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让此等荣幸给稀罕‘机会’的人。”
“哈哈……”
男子心情大悦,出其不意的将梅迦逽抱到他腿上坐着,“你可知,今晚月色极美。”
突然被陌生男人亲近,梅迦逽肝火渐旺,“烦请……”
“嘘!”
男子指尖轻点梅迦逽的唇心,“安静……”
梅迦逽当是有人潜近他们,默了声。薄秀的唇上从他指尖发出的冰凉感觉透进她的肌肤,旋旋绕绕像一只小溪流直钻她的心尖,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与男子这般细腻的接触,她从未有过。少时也曾想,遇到一位得心的良人,平淡温和的相濡以沫,放她在心上,视她若珍瑰,两人白首不离。只不过十四岁那年,得心人遇到了,却是他得了她的心,她却住不进他的眼。想妥妥当当的将他安藏在心底,却发现,时日越长,越难藏。到今日,涅槃已看出端倪,寡语心细的凤凰又怎可能没察觉一丝半缕呢。只怕,那个身处高位的人已然对她很担心了……
忽而,旁枝上乍然飞起一只鸟儿,翅膀扑扑作响。
梅迦逽唇尖的手指移开,‘赏月’的人雅心不减,靠回树干,自顾吟着诗,“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纵他兴致再好,梅迦逽心中都有放不下的事,伸出两只手去摸索他的双臂,想取回自己的响箭。
男子拿着响箭左右互换着逗梅迦逽,“呵……抢到就还你。”
“拿首将军物你可知是什么罪吗?”
“美人儿,你的军规将律对我……没用。”
梅迦逽暗叹无奈,“你又何求不妨直说。”
“陪我赏月。”
“没空!”
“呵……”男子的笑声清清幽幽的趟进梅迦逽的耳膜,“你担心的人,不会有事的。”
“你知是谁?”
男子面具底下的眉梢微微挑起,“你说呢。”
想到东方闲,梅迦逽忍不住蹙起眉心,原本静和的脸上蒙上一层忧寞,低喃道,“他满身是伤……”
“他若死了,我赔个男人给你。”
梅迦逽的脸色赫然冷下来,甚为不悦。
她的话,像是说给此刻为难她的男人,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她说,“如若我这次不能将他活着带回帝京的话……”
男子看着梅迦逽坚决熠熠的脸,嘴角慢慢勾起,轻声问道,“就怎样?”
“
与你何干?”
“他若没了,我得想怎么把自己赔给你啊,岂会与我无关。”
“免了!”梅迦逽毫不留情道,“你连他一半都不及。”
“美人儿,你太不给本公子面子了。”
梅迦逽幽幽莞尔,脸上飞开一瞬生动的表情,煞是好看,“今晚我听到一句话,男人的面子不是靠别人给的。”
“哈哈……”
低沉的男声未落,梅迦逽顿觉自己腰肢一紧,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里,手肘撑着想坐起来,腰上箍着的手臂却越收越紧,勒得她完全动弹不得。
“放开!”
叱喝声换来的,是一句气息淡淡拂过她面容的话。
“那你说……我该如何在你身上争得自己的男人面子呢?”
“不用争。”
“怎么?”男人的声音里似是带着一抹挑逗之意,“看上那个王爷了?”
“与你无关。”
“非他不嫁?”
“与你无关。”
“我去杀了他。”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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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挑眉,口气狂妄道,“杀他,易如反掌。”
“那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呵……你杀得了我吗?”
“若有心,铁杵成针。一月不行便一年,一年不成就十年,终有一日。”
银月色面具下一双深魅如星的桃杏眼盯着梅迦逽的脸良久良久……
蝉鸣唧唧在耳,月光里的凉意随着夜色又深了些,看着梅迦逽无焦的双眼,男子藏在面具下的脸上浮蕴着复杂的表情,似乎想做什么,但又下不定决心。踌躇间,听到她问。
“今夜的月亮是不是又大又圆又亮?”
“嗯。”男子看着没迦逽的脸庞,“很美。”
“呵……”
闻言,梅迦逽笑若莲花般无暇,“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一个月亮又大又圆又亮的晚上。”
“圆月常有。”
梅迦逽喟然失落道,“是啊,月圆虽常见(xiàn),斯人却难见(jiàn)。”
“美人儿,你这么喜欢他,小心我哪天心情不痛快了把他……”
“谁说喜欢他了!”梅迦逽拉着脸,“自以为是。”
男子将梅迦逽打量了几遍,笑出声来。
“呵呵……没看上他正好,跟本公子吧。”
从小便是官家小姐出身,又是皇宫里与太子公主一起长大的宰相府千金,名门娇女该有的傲气梅迦逽可一点不缺,只不过她生死富贵的道理看得通透,不好那种娇生惯养的道儿。但掌军六年,娇气难寻,豪气可不逊天下任何一个男儿,端起姿态,顺口儿就承下男子的话。
“跟你是不可能,你且得看看我的身份。不过,辅国大将军府地阔人少,这些年本将军得的皇上赏赐和俸禄颇丰,养十个八个你,自是不在话下。”
“你想……”
梅迦逽俏皮的一笑,“对,一妻多夫。”
望着梅迦逽灵动的表情,搂着她的男子竟有一瞬的失神,随后愣了愣,蓦地哑然失笑。
“呵……想得到美。”
“未为不可。”梅迦逽分析与他听,“我爹娶了三房。我娘为正室,二娘,三娘。京中达官独妻者,甚少。我官拜正二品,若我想多夫,皇上定会下旨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