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晴和商酌之间紧紧只隔了一个空位。
她转头看向商酌，清亮的眸子平静又淡漠。
商酌余光注意到唐景晴的视线，回头微笑望着唐景晴：“景晴有什么需要的？！”
商酌微笑着问完，却见唐景晴眼角眉梢没有半分笑意，平静又淡漠。
“商神……”唐景晴慢条斯理勾起唇角，嗓音极为凉薄，哪怕在这喧闹的环境下，穿透力依旧极强，“你追我妈是为了什么？！”
和上次商酌见到唐景晴小姑娘甜甜软软的笑容不同，这次……唐景晴虽然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多了几分探究和深沉。
“我妈得了阿尔茨海默病未来会成什么样子，我们都心知肚明。”唐景晴说话不紧不慢，目光直视商酌，“这个时候你选择追求的，是我妈！还是因为……曾经我和我妈被沈先生带来参加过您的演唱会。”
小姑娘这话问得相当犀利。
商酌看和小姑娘的湛黑的眸子，并没有糊弄小姑娘，他抿了抿唇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我对你母亲是一见钟情……”
小姑娘唇角弧度更加明媚：“那么……商神您还想娶我妈不成？！”
唐景晴就坐在那里未动，可声线傲然，足以见得小姑娘对商酌的不信任。
“如果你母亲愿意，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的。”
“哪怕有一天我母亲什么都记不住，生活不能自理，甚至……大小便都要人伺候？！”唐景晴清浅的低笑了一声，“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等到我妈那个时候，商神……你还会说爱我妈吗？！不如我们都诚实一点……你不要把我当成孩子骗，你想从追求我妈中得到什么，我为了我妈高兴，会满足你。”
商酌讶异望着唐景晴，小姑娘这番话和他之间认识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我追求你母亲，不是为了什么交易……”商酌眉头紧皱，心中隐隐有怒，却又能理解小姑娘的担忧，硬是克制着脾气说道，“可能外人看来有些荒诞，景晴小姑娘……我第一次遇到一个让我这么牵肠挂肚的女人。”
商酌对唐景晴笑了笑，目光真诚：“说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诞！更不要说你！不过景晴小姑娘……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母亲的心里目前也只有你父亲，只要你和你弟弟不反对我追求你母亲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商酌的态度诚恳，语气真诚。
事关唐秋文，唐景晴不敢妄下定论，认为商酌是真心的。
但，商酌要是真的有所求，总有狐狸尾巴露出来哪一天……
哪怕最后商酌会因为得不到好处离开，唐秋文是那样一个病，总会通通忘却。
“没关系，时间还长，商神您到底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总能见分晓……”唐景晴说。
·
靳裕承上完洗手间出来洗手，装作不经意低头问：“大哥哥……商叔叔是在追求我妈妈吗？！”
商悠晨微微一怔，看向正在洗手的靳裕承，抿了抿唇笑着说：“承承不喜欢商叔叔吗？！”
“倒也不是！”靳裕承洗完小手甩了甩水珠，对商悠晨笑着，“商叔叔有没有告诉大哥哥，我妈妈得了什么病？！”
第296章 出了点儿意外
商悠晨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大哥哥为什么会同意呢？！”靳裕承还是那副乖乖巧巧的模样，“要是查过……哥哥就知道我妈的病很麻烦！而且我妈的财产已经全部放到我和姐姐名下，我不知道大哥哥和商叔叔图什么？！”
一脸乖巧的小不点儿靳裕承突然对商悠晨说出这样的话，的确让商悠晨吃惊。
但见小不点儿一脸纯真无害的模样，以为孩子只是单纯好奇，商悠晨抿了抿唇说：“我的妈妈不在的早，这些年……我父亲为了我一直没有再找！我很希望我父亲能得到幸福。”
靳裕承点了点头，又笑眯眯说道：“哥哥这话该不会是骗孩子吧？！”
商悠晨弯腰，伸手揉了揉靳裕承的小脑袋：“是你姐姐在担心吗？！你可以告诉你姐姐不用担心的，至少……我父亲一定不会是为了你母亲的财产！我父亲的身价也不低对不对……”
靳裕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那是因为我姐姐和沈家的关系吗？！”
回来海城之前，靳裕承专程看了曲江一中的校内网，上面关于沈孺枫……还有沈孺枫和唐景晴的恋情说的很详细。
据说……曲江一中半个学校都是沈孺枫家里捐的，而且还有一篇是专门普及沈家的家底，据说沈家家底深不可测，根本不是哪些什么富豪榜的富豪可以匹敌。
“沈家？！什么沈家？！”
