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门,顾倾城有点看不清楚苏年华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等了片刻,也没用等到苏年华开口说话,反而是林景辰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说起来以前,老五那是玩的一个疯狂,甚至还带着咱哥一起去找小姐。”
唐时找过小姐?顾倾城漂亮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变得冷凝了起来。
紧接着里面又传来陆然的声音:“老五当时命还不错,虽然咱哥当时喝多了,犯浑,不过好在咱哥控制得住,根本没碰那小姐,如果要是碰了,咱哥估计会杀了老五。”
顾倾城听到陆然的话,这才松懈了一口气,不过松懈归松懈,顾倾城却依旧觉得心底隐隐有些不高兴。
她站在陆然办公室门外,转了转眼珠子,然后轻哼了一声,直接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下楼驱车去了北京机场。
五个小时后,顾倾城降落马尔代夫,她来马尔代夫度假过好几次,所以算得上轻车熟路,直接去了海边找了自己以前住过的一家酒店开了房。
因为长途跋涉,顾倾城略显得有些疲倦,所以踏入酒店,就直接放了热水,泡了一个花瓣浴。
在温热的水中,顾倾城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懒洋洋的伸出手,摸了手机,给唐时去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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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俱乐部,以三胞胎胜过盛世的唐时,春风得意的和盛世正式开始了他们的合作谈判。
尽管仅仅在生孩子这里输给唐时的盛世,心底有些郁闷,却依旧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大脑和思绪。
在两个人基本上快要敲定合作愉快的时候,唐时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唐时摸出手机,看到是顾倾城打来的,立刻对着面前的盛世说了一句“抱歉”,然后接听,喊了一声:“倾倾?”
电话那一端的女人,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招呼,直截了当的对着他开口说:“老公,我现在人在马尔代夫,今晚回不去,所以你好好看家,下午四点钟,记得去幼儿园接水果糖放学!”
电话那一段的顾倾城长长的吩咐了一段话,然后根本不等唐时开口说话,就“咔嚓”的切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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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代夫的顾倾城,挂断电话之后,瞬间心情舒坦到了极点,她想到今晚的唐时可能要独守空房,于是心情越发好的拿着手机,自拍了一张自己泡澡的照片,然后以彩信的形式,发给了唐时。
顾倾城发完了这张照片之后,才去看了自己拍的照片,发现只是露了半截香肩,似乎诱惑度不够足,于是就将腿抬起来,拍了一张全身照,重点部位隐藏在水里,在花瓣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看起来格外的撩人。
顾倾城十分满意,喜滋滋的发了过去,然后配了一行文字,说:“怕你晚上一个人无聊,给你张照片,拿去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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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俱乐部的唐时,被顾倾城竟一声不坑毫无征兆的就到了马尔代夫震得有些发愣,结果下一秒,手机就滴滴响了一声,打开,是顾倾城的照片,头发湿漉漉的,露出来的香肩上,还有他昨晚留下的吻痕。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还没来得及给顾倾城回复短信,结果有一张照片发了过来,比刚刚那个更过火,这次唐时全身都跟着变得炙热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到一行文字飘入了眼底:“怕你晚上一个人无聊,给你张照片,拿去撸吧。”
撸?
呵呵,那是**丝才做的事情,他唐时有老婆,为什么要撸?
顿时唐时想也没用想的直接对着自己身后的张小姐开口吩咐:“帮我订张飞往马尔代夫的机票。”
坐在唐时对面的盛世,刚刚耳尖的听到了顾倾城给唐时打电话说的话,虽然唐时想到刚刚拿着三胞胎噎死自己不偿命,不过现在他的老婆却跑了。
顿时,盛世笑容满面的对着唐时开口说着怎么听怎么是幸灾乐祸的祝福语:“唐总,祝你千里追妻一路平安。”
唐时哪里听不出来盛世这是在幸灾乐祸,他暗暗地咬了咬牙齿,却又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好生硬着语气,说了一句:“谢谢!”
盛世耸耸肩,笑的好不含蓄的说:“那我就不耽误唐总的时间了,唐总再见。”
“再见!”唐时咬着牙齿吐出了这两个字,心地想着等他到了马尔代夫,非得好好地惩罚那个小女人不可!
