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暖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一个观众提问，话筒居然到了李牧阳手里。
镜头对准李牧阳，当李牧阳的头像出现在大屏幕里时，周围是小姑娘们压不住的讨论声……
“好帅啊！”
“哇撒！真的好帅！”
“作为一个观众这么帅炸天际合理么？！”
“会不会是电视台请来的托啊？！这托也太帅了吧！”
李牧阳见自己出现在大屏幕里，唇角勾起……
苍白清瘦的面部轮廓，五官立体挺拔，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混血的复古感，就像是中世纪拥有贵族血统的吸血鬼！
李牧阳勾唇一笑，那妖孽般的盛世美颜，带着噬魂摄魄的魅惑力。
拄着拐杖站起身，李牧阳把话筒放在唇边，对林暖开口：“林暖，我很喜欢你！”
林暖手攥成一个拳头！
旁人都以为这是粉丝对自己爱豆的告白，可林暖知道李牧阳说的是什么……
说完，李牧阳就把手中的话筒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一脸蒙逼，这就结束了？！
“结束了？！”主持人问。
李牧阳笑着点头。
“用提问题的时间对爱豆表白，林暖粉丝给你的爱意收下了吗？！”主持人笑着问林暖。
林暖只笑不语，也不点头，只是微笑。
主持人很快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可林暖却心如擂鼓。
李牧阳曾经说过，林暖和他想象中的爱人一模一样，包括林暖已婚。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心理有疾病的！
林暖心理方面也有些问题，但没有李牧阳这么严重……甚至扭曲变态！
光是想想李牧阳喜欢已婚的姑娘，或是有爱人的姑娘，林暖脊背就忍不住发寒。
李牧阳一直坐在那个位置，没有如同上一次一般消失不见。
节目接近尾声，林暖、苏曼曼、宋城跟随陈导一起起身对台下观众鞠躬。
只一眼，林暖就看到了那个站起身，身高鹤立鸡群的男人。
镜头似乎格外偏爱李牧阳，镜头从观众台扫过，停留在李牧阳满含笑容英俊矜贵的五官上。
“你那个粉丝很帅嘛！”苏曼曼低声在林暖耳边开口。
林暖不想让苏曼曼察觉出异常，勾唇笑了笑，低声开口说了一句：“有你们家时影帝帅？！”
苏曼曼撇了撇嘴：“林暖你学坏了！”
看着台上故作镇定的林暖，李牧阳唇角笑容越发清冽。
李牧阳侧头，阿展立刻会意上前，附耳……
观众热烈的掌声中，不知道李牧阳和阿展说了些什么，阿展点头离开。
林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在台下找方言和尤奈奈。
直到看到尤奈奈就在摄像影师旁，林暖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导演、宋城就连苏曼曼都走下台和粉丝握手，林暖只能笑着跟随一起走下台阶挨个和粉丝握手说着感谢支持的话。
一只白皙到青色脉络清晰大手出现在林暖眼前，皮肤带着几分病态的白，摄影棚里明亮的光线仿佛能够轻易穿透那只手的肌肤让人看到他的骨骼。
林暖抬头，李牧阳单手拄着拐杖，对林暖露出笑意，眼底带着几分邪魅。
其他粉丝抱着林暖的应援牌，望着李牧阳的盛世美颜，竟都呆住了。
“不和粉丝握手吗？！”李牧阳含笑，刻意压低的嗓音一开腔嗓音醇厚，竟是比声音好听出了名的宋城还要好听几分。
近身保护林暖的尤奈奈下意识一只手护在林暖腰后，另一只手程保护的姿态。
之前在威尼斯，李牧阳请林暖夫妇吃饭的时候尤奈奈见过李牧阳，那个时候李牧阳就明确表示了他对林暖强烈的兴趣，尤奈奈不是不知道！
就算是尤奈奈迟钝不知道，后来小陆在尤奈奈面前说的多了，尤奈奈想不知道也难。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李牧阳又是以林暖粉丝的身份出现，林暖勾了勾唇，强迫自己镇定，伸出手和李牧阳握手。
林暖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如果李牧阳要有其他异动，林暖一定不客气。
但出乎林暖意料之外的，李牧阳只是用力攥了攥林暖触感柔滑瘦若无骨的小手，弯腰躬身一吻，便松开。
