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还真是会开玩笑呢!
见她良久无语,布奇库轻声问道:
“你……怪我了?”
“没。”灵舞轻笑,“要怪的是那个讨厌的人,与你无关。反倒觉得你没有必须这样再三于我道歉,你是扎克族人的王,总这样亏来欠去的,我还真承受不起。”
“你还是在怪我了。”布奇库很别扭地道:“越是这样说,就越说明你心中无法原谅。我知道,女人的名节最重要,所以……你心里一定恨极了他。伍儿,再给我些时间,等这场战争结束,我布奇库会亲自把那个人提到你面前,凭你处置。”
灵舞的战征观
这话说得灵舞阵阵发冷,甚至已经可以想像得到孟子陌的种种惨状,不由得身子一颤。
“怎么了?”布奇库见她失神,看了半晌,才又道:“怕了?”
灵舞长叹,这一次,认认真真地迎上了他的目光,问道:
“打打杀杀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布奇库胸膛一挺,坚定地答:
“为了族人能够不再饱受黄沙侵袭,能过上好日子。”
灵舞又是一声轻叹——
“其实啊,世间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生存规律。你有没有想过,扎克族人能够在大漠里活得风生水起,可是到了中原,却不一定会快乐。”
“不快乐?”布奇库头一回听如此说法,略现了惊讶。“为何?”
“我也不知道。”灵舞摇头,“只是觉得,人活着,快乐第一。虽然物质条件好了,但那并不是他们所习惯的。中原的束缚太多,大漠人生活在那里,也许会被渐渐地同化,但同时却也失了前人的那份豪迈。这就要看你们的选择,是想要豪情万丈,还是想求细微精致。两种活法,也是两种人生。”
……
布奇库半晌无语,再看向灵舞的眼,竟有了些敬意。
“……歇了吧!”足有半刻钟的工夫才道出这么一句,随即转身……“你说的这些,也许我会考虑。”
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去,灵舞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希望。
他会考虑,真的会吗?
说是让她歇了,可是灵舞哪里睡得着,甚至连床榻都不愿去躺。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孔轩还在受着血咒之苦,她这里却是毫无进展。甚至在知道孟子陌并不是血咒的寄体之后,似乎最后这一点线索也跟着断了。
难道那不是孟子陌?
其实面对布奇库时,她很想有意无意的却打听一下关于他们伤了西离皇帝的事。
可是她没敢,毕竟相处时间太短,布奇库为人又甚是多疑。如果她问,怕是破绽就露了。
又是混混沌沌地过了一夜,次日清早,灵舞洗漱完毕,早饭已经摆到了桌上。
她却没有胃口,满脑子里除了那思考那血咒的寄体究竟在哪之外,便是在担心着不知道布奇库什么时候会再次出兵。
眼下孔轩重伤,接理说,扎克族这时候出兵该是最佳的时机。
她很着急,现在自己在这儿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如果布奇库真的发兵了,那孔轩怎么办?弄寒能行吗?
无聊地走出屋子,忽闻得一阵肉香。
奇怪地扭头望,见一个小丫头正端着托盘往一处走去。她随口问道:
“盘子里面是烤肉吗?这大清早的,怎么还有人要吃肉?”
“哟!”小丫头站定,“是伍儿姑娘呀!给你请安了!这肉是给孟先生的,孟先生最爱吃肉,特别是咱扎克族人烤的,他每天都要吃一两盘,就连早饭都不错过呢!”
小丫头说得笑意盈盈,灵舞却是混身一颤,又追问道:
“哪个孟先生?孟子陌?”
“对呀!”小丫头点头,“伍儿姑娘要是没什么事,那奴婢就先去了,这烤肉凉了就不好吃喽!”
“哦。”她下意识地答应着,直过了好半晌,才一把扶住花坛,内心久久无法平复。
直等到再有了意识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那便是——孟子陌不吃肉的,从来不吃!