盛世没有说话,反而当着唐时的面,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娇妻顾阑珊拨了一个电话:“楚楚?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恩,今天原本是有工作要谈的,不过跟我谈工作的那个人,他要千里去追妻了…”
大步流星走到门口的唐时,听到身后盛世说的这句话,用力的拉开了门把,心底暗暗地骂了一句:好贱!
然后身影就消失在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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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马尔代夫,同样漂亮的一塌糊涂,顾倾城坐在玻璃窗边,望着窗外大海的夜景和灯光,端着红酒,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看起来十足的享受此时此刻的这种独自一人的惬意。
等到杯中红酒见底的时候,顾倾城放下酒杯,正准备掀开被子入睡,结果却听到了敲门声。
她狐疑的蹙了蹙眉,下床,光着脚丫子走到了门口,隔着门板,问了一句:“谁?”
门外没有声音传来。
顾倾城以为是服务员,送宵夜,于是就拉开了门,结果却看到唐时风尘仆仆的站在她的面前,表情看起来格外的平静,可是一字一句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回答着她刚刚问的那个问题:“老婆,是我,开门!”
唐时话音落定,根本不给顾倾城反应的机会,直截了当的伸出手,将女子扛在了身上,反脚踢了门,然后踏着大步,走到床边,将顾倾城一把扔在了床-上,狠狠地压了上去。
“唐时,你轻一点!”
“唐时,我受不了了!”
“呜,老公,我错了…”
伴随着顾倾城口中令人遐想的话飘出,她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是电话,接连不断,顾倾城不顾唐时的阻止,勉强的伸出手,摸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瞬间眼底一亮,然后就急急忙忙的接听了电话:“小月,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倾倾,我后天的飞机,回北京。”
苏年华华:在没爱上你之前,我不懂什么叫刻骨铭心,在没失去你之前,我不懂什么叫撕心裂肺。
四月:在你的身边,即使痛苦,也像是梦一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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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塞纳河旁的一家七星级酒店里,sf公司成功上市的晚宴,正在进行着。
司仪站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用纯正的法语,郑重而又隆重的宣布:“下面,我们有请sf公司的执行总裁,四月小姐!”
随着司仪话音的落定,穿着一袭红色长裙的四月,迈着款款的步子,优雅而又大方的踏上了舞台,站在了司仪的身边。
仅仅只是三年,便将一个工程成功上市的背后主导者,竟然是一个妙龄东方女子,个子并不高,身材相比较法国的人,看起来有些娇小,容颜娇美,引得全场一片哗然,随后便是闪光灯无数。
四月优雅大方的接过司仪递上来的话筒,用流畅纯正的法语,向今晚所到来的嘉宾和媒体,不急不躁的开口说:“很高兴各位嘉宾、媒体在百忙之中来参加sf成功上市的晚宴,sf公司是盛唐和fresh公司合资的一项工程,历经三年零六个月,终于圆满落幕。”
随着四月话音的顿住,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闪光灯更甚。
四月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局促,面带微笑的等着掌声和闪光灯落定之后,才继续缓缓地开口说:“在这里,我要格外的感谢sf公司里的全体员工,谢谢你们这三年的不离不弃与全力以赴,让盛唐在法国再一次创造出来这样辉煌的奇迹!”
尽管只是寥寥数语,却让在场的sf公司员工想到这三年半的日子里,他们如何齐心协力的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取得此时的成功,掌声越发的热烈。
等到四月从舞台上下来,上市庆功晚宴正式开始。
在场的所有员工都走上前,对着四月纷纷敬酒,四月来者不拒,欣然奉陪,杯杯见底。
尽管都是度数不高的葡萄酒,可是四月连续数十杯下肚,依旧有些承受不住,所以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躲到了阳台上。
趴在阳台上,四月恰好可以看到波光淋漓的塞纳河流,身后是喧哗一片的宴会大厅,法国人热情开朗,笑声不断,可是四月握着手中的高脚杯,神情略微变得有些落寞。
“四小姐,原来你在这里?”正在四月发呆之际,身后突然间传来了一道干燥的男声。
四月侧头,看到是fresh公司派来跟自己一起合作sf工程的陆续。
陆续是法籍华人,年幼时期跟随父母来到法国。
四月看到陆续,连忙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微微一笑:“陆总。”
陆续迈着步子,走到四月的身边,望着面前的塞纳河夜景,良久,才出声问:“必须要回中国吗?不能留在法国吗?”