见商悠晨眼底尽是迷茫，靳裕承抿了抿唇，猜测商悠晨大概还什么都不知道，笑了笑：“没什么，大哥哥我们回去吧！一会儿我姐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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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祥亭带着老太太从医院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刘老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别墅里传出来。
“唐秋文那个杀千刀的生了一个赔钱货，还敢把我和我大孙子从唐门食府赶出来！不要脸！贱货！敢占着我们老刘家的财产！等我们小五回来……你看我不让小五打死那个赔钱货！”刘老爷子气得不行。
唐景婳已经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端了一杯水，一副乖孙女儿的架势给刘老爷子顺气：“爷爷……景晴就是那个脾气，家里面谁都不敢惹，我和爸爸说……爸爸还不信！唐景晴就会在爸爸面前演戏。”
唐子羡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他也百般不能理解为什么唐景晴要把他赶出来……
一个是她的爷爷，一个是她的弟弟，是因为爷爷说了唐景晴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吗？！
唐子羡一下就酸了……
同样是一半血缘的弟弟，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
刘老太太一下车，听到刘老爷子骂骂咧咧提到唐景晴心里有火：“唐景晴那个赔钱货又干什么惹你爸了？！简直是想要翻天呢！”
刘老太太说着就一脸火大往别墅里走……
唐祥亭还没进门脑仁儿就直突突，还没进门他就能想象到一会儿进了家里会是怎么一场血雨腥风。
咬了咬牙，唐祥亭跟在刘老太太身后慢吞吞往屋里走。
刘老太太进门就问：“怎么了？！唐景晴那个赔钱货又干什么了？！”
“干什么呢？！”刘老爷子重重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扯着脖子嚷嚷，“那个小贱人能干什么！和唐秋文一个德行！居然把我和我们大孙子从唐门食府赶了出来！你说谁给她的脸！那是我们老刘家的唐门食府，霸着自己亲爹的财产不放，还敢忤逆不孝把爷爷赶出来！”
刘老太太睁大了眼：“这个赔钱货敢把你和大孙子赶出来？！唐门食府那些服务员都是死人么？！就看着那个小贱人把你们赶出来，还想干不想干了！”
“那些服务员……就是那些狗腿子把我和子羡赶出来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回头就把他们全部开除了！”刘老爷子说完看到后面进来了唐祥亭，站起身喊道，“小五，我跟你说唐门食府那些服务员太不是个东西了！把我和子羡赶了出来……我可是你亲爹啊！拿着我们的工资还敢向着唐景晴那个小贱人！”
“小五这次你一定得把那些人都开除了！给的工资那么高……要是放在我们村里，他们一个人的工资……咱们都可以招十个人不说那些人还抢着来！”刘老太太这么一说眼睛突然亮了，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这就可以省一大笔钱！还有你那些徒弟……来找你学手艺的，不但不给你教学费还要给她们工资，这不行……咱们得向他们收学费！”
唐祥亭头疼得厉害，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告诉父母，现在唐门食府他已经做不了主了。
“爸，是不是你去闹了，不然以景晴那个个性不可能把你赶出来！”唐祥亭说完，看向唐子羡，“子羡你说……”
“怎么你还不信你爸了！你问问子羡……我就说了唐秋文和野男人生的那个小野种，唐景晴那个小贱人就跟疯了一样掐我的脖子！简直是无法无天……我跟你说，这要是你不打……你爹我一会儿就一头撞死在门口，让所有人看看唐景晴逼死了亲爷爷！”老头子越说声音越大底气十足。
“爷爷……也是因为你骂了景晴姐的弟弟，不然景晴姐怎么会这么对你？！”唐子羡眉头紧皱，心里虽然酸，虽然不开心，可还是忍住维护唐景晴。
“可是……景晴掐爷爷脖子怎么也不对吧！”唐景婳皱眉。
唐祥亭听了唐景婳的话心里极为不舒服，这个时候不想这帮忙劝老爷子，反倒在这里火上浇油，便道：“景婳，你叫上子汐，你们先去医院……你妈住院了！你们去照顾你妈！”
“妈怎么了？！”唐景婳心里咯噔一声，早上梁影霜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提到梁影霜老太太有点儿心虚，抿着嘴没吭声。
“出了点儿意外，不要紧！你上楼去叫子汐你们一起去！”唐祥亭说。
“唐景婳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把子汐叫走了……饭谁做？！你可别指望我！”老太太说。