“我在外面等你……”李牧阳凑近林暖，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在林暖耳边开腔。
那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凉意窜入林暖耳蜗。
林暖身侧手骤然收紧，抬头，那只被李牧阳亲吻过的手背用力在衣服上蹭了蹭。
只见李牧阳一双幽深湛黑的眸子里倒映着林暖清丽五官，只觉眼前女人美的像是古典画卷中倾城绝世的美人儿，堪称惊为天人。
林暖和其他粉丝握手之后，人还没走，阿展带着人进来，开始给大家分发点心和奶茶咖啡。
“大家辛苦了！辛苦了！林小姐请大家喝咖啡、奶茶，吃点儿点心！辛苦大家了！”
阿展准备的很充分，每个人都有，尤其是工作人员，还附带上了芝士蛋糕！
“哇塞……这是满江楼的点心哎！好贵的呢！”
“是啊！”
“还有给工作人员的蛋糕，我看了是元气家的海盐芝士蛋糕！超贵的而且每天限量供应的！林暖小姐姐果然有一个有钱老公！真好！”
有人过来恭敬对林暖一点头，没有给林暖咖啡和蛋糕、点心，倒是给了林暖身边的方言和尤奈奈。
尤奈奈一脸高冷的拒绝，那人就转而给了方言。
被塞了一手蛋糕咖啡的方言哭笑不得，她侧头问林暖：“你什么时候让人给大家准备的？！”
方言举起自己手里的蛋糕：“还是元气家的……”
林暖是看着阿展进来吩咐人给派发蛋糕、点心和咖啡的，所以心里清楚这是李牧阳吩咐的。
不知道李牧阳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图，林暖心里打鼓。
只有被贫穷限制的想象力
“林小姐！”阿展吩咐好人派发咖啡、奶茶、点心之后小跑到林暖面前，开口道，“我们老板想和您单独说两句！”
“以我的名义派发蛋糕、点心和咖啡、奶茶，什么意思？！”林暖面露不悦。
“林小姐，这会让你给别人留下好的印象！”阿展如今对林暖的态度很恭敬，笑容满面。
“这我知道，要做这些也是我自己做，我的经纪人做，我的朋友做……我的丈夫做！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做！”林暖心中有火说话难免不克制。
阿展也不恼火，只笑道：“可是他们都没做啊！”
无辜躺枪的方言：“……”
“这位先生……”方言清了清嗓子，随手把咖啡和蛋糕递给身边的一个工作人，笑着开口，“我是林暖的经纪人，之所以没有做，是因为今天主要是陈导的主场，哪里轮得到其他人去献殷勤？！你这到底是替林暖打人脸招风呢，还是真的为林暖好？！”
阿展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林小姐以后要在影视圈发展吗？！如果不在影视圈发展的话，为什么要怕得罪导演，就算是得罪了导演也不要紧，只要是林小姐想要的角色，是我们老板一句话的事情……”
这个口气可不是一般大了！
方言眉头一挑，看着这个国语说的十分生涩僵硬的男人：“你们家老板哪位？！我倒是想要认识认识！”
“您只要知道，我们先生想让时寒初红起来，他就成了年纪最轻的双料影帝，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只有被贫穷限制的想象力……”
阿展这席话显然没有把方言往眼里放。
方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人，气的胸口直疼。
“小伙子，你知不知道方老师手上捧出了多少影帝影后？！”耀眼的美人儿苏曼曼走过来，动作轻佻的睨视阿展，“你们家老板再有钱，能比得过林暖的丈夫？！”
显然苏曼曼已经意识到刚才那个向林暖表白的帅粉丝，就是阿展的老板。
阿展一想到林暖的丈夫傅怀安是“道德先生”，心里又有几分没有底气。
他抿唇不看苏曼曼，只对林暖开口：“我们老板只是希望能帮到您而已！”
林暖看着阿展的眸色清凉毫无波澜，十分不领情，她压低了声音：“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在发生！你们家老板……请你转告他让他不要白费功夫了！”
此时在林暖身边听到她和阿展谈话的，不论是尤奈奈、苏曼曼还是方言，没有一个是傻的，从李牧阳刚才站起来表白，到这会儿让阿展以林暖的名义给大家派发点心、蛋糕和咖啡、奶茶，她们多多少少能猜测出李牧阳对林暖的心思。
