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我错了,我是当哥哥的,正应该护着弟弟才是。”
哪里能因为弟弟弱小,就觉得他好欺负,就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他身上呢?
反而因为他们都是娘生的,更应该相互关心才是。
他们只不过是运气好,没有导致娘难产。
两个孩子再次见到瑜哥儿,就不跟以前一样,透着疏离了。反而挣着抢着抱弟弟。
瑾哥儿还跟荀哥儿说道:“我家瑜哥儿特别聪明,我只要叫他,他都看着我,可听话了,而且从来不在床上尿床,只要是不舒服了,就哼哼几声,大家都说他很省事。”
瑾哥儿当哥哥了,可以在荀哥儿面前炫耀。
而荀哥儿还是自己的老小一个,可是他爹娘没有再给他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啊。
不过,他也有炫耀的,“我当舅舅了,知道不?我大姐给我生了个外甥。我成了长辈了!”
蓉姐儿也生产了,是个男孩儿,田太太还专门过去看望了的。回来就高兴的合不拢嘴,自己的女儿过的好,也有儿子了,她的心就不用操了。
“没事儿,过几年,我也能当舅舅的。”他才不着急呢,荀哥儿的那个外甥是不经常看到的,可是他弟弟确实一天到晚都能看到,而且呢,以后姐姐和田蒙大哥成亲了,离自己家又这么近,有了外甥了,他还不是想看就看?
而可怜的荀哥儿,想要弟弟也没有,想看外甥,只能走好几天的路了。
田太太说起了了蓉姐儿的那个儿子,“真真是个机灵鬼,大人手上的东西在哪里,他那双眼睛就在哪里。长得也结实。我这下子算是放心了,到底隔得远,也不能时时照顾。”
李梨花笑着说道:“蓉姐儿就是个有福气的。”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第一胎是儿子,可不就是有福气的?
“你也是有福气的,有两个儿子,底气比谁都足啊。”是安慰李梨花以后不容易生了。
李梨花说道:“我也看得开,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可是再过几年,我女儿都要出嫁了。再生下去,我还怕人笑话呢。”
“你这样说,我可就算是放心了,咱们女人那,自己得爱惜自己,总不能让生孩子绑住自己的一生?”可真的是有的女人,从嫁人开始,就一直在生,直到年纪大了,生不了了。
有时候,小儿子比大孙子都要小很多呢。
她自己就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反正又不是缺儿子,谁要是想不开,给她家老爷弄个什么妾的话,她真的会打上门去的。
多子多福,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福气享受。
李梨花的小儿子这边弄得是双满月,因为生产的时候亏损了,就做了一个双月子。
到了那天,宾客满棚,都知道知府家又添丁了。知府大人又多了一位小公子。
至于李梨花以后很难生产的事儿,也没有人打听这个消息。
谁没事儿打听这个?都知道知府大人和知府夫人恩爱着呢。
这几年,也不是没有人明示暗示,给知府大人送妾,可是知府大人是一个也没有收过,反而人家知府夫人还又生了一个儿子。
在知府大人的后院,当妾室,那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要是知府夫人没有儿子还好说,去了还能凭着生儿子有个地位,可是知府夫人人家都生了两个儿子了,你就是再生儿子,人家知府大人也不稀罕那。
庶子哪里能和嫡子比?
除非是那种家风不好,宠妾灭妻的人,才觉得庶子比嫡子好呢。
人家都讲究个嫡庶之别,可不就是因为嫡出的都尊贵吗?
庶出的反而靠边站了。
所以,就没有人再不识眼色,非要给赵大人送什么女人。
赵大人当知府,也不跟贪官一样的,非要用各种名目收刮钱财,这两年,林州的商户们都过的很不错。
这林州城也不是没有来过跟扒皮一样的父母官,那时候,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连自己的第几房小妾过个生日也要让大家去送礼。
所以呢,赵大人这样的,对想着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没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大家都能太太平平的赚钱呢。
可是,也有不识趣的,非要在这个场合,弄出了两个美人,说是送给赵大人的礼。
夸这两个美人是从小就□□好的,色艺双全,还都是清倌人呢。
当然,最好的就是床上功夫了,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女人嘛,不就是玩意儿?如今知府夫人年纪大了,知府大人也该找些新鲜的女人尝一尝了。
别人不敢尝试,他自己第一个来尝试,到时候成功了,那以后好处多多呢。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尤其是今天这个场合,赵大人也不会直接甩了自己的面子的。
道歉
赵水生认出了,这个人是个开青楼的,他从上任到现在,还一次青楼也没有去过,难道就因为这样,这人就给自己送了两个清倌人?
