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姜汤来了。”刚疑惑着怎么没有丫鬟,这会儿就钻进来了两个。十四五岁的模样,人长的普普通通,衣着打扮看着也清爽简单、干净利落得很。

吕悦又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叶女史。

“放这儿吧。”叶女史表情依旧淡定自若,挥手命两个丫鬟退了出去。那两人连结巴都不带打的,立马福了一福,低头退了出去。

这到底是因为叶女史太不爱用人服侍了,她们才退的这么快呢?还是说因为这位太不受宠了,所以没人爱搭理她呢?啊啊啊!这是哪国的宅斗模式啊?怎么连进入状况都这么纠结呢?

“真冻着了?”叶女史眉头皱了起来,摸她的头并不热啊…想着,手按到她后颈处,顺着领子就往里头钻,要摸她背上的温度。

吕悦又是一个激灵,连忙往前一步,想要躲开她的手,却不想,自己的领口甚小,她手进去容易出来难啊!自己虽然上前一步想要躲,可她却一手到底,顺着自己的背几乎摸到了尾椎那里!!

“别乱动!”手感真好,光光滑滑…话说,这小丫头的肌肤怎么就这么细呢?跟绸子里面裹着一兜水儿似的。

“我没烧、没烧!没着凉!”吕悦满脸的通红,急得直跺脚,可还是躲不开她的手。

听她这么说,叶女史这才挑挑眉毛,手以比伸进去时慢上好几倍的速度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外抽着:“那发的什么呆呢?”

吕悦这会儿脸上更红了,咬着牙,狠瞪着这个大白天调戏自家小太监的变态女史:“我、我、我只是奇怪,他们怎么都叫你东家!”

“哦,这个啊。”叶女史又挑挑眉毛,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不喜欢别的称呼,从我五岁时起就让他们改口叫我少东家了。”其实主要是因为当年跟着父母出门交际时,见到有生意场上的年龄差不多、可却见到那些长的又蠢、又丑、又白痴的年轻少爷们,被他们的下人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觉得自己要是也被叫成“少爷”,似乎就和那些蠢货们被归为了同一类,才非要自家的这些奴仆们改口,学着店里那些管事们管自己叫“少东家”。

吕悦又眨了两下眼睛,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那,少奶奶是谁?这里到底是谁家?”

叶女史又是一挑眉:“这里当然是叶家,少奶奶…”说着,眸子一深,嘴角洋起一摸略带诡异的笑意,弯腰下去,跟她脸对着脸,“当然就是你了。”

“啊?”吕悦一愣,浑然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没明白没关系,面前的那张脸再度被放大,带略带一丝寒气的唇又贴了过来。

怀里的小东西先是被震得愣住了,忘记躲闪,后又窒息感太强烈才开始挣扎,好半天,叶女史才略略抬起头来,满意的看着一脸通红外加带着一股子怒火的小家伙:“手!手出来!往哪儿摸呢!”

“腰而已,你还有别的?”

吕悦气得直磨牙,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抽,抽了半天也没抽出来,最后一脸丧气的直跺脚:“你少胡说八道乱占我便宜,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叶女史又是一笑,总算是把手抽了出来,却又把刚松了一吕悦拉到桌边:“婚事——当然是要办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喝姜汤。”

又苦又辣的一大碗姜汤下肚,吕悦出了一身的汗。这才得了空闲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建筑不像是宫中那种辉煌大气的模样,也不像京中叶府那种标准的院落模样,反倒像是把江南水乡和北面的高建筑合到了一处。

四周的窗子上面没有半张纸,清一色的全都是透明的小块儿玻璃窗,显得要比原本宫中亮堂得多。

博古架上摆放着瓷器山子花瓶等物,吕悦在这间堂屋子走了两圈儿,才愕然发现另一件事:“怎么不冷??”

把二人的斗篷、大衣裳丢到边上屏风上面,叶女史听到她的话后跺了跺脚:“有地龙。”

“地龙?!”吕悦又是一愣,随即皱着眉头双手托在下巴上面一脸疑惑的问道,“那个…这么奢侈真的没问题?比皇宫里面还奢侈真的没问题??”

