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暗自焦急不已,她哪里知道,谢向晚与陆离相交多年,在某些方面。她甚至比李妈妈还要了解陆离呢。

“时辰不早了,外头的酒宴也快散了,暖罗,你去小厨房盯着,给二爷准备些醒酒汤。”

谢向晚吃了几口粳米粥,又吃了几筷子清淡的青菜,感觉胃里舒服多了。

接了薄荷水漱了漱口,谢向晚觉得一股困意袭来,她揉了揉酸胀的脖子,缓步走向拔步床。坐在暄软舒适的床上,困意愈发浓了,她打了个哈欠。又补了一句:“对了,再备些热水,好让二爷梳洗!”

青罗见谢向晚困得厉害,知道小姐是白天累狠了,赶忙摆好枕头,扶着谢向晚躺下来,然后给她盖上大红喜绸薄被子。

“好了,你们也都忙了一日了,青罗、暖罗留下。其他人也下去用些吃食,休息一下吧。”谢向晚闭上眼睛前如此吩咐了一句。

“是!”

绮罗、暖罗、织金等一众丫鬟纷纷退了出去。

青罗走在最后。放下帐幔,轻手轻脚的走到拔步床的外间回廊。拾了个梅花鼓墩坐了下来。

房间内的龙凤喜烛燃得正旺,发出细微的哔哔啵啵声,外头的天色渐晚,前院的欢声笑语也渐渐的淡了下来。

青罗打了个哈欠,身子慢慢倒向身后的雕花廊柱,头一点一点的,悄然进入了梦乡。

“二爷回来啦!”

妆花和弹墨两个丫鬟吃饱喝足后,便坐在外间守着,两个丫鬟正困极无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抬眼望去,正好看到两个壮硕的婆子搀着醉醺醺的陆离进来。两个丫鬟慌忙站起来,妆花记着青罗的吩咐,急声喊了一嗓子。

听到声音,帐幔里的谢向晚还好,青罗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几乎从鼓墩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外间。

正好看到陆离努力甩开两个婆子的手,踉踉跄跄的往里走,青罗赶忙快步迎上来,“二爷,您回来啦!”

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两个丫鬟使眼色。

妆花和弹墨会意,赶紧凑上来,一左一右的将踉跄的陆离扶住。

青罗则笑着对两个婆子道,“有劳两位妈妈了,这是二奶奶的心意,还请两位妈妈不要客气!”

顺手给每人塞了个荷包。

两个婆子熟稔的接过,手指轻轻捏了捏,嘿,是硬块儿,瞧大小,应该是五两的小银锞子。

两个婆子眼中闪过惊喜,心道:难怪都说新二奶奶是富商家的女儿,瞧这出手,果然大方呢。

两人冲着西次间的方向行了个礼,而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妆花、弹墨两个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扶着壮硕的陆离并不费什么劲儿。

不过陆离不愿被人搀扶,再次甩开她们,径直往卧房走去。

青罗见陆离歪歪斜斜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赶忙对妆花吩咐了两句。

妆花脚下不停,一溜小跑去小厨房寻暖罗。

青罗等人的小动作,陆离似是毫无所查,他满身酒气的扑进了拔步床,穿过长长的回廊,越过三四个雕花隔断门,好半天才来到垂着水红色帐幔的床前。

来到床前,陆离的动作反倒轻柔起来,缓缓掀开帐幔,正对上一张睡得香甜的绝美容颜。

“…你这丫头,竟然先睡着了?”

陆离扯了扯嘴角,炽烈的眼神一寸一寸的扫过榻上沉睡的一抹倩影。忽然间,他只觉得嗓子干得厉害,身子也一阵阵的燥热。

用力撕扯了下衣襟。陆离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步,偏身坐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上了谢向晚睡得有些红晕的脸颊。

指腹下传来温暖柔腻的感觉,软软的、嫩嫩的,很舒服。

陆离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手指顺着女孩儿面部柔美的弧线游移着,划过圆润的下巴,他心念微动,不自觉的将手指往上挪了挪。缓缓攀上了那如花朵般娇艳的樱唇——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暖罗刻意扬高的声音,“二爷,醒酒汤来了!”

