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一叹,心平气和:“所以呢?陛下是觉得臣妾会因此心情不快想解释些什么?”我轻然而笑,舒缓出几分不快的冷然,“陛下何必?臣妾与她同样是嫔妃,她有孕了,那是陛下的孩子,陛下何必在乎臣妾高不高兴?”
他面色一沉。
“每一次都是这样,臣妾讨厌岳凌夏,岳凌夏便有了孕;这次娆姬亦是…”我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分明的讥讽与委屈,“所以陛下又何必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咳咳…以后都这个时间更吧,习惯九点以后看的照常可以九点以后看…这个点钟正在上班上学路上坐公交地铁神马的闲得无聊的可以解解闷…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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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前有江南风韵的淑妃,左有桃花灼灼的的锦昭容;右有清秀通雅的宁小仪,后面还要来一朵闯祸爱哭的小白莲。想当宠妃,却发现皇宫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女主角。
上帝,你玩儿我呢吧?
上帝:我的孩子,你走错频道了。
佛祖拈花一笑:莫急,莫急,做不了宠妃,便做“宠”妃罢。
皇帝的爱宠喵~ >▽< 了一声,睁大湿漉漉地眼睛,甩尾巴:快来学我呀~
【温馨说明】:本文并非配角逆袭文,而是简单穿越轻宫斗爽文口牙。
141
“晏然…”
不知他又想说什么,我打断他,脆生生问:“反正陛下要这个孩子对不对?”
他微怔,缓然一点头:“是。”
“这就是了。”我轻扬了扬下巴,“陛下想要这个孩子,臣妾也真心希望他平安出世,其他就不必说了。”我说着垂下眼帘,将他面上的两分不信隔在了视线之外,“陛下信与不信,臣妾这话是真的。臣妾失过孩子,两次。臣妾知道失子的滋味儿,不会因为厌恶她就害她的孩子的。”
他无甚表情地微点了点头:“好…”
我覆起恬淡的笑意,凝睇着他又道:“臣妾能把爱恨分得明白,陛下不必担心。不过…陛下也知道,臣妾曾对沐氏狠过,逼着她一步步去犯错,所以陛下您自可以待孩子好,但娆姬…”我轻笑一声,“陛下如是让臣妾嫉妒了,臣妾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来。”
他猛一激案几,一声极尽愤怒的闷响。周遭的宫人立时跪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我扫视他们一眼,冷冰冰道:“臣妾不是威胁陛下。臣妾只是不想自己再做出那样的坏事,所以才先一步同陛下说个明白。”
相顾无言,静默而坐。小的时候,这样的场景从来不会在我与他之间出现,这几年里却出现了数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事情,各有各的无奈。便如此时,他念着我的心绪来跟我说这事,我也知道于帝王而言子嗣是何等的重要。可有的时候,心结并不是心里明白就能解开的。
须臾,他沉沉一叹:“朕知道了。”便起座离开。
“恭送陛下。”我在他身后生硬道,身形未动。
我竟然哭了。不是因为娆姬有孕、也不是因为他想要那个孩子,而是因为…方才与他的那一番交谈中,骄横也好表明心迹也罢,字字都是算计。
十成十的算计。
我以这样偏激的法子让他知道我有多厌恶娆姬,同时也让他知道我不会动娆姬的孩子,甚至只要他不宠娆姬太过我也不会动娆姬…
那么日后出了怎样的事,他也怀疑不到我的身上吧。
因为我敢以那样大不敬的话说明自己的心绪,又如何会食言呢?
