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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地方,除了青楼,还有何处?

“公主,您小点声。”赵灵修赶忙道,情急之下,伸手捂住她的口。手心碰到那温热柔软的唇,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红了脸,如触电一般收回了手。“公主,这里往来之人皆是雅士,千万别提什么花酒不花酒。”心中却暗暗奇怪,公主常年在宫中,怎么就知道这花酒?

李清瑟笑笑,明白了,“知道了,我小写声就可以了,但你也别一口一个公主,就叫瑟儿吧,反正我们也是同窗。”她想起了一个词语——同桌的你,然后看着对方,哈哈一笑。

赵灵修自然不知道什么地方戳中了公主笑点,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并无不妥。“瑟儿,你在笑什么?”

李清瑟突然来了兴致,“要不要我给你唱首歌?”

赵灵修不懂为什么公主突然要唱歌,不过,他却十分想听。“呃…瑟儿,这里唱歌,会不会不方便?要不然我们…”

“不行,有些歌曲应时应景,就是要在恰当之地恰当之时唱起来才带感,我小声一点便可。”她今天非要唱歌不可,起身,走了过去。

赵灵修本挑选了靠着墙的角落处,两人对坐,李清瑟突然跑到他身侧,示意让他坐过去,而后她便坐在他身侧。他有些扭捏,觉得自己面颊有些微热,这大庭广众之下,男女坐在一处实在有些尴尬,何况是在这雅士云集的莫相聚。

李清瑟可不管这个,她今天真来了兴致,她本不是喜欢唱歌主儿,在现代,最多就拉着兄弟们嚎几嗓子《朋友》、《友情岁月》、《刀光剑影》,但因为她嗓子天生的沙哑,喊起来与男人也没什么两样,如今却反常的想唱歌。

“听好啊,如果跑调了,不许笑我。”李清瑟威胁,见赵灵修不自觉让后退了一退,一气之下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拽了过来,“喂,你离那么远,我唱歌要是让你听见,估计这全楼人都听见了,进点!”

赵灵修被她抓着领子不敢挣扎,只能与她贴得很近,两人的头挨着头,他差不多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有些不安,喉节动了一动。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她小声唱着,千载难逢,竟未跑调。

她今生的声音清脆甜美,如今小声吟唱,更是别有一种软糯之美。

他静静的听着,虽然其中很多词语不明白,不懂什么叫“老师”、“相片”“日记”,但是结合稍显忧伤的曲调和其中白话无雕琢的词句,他明白了其中之意。这歌曲说的是学堂上的同桌同窗,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朝夕相处,直到养大成人,最终女子出嫁,男子感怀。

赵灵修的双眼猛地睁大,如同被人醍醐灌顶一般,这几日愁闷的心情,这几日莫名其妙的忧虑,这几天总是说不出道不来的感觉,他终于直到是什么,是…思念!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他知道,这便是问题所在!整整几日未到尚书房,他便几日没见到五公主李清瑟,那种思念之情虽不浓烈,却如同一片愁云一般围绕在他身旁,怎么,也挥之不去!如今见到了李清瑟,那愁云立刻豁然开朗,那阳光立刻破云而出,而后又听到她感伤的歌曲,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如果前几日是欣赏,那这几日便是…

李清瑟微愣,扭头一看,赵灵修双目呆滞。

“…”清瑟后悔了,没事给人唱什么唱?男愁浪,女愁唱,她也没什么烦心事,今天怎么就突然非要唱歌不可?看吧,好好的帅哥,就这么给硬生生吓傻了。

而赵灵修,哪是“吓傻”可以形容?他面色苍白,呼吸困难,就连那平日里满是人生大理的脑子也停顿,被迷茫所占据。他…喜欢公主?但是他分明就和公主认识才短短月余!怎么就会喜欢上公主了?他之前还对这傻公主有所鄙夷,如今却怎么又喜欢了公主?

他此时甚至忘了身处何处!

