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上前,缱绻感觉自己的双肩被龙天仰拥住。 

侧头,缱绻斜睨着龙天仰,收住回忆,只是佯装愠怒道:“再怎么笑,也被皇上您这样的举动给吓没了。” 

放开双肩,龙天仰转到缱绻的面前,隔着琴台半蹲着,就那样注视着缱绻,喃喃道:“为何朕总觉得,你一个人的时候像是有心事一般。时而低眉,时而叹气,时而有如刚才那般浅笑…” 

不想让龙天仰觉得自己有什么心事,缱绻扬起小脸,问龙天仰: “皇上很久没听缱绻的歌声了吧,要不要缱绻为您抚琴解忧?” 

看到缱绻回避,龙天仰也不再追问,只得起身,斜倚在扶栏之上,双手抱胸,故作潇洒状:“那就,有请小娘子为本公子轻弹慢唱一 曲。” 

低首,缱绻心里有些笑话龙天仰。也是。有时候在众人面前。龙天仰的龙威甚的不得了,可有时和自己独处,却总是流露出一些平凡男子地样子。倒也颇为有趣儿。 

随意拨弄了琴弦,试了试音色。缱绻这才凝神抬眼,幽幽唱起了一曲温庭筠地《更漏子》: 

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 

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 

香雾薄。透帘幕,惆怅谢家池阁。 

红烛被,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梦长,君不知… 

一曲毕了,悠长婉转,缱绻的歌声也如细丝扶柳般地,深深缠绕住了龙天仰的心怀。 

半晌儿。回神过来地龙天仰却并未开口陈赞,反而一抹深意浮上唇边,轻声道:“我就知道,缱绻。你这曲儿不是白唱的吧…” 

看着龙天仰似笑非笑,有些戏虐嘲弄的眼角。心头一沉,这才起 身,低头福礼道:“还是瞒不过皇上。” 

但是听得他又“你我”相称,缱绻反到没有被看穿心思而羞恼,却有些胆大了起来:“皇上既然知道臣妾的意思,那就请皇上好好相待其他的后宫嫔妃吧,她们…其实也不易。” 

微微眯眼,龙天仰走进缱绻,“后宫那个妃子不是想着念着能够专宠不衰,你倒好,变着法子来将朕推到其他女人的面前。缱绻啊,你到底把朕放在你地心上没有啊!” 

“臣妾当然是把皇上放在心上的,只是…”缱绻摇头。 

“只是什么?”龙天仰接过便问。 

“只是,这样的专宠,会让缱绻觉得心累。”缱绻侧头,看着远方斜落的夕阳,有些感慨地说道。 

“你不用管朕,朕只是没有心情。”龙天仰道。 

“缱绻怎敢管皇上,只不过…”缱绻也无话可说,毕竟,要自己劝他去临幸别的妃嫔,总觉得很难开口。 

“朕那时候有些想明白了。”龙天仰突然有些感慨般,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么…”缱绻幽幽抬眼,看着眼前斜倚的龙天仰,眼底流露出的一丝疲倦和暮色,心头不由得一抽。 

他是天子,是君王,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人。可即便是那样地人,为何,这时却叫人有些怜悯呢?他那样的骄傲,是不应该有这样的表情的,看着,只叫人心痛… 

没有发现缱绻那双怜悯地眸子,龙天仰只是遥遥地望着九掖湖,望着远方,喃喃道:“或许,是上天注定要让朕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朕能够为所欲为的。” 

说完,转头,龙天仰有些过分温柔地看着缱绻,低声道:“或许,你就是那上天派来地人,让我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什么又是无法失去,也失去不得的。” 

“君上…..”缱绻启唇,直觉满胸的涩意,眼前的龙天仰也再也不想是个皇帝,只像是一个被挫败感包围的普通男子。 

不由得起身,缱绻轻移莲步,来到龙天仰的身侧,伸出素手攀上了那片宽阔的肩膀,轻轻抚慰着。 

“缱绻,你可知道,那时,我有多害怕失去你?”龙天仰腾出手 来,轻轻拥过缱绻在怀中,呢喃道:“这只是上天对我小小的惩戒,是吗?我永远都不会失去你的,对吗?” 