四月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已经订了机票,明天起飞。”
陆续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又问:“中国有你必须要回去的理由吗?”
四月听到这句话,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手中的酒杯,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男人的容颜…
四月听到这句话,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手中的酒杯,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男子的容颜…
当初她爱的那么决绝,爱到最后,却终究不忍她爱的男子跟不爱的她在一起凑合一辈子,所以逼着自己放手,然后带着满身伤痕,独自一人跑到异国他乡的法国,暗自舔伤。
一晃就这么过了三年半没有他的日子…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可是她都来到法国三年半,疗了将近于一千五百个日子的伤,那个男子却依旧是那般清晰而又深刻的印刻在她的心中。
从她来到法国的第一天,闻着没有他在的空气,她才发现,原来在他的身边,即使痛苦,也像是梦一样美好。
陆续看四月良久没有说话,手腕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杯中晶莹剔透的红酒随之摇曳生姿,他抬起手,吞了一大口葡萄酒,才转头,望着注视着塞纳河流风光发怔的四月:“四小姐是在想念那个必须让你回去的理由吗?”
法国共同为了sf公司在一起搭档了三年,或许培养出了一些另类的情感,但是更多的却是默契,所以四月面对陆续这么一针见血的询问,只是微微晃了晃脑袋,将那个男子的身影,从自己大脑里驱逐,然后冲着陆续淡淡的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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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还没有结束,四月便提前离开,走出酒店的大楼,迎面扑来从塞纳河流上吹来的风,带着湿气,泛着一股微凉。
司机已经等候在门口,看到四月,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
四月弯身,坐入车里,车子缓缓地开出,透过车窗,生活了三年半的熟悉风景,一帧一帧的跳入眼帘。
四月在法国的房子,位于巴黎市中心,高层的单身公寓。
回到家,四月先卸下身上的礼服,然后去洗了个澡,卸下妆,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尽管自己保养得再好,看起来宛如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可是眼角笑起来时泛起的一丝丝小纹路,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年纪。
四月对着镜子涂抹眼霜的时候,想到,再过一个月,就是自己三十岁的生日了…
原来,一晃眼,她爱那个男人,都从懵懂少女最芳华的年纪爱到了女人逐渐不值钱的初老年纪。
四月穿了一件睡裙,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开始蹲在卧室的地板上,整理明天返回北京的行李。
三年半以前,她从北京来的时候,没带任何行李,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半,陆陆续续添置了许多东西,原以为要带许多东西回去,却发现,最后整理出来的,不过是自己前两天专程去商场买给唐时,陆然,林景辰,顾倾城和水果糖,以及他的礼物。
礼物也塞了满满一箱子,四月整理完,拉上拉链,去检查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时,却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绿色的小本。
上面赫然的印着三个大字:离婚证。
一刹那,数不尽的熟悉哀伤和难过,就那么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她的心间。
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想到他,想到已经和她没有夫妻关系的他,她总是可以瞬间被疼痛击垮到溃不成军的地步。
就算是时隔三年,她拼命地想要从心底卸下那个男子,却永远都是无济于事。
四月抓紧了手中的离婚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心底自己问自己:“四月,你到底要为那个男人,疯狂到什么时候才肯死心?”