一旁有人见到了赵灵修,一愣,呼朋唤友,随后,他们的座位旁立刻围了数人,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赵灵修,但当目光一转见到李清瑟时,那崇拜的目光立刻转为惊艳,有些性子急的,甚至露出了倾慕。

“赵公子,久仰大名。”已有人对着赵灵修拱手致意,但那一双眼,是不是瞥向李清瑟。

清瑟看了看众人,又回头看了看目光呆滞的赵灵修,伸手推了推他。“喂,找你的。”

后者恍然大悟,自己竟然出丑,抬头一看,见到很多人,面目极为陌生,微微皱了下眉,站起身来,一拱手,“幸会,不知阁下是?”礼貌回问。

赵灵修在京中,乃至整个大鹏国的文学界声望极其高,也许名望不如自己爷爷——正一品学士、大鹏学士院首座、大鹏国文学泰斗赵太傅,但在年轻一代学子中却是佼佼者,多少人都想与其结识,可惜赵灵修平日很少涉足交际圈,也只与几名挚友走动,一些拜帖能挡便挡。

如今这些学子见到赵灵修本人,都凑了上来,随着刚刚那一声称谓喊出,慕名而来者越来越多,慢慢围成一堵人墙,将赵灵修和李清瑟围在其内。

李清瑟惊讶,从众人对赵灵修的崇拜眼神可看出,这些人都是“追星族”,追的正是赵灵修。

“赵公子,久仰久仰,在下邹锁都,对您那《春夜游园序》很是敬仰。”

“赵公子,您那《猎兽赋》在下真是崇拜的紧!”

“赵公子,…”

“赵公子,…”

“…”

人声鼎沸,最开始还有序地说些什么,但随后,众人便开始争相恐后地说自己想表达的,而表达内容皆是对赵灵修以前的作品如何崇拜、如何赞美,对他的文风如何推崇,如何褒奖,甚至有人说他青出于蓝,甚至有与赵太傅并驾齐驱之势。

赵灵修刚开始还与众人抱拳客套,后来人多了,声音嘈杂,他也开始手忙脚乱起来,眉头紧皱,稍显慌张,可见他平日里很少与人应酬。

李清瑟早就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双手在桌子上支着,小脸趴在手上,好奇地看了看赵灵修,而后又好奇地看了看面红耳赤的众人,这群人所崇拜赵灵修的作品众多,一人说一篇也少说二十篇,既然能让这群略显清高的雅士们崇敬,说明便是代表作,但这赵灵修有这么多代表作,真是…够吓人!

清瑟看着皱眉纠结的赵灵修笑了,突然发现这一身书卷之气也如此可爱。

有一些“伪雅士”,一双眼直盯着李清瑟看,却不好意思直接与绝色女子搭讪,怕被看做轻浮,又唯恐这女子与赵公子有什么渊源,这赵灵修公子毕竟得罪不起,其爷爷是学士院首座,其父也高居学士院要职,这学士院倒没什么太大权利,但专管科举!

科举啊!是这所有莫相离众人心中之梦,谁都想金榜题名,于是,谁敢得罪赵公子?

“赵公子,不知这位是?”有人开口。

众人立刻噤声,都等着赵灵修介绍,男人也三八,谁都想第一时间知道这高高在上的才子赵灵修的杂事,何况是这种暧昧关系的女子。

赵灵修一愣,看了眼李清瑟,不知如何介绍,介绍是…朋友?他怎么能与公主高攀做朋友?直接说是公主?但看样子公主并不想将身份公开,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

李清瑟毕竟是女子,就算之前职业粗鲁,但该明白的都明白,该看出来的都能看出来。自然能看到身边这一群年轻公子看她火辣辣的目光,不过,她却不反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们只是看看,很君子,很有态度。

不过…李清瑟心中清楚,若是说她是他普通朋友,或者说是他妹妹,她今天就得烦死了,她可不想被“群蜂追逐”,所以便要找挡箭牌,而最好的挡箭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面前这个被众人崇拜之人。

李清瑟狡黠一笑,双手还是支撑着娇颜,脸上多了一丝小女子的骄纵之色。“这都看不出?我是灵修的未婚妻啊。”

