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给我什么呢?最后逃命的机会吗?螣柏,对于他,我依旧不后悔,要知道,我需要一位指挥官,而不是一位只会逃命的兵痞。”

螣柏猛的站起,粗暴的拿起餐布擦擦嘴巴,转身离去,他又生气了,他担心华莱士胜过自己,他期盼他安全之后可以大展宏图。他讨厌他的骄傲,他讨厌他没把自己的关心当一回事。

华莱士将报纸详细的看了一次,吃了早餐,他叫过管家,给了他一张钞票,十年了,他一直买一个号码,他的生日跟螣柏的生日结合起来的一个数字。

“十注!”

“好的先生。”管家接过钞票,用银盘捧着他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嘀咕了一句:“螣柏先生在生气。”

华莱士无所谓的说:“我知道了。”

管家只好叹息了一下离开了那里,跑去投注。

自小,华莱士便跟螣柏住在一起,他们的母亲是闺中密友,长大了,他们便被有意无意的放在一起接受教育。螣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爱回家,华莱士也不爱回家,他们一起住在这里好几年了。

在管家看来,螣柏像是这屋子的第二位主人,关注他,关心他也是正常的。

上午九点,华莱士坐着私人飞机去了北部的一个秘密训练基地。他要去见一个人,另外一位老兵痞子,他的父亲,帝国的战神,查得?巴克曼元帅。

站在训练基地的边缘,华莱士听着久违的,年近五十,依旧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满地风流帐,遍地私生子的老混蛋,不停地从那依旧帅气英俊的脸上张得嘴巴里冒出那些:“你这个狗娘养的…”,“你应该把你的头颅塞进你的屁…儿里!”“你们这群阉马!”“脖子底下常年栓奶瓶的低能儿!”等等词量少的可怜的脏话。

朝天无奈的翻翻白眼,华莱士悄悄鄙视自己的老子,他也就会骂这几句,多少年了都没换花样。

查得突然抬头,看到了久违的儿子。一些喜色露了出来,很快又掩盖了下去。他踹了痛苦训练的士兵屁股一脚大喊了一句:“解散!”。那些人立刻瘫倒在地。

查得元帅是个不忘本的人,全世界都知道,无论他身居多么高的位置,他都喜欢跟自己的士兵打成一片,亲自训练他们,当然,那些士兵是绝对不喜欢的。

“呦!这不是老比尔那头高贵的驴子养出的,高贵的小驴子吗?你怎么舍得来看你乡下种田的爸爸来了,哧!我这里没有美酒佳肴,上等雪茄!”

华莱士眼神里顿时闪过一丝不悦,他扭头就走,再次发誓,一辈子也不来这个地方了!他前行了几步,身体突然悬空,老查得不顾他威严的将他扛在了肩膀上往他自己的军部走。

“放我下来,你这头粗鲁的老狗!”

“你休想,我放你下来,你就不来了,你这头假装高贵的死小驴子,倔小驴子!”

父子俩再次争吵起来,一路吵回了军营。

华莱士看着自己的亲生爸爸粗鲁的坐在床铺上,将脚下的靴子一左一右的拽下,打开窗户丢了出去,很快楼下窗户传来一声惨叫,老巴曼克哈哈大笑的站在窗子口对地下命令:“擦干净!不然将你的脑袋塞进屁…儿里!”

华莱士再次发誓,他再也不来了,他一定是出生的时候抱错了!他拒绝承认他跟这个人有血缘关系。

“喂,你怎么舍得底下你高贵的头颅来我这里了?”老巴曼克坐在床铺上,叼着香烟笑眯眯的问自己的儿子。

其实,华莱士跟这个男人长得很像,他们都非常英俊,但是两种出生环境跟教育,将几乎一样的两张脸,变成了两种人。

华莱士讥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张口回答:“您的意思是我来错了?”

老巴曼克连忙举手:“不不!我告诉你,我的小战神,我很高兴你来这里,真的,虽然你看不起我这个出身贫寒的老爸。但是我还是爱你的,你知道的。”

华莱士不想再因为这个问题跟他纠缠下去,他不客气的打断他:“我有事…”

勤务兵小心的推开门,端着一大盘子巧克力球,小心的放在桌面上,胆战心惊的离去。

老巴曼克故意瞪起眼,大声骂:“混蛋,谁叫你端进来的?”说完,他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他说:“端进来了,你就吃一个吧,这群混蛋!”

