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甩手道:“就这点能耐还让我叫你师伯,你行不行啊?你不是骗我的吧?”
李伯通摸了一把胡子,道:“看来一定得给你露两手才行,待老道画符镇住这妖物!”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桃木盒,一打开,里面竟然放着笔、纸和一小盒朱砂,李伯通拿出其中一张黄纸条,摁在墙上,然后用笔蘸了朱砂开始画符。
我凑过去一看,上面鬼画符一样,看不出写的是啥。
我问:“你写的啥?”
李伯通道:“诛邪咒语。”
我问:“这是阿尔巴尼亚语?”
李伯通道:“是中文。”
这字也太难看了!我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我一直想问你,这可是降鬼的东西,我这么有文化的人都看不懂,那些鬼能看懂吗?”
李伯通愣了半天,对我说:“我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我说:“这要是他们看不懂,能发挥效力吗?”
貔貅一直偷听我们的话,忍无可忍地道:“你管他呢,能用就行!”
“这个吧……”李伯通说,“下次道术研讨会,我去问问老子和张道陵。”然后把符递给我道,“你去把这个贴在他前胸或后背,记住,尸气凝结于胸,只有这两个位置,别的都不行!”
我问:“你怎么不去?”
“身为师父不能太惯着徒弟。”李伯通道,“这是我给你的一个试炼!”
扯淡吧你!你就是不敢去!
幸好现在那僵尸困在门上,只要别有万一,贴个符也不难。
我心里跟貔貅说了一句保护好我,然后接过符,往僵尸那里走。
刚走两步,忽然听得前面“咔嚓”一声,那僵尸竟然把整个门板都撞掉了!手还套在门上,就那么扛着门板,朝我跳过来。这会儿跳上去再落下就不只是那脚的声音,还有门板砸在地上的声音。
“咣!”“咣!”“咣!”
这劲儿费的!
那门板虽然挡住了僵尸的眼睛,可他像能看见一样,直直朝我跳来,我这才发现他的阴险之处,他前胸拿门板挡了!我没法贴符!
但是我转到哪里,那僵尸就跳到哪里,像是能感应到我一般。
李伯通喊道:“他能感应到阳气!屏气!不要呼吸!”
我马上停止呼吸。果不其然,僵尸停住了,顶着个大门板一动不动。
我憋气憋得脸都酸了,小心翼翼地移到僵尸身后,拿起符就要拍在僵尸背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那僵尸猛地向前一跳,我符没贴上,倒摔了个跟头。
抬头一看,雷迪嘎嘎竟然走出来了,站在客厅看着我们,问:“你们干嘛呢?”
那僵尸毫不犹豫地向他蹦去。
雷迪嘎嘎看看我又看看僵尸,指着僵尸道:“小偷!”
僵尸已经跳到雷迪嘎嘎面前,雷迪嘎嘎大吼一声:“小偷!你偷我家门板!”然后手一伸,竟然把那门板从僵尸胳膊上扯下来,抬着门板小跑到门口。
那僵尸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后。
雷迪嘎嘎把门板按原样摆在门口,满意地点着头,那僵尸已经跳到了他身后,和他只有几步之遥。
我忍不住叫道:“雷迪嘎嘎,小心!”
“小心!”
“啥?”雷迪嘎嘎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僵尸正好跳到他面前,双手一左一右地将雷迪嘎嘎围住,然后张开嘴就要咬下去。
“你叫我干啥?”雷迪嘎嘎毫不犹豫地一猫腰,从僵尸手臂下钻出来,问我。
僵尸咬了个空,一闭嘴牙齿碰撞,竟然“叩”的一声,显然这一咬力道不轻,要是雷迪嘎嘎真被咬到,那不死也得伤,不伤也得疼!
雷迪嘎嘎丝毫不知道自己刚躲过一劫,咧着嘴冲我傻笑。
果然傻子最幸福。
“别笑了。”我连忙叫道,“你快过来!”
雷迪嘎嘎哦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就朝我跑来。
我这一叫也泄露了阳气,他身后僵尸扑了个空,在原地向右连着跳了两个九十度,正对着我们。
眼看那僵尸就要再起跳,我忽然听见雷迪嘎嘎刚放好的门板发出嘎吱的声音。
僵尸刚跳起来,他后面的门板就“轰”的一声倒下来,直直砸在那僵尸脑袋上,把那僵尸压了下去。
僵尸头够硬,愣是用头把木板撞了个窟窿,那么大个门板就直接套在他头上了。
就算这样,那僵尸还是拖着门板,锲而不舍地朝我们蹦来,被门板压着跳也跳不太动,还颠儿颠儿地往前跳,门板一边套在他头上,一边拖在地上,被他拖着发出“刺刺”的声音。
你说这是何苦呢?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死就死了,还非得来这折腾,你看你能得多少好处?先是胳膊然后是头,就算想自虐也别来我这啊,你不在乎身体我还在乎我门板呢!