声音很大,足以吵醒一个刚刚与周公接上头的新嫁娘。

谢向晚的眼皮动了动,眼睫毛仿若蝶翼般轻颤。

她、要醒了?!

陆离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暖罗走了进来,恭敬的对陆离道:“二爷,这是二奶奶特意吩咐小的给您煮的醒酒汤。”

想要轻薄佳人,却被人当场抓住。陆离不免有些尴尬,他听了暖罗的话,觉得是个台阶。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接过那大碗,也不管冷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二爷回来了?”

谢向晚已经醒了过来,缓缓坐起身,略带干哑的问道。

这时,青罗也跟了上来,提醒道:“好叫二爷、二奶奶知道,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二爷,您要不要先去洗漱一番?”

陆离心不在焉的将醒酒汤喝完。双眼骨碌乱转,并不敢与谢向晚的目光接触(没经验的孩纸伤不起啊)。

青罗的话。无疑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连声道:“对对,我、我要去洗漱。那、那什么,娘子,你今天累得狠了,不如再睡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陆离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还没有洞房呢,睡什么睡?!

“好,多谢二爷关心!”

谢向晚笑着点点头,轻声回道。

“嗯。”陆离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声轻哼,将手里的空碗丢给暖罗,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奔向了净房。

望着陆离火烧屁股似的模样,谢向晚觉得有些好笑,心中对他的一些抵触也奇异的消失了。犹记得阿安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他家陆大哥是个‘好男人’,这些年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慢说是外头的野女人了,就是丫鬟通房都没有半个。

而她的暗线发回的消息也表明,风流名满天下的陆探花,其实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童子’。

“呵呵,这陆离,倒也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呢。”

年逾二十却还保持‘童子身’的贵胄少爷,在古代,绝对称得上‘极品’了吧。

忽然间,谢向晚对这段婚姻生出了些兴趣,对陆离也多了几分好感。

陆离待在净房,足足洗了两刻钟,又用薄荷水漱了好几遍口,张着嘴哈了又哈,确定没有刺鼻的酒味儿,这才换上雪白的绫缎中衣,顶着一头半干不湿的头发来到卧房。

走进拔步床之前,陆离还有些尴尬,不知道见了娘子该怎么说。

特别是娘子若是问他方才是不是在轻薄他,他又该怎么回答。

但走进床榻,陆离却发现,他的好娘子、今天的新嫁娘,谢氏陆二奶奶,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陆离万分苦逼,他刚才只是顺口胡说的好不好?娘子为毛这么配合?!

床外的喜烛摇曳,床上的佳人睡意正酣,陆离揉了揉眉心,有些不忍心叫醒谢向晚,无声的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坐到了床沿,正欲躺下睡觉。

“二爷,您的头发还湿着呢。”

谢向晚忽然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陆离健壮的背身,以及还滴着水的头发。她缓缓坐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方干净的棉布巾子,往前挪了挪身子,亲自帮他拧着湿发。

“有劳娘子了,”

陆离闻到一股独特的清香扑鼻而来,另外还有一抹温热的气息从耳后熏染开来,熏染得他耳朵都有些发红,喉结再次不由自主的滚动着。

这些年,不管是自己有心安排。还是旁人刻意设计,陆离的身边从未少过女人,可是他从来没有对那个女人生出旖旎的念头。更称不上喜爱。

幼时的经历,家人的冷漠。让陆离变得格外敏感、戒备,平日里连交朋友都小心翼翼,唯恐付出了感情得到不到回报,更不用说男女之情了。

陆离会喜欢上谢向晚,并渴望娶她回家做妻子,亦是源自于多年前的相识、以及长时间的接触。

他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个动辄对他冷嘲热讽,实则却对他启发、帮助良多的小女孩儿。

更不会忘了那个明明只有六七岁,却对弟弟、家人无微不至关怀的漂亮女娃儿。

“…阿晚。我、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

陆离想起过去种种,忽的说道。

谢向晚拿着棉布巾子的手一顿,旋即淡淡的笑道:“二爷,一辈子太长了,不要轻易许诺!”

