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告知了子墨?”他从椅子上起来,一副要出去的姿势。

“还没,不过府中的丫头应该知道,怕会传到子墨小姐耳中。”

“这事交给夫人处理就成了。朝中还有事情,发请帖邀请罗大人去福满楼一聚。”他并不担心子墨也不管前来寻找子墨之人是谁,他关心的只有朝堂之中的权势和利益。

听闻是后宅之事便说叫夫人去管,他根本不会插手过问。

消息刚到林子晴口中。子墨便的得知了,她眼眸突变,想到前来之人可能是谁立刻起身要出去。

“小姐不可,你身子不适不宜走动,也见不得风。”小姐还在小日子里哪里能随意走动。外面冷风吹的厉害,这一出去可不适疾病缠身。

“拿件披风给我,不许跟着,不许告诉夫人我去了哪里。”她语气轻颤说出狠话却显得柔弱。

茯苓抱着披风,“小姐快穿上,我们跟着不阻挡你,知道你想着姑爷我们看的到,你快穿上衣服,你这小日子未出惹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子墨穿上披风,低声说道,“谢谢!”

若真是那人,她出去这个门就再也不进来了。

茯苓和芙蓉不知子墨想法,跟在身后看她小跑出去。

林子晴过来并未瞧见子墨,也不见屋内有人,茯苓和芙蓉不在她也问不出子墨踪影。

莲香托着她的胳膊,显得更加卑躬屈膝恭敬低眉,“夫人不如我们去前院看看,兴许小姐在那处,前来之人不管是不是姑爷小姐肯定会去看看。”

林子晴低声嗯了声,转了身子往外出。

前院和后院不同,前院住了侯爷府的男丁:侯爷、高陵、高湛等都住在前院。女眷则是全部住在后宅,下人各自随着各房的主子,住在小宅院的偏房。林子晴手法狠厉,后宅的女人在她手中被任意拿捏不敢造次,只能委屈求全的过个安稳,互不干扰倒也和睦。

子墨从后宅出去,刚走几步便迷路了。让茯苓在前面带着,到了前院问了那小厮。

“姑爷来了他人现在何处?”茯苓扶住子墨语气里满是着急,宽大的披风遮挡不住她的身子,生怕她受寒。

“果真是姑爷?哎呀,我们给捆绑住了正在厢房扔着。”

听到那小厮的话,子墨的心狠狠被揪了起来,她手颤抖,想出声却发不出。

“小姐别急,我们这就去找姑爷。”芙蓉轻声安稳了些,立刻对那几个小厮轻斥,“你们这群不长眼的,谁敢不要命的过来说是侯爷府小姐的姑爷?能上门进来肯定是姑爷本人。你们也不长点心,快去解绑了。”

几人唯唯诺诺赶紧去了厢房。子墨推开茯苓和芙蓉的搀扶,“你们下去吧,我一人去就好。”

“小姐…。”茯苓小声轻喊。

芙蓉拉住她的胳膊,“这事让小姐自己去。”

她们刚说完,侧面便见莲香和夫人过来,茯苓和芙蓉赶紧走过去,“…夫人。”

“小姐呢?”

“去厢房见姑爷去了,夫人、我们…。”

芙蓉有点小聪明,她知道在侯爷府还是夫人当家管事,她们的卖身契在夫人手中,小姐对她们再好,她们始终是侯爷府的人,脱离不了夫人的管制,自然是要站在夫人这边。

茯苓却只是低首不出声,眼中心疼子墨是真实的。

她走上前看着眼前之人,眼眸轻笑却落了泪,“才不过是几月不见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她上前轻抚他带了胡须的面容,依旧俊逸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不也是,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又瘦了好多,看来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听的出她语气里的故作轻松和压抑,她在这里过的不开心吗?

他还想再问,却被她突然抱住头靠着他的肩膀带着哭腔,“对不起。”

“没关系。虽然我不知道子墨为何道歉,却让我心疼,既然在这里不开心我们就回家吧,我接你回去。”顾南城生怕子墨说出抱歉,后面一句便是她不回去了。他语气放的更加轻柔怜惜。

他越是这样她心中越发愧疚难安,眼泪毫无预警的掉落,落在他的脖颈中。

眼泪是温热的,颗颗滴落却让他身体发颤变冷,“子墨…。”到底她要说什么?