第297章 沈自洲表情平静
唐祥亭这会儿心里烦的很，对唐景婳摆了摆手。
唐景婳担心梁影霜，没有多耽搁……背着包赶往医院。
唐子汐就站在楼上，听着楼下的对话，默默回了房间。
饕鬼那团黑气就萦绕在唐子汐的肩头，一进房间……那团黑气便化作人形。
“要我帮你杀了那个不知好歹的老太太吗？！我感觉到你非常……非常讨厌她！”饕鬼开腔，说的风淡云轻，仿佛取一个人的性命是极随意的事情。
“你疯了！那是我的奶奶！”唐子汐睁大了眼。
虽然唐子汐讨厌老太太，可是到底老太太是她的奶奶。
“什么奶奶……蝼蚁而已！你既然让我和你共用身体，让你不舒服的人我都可以让他消失！怎么……难不成你还真想要给他们那群蝼蚁做饭？！”饕鬼见唐子汐咬着唇思考的模样，又说，“就算不杀她，既然她让你不舒服了……小小的报复一下总还是可以的！”
“怎么报复？！”唐子汐问。
饕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比如她上楼时，一不小心一脚踩空摔下去！”
摔下去是死是活……那就不好说了。
唐子汐目光游移不定，良久还是摇了摇头：“不了！算了吧！她年纪那么大……摔一下不知道会怎么样！你又没有办法……让我今天下午不做饭？！”
饕鬼眯了眯眼，觉得唐子汐这个身体还是太过软弱，半晌才开口：“我现在只有进入你身体的能力，还没有其他操控能力！”
唐子汐突然头皮一阵发麻，睁大眼瞅着饕鬼：“所以你说的让奶奶一脚踩空，是要掌控我的身体对她使坏吗？！”
啧……
饕鬼心里对唐子汐充满鄙夷，消失在了唐子汐面前。
唐子汐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她不想害人，她只想……让父母承认她！让所有人都看到她……艳羡她！仰慕她！
仅此而已！
·
白泽缓缓转醒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在海城的家里。
他捂着心口坐起身，看到卧室穿衣镜里面色苍白但双眸清亮的自己，他想起……自己这双眼是小凤凰的，下意识抬手覆在了自己双眼上，喉头剧烈翻滚着。
他闭了闭眼，心中某种异样的情绪翻涌着。
小凤凰把眼睛给了他，把所有的神力给了白帝，又拼尽了自己的神魂罔顾天规逆天……封印饕鬼。
白泽突然低笑了一声。
他记得，凤族当年一万多年没有储君降世，小凤凰是在万众期待中出生的，她还在蛋里时得到了所有凤族长老的祝福，得到了凤族的传承！因为她是凤族储君！
可是，小凤凰出生之后……和凤族皇室的金凤不同，小凤凰是象征着厄运和灾难的黑凤凰。
凤族的储君，得到了凤族传承和所有祝福的储君，居然是个黑凤。
黑凤出生就是神位，神力强大让凤族所有人害怕。
神族没有一个人不想杀了黑凤凰，凤后在的时候拼死保住了自己的女儿，可在凤后死后……凤皇娶了新的凤后有了新继承人之后，黑凤就成了凤族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把凤族的所有灾难，都归咎到黑凤的身上，哪怕八竿子打不着……
经不住凤后和凤族长老的劝谏，凤皇没有办法让几大长老请了白帝来解决让凤族蒙羞的这个黑凤储君。
黑凤被白帝收服后，成为白帝座下弟子，可凤族长老仍然不死心想要伺机杀了黑凤没想到却伤了白帝，这才导致了黑凤一夜之间屠尽凤族长老。
这也让曾经凤族留下“黑凤降世，神族覆灭”的预言，在神族愈演愈烈。
可就是这样一只代表着灾厄的黑凤，把眼睛给了他！拼尽一己之力救了整个神族。
白泽知道，或许在黑凤看来，她并不是为了救神族而救神族，她大概是为了白帝！
因为白帝是那么在意神族。
白泽只觉得自己眼睛生疼，小凤凰当年……爱白帝爱到了什么程度，被白帝亲自打伤后，他甚至还亲自去找过小凤凰，对她说了那番话！
白泽紧咬着后槽牙，大概就是因为那番话，才让小凤凰抱着那样决绝的心态，自寻死路的。
“醒了……”
沈自洲醇厚的声线传来，白泽抬头朝沈自洲看去。
白泽喉头翻滚着：“小凤凰，如果你有她用过的旧物，我可以帮你破了她的禁制，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是……”
“我也知道了。”沈自洲表情平静，把粥碗放在白泽床头柜上，淡漠开口，“是小东西……”
那天炎帝出现，唐景晴突然冲破了屏障出来护住沈自洲时用的那神力……
沈自洲是小凤凰的师傅，怎么会不熟悉？！
再联想到那天青鸾剑拔开，唐景晴和沈孺枫都在的情景。
他只是当时太过震惊没有询问，看着沈孺枫拿着青鸾剑就以为是他！
后来这件事儿就像是翻篇，也没有在沈孺枫面前提起过，这孩子心大……也没有再回忆起这件事儿，导致这件事儿再也不被人提起，将错就错……把沈孺枫认成了小凤凰。
白泽苍白着一张脸，顾不上什么礼仪地位，直白询问：“既然知道唐景晴就是小凤凰……那你想怎么做？！”
见沈自洲没有吭声，白泽接着道：“我进入小凤凰的灵海被伤，是因为……窥探到小凤凰禁制是她自己下的！”
沈自洲身侧拳头一紧。
