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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清瑟一指那蓝色衣服,那是宝石蓝,因是锦缎,在室内柔和的光线下有着淡淡的光晕,真仿佛如同宝石一般,蓝色衣服,黑色滚边,在衣领衣袖以及衣袍下摆则是有同色系暗纹,让这本低调的衣袍立刻品位凸显。

丫鬟服侍着她进入偏室换衣,还细心地提供了裹胸。这裹胸也是面料考究,带着微微弹力,缠在胸上虽然不会一下子变成男子,但也让人感觉不突兀。

撩帘而出,哪还有刚刚那绝色五公主,已摇身一变成为一名身材娇小的童子。好吧,真的是童子,怎么看都是十几岁,若是说女子装扮男子像到看不出来,那是假的,何况李清瑟在这古代的肉身确实较小玲珑,好在她脸上英气逼人,不至于一眼觉得女扮男装,最多就是个小童子。

“刘兄。”清瑟一抱拳,妆模作样地叫了一声。

而刘疏林则是淡淡微笑,也应了景,抱拳回了一声,“李弟。”

就连刚刚伺候她穿衣的丫鬟也偷偷笑,而小儿面色微白,也将李清瑟的身份确认了一二,试问,在京城中敢穿金色物件的李姓女子,除了公主又能是谁?

“这件衣服多少钱?”李清瑟直觉问。

“回客人,一百五十两银子。”那小二如实禀告。

清瑟皱眉,“真贵。”不过她还没土鳖到讲价,若是在小摊上不讲价是傻子,若是在这种高档店里讲价也是傻子,就好比在现代去了香奈儿还讲价一样。不过她猛然一惊,她竟然…没带钱!这事,真是既狗血又倒霉,她在宫中根本没花钱的地方也就没有带钱的习惯,后来去御书房请了令牌也没回去取钱,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刘疏林则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抽出几张交给小二。

李清瑟没吭声,但猛然觉得刘疏林本不是特出彩的形象猛然高大——付款的男人最帅,如今她知道了。“回头我还你。”

后者摇了摇头,“这衣服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他的语气熟练热络,根本看不出两人尊卑,也看不出两人从第一次交谈到现在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李清瑟一耸肩,既然有人主动当凯子,为啥不用?“将我衣服包起来,送到…呃…送到内务府吧。”这衣服直接送到后宫是不太可能,虽然这聪明的小二多半能看出她什么身份,但这公主大名一喊,想必也是太过招摇,还是送内务府方便些。

“请问客人,送到内务府,交给谁呢?”

李清瑟一耸肩,美丽大眼转了一下带了些许不怀好意,樱桃小口一张:“小章子公公。”她真想亲眼看那嚣张的小章子接到自己衣服时有何表情。

她诡异的笑让一旁的刘疏林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也看了个大概,能感觉出五公主对那小太监没什么太大的恶意,反倒像猫对老鼠的戏弄,有趣,这公主真是太有趣。

进入霓裳衣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和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而出了霓裳衣时,那貌美女子却换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公子。

“接下来我们去哪?”李清瑟问。

刘疏林微微一笑,将那扇子刷地打开,在胸前摇了一摇,“东南方有一湖,名为南湖,从来都是文人骚客的必去之所,何况那南湖之上还有名动大鹏的水上人间,李弟可知水上人间是什么?”说完,暧昧地对她一笑。

“青楼。”想也没想的回答。

刘疏林一僵,一想淡定的双眼睁得笃大,他知道五公主很聪明,但怎么能聪明到让人发指!?这“水上人间”从哪都不能看出是青楼,毫无任何旖旎之意,身在深宫中的公主怎么就能知道!?难道是皇子们和她讲的!?但却说不通啊,皇子和公主讨论宫外青楼!?