雷迪嘎嘎听到声,扭头一看,又急了,“你又偷我家门板!”然后就又要上去。
我看这僵尸好不容易消停点了,他要是再伸手把那门板摘下来就糟糕了,马上说:“你去门板后面拽着他!”
雷迪嘎嘎应了一声,跑到后面拉着门板,这下就把那僵尸固定住了,他头还在门板上我也不用怕他咬我。
我拿着符,“啪”的一下贴在僵尸胸前。
那僵尸顿了一下,立马就不动了。
雷迪嘎嘎拖着门板就往后走,带着那僵尸也往后挪,我问:“你干嘛?”
雷迪嘎嘎说:“没有门不安全,小偷会进来,我要把门装上。”
我说:“你把这带着僵尸的门装上更不安全!”
李伯通扶着胡子感慨道:“不愧是我徒弟,干得漂亮。”
我看着那门板想,这得多眼瘸才能觉得这事干得漂亮啊?我指着僵尸说:“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最近几年村子实行的是火葬,都拉到市里火葬场火葬,所以再没有这样的事,原来住在这村里的人都知道这情况。”李伯通道,“我早说过你这屋子处在极阴之地,头七还魂夜又是尸体阴气最盛的时候,尸体本就在等着还魂,此时受极阴之地的影响就会发生尸变,往这里移动。别看他现在这样,其实里面没有魂魄。”
我问:“以后就变僵尸了?”
“那不能一直变,”李伯通道,“也就是这一天能动,头七过了就恢复原样了。”
原来他们把我这当成停尸房!
看样子那些村民肯定知道这件事。我伸头往外一看,果然看着远处站着几个人,也不走过来,就拿着手电筒往这边照,像是在观察情况。
我们客厅里灯灭着,他那手电又照不到这么远,打着手电筒也白搭,啥都看不见。
我问:“回魂夜不是12点么?现在12点都过了,怎么还没见他的魂魄来?”
刚说完,我就看到结果了,只见那些村民的手电筒范围内出现了几个鬼影。
一个在前面被铁链拴着使劲儿往前走,另外有两个站在后面拖着那铁链往后拽。
后面那两个鬼一胖一瘦,辨识度非常高。
那不是苟富贵和勿相忘么?
“别走了别走了,都躲了这么多天,赶快跟我们回去办户口。小同志你想想清楚,报仇那是要下地狱受苦的,啥事都比不上办户口重要!”苟富贵说,“以后在地府生活投胎转世,哪个不需要户口啊?没户口那就是孤魂野鬼啊……”
那鬼叫道:“我不去投胎!我要还魂!我要去报仇!凭什么回魂夜不让我回魂?”
“关于这件事,我们这里有文件——地府文件QQ360号。”勿相忘拿出一张单子念道,“致广大鬼民的一封信,为了维护地府户口工作的有序进行,我们刚刚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在回魂夜投胎之前,将刚死的鬼民强制办户口,没有户口的鬼将成为孤魂野鬼,以后再不能享受地府公共设施的服务。我们深知这样会给您造成一定的不便,我们诚恳的向您致歉。盼望得到您的理解和支持。”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让我消气吗?”那鬼说,“我不支持,我不理解!”
“小同志啊,你搞清楚嘛。”苟富贵说,“这道歉也就是随便说说,没人管你接不接受。你不理解不支持也没有用,上面不会管你的意见,这都是强制执行的。”
那鬼高声叫道:“啊啊啊!我不去,我要报仇!我一辈子才建了这么一个房子!我已经死了,不能再让那些混蛋拆我家的房子!”说罢,竟然挣脱了苟富贵和勿相忘的牵制,向我的房子冲来。
听到这,我终于明白了,这鬼就是刚死的吴祥。
苟富贵连忙对我喊:“雷锋同志,帮我拦着他!”
两个地府公务员缺乏锻炼,那速度完全比不上像脱缰的野耗子一样向我们冲过来的吴祥,苟富贵冲我喊的时候,吴祥已经冲进了屋。
拦着他还需要我亲自动手?我从鼻尖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张嘴气定神闲地吐出两个字:“貔貅!”下一秒,貔貅“嗖”的一声就从玉佩中窜了出去,一伸爪就将吴祥压在身下制服了。
“哎呀雷锋同志。”苟富贵气喘吁吁地飘了进来,见此情景,露出敬佩的神色,“一阵不见,你变得很有领导风范了嘛!”
那是,我手一背,踱着步子走到吴祥跟前。
吴祥看见自己的肩膀上扛着我的门板,很是愤怒地叫道:“你们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我更愤怒道:“你先去问问你的身体对我的门板做了什么!”