四月紧闭着的眼底,微微有些酸涩。
可是不管她为他在疯狂,她也终究不过只是他生命里一个多余的人而已。
是他竭尽全力,残忍而又决绝的想要驱离的一个人而已。
只是,他都那般狠戾的待她了,她却在来到法国的第一天,就开始幻想着自己何时能回到有他的那个城市里。
或许会有人说她何必如此执迷不悔,或许有人会骂她天生犯贱…可是,他们却忘了,她也只是为苏年华一人执迷不悔,天生犯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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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北京。
走过严寒的北京城,春暖花开之际,满城新叶,春风和煦,即使是深夜,也不会让人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寒凉。
苏年华驱车,经过霓虹灯光璀璨的大街,流畅的打着方向盘,将车子拐入了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一路上楼,站在自己公寓门口,抬起手指,输入密码。
苏年华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室的漆黑,他站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望着光线微弱的室内,表情略显得有些怔。
明明已经过了三年半了,可是他却依旧还是有些适应不了一推开门,看到的是黑漆漆的房间。
明明当初她嫁给他不过才短短的十个月,他回家的次数连那十个月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是,每次开门,都有她特意给他留的一盏盏温暖的灯光。
没有失去之前,他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失去之后,他才明白,其实,那十个多月的夜晚里,那留给他一盏一盏的灯,是她的思念,也是她盼着回来。
熟悉的心痛,席卷了苏年华的心窝,苏年华呆怔了好半晌,才踏进屋里,随手按了灯的开关,客厅的水晶大吊灯,发出的明晃晃的光,照亮了整个室内,可是苏年华的心底,更加空荡了。
他脱掉西装外套,扔在了沙发上,转过身,就望向了厨房的方向,里面被保洁阿姨收拾的格外干净,餐桌擦得一尘不染,中间摆放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有些蔫巴的花。
和她离婚之后,他再也没有夜不归宿过,他知道家里已经没了她,可是不管多忙多累身在何处,总是还会开车回家。
只是,再也没有香喷喷的宵夜等着他,也没有那个知道他回来,从厨房里穿着围裙走出来,惊喜的仿佛中奖的她。
在没爱上她之前,他不懂什么叫刻骨铭心,在没失去她之前,他不懂什么叫撕心裂肺。
若是他能提前预知,他未来会如此深爱她,当初的他,一定不会对她那么残忍无情的。
盛唐企业每周五下午都有一个例会。
例会的内容,大多数都是各项部门的经理来汇报他们工作进展的近况。
等到几个部门的经理汇报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唐时简单的做了一个会议总结,示意陆然,林景辰和苏年华留下,然后让其他人都散了会。
陆然一等散会,就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指尖飞快的忙碌了起来。
林景辰懒洋洋的趴在了桌子上,侧着头,盯着一直敲打着键盘的陆然望了两眼,然后才扭过头,对着把他们留下,却一直又没开口说话的唐时:“哥,你该不会把我们留下,就是为了这么干坐着吧?”
唐时没有理会林景辰,只是接过张小姐递上来的几份文件,简单的扫了一遍,然后对着张小姐继续补充了一些注意事项,等着张小姐离开之后,唐时才坐正了身子,望向了他左斜对方盯着窗外神游的苏年华,然后清了清嗓子。
苏年华听到唐时的声音,收回了视线。
唐时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小月明天上午十点钟抵达北京机场。”
唐时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引得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一些,陆然原本飞快敲打着键盘的手,猛地停了下来,像是想了一些什么一样,然后开口说:“一晃都过去三年半了,小月还知道回来了。”
林景辰接话:“老四俨然是个没良心的,一声不吭的接了法国的工程走了就算了,打电话还不接,打到法国去找她,不是在开会就是没在公司,甚至去了法国要见见她,要么是去英国了,要么是出差了,总而言之…就是没良心!”
苏年华坐在一旁,看起来很平静,仿佛唐时口中说出的那个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可是没人知道,此时的他,宛如被人掐住了咽喉一样,根本无法呼吸。
唐时等着林景辰吐槽完,然后才把自己娇妻顾阑珊千叮万嘱的事情,吩咐了出来:“好久没见小月了,明天晚上老二你准备个接风宴,老三你明天上午不用来公司了,直接去机场接小月。”
“以前老四出差回来,不都是让老五去接的吗?怎么就轮到我…”林景辰被吩咐为去接四月,脑快的脱口而出。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然在会议桌下面,狠狠地踹了一脚,林景辰低低的叫了一声,然后猛地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讪讪的闭上了嘴,没了意见:“好吧,我去。”
会议室里安静了好大一会儿,唐时才微微垂了垂眼帘,声音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开口说:“就这么说定了,老二明天订了地方,记得告诉大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散吧。”
唐时说完,看到面前的三只都没什么反应,然后便拎起桌子上的文件,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会议室。
林景辰说话溜了嘴,勾起了苏年华和四月被他们绝口不提的往事,略显得有些尴尬,所以唐时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跟着抱着文件飞快的蹿出会议室。
相比较林景辰的急躁,陆然却显得格外慢条斯理,他站起身,拿起电脑,望了一眼苏年华,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才转身,跟在林景辰的身后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瞬间只留下苏年华一个人。
他孤单单的在位子上坐了许久,才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
她要回来了…他爱的那个她终于要回来了…
一说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震撼的情绪,爬满了他的全身,吞噬着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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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林景辰接了四月的时候,便将接风宴的事告诉四月,四月笑意妍妍的点了点头,看起来似乎是三年半之后可以跟自己这些生命里最亲近的人再次欢聚一堂而兴奋,可是没人知道,她的心底,却已经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紧张和局促。
既然回北京,她就知道,她和他还是会再见面的,可是她却未曾想到,竟然这一面来的是这么快!