呵…
“娘娘…”红药怯怯地出现在我身侧,为我递上一块锦帕,劝慰道,“娘娘莫要伤心了,陛下不会因此怪娘娘的…”
她以为我伤心是因为宏晅生气。
其实我很盼着我与他能生气,真心实意的生气。两个人都在对方面前不服软,据理力争,争得面红耳赤,只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执拗和在意。
而不是因为算计。
然后一觉醒来,望着清晨的阳光,两个人都静下心来,心平气和地交谈前日里争执的事情。误会也好、真有一方有错也罢,总之是要平和地想出一个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方拂袖离去,之后他来见我也好、我去见他也罢,中间要隔着许多路途、许多礼数。
我心中的渴求仿佛与几年前不一样了。
犹记得要许嫁那会儿,我每每想到嫁人的场景,都是数抬的嫁妆、精美的嫁衣、战功赫赫的新郎,轰动锦都一时。
现在…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渴望的是最平静的夫与妻。
也许愈是在人人渴求的高位上,就愈会渴求最简单的生活吧。
“母妃。”元沂揉着眼睛走进来,睡眼惺忪的样子,好像被人扰了清梦。我带起笑容,向他招了招手:“怎么不睡了?”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规规矩矩坐下:“想喝水醒了,听宫人说父皇与母妃生了气。”
我心头一颤:“没有。”
他眨一眨眼:“那父皇呢?”
“有几位大人有急事求见,父皇去见他们了。”我微微笑着,他犹带不信地追问:“真的?”
“骗你干什么?”我理所当然地笑向他道,“若母妃真和你父皇吵了架,还指望着你去说和呢。”
“哦…”他点点头,站起身一揖,“儿臣告退。”
我颌首,他退了出去,回去睡觉。我叫来林晋,森然冷道:“去查,谁在皇次子面前嚼舌根儿了,杖毙。”
林晋冷静躬身:“诺。”
这些事不该让元沂知道,任何人也都没有必要让他知道。那同他说这些的宫人,指不定又是安了什么心思。
家贼难防。
次日原该去晨省的时候,我在去长秋宫的路上被长宁宫的人拦了下来:“帝太后请您去一趟。”
帝太后?
“诺。”我福了一福,随着他们去。
长宁宫,太后刚起榻不久,正梳洗着。她坐在妆台前静静阖着眼,木梳从她黑白交错的发丝间顺过。我不作声地走过去,从宫娥手中接过木梳,耐心地一下下梳着,帝太后犹未睁眼,微微笑道:“晏然,你规矩越发全了,进殿之后行礼了没有?”
“嗯…”我想了一想,衔笑道,“行礼啦,太后没看见不是?”
“谎话都不会编。”帝太后睁开眼睛,嗔笑道。我肃了肃容,站起身端正一福:“帝太后大安。”
帝太后笑容愈浓:“行了,坐吧。”
我坐回去,她笑看着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便开始手里绞着腰带东张西望。她疑道:“你有事?”
“没有…”我低下头,喃喃道,“不过这会儿是晨省的时间。”
“哀家差人和长秋宫说过了。你在皇后那儿礼数向来周全…”她缓缓笑着,“怎的总跟陛下争执?”
我一惊。
“太后…臣妾…”
又没得解释。
“行了,昨晚的事,哀家都听说了。”宫人奉了茶来,帝太后接过抿了一口,“哀家在宫里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你这样敢明明白白嫉妒的。”
是,嫔妃善妒是大罪,我昨晚那番话却说得大大方方毫不拐弯抹角。
见我静坐不吭气,她又笑道:“你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
“若要治罪,陛下昨儿个在簌渊宫就治了…”我偷眼瞧着她,嗫嚅道,“既然禀了太后,就是没打算治臣妾的罪。”
“是,这话不错。”她搁下茶盏,“那哀家若告诉你并非皇帝告诉哀家的呢?”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声。
“哀家还以为你比谁都懂宫里的隔墙有耳。”她的笑意慢慢漾开,“可长个记□,若有下回,哀家可不一定偏着谁。”
“…诺。”我觉得面上窘迫得发烫。宫里这些个事,多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被如此戳穿又加以一番教导实在感觉颇是怪异。俯身一叩首,“多谢太后…”
“嗯,还有…”帝太后睇一睇我,“娆姬的孩子…”
我垂眸不言,她既知道了昨晚的事,必定每一句话都了然于心,我不必主动再解释什么。
“哀家知道你不会动那孩子。”她沉一喟,带起几分厉色,“但哀家也不希望,你去动皇子帝姬的母亲。”
“太后…”我怔怔地不知该说什么。帝太后淡泊道:“哀家是过来人,哀家明白你的心思。是,你待元沂不错,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夺走别的孩子母亲。”
