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乖,”贺正南笑颜丛丛的回了一句,见她们要走了,就随口问珊妮,“送完孩子还回来么?”

“不回,我送完瓜瓜就去公司,最近公司在谈新发展的案子,挺忙的,大概会很晚。瓜瓜你晚上去接吧。”

“嗯,知道了,”贺正南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下,“要是你太晚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早餐做多了,便宜你了。”

等正在喝牛奶的贺正南反应过来,屋内已经只余珊妮关门后的回声。不知道为什么,贺正南此刻却只想笑。

她好像还在别扭着,但是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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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茂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整体,不论是过去濒临破产,还是现在如日中天,整个盛茂的内部就是能团结到不可思议,不论是公司的谁,都能做到以公司利益为上,他们从来不会鄙夷公司是以怎样的方式上位,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么他们都会全力配合。

秘书给珊妮递上一个文件夹,珊妮无奈的接过来,打开看,果然,都是一样的内容,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个,这让珊妮不得不头疼了,看来下面的人是已经决定好了,势在必行,现在联名上书,逼她同意呢。

有时候她真的拿这帮老臣子没办法,他们都是一颗向着公司的赤诚的心,但是每次提议的方式都让珊妮很为难最后又不得不为之。她是决策人没错,她该为公司利益也没错,但是也该想想她的立场不是么?

按下秘书的电话,“请3圈内的人上来。”

盛茂内部被珊妮分成10个圈,也就是十个层次来管理,三圈内的就是公司的核心圈。全都是公司资历老能力强的高层。

小会议室

珊妮坐在上首,她现在对于这种气氛已然习惯。陆陆续续的还在上人,珊妮低首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不一会儿,人到齐,珊妮套上钢笔,对秘书点点头,秘书立刻会意的上前把珊妮面前的文件收走。

珊妮轻咳一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见珊妮正襟危坐,不由得猜测总裁的目的。

“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四分文件。”珊妮的声音很冷静,“一摸一样的内容,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珊妮的眼神像刀锋般冰冷,扫视一圈,“我说过很多次,公司的任何决策都要和大家商量,不可以私下联名,这样会影响到我的决策。”

“胡经理,”她话锋一转,“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提出那样的意见,今天的第一份,是由你开始的。”

大家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转到胡经理身上,胡经理四十几岁的人了,大风大浪不是没见过,但是被珊妮一质问,不由有些慌张,不过他片刻后就冷静下来,

“应总,首先,我很抱歉,我们确实是私下联名了,不应该这么做,”他双手自然交叠,款款而来,“但是实在是情势所逼,我们知你心有傲气,但是这次是难得的机会,你就回去和贺总商量一下吧。”

“是啊,应总,外界都传盛茂和朝阳是姻亲,这样的关系为什么要水火不容呢?”马上有人接腔。一脸诚恳的样子。

之后的附和就如雨后春笋,珊妮的头更疼了,为什么每次她想通过开会来想其他办法的时候都反过来被手底下的人逼迫,到底她是老板还是他们是老板啊?

“安静。”珊妮微蹙眉尖,声音冷冽起来,“这件事我自有考量,你们把准备工作做好,其余的我来完成。”

她站起,椅子后退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散会。”她冷冷的甩下两个字就出去了。

晚上回到家已经快12点,她很少这么晚下班,轻手轻脚的开门。屋内一片漆黑,珊妮在玄关换鞋,突然,灯亮了。珊妮蓦然一惊。

抬眼贺正南一脸醉熏的坐在沙发上,脸颊微红,珊妮一见是他便不再紧张。

“你喝酒了?”珊妮随意的问。

“嗯。”他大概有些醉了,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瓜瓜已经睡了。”

珊妮见他还有半分清醒,赞许的点点的头。“知道了,我去洗澡了。”

她随手把包扔在沙发上,半晌一阵窸窣声,他火热的身躯已然贴上,猿臂仅仅从背后抱住她,一股浓郁的酒气直冲鼻腔,夹杂他特有的气息称霸她所有的感官。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喑哑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让珊妮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已经几年没有和男人如此亲近,本能的有些渴求。

