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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秦慕言恍然大悟,原来,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龙九的突然打断,让季如祯的心情非常不爽,她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直接说,非要这么躲躲藏藏,把她当成个贼来防,这让她有种被欺骗、被玩弄、甚至是被算计的羞辱感。

“季姑娘,回凤鸣居的路不是朝这边走的。”

出了正德书院,季如祯并没有如龙九所愿乖乖回家,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往另一边走了。

季如祯没好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我有说过我要回凤鸣居吗?”

“可是马上就要到晌午了,早上出门之前主子吩咐过,今天晌午,他要跟你一起用午膳。”

季如祯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了龙九一眼,“好,让我回去跟他吃饭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主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每个人提起他的身份,都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龙九面无表情道:“主子的身份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他自然会亲口对你说,我只是一个下人,无权替他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哼!那你就把嘴巴闭上,别再跟我多说废话!”

恨恨地说完,季如祯转身继续向前走,她知道自己跟龙九发脾气是一种很幼稚的行为,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讨厌被人玩弄、被人戏耍,如果卓彧跟她在一起相处,连最起码的身份来历都不肯说,足以证明,在他心里,她的地位根本就是无足轻重。

他这是打定主意把她当成宠物来养是吧?好,既然如此,她就做个不合格的宠物给他看看,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卓彧不是想要跟我吃午膳吗,抱歉本姑娘没空,爱找谁找谁去吧。

无视龙九那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季大小姐很是嚣张地抬起脚步,直接回到自己以前的院子。

听到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声音,一直兢兢业业帮季如祯看院门的刘婶急三火四地追了过来。

“哟,季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季如祯,刘婶紧紧吊着的一颗心顿时放回了原位,她笑容可掬地迎了过去,心有余悸道:“刚刚听到你这院子里传来开门声,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想要进门偷东西呢。最近平阳城里不怎么太平,虽然你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万一被翻了个稀巴烂,也是一笔不少的损失哪。”

看到这个认真负责的刘婶,窝了一肚子邪火的季如祯终于扯出一抹笑容,“婶子真是有心了,离家多日,担心这边有什么变故,所以趁着今天有空回来看看。婶子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屋里坐。”

说完,没好气地瞪了龙九一眼,“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煮水泡茶啊!”

龙九似乎有点不可思议,这丫头该不会把他当成下人来使唤了吧?

“怎么?”季如祯冲他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想自己进屋坐着,由我去煮水泡茶吧?”

龙九万分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寻思了片刻,无可奈何地转身去了厨房煮水去了。

刘婶很是诧异,指着龙九的背影,小声问道:“季姑娘,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啊?”

第176章 眼不见心不烦

季如祯哼了一声:“他就是一个端茶送水的路人甲,刘婶,你不必把那人放在心上。我多日没回,这边可曾有什么意外发生吗?”

临走前,她将钥匙给了刘婶一把,让她有时间的时候过来帮忙瞧上两眼。

虽然有些日子不曾回来,但屋子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想来刘婶肯定是每天都来打扫,这让季如祯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感激,没想到刘婶这人办事还挺负责认真的。

“意外倒是没发生,不过季姑娘,你那个住在金玉大街的舅舅和舅母,前几日带着礼物,曾找上门来过一次。”

“舅舅?刘婶说的该不会是徐大海吧?”

对方点了点头,“可不就是他。”

“他来做什么?”

“具体干啥他没说,但临走前却留给我一句话,说是如果见了你,托我转告你一声,让你有时间去徐府一趟,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说到这里,刘婶突然嗤笑了一声:“我瞧他们手中提了不少礼物,想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求你帮忙。如祯,你年纪还小,有些弯弯绕绕看得可能有点不清楚,总之你舅舅家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听刘婶一句话,那样的人,咱还是少理为妙。”

季如祯暖心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刘婶,我自有分寸。”

说话间,她从腰间腰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刘婶,我这次回来的比较匆忙,也没顾得上给你和刘叔买什么礼物,这有点银子,就当是我一点心意,这些日子要是没有你的照顾,我这间院子也不会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短期内我恐怕还会住在外面,所以麻烦刘婶继续受受累,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通知我一声。”

刘婶当然是百般拒绝,最后在季如祯的劝慰之下,开开心心将银子收进了怀里。

刘婶前脚刚走,被当成下人打发出去泡茶的龙九就端着煮好的茶水走了进来。

看到季如祯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龙九捧着茶杯茶碗道:“茶煮好了。”

“你自己喝吧!”