苏曼曼美眸扫视，没有看到李牧阳的身影，一脸不悦，要是李牧阳在这里……她一定怼死他！
阿展沉默片刻，似乎有话要说又生生咽了回去，他开口道：“林小姐如果没有忘记在威尼斯是我救了您，就当我挟恩要求您报恩，和我们老板说几句话就好，当然……林小姐这位贴身保镖可以一起跟着！”
尤奈奈对阿展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哪怕是后来知道是阿展救了林暖，但对于阿展和李牧阳把林暖带走的事情心里很介意。
尤其是李牧阳对林暖，有着不一般的兴趣。
在尤奈奈看来，这种明知道别有老婆还要硬抢别人老婆的人，就绑在火箭上发射了让他和太阳肩并肩。
苏曼曼倒是很意外，她没想到威尼斯林暖竟然是被眼前的男人救了……
那么刚才那个有着盛世美颜感觉比女人还漂亮的妖孽美男，就是这个男人的老板了？！
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难不成，那老板还看上自己手下救下来的美人儿了？！要让手下救的美人以身相许他了？！
这就连电视剧剧本都不敢这么写好么！
林暖深深注视着阿展，良久才开口：“阿展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要什么物质上的报答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满足你，但是你不能强迫我去见一个我不想见的人！”
阿展见往外走的粉丝频频回头，压低了声音问林暖：“林小姐真的想要这么多人看往我们这边儿，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阿展，叫我傅太太！”林暖对阿展道，轻柔的嗓音里透着坚决。
阿展唇瓣动了动最终还是开口：“傅太太，老板那个人我了解，您这一次不去见他，他有的是一万种办法让您自己乖乖去见他，何必……要闹成那个样子？！你相信我，去见我们先生，对你的好处比不去见要多的多！真的！”
阿展这话是实话，当年李牧阳是怎么把时寒玫抢到身边的，手段没有人比阿展更清楚……
而且，这次让李牧阳不顾身体来了国内，的确是为了林暖好。
“只是想要说说话而已……”阿展态度明显没有刚才对方言那么底气十足，嗓音低低近乎恳求。
“神经病！”苏曼曼拉着林暖的手腕儿，往后台走，尤奈奈紧随其后。
能在威尼斯把人救下，苏曼曼心里有点儿数就知道，对方来头怕是也不小！
在还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不宜贸然和别人发生冲突，所以苏曼曼拉着林暖离开……
……
化妆间内。
林暖几乎要把自己手背洗脱皮了，紧皱着眉头，一个劲儿的把方言给她的免洗洗手液往手背上挤，挤完了搓……搓完之后用水冲干净，然后再挤洗手液再搓再洗
“那是免洗的洗手液……”方言看着林暖摇头，开了一瓶水给林暖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两瓶递给尤奈奈和苏曼曼。
苏曼曼没接，她虽然没有详细追问林暖在威尼斯被人救下的事情，但对李牧阳感觉很不好，她问：“刚才那个男粉丝，不是什么粉丝是不是？！”
苏曼曼话音刚落，林暖手机就响了……
苏曼曼替林暖看了眼，说：“是傅怀安的来电。”
一听是傅怀安的来电，林暖才停止了凌虐她的手背。
都多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吃的满嘴都是！
林暖抽了几张抽纸擦干手上的水，伸手接过苏曼曼递过来的手机。
她没避开，当着苏曼曼、方言、尤奈奈的面儿接通：“怀安……”
“李牧阳今天又去看你节目了？！”傅怀安低沉有力的醇厚嗓音传来，林暖心安不少。
“恩，阿展说想让我报救命之恩，说让我带着奈奈一起去见一见李牧阳和他说说话就好，但是我拒绝了。”
林暖老实巴交的交代，把鬓边青丝勾到耳后的那只手……手背通红。
刚才直播上傅怀安就看到了李牧阳，之所以现在才打电话过来，是因为接到了陆青城的电话，之后又对林暖的安全重新做了安排。
在傅怀安看来，林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种时候他还顾不上吃醋这种小事儿。
不过听到自己小妻子这么老实什么都说，傅怀安还是很受用的，他勾唇轻笑，带着夸奖的口吻，成熟的声线沉稳含笑：“恩，小乖乖……”