融合了那么多灵魂的记忆,谢向晚绝对称得上‘见多识广’,对于男人的誓言,她并不怎么相信。

陆离听出谢向晚话里的意思,猛地转过身子。定定的看着她,坚定的说道:“阿晚,我陆离陆原上发誓。今生定不负卿。我此生绝不蓄婢、不纳妾,无异生子…”

谢向晚勾了勾唇,对陆离的誓言不置可否。

陆离不气馁,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信,你、你且等一等!”

陆离直接从床上跳起来,飞快的跑出了卧房,直奔他曾经住的东厢房,把暗地里偷窥的人吓了一跳,纷纷暗自琢磨:啧。这新房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让新郎官穿着中衣跑了出来。

不多会儿。陆离抱了个匣子又颠颠的跑了回来,将匣子推给谢向晚。“这些是我的全部身家,从今日起便交给阿晚你了!”

谢向晚放下棉布巾子,打开匣子,见里面放着的是一沓沓的田契、房契以及身契。

谢向晚蹙了蹙眉,田庄铺面什么的她并不在意,真正让她动容的是那几十张身契,其中竟有陆离悉心培养的十几名暗卫、探子及其家人的身契。

陆离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道:“娘子,我把全都身家都交给你了,远翠苑也好,以后咱们的新家也罢,全都由你做主,这下子,你总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他真是太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了,太想有真心相对的家人了,担心谢向晚不轻易被打动,陆离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瞧,我把‘命’都交到你的手上了,他日若是毁了誓言,天不灭我,你都能灭我呢!

说不感动是假的,当初周氏嫁入谢家,谢向晚也是足足观察了她好几年,并在周氏生下嫡长子后,才将属于谢向荣的产业交给了周氏。

而陆离,新婚之夜就将一切交给她…

长长吐了口气,谢向晚将契纸放进匣子里,笑道:“二爷既然相信我,那我就暂时帮二爷保管着,待日后——”有什么‘异动’,她会直接弄死陆离。

陆离却想歪了,以为自己一旦‘违约’谢向晚会心灰意冷之下放弃自己,赶忙截口道:“以后我也绝不会违背誓约,阿晚只管放心!”

谢向晚浅浅一笑,“好,我信你!”

转手将匣子放到拔步床西侧的一个双门双斗橱里,扣上锁扣,谢向晚看了眼外头,道:“时辰不早了,二爷,咱们该休息了!”

“好~~”

陆离有些不舍,私房钱他已经提前上缴了,娘子、咱们是不是可以,那什么——

偏谢向晚毫无所查,直接躺了回去,盖上薄被,闭上了眼睛。

陆离吞了吞口水,往前凑了凑,见谢向晚似是睡着了,他顿时有些失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几个狐朋狗友教授的‘闺房之趣’。可不知为什么,对上谢向晚甜美的睡颜以及眉间的那颗宝相庄严的朱砂痣,他竟有种不好意思出手的赶脚。

无奈的躺下,想着该如何进行他的‘洞房花烛夜’,手不经意间却碰到了谢向晚的手,温润柔滑,更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陆离一咬牙,翻身趴卧着,将那只柔荑握在身前,头低下,嘴唇拂过她的,低声唤道:“阿晚,阿晚~~”

谢向晚似是被吵得不行,喃呢道:“怎么——”

那个‘了’字还没有吐出来,两人的嘴唇便碰到了一起,陆离感觉自己仿佛啄到了一朵香甜的花儿,一股令他沉醉的味道直接钻入他的口腔,让他不由自主的吸吮着,那只握着佳人柔荑的手更是不知何时松开了,转而攀上了一对高耸。

水红色的帐幔中,粗重的呼吸声、断续的呻吟声,以及吸吮得水渍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世间最旖旎、最迷人的篇章…

第080章 陆家新妇

清晨,天刚蒙蒙亮,远翠苑的正院便亮起了灯光,十几个身着碧衣的小丫鬟训练有素的忙碌着。

不过如果仔细的观察的话,人们便会发现,这些忙碌的丫鬟婆子不是陆家的仆从,而是新二奶奶的陪嫁人员。

“…我没看错吧,怎么不见陆家的丫鬟?”