季如祯看都没看他一眼,迈开腿便走了出去。

龙九无力地叹了口气,只得放下茶壶茶碗,寸步不离地跟上她的脚步。

本以为这位季小姐在闹了一通脾气,该打道回府乖乖回家了,结果龙九再次失算,她这次的方向居然是徐府,徐大海的家。

非常嚣张的敲开徐府的大门,当家丁看到来者竟然是表小姐时,脸上顿时露出激动的神色。

“原来是表小姐,真是贵客啊。”

季如祯冷冷一笑,“这位小哥,我上次登门,你怎么没把我当贵客来看?”

被调侃的小厮嘴角一抽,尴尬地笑道:“表小姐快别开玩笑了,你可是我们徐府的贵人,来来来,快进来,老爷和夫人都在家呢,知道表小姐登门造访,肯定非常开心。”

说着,急忙将人给请进了院子,又吩咐其它家丁去主宅那边通知老爷夫人,表小姐亲自登门了。

不多时,徐府的管家就三步并作两步地从里面迎了出来,看到季如祯,一张老脸顿时笑出来一朵花,“哎哟,表小姐来之前,怎么也不派人过来送个话,我也好派人在门口列队迎接你大驾光临哪。”

季如祯被管家这兴师动众的样子搞得一头雾水。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想必徐家的下人在一夕之间会对她这么客气,肯定跟之前在聚义厅发生的事情有关。

当日卓彧派出那么多人马出现在正德书院,并且还潜移默化地宣布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清白。

现场有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看呢,那些人虽然未必知道卓彧的身份,但平阳城里混着的这些人谁都不傻,仅仅是从阵势上来看,就知道卓彧的来头一定不小。

而一向不把她当回事的徐家人又是提着礼物登门造访,又是大动干戈的让管家出来迎接,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目的,他们想利用自己跟卓彧的关系,给徐家捞来几分好处。

果不其然,当她被管家恭恭敬敬地请到主宅,看到满脸笑成花的徐大海和徐夫人时,这两只老狐狸一改往日对她的挑剔和怠慢,露出一脸阿谀讨好的奴相,恬着脸道:“如祯哪,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我跟你舅舅带着礼物登门去找过你好几次,哪次都没能逮到你的人影儿,要不是你隔壁的那个刘婆子说你搬去了别处,我和你舅舅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呢。”

徐夫人虽然对这个季如祯恨得牙痒痒,但自从那天亲眼看到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公子,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风光接走,她心里顿时生出一个贪念,无论如何,她也要利用这个丫头,给她们徐家牟取到相应的福利。

徐大海当然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即便花钱买礼物让他很肉疼,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他还是大方地让账房拨了十两银子,买了几块绸子、几根珠钗以及几盒点心和补品,带着家丁浩浩荡荡的决定亲自登门去拜访,结果却被告知,季如祯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

搬到别的地方去住?难道说,这丫头还没成亲,就已经跟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公子在一起了吗?

这个认知让徐大海既高兴又生气。

高兴是因为,一旦外甥女真的跟那男人有关系,自己这个舅舅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利用亲戚的身份对她予取予求。

而生气则是因为,她好好的一个黄花大姑娘,没成亲就跟男人发生苟且之事,简直是丢人现眼,败坏家风。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唯一关心的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面对舅舅和舅母向自己投来的殷切笑容,被风风光光请进主厅的季如祯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喝着茶水,吃着点心,顺便还冲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门口处的龙九招了招手,“你也饿了吧,要不要过来吃一点?”

龙九嘴角一抽,决定别过俊脸,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第177章 对你寒心

徐大海夫妻当然没有忽略掉龙九这么一个大男人的存在,见对方从进门那刻起便一直冷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两人都有点望而怯步。

还是徐大海胆子稍大一些,满脸陪笑地问季如祯,“那边那位公子是…”

正在吃桂花糕的季如祯好笑地看了徐大海一眼,“卓公子担心我出门后会遇到坏人,所以临时派给我一个保镖,随时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徐大海心里一惊,暗想,连保镖都给她准备了,看来这丫头在那位来头不小的公子心中地位果然不低。

“如祯哪,你还没告诉舅舅,那天去书院把你接走的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跟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季如祯将最后一口杜花糕吃到肚子里,眨着眼睛笑问,“舅舅,你这么急着叫我来府,该不会就是为了向我打听那位公子的身份和来历吧?”