接连两个问题出口,缱绻听在耳里已是有些眼泪婆娑了,抬眼望着龙天仰,轻声道:“皇上何来有此一问呢?缱绻不是在这儿吗?” 

“是啊,可是朕是真的差点失去你了。如今想起,怎能不心有余悸呢!”龙天仰捧起缱绻的小脸,宠溺地看着,仿佛痴傻了一般。 

感觉到手中的人儿是真是存在的,龙天仰这才渐渐平复了心情。没有人知道,那六天里,自己想了些什么,做了什么决定。但是,犹言在耳,龙天仰自己心里却明白的很。他曾在心底默念,只要缱绻能母子平安,他发誓,绝对不会再让她伤心了。若缱绻母子遭难,自己也不会再碰后宫任何一个女子了,要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对身边人儿带来的影响。虽然现在缱绻平安了,却还是让自己提不起劲儿来临幸别的妃 嫔… 

看到龙天仰眼底有缓缓的情绪波动,缱绻不忍,微微闭眼,便主动的送上了粉唇。 

以吻封缄,缱绻真希望,自己的一吻,能让他不再焦虑和难过。 

感受着缱绻真实的情意,龙天仰心底异常的踏实。拥过缱绻细细轻吻,龙天仰只觉得怀中的人儿是那样的柔软,像一个生怕碰碎的瓷娃 娃,只能轻轻的,轻轻的对待… 

一翻甜腻缠绵之后,龙天仰便拥过缱绻,说要给缱绻介绍一个人。

不一会儿,远远的便来了个侍卫模样的人。一身精干的装扮,显得很是精神。 

“臣关月,参见皇上、修仪娘娘!” 

一声朗朗的问安声发出,更加衬得此人气宇轩昂。 

“起吧。” 

龙天仰说完,竟亲自上千挽起此人,面带微笑,看在缱绻眼里有些不解。

卷六 第一百四十章 关月

卷六 第一百四十章 关月

 着缱绻满眼的疑惑,龙天仰赶忙上前扶起关月,这才 缱绻介绍道:“关月是禁军侍卫。打小就跟着朕,和朕还有怀庭都是兄弟。我和怀庭那点儿三脚猫功夫也是关月教的,算半个师傅吧!” 

听了龙天仰介绍,缱绻点点头,不由得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来。一双剑眉星目,身形高挑,颇有些紫芝眉宇的味道。 

而听到龙天仰如此介绍自己,关月赶紧抱拳颔首:“皇上折煞臣 了,怎敢当!” 

“你就是爱拘泥于那些俗礼。”龙天仰摇摇头,好像素来知道关月的性格似的,也不再理会。 

转而对缱绻道:“在你怀孕期间,朕让关月来保护你。无论是这婀娜宫也好,还是你在九掖城的任何地方也好,有关月在周围保护,朕才能放心。” 

缱绻听了却有些不解,秀眉微蹙,轻声道:“皇上,这恐怕是不妥吧。关侍卫始终是男子,还是有些不便的。” 

“你放心,朕自有分寸,况且关月本就是侍卫,在宫里保护你朕也放心。”龙天仰道。 

看到缱绻还要开口拒绝,一旁的关月竟上前,开口道:“修仪娘娘大可放心,关月不会紧随娘娘身边,只是在您周围暗中保护。” 

听到关月这样说,缱绻也不太好再拒绝,只得点点头:“那就劳烦关侍卫了。” 

“好了,关月,你先回去打点一下手中的事情。明日再来。”龙天仰吩咐道。 

关月得了命令。抱拳福礼,便退下了。 

看着关月渐渐远去,缱绻这才又转头。对这龙天仰道:“皇上,关侍卫乃是你的近身侍卫,但为何上次在雾峰山没瞧见过?” 