李清瑟能看出他的惊讶,一撇嘴。古人就是古人,少见多怪,“水上人间”她没去过,但现代的“天上人间”却如雷贯耳。

那“水上人间”确实名副其实,处处皆是才子佳人,而五公主李清瑟在宫外的威名,也是在此打响。

069,嫉妒

水上人间位于南湖,顾名思义,是在湖面之上。

不是建筑而是船,一艘巨大的画舫足有五层楼高,长约十余丈,这在现代也不算小船,在古代更是罕见,而这罕见又无比豪华的画舫有个响亮的名字——水上人间。

这名字飘渺出尘,让人浮想联翩,但是却真真是个青楼。

李清瑟与刘疏林下了马车,远远便看到那离岸边不远画舫。湖面如镜,翠柳成荫,配之碧空闲云,如诗如梦,“好一个天上…哦不不,水上人间。”李清瑟忍不住赞叹。

刘疏林先是下车,下意识伸手去扶公主,但手刚深处却猛然想到,对方可是金枝玉叶的女子,怎能随便唐突?想收手的瞬间,那雪白娇嫩的柔荑便很自然地放在他的大掌之上,翻身下车,借着他手上的劲,动作潇洒利落丝毫不做作,更没有丝毫娇羞扭捏,而下车后,十分淡定地抽回自己的手,远眺那湖面上的奢华画舫,由衷赞叹。

刘疏林一愣,手上仿佛还有那带着馨香的丝滑。

“刘兄,这水上人间在湖中,我们怎么上去啊?”难道入画舫和出画舫还规定时间?

他赶忙醒过了神,瞬间又恢复了惯有的淡定,微笑着伸手一指岸边。“那里有登舫小船,只要付得了银子,便能送上画舫。”

李清瑟顺着刘疏林的手势看去,果然,那岸边有一幢木制房屋,房屋一旁几间凉亭,凉亭别致,处处都系以嫩色轻纱,微风一过,轻纱飞扬,好生雅致。而透过飞起的轻纱,可见码头有几只精致的小船,有几名身着华丽的年轻男女站在这专属水上人间的别致码头,有的攀谈,有的等船。

“这水上人间老板真会做生意,其他青楼要了酒菜、听了曲儿,玩了姑娘才付钱,但这水上人间还未登船已经付钱,这是什么?这是门票!这一道小小的坎儿就把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假大款拒之门外,高,实在是高!”李清瑟一边向那码头闲步而去,一边看着那豪华画舫自言自语。

刘疏林轻笑出声,“李弟好见识,寥寥数语便能将水上人间成功之道之一说出,佩服佩服。”不过,这公主怎么之道其他青楼怎么收费?难道她去过!?他费解。

两人又闲事交谈,一路走向那码头,一同前往的还有数人,皆是穿着华丽,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身上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和富贵气,李清瑟敢断定,这些人都是闲的蛋疼喜欢无病呻吟的富二代。

每人交了十两银子,便拿了牌子站在小小码头等待船只送上画舫,惊讶发现,这水上人间果真有趣,因为就连这撑船之人也是美女,美女撑船,香汗淋漓,别有风趣,李清瑟不由得靠近刘疏林,“刘兄,是不是经常来啊,想必那画舫上的美人都为刘兄所倾倒吧。”

刘疏林轻笑摇头,“在下哪有那番风度?众所周知,这画舫之第一花魁媚娘一向倾慕那容姿天人的崔茗寒,觉得只有崔公子那般容貌神韵才能让其甘愿憩木。这媚娘虽也陪客,但更多的是卖笑不卖身,只与有缘人才共度良宵。”

清瑟听罢,非但没觉得这花魁媚娘有骨气有原则,反倒是嗤之以鼻。“当了婊子还立牌坊,若是只卖笑不卖身,还有女子的气节可言,既然都下海了还装他妈的圣女贞德?有缘人?我看是挑人皮相吧,长得好看的就上床,人财两得;长得不好看的就说没缘。这种外表圣洁内在淫荡的货,也就现在凭借父母给的皮相装装女王,过几年人老色衰,谁还认识她?”

刘疏林一愣,没想到清瑟对这花魁有如此反感,不由得不解,“是不是女子都厌恶这青楼女子?”虽是问话,但内心已肯定,哪有良家妇女喜欢这专勾男人的女人。

李清瑟白了一眼那画舫,回过身来看向刘疏林正色道,“非也。君子也分真君子与伪君子,同样,女子也分良女与婊子。若是女子真有气节,不幸沦落风尘,那便咬紧牙关死活不卖身,只卖艺,这名声流传出去也是一美谈。但既然都卖了人格破了身,就别非占着那冰清玉洁的名声。我这么说若是你不理解,那便联想下真君子与伪君子之别,真君子是说到便做到;伪君子是光说不做,只玩那嘴上功夫,或者干脆说一套做一套,以此类推,不知刘兄明白否?”

