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侧妃娘娘的一番抬爱,妾身实在惶恐又感激,”

林选侍垂着头,轻声婉拒:“只是妾身昨夜睡得不好,恐怕没精神与侧妃赏花了。”

对方说得这么明白,颜欢欢只嗯地一声,语带遗憾地打发了她,且说等她养好了精神,定要找个时机一聚姐妹情。

也不知道哪道秋风刮来的姐妹情。

林选侍脚底抹油似的离开了,后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歹也是未成年美少女,又不是青面獠牙的妖怪,需要这么抗拒吗?虽然她的确不怀好意,但坏心思还没暴露出来就把人吓跑了,也是一次奇妙体验。林选侍倒不是真的怕她,王府和后宫有别,在后宫,高位妃嫔惩治作弄低位份的,那不算事情。在王府后院就不一样了,颜欢欢没有权力越过徐王妃去教训林选侍。

但可以曲线救国,颜欢欢得宠,见到王爷的机会多,上眼药变着法子欺负她的方法多的是。

所以林选侍虽然不怕她,但也不想跟她有私下过多的接触,让她有向王爷告状的籍口一一如果不是头一次敬茶,侧妃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茶杯‘摔’到地上,她还想拉拢侧妃,作利益交换,让她帮自己在王爷面前替自己美言数句。

至於颜欢欢,倒是没想那么多。

所谓‘宅斗’,在人数少,正妻贤,小妾没存在感的情况下,她单方面去撩拨一下,对方不愿意跟她搞事,也不想交际,那就算了,干别的去。

在这方面,颜欢欢依旧是很乐观的,在因为争宠与寂寞而日渐灰暗的脸孔相比,她更是明媚得像一道光,让在明里光鲜暗里腌臜的朝堂打滚了一整天的赵湛对她念念不忘。

是夜,看了一个时辰棋谱的徐王妃,没等来赵湛。

而颜欢欢把《金枝玉孽》又重温了一遍,正看到大结局关键部份时,外头把风的秋芸就跑进来告诉她,王爷远远瞅着,像往偏院这边来!

得,电视剧不能看了,开工。

颜欢欢是位很有职业道德,不爱岗但敬业的宠妃,估算着王爷下朝回府的时辰,她就已经梳妆换上精美的新衣裳,打扮得随时可以在月下拉着小手诉衷肠,也可以翻身拉上床驶上高速公路。不管王爷最后来不来,夜幕降临的她都精神抖擞,时刻做好准备。

某程度上来说,后院和爱情婚姻无关,它更像职场。

而职场的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长得好看,以及有后台的人。

赵湛的确是来看她的。

刚踏进偏院,入目就是靠着柱,穿着一袭桃米分纱裙的颜欢欢,歪头瞅着他,身姿盈盈,眸光如秋水,夹杂着期盼与欢喜,以及一丝不敢置信。与他目光对上后,她赶紧迎出来,快要到他面前时,来了个一般只有艺术创作中才会出现的原地平摔,像是太急而崴到了脚,倒没摔着一一赵湛扶住了她。

颜欢欢在他怀里仰起小脸,也不说话,径自没羞没臊地环抱住了他。

“走路别这么急,要是我不在,你不就得摔着了?”说罢,他蹙眉呵斥她身边跟上的檀纹:“都怎么伺候主子的,也不知道扶着!”

“奴婢愚钝,请王爷责罚。”

檀纹扑上来跪下,半是惊惶半是欣喜,怕是怕主子不知道怎么责罚,欣喜是王爷在担忧娘娘。

“王爷别怪她,妾身这是看到王爷太高兴了…”颜欢欢羞赧地低下头,说脸红就脸红,演哭戏都不需要风油精:“瞧妾身这急性子,又让人看笑话了。”

周围一圈的下人赶紧低下头,谁敢看主子笑话呀。

赵湛见她害羞,又瞧着檀纹是个熟脸孔,总在颜欢身边打转,想来是她得用的丫鬟,便淡淡地让她下去,没再追究。

二人进了内室,颜欢欢用恋慕的目光仔细端详了一番赵湛的神色,推测出他今日大抵心情不错,於是便换了张更欢喜的笑脸一一要是他不高兴,她就表现得平淡些,不冲撞了他的情绪,气氛到了,也好顺理成章地听他倾诉。坐下后,见她笑得眉眼弯弯,毫无烦恼的模样,赵湛面无表情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刚才在下人面前,不想让你没脸,下回别总是跑跑跳跳的,姑娘家不经摔,就是没伤到,在我跟前摔得五体投地怎么办?”

捏鼻子这么宠溺的甜宠动作,由端亲王做来,却像训导主任在调戏女学生。

“王爷会笑话我吗?”

