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我的动作,很多人惊呼,角落甚至还传来几声嗤笑。出于礼貌一帮人围过来关心问候,在这么个乱糟糟的情况下,一个声音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抱歉!请让让,我的夫人好像扭伤脚了。”

我茫然望过去,看到虞南大步走了过来,声色温柔,语带责备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浑身跟筛豆子一样一阵肉紧,他向我伸过手,我以为他想掺扶我起身,也把手伸了过去,不料他的手从我腋下穿过。

一只手停在我的面前,比虞南慢了一步,我眼睁睁地看着虞南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抱了起来。然后对手的主人说:“能受到你的邀请,我和我的夫人都感到十分荣幸,可是很抱歉,他的脚扭伤了,我必须带他到那边给人看一看。”

噢…好丢脸,让我死了吧!

“没关系,该抱歉的人是我。你的夫人…”说到这里,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夫人没有事吧?”

“谢谢关心。我夫人他…嗯,有点儿内向。”虞南再次语带歉意地说:“真的非常失礼,很抱歉让大家扫兴了。”又对侍应说:“请把S501先生今天的一切开销记在我的帐上。”说着递了一张金卡给侍应,举止阔绰潇洒。

平时真没觉得虞南是这么虚荣爱显摆的人。

狐狸先生仅仅是微微一笑。

我们在一片啧啧声中退场。侍应把我们领到贵宾临时休息室,一走开,我立时跳了下来。虞南揉着膀子说:“诶,夫人,你的脚…”我说:“你还调侃,不觉得自己过份了么?”虞南说:“我手臂都快给你掐断了,半声也不敢吭呢…”我说:“那是你活该。”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一愣,腿缩了一半给他捉住。虞南说:“别动…好象有点肿了…难得穿个女装你能别这么粗手重脚、冒冒失失的么?”我正要反驳,没料他的手沾了药膏一下子正揉在疼处,失声呻吟了一下。虞南猛地抬起头,二只绿油油的眼珠子直直盯了我一眼,眼神很奇怪。

我拍开他的手想自己来,他警告说:“我真不想对你施法术,你再动一下试试…”我翻了个白眼,又听他问:“方才的男人,你怎么认识的?”

我把揣了男人一脚的事说了,虞南忍笑忍得一脸抽搐,说,噢,这位可怜的绅士,遇到这么一只母老虎心情一定糟糕透了吧?我说你也当心点,哪天惹得我忍不住了我一脚揣断你的尾椎。

足踝其实只是有点脱臼。虞南给我扭了一下接回位。我把他推开自己穿袜子。他蹲在一旁对我说:“阿鲤,你做得很对。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

我一怔:“你认识他?”

虞南说:“那人一看就是个情场大鲨,像你这样的,没几口便能给拆骨入腹。”

我皱眉,严肃地说:“虞南,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同性恋,我也不是。”

虞南挑眉,一脸忍俊不禁:“你不是?那你在堡主面前怎么一脸看到梦中情人的样子?”

“我看谁都那个样子。”我别过脸拿起饮料喝,虞南埋头在唱片架上翻找。我诧异道:“你不出去玩么?”虞南说:“外头太吵,没里面好。”说着把一张碟片摁入唱机,大提琴温暖而热情的旋律响起。

这个临时休憩室其实还是空中露天花棚的一处。四周用磨砂琉璃屏隔开,上空仍可见一闪一闪的满天星辰。想来设计的法术师们作了空间禁锢法术,外头的声音飘不到里面来。虞南放完音乐走了过来,微微探身做了个动作,我莫名其妙问道:“干什么?”

“过来,跳舞。”

可怜我没心理准备,一口饮料喷了出来。

正要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蓦地响起:“虞南你脑子没问题吧?他是个男的。”

我和虞南齐齐回头。唱机旁不知何时倚着一个青年,眼熟的黑魔王面罩。虞南冷着声音说:“同学,你进来没敲门。”黑魔王青年冷笑道:“我还奇怪呢,何时游戏人间的首辅公子多了一位夫人出来。原来是个冒牌货。听说你最近三翻五次搡掇着史司给一个人类入神都的户籍,就是他了?”

虞南不耐烦说:“你老是缠着我烦不烦?”青年抱着手臂说:“若不是首辅大人吩咐,谁要理你…”虞南说:“我真怀疑你才是老头的亲生儿子…哎?鲤哥儿,你要去哪里?”