众人哗然。

赵灵修目瞪口呆,刚刚说一半的话顿时卡主,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清瑟转过头,对着赵灵修眨了眨眼,那意思是——配合,配合。

只听一旁人群中,心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众公子伤心欲绝,却又不敢得罪这学士院首座赵太傅的孙子,只能心中暗暗悔恨与佳人擦肩而过,那伤心愁闷,少不得回家执笔洒墨,一篇篇苦思哀愁之佳作即将频频问世。

赵灵修双眼一动不动看着面前灵动的美人,心中的感想繁杂,从来对灵感捕捉极为敏锐的他,此时竟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惊讶!?狂喜!?还是惊喜!?

李清瑟可没心思应酬这群人,突然面色一变,身子靠后在椅背,斜斜一眼,面上满是威胁。“灵修哥哥,这里好吵。”

086,文曲灵修(加餐)

“灵修哥哥,这里好吵啊。”绝美女子双手抱臂,一双美眸带着娇嗔,虽然口吻刁蛮,却总是让人厌烦不起,可惜了此女已名花有主,那主儿更是让人得罪不起的主儿,尤其是广大学子。

赵灵修一愣,公主说…是他的未婚妻!?茫然地看向李清瑟,一时间不知用何言语来回答,思绪复杂。

李清瑟有些无奈,赵灵修就是赵灵修,多了一些书生固有的耿直木讷,这要是换了崔茗寒,早就发挥出那犹如金马影帝的演技前来配合她。

赵灵修头脑虽不算十分机敏,但却不笨,看到清瑟那责怪的眼神,瞬间也明白了过来,神色一变,一拱手,“诸位,今日赵某带…内子,来莫相聚一游,无法奉陪各位,深感歉意,下次有机会,赵某做东,与诸位一叙如何?”说到“内子”二字,赵灵修的脸猛的一红。

这大鹏国惯例,只要“未婚妻”之名叫了出来,便说明聘礼已下,虽未拜堂,却也算成婚,所以对外与妻子一同称之为“内子”。那二字脱口,他竟觉得她真已成为他妻子一般。

其他人也不是看不出脸色之人,能到这莫相聚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身家殷实,好学问,绝无无赖之徒。即便是再崇拜传闻中的才子赵灵修赵公子,也得明白其意,赵公子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

于是只能怏怏,拱手告辞。

刚刚的人山人海,慢慢散开,莫相聚大厅慢慢也恢复了之前的秩序,虽这些人时不时还将目光投到他们的桌位上,不过只要不跑来骚扰,清瑟直接可将其无视。

“灵修,你还没回答我,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收费如此贵?”李清瑟忙问。

虽然人散去了,但赵灵修觉得脸上还是燥热,是因为他不擅长说谎,更是因为她竟主动谎称是他未婚妻,令他觉得犹如腾云驾雾、脚踩繁云,不似在人间。“这里名为莫相聚,可以说是一个茶楼,也可以说是书馆,更可以说是整个大鹏国高雅学子相聚之地,你瞧。”

他一指中空的楼顶。“莫相聚共三层,皆是雅座,墙壁上皆是书柜,而之上的书籍也都是稀有之书籍,大部分为孤本的拓本,在市面上很难找到。就连有些书籍在朝廷的学士院找不到,在这里多半也能找到。”

李清瑟聆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点了点头,了然。“原来如此,难怪这茶费如此贵,原来卖的不是茶,而是书,更多的是卖的一个交际机会,我说的对吗?”

赵灵修颔首,“瑟儿聪颖。”

李清瑟的笑容很是欣赏,看着周围雅士要么在墙壁书架上挑选书籍,要么在雅座上将手中借来的书籍细细翻看,要么就就三三两两一边品茶一边讨论着什么,那姿态从容,绝无烦躁,“这里才是真正的文人之处,那水上人间真是侮辱了学问。”

灵修惊讶,“水上人间?”

