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钟奕铭这是要为梅朵进钟家一步步的铺路。钟家那样的家庭,儿媳妇的清白很重要,梅朵在酒吧卖酒那点事儿虽说没多大,可要是经过有心人一渲染,搞不好会成为污点,所以之前钟奕铭没有轻举妄动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谈完了公事,向来圆滑的仲禹也不忘记关心一下老板:“我听说海城遇到强台风,怎么样,你在那边还好吧?”
“酒店里还好,市区和郊县积水挺严重,机场全部航班都停飞了,高速也封闭了一些路段,电视里说因为山体滑坡,郊区的某个县二十多人死亡。”钟奕铭如实道,看到梅朵过来,顺势拉她一把,搂在怀里。两人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上运动,到此时仍是难舍难分。
梅朵微微吃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被电话那边的人听到。钟奕铭见梅朵往边上缩,故意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无处可躲,只得靠在他颈窝里。
仲禹本想和钟奕铭再说说其他事情,听到电话那边声音不对,聪明的猜测:“说话不方便吧,那我先挂了,司徒小姐那边我会盯着,有情况第一时间汇报给你。”“行。”钟奕铭最欣赏仲禹的就是他不仅办事得力,而且特别善于察言观色。
梅朵望着钟奕铭,他听电话时抿着嘴唇的小动作很是可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捏捏他脸颊。钟奕铭低下头也看着她,没有说话,往她唇上吻下去,两人在沙发上吻的缠绵,钟奕铭随手把手机给关了。
他又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她忙阻止:“不行啦,纵欲伤身。”跟他在一起才两天,她已经感觉到他的生猛和强壮,攀登顶峰的时候,他力气大得几乎能将她揉碎了。
“我有分寸,会量力而行。”钟奕铭没有立刻解开梅朵身上衬衣的扣子,低头吻在她胸口,脑海里一直记着台风之夜她衣衫尽湿的样子,欲望一下子就被刺激的高涨。
茶几上放着之前他们喝剩的半瓶白兰地,他随手抓过来,知道她这两天在室内都没穿内衣,把酒泼在她衣襟上,酒液瞬间将衣服浸湿,她的胸前像是开了两朵红艳艳的小花,隔着衣服他咬上去用力吸吮,红的更艳。
“干嘛把酒泼我衣服上?湿哒哒的好难受。”梅朵娇腻的呻`吟。“这样更美。”钟奕铭抬起头,嘴角勾着一抹迷人的笑。
还真是恶趣味,梅朵记起来,他们第一次在酒吧里相逢的时候,他就故意耍无赖,把酒泼在她身上,盯着她湿透的衣服看,当时她就觉得他的目光很邪恶,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恶魔,对着她狰狞的笑。
他的床上功夫真是花样百出,梅朵很难想象,他对着司徒慧蓝那样的美女会没性趣,只是他既这样说了,自己便信了他。
有些话,她要是问出来了,而他又不想回答,有的是推脱的理由。所以司徒慧蓝并不是他俩关系的节点,他为她去西藏,又为她到海城来,足以说明在他心里,她比司徒慧蓝重要,她很明白这一点,也知道真正能给他压力的,其实是他的家庭、他的父母。
两天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很快随着梅朵回到单位上班而结束,台风虽然没有完全过境,势力却已经减弱,到了第三天,天已经开始放晴。
梅朵想搬回自己家去住,钟奕铭却不放她走,最多还有两天,他就得回雁京去,再长的假期也终将结束,他要好好享受余下的时光。
好在第四天是周末,两人又得空厮守一整天,钟奕铭在书房上了会儿网,看到梅朵一直坐在窗前画油画,好奇的走过去看看。
“你画了一天了,画的是什么?”钟奕铭对画板上明暗对比强烈的颜色运用不是很理解。“索多玛城。”梅朵告诉他。
“索多玛?那不是圣经里以淫`乱闻名的罪恶之城,你从我身上激发的灵感就是淫`乱和罪恶?”钟奕铭不满的瞪着梅朵。梅朵哈哈大笑,拿着笔站起来在他脸颊上一抹,画了一条红道道:“你在我心里是个闷骚的家伙,既禁欲又淫`乱,你是个大怪物。”