我拉开门,对二只针锋相对的斗鸡说:“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不待他们反应,砰地关掉门呼!终于神清气爽了。

我朝侍应打听了洗手间的方位,早先丢了大脸,所以很自觉地专捡人稀少的地方走。走到半途,灯光一灭。

黑暗中华丽靡颓的音乐灌入耳膜,有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主持人拔亢着声音从播放器嘈嘈传了出来:“白天我们道貌岸然的活着 晚上我们肆意地享受激情!让我们在黑灯15分钟里,释放魔鬼,尽情地磨擦谷欠望,品尝情人甜美的双唇…”

我有些尴尬,摸向侧里想静等15分钟过去再走。

才动了一下,手臂给横刺里一双手攫住。那人力气大得出奇,我吃惊道:“是谁…是谁?”黑暗中只有鼓擂一样的心跳。那人猛拖了我几步,一用力把我摁倒在沙发柔软的背垫上。

我大感不妙,一拳抡了过去。那人从喉结泛出一声低沉的笑,一只手钳住我的二个手腕往后一扭,我几乎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喀嚓声,紧接着面颊一凉,面具给揭开,他的手捏着我的颌骨一摁,我痛叫了一声,猛烈的唇舌攻击瞬间覆入口腔。

脑间一下子空白成一片。

这个吻与我以前有过的任何亲吻都不一样,霸道,甚至极为粗暴,啃啮唇舌的侵犯,像要活生生将人吞入肚腹一般。

我的眼睛无意识地瞠张着,头顶三万英尺的距离之外,星星眨眼,月亮一圈一圈扩散着醉炫的光芒。

有人说,拥抱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明明如此靠近,却看不到对方的脸。可是长大告诉我们,就算看到对方的脸又如何,没有人天生有一双辨明真情的慧眼,只有贴近时炙烈的心跳,才是我们唯一真实的东西。

不知何时,他松开了手,我却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他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来自他身上的清爽气息包裹着整个感官。我的腰身勒在沙发的扶手上,后面没有着力的无助感使我不得不用手拽住他的衬衣。他在我即将窒息时松开了唇齿的钳制,湿濡的唇瓣移到耳垂再滑下,将潮热的气息喷在颈窝上。

“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邀约?”

“你看起来就像一头沙猪。”我想冷声把话说完,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又颤又抖。

“为什么对我有成见?”

他的唇停在我的颈侧,反复在一块皮肉上又吸又吮,我浑身一阵阵战栗,指甲没忍住就往他结实的胸口掐了上去。咬牙道:“反正…看到你的样子就讨厌…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低笑了一声,嘴唇移开,往我二片唇瓣又舔了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我说:“很差劲!糟透了!”他的手下移,我吸了口气,他在耳边嘲弄地说:“可是你有感觉了呢。”

我羞耻得想死掉。将头扭开了些,他顺势含住我的耳垂,声音里有浓浓的诱惑:“我住G1931房,你来吗?”

我想叫他去死,他的手紧了紧,把嘴唇又堵了上来,我根本无法开口。他轻笑:“别那么快着拒绝,我跟你保证,我可以让你快乐到天上。”

活色生香的场面自动浮现在我的脑间…我瘫成一片,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呐呐说:“我是男的。”

“我知道,刚刚摸过了。”

我结巴说:“你、你、你…”

他声音带着笑意说:“我是个同性恋。”

008 胆小鬼

灯光亮起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我说不出的沮丧,把面具戴上整理衣衫要走时,一个声音叫住我:

“喂…你漏了东西没拿。”

一群人向这边方向走来,出声的女人快了几步,指着沙发一个东西是那个讨厌鬼硬塞来的房卡。

女人的打扮有点儿熟悉,我看多一眼发现正是早先向讨厌鬼邀舞的二个女人之一。

“不是我的。”

“这里明明只有一人,怎么不是你的?”

女人的口气跟我有仇似的。

我皱眉尽量压低声音说:“抱歉,我不知道。”说完转身要走,没有想到女人十分纠缠不清,竟一手捞起磁卡,非要我拿走不可。我终于给她缠得不耐烦,今天怎么尽遇到莫名其妙的人。

“都说了不是我的了。你要拿走好了,上面有房号,说不准有一场美妙的艳遇等着你。”

“先生!”女人嗞地吸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看轻同性恋,那位先生那么爱你,你不能再犹豫不决伤害别人了!好比这张房卡,你既然接受了就不要把它丢在这里!假如想拒绝也麻烦你当面还回去,把话说清楚!别仗着对方如此爱你就态度傲慢,不把人当回事!”

同性恋这词是强度致敏源,立刻又一堆人围过来,指指点点。我张口结舌,结结巴巴地说:“你、在说什么?”

“别再掩饰了!”女人生气说:“那位先生都告诉我了!他从少年时就追求你了!你却一直在意别人的眼光,既不接受又不拒绝对方,让他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天啊!那个混蛋都跟这女人说了什么啊!