“对不起,…孩子没了。”她说的异常困难,语气苍白柔弱。话落感觉被她抱着的男人浑身轻颤。

抬眸擦掉眼泪,她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愧疚自责和悔恨。

“没事,子墨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回家可好?”

------题外话------

小娘子柔弱,本文设定便是如此。男主给予她一切的包容和体贴。文文不剧透,喜欢的继续看下去,文风不彪悍。细腻温情淡淡平凡。

015 城中遇熟人

子墨近日变了许多,变得粘人了,确切的说是非常黏着他。她固执不听林子晴的话呆在侯爷府休养,非要和他一起出去。

顾南城住在客栈她便跟着住客栈,他去哪里她便随着。

外面寒风吹的确实厉害,怕她受寒顾南城不敢外出,停留在客栈之中,陪她在屋里哪儿也不去。

这时的寒风吹的更加厉害。他安抚子墨卧床休息,自个坐在桌前看着书打发时间。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回去,他要修书一封给家中送去,让他们不用太担心。他已经接到子墨,只等天气回暖便启程回家。

信件刚写了一半,子墨起身简单着了外衫,走到他身边,“这是在做什么?”

“子墨怎么又起来了,穿的太少。”他起身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放在衣衫之内,暖着。

她不避嫌,伸手贴着他的心脏,嘴角勾起笑意,“你来了,我心就放下了。家中夏天和安然、清哥他们如何了?”

“他们都好,我正在写信给他们。说我们明年开春之后便回去。”

“为何要等明年,现在回去不行吗?”她抬头望着他,两人之间身高的距离让子墨瞧他必须仰着头。

“今年不行,你身子需要休养。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关心话语不敢说的太多,怕她想起掉了的孩子伤心。

“你肯定很生气,那个孩子我没看住。”她知道有些话必须挑开了说,不然只能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

他摇头低头看着她,“没有,我只是难受,还有便是心疼你。在关键的时候我竟然没在你身边陪着,你可记恨我?”他担心的问她。从侯爷府出来关于孩子的话题他当成了禁忌一点不敢提。

“我只觉着自己很抱歉,没照顾好孩子。你那么喜欢孩子我却没留住。”自责是肯定有的,她还担心他是否生了恨意。但从他近日对她的种种照顾体贴,直觉着让她心生感动和自责。

清瘦的身躯抱住她,他低首才能和她平视,“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事情,等你身子好,我们回到戈壁滩中,种田耕地,落得安然自在。三个孩子陪在身边你还不知足啊。”现在抱着的女人比之前得到的任何都真实。他想着以后,有着她的以后,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他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应该学会知足,不能苛求太多。若是之前他不时刻提醒子墨再生一个孩子,那她现在也不必多虑他的情绪。

她轻笑,眼睛弯弯似月牙儿漂亮精致。这是在京城笑的最欢喜的一次。

安静的时刻总是走的很快。晚上安置了休息,他轻推门走了出去,外面站着一人,他熟悉的人影。

两人隐身在暗中,那人低声问道,“不见你出来,以为是不想见到我了。”

“不会,我只是不方便出来。你来有何事?”顾南城看着那人问。

“还是如此疏离,我是你一手带出来了,找你自然是感恩。”男子正是罗修,他竟然找到了这里来,看来他警惕心十分之强,这次目的应该不是简单的感恩。

“不必,我不会长久留在此地。”他皱眉,罗修是权倾朝野的大臣,如此放低了身份找他,这原因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和侯爷府何时攀上的亲事?倒是极好。”罗修看着他露出交好的笑意。

顾南城抿嘴冷面,黑色中瞧的不真切,“我和侯爷府并无关系。拙荆是侯府妇人妹妹,之前并无任何干系。”他说的清楚,罗修虽然是朝堂大臣但身份却低贱,之前不过是个穷苦秀才,多亏顾南城在旁边提携才走到如此地步。