“笑一年。”

王爷你老人家还挺潮的啊。

颜欢欢稳稳地接住了他无意中抛出的梗,并将头靠在他胸膛上:“那王爷笑完了,记得扶我起来。”

赵湛挑眉,不笑时,这动作显得尤其冷酷:“自己不会起?”

然而她是什么人?只要有需要,脸皮可厚得抵御万丈洪水,不但不慑於他的冷酷,反而仰起了小脸,娇美的容颜笑成了一朵没羞没臊的花儿:“妾身摔倒了,要王爷用嘴巴碰一下才能起来。”

【恭喜宿主激活杂系表情包之‘宝宝摔倒了,要你亲亲才能起来!’,效果为宿主使用之后,接吻吸引力会加倍,让对方情不自禁地想与你发生关系,完成一次关系之后,此状态自动消失。】嗯?

‘慢着!’颜欢欢另有想法:‘先不要激活,替我存着。’

【好的,宿主。】

嘴巴碰一下?什么意思。

赵湛加思索,又见她撅起嘴巴,擦了胭脂的米分嫩樱唇红艳艳的,简单粗暴的诱惑,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於是低头碰一下,不够,碾磨一番,不知吃了多少胭脂进去,商人迎合女客,胭脂都有特有的淡淡香气。这一瓶是时兴的桂花香,将她嘴唇叼住,轻咬舔舐,像在吃一块桂花糕,轻盈的甜味混合着口涎,又像没有酒精也能醉人的桂花酒。

酒不醉而人自醉,颜欢欢浑身都是香的,颈项擦了一点香米分,若有若无,甜蜜地飘过鼻端,像一抹抓不住的甜。脑子误判为嘴唇的甜味,於是索求更多,求而不得。

他是个克制的人,而她用尽办法让他变得不能自制。

每次短兵相接都是一场攻防战,她有备而来,在细节处柔媚探入,攻其不备,取得奇效。

赵湛无意中,总是着了她的道。

颜欢欢积极回应,人像没骨头一样软在他怀里,看似被吻得透不过气来,脑海里却在回忆《金枝玉孽》的情节。

唔,她很久之前是看过这剧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不起来了,唉,王爷来得真不是时候。

待赵湛万分不舍地放开她时,她便是一副被吻得脸颊潮红,美目迷蒙的模样,这回却不撒娇了,坐得直直的,别开脸去:“王爷欺负我。”

“我怕你不起来。”

还得谢谢你啊?

颜欢欢很无赖地得寸进尺:“刚才我只是说嘴巴碰一下,王爷碰得都要把我舌头吃下去了,实在不应该。”

赵湛又是思考了一番,他的思维方式有别於常人,虽不是迟钝或是愚蠢,有时却能说出惊人之语。

这时,他诚恳地认错:“我错了。”

然后探首过去在颜欢欢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一触即离,温柔得像被落下的花瓣擦过嘴唇。

“我补偿给你了。”

这个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吻,却让颜欢欢愣了愣。

赵湛没执着於这件事上,将自己上早朝前所想的一件事问了出来:“颜欢,你平常在院里都喜欢做什么?”

显然,看《宫心计》、《甄嬛传》以及《一起来看流星雨》这种回答都是不行的。

但除此之外,颜欢欢真没事情做了,女红她不擅长,戳到手又看得眼睛疼,话本无聊,还不如回忆一下自己看过的网络小说,弹琴?别闹了,让她弹棉花,她都不会。

万一答了喜欢做女红缝荷包,王爷兴致来了像小说情节一样让她做一个,她就只能把所有丫鬟叫来问有没有会做的了。

真特么像拿着手工作业回家的小学生。

“和丫鬟聊聊天,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事了,”颜欢欢企图以卖萌蒙混过关:“剩下的…就想想王爷呗,想着也挺高兴的。”

赵湛沉吟,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你喜欢下棋吗?我陪你下棋吧。”

下棋,在大晋是很草根平常的一项全民娱乐。

下得好的人少,但入门简单,几乎没人不会的。

但颜欢欢作为一个沉迷手游的现代人,她是真的不会,要说类似的游戏,她顶多会…斗地主。

那总不能一脸诚恳地问王爷:亲,斗地主不?