“关月乃是朕地亲信,上次留在宫中也是为了随时将九掖城地情况向朕汇报。怎么,你还是心存芥蒂?”龙天仰答了,却又不放心的问。

摇摇头。缱绻道:“关侍卫是男子,若要保护我始终是不便。况且…” 

“况且什么?” 

龙天仰揽过缱绻,一边往婀娜宫里走,一边问。 

“况且皇上不比如此小心对待臣妾吧。”缱绻轻声道:“这婀娜宫被皇上围得跟个铁通似的还不够,还把关侍卫放在臣妾身边随时保护,这样地阵仗,皇上就不怕别人议论?” 

“你怕吗?”龙天仰带着笑意反问。 

凝神看着龙天仰,缱绻也笑了:“臣妾从来不在乎哪些。这婀娜宫不管是清冷也好。热闹也好,从来也不会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说。只 是,我怕他们会说皇上…” 

听到缱绻是担心自己,龙天仰停下来。环腰揽过缱绻,呢喃道: “上次的事儿把朕吓坏了。若不找人盯着你,朕就只有搬到婀娜宫住,每天下了早朝就来守着你,你可愿意?” 

“别了。”缱绻知道龙天仰的玩笑,却也接了下去:“若天天看,怕是皇上早烦了。” 

“朕才不会烦呢!” 

龙天仰停下来,伸手刮了刮缱绻的鼻头,一脸的宠溺之色。 

缱绻却有些不好意思,略微测头,轻声道:“皇上莫要作弄臣妾 了。” 

“看你,脸皮薄地~” 

龙天仰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拥着缱绻就进屋了。 

第二日清早,关月就来了,身后还带了五六个侍卫,说是和婀娜宫外的职守侍卫换班的。 

匆匆打过招呼后关月就避开了,缱绻也不知他是在婀娜宫外面还是在哪处躲着,总觉得一出屋子就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浑身不自在。

唤了紫儿放好琴台,缱绻照例在下午的时候,在九掖湖边抚琴打发时间。 

随意拨弄了一会儿,缱绻实在有些憋的难受,便起身,也不知该冲什么地方喊,只得大声的叫:“关侍卫——” 

话音刚落,只觉背后一阵风过,声音就响起了:“修仪娘娘,有何吩咐!” 

缱绻被突然出现地关月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弯腰福礼的关月摇摇头,无奈道:“关侍卫,你这样在暗处盯着我,总让我觉得不舒 服。不如你还是不要隐藏起来,离我远些即可。” 

关月抬头,看着缱绻,抿着唇似乎在思考,半晌儿,这才点头道:“既然如此,在婀娜宫内臣就不跟随着娘娘了。出了婀娜宫臣再在暗中保护娘娘,可好?” 

缱绻听了,想想也是。只要在婀娜宫里他不跟着自己,出去了,跟着也无妨。要不老一个男子跟着自己,其他妃嫔见了若问,自己也懒得去解释。 

“好吧。”缱绻点点头,然后就把关月望着。 

看到缱绻望着自己,关月不由得有些不自在,低首道:“修仪娘娘还有何吩咐?” 

“没什么”缱绻面无表情的回答,双眼却还是盯着关月看。 

总被缱绻这样盯着看,关月再也忍不住了,抬头问:“修仪娘娘为何一直打量微臣?” 