顾南城就不一样了,他身边的那个佳人竟然和侯爷府扯上了关系。而且林氏子晴是出身贵族,那林子墨的身份自然是高不可攀。

罗修瞧着他,眼神变了许多,最后才道,“我并无他意只是问问而已。”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她睡的极为不稳,总是睡到一半醒来,他需要在身边看着。

“可还打算入朝堂为官?京城繁华真的不打算留下。”知道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罗修说的很直白。

“不愿入朝堂。京城繁华不如家乡温暖,我只是一个过客,暂时停留在这里。”说完转身推门要进入。

罗修在他身后,“我明白了。不过外面还有人等着,你不出去看看?”在他上来之前那些人已经在等候。

“随他们等着。”他岂能不知楼下等着的是谁?让她们等着便是,子墨不愿下去,他更是不愿意理会。

刚推门,便看到坐在床上的子墨,瞪着眼睛望向他,“外面可是来人了?找你还是找我?”

“没人,是店小二问我们需要什么,我说不需要。你怎么又起来了,快躺好。”

“没事,我身子没那么弱。我们何时能离开这里?”总归还是家里住着舒服,有孩子们的声响,有荷香的饭菜香,还有熟悉的味道和田野的气息。

“等明年。”他不厌其烦的去说,像对一个孩子说着重样的话依旧不烦躁,一起平稳清和,淡淡的像刚煮好的茶温温润润。

听到他的回答,她便转了头,“那我也写封信给孩子们。”

“好,明天再写。”

窗外的夜色黑沉似泼墨,林子晴看着莲香进来,快速起身,“今儿可是见着墨儿了?”

“没有,小姐一直楼上房间并未下来。奴婢倒是见了一人上去。”莲香轻声说着,上次被林子晴训斥之后她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说话的语气也变了许多。

“谁上去?是见了子墨?”林子晴担心。她怕极了子墨见到她时的眼神,想留又留不住,只能每日让莲香过去,希望子墨能见她一面。

“罗修罗大人,奴婢只听到了罗大人像是在问一个人,那人声音极低奴婢未听清。”

“我知道,你下去吧。”只要不关于子墨的事情她都没兴趣去管。

见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莲香想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夫人,奴婢找到了一些线索,之前从厨房个小姐拿的金丝燕窝里面有藏红花。”

“你说什么?那金丝燕窝是我吃过才说给小姐做的。”林子晴转身看着莲香,面色极为震惊。金丝燕窝是她滋补静养用的食物,全都是高档食材。她之前吃过觉着味道不错便让厨房给子墨做了,为何在她之后子墨吃了孩子却滑了胎。

“夫人生病那天,我给夫人端了金丝燕窝吃下之后,见夫人小眠,便出去买了一些夫人平时爱吃的点心。只是交代给了厨房去做金丝燕窝给小姐吃,并未一直跟着。听厨房婆子说,期间三房的贴身丫头青竹去过一次。”莲香回想那次之后,她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交代了厨房炖了金丝燕窝便送到小姐房去,只是随**代说是夫人给小姐送的。

貌似那天,正巧是茯苓求她央求夫人请大夫之时。只怕是吃了那下了药的燕窝又加上身体不适,那腹中孩子便这样没了。

林子晴听闻手掌紧握,“去把三房的丫头叫来,给我问,问不出来就打,打死也得弄明白了。”若不是子墨有身孕那藏红花可能还吃不出来。

她早就不打算要孩子,也没有和侯爷同房。

只怕有心人想绝了她生育的能力。而三房不过才生了个儿子,姑娘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只有她的嫌疑最大,偏生近日,三房姨娘最是得宠日日缠着侯爷不放。

听香院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便是叫喊哀嚎之声。林子晴坐在屋内,脸上无波平静,毫无表情。淡淡的像个木头人。

高湛闻声站在外面,问了莲香,“这不是三姨奶奶身边的丫头?”