这几天,钟奕铭兴致好的时候会把自己的那些梦说给梅朵听,梅朵匪夷所思之余,对他产生了深深地“鄙视”,他居然能在脑袋里想那些荒淫无耻的龌龊事,还把自己想成勾魂摄魄的妖精,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我刚才是骗你的,这幅画的主题叫爱,明暗对比的用色表达的是爱情里的种种情绪,亮色代表甜蜜,冷色则是心情灰暗的时候。”梅朵把笔放在松节水里涮了涮,又沾了一点绿色颜料,在他脸上画,红绿黄,她画了三道。
“这个能洗掉吧,万一洗不掉怎么办?”钟奕铭很担心的问。梅朵见他表情有点傻,又一阵笑:“能洗掉的,用松节水和酒精都能洗,肥皂也行,就是脱色慢一点。”
“那我也给你画上,咱们拍照留念。”钟奕铭从梅朵手里拿过画笔,在她脸上画了朵花。两人的脸顿时色彩缤纷起来。
梅朵拿出手机,拍下了两人挤在镜头前的样子,效果不错,她用彩信发给他。钟奕铭把照片存在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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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洗过脸之后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梅朵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睡裙下两条长长地腿白皙光洁,钟奕铭坐在她身边碰碰她的腿,她踹了他一脚,把腿往里缩缩,他伸手握住她足踝,细细打量她的脚。
玉足纤秀玲珑、白皙如莲,只是缺少点缀,钟奕铭道:“你怎么不涂指甲油啊,好多女孩夏天穿凉鞋都涂指甲油的。”梅朵看他一眼:“你闲着没事尽琢磨女人的脚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她想把脚缩回去,他却不放:“我帮你涂上指甲油吧。”“我没买过指甲油。”“我去买,对面商场肯定有。”钟奕铭真的跑去换衣服出门了,半个小时以后才回来。
梅朵见他手里真拿着一瓶玫瑰红色指甲油,好奇的坐起来:“你说真的呀?”钟奕铭点点头,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真是恶趣味。”梅朵不能想象,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心甘情愿帮女人往脚上涂指甲油,可他调皮的时候,她也只能由着他。她不知道,男人真正动情的时候,为心上人做什么事都愿意,谁说犯贱不是一种快乐。
玫瑰红色就是衬皮肤,涂上以后她的脚看起来更美了,钟奕铭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蓝色小盒子,取出里面的闪亮的铂金镶嵌碎钻的链子戴在梅朵脚踝上。
梅朵只觉得脚上一凉,坐起来看看,却听到细微清脆的铃声,奇道:“这是什么?脚链?干嘛给我戴这个?”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你走路的时候,亮闪闪的,把你的皮肤衬的更白。”钟奕铭托着下颌观赏,觉得很满意,从小耳濡目染,十六七岁就开始泡小妞儿,这些公子哥儿会玩着呢。
“我不习惯。”
“习惯就好了,洗澡也不用摘,不怕水的。”
“干嘛非让我戴脚链?”
“我喜欢看,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钟奕铭越看越满意,这一番装饰之后,她的脚都变性感了。梅朵注意到他的目光,摇了摇头,先是把刻有他名字的银牌挂在她脖子上,又让她戴上脚链,男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
“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梅朵把双脚从他膝上挪走。“怎么不是,你就是我的,我的小女奴。”钟奕铭觉得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搞清楚,小丫头,难道她有别的想法,想都不要想!