旁边的人交头接耳,有的说,接受吧接受吧,别犹豫了,同性恋其实也是一种纯真的感情;有的说,好变态哦,居然男扮女装;有的说,我压一车黄瓜,赌他是个受…我面无表情往回走,脑子乱糟糟地纠结成一团。

依稀记得女人还来拦我,我很认真地对她说:“强烈建议你到敦和七路的XX诊所就诊,那里的卓教授医术精湛,只需十五天,就可以带一个每天洗刷需要二个半小时的强迫症女人走出绝望。”女人尖叫:“你这死同性恋”我说:“你才是同性恋,你全家都是同性恋。”

这件事情导致我回到寓所后一口气半天都没缓过来。虞南很是抱歉,我懒得和他说话,把门板当着他的鼻梁甩上。然后取出一个巧克力香蕉圣代,吃完再取另一个…一直吃到回过神来。

然后我开始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闭眼,好象还有个湿濡的舌尖贴着口腔内壁翻搅,有个声音在脑里噩梦一样回音:来吗来吗来吗来吗…

挣腾了整晚,起身刷了五次牙,最后一次还倒了点酒喝,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是感觉还没多久,便给门铃吵醒。

保全室一名职员拎了个大礼盒,指名给我的。这段时间没少人给我送礼物,我也不以为意,扔在一旁继续补眠。直到虞南过来串门,无聊开了盒子。

我那时正窝在皮椅里两眼无神一边摁着回音壁的摇控器,身后的虞南忽然吸了一口气,我回过头,手里拿的东西啪嗒一声就掉下了。

盒子里躺着一个眼熟的狐狸面罩。

狐狸面罩旁边,是一个小盒子,还有一朵花。

具体是,一朵菊花,一朵梗杆插在一个安全套里面,用一个小蝴蝶结别住的菊花。

蝴蝶结旁边还有一张小卡片,卡片写着三个字:胆小鬼。

黄色的花瓣上犹沾着晨露,在空中迎风颤立,盛绽的花芽,让我一下子又想起那人诱惑的舌尖。

自昨晚就僵麻着的脸皮重新泛起了一阵阵热度。

虞南把它丢了过来,我下意识把那东西远远摔开。

饶是虞南,也有说话不太通畅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变态色 情狂?”我已经说不出话。虞南又挑开那个盒子,啧啧道:“…LifeStyle顶级限量版顺铜发猫眼手链,出手可真大方。”

我说:“丢掉。”虞南拿出那条猫眼手链左看右看,皱了皱眉说:“这条链子说不出的奇怪…留着吧。怪贵的。”

他研究了一阵,放下东西挡到我面前,微微眯着眼睛:“你昨晚…和这男人究竟怎么回事?”

给一个男人非礼这种事,打死我也说不出口。我扭过脸:“…别挡住频道。”

“等等那是什么东西?”虞南突然伸过手要撩开我颈侧的碎发,我知道有一块铜钱大的吻痕正羞耻地印在那地方,一时反应很激烈,动作粗暴地把虞南推开。

他“嗷”了一声倒栽在旁边的长沙发椅里,好半晌没有反应。我过一会儿忍不住瞥了一眼,看到他陷在柔软的皮革中,一只手持续地抓着红头发,一脸神色古怪得可以。

简直有点令人啼笑皆非。

我有些自暴自弃,一连消沉了好几天。虞南很忙,每天总要消失大半天。他对要把我的户籍入在神都一事一直不死心,而我则无所谓,发展到后面我还安慰他:“好比把一个贫民安插到贵族住的地方,本来就不好。”虞南认真地说:“你不是贫民。”又一脸伤心地说:“鲤哥儿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户藉在神都,终究不会长久呆在其它城市,难道你狠心想和我过长久两地分离的日子?”

在金丝眼镜主管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奴隶契约文书撕毁了之后,我开始认真考虑未来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先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再找一所学校学习修练的入门。虞南一听满脸的不赞同,打击我说哪里的工作要一个17岁的小鲤鱼精?当然只有读书修练一途。金丝眼镜主管也对我说,虞南大人必定不会不管你,你何必这么逞强,像入户一事,以虞南大人的地位,轻轻开口说一声就完成了,你何必非要自己来?

我也不是什么原则性多强的人,只是觉得反正没事,自己试试不挺好的吗?