“是,听说是偷了夫人的东西正在询问。二公子今儿就不必请安先回去吧,夫人那边我来说便是。”

“也好。莲香最近可是有小姨的消息,几日不见倒是挺想念。”他嘴角带笑。他被刻意瞒着,并不知道子墨滑胎已经离开侯爷府。

莲香干笑几声,说了几句客套打发的话便让二公子离开。

明眼瞧着的是高湛过来了,那在暗中关心的却从来不露面。

打了许久,那人依旧不承认。最后威逼利诱才说了几句真话,原来是真的在给林子晴放药,不过正巧下在了子墨吃的那碗燕窝中,孩子滑胎看似巧合却不是意外。

外面阳光透着窗子照了过来,子墨早早醒来,躺在床上瞧着桌子上落下的光芒,微微起身,带动了身边的人。

“起来那么早,天冷多呆会儿。”

“我像是被你囚禁了,不能一直呆在屋里,我想出去走走。”屋子里闷的紧,她想出去看看。

“好,今日我们便逛逛这大京城,买些东西给他们带回去。”今日肯定得出去一趟,手中的信也要送出去,不然家中之人担心,恐怕连年也过不好。

子墨穿戴好之后,拿了衣服帮他束上腰盘,仔细而精致的摆弄好整理下衣服的外衬。

“娘子手巧,替为夫整理的真好。”他拉住她的手轻笑,抬起她的手掌轻吻。

“我手可不巧,荷香才手巧,什么事情都会做。你赶紧去让小二送了早饭,我写封信一起带出去。”

果真是夫妻竟然想到一起了,他笑着开了门,只觉着一阵冷气,拉响了门外的铃铛,不一会儿客栈的小二便过来。

他低声吩咐几句,那小二点头立刻出去做。

子墨研磨写字,字体较为幼稚,偏旁也写的极为简单。

“果真是娘子的字迹。之前可还记得,那时我在京城收到娘子一封家书,那时以为如此稚嫩的字迹应该是南鑫写的,现在一看才觉察是娘子所写。”他望着桌面上的字迹,眼眸含笑。还真是稚气未脱,堂堂贵族小姐写的也如此稚嫩。

“我写的简单。怎么都写不成你的那样,繁体字好繁琐。”她皱眉,确实如此她的字迹还不如夏天写的。

信件被顾南城装好揣在身上。

早饭子墨吃的不多,她是没胃口也不愿意吃。顾南城陪着她一起,才面前吃了些。只等夫妻两人收拾完毕,打算出门。

找了大氅给她披着,披风太薄不如大氅厚实。而子墨披着大氅却显得人小衣服大,格格不入,她却不嫌弃。衣服重她扛着也愿意。

下了二楼,看到侯爷府的几个丫头站在门内。见她下来立刻上前围了过去。

“小姐身体怎么样了,夫人心中一直挂念又不忍心打扰,这才让奴婢过来守着。”莲香先说,对子墨的关心倒是真心实意。

“我没事,一切都好。你们回去告诉姐姐,我和相公在一起过的很好。”她伸手挽上他的胳膊,很亲昵的靠近。

顾南城不懂她的举动是何种意思,但他喜欢这样的靠近,伸手轻拍她的手背,“穿好衣服别冻着了。”

看到他们夫妻伉俪情深,莲香点头,“小姐过的好夫人才不担心。我让茯苓和芙蓉俩人跟着小姐照顾。”

“不用,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不用婢女跟着。你们都回去吧。”她轻笑,气色较之前好了很多。在侯爷府中拿眉眼之间的愁绪也变成了轻快喜色。

和姑爷在一起那时不时显露出来的小女人娇态,很明显。连平日里不太关注子墨的连想都看出来了。

莲香和茯苓、芙蓉站在原处,看着他们从客栈走出。

“莲香姐姐,我们是否要留下跟着小姐?”茯苓望着子墨离开的背影,心中想着跟在小姐身边也是极好,可是,她们是奴婢根本无法做主。

“不用,我们回去告知夫人一声便好。”莲香做了主意,小姐不喜被人打扰,她们就回去算了。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夫人身边的两个丫头离开,她的狭隘想法倒是合了子墨的心意,她也不愿被人跟着。

京城的冬天比戈壁滩要好一些,这里没有一场刮半年的风,她穿着大氅走了一会儿身上便热乎了起来。顾南城把信封给了人家付了银钱。这才转身小娘子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掉。