梅朵半眯着眼睛,凑在他肩上揶揄:“要是能在我身上刻字,你是不是准备在我身上刻上你的名字?”“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在你这里,纹上几个字,钟奕铭到此一游。”他的手不老实的探向她小腹,故意逗她。
“你敢!”梅朵觉得钟奕铭真是可恶,这笑话很不好笑。钟奕铭却不以为然,大笑:“有什么不敢的,总有一天,我还要把自己的遗传基因种到你肚子里,让你替我造个小小钟出来。”梅朵听了这话直打他,两人很快亲热的抱在一起。
执起梅朵的手,钟奕铭看了看,她的手固然纤细白皙,指甲透着红润,因为不怎么保养,手心和手背的皮肤似乎不够柔嫩,忍不住道:“对女人来说,手和脸一样重要,以后要好好保护你的手,福气都在手上。”
梅朵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问:“我还有哪里不够漂亮,让你觉得不满意,你说!”“我觉得你哪里都很漂亮,但是细节不够精致。”钟奕铭莞尔一笑,他喜欢挑剔别人的毛病时不时就会发作。
“我是职业女性、上班族,为什么要活得像情妇一般精致?每天精心打扮就为了等男人回家?”梅朵颇不以为然。
钟奕铭点她脑袋:“你这种想法不对,打扮得体不是为别人,恰恰是为自己,上班就得有上班的样子,活得优雅是一种态度,你真该跟我姑姑学学,看人家怎么做女人的,就算跟我妹妹们比,你也太粗糙了,皮肤、头发、手和脚,还有……都不知道好好保养自己。”
“我天生丽质。”梅朵嘟了嘟嘴,随即又道:“你姑姑和你妹妹们都是千金小姐,有那个闲工夫花钱保养,我每天忙得很,要挣盒饭钱。”
钟奕铭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嘲讽,笑道:“别的也就算了,穿衣服要有品味,世面上一些流行的款式设计不上档次不说,做工也不行,回头我让我妹妹介绍几个欧美的牌子给你,你穿过高级定制,那些衣服根本不在眼里。”
梅朵挤眼睛扮了个鬼脸:“你怎么跟我们社里那些八婆一样,整天关心衣服鞋化妆打扮,你别忘了你是个男人!”“我实话跟你说吧,男人从来都不喜欢粗枝大叶、活得像男人婆一样的女人,女人就得像个女人才讨喜。”钟奕铭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助梅朵注重细节、提升品位。
梅朵不高兴了,觉得他完全把自己当个玩物:“照你的意思,我要是长得不美你瞅都不爱瞅我,长得难看的,都不能称为女人了?浅薄!”
钟奕铭见她忿忿的,把她拉到怀里,安抚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长得美比较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这你不能否认吧,可是能不能继续把别人的目光留住,就不单单是长相了,你长得漂亮固然是我喜欢你的一个原因,我更喜欢的是你的性格,不刻薄,愿意相信别人又不过分依赖,我不喜欢那种总是怀疑别人动机,好像全天下都会算计她的那种女人,自己心理阴暗,所以看不到别人的阳光。”
梅朵撅着嘴:“我倒觉得我这样很傻,被人害了都不知道。”她把柯荔荔和楚云泽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给钟奕铭听,钟奕铭这才恍然,怪不得那时她和楚云泽刚好了几天就分手了,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要说现在的女孩子可也真是,为了个男人就不择手段害自己同学。
“这种人包藏祸心,一时一事或许能得利,终不是长久之计,她知道自己的秘密一旦暴露,在对方心里的形象也就完了,所以她不得不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拢住对方,活得太累了,也失去了爱情的意义。”
钟奕铭说的倒是客观,可也不得不感慨,假如没有柯荔荔从中作梗,只怕梅朵和楚云泽且不会分手,以梅朵的性格,不会主动背叛对方,自然也就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了,除非去抢?
梅朵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永远也不会揭穿她,既然她觉得只要能跟楚云泽在一起就是幸福,我又何必破坏她的美梦,如果她真心想忏悔,就对楚云泽去忏悔好了。”
“你这丫头坏呀,折磨对手最高明的办法就是掌握她不能说的秘密,让她惶惶不可终日,我敢说,柯荔荔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她给你发那个邮件,也只是试探你,怕你会破坏她和楚云泽。”钟奕铭笑着轻抚梅朵的头发。
梅朵觉得他分析的挺有道理,柯荔荔毕业以后就没再联系过自己,突然发来邮件,也不像是心血来潮,这么一想,她倒也释怀了。