徐大海干笑两声,“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我的外甥女,作为你的长辈,我有责任和义务过问你的私人情况。毕竟你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世上唯一能被你称之为亲人的,如今也只剩下我们徐家一家子了。既然大家都是至亲,你过得好,当舅舅的自然高兴,你要是过得不好,舅舅我也不能对你袖手旁观。”

季如祯天真烂漫地点了点头,“舅舅这番话说得还蛮好听的,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一连说了这么多漂亮话,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徐大海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脸色有些挂不住,便佯装威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跟舅舅说话?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就是站在关心你的立场上为你把把关,你也知道世上人心险恶,万一遇到对你图谋不诡的坏人,将来我可怎么向你那死去的娘交代啊?”

季如祯听得冷笑连连,面上却继续维持着满脸天真的笑容,“舅舅如果真想对我死去的娘有个交代,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你从我娘手里拿走的那些东西,一分不差地还给我们姐弟。”

徐大海和徐夫人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

“怎么?”

季如祯挑衅地看着呆怔中的两个人,“舍不得还?”

徐夫人第一个先沉不住气,当场便拉长了老脸,哼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徐家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舅舅辛辛苦苦打拼来的,跟你娘可没有半点关系。”

徐大海见自家婆娘摆出一副要掐架的姿态,急忙扯了对方一把,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如祯,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灌输了你这样奇怪的想法,但今天既然你将这件事说到这里,作为你的舅舅,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这件事跟你说清楚。其实早在你娘还活着的时候,家里的生意就已经一落千仗,她因为经营不善,在外面欠了别人不少银子,为了替她还债,我几乎将家里所有的田产都卖光了,所以当你娘因为意外去世,我才顺理成章地接手了你们家的生意。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给你带来这么深的误解,真是让舅舅我对你太寒心了。”

“哦?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内幕?”季如祯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徐大海赶紧点头,“我今天要是说一句谎话,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季如祯揉了揉下巴,似乎在犹豫。

徐夫人见她的神色有所动摇,赶紧语重心长地劝道:“如祯,怪就怪你年纪太小,不具备分辩是非的本事。其实说一千道一万,关起门来,咱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如今你被那位来头似乎很大的公子所赏识,这对你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我和你舅舅别提为你多高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祯哪,你也知道你舅舅早就想进官场混上一混,只是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既然那位卓公子对你一直诸多照顾,不如你跟他商量商量,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差事,帮你舅舅物色一个。一旦你舅舅飞黄腾达了,你这个当外甥女的,自然也能跟着抬高身价嘛。”

徐大海用力点了点头,“是啊如祯,舅舅其实是很想为平阳城的老百姓多做些好事的,就是一直没有贵人提拔…”

“所以舅舅和舅母今天请我来此的目的,其实是想让我当你们的贵人,帮舅舅进入官场,将来好鱼肉平阳城的老百姓?”

徐大海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鱼肉平阳城的老百姓?”

季如祯嗤笑一声:“舅舅,在你提出这么可笑的要求之前,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徐家这个忙?你该不会是以为,你刚刚编造的那个借口我真的相信了吧?咱们先不说你们徐家夺我们季家家产的事,就说你养的那个宝贝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她不止一次想要将我置于死地,我没找她算账已经是给足了你们徐家的面子,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好意思厚颜无耻地利用我来帮你进入官场?舅舅,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德行,让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去当官,不是白白糟践咱们平阳城的老百姓么,我可没那么恶毒,万万干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

徐大海没想到这死丫头居然会将话说得这么狠,当下也顾不得继续装仁慈了,指着季如祯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小贱货居然敢用这种大不敬的态度跟你舅舅讲话,真是比你那个下贱的娘还要不知廉耻。当年你娘犯了七出之条被夫家赶出家门,已经让咱们徐家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没想到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娘是个不要脸的,生出来你这个小的,简直比她还不要脸。好歹你娘还正正经经地嫁过一次。可是你呢?哼!还没正式成亲就被人当成内院来养,你的存在,简直是丢光咱们徐家在平阳城的脸!”