其实,这东西是他早就吩咐好的,只要看到这只小驴子,就要,立刻!马上端进来,不然他就会把可怜的卫兵的脑袋,塞入某个器官里。

华莱士看着那盘巧克力球,小时候妈妈总是不叫他吃糖,怎么说都没用,于是母亲跟父亲告状,这老家伙解下皮带狠狠的抽了他,他永远记得他的同父异母的两个无赖哥哥怎么用他们带着嘲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幸灾乐祸。

自此,华莱士再也不吃巧克力球。包括任何甜食。母亲过世之后,他跟他闹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老东开始用巧克力球招待他了。

但是,他早就不吃这东西了,他看到它就恶心。

“什么事?”老巴曼克叼着香烟在拽自己的大袜头,样子极其粗鲁。

华莱士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是依旧将邵江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哧!”老巴曼克笑了一下,将烟头喷到华莱士的脚底下,华莱士抬起脚死命的抿灭它。老巴曼克看了华莱士一眼,华莱士的脸立刻红了。

“那你就叫他回去种田吧儿子,对于那样的兵,国家,还有刻薄的你都已经不公平了,现在你还逼他陪着你去送死?”

华莱士有些气恼,声音不知不觉的大了:“是谁把那个该死的计划推给我的?如果不是我,你养的那两只恶棍现在已经在特丽娜了!”

老巴曼克的眼神顿时黯然起来,他站起来,光着脚走到儿子面前,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很抱歉儿子,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拿皮带狠狠的抽了你的哥哥,我希望你别恨他们,真的,你恨我吧,我对不起你的母亲…”

“闭嘴,不要提我的母亲!”

“好吧,儿子,我们提你说的这个种田的。”

“…恩!”

“那是一位好兵。无论他多么油滑,每一场战役他都坚持到最后,假如他不是一个怕死鬼,儿子,那么,我恭喜你,你挖到一个金矿。战争经验是无法替代的。”

老巴曼克认真的告诉儿子。

华莱士点点头,叹息了一下:“我知道,现在的问题是,他恨我,总归不能归我所用。如果是你,你会用什么方式将他纳入麾下?”

老巴曼克眨巴下眼睛,有些惊讶:“你就问我这个?”

华莱士点点头:“对!”

老巴曼克站起来,挥舞着手毫不在意的说:“老子什么办法都不会用,老子会将他绑回来,给他一顿皮带,再赏他两瓶酒,他就老实了,他要不听话,老子就将他的头颅…塞进…”

华莱士站起来就走,老巴曼克只好停止发癫一把扯住儿子,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说:“好吧,好吧…我的小华莱士,生活不必过于认真,我知道我又惹了你,其实…每个人都有软肋。那个人那么热爱土地,你便夺去他的土地不就成了吗?”

华莱士扭过头,看着他的父亲很认真的问:“详细点。”

老巴曼克苦笑了下:“我这辈子,都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士兵的事情,尤其是那样的老兵。好吧,华莱士,这是为你…你知道…好吧,你找人把他关起来,就说他没交农业税。”

华莱士扬扬眉毛:“我又不是税务官。”

老巴曼克笑笑:“这跟税务官没关系,你随便找个理由,强行将他塞到你的舰船上。我不相信到了大海里,你放他出来他能跳进去。”

“可是他恨我,绝对不会帮我!”

“你将他拴在你的裤腰带上,走那带那,你死他死,你生他生!”

华莱士默默地站在那里呆想了一会,笑了。老巴曼克拍拍他的后脖子肉,还捏了一下叹息:“小驴子,你又瘦了。”

这一次,华莱士没反抗,他只是抬起他那双跟母亲一摸一样的眼睛求他父亲:“您能帮他恢复军籍吗?外公说,一切必须按照规则来。我想补偿那位士兵。”

老巴曼克笑笑:“当然,这里是你老子的天下,你想怎么就怎么。都会如你所愿的,好吧,儿子,我很高兴有个救命符放在你身边,这下我能睡得着了。我会报答那位的,他叫什么?”