“你说古代人可真有意思,形容美女全用的是植物,柳眉杏眼桃腮樱唇藕臂柳腰莲足,这要是组合成一个人形,得是什么样子?”忍不了多久,钟奕铭又开始发表谬论。梅朵哧哧的笑:“你可以画一个出来看看。”
“我画画儿不行,你画给我看。”额头顶了顶梅朵。梅朵挣脱他怀抱,跑到电脑旁点开软件画图,不一会儿就画好了,给钟奕铭看,钟奕铭看了大笑,一堆水果组成的人,能好看到哪里去,简直是个怪物。
“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回雁京,上午送你回家,回头你把自己的东西拾掇一下。”钟奕铭扶着梅朵的肩,嘱咐她。梅朵嗯了一声,想起自己还没洗脸,要去洗掉脸上的颜料。
钟奕铭拉着她胳膊,手托着她的脸,动情道:“我这趟回去,可能要有些日子才能飞来看你,你要乖乖的每天按时吃饭睡觉,不准再瘦了,听到没有。”梅朵听话的点了点头:“你也不要工作到太晚,少应酬多睡觉,每天都要给我电话。”
这丫头有些时候真是很乖巧,钟奕铭心里很高兴,司徒慧蓝很少这么贴心,她连关心的话语都是冷冰冰的,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陌生感,梅朵却不一样,她总是让他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情绪,想就这么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知道。
回到雁京以后,生活照旧,海城分公司的那位负责人把选好的三处公寓拍成照片附上简介发到钟奕铭邮箱,征求意见。
钟奕铭看过比对之后,选中其中一处离梅朵公司最近的,准备买下来之后就开始装修。虽不打算在海城落户,有这么一所房子也不错,将来可以回去鸳梦重温小住几天。
此后的一段时间,他一直往返于雁京和海城之间,虽然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只能陪梅朵住两三天,他却很喜欢这种生活,异地恋虽然辛苦了点,却有一种无法取代的刺激。
相聚时的甜蜜温馨、分开后无时不在的想念,让他俩的感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进展。一段感情,不经历刻骨铭心的相思,不经历心灵上的波折,永远也不可能达到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境界。
房子装修好之后,钟奕铭带梅朵去看房子,一路上,梅朵心情很忐忑,自己难道真的要跟他同居了?这让她既纠结,又有些兴奋。
她早已和妈妈提过她和钟奕铭的事,却隐瞒了他优越的家世,只泛泛的说他家里很有钱,韩静姝对女儿恋爱并不反对,毕竟女孩子的青春年华也就那几年,女儿有了好的归宿,她也可以放心退休养老。
临下车之前,钟奕铭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递给梅朵:“房产证你收好了。”梅朵打开看看,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抬眼看他:“这房子是你买的呀?”“给你住就是你的。”钟奕铭淡淡一笑。梅朵的心突突的跳,这实在是一份厚礼。
“咱俩没结婚,假如我哪天突然挂了,你不至于一无所有。”钟奕铭淡定的说。梅朵皱眉:“你说什么哪,干嘛咒自己?”
“我说真的,咱俩在一起,我什么都想给你最好的,这个世界,什么都很冷漠,钱财可傍身,生命永远都是最脆弱的。”钟奕铭并不觉得年纪轻轻谈生死有什么可避讳。梅朵自然知道他意思,可正因为知道,心里才沉甸甸的。爱一个人,恨不得一夜白头,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小钟的恶趣味……
☆、第 43 章
房间大而宽敞,重要的是,光线非常明亮,梅朵一走进新家就非常满意,尤其是看到简洁的白色家具和绿色布艺装饰的搭配,更是兴奋不已,跑过去坐在沙发上,抱着绿色刺绣抱枕,向钟奕铭道:“我喜欢这些颜色。”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到时候你可以把你那些花花草草都搬过来,客厅后面这个阳台我让人改造成了花房,给你种花草。”钟奕铭指着阳台给梅朵看。梅朵跑过去拉开阳台的拉门,果然看到采光很好的玻璃墙,而且已经摆放上很多绿色植物。
握着钟奕铭的手,梅朵兴奋道:“我要在这里摆一套白色的桌椅,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在这里喝咖啡看风景。”钟奕铭点了点头,这个家她是女主人,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带梅朵去看她的画室,钟奕铭道:“这个房间采光很好,而且冬季有取暖设备,不会潮湿,你在这里画油画也好,在电脑上画插画也好,都不会觉得冷。”海城地处南方,一般房屋都不配备取暖设施,冬天开空调未免干燥,钟奕铭想的周到,让人在房间里装了地暖。