她深吸一口气,“加班了,乖,放开我,我要去洗澡。”喝醉酒的男人等同于瓜瓜这个年龄,珊妮用一贯的哄孩子口气和他说。

“不放。”他像个执拗的小孩,一边说不放一边把珊妮打横抱起,珊妮没想到他会这样,慌张的捶他,

“放开,想干嘛?”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现在的举动让珊妮惊慌失措。

贺正南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也不搭理她,抱着她上楼,踢开主卧的门,大步跨进去,还不忘伸脚一勾,门应声紧闭。

他轻轻的把珊妮放在床上,像珍视的宝贝,生怕碰坏了,好不容易离开那发烫的精壮身躯,珊妮挣扎着动了一下,还没等她起来,他已经俯下身与珊妮正面贴上,他的眼睛红红的,但是一双星眸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明亮,他的脸与珊妮只有十厘米的间隔,带着酒气的呼吸全数被珊妮吸进鼻腔,她的头开始变得有些重,仿佛也要醉了一般,全身虚软。

“我爱你。”

一声低喃彻底击溃了珊妮的守势,他温润的吻细密的落在她的颈中,轻轻的有些酥麻的触觉,她的身体立时被他点燃。不能自禁的颤抖起来,趁最后一丝意识还在,她脱口问出,

“你们公司买‘辉煌’的底标是多少?”

贺正南的手在她身上游弋,声音像是鼻腔发出的,喃喃的微醺,“国良2亿七千万,我们比他们只多一万”

他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和珊妮谈论公司机密的,看来他确实醉了,一边吻着她一边发出轻声的“咯咯”笑声,

“珊妮,我太想你了。”

他的唇更加炙热,珊妮的衣衫在他的蹂躏下有些凌乱,珊妮的呼吸开始紊乱,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力量全部停在珊妮身上,唇落在脖颈的一处,珊妮觉得被压得难受,呼吸有些难过,推了推他,

“好重”她抱怨。但贺正南还是纹丝不动,她又推了推,

“喂。”

猛一用力,贺正南被她推到一边,珊妮见他不动了,好奇的凑上去,他紧闭的双眼,平稳的呼吸都在向她显示一个信息!

他、睡、着、了。

概念四十七:狡猾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夹杂着万物复苏的清新味道,将贺正南从宿醉中唤醒,缓缓睁开眼睛,温和的一抹明亮直射过来,与一直保持的漆黑相撞,眼睛有些刺痛,本能的眯起眼睛,良久才适应这种明亮。大概是因为宿醉,头有些痛,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人彻底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怀中有个温糯香甜的可人儿,贺正南怕吵醒她,本想轻轻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不料要动才发现整条手臂都已经发麻到没有知觉了。索性躺下继续休息,另一只手把她拉的更近,紧紧圈在怀里,她睡得黑甜,大概是本能的往温暖的地方靠近,轻轻的往他怀里蹭了蹭,这小小的蠕动撩拨着他的欲望,他有些难以自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阳光静好,空气中可以看见飘飞的尘埃,在阳光的穿透中翩翩起舞,珊妮的皮肤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婴儿般的透明状态,脸上没有一点瑕疵,细小的绒毛也能清晰的看见,逆着光显得盈盈可爱。脖颈处有几处红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突兀,虽然他宿醉,但也能记住肇事者正是自己,因此看着更加爱不释手。轻抬手臂,滑过她温润的肌肤,一路直上,直到触碰到那零星的痕迹,一派温存

真想将这一刻无限期拉长

良久,贺正南抬眼看了一下时间,虽然依依不舍,还是不得不起床,抽出自己早已没有知觉的手臂,慢慢的起身怕吵醒她,轻手轻脚钻进浴室。

他出来的时候,床上早不见那一抹丽影,等他穿戴整齐的下楼,发现她已经沐浴完毕,顶着半湿的头发正在忙碌。

卷曲的发被她用发夹随意的固定在脑后,发夹上的水钻在她每一次偏头抬首间折射出光芒微微闪烁,她穿着一套粉色的家居连衣裙,几屡滑落的发丝在颈上飘飞,脖颈处的几点飘红若隐若现。宽宽的肩带,半掩精巧的锁骨更是惹人遐想。她奔走于厨房和饭厅,裙边打在修长的小腿上,更衬得肌肤如玉。裸足穿着一双拖鞋给她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息,沐浴乳的香气随着她的走动氤氲在整个房子里,让贺正南有些飘飘然。