刘疏林的双眼带着明显的震惊,这五公主李清瑟已给他太多惊喜,没想到这惊喜接踵而至,一波高过一波,如今,他有一种非卿不娶的冲动。一个女子,竟然能将世事万物想的如此通透,立场如此鲜明,他游历神州,见识了不少才女佳人,不少女子让他另眼相看,但如此震惊外加一些崇敬的,只有这五公主一人。

李清瑟习惯性一耸肩,对着那豪华画舫白了一眼,“刘兄,我们回去吧。”

“啊?为何?”他惊讶。“都到这了,怎么又想离开。”

“上那画舫干什么?好听了说是水上人间,说不好听的就是水上人贱,我才不去。”她继续嗤之以鼻。

扑哧,刘疏林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水上人贱”?这五公主还真能想。

“李弟莫急,媚娘只是一青楼女子,更不是这水上人间的东家,再说这画舫也不是她一人的舞台,你没发现今日来了如此多的人?除了京中才子,也许是集全国是才子。”刘疏林耐心解释。

这些,她也发现了,有些奇怪,“那是为何?”

“这不是皇上大寿吗,举国同庆,而水上人间的东家也为表对皇上大寿的敬意,办了一场斗艺会,地点正是这水上人间,得胜者除了有高额的赏金可拿,也能扬名天下,于是吸引了不少文人骚客,热闹非凡,我们何不去瞧瞧?”

刘疏林正说着,便有一条窄细的灵活小舟靠了岸,穿上美艳渡娘高声叫号,正是他们二人,于是便在刘疏林的好生劝慰下,李清瑟不情不愿地上了小舟。

水上人间,奢华画舫。

这“斗艺会”盛况,媚娘怎能不邀请她一向倾慕的崔茗寒崔公子?连带着京城第一美人,崔茗寒的妹妹,崔茗甄也一同邀请来。

今日的崔茗甄明艳动人,一身玫红色衣裙剪裁合体,微微敞开的胸口露出水绿色抹胸,雪白的玉颈上用红绳挂了一颗硕大的珍珠,非但不觉寒酸,更为灵动。她的出场引来无数年轻公子的目光,而她本人自然是十分享受这一切。

她身边的是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容貌也是俏丽,若是和普通女子在一起也是个美人,可惜,她身边的是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于是,她的容貌也被生生打压下去,好在她身上多少有一些恬淡,那是官家小姐才有的气质,而她此时紧张地捏着手中同色系水蓝色丝帕,神情十分不安。

“甄儿,你说…刘公子今天会不会来?”她犹犹豫豫地说出口,艰难地称呼了一声刘公子后,那面颊瞬时绯红一片,将她的容貌也凸显得娇艳了一些。

崔茗甄对她甜甜一笑,十分亲昵。“璇儿,会的,今日这盛会,像刘公子那般才子自然会到场。”心中却有些嗤之以鼻,这京城府尹之嫡孙女孙璇儿就是怪人,自己哥哥崔茗寒不比那刘疏林要俊逸许多?她非死活喜欢那刘疏林,那人既没礼貌又没报复,她实在是看不上。

她对这孙璇儿也没什么好感,不过出门在外没个“闺蜜”也实在不方便,于是为了来这出风头,硬是拽了孙璇儿来,还谎称今日刘疏林能来,可怜这傻乎乎的深闺女子孙璇儿便兴冲冲的跟了过来,一双眼根本没停,在那一众男子中寻找自己心仪的那抹身影。

趁着孙璇儿找人的时间,崔茗甄则转眼看了看那画舫深处,因为她知,自己的哥哥崔茗寒正是在那里,媚娘想必此时正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哥哥,不过…

她冷哼一下,媚娘那个妓子也真是天真,凭那不干不净的身子也能进入他们崔家?虽然她不喜欢五公主李清瑟,但不得不说,全大鹏国能配上她哥哥的只有那公主,她哥哥是驸马,她是未来的太子妃、皇后,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那叫媚娘的妓子不进入他们崔家最好,若是真侥幸进去了,也是被母亲活活虐死的货!