把所有的房间都参观了一遍,梅朵想着,要在每个房间都挂上她画的画,她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一定要精心布置一番,窗帘全要自己选,桌布也要自己选。
“寒假的时候,我能把我妈妈接过来住几天吗?”梅朵试探的问。钟奕铭点点头:“可以啊,这里是你的家,只要你想,你做主。”梅朵兴奋的搂着他脖子直跳。
见她高兴,他也很高兴,搂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去卧室:“卧室的床还没买,等会儿我们一起去买?床送来以后,你随时可以搬进来。”嗯嗯,梅朵点头:“我还要买些布,我闲着的时候自己可以缝窗帘、桌布和椅垫。”
家具城买床的时候,钟奕铭告诉梅朵,他喜欢大床,可以打滚。“买两张吧。”梅朵指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床,调皮的笑。
“干嘛买两张呀,又不是酒店客房,一张就够咱俩睡了。”钟奕铭自然知道这丫头心思,掐灭她的小念头,他买房子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跟她同住。
房间不用大,一定要舒适,有简单的家具,有绿色植物,有他温柔可爱的小妻子足矣,守候着他,为他做一日三餐,为他念睡前故事,而他则提供给她无忧的衣食和关怀宠爱,他和很多男人一样,有一种金屋藏娇的情怀。
他已经习惯了她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感觉,她睡着以后就像小猫,打雷也不会醒,轻而柔软的呼吸暖暖的喷在他脖颈边,像是羽毛轻拂,让他整颗心都被甜美的情绪充溢着。
最终,他们选定了一张简单实用的白色实木床,付了钱之后,钟奕铭把地址给店员,让他们按着地址送货上门。搂着梅朵去别的地方看,两人商讨各个房间的布置。
梅朵搬进新居的那天,钟奕铭帮她一起收拾,看到她拿着笔记下新居要买的东西,又计算买这些东西大概需要的价钱,歪着小脑袋冥思苦想的样子,顿时有点心疼的感觉,这丫头从来不习惯跟他要钱。
“拿去用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亏待自己。”钟奕铭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白金卡,把卡放到梅朵面前。梅朵看了看那张卡,又看了看钟奕铭:“我不要。”
“干嘛不要,你是我老婆,我赚钱养活你难道不是应该的?何况我又不缺这点钱。”钟奕铭替梅朵把卡放在包包里。
“谁是你老婆。”梅朵小声嘀咕。钟奕铭放好包包走过来搂着她肩逗她:“谁说不是?你都跟我睡了,难道不想跟我结婚?”梅朵见他眼睛里闪烁着自信,故意瞥他一眼:“你别以为人人都想跟你结婚,是你求我,想跟我结婚。”
男人都这样,以为女人跟他睡过了,就会死心塌地的巴着他,殊不知在男欢女爱这件事上,他在享受的同时,也付出了皮相、付出了力量,谁也别觉得谁吃亏、谁占谁便宜。
“有什么区别呢。”钟奕铭宠溺的摸摸她脑袋。“区别很大,我跟你是平等的,不是靠你花钱养着的,我自己可以养活我自己,就算我用你的钱,也是你为家庭付出,不是单单为我付出,女人在体力和社会资源分配上都处于弱势,男人就应该对女人好一点。”梅朵慧黠的一笑。
钟奕铭对她这番话简直刮目相看,这小东西,变精明了,把她抱起来举得高高的:“我怎么不是为你付出了?我付出的还少吗?你是不是还嫌不够?”梅朵知道他语带双关,笑而不语。
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钟奕铭才回雁京,两三星期之后,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梅朵已经把这套小公寓布置的非常漂亮,就连门口玄关处的地毯,也是非常特别的花纹。
看到他惊讶的站在门口,梅朵跑过去把他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摆在他面前,告诉她,这拖鞋和她穿的是一对情侣拖鞋,她跑了好多店才买到满意的款式。
钟奕铭把她抱起来,边吻她边问:“宝贝儿,这些天有没有想我?”梅朵搂着他脖子:“当然想了,看到什么都会想起你。”“我也是。”钟奕铭淡淡一笑。
“我还买了情侣睡衣和刷牙缸。”梅朵指挥他抱她到洗手间看看,他常用的洗护用品牌子她都细心的记着,买了一套全新的放在洗脸台上方的柜子里,令他非常满意。