“子墨,你在做什么?”他走近立刻拿着衣服帮她披上。

“热了,我想脱掉。”她面色纠结。

“热了也不许脱,我们找个茶馆坐下歇息一会儿。”拉着她的手,温热却是热了,手掌都出了汗。

白净的手掌带着热气,软软的如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捏着软乎乎的他很喜欢。

找了茶馆坐下,叫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几盘点心。

随意走进的一家茶馆竟然和别处不同,茶馆的中间是个圆形的大舞台,上面表演的尽兴热闹,看官叫好之声连绵不断。

捻起点心她摇头又放下,“这个点心还不如荷香做的。”他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荷香做的她都不喜欢吃,更别说这些还不如荷香做的点心了。

“你想吃什么,我们再叫。”他倒好茶给她。

“想吃话梅味的瓜子,可惜这里没有。”她轻笑像是故意说的。

“你说的那个酸酸甜甜味道的瓜子荷香已经做了出来,等我们明年回去便能吃上。”

“甚好,你这一说我倒是更想马上回去了。”小娘子低声靠着他说。戏台子上的声音太吵,她怕他听不清楚,靠的很近。

他侧耳送到她唇边听她说话,侧面的容颜看着竟然比正面还要有型,子墨抬头瞧着他的侧颜,眼神满是温暖笑意。

她看的痴了,连戏台子上的戏曲都忘了。

顾南城反而瞧着戏曲出了神,这一场戏和之前看的几乎一样,为何都在唱着韩家军战败之戏。

此中,故事曲折,他根本不知道远在疆地之外的漠西,韩家军战败,造成民不聊生,田地空闲无人敢种,极为荒芜。

韩军从疆地被击溃,几乎失了所有主力军。现在正是国家动荡,流民四窜。京城的盛世恐怕只是表面现象。

而这出戏唱的真是虚拟版的韩家军战败。

本就是不同的茶馆,这茶馆的主人自然不同。福满楼的一层是茶楼,二层便是吃饭会客之厅。

两位身着华服的男子,年纪相差不大。却各自风华绝代,年长的带着白面胡须看着文质彬彬气质非凡,偏年轻一些的男子,眼神则带着侵略和张狂,普通的面容偏生带了威严的气势。

“侯爷看到的便是那人,之前曾与侯爷说过,我得贵人相助方可有今日。他便是那人…。”年少之人说道。

“原来是他,看他不过是个简单之人,道是不简单的心。”他竟然是子墨的丈夫,那岂不是也成了他的妹夫。若真是个可造之材便能留在身边。

罗修瞧着侯爷眼神变动,他心思洞明:侯爷这是想培养他的吧!毕竟是亲戚,也是理所应当。

“他没那么好收服,心思狡诈,看不懂摸不透。和他共事五年之久,从未见他笑过,倒是对那小娘子格外关心备至。”罗修自然是选择为自己考虑的多一些。人非圣贤,想自己的利益跟大于替别人着想。

侯爷轻笑,“重情感之人羁绊太多,不适合朝堂。若朝堂之中尽是罗大人这般尽心尽力之人,国之安康不远矣!”

016 回家了

一场戏曲唱的荡气回肠,听的观众无一拍手叫好。顾南城眉眼带了苦涩,韩家军战败,无知百姓坐在茶馆只知道拍手叫好,而无一人去想,韩家军战败之后,国将如何?

小娘子抬眸眼神盯着他瞧,他脸上的感伤她瞧得清楚。子墨不知顾南城之前当过官,操持过国家大事,酸气秀才也有颗爱国之心。

她若是知道他之前身居高位,操持的是国之大事,现在再看他就能明白,他脸上带的是一种国之情怀。

他不说话,感觉到被小娘子注视,偏头看向她,“是不是嫌这里吵闹,那我们就回去。”

“回去吧,这出戏也将唱尽。”她轻声附和,这场曲子她听的困乏想睡觉。

心性单纯的小娘子还不知,她身边这个男人生了心事。

十一月降了一场大雪,大雪封锁了所有道路。青瓦红房,窗沿下悬挂着的琉璃冰柱。普通的农家小院子中,身着朴素衣衫的姑娘再扫着院子里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