清瑟扑哧笑了出来,“你该不会是不知道什么是水上人间吧?看你这酸腐样,应该也是没去过青楼,哦对了,赵灵修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去过青楼吗?开过…咳咳,没什么。”刚想说开过苞吗?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是流氓了,是公主,要有公主的举止,所以将那后半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赵灵修怒,面色更红,是羞与恼的红。“那等淫秽之所,我才不屑去,去了便是掉了读书人的身价。那里打着文人聚集之招牌,却行那卖笑卖肉之事,每每办什么斗艺会,都是打读书人的脸,京中读书人的脸面都被那几个败类丢尽。”

清瑟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你不提那个斗艺会我都忘了,他们确实喜欢弄一些噱头。”

“哼。”灵修真是怒了,平日里温润的面颊此时十分刚毅,双目恨不得冒出火来。“雅士?那几个败类也能称之为雅士?这莫相聚的任何一人都能在那夺得榜首,别说这里的学子雅士,那群人身子不如这里的书童。”越说越是气愤。

清瑟笑得更开心。“好了好了,赵大公子就别气恼了,知道你是愤青了。”脸上也渐渐认真,“水上人间,我还真去过一次,几个不入流的浪荡子在那无病呻吟,真是可笑,放心吧,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没人觉得那水上人间的嫖客代表了京中读书人,勿恼、勿恼。”

赵灵修一愣,遂惊讶,怎么也没想过公主能说出如此言论,若不是之前自己眼睁睁看着公主惊人的进步,他死活也不相信,这是当年传闻中的傻子五公主。如今的五公主处处透露出睿智,却又没闺秀的拘谨,将男子的洒脱与女子细致完美结合。

当看到目瞪口呆的赵灵修时,清瑟扑哧一笑,“别用你那见鬼似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最惊讶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好吗?”说着,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灵修不解,“但闻其详。”

清瑟手中玩弄起了那紫砂茶碗,看着对面俊朗透露着浓浓书卷气的男子微笑。“最开始,我还真没瞧得起你,整个尚书房,就你的存在感最弱,若是你不说话,估计我都注意不到你。哦,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存在感吗?”

赵灵修皱眉,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虽然他隐隐知道其意,却不知具体解释。

“就是说让陌生人能够强烈感知你的存在。”清瑟笑笑,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双手撑住绝艳的容颜,一双美眸直视对面的人。“我说什么也没想到你是如此才子,就凭刚刚那么多人跑来崇拜地围住你,就说明你是这里的佼佼者了,说吧,你有什么称号,我李清瑟洗耳恭听。”

赵灵修面色微红,有些尴尬,“没什么称号,只是沾了爷爷的殊荣罢了。”其实他是京中十大小才子之首,提起赵灵修之名,别说京城,就连整个大鹏国的学子都万分推崇,他的诗作频繁被大鹏国各大书院当做研究对象,他的文体被无数人所模仿,甚至连他的墨宝也被人争夺。

他从来不卖自己的作品,也很少和陌生人交流,只有几个挚友,于是有些人便想方设法搜集,有一段时间,赵府后门挤满了人,都翘首等待其能随手丢出去一些字迹,哪怕是半成品也好。

无奈,赵府最终派专门的小厮将他与赵太傅的练笔之作集中销毁,必须眼见着全部焚烧掉才能熄灭火苗,至此,赵府门外的人才逐一散去。

就是因为赵灵修的墨宝十分罕见,所以他的墨宝被黑市炒到了天价,这些,赵灵修其实是不知道的。

自从来了这个时空,李清瑟明白了在现代一直不懂的一条真理——知识改变命运!

越是想自保不被欺负,便要学习。就是在这强大动力前,李清瑟竟逐渐喜欢上了读书,喜欢静静将自己投入其中,和作者从思想上交流,有些书籍的作者甚至早已逝去数百年,但只要他的作品还在,她便如同能与之交流一般。

这是在信息爆炸的现代永远无法体会的乐趣,如今,清瑟逐渐沉迷其中。

清瑟起身离座,由赵灵修作陪,沿着墙壁慢慢走着,观看书架上的书籍。

本来在书架前挑选书籍的人都默默为两人闪出一条路,金童玉女,甚是养眼,甚至一旁有人突觉手痒,忙展开纸张笔墨,将两人的身影画于纸上,一堆人跑来欣赏,一时间作画者无数。

李清瑟大开眼界,因为平日里赵灵修默默无闻,在尚书房无论从何方面都不算出众,甚至可以说是默默无闻,但一旦是碰到书籍,他便如蛟龙穿空一般,换了个人,精神抖擞,那平日里温和的双目炯炯有神,就连紧紧算是儒雅俊朗的容貌,也突然放出夺目光彩。

此时他,魅力可与李清玄和崔茗寒相媲美,甚至,清瑟觉得此时此景之下,他更胜一筹!