她顿了一顿,神色更显冷意:“你与皇帝坦诚说了,哀家今日才会叫你来跟你说这些。孩子你动不得,孩子的母亲你同样动不得。就算皇帝容得下,哀家也容不下。”
“臣妾不会动娆姬的。”我的声音冷然而坚决有力,“陛下许是不会想到这些,但太后您该是明白…臣妾那样说,是不想陛下宠娆姬太多。只要陛下不那般宠她、不让娆姬欺到臣妾头上来,臣妾不会的。”
她淡然一笑,厉色不减:“哀家的意思是,陛下宠她与否,你不能动她。”
“太后您就这么想护着她么?”我低眉恭谨道,“您明知方家姐妹进宫是为何。您保了她,就给皇长子添了麻烦。”
“不,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皇长子就没了麻烦。”帝太后轻抬了一抬眼帘,“皇长子在她眼里不会比她自己的孩子还重的,她不会再为了皇长子去犯险,方家也不能去逼她。所以,她要夺子不是你去动她的理由。”
我漠然。帝太后素来是待我不错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多有偏袒。岳凌夏的事,她还为我做了场戏。可说到底,我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嫔妃,娆姬腹中是她的孙儿孙女,我比不得。
我淡淡漠漠地应下她的要求,而后告了退,没有太多不情不愿。因为我知道,尽管她为了孙儿孙女着想不会愿意有人除掉孩子的母亲,但如是孩子最终到了庄聆手里,她还是会高兴的。
何况,也未必是我动手,即便是我动手也未必会让她知道。
宫里想出掉一个人方法太多、太容易,难产就是个不错的法子。
我望着初春犹带寒凉的天色怅然一叹,罢了,何必执着于这些,本也知道帝太后待我好不过是看在宏晅的份上,再无其他。就是寻常的人家,做婆婆的也不会把妾室看得比子嗣重,何况是这三年一选宫嫔的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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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江南风韵的淑妃,左有桃花灼灼的的锦昭容;右有清秀通雅的宁小仪,后面还要来一朵闯祸爱哭的小白莲。想当宠妃,却发现皇宫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女主角。
上帝,你玩儿我呢吧?
上帝:我的孩子,你走错频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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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庄聆没有再同我说过娆姬的事,我想她大概自由安排。她不说,我也就不主动问,这些个事,不掺和也好。不是贪生怕死,实在是血债背多了,会对自己厌恶不已。
过了月余,宏晅终是下旨,晋方采女正八品婉华,服侍娆姬安胎。
娆姬请旨的时候我在成舒殿,宏晅下旨的时候我也没有回避,在郑褚离开宣旨后,我向娆姬道:“代本宫向婉华道一声恭喜。”
“臣妾有着身孕不宜多走动,娘娘要道贺,还是自己去吧。”她笑着,娉婷而立淡看着我,分明就是要我离开的意思。
竟让个新宫嫔对我下逐客令了。我轻轻一笑,没心思与她多争执,起身向宏晅福道:“臣妾告退。”
她怀着他的孩子,让他留一个人在殿里,自然是她。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何必强留下自讨难堪。
去干什么呢?向方婉华道贺就算了,我还犯不着那样上赶着巴结她去。
一路无声地闲散逛着,走到御花园,走到湖边。入春很久了,冬日里湖中结出的厚厚寒冰已尽数消融,一池春水与岸边碧绿垂柳枝相映衬,堪堪映出暖意。
我在湖边环膝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尚有些发凉。
快到上巳节了,女儿节,少女及笄的好时候。我听婉然说,今年的上巳与清明碰上了同一天,又是个适合踏青、放风筝的日子。
放风筝…
上一次放风筝,还是在避子汤那事之后,也是在湖边,还偏偏扰了他。
我哑然一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滴的记忆里都是他了?
身后草声窸窣,我只道是宫人经过便懒得回头。直到一人自顾自地在我身边坐下,我才侧过头是,一愣:“陛下?”
要起身见礼,他却握住我的手全然没有让我起来的意思。我缩了一缩:“陛下怎么来了?”
他看着前面含笑说:“跟了你一路了。”
一路?我怔了怔:“那娆姬呢?”
“在成舒殿。”
我蹙起眉头:“陛下把她一个人留在成舒殿了?”