大概是下楼的响动太大,珊妮发现了贺正南的存在,她随意的抬头望了他一眼,丝毫没有羞怯,很是自然的说,

“把瓜瓜叫起来,一会儿英姐送他去幼儿园。”

“嗯,”贺正南难得这么乖顺,听指挥的回头又往上走,“对了,”他停了一下,“英姐呢?”

“浇花去了,”她头也没抬,“我在做早饭她没事做,不想闲着。”

贺正南想了想,轻声说,“以后还是让英姐做吧,你每天也累。”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只答道,“做个早饭能有多累。”

她似乎没有听懂——他的心疼。

每天早上固定发生的一幕现在又在玄关上演,站在一旁的英姐一言不发,珊妮一边给瓜瓜背书包,一边祥林嫂式的罗嗦,反复的嘱咐瓜瓜这样那样,瓜瓜被她唠叨的难受,一只手伸出来顽皮地掏耳朵,眼睛瞟向爸爸的方向求援,贺正南无奈的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珊妮正在低头给瓜瓜穿鞋,当然没有看见这俩父子通过空气和光波传导的眼神交流。

一切做好,英姐牵着瓜瓜要出门,瓜瓜终于解放了,开心不已,回头甜甜的说了一句,“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珊妮满意的点点头,一直把他们送出门去才回头。

回来时贺正南正在吃早餐,一边还在看报纸,珊妮去洗了个手后在餐桌上坐定,她终于忙完肯坐下来吃早饭了。贺正南都替她累了,他一边把报纸收起来,一边说,

“慢慢吃,我一会儿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我说送你就送你,偶尔也得让我尽尽老公的义务。”

听他这么说。珊妮也没有特别反感,点点头表示随便。反正现在他们就和演员一样,偶尔演戏给那些想看的人看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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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妮今天穿了一件高领无袖毛衣,搭配一条流苏裙,卷曲的发随意披散。妩媚而又时尚。她一贯不大打扮,去公司都是职业装束,偶尔如此打扮让人不觉眼前一亮。

明明很漂亮,但贺正南却只想笑,看她包裹得紧紧的颈项,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是打扮。

珊妮一早到公司就因为“惊艳”的打扮赚了不少眼球,其实她的这种打扮在公司只属平常,但是她是大老板,又这么年轻,多少下面的人也是有议论。

一到公司就召开了决策会议。虽然手法不光明,但是昨天她确实解决了底下人闹得厉害的问题,那就是“辉煌”的底价。现在“辉煌”炒得正热,附近修建了过江地铁,再加上那边发现了盘古遗址,修建了一个公园。所以最近城中的大小房地产商都想拿到“辉煌”,即使是分一杯羹也好。而现在最势在必得的大概是“国良”和“朝阳”,这两家公司一贯不对盘。旗下的日化产业最近也是恶性竞争,相继跌价,造成市场混乱最后是物价局插手才解决,现在外界都在等着“辉煌”公开拍卖,大家都在等着看他们竞标出的“天价”。

当然,作为地产新贵,“盛茂”显然也想分一杯羹,但是作为老牌集团到底底子能出到多厚,他们试不出深浅,所以纷纷献计让珊妮去吹“枕边风”,联合朝阳一起做。当然珊妮是不愿意的。但是昨天晚上契机出现她也是有好好利用的。