正院的院门外,站着两个衣饰体面的中年仆妇,其中一个穿鸦青色杭绸褙子的圆脸婆子有些惊讶的说道。

“是呀,二爷的乳母李氏不是管着远翠苑吗,怎不见她的人影?”

另一个身着秋香色葫芦双福的褙子的长脸婆子也纳闷,奇怪的低喃道。

她们不是远翠苑的奴婢,圆脸婆子婆家姓陆,国公府人称陆妈妈,乃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算不得十分心腹,却也是老人家得用之人。

长脸婆子是梅氏的陪房,男人姓何,陆家的小丫鬟们见了她都会尊称一声‘何大嫂子’,是夫人院中极有体面的人之一。

今儿个一大早,两个婆子各自奉了主人的命令前来远翠苑‘伺候’新二奶奶。

老夫人与梅氏不和,直接造成了两边的奴婢也互看不顺眼。

一路上,陆妈妈和何大嫂子几乎都没有说过什么话,偶尔开口也是互相刺探、互相嘲讽。

这会儿两人的表情倒是惊奇的一致了——这新二奶奶手腕不俗呀,进门还不到一日,竟已经将远翠苑拢到自己手里了?

两人各自藏着心事,却谁也没有再说话,默默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便挺胸抬头的走进了院子。

正房西次间。谢向晚的生物钟非常准时,几乎是天还没亮,她便醒了。其实就算她的生物钟不准。此刻也要被某条粗壮的大腿给压醒了。

谢向晚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陌生的房间。以及陌生的气息,皱了皱眉头,她发觉自己仿佛被房梁压倒一般,几乎都要被砸得喘不过气来。

“嘶~~”谢向晚想坐起来将身上的‘房梁’抬走,但刚刚起身,身上便传来一阵疼痛,尤其是腰身,又酸又疼又累。稍稍一动便疼得厉害。

“都怪这个混蛋!”

谢向晚满眼羞恼的盯着兀自沉睡不起的某人,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挽袖子想抽人了。

昨夜她见路某人表现还不错,再加上她已经嫁给了陆离,应当履行妻子的义务,就不着痕迹的‘暗示’了陆离一番。

没想到的是,陆离这只初次上路的菜鸟学习能力竟这般好,举一反三都是小case,他丫的简直就是在逆袭呀。

整整一个晚上,除了第一次谢向晚有意识的‘引导’了陆离之外,剩下的几次。终于领略*妙处的陆离似是上了瘾,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着,只把谢向晚累晕过去。

睡了短短的两个时辰。谢向晚现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把某只陆姓‘房梁’搬开了。

“阿晚,早啊!”

陆离自幼习武,六识非常灵敏,早在谢向晚疼得抽气的时候,他便醒了过来。

只是昨夜太美好了,四周的空气里犹残存着**的味道,他舍不得睁眼打破这一切,更舍不得放开紧抱着的爱妻。

但见谢向晚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深知‘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的陆离赶忙松开缠着她的大腿,用手肘撑着身子。笑眯眯的跟谢向晚打着招呼,“夜里睡得可好?换了新地方可还习惯?”

谢向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二爷若是能早些‘高抬贵脚’,妾身将会睡得更好。”

陆离不好意思的道歉,“是我的不是?莫不是弄疼阿晚了?哪里疼?为夫帮你揉一揉?”

前两句还是正儿八经的‘道歉’,但说着说着,陆离眼中就熏染上了火热,两只眼睛仿若饿狼一样扫过谢向晚的身体。

瞧他的神情,估计谢向晚真若说哪里不舒服,他就会扑上去亲自‘按摩’。

而按摩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谢向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用力咬了咬牙,谢向晚毫不客气的伸出白嫩嫩、肉呼呼的脚丫子,一脚揣在路某人的身上,力道很大,但仍不足以把人踹下榻,不过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快闪开,二奶奶我要起床了!