第178章 叫板

站在门口处的龙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要不是季如祯用眼神儿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真想进门给那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一人一记嘴巴。

徐大海和徐夫人交替着骂了半晌,见季如祯始终保持沉默不讲话,忍不住气极败坏道:“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不吭声?是不是心虚了?害怕了?知道自己顶撞长辈犯了大不敬之罪,所以害怕日后遭报应了?”

面对徐夫人咄咄逼人的谩骂,一直将自己置身于事外的季如祯终于缓缓站起身,因为身高的优势,她居高临下地看了徐夫人一眼,仅是这一眼,就让徐夫人通体生寒。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这死丫头的眼神突然会变得那么可怕?就像地狱的修罗,目光中仿佛夹着上千柄可以在一夕之间置人于死地的利刃。

那双漆黑的瞳孔仿佛一眼望不到底,当她的视线跟对方不小心撞上的那一刻,徐夫人清楚地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抹凌厉的杀气。

“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对方渐渐向自己逼了过来,徐大海和徐夫人出于本能,连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季如祯被两人那一副快要被吓傻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那笑声也不知被注入了什么魔力,竟让徐大海和徐夫人有种魔音穿耳的绝望感。

那一刻,他们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可怕的诅咒,耳边仿佛出现无数厉鬼的尖叫和嘶嚎。

那是来自心灵的恐惧,就像被无情拖到了地狱的入口,只有可怕的一步之遥,他们就会永远的堕入地狱的深渊。

直到季如祯离开很久很久,徐大海和他婆娘的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道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明明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为什么他们会觉得那更像是厉鬼的诅咒?

“龙九,我是怪物吗?为什么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来看我?”

走出徐家的大门,季如祯终于决定不再继续闹脾气,乖乖跟着龙九坐上了准备回凤鸣居的马车,只是回程的路上,车外骑在马背上的龙九,时不时就拿小眼神偷看自己。

她要是看不到也就算了,偏偏她直觉厉害得很,每当他用诡异目光偷看她,都会在不经意间被她给逮个正着。

被当场抓包的龙九表情有些尴尬,赶紧别过视线,装出一副你肯定看错了的样子。

季如祯哼了一声,揭开马车的车帘,对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龙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居然会使用西域妖术咒念,是一件很恐怕的事情?”

被一语说中心事的龙九有些吃惊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竟会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将西域妖术那几个字大张旗鼓地给说出来。

他不否认,当他亲眼看到季如祯用“咒念”去收拾徐大海那夫妻二人的时候,的确惊讶于她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可能会使用这样诡异的妖术。

用妖术两个字来形容咒念的威力其实并不为过,它要求习此术者,内功修为必须达到一定的境界,否则练习此功,轻则筋脉尽断,重则走火入魔。

而那些被施了咒念的人,轻者就像徐大海和徐夫人那样从心底对施咒者感到畏惧和害怕,重者会导致他们精神错乱,甚至会举起利器自我残害。

“你怎么会…”

龙九试着寻找一个比较恰当的词问出心底的疑问,结果这个恰当的词还没被他找出来,就听季如祯像开玩笑似的回了一句,“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书上看到了,于是便试着学了几招,没想到用这个妖术对付起人,还挺好玩的。”

她并没有说谎,在她还是白小侯的时候,可谓是书读五车,看遍天下奇闻趣事,对于西域那边流传过来的一些奇功秘术,多多少少也研究过一星半点。

刚刚被徐大海和他媳妇破口大骂,她不是没想过飞起长腿,踹两人一记窝心脚。

不过身为晚辈,如果她脚下的力道一个没控制好,真把人一脚给踢出个好歹,非但对她不利,反而还会给她惹来大麻烦。

于是灵机一动,便想起上辈子偶然学过的那个西域妖术,结果稍微试了一下,效果确实非常不错。

见她笑得一脸开怀,龙九下意识地扯着马缰向远处躲了几躲,这丫头明明生得明眸皓齿,一副娇媚讨喜的样子,发起狠来,可真比地狱的索命阎罗还要可怕。

见龙九被自己吓得躲出老远,季如祯乐得直拍大腿,还不忘说几句风凉话刺激对方。

结果当这种愉悦维持到她终于踏进凤鸣居大门的那刻起,她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为啥?