珊妮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后“辉煌”理所当然被她投得,以高出“朝阳”一万的价格,在传媒中被诙谐的调侃了一番。不过她也算人精,当然不是以盛茂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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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辉煌”开始开发,就有一条劲爆的消息先传出来。“辉煌”三分之一的面积地层勘测不合格,沙石含量超标,不适合开发商业住宅。本来因为靠近江边,江景房应该是最有开放潜力,现在却因此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工程。人人都不敢拿生命财产开玩笑。这下子珊妮一下子陷入前所未有的压力中。

虽然这次竞标的损失不至于造成公司瘫痪,但是这种决策失误造成的危机无疑要很久才能恢复元气。最近珊妮都忙得焦头烂额。几天没有回过家,实在是想瓜瓜也只能给他打个电话。

整个公司都处于一种上蹿下跳的状态,各个都在紧张的战斗在工作岗位上应对这次的危机。整整一周都没有人能想出应对方法。珊妮见着大家都和她一起“战斗”几天不回家感到很内疚。特赦放了大家一天假。

她自己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了。英姐给她开门看她一脸疲惫相赶紧把她的包接过来。她鞋都没换就直接上楼睡觉了。

不知道睡到几点。肚子饿了才起来,一下楼瓜瓜和和正南正在吃饭,两父子聊得甚欢。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拉开椅子。英姐马上添上碗筷。

和贺正南见她憔悴的不得了就关切的问,

“最近你们公司做成大生意了?居然这么忙?你身体熬得住吧?”

珊妮无力的摇摇头,“没事。”她当然不敢说“辉煌”是被她拿下了。

“现在最忙的应该是那家叫什么什么宝来的公司吧。花了两亿多买了一块地层沙滩。现在公司应该都快倒了吧。”

宝来就是珊妮新注册用来竞投“辉煌”的公司。

贺正南一脸嘲讽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真巧呢,那天晚上喝醉了,和你说了公司的底标,宝来居然那么巧,只比我们多一万呢。”

此刻珊妮的嘴巴张的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贺正南,这只狐狸,原来他根本就什么都记得,还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见珊妮痴痴的样子,贺正南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本来我们公司买过来是另有所图,既然人家想用‘沙地’建房,那只好承让了。”他一脸无奈的表情。

“你们本来准备做什么?”珊妮急急的凑上去问。

贺正南鄙夷的看她一眼。“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眼珠子一转,“难道宝来是你的?”

明知故问!!

“是。”

贺正南狡黠地笑了,“如果,给我百分之十的利润,我就把方案给你。”

奸商就是奸商,自己的老婆也害,自己老婆的钱也赚!!

“成交!”

饭桌上两人居然在谈生意,小小的瓜瓜一边扒饭一边眼珠子咕噜的转,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看看妈妈。

概念四十八:游戏

“辉煌”出事,逼出了竞投成功的宝来幕后的操作手。当盛茂被顶出来时大家都没有太震惊,毕竟想分一杯羹的太多,只是,那中间一万的差距让人们纷纷猜测是贺家夫妻二人合伙而为。贺正南的高调把目光集中在朝阳身上,其实是盛茂在暗箱操作。最终“辉煌”还是在他们本家,如果不是“辉煌”出问题,大概谁都无法知道这内里的猫腻。

本以为要炮灰的“辉煌”奇迹的又冒了出来。盛茂花了一大笔买来的“辉煌”,当然是不可能雪藏,本来计划的宅基地现在重新规划成一个集商业旅游休闲为一体的大型商务会所。因为是靠近江边,景致天然,不需再人工砌加。再加上面积广博,整个蓝图都能让人热血沸腾。会所的建筑全部建成4层以下,多处面积广的会场,适合大型的商务会议或者博览会,住宿上面全都是联排别墅,对于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商人无疑是一个又安全又有面子的福音,既保护隐私又舒适并且代表了一定的身份地位。

“辉煌”决策无疑是很成功的,还没有开始建周边的商区已经开始形成。当然,相比建商业住宅,这个决策当然是赚的不多,但是长远的看,这个规划有利于打响品牌,并且循环回本,是比建商业住宅更有利可图的决策。

外界觉得盛茂的运气是无可比拟,两次都化险为夷。

最重要的,这个工程的投资方,是朝阳和盛茂这两家城中地位斐然的大公司,也算是两次公司的真正意义上的“联姻”。相比朝阳和盛茂的上升势头,显得形单影只的国良势力就弱了很多。