两名女子各看各的,这期间,载着刘疏林和李清瑟的小船已经停靠在画舫一旁,两人上了船。

“来了来了,他来了。”孙璇儿一把抓住崔茗甄的手,后者皱眉微微反感,不过那表情立刻消失,换之以温婉。

“谁来了?”她问。

“刘公子来了。”孙璇儿激动万分,用水蓝色的丝帕遮住了嘴角,怕是其他人看到她惊喜的失态一样,不过随后,她有奇怪道,“啊?刘公子身边那人是谁啊,很是眼生。”刘疏林和崔茗寒是挚友,平日里两人差不多形影不离,今日怎么换人了?

她这句话才引来崔茗甄的兴趣,她也奇怪,今天哥哥接到请帖后,立刻去找刘公子,没想到他早已出门,不知去哪了,如今他身边有人?赶忙回头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大惊,刘疏林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女扮男装的五公主李清瑟!哼,这个贱人,明明和她哥哥情定,如今又跑去招蜂引蝶,真真是个贱人。

刚刚登上画舫的李清瑟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李弟,怎么着凉了?”刘疏林忙问。

李清瑟摇了摇头,回以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什么,鼻子痒。”是不是谁在背后骂她了?

刘疏林在京城社交圈已久,狐朋狗友一堆,文墨朋友更是多,一登上那画舫,便有一群人迎了上来,“刘兄,好久不见啊。”一群人开始互相客套起来。

“不知这位小兄弟是?面生的很啊。”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眼尖,看见粉雕玉琢的李清瑟,第一只觉得便觉得她是貌美女子女扮男装,但再仔细看,便能见到她脸上的英气,这英气即便在江湖女子脸上也甚少,那英气自然而不做作。为此,他又开始怀疑此人性别。

“哦,郝兄,这位是我远房表弟,适逢皇上大寿,他也来京城游玩,今天我带他来见识见识水上人间。”刘疏林很淡定回答,根本看不出在说谎,面色不变。

那郝姓公子笑得暧昧,微微靠近刘疏林。“见识见识水上人间还是见识见识媚娘啊?不过你表弟这般水嫩多汁,媚娘就是心动了也不为怪。”随后,他们身边之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捡到天下笑料。

李清瑟轻哼一声,败类一群。而后又如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刘疏林的袖子,将其拽到一边,“我说刘兄,那媚娘上过你的床吗?”

刘疏林一直淡定的面容微微一红,但那抹红瞬时又消失无踪,好笑地摇了摇头,“没,鄙人不才,媚娘看不上在下。”其实心中想说的是,那种爱慕虚荣,没节操又自命标榜清高的女人,他才懒得要。

“哼,没眼光。”李清瑟冷哼,虽然刘疏林不像崔茗寒那般精致貌美,但别有一种潇洒之气,那女人看不上他,真是没眼光。

刘疏林却心情大好,没说话,只看着面前鼓鼓的小人宠溺的微笑。

“那人到底是谁啊?刚刚好像听他们说,是刘公子的远房表弟。甄儿,你认识吗?”孙璇儿又问了崔茗甄一次。

崔茗甄恶狠狠地盯了李清瑟一眼,远房表弟?真能编!贱人勾男人的本领还挺高!但一双眼转了一转,立刻有了个主意。她恢复了之前的温婉,一双眼带着浓浓的怜悯,靠近了孙璇儿,“我不信是刘公子的远方表弟,你个傻璇儿啊,难道你看不出那人是个女的?”

“女…”的?孙璇儿不自觉高声惊讶,刚喊出一个女字,就被崔茗甄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笨,别喊啊,你想给刘公子留下坏印象?”出声威胁。

孙璇儿也马上明白过来,一双眼狠狠盯着刘疏林身旁一身宝石蓝男装的女子,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官家小姐出身的她怎会不懂后院之争?只不过刚刚太过惊讶失态罢了。“贱人!”她小声咒骂。

崔茗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甄儿,我怎么办?”孙璇儿紧紧抓住崔茗甄的手,紧张又有些害怕,若她最心仪的刘公子被抢了去,她该怎么办?