陆离正欲再跟新婚妻子玩笑几句,外头却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二爷,二奶奶,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青罗立在拔步床的外间隔扇外,轻声提醒着:“待会儿还要去给国公爷、夫人敬茶,开祠堂行礼呢!”这可是正经大事,只有公婆吃了新妇敬的茶,开了祠堂,陆二奶奶才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顺呢。

“嗯,准备热水,我要,哦,二爷和我都要沐浴。”

谢向晚坐起身,抽动了下鼻子,发觉帐幔里的味道不是很好,忽然间觉得身上也有些滑腻,很想立刻就泡个热水澡。

陆离也翻身坐了起来,“没错,先沐浴。”

说罢,他又凑到谢向晚耳边,小声建议:“阿晚,咱们一起洗,好不好?”嘻嘻,夫妻同浴什么的,太有爱了,有木有?

“做梦!”

谢向晚低声啐了他一口,而后扬声喊道:“青罗,把帐子打开吧!”

“是!”青罗麻利的将帐幔掀了起来,挂在床两侧的挂钩上。

随着帐幔的打开,朦胧的气氛一扫而空,陆离也只得暂时放下跟妻子‘沟通感情’的机会,跃身跳下床,直接去了净房。

青罗则略带担心的看着谢向晚,小声询问着:“小姐,您没事吧?”昨夜正房要了三次水,青罗虽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但对于男女之事还是有所了解。

按理说,小姐和姑爷感情好,她该为小姐高兴才是。

可问题是自家小姐今年才刚满十五岁呀。年纪还小,姑爷就这、这般,万一伤到了小姐该怎办?

谢向晚勾了勾嘴唇。道:“无妨!”

有谢离这个开放的大唐贵女的记忆,谢向晚没经过人事。却也懂得许多房中秘术,有的是法子让男人得到欢愉的同时,自己也能得到某方面的快慰和满足。

相较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谢向晚更懂得让自己‘享受’。

所以,昨夜陆离释放了积攒二十多年的*与激情,而谢向晚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快慰。

至于‘受伤’,那就更不可能了,除了身体某些部位的疼痛。谢向晚并没有什么不适感,而且她手里还有许多料理身体的秘方,能够让她在最短时间内得到恢复和休养。

陆离从净房出来后,谢向晚便进去沐浴。

待谢向晚顶着半湿的头发出来时,陆妈妈和何大嫂子已经进来了,两人垂首立在一侧,恭敬的向二人行礼。

谢向晚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于老夫人、梅氏的心腹婆子,她并没有像其他妯娌那般‘高看几眼’,而是像对待普通仆妇那般。

陆妈妈和何大嫂子都有些不虞。心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就是没规矩。难道不知道在高门大户里。服侍过长辈的奴婢比年轻的主子还有体面?

心里再不忿,两人也不敢造次,因为陆离就坐在一旁,正笑眯眯的看着梳头丫鬟给谢向晚梳妆。

瞧陆离那眉眼含情带笑的模样,两个见惯了世情的管事妈妈都明白,咱们二爷对这位新奶奶很是喜欢呐。

忍着心里的不高兴,陆妈妈和何大嫂子来到床前,陆妈妈弯腰从床上捡起了一方带血的帕子,而何大嫂子则拿着个匣子。

陆妈妈两只手拎起帕子展示了一下。然后放进了匣子里,待会交给梅氏验看。

谢向晚透过妆台上的玻璃镜看到了两人的举动。没说什么,只是冲着青罗使了个眼色。

青罗会意。笑着迎上两个婆子,嘴里说着‘妈妈辛苦’的话语,素手一翻,便将两个鼓鼓的荷包分别塞给了她们。

笼在袖子的手轻轻捏了捏,荷包很厚实,陆妈妈和何大嫂子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些,躬身向陆离、谢向晚行了礼,告辞离去。

“走吧,咱们去给父亲、母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