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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要干什么?”裴良赶紧一把拉住他,震惊慢慢地退去,沉静地说:“不能去!”

“放开!我妹妹正在宫里受苦,叫我不能去,芙儿在宫里一天,我就提心吊胆一天。她聪明又怎样?那里是什么地方,是皇宫,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反抗,越是反抗,就越遭罪,这样忍下去,她怎么受得了?我们家芙儿,从小就不让人欺负,这一次,要是她出个什么事,我怎么去面对我死去的爹娘,我连妹妹都保护不好,还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推进火坑!”刘枫几乎是大吼着,红了一双眼眸。

“现在动手,你们以什么名义去?名不正言不顺的,只会给天下人落下把柄,少爷,楚王能忍了那么久,就再等几天,边境的消息快传到京城了。”裴良紧紧地拉着他。

“裴良你给我放开,我现在就去找楚景沐,我不相信他无动于衷!”

正在拉扯间,庭院一阵骚动,侧门那边,飞身掠过两道人影,裴良松了抓着刘枫的手,淡淡的惊讶着,大白天的…

是楚景沐和肖乐。

楚景沐的脸阴得可以滴出水来,匆匆进了大厅,示意裴良出去,如海的眸子晦涩极了。

裴良出了大厅,和肖乐在庭院里静静地站着,顶着烈日的他们,脸色都不是很好。

“收到消息了?”看他的脸色,刘枫慢慢地定下心来,明知故问。

“好好部署一下,逼晋王自己先动手!”

“怎么逼?晋王本就是想等着边境的军报确定后再动手,你看看现在的形势,例行守军在你手中,那是京城附近唯一的正规军,可是没有名义,不能随便进城,皇宫是晋王的地盘,我的在南方的军队要是北上,名目呢?该死的名正言顺!”刘枫怒道,因愤怒,声音有点高亢,“我不管了,你进宫向晋王索人,我就不相信,他敢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强硬地扣住芙儿,明目张胆地和你作对。”

“你以为芙儿自己出不了宫吗?”楚景沐沉着脸。

“你什么意思?”刘枫凝眸。

“我连消息还没收到时,冰月无名面无表情地仍给我一句警告,让我进宫要人,芙儿的情报网,比起我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无名冰月瞒着我进宫和她联系过,她要是想出来,早就出来了!”楚景沐急火攻心,却依然保持着冷静,若是谁都失去了理智,稳不住脚步的,最终也会在这场宫变中失败!

“芙儿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吗?”

“势力大的我们无法想象,忍气吞声一向不是她的作风,要不是因为我曾经承诺她,会帮她报仇,要不是为了帮我,要不我说过让她好好在怡宁宫等着,她也不至于在宫里受这样的折磨。”楚景沐说着,脸色更是沉重了,他开始后悔曾经的承诺,不然以她的势力,也不至于在那里活生生地受折磨。

不管是在苏家还是在王府,谁都舍不得她一丝委屈呀!阴沉着脸,心沉进无底深渊,似乎能想象到她跪针时紧咬牙关的模样。

他的芙儿,不管多疼,从来都只是咬紧牙关的!

“她竟然相信你!”刘枫眯着眼,芙蓉自小防心就重,除了家人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的,竟然相信楚景沐?

“宫里同时也传来消息,韩贵妃和晋王因芙儿一事彻底决裂…”楚景沐并没讲完,只是深深地看着刘枫。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拧着眉,刘枫狠狠地道,“这个女人,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韩贵妃这种人,失去权力对她而言,已经是不如死的打击,芙儿玩这种游戏,从来不到最后关头,不会让人死去的!”楚景沐阴冷地说着。

午后的阳光射入大殿,带来一阵暖意,刘枫眯着奶,“楚景沐,你要保的人到底是谁,到底能不能还天下一个安宁?”

要不是因为着腐朽的朝廷,他们用得着忍了又忍,明明楚景沐的承受能力已经快超出极限了,不然也不会忍不到晚上,光天化日之下就来了将军府,可是为了天下,他还得忍着,不管多痛苦,也要改变朝中这种腐朽的现况,他不禁有点佩服他,除了他爹以外唯一可以称得上让他侧目的人。

可同时也气他,若不是他,芙儿也不会在宫里受苦,而他保的人是谁,他都不知道。

“晋王登位多半是暴君,若是选择相信荣王,我宁愿相信他!”

“他不会对楚家不利吧?”刘枫有点担心地问,自古都是狡兔死走狗烹,登位的君主通常都会拿功臣开刀。

“绝对不会!”楚景沐淡淡地说着,转而看了看庭外,眯着眼,“我们再讨论下详细的部署,越快越好!”

刘枫点点头,阴狠掠过眼底,“韩贵妃,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她松口!”