抱着梅朵到卧室里,见墙上挂着自己的那幅画像,钟奕铭更高兴了,低头在梅朵玫瑰花一样娇艳的脸蛋儿上吻了吻,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两人亲热了一会儿放下。
梅朵跑回房间里拿出相机,对着钟奕铭拍:“这是我新买的相机,前两天社里发了这个季度的加班费,你看看效果好不好?”梅朵把拍好的照片给钟奕铭看。“还不错。”钟奕铭把相机接过去,对着梅朵拍了几张,又拉她坐下,两人对着镜头自拍。
“中午咱们去外面吃吧,你想好了,要吃什么?”钟奕铭问梅朵,他坐了一上午飞机,此时又累又饿。梅朵摇摇头:“知道你要来,我昨天就买好了菜,我做给你吃,你先睡会儿,好了我叫你。”
真是乖巧至极,钟奕铭看着她往厨房里走,倒在沙发上睡着,这场景是他一直想要的,他在外面疲累的时候,回到家里有这么个温柔的小女人给他体贴和安慰。
梅朵从厨房出来,看到钟奕铭睡在客厅里,身上什么都没盖,到卧室取了一床小被子盖在他身上,轻抚了一会儿他的鬓发,再次起身离去。
一个小时后,饭菜都做好了,梅朵看到钟奕铭还在睡,把他叫醒了吃饭。“吃完了再睡吧,尝尝我的手艺。”他赖着不肯起来,懒洋洋的把头枕在她腿上,手在她胸口摸了摸,轻轻握住:“这个给我吃吧。”
梅朵俯□,在他耳边吹气:“那你叫我一声妈,乖,叫妈给你吃。”小丫头,也会捉弄人了,钟奕铭笑着跳起来把她压在身下,又抓又揉亲了个遍。
小餐厅也布置的很温馨,花瓶里的鲜花颜色丰富,却搭配协调,水晶灯下全套细瓷餐具看起来淡雅清新,钟奕铭惊讶的指着那些餐具:“朵朵,这是你选的餐具,怎么这么漂亮?”“我跟厂家定做的,图案是我自己画的,一直没舍得用,等你来了才拿出来用。”梅朵不无得意,这个家她是花了心血的。
梅朵炒的三个菜虽然都是家常菜,却都是钟奕铭最爱吃的,其中有一道清蒸鳕鱼尾,味道很不错,钟奕铭赞道:“真没想到你会做这道菜。”梅朵笑道:“我们社里有个编辑厨艺很好,我跟她学的。”
“看来你比较喜欢这道菜。”钟奕铭夹了一段鱼尾,很入味。梅朵道:“不是我喜欢,是你喜欢,那回我们一起去吃饭,你点了鳕鱼尾,说好吃,又说你小时候家里的保姆最会做这道菜。”
钟奕铭听了这话很高兴,这么说,她是为了他才去学这道菜的做法,这丫头怎么这么疼人,晚上得好好疼疼她。
见钟奕铭心情不错,梅朵问他:“下个月2号你能来吗?”“怎么,有什么事?”钟奕铭不解的看着梅朵。她这么问,肯定是有事了。
梅朵拿纸巾擦了擦嘴:“是这样的,我妈妈休年假,我让她到海城来住几天,你要是有空过来的话,她想见见你。”“哦,这样……”钟奕铭思忖着,自己跟梅朵交往这么久了,梅朵妈妈想见见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有空吗?”梅朵满含期望的看着钟奕铭。钟奕铭不忍心令她失望,只得承诺:“我尽量安排时间,但要是实在抽不出时间,你帮我跟阿姨解释一下,我不是有意不见她。”
梅朵愉快的点点头,他的日程表一向安排的很满,每次来看她都是提前排好日期,常常住不了两天就接到电话要赶回去处理事情,她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令他为难。
“阿姨来了以后,你带她去逛逛商场,给她添几件冬衣,价钱不是问题,只要她喜欢。”钟奕铭能猜到,有其母才有其女,梅朵这样节俭,肯定是受了她妈妈的影响。梅朵上大学那几年,为了支付美院高昂的学费,母女俩的日子想来也是拮据的很。
“你能来,我妈妈比吃什么穿什么都高兴。”梅朵早就把钟奕铭的照片给韩静姝看过。韩静姝对未来女婿的气质长相很满意,觉得这小伙子真精神,更重要的是,他对女儿非常温柔,这让当妈的放心多了。
“对了,我有个礼物要给你。”梅朵回卧室拿了一件毛衣出来。钟奕铭看了看,认出这是那时她在西藏买的细羊绒线,米白配松绿,图案织的特别漂亮,比那些大牌专柜的毛衣看着还好看,更重要的是,这是爱心温暖牌毛衣,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
看着钟奕铭放下筷子把毛衣套在身上,梅朵告诉他:“早就织好了,一直想给你却没有机会,天渐渐冷了,很快你就可以穿。”
“很暖和。”钟奕铭手摸了摸毛衣,这么细密的针脚,她得织多长时间啊,她对自己的心意,又岂是这小小的一件毛衣能承载,拉起她的双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以后不许织了,听到吗,你这双小手画你喜欢的插画就行,织毛衣太浪费了。”
梅朵把脸贴在他肩头:“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非名牌不穿呢。”“谁说的,这件毛衣是我心爱的姑娘亲手织的,比任何高级定制都珍贵。”钟奕铭捧着梅朵的小脸吻上去。
“我也有个礼物要给你,搁在身上好几天,差点忘了。”钟奕铭去拿自己的外套,掏出两张卡随手递给梅朵。梅朵一看,其中一张是海城某家大医院的贵宾体检卡,奇道:“让我去检查身体?”