“邵江一。”

“他是东部人?”

“据说是混血。”

“哦…东部人都聪明,我会报答他的,我会给他个好去处。”

“恩,谢谢。”

“嘿,跟我说谢谢,我是你爸爸!”

“我宁愿你不是。”

“可我就是。”

“哼!”

“哧!一起吃午饭吧?好吗?”

“…嗯!”

“儿子。”

“嗯?”

“你还是处男吗?我可以给你准备…”

“你这个老混蛋,我走了!”

“嘿!嘿!我错了,我错了,只是开玩笑,你不懂幽默吗?这是幽默!”

“完全没觉得!”

“你想吃什么?”

“妈妈做的烤肉饼。”

“…好吧儿子,我错了…我道歉…”

挥汗如雨挖地基的邵江一,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被两只动物已然决定好。夕阳西下,他放下铲子,站在土坡上看自己的领地,越看越是欢喜。

“邵先生。”螣柏站在清晨华莱士站在的位置叫他。

邵江一心里无奈的抽搐一下,慢慢的走过去:“恩?”

螣柏的表情带着一丝讨好,他的手上甚至还提了两个大盒子,他看着邵江一走到那块奇怪的木牌子前,态度不再如前几天那般强硬,螣柏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他是真的,真的对邵江一内疚。

“我没其他目的,真的,我来看看您。”螣柏很绅士的越过木牌,递过礼品。

邵江一毫不客气的接过去,当然要拿,这人欠自己的。

螣柏看着邵江一低头翻动那些礼物,他小心的问:“您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邵江一没抬头:“不能。”

螣柏那张俊俏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邵江一抬起头,看着他:“您高高在上,对于您来说,我只是不值钱的一只小臭虫,您别摇头,您就是这样看我的。我不讨厌您,您长相比那位高贵多了,所以我给您个面子,就收下了。”

“太感谢了!”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比那人长相高贵。”

螣柏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他连忙解释:“这里怕是有误会,华莱士那人其实面冷心热。”

邵江一摊手:“这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想问,你们什么时候把答应我的钱给我,还有那些社会贡献点?”

螣柏的脸再次的垮了下来,他心里暗暗咒骂:“那只该死的倔驴子,总是给自己添麻烦,真该把他的脑袋塞进…呸,怎么说起脏话了。呸呸呸!”

第8章 灵魂中熟悉的气味

当你放弃紧张的生活,投入新的环境,便会有一些属于过去生活的烙印牢牢的打在你的灵魂上,灵魂虚无,不知痛楚,但是灵魂有强大的习惯,它将过去烙进你的肉体,影响着你的生理习惯。

邵江一在夜里的睡眠并不好,这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身体,他每天晚上干活,上午十点睡觉,但是人类的生活是在白天进行的,他现在努力的将自己纳入正规,以便可以活的更加自然一些。但是,不管他多么努力,他就是做不到。

自从那位讨厌的自以为是先生突然不再来之后,邵江一的美好日子并未支撑几天。他的钱越来越少。计划超越钱包的承受度,一个人的花费跟一个家那是不同的,邵江一的计划出现失误。

他几乎花了所有的钱来建造自己的未来乐园,羊圈的木头需要钱,草料需要钱,鸡舍需要铁网,家中的虽有炉子,但是燃烧起来,却需要长长的十五公里的单向专门架设的燃气管道。勋章的钱并未使邵江一支撑多久,他早就入不敷出。现在,当他播下第一季的种子,并不肥沃的土地毫不客气的打了他的脸,那些种子没有按照教科书上所写的日子发芽,它们静静的躺在地下毫无动静,看样子大地需要滋养,他又需要买化肥了。

这日清晨,邵江一来到了久违的大都市,买了一袋价格并不高的化肥,邵江一背着它舍不得雇车的,在都市中挪动,邵江一看着自己迟钝的影子,想起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波涛汹涌中的纤夫,露着满是沧桑的肩膀,拉着艰难的人生。现在的他必是如此。

每天,邵江一吃最最便宜的食物,除了清水,他甚至没有一点点附加的蔬菜。他的钱除了要照顾整个家,他还需要按时买药,没有国家为他垫付医药费之后,他才发现,那些药物的价格并不便宜。创造美好生活的愿望,一点点的被现实挤压。但他确信,都可以过去的,实在不成,他就去打劫。也许!