叶女史此时似乎心情还不错,嘴角再度勾了勾:“官宦人家不能奢侈太过,商贾人家…谁管?”

第90章 穿新衣

“那个…所以其实你是商贾人家?”

“怎么?瞧不起商贾?”叶女史一挑眉毛。

吕悦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商人应该更轻松吧…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吧?会不会有人看着觉得不顺眼?派什么人过来找麻烦?”

叶女史转过身去,几步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拿起放在上头的一只紫砂小壶,往杯中倒了一盏茶:“按着朝廷规章买进卖出、货通南北、缴纳税金,灾荒年捐钱舍粥,时不时的周济乡民。”说罢了,又一挑凤目,“谁敢来找我麻烦?”

明显感觉到叶女史身上似乎带着股莫名寒气,吕悦身上抖了一抖,往后错了半步。她猜测,叶女史的这句话的完整句式会不会是“谁敢来找我的麻烦,我就去要谁的命”…

“是不是附近所有人家都有这些?”吕悦放弃了之前那个事关政事的话题,转而去问别的,指着那些玻璃窗子的热乎乎的地板。

“仑山县中几大商家之中,多是如此吧。”叶女史说的神情淡定,悠闲的抿了一口茶。

“这么说…你家算是有钱人家了?”吕悦两眼亮亮的。

“怎么?”

“没怎么,这样就不用担心吃不好了!”难怪这货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上好的呢?在宫里不用说,就是每个次跟她出宫办事时,自己也从没见他吃过半点苦,“穷文富武啊…”

叶女史继续淡定微笑,心情依旧大好,今天豆腐吃的不错…晚上可以再接再厉的继续吃。所谓的穷文富武,要是都跟自己师姑她们门派里头那群只有体力没脑子的家伙们似的,再多的生财之道也都被他们白白浪费了。

纠结完奇怪的问题,叶女史抬手一牵,拉着自家的小猪进了里间屋子。

淡淡的幽香和着阵阵的暖气迎面扑来,这种香味不是那种让人心里腻腻的,而有种清幽的意味在里面,淡淡的,远远的,却让人心神安宁舒畅无比。配合上那阵阵暖气,也并不像宫中有些妃嫔屋子里点的那种能闷死人的香似的,反而让人心旷神怡,并不会觉得心里腻歪。

屋中摆设依旧是点心的叶女史风格,以高雅,简洁为主,依旧不大像是女儿家的闺房,反而是把书房跟卧室连到了一起似的。

里间屋子的床上放着几摞摞好的衣裳,带着吕悦走了进来之后,叶女史抬手指指那些衣裳:“那些是你的,不知这几日你又长了没,回头叫他们叫人过来再量过,不过三五天便能得了。”

看着那堆红红艳艳的衣裳摞到了一起,吕悦不由得嘴角抽了几抽,指了指那堆衣裳,低声弱气的问道:“那个…这些…是给我穿的?”

“你说呢?”叶女史一脸不爽的挑挑眉毛,“不然你以为这种颜色我会穿。”

那为毛就得我穿啊!!

吕悦纠结的想要抓狂,可手抬了几下,也没敢伸手去拉她的领子搞抗议。正郁闷着的呢,就被叶女史直接提到了床边上去。

“脱。”简单明了的指示,要不是吕悦已经跟她老人家同床同枕了N久,就凭这一句话,就可以去状告她的流氓罪了——前提是有地方敢接状纸。

没有骨气的伪太监站在床边脱衣裳,无良女史大人正兴致盎然的翻翻这件,弄弄那件,两眼里面都冒着诡异的光彩。

等脱得只剩里衣了,吕悦才不得不弱弱的开口低声问道:“那个…要先穿哪个?”怎么看上去有好多件的样子?自己身上现在穿的也不是宫中的太监服,可穿起来也是同样简单明了,和一般外头的小少爷们穿的没啥区别。

可看看叶女史翻腾过的那一大坨各色布料,吕悦心里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会一口气让我全都穿在身上吧!