钟奕铭笑笑:“你应该养成每年按时体检的习惯,我给你办的这张卡是医院推出的针对女性的体检套餐,有健康检查也有专业的妇检,你现在不是小女孩儿了,要懂得爱护自己,定期妇检。”
梅朵这才明白他用意,脸上有点红,把卡收下了,他真是贴心的很,她也听人说过,成年女性最好养成每年妇检的习惯。
再看另一张,是一家美容沙龙的年卡,梅朵捏着精致的卡片,含笑看钟奕铭:“看来你是打算把我里里外外变一个人。”
钟奕铭怜爱的摸她脑袋:“这家美容沙龙很不错,是程煜推荐的,可以做美容也可以做瑜伽做SPA……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到的。”
决定跟梅朵在一起之后,他不止一次思考过两人该怎样相处,毕竟他们是两种背景下成长的人,很多行为习惯和思维模式都不一样,因此他也在尝试,用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带领她渐渐融入自己的阶层,这种价值观的趋同是他们日后婚姻稳固的基础。
见梅朵黑白分明的秀丽双眸瞥着自己,钟奕铭亲她一下,半开玩笑:“你是我的心肝儿,孤身一人在外漂泊,我会替你父母好好照顾你,只要我能办得到,都给你。”梅朵嗯一声,紧紧的抱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钟的糖衣炮弹很管用有木有?
☆、第 44 章
钟奕铭让玫瑰帮韩静姝订了绵阳往返海城的头等舱机票,韩静姝只要自己从县里坐车到绵阳,就可以搭乘航班飞过来。
梅朵请了假开车到机场接韩静姝,看到韩静姝拖着行李从贵宾通道出来,迎上去,紧紧的拥抱着她。“妈,这一路还好吧?”梅朵看着妈妈,发现她比春节的时候胖了一点,大概是女儿在海城安家又有了合意的男朋友,她也跟着舒心了。
“好,妈头一回坐飞机就是头等舱,怎么能不好。”韩静姝也在打量女儿,才大半年不见,女儿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发尾烫了卷儿,穿着打扮也很洋气,大城市里呆久了,果然气质都变了。
停车场,韩静姝看着女儿开着一辆崭新的蓝色跑车过来,很是惊讶,梅朵从车上下来,按了一下遥控器,电动后备箱缓缓打开,把韩静姝的行李放进去。
“这车也是他买给你的?”
“平常是他自己开,他不在的时候我才偶尔开一回。”
为了出行方便,钟奕铭买了一辆蓝色法拉利F430停在梅朵家楼下的车库,尽管梅朵一再说不要买这样骚包的车,他就是不听,在开什么车这件事上,她什么都不懂,他觉得没必要听她的。
海城到底是大城市,车在高速上开了很久才进入市区,韩静姝第一次到海城来,好奇的望着窗外,到处都是高楼林立,路上的车也多得不得了。
车开到小区门口,保安看到车牌放行,韩静姝惊讶的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像是个风景优美的大公园,哪里像是小区,不禁道:“我看电视里说,海城的房价全国最贵,这里的房子,起码得一两万一平米吧?”