难道那不是孟子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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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完,明天见~~么么~~
PS:一个女子痴痴傻傻穿到大清,嫁了皇四子胤禛。另一个女子手持枪支来到乾隆朝,与弘历生死痴缠—— 《清穿之今夕是何年》雍正卷、乾隆卷【全文完结】
大王相约去骑马
怔怔地走回屋去,下意识地将早饭一口一口送进嘴里。却又着实是食不知味。
可是……心里却又有些高兴的。
这个孟子陌做了那么些下流无耻的事情,她本来就希望他是假的,不是吗?
可既然这个是假,那么真的又在哪里?
还有,为何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忽又想起西离皇宫的那副画像,那个叫做谷映荷的女子又何尝不是与自己生得一样,她甚至已经断定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
还有大师兄的妻子水落,也说是与她像至十分。
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巧合?
孟子陌的巧合也是这样吗?
灵舞缓缓地摇头。
不会!孟子陌无兄无弟无父无母,不会出现那样的事。那个人……
“伍儿姑娘!”一个丫环走了进来,见她已经吃得差不多,才又笑道:“姑娘用好了饭就换身衣裳吧!”她将手里捧着的衣服向前一递,“大王备好了马,说请姑娘一块儿去散散心呢!”
“散心?”灵舞接过丫头递来的衣裳,展了开来,竟是一套鹅黄色的骑马装,看上去英姿飒爽。
“姑娘,快换吧!咱们都好久没见到大王有这般闲情逸致了。您就跟他去逛逛,也看一看咱们这边的风土人情。”
灵舞噗哧一声笑了:
“怎么,你们大王出去溜个马,是很难得的事?”
“嗯!”小丫头点头,“溜马到是常有,但却没有这样轻松的。姑娘快换衣裳吧!大王等着呢!”
这套骑马装很合身,灵舞几乎要以为这是为自己特地定做的。
当她就穿着这衣身裳出现在布奇库的面前时,低着头的灵舞没有发现,他的眼中忽地迸起一股炙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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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个女子痴痴傻傻穿到大清,嫁了皇四子胤禛。另一个女子手持枪支来到乾隆朝,与弘历生死痴缠—— 《清穿之今夕是何年》雍正卷、乾隆卷【全文完结】
布奇库的感慨
“上马吧!”布奇库长长地缓了一口气,这才又道:“带你四处逛逛,总比闷在王宫里好。”
“你……”灵舞牵过马,想了想,问道:“不忙么?”
布奇库摇头:
“不忙。”
“为什么?”还是没忍住,她不解地问:“现在不是在打仗么?你怎么可能不忙?那个……不是说西离皇帝受伤了,为什么你们不乘胜追击?”
布奇库翻身上马,再示意灵舞也骑上,他在前,引着两匹马向宫外走着。同时道:
“怎么?希望我带兵去拼杀?那不是你的国家么?”
灵舞心中一颤,一丝紧张泛了上来。
心虚地偷看向他,却没瞧出任何异议。
“怎么不说话了呢?”布奇库偏头看他,映着朝阳,偏黄的头发似泛着金光,煞是好看。
“不知道说什么。”灵舞已然平复了心绪。“打仗是你们男人的事,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对于百姓们来说,其实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咱们很容易满足,只要能安稳地生活,能够有温饱,那就不会有人造反。”
“你的话……总会让人变得慵懒。”
“嗯?”灵舞偏头看去,不明白他为何用了慵懒这个词来。
布奇库扯了扯嘴角,一只手抬起,用力地在自己头上抚了抚,再指着自己这一头有些干枯的发,话语颇有些无奈:
“老喽……”
这话灵舞没接,抒发完了感慨,总还有别的话吧?
布奇库又是一笑,再指着灵舞道:
“你这丫头,还真是难开金口呢!好吧!我告诉你,之所以不去讨伐西离,是因为已经上了年纪的大漠苍狼怕了他们那十万铁甲。皇帝是伤了,可是元气还在,我若去了,讨不到好处!上次能够伤到他,也实在是那孟子陌的功劳,若凭我之力,夺命邪君……胜不了啊!”
如果有你,我愿呆在大漠一辈子
灵舞很是配合地问道:
“夺命邪君?”心里却在骄傲着。
布奇库点头,却没与她解释,只继续道:
“再说……”扭转头,别有深意地看向灵舞——“你那天的话,让我开始重新思考这场战役了。”
“真的?”她忽然就高兴起来,“如果真是这样,伍儿替黎民百姓谢谢你!”