最近总有人去他的农庄收纳各种费用,那些人的手里拿着政府盖着最最权威的公章的证件,每一项收支都是名堂正正,绝对说不出半点不应该。但是,空气污染费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了?他又没开车,他买的崭新的小农用车因为没燃油还饿在田埂边一动不动呢。

可是,那些人说了,既然买了,那就要出附加费,这是法律,好吧,好吧,法律,他只是一个人,怎么够力量跟法律作对呢?口袋里现在除了零钱,找不到一张十块钱以上的大票子了。

背着一袋发着掩盖不住臭气的化肥邵江一慢慢的走在大都市的道路上,一路上人们看到他便会捂住鼻子远远的走开。但是,邵江一毫不在意,他背着他的化肥走过上等咖啡屋,二手书店,高档服装店的玻璃一块一块的印下这个都市纤夫走过的人影。

天近中午,他饥肠辘辘,来到…一家甜品店。非常高档的甜品店。

邵江一停下脚步,将化肥放下,蹲在甜品店外面看着玻璃橱窗内的排的很整齐以来招揽顾客的样品蛋糕,那些食物看上去,充满诱惑,如果拿在手里,吃下一块,鲜奶油会细细滑滑,犹如丝缎,在味蕾上畅游,喷香带着弹性的上等面粉制成的底层蛋糕会舒适的铺满可怜的胃袋。偶尔一个提子会被咬出来,那会是一件奇异的事情,当然核桃仁他也是喜欢的。但是,这里平均每一块蛋糕都够买一袋化肥的。他的庄稼也饿着呢。

华莱士轻轻拍下司机前座,司机奇怪的缓缓的停下车子,华莱士打开车门,慢慢下了车,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偶遇。他只是随便一瞥,便在街边看到了那个都市奇怪的人种。他太显眼了。

今日,他要去会见一名外公为他约好的俏丽姑娘,那位姑娘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内陆人的尾音,她喜欢表现自己,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华莱士不喜欢她,但是她崇拜华莱士,刚好她父亲的手心里掌握着大量的军资,华莱士只能假装不讨厌她,与之应酬一下。

此刻,华莱士感激那位姑娘,她给他带来了好运。

慢慢的走到这人的背后,他看着他趴在橱窗上的背影。这样的蛋糕是吃不起的吧,他还没付他补偿金。最近这人的日子在他的关照下一定非常难过,他给他没少找麻烦,他榨干他每一分钱。华莱士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心里还是扭动了一下,一些怜悯慢慢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蔓延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他用脚踹了一下邵江一的屁股,邵江一不耐烦的没回头的说:“我知道了,我这就走,摆在这里不是就要人看的吗?”说完,他用袖子擦擦玻璃:“那,哈气也擦干净了。”

“想吃?”华莱士轻声问。他蹲下,并不觉得那袋化肥有多臭。

“嗯,想吃…呃?”邵江一回过头,看到了最最讨厌的人,他站起来,背起化肥想走,华莱士站起来拉住了他。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蛋糕比这里更加好吃,我…请你。”

邵江一停下脚步,没回头的说:“我不吃,也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华莱士无所谓了,他已然有了对付他的办法,所以他态度非常之好的回答:“那件事情,不再提了,我想我有了更加好的处理办法,我只是单纯的想请你。”

邵江一回过头,惊讶的看着他:“单纯先生会羞愧的。”

华莱士不在意的笑了下:“去吗?”