“马先生,还好有你在。”勿相忘捡起拴着吴祥的铁链道,“这鬼我们追了几天了,还真难追。”
吴祥被貔貅压的死死的,嘴上还在嚷嚷道:“我不投胎!我不投胎!”
“哎……”李伯通摇摇头,走过来对吴祥说,“施主,你既然已经丧生,那么红尘之事与你再没有任何瓜葛,就算你现在与家人情深意重,投胎转世之后,再次见面,你们也不过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恩怨情仇都是一场空,你现在这么执着又是为何呢?”
雷迪嘎嘎看见李伯通,眼睛一亮,跟着跑了过去,伸手抓他胡子。李伯通面色沉静,任他怎么抓,都稳如泰山。
“对,对!”苟富贵走过来,对着吴祥道,“还是赶紧去办户口重要!”然后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李伯通,低声对我说,“这位道长看起来是位高人啊。”
吴祥叫道:“我一辈子都是乡下人,不知道你们这话什么意思!我就知道我老婆儿子在家守着房子!我不能让外人欺负他们!”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李伯通一甩拂尘,打掉雷迪嘎嘎抓自己胡子的手道,“因果报应自有天理循环,上天必有安排,你不用担心,他们总有一死。”
这不废话么,人哪有不死的,等人家好吃好喝活到八十岁死了,你说老天的报应来了,那鬼才信你。我边想边看向吴祥,这才发现我想错了,鬼都不信他。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吴祥说,“反正我不能让他欺负我的老婆孩子,不解决这事,我死不瞑目!就算……就算做……”吴祥估计是想说做孤魂野鬼也行,但是文化程度没那么高,想不到那个词,看了苟富贵勿相忘一眼,狠狠道,“就算做没有户口的鬼我也认了!”
苟富贵苦着脸,恭敬地问李伯通:“道长你看,这要怎么办啊?”
又是被李伯通外表蒙蔽了的。
李伯通摇摇头,道:“也罢也罢,这也算是害他那人的报应,我们应去阻止那人拆房子,了却他的心愿也算善事一件。”然后他转身对身旁的雷迪嘎嘎说,“你再揪我胡子我就揍你!”
勿相忘问:“领导,这事要怎么办?”
苟富贵说:“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那也没办法了。”
这还没一会儿呢,他们就和李伯通熟成这样了!
“我们公务繁忙。”苟富贵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道,“雷锋同志,你就帮帮他吧。”
我就知道这事缺不了我。
我说:“那行呗。”
苟富贵忽然咦了一声,看向我身后道:“这个鬼娃我好像见过……”
第二章 小鬼
我一转身,见万年不出房门的小鬼,开了门,又从门缝里往外看。
这小鬼深居简出,我印象中他还真没和苟富贵见过,我奇怪地问道:“你见过?”
“面熟。”苟富贵摸着肚子,看看我,再看看那小孩,恍然大悟,“他是你的死儿子吧?”
我险些一口血水喷出来,说:“这事可不能乱说,而且你们说话怎么都那么不中听啊?”
苟富贵说:“你们长得很像嘛,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俩耳朵俩眉毛俩眼睛。头发底下是眉毛眉毛下面是眼睛鼻子在眼睛中间的下面嘴巴在鼻子下面。”
你和李伯通是亲戚是不是。
“雷锋同志,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这鬼不能随便养,地府鬼口普查不好做,你赶快给他办户口吧,”苟富贵说,“看咱们这么熟,我可以给你优惠嘛!这样吧,办户口的手续费我给你打八折。”
这也能打折?我说:“得了吧,之前有人改命改了那么多次你们也没发现,普查也没用。”
“雷锋同志,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要支持我们的工作嘛。”苟富贵又看着小鬼,摸着下巴道,“面熟啊……面熟……”
我心里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苟富贵知道这小孩的事情?马上问道:“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苟富贵仔细端详那小鬼,旁边的勿相忘伸头看了一眼,问道:“领导,前一阵子不是有个鬼在寻人吗?拿了个画像给我们看,就是这个小孩,不过画像上他穿着古代的衣服,发型也不同,所以看起来不太一样。”
“对,对。”苟富贵连连点头,道,“就是他!”
“找他?”我问,“什么样的鬼在找他?”
“很高的一个鬼,瘦得皮包骨头。”勿相忘说,“穿着件破烂的褂子,眼睛凸起,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听了他的话,那小鬼脸色大变,瑟瑟发抖。
“我们还跟踪了那个人一段路。”苟富贵说,“他手里玩着三个骰子,我们怀疑他聚众赌博。虽然地府对赌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们身为杨明村的鬼差,就要以身作则严格管理!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
赌博!一听到这话,我便已察觉到他们说的那人和屋里的小鬼有什么关系了:那鬼就是当初养小鬼的那个赌徒!