叶女史挑挑眼皮,看着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层皮,随手丢来了两件嫩粉色的里衣:“把里衣换了。”

“要不要穿这种颜色的啊!!”吕悦想抓狂,她在宫中穿的不是蓝的就是灰的,里面的里衣也只有白色一种,其颜色的渐变只随着岁月和水洗的次数增加而逐渐的变黄,其中还会因为自己长个子等原因而每年都要换新的。

现在这大红大粉的,看得吕悦一阵阵头晕。

“你不穿谁穿?”叶女史再度挑眉,眉眼之中全都是疑似幸灾乐祸的神采。

莫非…她是好容易出了宫了,所以准备把自己当成人形大娃娃,要玩儿换装家家酒吧?!

心里就算再担心、回避,可这些年某人对她的调教也早就牢牢的印刻到了其骨头之中。于是,在某人一瞪眼之下,某伪太监立马麻利的脱衣服换装备…

里衣穿好,总觉得似乎和平时自己穿的衣裳哪里有些区别,可吕悦也没多想,只当是衣裳设计有所区别。没一会儿,就在叶女史的协助穿起了外面的衣裳。

一件一件,穿得吕悦有些头晕:“这是从外国传来的吗?怎么这么麻烦?”

叶女史一脸的淡定,神态自若的让她转了过去,往她腰上系着带子。

“等等…”吕悦愣了愣,一脸愕然的指指自己身上,“怎么…看着好像是裙子??”

把最后一个结打好,叶女史随手又拿起一件上衣,罩到她头上,抽出她两只胳膊,理好了后,眼中才闪出一丝满意神色,果然,艳些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果然好看,比宫里那破蓝破灰要强太多了。

吕悦这会儿又低下头去,看了半天,怎么看怎么像是女装,抬头左右寻觅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大穿衣镜,几步跑了过去,一眼,就看到镜子里头一个明艳小萝莉,正穿着一身白底大红撒花的衣裙。由于是冬日,衣裳稍厚实一些,可这身衣裳穿在平时稍显单薄的小身板儿上,却显得格外讨人喜欢。

明明是俗得不能再俗的大红色,却偏偏穿出了些脱俗的感觉来,此时,镜子里头那小丫头,除了头还是男孩子的发髻之外,已经变成了个典型的、极其讨喜的新春福娃了!

“过来。”

叶女史叫了一声,见那傻子还呆愣愣的站在镜子前面呢,只得自己起身,几步走了过去,站在她背后,随手解开她头上的发髻。

半长不短的头发比前几年要黑亮了些,显是身体的营养跟上了,连带着头发也养好了许多。

一下下通着有些绵软的长发,没一会儿,就在她的头上梳出了一个双丫髻,又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些精致的绢花、金制发环、钗子等物。

“那个…这个…你…你怎么…”那镜子里头的打扮再明显不过——明明就是个地道的小姑娘!可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她自己是个妹子来着?!还是说,她、她…

把她的身子调了个个儿,让她正面冲着自己,左右细打量了两眼,叶女史眼中才闪过彻底的满足感。见她小脸儿煞白,嘴唇打颤,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这么打扮才顺眼。”

吕悦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现在已经彻底闹不清了,她到底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个妹子,才这么打扮自己的?还是单纯觉得自己长得可爱,估计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才可爱?还是因为放个丫鬟在身边总好过放个小厮??