布奇库哈哈大笑,爽朗又豪迈。
两人两马就这样开始向前奔去,直到了大漠边缘方才停下。
布奇库豪情万丈地向前一指,迎着风道——
“你看,那里就是我们扎克族人的故乡!”
随他看去,灵舞只见了大漠黄沙,但却仍被他这气势所感染着。亦纵声感叹:
“真美!”随即放轻了声音,再道:“如果不打仗了,该有多好。”
布奇库突然侧头看她,再将马往近处一带,低下头,附在她耳边道:
“如果有你着,我布奇库宁愿一辈子生活在大漠里,再也不要出来。”
灵舞一惊,下意识地勒马后退,再看向他的眼中布满了警戒。
“别怕。”他深沉而坚定地道:“我是认真的。”
“你这是干什么?”她有些怒了,“其实我们并不熟悉,你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从哪里来。仅仅一个名字而且,你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怎么就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布奇库摇摇头,盯着她道:
“没有关系,以前是以前,不管你以前是谁,只要你点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大漠苍狼唯一的女人。我会护你一生,给你最好的生活。你不喜欢杀戮,我们就回到大漠,我给你筑一座金顶帐。你若习惯中原,我会倾尽毕生之力为你打来一片天下。”
奇怪的乞丐1
灵舞就这么怔怔而立,半晌无语。
待反映过来时,却是怒极冲心,连脸颊都闷得通红。
这一番话确是令人感动,但她再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她有她的世界,有她想要相伴一生的人。这个大漠苍狼于她来说……应该是敌的。
想要出言喝斥,话到嘴边却又不忍。
他没错啊!就这件事情来说,他是没错的。
只是她不行,她的身份、她的心都不允许这些事情的发生。她……
“等等!”突然,布奇库抬起右臂直横到了她的面前,“别说话。”
突出其来的紧张气氛把灵舞吓呆住了,真就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布奇库。
他并没再看灵舞,只狠狠地盯着沙丘后面的一块大石头,直过了好半晌,突然道:
“什么人?出来!”
灵舞一愣,再奇怪往那石头后面看去。不多时,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吃力地爬了出来。
那人长发散乱,面目污浊,一身……应该是白衣,已然又脏又破。仔细看去,脸上手上满布伤痕,每动一下,那些伤痕都在经受着强烈的考验。
灵舞被吓得再退几上不,布奇库一把握住她的腕,回过头来安慰道:
“不要怕,有我呢!”
两人这一番交流似引得那乞丐极为不满,直冲着他们含混地叫了几声,却怎也说不出话来。
“你是何人!”布奇库高声问去。
那人却仍是直盯着他,无言。
“他……”灵舞皱皱眉,“似乎不能说话。”
布奇库点点头,再问去:
“你站不起来?”
这一次,那人有了反映,但不是对布奇库,而是冲着灵舞狠狠地点头。
奇怪的乞丐2
灵舞的心没来由地一揪,某种感觉袭上来,却抓不到头绪。
“到我身后去。”布奇库回身来拉灵舞,却发现灵舞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怪人,一动不动。“伍儿?”
“没事。”灵舞摇摇头,却是身一偏,自马上翻了下来。
布奇库赶紧也下了马,紧挨着她站着,微展双臂小心地护着。
“他好像伤得很重。”
灵舞呢喃出声,下意识地抬起腿迈向前方。
布奇库大惊,赶紧出手相拦——
“你干什么?”
“他受伤了。”灵舞猛地回头看他,再伸手指向那乞丐,话音竟有些颤抖了。“你没看到么,他受伤了。我……我是大夫,我得去看看!”
说着,再不顾布奇库阻拦,甩开他的手臂就朝那乞丐奔去。
布奇库无奈,只好紧紧跟上,时刻留意着那乞丐是否有伤人的动向。甚至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只要那人发难,他便可以抢在伤及灵舞之前一剑斩下他的头颅。
但是,他没有出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