皇宫——百花齐放,争春夺艳,拥拥簇簇,点点殷红,香飘半个宫闱。

怡宁宫院,春风拂面,温暖和煦。院落中阵阵清香,内堂流光漫溢。

绿芙斜靠在床头,一头如墨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有几丝发丝还绕在脸颊边,为她苍白如纸的脸上增添了少许病态美。半身盖在绛红的锦被下,只露出更显瘦弱的上半身。

眼睑微垂,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史书,悠闲地翻阅,一页一页地翻着。

一股微风吹了进来时,她心一动,微微拧眉抬头,看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了,垂头又继续看书,可墨色却没有进入眼中。

如此忽视,对一个天之骄子是一种直接的挑衅,可晋王却没有发怒…

“挺悠闲的嘛?”淡淡瞥了她一眼,晋王面无表情地坐到床边,放轻了声音,“腿好点了吗?”

“可以走路了。”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又翻了一页书。不知道为何,她特别喜欢挑衅他,潜意识中不想看见他那双偶尔纯净的眼,他的温柔也不属于她。

她两次落难,生命垂危之际,都是被他所救。不可不说,心底很复杂,复杂到她要拼命压抑。

膝盖的伤,绿芙不得不庆幸,她是在皇宫受的伤,要不是这么多灵丹妙药,她兴许从此不能再走路。

这深宫,她已然厌倦。

楚景沐说,等…

可是,越等,她心底就越发没了耐心。

在床上躺了几天,明珠说,是晋王赶回来救下了她。剩下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或许,他不想她知道,也或许,她不必知道。

仇恨!

“好了就行!不然这群庸医也别想活命!”冷狠出口,残酷的脸掠过阴鸷。

“罪魁祸首在这里喊捉贼,王爷不觉得可笑么?”淡淡地讽刺,手上又翻过一页,沉醉地看着史家翻云覆雨的权谋之争。

“非得惹到本王生气你才开心是吗?”狠狠地瞪着她,晋王狭长的眼眸眯起。

“王爷,我很奇怪呢。贵妃娘娘对人有恨,心里变态到对物也有恨么?这么一座怡宁宫惹到她哪了?”害得她受无妄之灾!这韩家人,果真是变态到了极点。

直至如今,韩贵妃残酷的笑,阴寒的眼,跟她还真有几分相像,绿芙冷笑着,她自小就不让人欺负,希望她在这场宫变中能活下来,也让她尝尝什么叫猫抓老鼠。

似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晋王眼中寒芒掠过,倏然站起身,阴鸷地看着她。

“你不必知道!”冷哼之声,他转身出了内室。

绿芙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原来你也有伤啊?”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晋王进屋,她一个字都没有入眼。

片刻之后,放下书,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

楚景沐,你再不动手,我就自己来!

没有人在伤了我之后,我还会让她逍遥自在享受阳光。

对不起和等待有时候显得很苍白,也很愚蠢!

绿芙的眸色阴鸷,迅速地闪过一丝寒芒,转而慢慢地浅逝在檀香的香气中。

正文 皇城风云 第七十章 嫉妒

皇城风云第七十章嫉妒

暖风入室,一绝美女子临窗凝望天际,专注凝神,若有所思。

她的脚几乎全好了,能自由下床走动了,被关在这里,已有了烦躁之感,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地方,欲吐不快,却又找不到抒发之法。

“哎呀…”一声低呼从院落之个飘了进来,接着是一阵哐啷之声直响,传来的是明月的声音,“没长眼睛的奴才,看你做的好事。”

紧接着又是一阵宫女磕头求饶的泪音…

“你知道打破的是什么么?这是进贡的奇珍药材,王爷特地给王妃调养身子。你知道单是支人参就值多少钱么?一座城池的价钱,你怎么赔啊?”越说声音越高,忍不住地脾气爆发,“你到底怎么走路的啊?”

“明月姐姐…饶命啊!…饶命啊!…”

“快点给我滚,要是王爷看见了,你也甭想活了。”

院落中的绿芙身体微微一震,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蒙上一层优雅的阴影,怪不得她身体复原的如此之快,原来奥妙在这里,嘴里不免有点苦涩,如以往一直喝在嘴里的汤药。

价值连城的人参?

睁开眼眸,微有困惑,那位生性残暴的晋王爷…是她想错了么?

他是真的对她有心?绿芙甩甩头,冷笑着,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暖和一室,灿烂的阳光把屋里的一切都照射得明亮万分,阴暗的角落也染上了几许阳光的温热讯息。绿芙坐到软席上,那里还有明月早上拿来的羊脂玉镯,浅绿通透,更难得的是通体透碧可以稍微以里隐藏的丝丝殷红。如同女子的白皙透明肌肤上丝丝血丝。

轻抚其上,温润冰凉,羊脂血玉,玉中之玉。这块玉镯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却被他捧到她面前,只因为前两天,她说她喜欢玉饰。他是在讨她欢心,把她喜欢的东西一件件全捧到她面前。不厌其烦地把天下之宝全都捧来,只讨她一笑。怡宁宫,恐怕是宫闱中最值钱的一座宫殿了,这里的奇珍异宝不胜枚举,想必皇宫的藏宝阁全都让他给搬了过来。