可心里想的再多再乱,因为之前一没跟她报过备,二又没提前打过预防针,三呢…自己心里多少还打了点小主意——在自己学过各种技能后,让叶女史在生活上离不开自己,然后等她快出嫁时再告诉她自己其实是个妹子,以此来威胁、确保自己能顺利的在她身边活下去。

于是乎,现在吕悦悲剧的发现——自己貌似啥也做不了,更不敢做…

拉着有些绵软的小手出去用膳,心不在焉的吕悦并没有发现,饭桌上几乎全是自己平日爱吃的东西,更没吃出这些菜色的口味居然和宫中几乎没什么区别。

又心不在焉的梳洗打理,当那两个丫鬟进来收拾东西时,更是心虚的连头都不敢抬。

最后总算脱下那一身让她别扭无比的女装,可却是依旧穿着那身淡粉色的里衣,呆呆的坐在床边,等着沐浴归来的叶女史。

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身后,肩上搭着块巾子。等进了门后,就见那丫头正傻坐在床边呢。

不知怎么的,心情又好了一丝,唇角勾勾,几步走了过去,侧坐在床边,随手拿着巾子拭头发:“又发什么呆呢?虽有地龙,穿这么少在这坐着,仔细着凉。”

吕悦五观再度纠结了一下,几下爬到了床上,窝了进去。

那边,叶女史也不知怎么弄的,三两下的就擦干了头发,也睡了上来。

身边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虽说貌似因为用的洗漱用品有所区别,而导致身上的气息有所改变,可却变得不大明显。

熟悉的东西让人安心,原本的惶恐等到了这会儿,窝到了她的怀中,便慢慢的散去了。蹭了蹭,按着平时时舒坦的角度躺在她的臂弯处,吕悦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第91章 失言

那边,叶女史拉好二人身上的被子,放上面那只手自然而然的搂到了她的腰后,把怀里的小家伙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

“…为什么让我穿…那个?”声音闷闷的从她的胸口处传出,吕悦不由得再吐了一回槽——美人的胸部依旧不给力啊!

“顺眼。”

拜托,这不是理由好不好?

“是不是…不方便?那个,出门的话…”其实还是男装好些,出个门呐什么的,最多被别人当成可爱正太,可要是可爱萝莉的话,怕是反而会引人注意吧?不对,等等,人贩子什么的更爱萝莉还是正太?!

“出门时你想着男装家里也有。”叶女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腰上拍着,忽的想起白天在她背上摩挲时那丝滑的触感,心中动了一动,手便顺着上下衣相接之处滑了进去——果然,又滑又腻,又嫩又柔。

吕悦没注音到他手上的小动作,听到出门时能穿男装时,才两眼一亮:“那就行!”随即又开始脑补,“是不是家里面有小厮不方便?还是丫鬟安全些是吧?那个…要是回头有人来你家的话,看着也不像话…”

正摸在她腰上的手顿住了,叶女史皱着眉头低头看看她的头顶,真想把她的脑袋掀开瞧瞧,里面是不是真装的猪油?明明平时看着似乎很机灵的模样,怎么现在就能笨成这样?话说回来,笨成这样还能顺利平安的长到现在,可见自己的手段有多高超,居然能护住这么一个呆瓜!

“呆子,闭嘴。”

“我不是猪八戒!”

“猪八戒是谁?”

吕悦一噎,莫非这世上还没有西游记?要不要自己干脆盗一把名著,当一回大文豪大作家?

叶女史低低头,见她表情再度古怪了起来,干脆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往上送,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低头吻了上去。

吕悦又是一愣,她发现这些天她发呆的时候变得貌似比以前还要多,而且几乎每一次发呆时,都是…被她亲!

用力的推着她的肩膀,却感觉身边的人稳如磐石,根本不是小小的自己能撼动得动的存在,不由得再度泄气。

好半天,才等到某人满意微微松开口来。

“你!手摸哪儿呢!”吕悦没好气的拉拉自己后腰上的手。

叶女史神色淡定,根本没有半丝想从她背上抽出手来的意思,反而把她往怀里一按:“这几日新春将至,城里面热闹得很,今天早些歇息,明儿一大早我带你出去逛逛。”

“哦…不对!”吕悦急得满脸通红,“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呢好不好?!”

“累了?不想去?”

“不是!”吕悦想要抓自己的头发,奈何,自己的两只胳膊一只被二人的身体压在下面,另一只也被她的胳膊箍在了怀里,根本抽不出手来!“我是说,你…我…我跟你,到底要算怎么回事啊!”