晚上八点

今天难得珊妮十点之前就忙完工作,盛茂解决了“辉煌”,虽然珊妮捏了一把冷汗,但是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来。

今天贺正南破天荒早早下班,先把瓜瓜接回家,现在又来接她。虽说这次的“大功臣”是他,但是珊妮一点也不感激,他没有投资一分钱,但却要抽成百分之十。她忙前忙后最后为他人作嫁衣。再加上他明知内情还诱她买了一块“废地”,心里更是气恼不已,看着他一脸喜滋滋的表情珊妮一声冷哼。

“得意吧,下次绝对不会让你捡便宜。”

“NONONO,”贺正南优雅的摇摇头,修长的手指稳稳的握住方向盘,“我是出了力的,脑力,这比什么都费神呢。”

珊妮鄙夷的啐他,“收起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因为你是我老婆,所以我只象征性的收了一点点而已。换了别人。”他哼一声,“那绝对要五五分。”

一点点?珊妮瞪大双眼,“这还叫一点点?!”还五五分?,这个奸商,果然不是一般的奸!

扫了珊妮惊讶的表情,贺正南故意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你把盛茂当老公,我是外人。”

“你要是把我当老婆就不该抽成。”

两人一回家瓜瓜就兴奋的迎上来,虽然看爸爸妈妈好像又闹别扭了,但是他也习惯了这种家庭氛围。

“爸爸!”瓜瓜又转过头,“妈妈!”

两人同时看向儿子。瓜瓜眼睛笑成一湾月牙,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来。

“幼儿园的阿姨说有集训活动,要我们回来问你们同不同意。”

“不同意!”

“行。”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不同的是珊妮义正言辞的拒绝,贺正南温和友爱的答应。

珊妮见贺正南与自己意见不统一,又开始如护雏的母鸡,张起翅膀,

“瓜瓜太小了,集训什么?大概集训是什么都不懂呢!”珊妮先声夺人。

“我知道——”瓜瓜急了,忙接话,“就是很多小伙伴一起嘛,妈妈我想去”瓜瓜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珊妮,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贺正南摸了摸瓜瓜的头,对瓜瓜鼓励的一笑,然后对珊妮说,“如果你不放心安全,叫英姐跟去,孩子想去玩就让他去吧。”

“我是他的妈妈,我当然是为他好,他太小了,再大一点再说吧。”然后蹲下身平视瓜瓜,“瓜瓜乖,听话。”

瓜瓜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敢再忤逆妈妈。

贺正南不忍孩子希望落空,

“你是他的妈妈,那我还是他的爸爸,我难道不操心?你把他锁在身边就是为他好?你忙起来的时候不是一样没时间照顾他!”

“我没时间照顾他?”珊妮咻的站起来,“瓜瓜是我的命你知道啊?他出了任何事我就活不成了,你贺正南潇洒了,要儿子?想给你生的要排起长队!”

“你在孩子面前乱说什么?”贺正南脾气也一下子被吊上来,这个女人永远有办法激怒他。

“我乱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照顾他了,现在给我扮慈父?”

瓜瓜见妈妈发火了用小手去拉妈妈,“妈妈不要吵架”

珊妮毫不动容还是咄咄逼人的说着,瓜瓜只得求助的去拉爸爸的衣服,但是贺正南也在气头,轻甩开他的手,

“‘扮’?!林珊妮你别给我太过分了,当初是我不照顾?你让我知道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

“我自私?我”

“哇——”珊妮还没说完,瓜瓜就哇哇的哭起来,这下子把两个失去理智的大人吓着了,都蹲下来哄他,还不时你一言我一句的拌嘴,瓜瓜哭的更凶了。

“爸爸妈妈老是吵架你们会离婚的”边哭边说,声音像从鼻腔挤出来的,小脸憋的通红,眼睛像开闸的水龙头,这下珊妮心疼坏了,懊恼不已,不该在孩子面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