“林兰志异?”李清瑟看到一本稍显破旧的书籍,可见平时翻看之人众多。那本书放得有些高,她只能抬脚去拿取。她还未碰到那书的一角,便觉得身后人向前半步,轻轻伸手,将那书籍取下,交给了她。

她抬头看他,谦和气质逼人,那淡淡的笑容,让她想起的一个词语——温润如玉。

“这本是前朝名士林兰所做,故事内容多是神鬼之事,本登不上什么排场,但妙就妙在他每一则故事都有其中隐含的道理,且角度刁钻,让观者在惬意放松之余,跳出常理重新审视凡尘。”他的声音淡淡,语调轻松,却毫无累述。

“哦。”李清瑟点了点头,随手翻开,“确实,很有趣。”虽只看了几段,便觉得很有意思。

赵灵修笑笑,“若瑟儿喜欢,我便将我那本送给你。”这本是拓本,而他手中的确实孤本,他喜欢收集书籍,尤其是孤本,也讨厌外借,即便是挚友,也只能在他书房中看,不可带走。

但对李清瑟,他突然很想送给她,莫名其妙的。更为荒唐的是,无论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要她想要,他…都想给。

清瑟赶忙摇头,“不不,不用你送给我,回头借给我看看就行,不过暂时不用,最近我有书看。”

赵灵修突然来了好奇心,“哦?最近瑟儿在看什么书?说来听听。”

李清瑟不好意思的笑笑,“除了赵太傅要求的一些书籍之外,今天我在崔茗寒那里弄了一些书,还没看呢,估计现在刚刚到宫中。”

灵修猛然一僵,眉头一皱,突然一个画面闪现入他的脑海,当时是在尚书房,而李清瑟则是看崔茗寒的手入迷,当时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觉得奇怪,但如今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刺眼的很。

“刚刚你和崔公子见面了?”

清瑟将那本《林兰志异》放回了原处,又想前走了一走。“嗯,崔茗寒病了,刚刚我去他府中看看他,没想到他还很喜欢看书,不仅书房,就连卧室也有书籍,而且他注释得十分认真,于是我便借了一些回去研读。”

一边说着,一边又抽出一本古籍,“你知道,我刚刚学会认字,稍微艰涩的书籍我都看不懂,而他书上有注释,看起来容易一些。哦对了,灵修,你喜欢在书上注释吗?”

赵灵修本来听见她去崔茗寒家中,心中莫名烦闷,乍一听她的问题,一愣,他不喜欢写注释,看书注释那是初学者才做的事,真正读书有成就之人只看净本,因为注释能固定思维模式,况且,他阅读量巨大,几乎将所有书籍都记于脑海,根本没有必要写注释。

但,他多了个心计,没说,他隐隐觉得李清瑟仿佛喜欢释本。

“那瑟儿你觉得,注释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李清瑟点了点头,“注释的当然好啊,有些我不懂,看起来费事,但若是有注释了,我看着也轻松很多。况且有一些大义我实在不理解,有了注释也能指导我。”

赵灵修平和的双眼闪过一点点了然,心中暗暗做了决定,再次试探。“那瑟儿你喜欢…哪类的书籍?”