其实她很不想问的,有些话要是说明白了,就得直面最惨淡的人生选择,比如,这事要是彻底揭了开来,那二人就不得不面对要么“太监配女史”,要么“百合对对碰”的选择。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吕悦觉得自己都要直面最惨淡的人生,而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自己被扫地出门,也就能留得下一条命吧?

但在现在叶女史突然冒出了貌似想把自己打扮成可爱小萝莉诡异想法,让吕悦不由不觉得——这货,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个百合呢?只是因为觉得自己阳气太弱,才诡异的想要把自己放在她的身边?又或者,她其实男女皆可,自己其实不过是她的玩具?还是说,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叶女史再度挑眉,放在吕悦后腰正吃豆腐的手终于舍得从她的衣服里面抽出来了,可抽出来是抽出来,却而到了前面,从她前头的领口伸了进去。

“你、你要干嘛?!”吕悦一愣,连忙抬手捂胸,等按到自己的飞机场时才愕然发现——貌似也没啥可护的,还木有发育呢…话说,要不是这货动不动对自己动手动脚又亲又啃的话,自己至于这么紧张么?!

叶女史没搭理吕悦想护住的东西,而是顺着她脖子上的红绳抽出了一块——木牌。

东西离开脖子,吕悦才想起那是什么,连忙低头也看向那个东西。一面平整无痕,一面有些刻画出来的花纹,没什么香味,材质似是木头,却也有些沉手,看着不大像是特别名贵的木头,却偏偏不怕水,也不怕汗。

看着那块三足乌,叶女史的眼中一时有些失神,随即,又回复了平日里的光华,抬起眼来看看吕悦:“这,是当年我母亲传给我的。”

吕悦不解的眨眨眼睛,等着叶女史的下文,她一直以为这东西不过是个信物,用来在关键时刻找叶女史救命的东西。只是后来自己连人都到了她的身边,才彻底用不上这玩意儿了,只是一来自己戴惯了,二来叶女史也没找自己要过,所以就一直这么戴着忘了拿下来。

“这块三足乌,是当年父亲交给母亲的…”说罢,顿了顿,依旧盯着吕悦的眼睛,“这是我派…也算是我家的传承之物,本家家主在选中意中人后,便可将它交给对方,永结以好,等将来有了后代,再由家主配偶做主,交给下一代中所选的当家之人,一代代传下去。”

“哎?!”吕悦彻底震惊了,她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木头,却没想到,竟是她家的信物?!而且还是定情、传家用的?!“那、那你把它给我干嘛?!”两个妹子能有后代么?!两个妹子能结婚么?!不对不对,就算是个妹子和个太监也不能啊!!

薄唇又勾了起来,把那块三足乌再塞回了她的领口之中,手又顺着纤细的身子滑到了她的手腰处,人再次贴了过来:“你说呢?”

静静的窝在她的怀里,吕悦表示,自己的脑子实在有些不够用了。是这货已经足够开放到男女不忌…或是男女无所谓的状态了?还是这个世界中太监娶老婆、女人搞百合其实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单从之前所在的皇宫之中看起来,貌似应该还是挺正常的吧?比如,皇帝虽然也对小太监们心怀不轨,却还是照样娶了一大群老婆,生了一大堆的儿女。

就算是太子,貌似他对小马子…啊,也就是后来的庆德有些不太合理的喜爱,却也是娶了太子妃、又生了几个儿子。所以,至少为了传宗接代,这个世界上的人…应该至少也会娶异姓吧?至少不会因为单纯的喜爱而让人一个妹子找个太监,更不会同意两个女人之间的不太和谐的恋情吧?

话说,她到底看中了自己哪一点啊!

拉了拉叶女史的胳膊:“美人大人,我…到底哪儿好啊?”是呀,哪儿都不好,她为毛就偏偏给了自己那个三足乌?而且当时二人也没见过几面吧!她凭毛给自己那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不知道自己收好?!