她静静地坐着,放下手来,眼光盯着那块玉,久久不语…转而想到了被自己焚烧掉的字条。

三天,只要三天,所有的事都结束了。

“王妃,用午膳了。”明珠明月的声音传了进来,身后四名宫女端着盘子,利落地在桌上布置,没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传遍了整个房间。

绿芙走了过去,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今天却意外地发现,这满桌子的菜有点刺眼。鼻尖飘散的香味让她心情一沉,了无食欲,连动筷子的欲望也没有…

“王妃,怎么了?”明月不解地看着她,担心地看着她沉静的脸色。

绿芙站起身,越加屋中空气窒息得难受,紧紧地蹙起秀美的眉头,“我还不饿,撤了吧。”

衣摆飘动,人已经又立到窗边,看着姹紫嫣红的院子,在阳光中芬芳吐蕊,那样的快意畅然,连带着跳跃的阳光亦轻快了许多。短短半年,冷冷清清的怡宁宫已是鲜花满地。满园飘香。彩蝶纷飞,在花朵上四处留下轻抚的痕迹,伴着蜜蜂嗡嗡之声,翩然戏春。

如此一幅闹春图,却入不了她的心,清冷一片…

“王妃,不行啊,你病才刚好,早膳也没吃什么,要是再病了可不好。”明珠走进,轻声劝着,看着她湿冷的侧脸,有点恍然不安。“汤药晚点送来,御膳房今天好忙呢。”

“我都说了不吃,明珠,撤走吧,还有,以后不要给我端什么补身的药了,不需要!”淡淡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坚持和命令。

明珠明月皆为难地站着,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这晋王和楚王妃,哪边都不是她们能得罪得起的,面面相觑,哭丧着脸站着,转头看着满桌还在飘香的饭菜,袅袅升烟,无奈极了…

正在她们为难之际,晋王到了,松了口气,转头请安,绿芙似没听到声音,眼光依旧留在庭院之中的闹春之境中,纤弱的身影纹风不动地站着,长发随风飘扬。晋王看了桌面上的纹丝不动的饭菜和明珠明月为难的脸色,沉郁着脸,示意她们撤下。

一阵哐啷作响的声音响起,接着是细细离去的脚步声,晋王走近她身边,似是好奇何事能让她如此专注,勾起一抹笑容,“王妃好兴致,竟然有心思赏春了。”

“王爷真爱说笑,这满园的春色,堪称人间绝境,不赏岂不可惜。”她笑道,转而摇头状作叹息,“可惜了这魅人春景并不能常在,徒惹戏春之人心伤罢了。”

看着她脸上的笑,晋王眼中闪烁着痴迷和眷恋,心神悸动,满室清香,怎堪比身边一抹女儿香,若有若无,丝丝缕缕,直进他心,声音略带魅惑,“你要是喜欢,本王可以让你年年四季都能看到这样的春景。”

绿芙别过脸去,闪过他伸过来的手,移步走到桌国坐下,转头轻笑:“这春花秋月,各有千秋,万物本身就各有寿命,春季花,秋季月,各有相属,王爷又何必强求呢?”

“强求?”晋王微微轻吟这两个字,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双手负于背后,冷冷一笑,“强求又如何?本王不信命,只信人定胜天。强求的结果,谁又能料到是什么?”

“呵呵…那可真巧了,本王妃也不信命,却懂得一个道理,有时候命运确实让人无奈至极。”绿芙呵呵地轻笑,伸手翻开玉杯的盖子,好笑地看着香浓的茶水上飘浮的茶叶,枯黄得毫无生命力可言。无奈地漂浮,困在白瓷玉杯之中,徒留一股悲哀的味道。

“王妃是在告诉本王,你不会属于我,对吗?”冷冷地出口,晋王语气明显有了波动,恼意甚重。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对她如此的忍让,已经超乎平常的界限,一再的任由她挑战他的权威和底线,却舍不得一丝一毫的责备,真心实意想要夺得她的心,如此佳人,值得他倾心相待。

“没有一个人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我只有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人。”女人离开了男人并不一定就是悲哀,她即使不在任何一个人身边,依然可以活的很好。

醉心于报仇,她错过了很多东西…

晋王笑了,回身坐到她身边,悠闲地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笑言,“王妃猜猜,最近朝中发生了何事?”

若无其事地茗了口茶,口齿留香,微蹙的眉轻轻地舒展开来,如同心,慢慢地静了下来,“看王爷心情欢畅的模样,估计又有什么对王爷有利的事发生了么?”

他凑近她,轻轻地笑了,“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如何?”

绿芙脸上红晕掠过,微微一恼,冷笑道:“消息是王爷想告诉我的,又不是我想听的,为何要我以代价交换?”

晋王也不恼:“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

“王爷过奖了。”

“太子死了!”晋王冰冷地吐出一句话,笑看着绿芙,似乎想揭开她一惯的笑,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依然是一片笑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