林暖耳尖儿一下红了，想到今天在医院自己哄团团时候叫团团小乖乖，心肝宝。
虽然被撩红了耳朵，但傅怀安还能这样稀松平常的撩自己，李牧阳的事情想来也不用放在心上。
“团团怎么样了？！”林暖忙转移话题。
“烧退了，白瑾瑜说要是想带孩子回去，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但担心体温反复到时候又要往医院折腾，所以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傅怀安一开口，磁性的嗓音就足以安抚林暖心中一切不安。
“那团团想回去还是想留在医院？！”林暖问。
“还不知道，刚才团团一直想上厕所，又怕耽误你的直播，忍到直播结束就去洗手间了，现在还没出来……”
林暖把鬓边碎发拢在耳后：“那我一会儿先到医院，然后问问团团的意思，看团团是想回家还是想住一晚上。”
“好！”
“拜拜……”林暖咬了咬唇，轻声开口，“心肝宝！”
电话那头，傅怀安攥着电话的手一紧，深沉的眸色潋滟。
不给傅怀安开口的机会，林暖挂了电话，刚才还乱糟糟的心情得以平复，唇角梨涡不自觉漾着笑意，很甜。
方言、尤奈奈她们只以为林暖最后的心肝宝是和团团说的，都没有在意。
倒是抱着手臂倚着化妆镜的苏曼曼看出了端倪，她唇角忍不住勾起看向林暖：“心肝宝，原来私底下你给傅怀安起的昵称这么骚气！”
林暖：“……”
哪里骚气了？！！
“这是在叫团团，你别乱说！”林暖狡辩。
“那个男人既然是个假粉丝，你以后要主意一点儿，出门身边多带几个人！”苏曼曼叮嘱林暖。
苏曼曼口袋中手机振动了好久，她掏出看了眼：“我还有事儿要忙，就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林暖点头：“我知道，放心吧！”
苏曼曼走后，林暖坐在化妆镜前卸妆。
“铛铛铛——”
有人敲了敲门，尤奈奈最先紧绷起来。
方言一口水还没咽下去，眉头也拧了起来，就怕是刚才那个阿展又过来纠缠。
“铛铛铛——”
敲门声再次响起，尤奈奈攥了攥拳头，开门……
门外站在一个穿着浅咖色毛呢大衣的贵妇，头发盘起，化着一丝不苟的妆容，一手拎着昂贵的爱马仕包包，一手拎着一个四层保温饭盒。
尤奈奈一怔，隐约觉得这贵妇的气质有些熟悉，还没等尤奈奈开口问这位贵妇是哪位，就听林暖唤了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尤奈奈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觉得这位贵妇的气质熟悉，虽然五官和林暖并不相似，可眉目间的气韵有那么几分相像，尤奈奈忙侧身让梁暮澜进来。
梁暮澜笑着和尤奈奈道谢，然后道：“知道你过来参加节目，我让你哥送我过来的！”
梁暮澜看到方言，笑着一点头，走到林暖身边，把包搁在化妆台上，又打开保温盒：“怕你忙着忘记吃东西，给你准备了一点儿让你垫垫肚子！”
林琛现在负责林氏，这档节目是林氏赞助的，所以林琛过来很容易就让梁暮澜进了后台。
四层饭盒并不大，一层是梁暮澜给林暖带的汤，另外三个饭盒里都是点心。
林暖心头一暖：“这么远还让您跑一趟，打个电话提醒一下我就行了！”
“好久没有吃妈妈做的点心了吧？！快尝尝……”
梁暮澜招呼方言和尤奈奈过来吃点儿，她们推拒不过就意思意思尝了尝，都是梁暮澜亲手做的，方言直呼好吃。
梁暮澜听方言说了名字就反应过来方言是谁，十分客气的让方言平时多多照顾林暖。
方言也不是没有和上流社会的贵妇接触过，如梁暮澜这般气质出众，和人说起话来，让人觉得如春日潺潺流水暖阳和煦感觉的，很少见。
自从林苒松口说梁暮澜可以见林暖，梁暮澜就恨不得把这段时间的母爱全都补给林暖。
梁暮澜本来是想要在现场看林暖直播的，可怕自己出现影响林暖直播，硬是在车里坐到了节目结束才让林琛给节目组的人打电话把她带了进来。
“哥呢？！在外面？！”林暖问梁暮澜。
梁暮澜笑着在林暖身边坐下，不急不缓地理了理自己的外套，叹气道：“恩，在外面打电话呢，工作上的事情，自从你哥接手了林氏之后，你爸倒是清闲了下来，没事儿去打打高尔夫，可你哥就更忙了，昨天晚上让他抽个时间和一个女孩子吃顿晚餐，他全程公事电话不断，一句话都没有和人家女孩子说过……”
以前梁暮澜就喜欢给林琛安排这类相亲，林琛每一次都会去见，见完回来之后，都用不合适三个字打发梁暮澜。