我连忙问:“那他到了哪里?”
“他进了城,市里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勿相忘说,“我们就没追了。”
“看来那鬼是来找他的。”李伯通拂尘一甩,指着小鬼道,“难道是你的仇家?”
那小鬼一反平常的冷静,表情惊慌,蹲在地上抱着头,张着嘴“啊……啊……”地叫着,想来是想到了原来的事。
云美从楼上跑下来,抱着小鬼道:“不怕,不怕,有我们在,没人能欺负你。”
吊死鬼也道:“要素有伦欺负你,偶就拿舌头抽他!”
那赌徒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投胎,而且看样子还一直在找这小鬼。
“那人是坏人?”苟富贵走过去,拍着小鬼的脑袋道,“不要害怕,小朋友,我们警察叔叔可以保护你。”
那小鬼“啊”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平静下来了。
“密斯特马,”男人头飘出来对我说,“欧德密斯特马和我说过,之前那个赌徒也来这里找过,但是小鬼待的屋被施了咒法,他找不到。”
怪不得那小鬼一直不愿意出来,原来是在躲那个赌徒。
这几百年都躲过了,这次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你们聊够了没,”貔貅不耐烦地道,“这个鬼到底该怎么办?”
我这才想起貔貅爪子下还压着吴祥,现在那鬼正在哭:“我死得好惨啊!老婆儿子我对不起你们啊!我死了也没办法保护你们!”
得,还是先处理这边吧。
我说:“别哭了别哭了,明天我带你进城,去找那个王刚说说理去。”
云美问:“你说要找王刚,可是你知道他住在哪里么?”
我说:“这还不容易。”然后转身问苟富贵,“你们能搞到那人的住址不?”
“正好是办公时间,我可以联系管辖市里的鬼差问问。”苟富贵严肃地看着我,“不过雷锋同志,地址给你了,你们不能惹出什么事。”
惹不惹事不是我说了算,得看天机造化。
“呦,好热闹啊。”随着妩媚的声音,三娘笑着走进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在这里?”
她虽然笑容满面,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现在正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因为她手中握着李伯通做替身的那个小木人,攥得死紧。我连忙转头看,李伯通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家伙逃跑的功力倒是练得出神入化。
“这不是三娘吗,这么晚还出去啊?”勿相忘和三娘打招呼,苟富贵说:“这么晚就不要出去了嘛,不安全。”
三娘笑道:“不劳差哥挂心,我没有事。”
“我不是担心你。”苟富贵说,“我是担心村里的鬼,那些都是些普通鬼,打不过你,你半夜出去他们很危险的嘛!”
三娘不理会他们,走到我身边问:“小马哥,咱家刚才来客人了?”
“那不是么?”我明知道她问的是李伯通,却故意指着吴祥说,“这混蛋把咱门给卸了。”
云美问:“三娘,你不高兴?”
三娘妩媚一笑:“我高兴得很。”攥着小木人的手一动,咯噔一声,小木人的头就断了,在地上滚了几骨碌,停在我脚下。
然后三娘笑意盈盈地说:“小马哥,你们先聊,我累了,先回去休息。”说完她摇曳生姿地走回屋里。
“what?”男人头说,“three mother在生什么气?”
“……”我说,“你还是使中文吧。”
怪不得三娘生气,李伯通收了她弟弟,还逃了好几次,追半天发现追的是替身,是我我也想揍李伯通。
临到早上,苟富贵把王刚的地址送来了。
考虑到对方是个见过大世面的高官,我一个人肯定在气势上压不住他,于是我就把小二楼里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雷迪嘎嘎带上了。
正准备出门,云美问:“咱们家的门怎么办?”
于是我和雷迪嘎嘎就合力把门板安上去了。
雷迪嘎嘎忧心忡忡:“这门都破了,再装上会有小偷。”
我说:“不用担心,肯定不会!”
吴祥尸体还直直地插门上呢,这比防盗门都管用。
吴祥一路上哭哭啼啼:“我怎么这么倒霉,人死了,老婆孩子被人欺负,房子要被人抢,尸体还插在门上。”
你想哭我还想哭呢,我好好一个门板被你搞成啥样了!
等到了市内,我找了个站点多的地方下车,去看公交牌,正比对苟富贵给我的地址,雷迪嘎嘎忽然用手指戳我,神秘地说:“看那边!看!看!”
旁边是出租车站点,站着几个人等着打车,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高瘦男人的侧脸。这男人穿着打扮并没有多古怪,可是我一看到他就觉得有点古怪。
像是察觉到我在看他,那男人转过头,他的脸比较长,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有点往外凸,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两个字——赌徒!
我问:“能抓住他不?”
“不用。”雷迪嘎嘎挥着手说,“他们肯定成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