其实三国杀她也玩得挺厉害的。

“王爷…我棋艺低劣,怕你下得无聊。”

“无妨,若你不会,我让你三子又何妨?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高兴。”

难得端亲王说了中听的话,可惜却让颜欢欢只能强颜欢笑了,她顶着他充满好意的关切目光:“王爷,我…不会下棋。”

说罢,垂下了头,急忙回想刚穿越到大晋时没wii没空调的日子,眼角挤出几滴泪水。

然后,在三秒之内,编好一套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故事。

第035章

在大晋,不会下棋的人实在太少了,只是水平高低的差别。

之前赵湛知道徐王妃爱下棋,就允了她去跟牙婆子买个聪明伶俐的下人,专门陪她下棋消遣,可见不是什么特别高精尖的贵族玩意,棋具有高低端之分,实在穷的,平时围观别人下棋,观出了趣儿又摸索了规则,用树枝在地上画个棋盘,以风干了的泥丸作棋,愣也能下得像模像样。

下棋是个瘾头,这种行为,就像有烟瘾的人到处捡烟屁股抽,上不起网的孩子站在别人电脑后看别人打游戏。

颜欢欢恰好就是这个异类一一她爹爹颜木有一套玉制的棋具,宝贝得不得了,只有和大哥和客人下棋时会拿出来,两位庶出的二哥三哥眼馋得紧,许是得不到的关系,渐渐就不爱下棋了。她是不爱对着棋盘琢磨,尝试着下了一回,规则都没明白透,就被性格极其认真,不知让棋为何物的大哥血虐了一回。

被实际上小自己一轮的少年虐得生无可恋,颜欢欢就更加不爱这玩意了。

这时,她抬起头,眼圈儿在没用手揉过的前提下,已经红透了,泪珠优美地滑落下来。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说哭就哭,不带一丝犹豫,这果断显然唬住了赵湛一一唬住了就好办,和所有骗术一样,都是出其不意,只要打破了常规,就可以轻易将对方带入自己的节奏和思路。

不会下棋就不会呗,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颜欢欢戏很多。

“以前大哥很喜欢下棋,棋也下得好,”

她一顿,想了想两位庶出的哥哥虽然关系不亲,听说很熊孩子,可也没干过扯她辫子之类的混帐事,就没把他俩加进来当合适的虚拟反派。

“我原本也想学下棋,后来一次跟娘亲到靖华寺上香的路上,看见一些买不起棋具的穷苦孩子只能以树枝画盘,以泥丸作棋。那时年纪小,不晓得身份有别,只觉得特别可怜,在佛祖面前哭得厉害…后来想想,他人的苦难,非我做成,我即使享福,也断然不是错事。人各有各的际遇命途,只是那股憋闷的感觉久久不散,就不想碰棋了。”

慈悲不能太过,过火就是虚伪。

根据颜欢欢的经验所得,端亲王对这类‘男人会沉默女人会流泪’风格的故事,还挺受用。

现代人看了无数遍自然觉得俗套,但在传播渠道较为闭塞的大晋,这种集知音读者文摘和企鹅空间之大成的东西,却能让人品尝出不一样的大道理。

矫情完了,颜欢欢唇畔漫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像是畅想着何处的乌托邦:“所以我觉得王爷真的很厉害,每天上朝都在做着改变天下的大事,即使很微小,也在一点点地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或许有一天,每个人都能用正经棋盘下棋,享受个中的乐趣罢。”

办大事的男人,大部份都无可避免地有一个特点。

他们希望枕边人能够知道自己有多牛逼,但又知道他不是百毒不侵的,能抚慰自己柔软而落寞的一处,但现实世界很残酷,旗鼓相当的灵魂伴侣是极少数的幸运。

安慰人,是一种话术,甚至不需要了解伴侣的行业细节。

对象抱怨老板,却不是要你跟着一起将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骂得狗血淋头,颜欢欢更倾向,一边抱着他,一边甜言软语:‘这么为难人啊,换了别人来干肯定不行,只有你才能胜任这份工作吧,xxx排挤你就是因为你的能力太出众了。’随机应变,摸准了雷区,就能发挥演技了。

颜欢欢目光定定地看住赵湛,手掌轻贴住他的脸颊,像是要用手去确认他,摸索他:“平时…我在偏院里无聊,就想着王爷你在做什么,一定是一些,我无法了解,但又很了不得的大事吧。”

国家大事,颜侧妃区区一个妇道人家,不可能发表什么高见,就算有,也应该慎言。

大方承认自己不懂,然后顺着赵湛的毛去捋才是上上之策。

这一番心灵鸡汤,连消带打,将赵湛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置换到情爱之上一一简单来说,颜欢欢对平时在府里的活动很满意,不想做女红不想看话本对戏台子更是毫无兴趣,王爷的关心她心领了,咱们来谈点儿女私情吧。

现在问题来了,端亲王吃这套吗?