林景辰送了四月回公寓,就离开了。
长途飞行,加上时差的缘故,导致四月格外疲倦,她迫不及待的泡了一个澡,边爬上-床。
公寓里只有四月一个人,因为楼层高,城市的喧哗声没有传递上来,四月闭着眼睛,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却没有半点困意。
她脑海里想的都是,今晚的接风宴,和他撞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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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华一整天工作起来都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途中从办公室里出来过好几次,拿着自己跟林景辰一起负责的一个案子,每次都刻意绕到了林景辰的办公室门口,可是每次却都从林景辰的秘书口中得知,林总还没来公司。
一直到下午三点钟,林景辰终于到了公司,苏年华拿着企划案踏入林景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陆然也在。
“老五来了?”陆然原本正在开口对着林景辰说些什么,看到苏年华出声打了一声招呼。
苏年华点了一下头,将企划案递给了林景辰,林景辰接过来,一边翻阅,一边不拿苏年华当外人一样,对着陆然开口说:“感情咱哥让你安排老四接风宴的事,你安排了大半天,就安排在金碧辉煌啊!你是不是压根对老四就不上心啊!”
“扯淡!我给老四打了个电话,老四说要金碧辉煌的,说她好久没吃那里的糖醋排骨,有些想了。”陆然回了林景辰一句。
苏年华过来,无非就是想知道四月有没有平安抵达北京,现在他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所以指了指林景辰手中拿着的企划案:“你先看吧,我那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苏年华便转身,一副要离开的姿态。
陆然冲着苏年华开口说:“老五,晚上八点钟,金碧辉煌,别忘了。”
苏年华听到这话,脚步顿了一下,冲着陆然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踏步离开。
林景辰看着被苏年华紧闭上的门,放下了手中的企划案:“好不容易咱哥跟倾倾好了,终于让我觉得我们这几个人好日子来了,谁知现在又出来了老四和老五。”
陆然听着林景辰的吐槽,没有接话,而是打开电脑,直截了当的在林景辰的办公室里开始办公。
林景辰懒洋洋的抬起手,支着脑袋,望着噼里啪啦不间隔打字的陆然看了一会儿,然后眨了眨眼睛,收回了视线,继续开口说:“倾倾那个还好,虽然一起小时候长大,但是不像是我们这几个,工作上都是缠绕在一起的,老四这次回来,跟老五又离了婚,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怕是尴尬的要死!”
陆然手指打字的速度,没有丝毫的放缓,盯着电脑屏幕,一心两用的开口说:“老五这几年,倒是改变了不少。”
“何止是改变了不少,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以前我们几个里,就数他话最多,没事干总是去招惹别人,现在,大家一起出去玩,他倒是成了最安静的一个了,以前吧,老四在,咱哥闷骚高冷不爱说话,我们还有四个人能说说笑笑,现在一下子只剩下咱两,唉…”
陆然听到林景辰的叹息,眉眼没有什么变动的莫名其妙抛了一句:“咱两不好吗?”
“啊?咱两?”林景辰坐直了身子,想了想,说:“咱两挺好的啊!”
陆然没有接话,只是唇角微微的勾出了一丝笑意。
过了片刻,林景辰又说:“老二,你说老五到底喜欢不喜欢老四呢?他这些年的改变,是不是因为老四才改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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