林暖在她那个小出租屋里，没少听梁暮澜说起林琛相亲的事情。
“我现在也想开了，这种事情勉强不得，随缘吧……”梁暮澜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林暖唇角沾着的点心渣上，轻笑一声，抽了一张纸巾给林暖擦了擦嘴角，“都多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吃的满嘴都是！”
她爱他！
梁暮澜的动作自然流畅，柔软的纸巾裹着梁暮的指腹轻轻扫过林暖的唇角，四目相对，林暖和梁暮澜竟都红了眼眶，低低笑出声。
其实林暖很幸运，有梁暮澜这样的母亲陪伴了她整个童年，她很多东西都是跟随梁暮澜耳濡目染学到的！
梁暮澜收回手，望着林暖，眼底有宽慰：“我的暖暖长大了……”
曾经，梁暮澜无数次想象过以后林暖出嫁的场景，她以为她会在婚礼上给林暖披上洁白的头纱，然后崩溃哭泣。
可她没想到，林暖就这样悄无声息把自己嫁了，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晚上要不要跟妈还有你哥吃个饭？！”梁暮澜问林暖，“也不知道你后面有没有安排。”
不想告诉梁暮澜团团发烧住院让梁暮澜担心，林暖只说：“要么明天吧！明天你要是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今天还有点儿事儿……”
梁暮澜没有勉强点头：“好！”
卸完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安排林暖避开粉丝从特殊通道出去离开，尤奈奈开来的车他们工作人员已经挪到了通道口。
带着鸭舌帽的林暖挽着梁暮澜的手臂，一起乘电梯从大楼小后门出来。
从小门出来前，梁暮澜习惯性的把林暖外套拽了拽，又把她一衣服后的连衣帽给她扣在脑袋上才推门。
海城小雨。
停车场冷色的路灯被这袅袅细雨揉碎，氤氲在冷空气中，雾蒙蒙的。
林琛坐在车内，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丢在中控台上，夹着一根猩红明灭香烟的疲累的细长的指尖，捏了捏眉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唇角突出青白的雾气。
他扯了扯自己领口的领带，还觉得不够松快，咬住烟卷，袅袅白雾中半眯着眸子，拆了领带丢在副驾驶上，脱了西装外套，烦闷地放下车窗。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林暖在威尼斯被掳走的事情，林琛已经知道了，傅怀安在威尼斯的作为林琛也有所耳闻。
岑墨只是隐隐给林琛透了一个口风，说在威尼斯那些人是冲着傅怀安去的！
他还告诉林琛，最近海城不安宁，还是冲着顾青城背后的那位“道德先生”来的。
林琛一向不沾手危险的生意，林家是正经生意人，可就算是再正经的生意人也不能全瞎全盲，有些消息该知道的一些消息还是有渠道知道一些。
但林家所知道的仅仅只是皮毛，毕竟那个世界和国内这个平和世界是两回事儿，林家的野心也没有大到任何赚钱生意都想碰。
以前林琛只知道顾青城做的生意见不得光，但刚才才从岑墨那里知道，顾青城已经有要成为最大军火商的趋势，正是因为顾青城一直坐大，一些人坐不住了，就想要揪出顾青城身后那位道德先生！
林琛皱眉深吸了一口香烟，如果真让他猜那个在海城的“道德先生”，林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傅怀安！
且先不说傅怀安和顾青城关系非浅，林琛手中曾经拿到过傅怀安给林暖的一些资料，其骇人程度，不仅可以保住他父亲和二叔的命，还能保他二叔升迁。
所以林琛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傅怀安就是那位“道德先生”。
道德先生……顾青城背后的老板？！
林琛眉头紧皱又抽了一口香烟，具林琛所知，但凡沾染上这一行的没有几个可以善终的！
就算是有，到了暮年家人也都被追杀殆尽。
他和林暖从小生活在这种和平年代，听过让人觉得危险和人命挂钩的事情，也都是在新闻上！
亲眼见过最严重的，也无非也就是把人打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