“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消失的,就像刚才你突然出现地那样。”缱绻回答。 

这样的回答,让关月觉得即好笑又尴尬,只得轻声道:“那微臣以后就不突然出现了。告辞了。” 

双手抱拳,关月说完转身,身子有些僵硬地一步一步往婀娜宫外走去了。 

缱绻看着关月走的别扭,不由得笑了起来,只觉这个关月为人有些木 ,但看着本分老实,也难怪龙天仰放心把她交给他来保护着。 

关月刚走,太医王恭冉就来了。 

远远的看到王恭冉似乎和关月熟识一般,互相还打了招呼。 

不一会儿,王恭冉走进了。 

“王太医认识关侍卫?”缱绻问。 

“认识,关侍卫为人正直不阿,乃朝中俊臣。”王恭冉丝毫不掩饰对关月的赞赏。 

“皇上让关侍卫保护我。”缱绻故意说。 

“这样也好。” 

王恭冉听了,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 

缱绻故意这样说也是想看看王恭冉的表情,却发现并无异样,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照例伸出手腕给王恭冉把脉,缱绻只想赶快结束每天的例诊。 

王恭冉细细把脉,片刻,放开手腕便道:“娘娘身子无恙,不 过…” 

“不过什么?”缱绻问。 

“那些安胎药,请娘娘还是按时服用了吧。”王恭冉锁起眉头,轻声道。 

“不服又如何?”缱绻挑眉问。 

看着缱绻冷冷的模样,王恭冉只得叹气,收起问诊的药箱便要离 开。

“王太医知道我心中所想,为何还能泰然处之呢?”缱绻微眯起双眼,质问道。 

转头,看着缱绻一脸不善的样子,王恭冉只是垂头:“娘娘若不满意微臣,就让皇上换个太医吧。” 说完便离开了,也不给缱绻机会再问什么。

卷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紫裳

卷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紫裳

 月近了,眼看着就是一年一度的端午了。 

今年的端午,原本以为气氛尴尬的众人没想到,龙天仰竟下令九掖城按往年的规矩庆祝。 

龙天仰有自己的打算:一来是缱绻身子越来越好了,虽然肚子仍旧是不显,却散发出了一丝妇人的光彩,更显妩媚丰润。后宫妃嫔有孕,如此也算是庆祝。 

二来,因为雾峰山一行,娘娘主子们都有些情绪低落,加上龙天仰一直没有临幸嫔妃,总觉得亏欠了她们,想趁机热闹热闹,化解些尴尬的气氛。 

节日中,夜宴是少不了的,这也给了久久不见皇帝的妃嫔们一个机会。

做衣的,还有张罗首饰的,这几日的九掖城乱遭遭的,却也热闹了不少。 

缱绻仍旧是在婀娜宫里养胎,几乎不出去走动。闲时侍弄花草,抚琴作画,过的是悠然自得。 

王恭冉也是每日必来两次诊脉,外加开方煎药,不过每次缱绻都只是把药放在一边,等凉了就倒掉,从未沾过一滴。 

眼看着端午就要来了,翠娘也张罗着为缱绻准备衣裳首饰。 

除了按例赏赐的物件儿,龙天仰还单独赐了不少的稀奇东西,像是一对儿铜丝打造的喜鹊儿,若拨弄它的羽毛,竟能发出欢快的鸟鸣,让缱绻很是爱不释手。另外还有一个紫玉头钗也让缱绻喜欢的不得了。

那个紫玉头钗竟真是紫色玉石打造的。本身这样的紫玉就是世间罕见了,却打造成了缱绻喜爱的玉兰花型,紫色的玉兰,那正是牵动龙天仰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地重要回忆啊。缱绻觉得龙天仰是真正花了心思送自己这份儿礼物的,也就格外珍惜。 

还有两日就是端午了。进入五月的九掖城有时天气也是有些热的,缱绻就搬了琴台到外面抚琴乘凉,日子过得悠闲而平静。 

“娘娘——” 

翠娘远远换了声,几步上前,身后跟了邀红,手中还捧了件新作的衣裳。 

“娘娘试试这件衣裳,若不合身奴婢好拿去改了,免得耽误了端午的夜宴。”翠娘说完,邀红便两三下抖开了衣裳,呈给缱绻看。 

那是一件浅紫色的软绸宫裳。上面有着淡淡的水纹,由浓到浅,晕晕紫墨染就的痕迹很是流畅飘逸。在裙角的位置稀疏着绣着些小小地团扇花纹儿,若细细看来,个个团扇上又有些细小的花纹儿,大多是端午节物,像百索、艾花、银样鼓儿等等。 

因有溤贽的《云仙杂记》又《金门岁节记》中曾书写的端午风俗:“洛阳人家......。端午以花丝楼阁插鬓,赠遗避瘟扇”,所以这件衣裳很是应景。 

“好一件精致的衣裳!” 