“嗯?”因为刚才抱着某人亲的太狠,从而引发了一些不受控制的自然反应,女史大人这会儿的身子是半弓着的,上面虽然抱得紧,但下面却…咳咳,并没挨在一起。人家这里正努力消着火呢,可这货居然又来找麻烦来了。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东西啊?”总不会是她见了自己,一下子惊为天人…摔!那会儿自己才多大!萝莉控都没这么控的啊!“而且我好小…现在也小…”

吕悦低头,开始检讨,莫非自己果然生得天怒人怨人见人爱的?不然她当时也不大,怎么就看中自己了?

被她这么一说,原本的那点子火居然顺利的彻底消了下去。叶女史眼中带着有些莫名的光,正森森的盯着她,奈何,吕悦依旧处于脑补状态:“那个…这样是不对的…已经算是犯罪了吧?”

什么犯不犯罪的叶大人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孩子又欠抽了,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睛眯了起来:“再过几日你就十一了,虚岁也到十三了。”

“最多十二!”吕悦严重抗议。

“多少人家从小就定着娃娃亲,也没见谁被关到牢里头去!”

这能一样么?!

吕悦继续翻白眼。

“且我当日也并没看中你什么…”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愣,吕悦眨眨眼睛,心中莫名泛起了一阵酸意:“啊?”没、没看中?那现在这算什么?还有、还有自己胸口的这块三足乌…不是她刚刚说的么?是信物来着!“你…你什么意思?!”人一下子就蹿了,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莫名的模糊了起来,抽抽鼻子,堵堵的,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自己这么陪吃陪睡陪亲的算是哪一回事?!

不过一时失言,话中意思说得有些模糊了,却不想她竟反应这么大,话出口后,连叶女史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居然还能理解成另一个意思——她的本意只是说“并不是因为这孩子长的好或不好才看中她的”。

当日…倒确非是因自己看中她什么的才给了她这块三足乌,只是…且那晚,听了她的梦话,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到底是动了心的,不然除非是自己傻疯了,不然哪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就交给她?

当日二人都还小,又不过统共见了那么两回面,自己直到神使鬼差的把那三足乌挂到她脖子上、回去后,回想起来,自己心里也是震惊的。

可却从没后悔过!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几天有亲问女主智商问题。

话说,吕悦同学之所以一直没能发现女史大人的真面目,这完全是因为灯下黑的原因

一个朝夕相处、从小一起长大,一直一直以为、也拿他当做妹子的人,就算此人个子过于高了一些、声线稍微粗了一些、行为有些诡异了一些,可在没有看到某些无法辩解的“证物”(如小丁丁啥的…呀,我啥都木说!),吕悦同学也是下意识认定了他其实是“她”,这对于吕悦来说并不需要什么方法来印证,而是一直认为的真理,从没怀疑过。

要是吕悦并不是当初在两个人都还小的时候就跟在了叶女史身边的话,过了几年后,再朝夕相处,就算是吕同学的智商堪忧,也是可以发现的…

话说,已经就快发现了的说 ++

第92章 娶

一抬手,把她硬按回了怀里死箍着不许动,怀里的小东西还着头一回折腾的这么厉害,好几次自己居然都险些拉不住她。怕伤着她,又不敢松开手,把她死死按到了怀里,心中阵阵的悔意不住的冒了出来——平日里就爱说她不乐意听的话,这会儿一时嘴快,只图个痛快,却没想到一下子倒伤了她的心。

“我虽没看中你什么,可却是…认定了你!”把她死死按在怀里,唇贴在她头顶低声道。

话出口后,怀里活鱼似的人终是不动了,可胸口却凉凉的,湿了一大片,许久,才听到她低低的、冷冷的声音:“凭什么?我是个什么东西?哪值得大人垂怜!”

心中又是一揪,叶女史只觉得嗓子似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硬搬起了她的脸来,看着那张小脸儿此时带着股从没见过的倔强,两眼通红,脸上被泪水胡乱涂抹着,可偏偏的,却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自己,一丝不让。

心中又是一震,这是她…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