“…颜欢,”

赵湛将她拉入怀里,手搁在她的发顶,柔细如瀑的乌发在手中流淌。相比起舌灿莲花的颜欢欢,他在情爱上更不擅长说漂亮话,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也不急,任他抱着,就像等候客户反馈评价一样。

“虽然嫁入皇家无法成为正室,但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须臾,赵湛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颜欢欢没听明白,不敢妄自猜测,只从他温和的语气中判断出,应该不是坏事。

的确不是坏事。

端亲王,非常,非常吃这一套。

他只想,以颜欢这善良软乎的性子,出身又不显贵,以后能依赖的,也只有自己了一一何况她还这么崇拜他。

虽然女子当以夫为天,但她却是特别许多的,让他说理由,他又说不出个所以来,其实归根究底,只是颜欢欢会说话而已,说得好听,戳到了他的心理需求,胜过一万句我爱你。

赵湛那一句话的意思是,只有嫁给自己,有他来保护她,他才放心。

但颜欢欢再聪明也没有读心术,没能意会闷骚如他,方才已经说了一句难得的情话了。

“王爷,你待我真好。”

她就以一句万金油回复敷衍过去。

赵湛倒也没为意,早上思索颜欢平日在偏院会不会无聊,对他而言,已经是极罕见的事情了。以往他想去了解一个人,往往只是想利用对方,这时得到合心意的回答,彷佛对他想象中的‘颜欢’又圆满了一点。

王爷满意,颜欢欢也被宠得很高兴,像是达成了双赢局面。

“你总说我待你好,也太容易满足了,”

许是放松下来,赵湛唇畔弯了弯,笑意一闪即逝:“和你相比,我应当是个贪婪得多的人,心性怕是不如你知足常乐…不过这也得归咎於你,若不是你在国公府鼓励我,我可能也如你这般安於本份了。”

“王爷怕是说笑了,上进又岂能说成贪婪?而且王爷既然有能力,那力争上游不是人的天性吗?而且就正正是这种‘贪婪’,才让老百姓的生活不断改善呀。若人人都甘於平凡,谁来征战沙场,保卫天下?”

颜欢欢神色不变,娇甜的嗓音尽捡些照着端亲王三观来的话来说。

所谓‘三观正’,大部份时候,只不过是‘我看你这个人跟我想的居然一样,不错,三观很正’而已。

赵湛长吁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你说得不无道理,”

他出神地看住颜欢欢,却不是在欣赏她的外表,也不是在看她,只是透过和她说话,来整理自己的思绪本则上,和我们抱着漂亮玩偶说心事没有分别。

“只是我想要的,也实在太多了,恐怕有人要容不下我了。”

说得惆怅,犹如为朝堂卖了一辈子命,到最后功高盖主被猜忌发落的老臣,但赵湛还真干了要让人‘容不下’他的事,所以他这句话,只是一句淡漠的感叹而已。

颜欢欢猜得八九不离十,思忖片刻,就睁圆了一双眼睛,妩媚的脸登时孩子气了起来,伸出双手,鲁莽地环抱住了他。

“所有人都容不下你,那我容下王爷好了,”她笑嘻嘻地在他怀里仰起脸来,耍赖一样说着不该说的话:“王爷别嫌弃我人小手短,不及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会努力能容下你的”

一番话说得逻辑混乱,就是不敬的话,也蠢得可爱了。

赵湛一抖眉毛,冷冰冰的脸上浮起笑意,像难得露出暖意的铁面教官,冰川化为暖流包裹住娇小的她。

他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

“一派胡言。”

轻盈的吻落到皮肤上,待他抬起头,颜欢欢捂住额头:“王爷你这是允了我容下你吗?”

赵湛瞥她一眼没说话,哪里还有笑容,他私底下的笑总是很短暂,心情却是柔软了下来一一太怕他的人,很难接触到这一面,像林选侍,总觉得自己费力讨好了半天,不见成效,即使笑,也短暂得像是她自欺欺人的错觉。就连他身边近身伺候的仆人,都鲜有拿得准他脾气的,只能往谨慎了猜,不敢大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别触怒主子就是上上大吉。

“王爷,准不准嘛。”

颜欢欢艺高人胆大,一点点摸索到了他猫一样的脾性。

这时候的沉默,久得足以让一个胆小的姬妾或是下人道歉认错…

“随意。”

却不足以让她退缩。

第036章

当晚,颜欢欢身体力行地向端亲王证明了,她的确是完完全全地‘容得下’他。

这亦是女性最有包容力的时候,温软湿热的甬道,隐有香气的怀抱,都让人忘掉生活上的烦躁琐事,全心投入在一场炽热的战役之中。

赵湛在她身上流连忘返,虽然一夜一次已成习惯,但连着前戏,往往也要折腾半个时辰才足够,倒不像小说中一夜七次金枪不倒。颜欢欢却是很满意的,时间长不代表舒爽,弄得太久,就算技术出神入化一直保持池塘有水,也撞得股骨疼一一适可宜止才是健康的房事态度。

两人都很享受,以致於他每次来到偏院,几乎都会要了她。

来癸水的日子例外。

颜欢欢每个月都盼着癸水准时来到,徐王妃也盯着她,每临到她快要来癸水的数天,必然提心吊胆,都怕她怀孕了。

前者是自觉发育未完全,行房已经很容易长不高了,低龄产妇生孩子风险高,万一把小命交代进去就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