连缱绻也不禁连连点头,称赞起了这件衣裳。 

“娘娘,这个可是皇上亲自吩咐绣房赶出来的,若没点别致的东 西,想来绣房也无法交差地。”翠娘道。 

“这件衣裳表面看清淡大方,雅致玉丽。但细看又精细繁复,却又丝毫不落俗套。”缱绻微笑着拿过衣裳。细细看裙角竹的花纹。 

“还特别应景呢!”翠娘笑着说道:“端午时候穿这身儿,保管驱邪避祸呢!” 

“嗯,我试试。” 

缱绻点头,在邀红的服侍下回屋穿上了衣服。 

衣裳上身。竟刚好合适。 

柔柔一个转身,缱绻穿了这衣裳竟显得活泼了些,淡淡晕然的紫色也称她细如凝脂的肌肤。 

看着镜中的自己,缱绻灵光一闪,叫邀红拿出皇帝赏赐的紫玉头钗

 梳了个简单的垂月髻。 

紫衣佩上紫玉,缱绻的美态尽显,看得翠娘连连称赞。 

“娘娘这身若给皇上看了,不痴迷才怪呢。” 

原来是紫儿进屋了,一脸地惊讶神色,啧啧直叹! 

缱绻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感叹自己是真的变化了。以前的自己总有些如少女般地纤细单薄。如今有了两三月的身孕,人虽然丰腴了不 少,却显得更加玉润窈窕。多了些小女人的妩媚之姿。 

“娘娘,这样的打扮真的称您。”翠娘也合着紫儿的说法点头称 赞:“以前总觉得娘娘您适合清淡雅致的服色,如今稍微明快活泛点 儿,却又显出了不同的风采,灵动了不少。” 

缱绻试了装,心情也颇好,吩咐紫儿和邀红把衣裳和首饰收好,准备端午夜宴的时候再拿出来穿,好给龙天仰一个惊喜。 

试了衣裳,缱绻闲着没事儿,便叫紫儿拿来针线,想着为龙天仰做个香囊,也好回报他花费心思为自己找来的紫玉头钗。 

寻思了一下,缱绻便下针了。 

久了不曾女红,缱绻有些生疏了,一个不小心就刺破了指肚,沁了颗血珠出来。 

— 

正好被进屋地紫儿撞见,惊叫一声便上前拿出丝帕包上,嘟囓道:“小姐,您做这些粗活儿干嘛,看,手指都破了。” 

缱绻看着紫儿惊慌的样子有些好笑:“不就是针眼儿大点儿的伤口么,看你急得。” 

缱绻微笑着,突然想起,以前在苏府里头,娘总是让自己每日都练习女红,自己却总是偷懒,老躲在院子里睡觉。那时紫儿总被娘骂,说没有好好地督促自己… 

想着想着,就又有些想家了,不禁收敛了笑容,神色间有些失落。

看着缱绻由浅笑到暮然,紫儿觉得奇怪,“小姐,您怎么一会儿子笑一会儿子愁的啊!” 

缱绻看着紫儿,笑容又回来了,轻声道:“你可记得,以前在苏府里头的日子?” 

紫儿听了,想了想,突然眼眶儿就红了,撅起个小嘴儿,喃喃道:“当然记得了,紫儿老一个人悄悄抹泪呢。” 

“傻丫头…”抬手轻轻扶了紫儿的肩头,缱绻道:“平时我也不怎么说的,但知道你心眼儿实,抹泪就是想家了吧。” 

“嗯——”紫儿含泪点点头,轻声道:“我不敢在小姐面前提这 些,因为小姐比紫儿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