龙九这个杀千刀的,居然将她一天的行踪,事无巨细地汇报到了他主子面前。

卓彧本来就因为晌午没能跟季如祯一起吃饭而窝了一肚子火,当他得知死丫头居然违抗自己的命令跑去见秦慕言,顿时气得大发雷霆。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存在,他真想让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拖下去重重赏她一顿板子。

结果卓彧这边刚开口骂了两句,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季大小姐便不管不顾地跳着脚开始反抗。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开口就训?卓彧,咱们做人得讲讲道理。对,我承认我是去见秦慕言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我都已经跟你解释无数次,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你对自己没信心我无从插嘴,但你执意认为我跟秦慕言有一腿,这就是对我人格的鄙视和侮辱了…”

卓彧被她跳着脚跟自己叫板的架式气得眼都直了,在他有限的记忆里,这世上还没有哪个不怕死的人敢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讲话。

这丫头之前顾忌着她是他下人的身份还能收敛一点,自从他要求她跟他试着交往看看,算是彻底将卑躬屈膝、做小伏低这种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

“我什么我?”

季如祯一点也不客气地打断卓彧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不乐意,我比你更不乐意。咱俩没认识之前,我日子过得本来好好的,自从你无孔不入地出现在我生命中,我就被你添加了各种束缚,不准这个又不准那个。好,念在你好歹帮过我一次的份儿上,我可以忍。毕竟我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个人情还涉及到了人命。我季如祯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人家的事情,做不到,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可是卓彧,你不能因为我欠你一个人情,就把我当成是豢养在身边的小宠物。我也有思想有灵魂有脾气有心情不如意的时候,可你这个口口声声说要跟我过一辈子的男人居然只顾着你自己情绪好坏,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心里到底有没有不痛快?”

被她这么一吼,卓彧即将开口的教训被他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第179章 新奇

不是怕了她,而且这样跟一个女人对吼的画面,让他觉得有点新奇。

大概是一直以来都被人顺从和恭敬惯了,冷不丁有这么一个不怕死丫头的跑来挑战他的权威,他确实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你说说,到底什么事令季大小姐你这么不痛快,一进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在这里大嚷大叫?你说出来个所以然,今儿这顿罚我就免了,你要是说不出来…”

卓彧唇边扯出一记冷笑,“就洗干净你的屁股,乖乖撅着挨打吧。”

季如祯直接无视他的冷笑,气极败坏地跳到他面前掐着腰摆出一副茶壶状,“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别说我嘴毒伤害你的小心灵。”

卓彧被她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哭笑不得,“好,你说,只要合情合理,我就忍下你今天的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季如祯就像听到了一个奇妙的名词,“卓彧,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卓彧施舍她一个眼神儿,“你说呢?”

季如祯大言不惭道:“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做好给我季如祯当一辈子不娶别的女人的相公的准备?”

听到相公两个字,卓彧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虽然来民间混了有段日子,但对于相公这种普通夫妻才说得出口的称呼,他一时之间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面对她灼灼逼来的视线,他点了点头,“答应过你的事,我自然不会反悔。”

“既然不会反悔,那就说明咱俩的关系一个将来可能是夫,一个将来可能是妻,夫妻夫妻,明明就是建立在平等的位置上,你凭什么说我以下犯上?”

卓彧被她的歪理给气乐了,一把捏住她的耳朵,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小姐,就连你自己也说,夫妻夫妻,夫有前,妻在后,这就意味着夫在上,妻在下。夫为天,妻为地。横看竖看,我都高你一筹。所以你仔细想想,用那种态度跟我讲话,难道不是在以下犯上?”

季如祯被他的歪理也气了个半死,她非常不客气地扯回自己的耳朵用力揉了两下,顺便飞他一个白眼,“如果你连最基本的平等关系都不给我,我干嘛要跟你试试看?”

“平等?”

“当然!”

卓彧发现自己像是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笑话,“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你居然跟我要求那见鬼的平等?”

“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季如祯颇为大胆地伸出手指,挡在他的唇前,“卓彧,我想在此之前,你大概还没认清我季如祯的真性情,我这个人吧,活得比较霸道,如果我未来的男人连最起码的平等和尊重都不能给我,说实话,这样的男人我还真有点看不上。当然你可以说我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就算我真的是在痴人说梦好了,但前提是,我求你要我了吗?你完全可以把我当个屁给放了,那样一来,咱们就可以一拍两散,我这个招人烦的丫头也不会继续在你眼前晃悠,你也可以顺理成章找一个或是一群什么事都顺着你的贤良淑德的好女人…们跟你过完这一生。可是你说说,你非得找我,这不是自找苦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