阳光灿烂的一个早上,我拿了自己的一些资料,搭着这世界的交通工具海豚到黑格城政府办公的神殿办理入籍的事情。听说在痒周围还潜伏着一直对那个流言锲而不舍的狗仔队,我稍稍装扮了一下,戴了一头假发,又压低了帽沿盖住了大半张脸。

法道会期间,外面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讲经论道的人,还有贩卖神器宝物的商贩,以及商家趁机推出的各种带娱乐性质的促销活动,占据了大条街道。

听说初级的法道交流会,是在拉布尔神殿进行。或许我呆会儿办好要做的事,还可以到那里看一看。高级阶的交流会,则在由奈落殿下以法力撑起的七色九重门进行。九重门越往上,修练级别越高,最后一重门由奈落亲自镇守,可惜一千年来,还没有人能进入最后那一重门。

到了目的地,我望着神殿排队的长龙,不由得目瞠口呆。看来我低估了法道会的影响,这里虽然不是会场各种手续登记的办理地点,但连日来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其它城市的修炼者必须在这里办理临时的身份证明,办公神殿已经连续日夜开放了三个星期,神殿前面却依旧排起长龙就算排到晚上也未必轮到我。

我很是沮丧,沿着磨得发亮的大理石砖道往回走。

神殿临水而建。台基上有长长的吊桥,吊桥两旁是修葺得赏心悦目的花圃。

花圃上种植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珊蝴树,四周都是舞女腰肢一样无风自动摇曳着的深绿色海藻。花圃下面,便是蔚蓝色的海水。

听说这条护城河是从最外围无边无际的大海拓展进来的,也不知道从里面是不是可以飘流到外面的世界,我原来生活着的地球。

我有点好奇,往侧边探了探头,身后不知谁推了我一把,我吃惊地叫了一声,身体抛物线跌入海水之中!

009 大龙王奈落

吃了好几口水,身体开始下沉。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推了我一把…呜呜,虽然方才确实有重回原来的世界看一看的意思,可是不要用这样再死一次的方式啊!

即将窒息的前一刻,一只手提住我的前襟,两片微微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渡了一口气过来。

求生意志像疯长水草一样苏醒。我食髓知味地附了上去,而且手脚并用,先是摸触到二条修长有力的长腿、紧接着是精壮结实的胸肌…口腔还不小心碰触到一根舌头,湿滑、柔腻。

不知为何,一下子让我想到嘉年华上那个令人难堪的吻。

脑里积蓄的怨念突如其来暴发了出来,我缠着那根舌尖,一口咬了下去。

海水哗啦啦扑闪出一串水花,水花中一声令人快意的闷哼。

我松了嘴巴,心满意足地昏睡了过去。

身体极为难受,迷迷糊糊中数次醒来,又重新睡了过去。

有人将我头朝下架了起来,用力地揉摁着胸脯,又强逼撬开我的嘴巴,往里面吹气…不知过了多久:

“体温40.8度。要打点滴,殿下最好给他腾一张床来。”

“…没关系。就在这里吧。”

“是。”

我不太关心他们说了什么,只感觉身体陷在温暖干燥的床褥之中,很是舒服。虽然身体很沉、喉咙火辣辣很痛、整个脑壳像揉进一团棉絮…但这床真的很舒服。

这一睡,又做起噩梦。

我陷在一个大水池里,四周潜着数十条巨鳄,森森白牙狰恶可怖,目标正对准我。我拼命划水,挣扎到激烈处,抡起拳头,抬起足踝朝巨鳄打去。

“砰!”巨鳄奇异地好对付,身体象个泡沫填充的破偶,给我一脚踹了出去。

蚂蚁撼大象,原来就是如此。

我先是震憾,继而得意。半身浸在水里,缓缓侧过头,居高临下朝池子里另外几条巨鳄吃吃发笑。

我是超人鲤…

“…殿下,我昨晚听到好几声很大的响动,您…没事吧?”

“我很好。”

“…您确定不换张床吗?”

“…不用。谢谢你,拜尔德。”

意识再次清醒,有人扶着我的头,一口一口往我嘴里喂粥。

我极其讨厌这种没有味道的东西,咽了二口,坚决合上嘴巴。

喂粥的人很坚持,我偏一下头,又扭向另一边,盛着粥的银匙跟着左右移。

我两手朝空中一挥,哐啷一声,碗匙摔地的声音。

“…殿下,还是我来吧,您这样根本…”

“再给我盛一碗过来吧。”

“是。”

“…等等。还有海鲜吗?加点海鲜进去。”

“这殿下,医生吩咐过了,生病吃这个不太适合…”

“我知道…一点点就好。做的时候加点紫苏叶进去。”

“是。”

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我很满意。合着眼等着我的海鲜粥。

二根微凉的手指移到我的胸口,衣服一阵簌簌那个人在脱我的衣服!我心一紧,还来不及反应,便听见他轻吁了口气,二根手根点在我小腹的某一处。

“不能再拖了…吃多一点吧,才有力气受那份罪。”

我一急,重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