“喜欢故事吧,一些纯义理的书籍我还是看不懂,更喜欢从一个个小故事中得到启发,还有地理志,可以看到各国风光,体会各地民俗风情,觉得有趣。”她随口说着。

赵灵修将这些书籍类型暗暗记下,打算回家找一些名书,立刻开始着手加注释,而后送给公主,以…取得芳心。

随后,赵灵修陪着李清瑟从莫相聚的一楼走到二楼,从二楼上了三楼,只要是李清瑟感兴趣的书,他都立刻讲解,无论从作者性格、文风特点到成书背景,无一不通。

李清瑟越来越惊讶,看赵灵修的目光从最早的惊讶,到后来的崇拜,到现在的膜拜,此时,她觉得这赵灵修哪是人?明明就是一部百科全书,这书海茫茫,只要她能抽出一本,赵灵修的解释立刻跟上,他的解释清晰明了,语言流利。

艾玛…清瑟突然觉得赵太傅将赵灵修指派给她当家教,实在是大材小用,就仿佛是让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住去高中…哦不,是去初中教物理课程一样!

她甚至觉得他的身影更为高大,容貌更为俊美,头脑更为睿智,总之,就是从一个酸腐秀才摇身一变为才子。

当李清瑟一回头,吓了一大跳,因为整个莫相聚都空了,所有人都跟在两人身后,因为他们都想听赵灵修的评语,有些甚至还拿了一本小册子,只要赵灵修说一句话,他便记下一句话,这让李清瑟哭笑不得。

原来,之前即便是他们将众人劝了回去,众人还是用余光一直注视着两人,只要有风吹草动立刻赶了上来。

李清瑟彻底醒悟了,在这文人聚集之处,赵灵修几乎就是天上的文曲星,可以呼风唤雨,被众人膜拜。

她窘迫,一把拉住赵灵修,“天色不早了,送我回家吧。”其实是回皇宫。

赵灵修一回头看到一堆人乌压压地跟着两人,也吓了一跳,觉得十分不舒服,也赞同快速离开此地,今日就是心情烦躁才散步至此,有了今日的阴影,想必以后他也不敢再来了。

拉上李清瑟,头也不回的逃了出去。

夕阳西下,李清瑟拽着赵灵修疯狂的跑,不顾外人的眼光,直到在皇宫大门前才停下,两人一惊呵斥带喘。李清瑟觉得没什么,跑步之后还觉得身心愉悦,但平日里不怎么运动的赵灵修觉得有些吃不消。

“你没事吧?”清瑟问。

赵灵修无法说话,伸手摇了一摇。

清瑟扑哧一笑,“原来赵大公子也不是完美的,若是刚刚那群人见到他们眼中的神现在的样子,想必会万分惊讶吧。”

赵灵修微微一笑,渐渐喘匀了气,“我从来不是完美的,人贵在自知之明。”

“嗯嗯,你赵大公子太厉害了,哈哈。对了,”清瑟抬头,“何时你还入宫?难道不要给我讲课了吗?”之前还真没高看他,如今却想狠狠压榨他,有这种世人都羡慕的优越条件,她为何不用?

赵灵修微微一笑,温柔谦和,“只要公主下令,随时。”

李清瑟笑着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别总公主公主的,你我以后是朋友了,就叫瑟儿,不说了,天色不早了,我回宫了,今天谢谢你,我学到很多知识。”

两人告别,李清瑟开心跑回皇宫,宫外,赵灵修蹴足而立,也是微笑,一扫多日忧虑。

知道清瑟身影消失,赵灵修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转身回家,因为未来几日他有工作,找到之前李清瑟所说的一切书籍,开始着手加注释,他怎么能容忍她日日夜夜看崔茗寒所注释的书?

087,麒麟宫之战

麒麟宫很忙!

太子李清睿很忙!

二皇子李清泽很忙!

六皇子李清玄很忙!

五公主李清瑟很忙!

那桑国凌尼王子也很忙!