白泽没有瞒着沈自洲的意思，他抬手覆在自己的眼皮上：“我的这双眼睛，也是小凤凰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有一双小凤凰的眼睛，怕是进入她的灵海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还有唐景晴她……她之所以……少了一魄不懂情爱！之所以……你感受不到唐景晴身上的伴侣结契，是因为……”
白泽喉头翻滚的厉害，良久他平静了些许才缓缓道：“炎帝神力之所以后来会那么弱，是因为他救了小凤凰把小凤凰印有伴侣结契的残魂养全了，可是伴侣结契……却被小凤凰自行抽出，捏碎了！”
第298章 需要沈自洲自己去选择
“她……”白泽抬头看向沈自洲，“是不想和你再有丝毫牵扯！”
沈自洲幽邃湛黑的眸子攀上猩红，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当年对小凤凰，沈自洲并没有动心！
可如今的唐景晴，他们没有师徒的身份，单纯的相处……沈自洲对唐景晴算是情根深种。
当他知道唐景晴就是小凤凰，知道她曾经经历过那些之后，心口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
小凤凰当是恨极了他，所以才会在自废修行离开师门后，又毁了他们的伴侣结契……不想和他再有丝毫牵扯……
哪怕毁去一缕魂魄，都不愿意……留下他们的伴侣结契。
“还有饕鬼……咳咳咳，是炎帝助他的！”白泽被小凤凰的灵海伤的很重，忍不住咳嗽声。
这个白泽不说，沈自洲也猜出来了。
炎帝对小凤凰的心，沈自洲清楚……
他当年神力为了滋养修复小凤凰的残魂几乎全损，后来又经历天劫，的确是算得上羸弱。
之所以这一次炎帝来找沈自洲，无非是后悔了！
他害怕小凤凰觉醒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收拾饕鬼，和饕鬼同归于尽，从此消殒。
所以想要和白帝联手，在饕鬼还没有完全复原之前，把饕鬼按死。
他知道，白帝是一心想要复小凤凰神位的。
沈自洲抬手掐了掐疲惫的眉心。
轮回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当年的他们在神界，他无法背离和小凤凰的师徒身份，尽管小凤凰爱的那么炙热他也从来不曾回应过分毫。
这一世，他们在凡间，他爱上了小东西，却因为要为了还自己徒弟一条命，决意赴死。
到头来，又发现自己终于动了心爱上的，居然就是自己曾经的徒弟。
沈自洲双手抄兜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心头酸涩无比……
他的心动来的太晚，如果当初……他接受了小凤凰，愿意相信小凤凰很多事情不是忌妒争风吃醋，恐怕此时他们所有人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这是他的孽债，却要小凤凰替自己承受。
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可他却，舍不得了……
舍不得小东西。
那天晚上，小东西还对他表白了。
“所以，你打算要怎么办？！和炎帝联手收拾了饕鬼之后……赴死？！小凤凰恢复神位之后呢？！发现凤族和龙族都消失了，神族凋零，就连她的师尊……也为了换回她死了？！你解脱了长达数万年的无趣生命，她却要留下承这不死不灭受无尽的痛苦？！你就不怕……她为了不欠你的，直接燃掉自己的神魂？！你的徒弟你比我清楚，她那个个性……从来不愿欠别人的！”
白泽强撑着从床上起来，朝着沈自洲的方向走来，在沈自洲身旁的单人沙发位上坐下：“如果我是你，此生和唐景晴幸福渡过，护她一生平安喜乐，此生结束……她如果还轮回，我去寻她！如果她消殒，我留下替她承受着灼心之痛，看着万世繁华……”
沈自洲抿唇未语，白泽才道：“还是……你只求你自己解脱，不管小凤凰留下想起曾经痛苦的过往如何难过？！”
“留下的那个，未必是最幸福的那个，你活了数万年还不懂这个道理吗？！死对有些人来说……是一种解脱。比如小凤凰……”白泽还在劝，“她在意的人已经都没有了！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如果连你都走了，她该多痛苦？！”
沈自洲只是沉静望着窗外不吭声，半晌才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白帝！如果我是你……就和唐景晴在一起！上辈子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得到你！”白泽开口，“如果你爱她！就别让她留下遗憾痛苦的永生！神位……是一种惩罚！我们神而为神……比任何人都知道神位的意义！反倒是凡人……生老病死轮回忘记前生，才是上天给他们这种生灵最大的恩赐。”
白泽喉头翻滚着：“我知道你在意唐景晴的死劫，你如果信我……帮我拿到一小撮唐景晴的头发，加上小凤凰的旧物……我可以探她的未来，也好让你知道她的死劫是什么，及时避免，你也可以和她相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