崔茗甄垂下眼,掩住那道金光,当抬眼后,变成了怜悯又坚定。“璇儿,我有个主意,让你永绝后患。”

“啊?什么主意?”孙璇儿忙问。

崔茗甄一丝诡异地笑,而后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话。

画舫一边的才子们正在互相攀谈,一边吹嘘自己,另一边吹捧他人,而李清瑟在其中如鱼得水,这些,也多亏了她在皇宫中得到的历练,别的她不敢说,就这拍马屁的功夫绝对一流,将那些一个个标榜清高的所谓才子们哄得满面红光,一堆人都围着她,一边说着小兄弟怎么怎么好,一边说着时刻等待着这小兄弟夸自己。

而这热闹气氛的另一边,听到崔茗甄话的孙璇儿小脸儿煞白一片,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她小唇不停颤抖。

崔茗甄说完,撤回了身子,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不…不行…这是人命!”孙璇儿也不傻,孰轻孰重她知道,若是真按照这崔茗甄的话,搞不好她就要摊上什么人命。

“那你就这么看着她吧,若是我没记错,刘公子除了我哥哥,身边很少有固定朋友,更是从未有过女子出现在身侧,但今天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将那女人带了出来,可见其重要性,今天带到了水上人间,明天搞不好就带到了刘府,再见到两人之时,搞不好就在那拜天地的喜堂上了。”崔茗甄不动声色地下了剂狠药。五公主啊五公主,别怪我害你,谁让你抢了我的风头,还这么招蜂引蝶?有你在,我这京城第一美女头衔就危险,所以,你…必须死!

本来还有些害怕的孙璇儿一听那“喜堂”二字,瞬时面色铁青,由怕转为恨,一双眼也逐渐坚定。“那…我让贴身丫鬟去…”

崔茗甄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怕这事儿知道的人太多?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除非你今天让丫鬟去做,明天你将丫鬟除了去,斩草除根,难道你娘亲没教你?”她的话狠毒,因为这京城大宅主母早将这勾心斗角交给了女儿们。

孙璇儿的目光越发坚定,为了刘公子,为了自己的爱,她必须要这么做!哪家主母的手是干净的?

看着孙璇儿目光的变化,崔茗甄笑得阴险,她特意没将李清瑟的身份告知她,若是孙璇儿知道对方是个公主,打死她也不敢动手,傻乎乎的孙璇儿不动手,李清瑟又怎么能死?这便是,兵不血刃,借刀杀人。

刘疏林一直是笑得,看着身前宝石蓝色娇小身影不停应酬,还真没想到,她那小嘴儿如此甜,将这一种清高公子哄得服服帖帖,夸人的话,她竟会如此多,每一人每一句绝没重样,厉害!

人群后面有了骚动,李清瑟好奇观望,原来在人们簇拥下,走来两位佳人,其中一人明艳动人,另一人温婉可人,那明艳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崔茗寒的妹妹,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

李清瑟皱眉,那崔茗甄在皇上寿宴上便不怀好意,如今能不能拆穿她?她有些担心,不想将身份暴露。没想到的是,崔茗甄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没做什么反应,难道她没认出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是京城第一美女,刚刚围着李清瑟那群人便全围着了过去和佳人寒暄。

崔茗甄身旁的孙璇儿根本不在乎众公子喜欢的是她还是崔茗甄,她只在乎刘疏林一人。

片刻后,这一阵热潮还没熄去,又是一阵热潮迭起,原来,画舫深处出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精致绝伦,女的妖娆妩媚。男的一身雪白衣袍,黑色滚边,同色系腰带下悬挂翠玉,在白衣上,乌黑发丝柔顺,阳光下熠熠生辉,比之女子之发不逊色丝毫,而,他的面孔更是让人见到过目难忘。那如雕如刻五官,精致完美,比大师笔下的画作更为俊逸。

他身旁的女人,高高的云发盘起,慵懒的斜插几只金制发簪,几缕发丝看似无意垂在面颊一侧,平添了风情。眼不大,细细长长,却无比勾魂,一张朱唇红透,让男人忍不住想品尝,她那衣着更是大胆,内里窄窄的长裙低胸,可见美沟,外面的敞襟裙衫,更合半透明,微风吹过,好一股香气浓郁。