“不然呢?”他反问我,“她自己说她有孕不宜多走动。”
我不言不语,出神看着眼前风景,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膀,静静道:“心里不痛快又自己闷着,你还不如跟朕发一通火。”
“臣妾怎么敢啊。”我冷然,话一出口即觉出自己的阴阳怪气,马上噤了声。
他笑了一声,安静了一阵子。我始终坐得很正,不肯往他身上靠。他也不在意,仍是揽着我:“朕听说母后前些日子跟你说了些话。”
“嗯。”
“母后告诉朕了。”
我不耐烦地偏过头:“陛下又想说什么?还担心臣妾害娆姬么?帝太后把话说到了那份儿上,臣妾哪里还有胆子。”
“嗯…不是。”他看看我,“不过…”
“什么?”
“你若当真忍不住想动娆姬,提前告诉朕一声。”他笑意深深地说,“朕怕你收不了场。”
“嗤。”我不屑地笑道,“陛下想护她直说就是,干什么拐弯抹角。”
他从我身后抽出手来在我额上一拍:“你哪儿来的这么大气!朕不是跟你说笑,知道你不是没有容人之量,你若动娆姬,必是逼不得已,朕心里有数。”
我默了默,喃喃道:“陛下,您知道帝太后那日叮嘱臣妾不许动娆姬…”
“嗯。”
“那您也应该明白,在帝太后眼里,娆姬和臣妾都是一样的,都是陛下的嫔妃。”我垂下眼帘,“实情也是如此。所以,陛下还是不要太偏袒着谁了。”
他看着我,我亦回看着他,口气凉薄地道出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心思:“臣妾知道皇裔的重要,也知道陛下您是大燕的帝王,很多事情您不得不为。但陛下您也要知道,臣妾的心只有一颗,容不得被旁人一次又一次地去伤。陛下您宠臣妾,臣妾就是众矢之的。瑶妃、和贵嫔、岳凌夏、娆姬…一个个都可以寻到各种理由来给臣妾找不痛快,臣妾受不起。”
“晏然…”他缓然一叹,笑意不明,“朕大抵知道你想要怎样的日子,也想给你,但是…就像你说的,朕是大燕的帝王,很多事情,朕不得不为。皇裔,那是大燕延绵的根本,朕不能不要。”
“是啊,臣妾是明白的。从成为嫔妃那一日起就是明白的。”我笑意蕴起,清清淡淡,“不用陛下提醒臣妾也能做得很好,陛下不用多费口舌了。”
我最近似乎很是懒得同他多说话,一句也不肯。他丢下娆姬跟着我出来,特意与我说这些,我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他想让我明白,在他的心里我到底是比娆姬重。可是…我心中的不快怎会如此轻易的消去,一个与我同样是他妾室的女人有孕了,且还是我所厌恶的人。
所以我说,那些个道理我都是明白的,不用他说我也能做得很好。宫中的手段我同样也是明白的,从称为嫔妃的那一日起就明白,也能做得很好。
春天总是短暂的,稍纵即逝,很快就临近了夏日。眼瞧着今年夏季暑气轻不了,到行宫避暑是必然的了。
庄聆在旨意刚下来时就去拜见了皇后,然后径直来了簌渊宫。
“姐姐定是去叮嘱皇后在路途中多加照顾娆姬了,免得遭人暗算。”我了然而笑,庄聆浅笑颌首:“是,她这孩子,必须平平安安生下来才好。”
我忽然觉得,我们与从前的皇太后无二了。她也是一点点算计着,弄死了愉妃,险些夺了她的孩子。我因为家中从前的种种那么恨她,如今竟会变得与她一般。
一瞬的失神。庄聆伸手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怎么了?”
我拉回过神思,摇头笑道:“没什么。我是觉得姐姐太过谨慎,本已是胸有成竹的事,这孩子日后定是姐姐的了。”
我仍是没有过问她具体有怎样的打算。
屈指数算,娆姬的孩子大约会在中秋前后出生,太医说大约会是个男孩儿。帝太后重视、宏晅重视,宫人们甚至开始起了传言:若真是个皇子,四妃大概又要添上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