“嗯,差不多。”梅朵并没有告诉她,钟奕铭买给她的小公寓连车库要七百多万,带着她上楼。韩静姝进了房间以后,见室内布置的非常漂亮,又是一阵唏嘘。和这里相比,她们母女俩之前的家寒酸多了。
梅朵把她的行李拖进卧室,又把她的洗漱用品找出来摆到洗手间的大理石台面上。韩静姝见卧室里一整排的衣柜,随便打开一个看看,一排女式睡衣挂在架子上,长短不一、款式各异,其中不乏两三件比较性感的款式,心中不禁感叹,现在的孩子,睡衣都这么多名堂。
再打开一个衣柜,则是清一色的男装,仔细看看,几乎都是质地优良的休闲装,不用说,这是那个男孩儿的衣服。
梅朵刚好进来拿东西,看到这情形,笑道:“他工作忙,不经常过来,但是衣服一点也不少,从小到大讲究惯了,他从来不肯将就。妈,你坐了一上午飞机,先去泡个澡。”
浴室不大,细节却很精致,韩静姝泡在浴缸里,感觉到周围的水在汨汨流动,才知道这是个按摩浴缸,疲累了一天的人回家有这样的享受,的确非常舒适。
越来越疑惑,女儿在海城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先是超炫的跑车,再又是闹市区的高档公寓,家里长期不见男主人,种种迹象表明,女儿的生活很像那些被有钱男人包养的女人过的日子,想到这里,韩静姝非常担忧。梅朵年轻识浅,在大城市呆久了,一时经不住金钱诱惑可怎么办?
匆匆洗了澡出来,韩静姝顾不得吹干头发,拉着梅朵细问。“妈,您想哪儿去了,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正常的恋爱。”梅朵没想到她妈妈竟会想到别处去。
“那你把钟奕铭叫回来,我亲自看了他之后才能放心。”韩静姝不见钟奕铭的面,不能放心把他当成准女婿。梅朵道:“他暂时走不开,要过两天才能过来,我跟他说好了的。”韩静姝这才稍稍放了点心,轻抚着女儿头发。
韩静姝在海城住了两天,梅朵带她去了几个景点看看,又带她去商场买衣服。“奕铭之前跟我说,让我给您买几件冬装。”梅朵这么告诉韩静姝。
韩静姝听到这话心里很高兴,倒不是因为梅朵要带她去买衣服,而是觉得那个男孩儿能跟女儿说这样的话,可见也是非常细心体贴,心里默默的给他加分。
商场里动辄几千的标价令韩静姝咋舌之余,感慨着大城市活着真不容易,什么东西都这么贵,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呢,只怕连商场里的一件风衣也买不起。
“妈,这件大衣不错,您试试。”梅朵指着一件毛皮领宝石蓝色羊绒大衣给韩静姝看。韩静姝上前摸摸料子,质地非常柔软,想来也是价格不菲,想看看标价,梅朵已经让营业员拿了一件韩静姝能穿的号给她。
“您试试吧。”梅朵催促道。韩静姝不愿辜负女儿的好意,只得拿着衣服进去试穿,看看价格,居然要五位数,有点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穿在身上。
等她穿着大衣从试衣间出来,梅朵左右看看,觉得很满意,营业员察言观色,在一旁道:“这件大衣阿姨穿着正合适,颜色好质地也好,我们的品牌现在正促销,可以给您打八折。”梅朵点了点头,让服务员找一件全新的包起来。
“朵朵,这衣服太贵了,咱们再去别家看看吧。”韩静姝把梅朵拉到一旁,小声耳语。梅朵浅笑:“妈,您放心,给您买衣服我用的是自己的钱,我工作半年,有一定的积蓄。”韩静姝还是不情愿女儿花钱,拉着她要走。
营业员见状,不愿失去上门的生意,忙道:“阿姨,这衣服您穿着真的非常好看,显年轻显气质,您要是有意买,我再跟店长请示一下,再给您点优惠。”梅朵咬了咬嘴唇,向营业员道:“买吧。”
一件大衣就花了万把块,韩静姝唏嘘不已,梅朵知道她心思,挽着她胳膊:“我努力工作挣钱,就是为了让您过上好日子,您不用担心,我收支都有预算,不至于买几件衣服就穷了,您难得来一次,我可得好好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