李清瑟看了一眼,而后更加失望地摇了摇头,口吻哀叹。“刘兄,刚刚是我错了,不应该说这媚娘当了婊子立牌坊,哎,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我是明了了。”

刘疏林一愣,很是不解,看了看那媚娘,而后再低头看了眼清瑟,怎么都觉得清瑟比那媚娘,身子比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还要绝色万倍。“但闻其详。”

“啧啧啧,你瞧瞧她那打扮,她那妆容,她那穿着,还有这呛人的胭脂味,这哪是卖艺不卖身的气节女子啊,非常典型的青楼花魁嘛,刚刚我说错了,人家确实当了婊子,却也没牌坊,时时刻刻告诉周围人她的身份嘛。”

当婊子不立牌坊也值得赞扬!?刘疏林突然哈哈大笑,因为没注意,那笑声不小,引起一群人的瞩目,包括前方那精致如画中出来之人——崔茗寒。

刘疏林一边笑着,一边习惯性将那扇子刷的一下打开,放在身前摇啊摇。

这扇子引起了李清瑟的主意,“对了,刚刚在内务府,我看你赤手空拳弹飞那长剑,却听见金属碰撞声,不会就是…这扇子吧?”

刘疏林笑着点了点头,暗叹五公主就在那危急时刻还能如此敏锐,“不错,就是这扇子。刘某喜欢四处走走,自然要有防身的兵器,但无奈鄙人有时还喜欢附庸风雅,带跟长剑也实在粗鲁,所以就弄了个扇子。”

李清瑟觉得好奇,在现代看电影什么的,就有那种潇洒的大侠带扇子,如今还真碰见个?“借我看看行吗?”双眼粘在那扇子上。

扇子递了过去,“有何不可?”

清瑟接了过来,才发现,这扇子…真沉!

能不沉吗?无论是扇柄还是扇骨,皆是精铁打造,就算薄如蝉翼,那也是铁啊,很是有分量。这小小的扇子…搞不好要十斤重吧?清瑟费力将那扇子打开,全然没有平时刘疏林那般随意潇洒,也学着他的样子摇了一摇,只听“嗷”的一声,那扇子一声重响掉了地,而她的右手腕也成功扭伤。

“疼!疼!疼!疼死了!呜呜呜呜…”李清瑟欲哭无泪,真是倒霉,自己没本事为毛非要装那大瓣蒜?差不多就行了还非要摇扇子,这下好,手腕扭了,用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发现手腕上一颗大筋包茁壮成长。疼啊——

刘疏林那惯有的招牌微笑立刻消失,看都不看那掉在甲板上的扇子,一把拉过清瑟的小手,不顾她的哀叫,为她捋顺筋包。

事发突然,这筋包必须马上捋顺,不然越来越疼。“忍着点。”他一直手紧紧抓住她的右臂,另一只手直接按上她那筋包,紧接着便是李清瑟丝毫不顾及环境的惨叫,那声音十分惨烈之好比杀猪。

本来还艳羡崔茗寒,垂涎媚娘的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两人。

李清瑟嗷嗷喊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那种根本忍无可忍的疼,让她没心思管周遭发生什么事,周围人有什么眼光。而,刘疏林也没心思搭理周围人,他一颗心揪起在李清瑟身上,恨不得帮她去疼,但也不能心软,这筋若是不第一时间捋顺,未来想要捋顺所要承受的疼痛便加倍。

一只手被控制住,清瑟因为剧痛所以潜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用力去推他的手,但他那一双大手犹如铁钳一般,无论她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她猛敲他的胸膛,却发现这刘疏林看似仿佛文弱书生,但丝绸长袍下的胸膛满是肌肉,坚硬却有韧性。

远处的崔茗寒精致的眉头皱起,一双美眸狠狠盯着刘疏林,心中惊讶自己的损友何时和公主呆在一起,怪不得刚刚自己去刘府没找到他,当看到清瑟疼得发白的小脸儿时,眉头更紧,那目光异常复杂。

一旁的媚娘发现了崔茗寒的反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看了看对面两人一眼,不明所以。

孙璇儿狠狠一跺脚,口中银牙暗咬,唰的一声,水蓝色丝帕被她硬生生撕开两半,贱人!这个贱人!哗众取宠的贱人!她一定要让这贱人不得好死!她嫉妒的眼都红了,因为见到刘疏林大庭广众之下正“摸”着对方的手,而看向对方的眼神也满是担忧。