“不去,我要回家,你知道,我很忙。”

邵江一继续向前走,脚步加快。

华莱士在他身后大声说:“其实,也不是单纯的请你,只是请你帮个小忙。”

邵江一停下脚步,看着他,满脸写着:我就知道,你这人卑鄙无耻。

“其实,我要去见一位可爱的小姐。她总是问题很多,我不擅长这个。所以,我想找个人,找个可以令那位小姐可以吃下一顿愉快下午茶的人。”

邵江一想了下,用灵魂抚摸下饥肠辘辘需要慰藉的肠胃,他想了一会问他:“我…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会把你欠我的钱,给我吗,那是我应得的。”

华莱士点点:“当然,我已经说了他们好几遍了,最近我的会计先生,他的母亲住院了。”

螣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打个寒战。

邵江一张张嘴,想答应,却又觉得非常之奇怪。他低头看着自己就要开嘴的靴子。那靴子上满是泥土。

不对,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抱歉,我想,我也不擅长做这些,您找其他人吧。”他又想走。

“一套体面的新衣服,纯棉的底裤,袜子,合脚的皮鞋。就着薰衣草浴液的热水澡。一顿舒适的午餐。我会叫人帮您送回去这代化肥。外加两千块钱,还有一顿…四周镶嵌着上等培根的佳肴,最香最浓郁的调味汁浇注的米饭。喂,邵先生,您看,我这个不擅长应酬的人,那位小姐人真的不坏,我期盼给予她一个愉快的约会。就算我欠你个人情。你看,螣柏告诉我,你是个相当有幽默感的人,您的话题总是很多的。”

邵江一依旧走着,义无反顾的背着化肥拐了弯。

华莱士闭了嘴,苦笑了下,自己就那么的可怕?好吧,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关心一下这个人。最近,做哪些事情的时候,他并不痛快,从最开始他就对这个可怜人不断施压,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做得有些过了。

司机先生打开车门,华莱士低头上车。

“喂!真的…没有额外的条件?还会给我两千块?”邵江一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十几米距离隔不断的饥肠辘辘的声音。

华莱士点点头:“没有。”

邵江一动了一下肩膀:“那,那我的化肥?”

“我记得附近有个寄存处。”华莱士指指不远处的一组街边的柜子。

司机先生小心的低声说:“先生,怕是没有那么大的柜子放化肥。”

华莱士想了一下,指指邵江一:“那你帮他背吧,你知道地方在哪里。帮他送回去。”

一刹那间,司机先生恨自己多嘴,非常想左右互相给自己一顿大巴掌,那玩意那么臭,他要怎么办?

就这样,邵江一被饥饿的胃袋拐带进了华莱士的车子,一切犹如在做梦一般。

华莱士开车带着邵江一离开了那块地方,一路上,他在后视镜看着拘谨的双手放置在膝盖上互相揉搓的邵江一,肚子咕噜噜的声音不时的传出来。

华莱士在驾驶座附近摸了一条饼干反手递过去。

过了一会,邵江一接过了饼干,又过了一会,他说:“谢谢。”

接着,便是开包装,咀嚼的声音,华莱士又找出一瓶水反手递过去,那边又接了,只是没道谢。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快速的咀嚼声。

华莱士将车子越开越快,一直开到这附近最近的他所管辖下的一个军营,邵江一便惊慌起来:“我们要去那?不是说,只是洗澡,吃饭吗?不是说,说几个笑话就可以了吗?”

华莱士的声音毫无起伏的说:“我不想明天早报上出现这样的标题《小巴克曼与陌生男人共进宾馆》,我们倒是可以解释为我们去洗澡,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邵江一没再说话,如今一条饼干和食水进了肚子,邵江一觉着自己有了一些力气抗争,他抬起眼,看下华莱士的背影说:“不去可以吗?”

华莱士猛的将方向盘打了一个转,那车漂移着快速的就进了军营,邵江一的嘴巴啃着前座位的皮革,手臂四下滑动找平衡。

一脚大力的踩下刹车,停下车子后,华莱士扭头看着邵江一笑:“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又是那股子熟悉的老军营的味道,单调的颜色,狼棕色,黄色,迷彩色。便携式轮车满院子跑着。

一队年轻的伞兵从院子边缘排队走过,他们身后背着主伞,胸前放着备用伞,圆形的护膝,护肘关照在关键的部位。一会训练结束,他们可以从哪些不透气的部位,搓洗下很多泥条子。每条至少有一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