正在准备将那补身汤药喂给李清睿的清瑟一转头,“凌尼,这里够乱了,你还在参合什么?滚一边去。”

一身大红色云袍的凌尼,双眼满是晶莹的泪水,将那本就浅色的眸子衬得犹如清水中珠,惹人怜惜。“妻主,人家只是想来帮忙,不忍妻主劳累。”那声音柔柔,让人有忍不住蹂躏的欲望。

清瑟无奈,凌尼自从听说她没宫女伺候以后,每天天不亮就跑到静宁宫,也不敲门,就静静守在她的房门前,直到她起身,他才敲门而入,伺候李清瑟洗漱,伺候她穿衣,就连早膳也从小朱子手中抢了过来,将她伺候得无微不至。

因为凌尼的到来,本来每夜释放了缩骨功才入睡的东倾月无奈根本无法卸功,虽然他早已习惯不会伤害自己身体,但李清瑟却十分不习惯,每夜被一个平胸女人搂着睡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可以说,李清瑟要疯了,再这样持续几天,她真不知道会不会对女装的东倾月日久生情变为百合。

东倾月?自然也是不愿意,虽然不能做到最后,但是每夜搂着心爱的人摸摸捏捏自然少不得,但因为无法用缩骨功,为了不因为欲望将功破开,也只能尽量收敛着自己,美人在旁已经够苦,如今是苦上加苦。

如今,李清瑟来到麒麟宫欲亲自照顾因她受伤的太子李清睿,而凌尼自然也是跟了过来,只要她想做的,他都尽量抢下来,清瑟忍无可忍只能对着他吼,他也不会回半句嘴,只能眨着大大的眼睛,泪眼婆娑地盯着她看,楚楚可怜。

刚刚吼完,清瑟自己也有些内疚,凌尼明明是好心。柔下声来。“凌尼乖,这伺候病人并非是可用劳累与否来判断,重在一个诚意,太子哥哥是因我而受伤,所有自有我亲自伺候,才能表现诚意。”

说着,便将那药汁倒入碗中,坐在李清睿的床边,用那白瓷汤勺搅了一搅,微微吹了一吹,温柔将勺子送到李清睿嘴边。

今日的太子李清睿面色已经好了许多,身上穿着的是淡金色中衣裤,在柔软丝滑的锦被中半躺,伸手靠的是两张软垫,就连那软垫也是李清瑟亲手将其垫上。为了养伤躺得方便,李清睿今日并未将发冠竖起,而是乌黑长发散开,垂在肩上,更平添了一分儒雅。

清瑟对他很是内疚,于是这照顾就更为认真,每一勺的汤汁都小心翼翼并未洒出半分。李清睿含着笑,深邃双眼柔和地看着清瑟,那眼中满是宠溺。药汁味道并不到,即便是闻着,她都觉得很苦,但是入了李清睿的口,后者却连眉头都未皱半分,一直是眼中含笑。

一旁的两人不屑一顾,一人是二皇子李清泽,本来看今日天气晴好,皇上大寿假期即将结束,尚书房即将开课,他想趁着着最后的闲暇带清瑟出宫在京城走走,没想到清瑟竟跑来碰麒麟宫照顾手上的太子,十分气愤,无法说服清瑟便只能跟了过来。

有同样相反的还有六皇子李清玄,最苦逼的想必就是他了,几日之前,那凌尼就不停拉着他“聊天”,而聊天内容全是围绕这李清瑟,什么小时候她的样子,什么她的喜好,什么她喜欢的颜色,什么她喜欢的膳食,李清玄有种耳边一群蚊子嗡嗡叫的感觉。他本来想找清瑟偷偷幽会,摸摸小手,亲亲小嘴,但怎么也甩不开凌尼。最终,也跟来了麒麟宫。

房内宫人皆无,李清瑟忙前忙后地伺候着李清睿,而后者十分知足,一方面是因受最爱之人照顾,另一方面看着情敌们发青的面色,顿时觉得身上伤痛好了大半,其实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将那药碗放下,清瑟拿起床沿的丝帕,悉心为清睿擦了擦嘴角。“苦吗?要不要喝一些清茶?”

李清睿未动,静静半躺在床上接受着照顾,微笑着,声音无限温柔。“不苦,但若是瑟儿拿来的茶水,我自然想喝。”

李清泽皱眉,两人这珠联璧合的情景让他觉得十分刺眼,“太子,听说你只是脱力了吧,何时伤了手?”心中却是暗骂,太子这个无赖,喝个药也得清瑟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