崔茗甄扫了一眼身旁恨得牙痒痒的孙璇儿,心中冷哼。

“别喊了,早就弄好了,你看看还疼吗?”刘疏林哭笑不得,恋恋不舍地放开她那被他揉得通红的小手,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耳朵,这五公主果然喜欢“一鸣惊人”,帮她捋个筋包,他耳朵险些聋了,这周围忽然安静,他的耳朵还嗡嗡作响。

“哎?不疼了!刘疏林,你还有这一手啊?”她惊喜。

“呵呵。”疏林但笑不语,将那扇子捡了起来。

崔茗寒心情不好,接到了媚娘的请柬,今日本不想来,是妹妹崔茗甄非死活逼着他来,他不愿被这花魁缠住,更不愿当自家妹妹来此获得虚荣的幌子,如今又看见了自己损友与李清瑟拉拉扯扯,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向两人走来,前方之人见到他来,都默默放开一条路,可见这崔茗寒在京中威望。“疏林,今晨我去刘府找你,得知你大清早便出去了,原来是会友。”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向李清瑟。

清瑟莫名发毛,怎么总觉得崔茗寒气势不对,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质问。

他质问啥?

莫名其妙!

“看,彩虹。”人群中突然有人来了这么一句。

“千丈虹桥望入微,天光云影共楼飞。”不知谁又来了这么一句。

“好句,沈兄好句啊,我这也有一句…”

原来在清瑟与刘疏林来之前,南湖上下了一点点微雨,如今,艳阳下,彩虹现,为这南湖、画舫,又增添了一分诗意。而这群文人骚客也来了兴致,有了第一人吟诗,就有接下来一群人对吟,一时间大家开始热衷于吟诗。

“哇,真美。”李清瑟忍不住赞叹,一双明眸一动不动盯着湖面上那道七彩虹,由衷赞叹。原谅她的大惊小怪吧,实在是在现代,她一个黑道大小姐实在没什么闲情逸致游湖看彩虹,如今这美景才让她惊艳。也许这是古代吧,少了现代都市的喧嚣,竟能让本没什么细腻心思的李清瑟也触动心灵。

刘疏林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伸手轻轻一揽她的纤腰,“走,去船沿上观看。”

还在陶醉中的李清瑟没注意到他揽她,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向船沿走去。

崔茗寒精致的眉头皱得更紧,心底有丝不舒服,但却不知是为何。与他相比,孙璇儿的心理活动就激烈了许多,如果说刚刚还在犹豫,如今她已下定决心,就照崔茗甄说的去做,除去这个妆模作样的贱人!

李清瑟走到船沿,惊艳于彩虹的美丽,本就如镜的湖面上升起彩虹,而七彩虹加之水中倒影形成一只完美的环儿绽放光彩,如梦如幻。

媚娘是个风尘女子,自然能看懂男人的一举一动,而那穿着宝石蓝色的小公子分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她也一眼能看出。崔茗寒一直放在那蓝衣女子身上的视线,刺得她眼疼,而孙璇儿恶狠狠地慢慢逼向那女子,也落入她的眼中。

心中暗笑,女人之间的争斗,她懂,她自然要助孙姑娘一臂之力,只因这蓝衣女子和她抢人。

媚娘突然状似眩晕,向着崔茗寒便倒了过来,而后者心里升腾出一丝厌恶,却无奈在众人面前不好推开,那不是君子所为,只能伸手扶住她。“媚娘,你没事吧?”说着便去寻找媚娘身边的丫鬟,欲将她交给丫鬟。

他没看见的是,跌入他怀中的媚娘妩媚的脸上一丝得意,而只听噗通噗通的声音,有人落水。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落水了。”

众人惊叫。

落水的自然是李清瑟,她本来正看着彩虹陶醉,却突然清清楚楚感觉到有人推她,那力道之大让她不备,就顺着这本就没有围栏的画舫边缘跌了下去。

在跌下去的瞬间,她猛地一头,看见一水蓝色衣着的女子,那人俏丽的脸上有一丝惊恐,但惊恐之中却有狠戾,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