赵水生说道:“送给本官东西,也得本官喜欢,本官喜欢什么,自然是大家把生意都做好,然后咱们的税收上去了,本官就可以跟上面交差了。而且本官家里,可没有这空出来的地方,安置这两个人。秦老板,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既然是清倌人,那么还是带回去,也能帮你赚钱。”
赵水生倒是没有给秦老板没有脸,秦老板就知道自己的这次试探是失败了。
好吧,送不出去就送不出去,丢人就丢人,好歹自己也尝试过了。
他可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就因为对方不接受自己的东西,就怀恨在心。
再说,他哪里有那个资格怀恨在心呢?当知府的不收人送的礼,真是好事儿,他一年能省不少钱呢。
“老秦,你这是干什么呢?不是不知道赵大人不好这一口,你还把人给带过来了?”这不是找抽吗?一点儿眼色也没有。
秦老板说道:“你不明白,我这开了那么多年的青楼,知道这男人那,想法是不会一成不变的,这不是想看看,现在赵大人还是那么的不近女色呢,现在我明白了,赵大人真的是个好官。”
“就为着这个,你就敢在这个场合送人过来?当心知府夫人知道了,给你吹枕头风,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老板说道:“都已经这样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事情已经做了,还能怎么样?他总不能当成事情没有发生过吧。
“你啊,说你精明,你又糊涂了,你赶紧跟你老婆去说说,让你老婆见一见知府夫人,跟她解释解释,也好过这样的。”这人也是一片好心,秦老板这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吧。
秦老板的妻子也是直接骂了秦老板糊涂了,“人家别人都不去试探,就你要试探,这下好了吧,你把人得罪了,我看你怎么办!”谁不知道知府大人对知府夫人是一往情深,这个死男人还专门去做这个事儿。
秦老板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蠢的,就编了谎话说道:“这不是喝酒喝醉了,跟人打赌输了,所以我才要出头吗?好夫人,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不然咱们家以后可怎么办好?”
总不能看着自家的生意给垮了吧,当官的要为难这个做生意的,可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容易。
秦太太没得法,家里还要靠丈夫养活呢,她只好硬着头皮去请罪。
“秦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儿?”
知春说道:“就是那个秦老板的太太。”前面送女人的那个。
李梨花笑道:“怎么着?我这倒是真的成了母老虎了!还来给我请罪来了?”
对于前院有人送女人的事儿,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赵水生是绝对不会收的。
只是怕是把这个秦老板给吓着了,可见自己的名声有多响。
李梨花让秦太太进来,秦太太本以为是要看到一个多厉害的人物,只是见到了赵夫人,却发现是个温柔可亲的女人,根本没有传说中的凶悍嘛。
其实秦太太也挺羡慕赵夫人的,这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爽快,把男人捏在手心里,男人连个妾都不纳,真是不要太好。
反观他们家,男人纳妾给吃饭一样,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尤其是丈夫还开着青楼,虽然他不经常去青楼,可是这女人从来就没有少过。
“赵夫人,我是来请罪的。”秦太太开了口,接下来的,就不觉得那么难以开口了。
自家的丈夫做的是什么事儿啊,简直是太让人觉得丢人了。
“秦太太不必担心,我家相公又没有收你丈夫送的美人,只是请你转告秦老板,以后还是安心做生意,只要自己能把生意坐上去了,官府只有鼓励的,不会因为你们没有送礼,就会为难你们。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对那些妾室之流,想来都不代价,虽然呢,秦老板是一片好心,提炼我家相公,可是我家相公不喜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再者,我也不耐烦管别的女人,太麻烦,所以你这请罪,很不必要。”
秦太太还是觉得很丢人,可是知府夫人都说了,不用请罪,话都说开了,她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去后,把秦老板给狠狠的说了一顿,凭什么你做了错事儿,要我这个女人去请罪啊,有本事,你自己去请罪去!
秦老板被训的是灰头土脸的,不过听说赵夫人并没有追究,这就放了心了。
本来想呵斥自己的妻子几句的,要知道夫为妻纲,怎么能随便对丈夫训诫呢?简直是岂有此理嘛。
可是想着,赵大人都被赵夫人管的严严的,他这不算什么吧。
京城里来了信,赵琪和何莲的年纪也大了,就给他们圆了房,当时还办了一桌酒席,把老三两口子,还有老赵头都请到了庄子上去了。
蓉姐儿人家都生孩子了,何莲的岁数是到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按说,也早就该圆房了,为什么拖到现在呢?
“你是说,何翠姑已经死了?还是赵琪和何莲给送的葬?”李梨花问赵水生。
赵水生点头,“是赵琪派人把何翠姑找到的,安置在乡下一间宅子里,这事儿赵琪跟我说过。只是我想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没有跟你说。”
难怪到现在才圆房,恐怕还得为何翠姑守孝,只是拖到现在,再不圆房,就说不过去了。
不然给赵金生他们说,因为何翠姑死了,所以我们才不能圆房?那么他们就要问了,你们怎么知道何翠姑死了?什么时候死的?这个就不好回答了。
本来这事儿就是瞒着大家的,所以大人们说圆房了,这就拖不下去了,圆房也只能圆房,只要不弄出孩子,也算是对得起心里的孝道了。
李梨花说道:“何翠姑这人,倒是有个孝顺的儿子。”她也并没有怪赵琪这么偷偷摸摸的去找何翠姑,如果连这个生了的儿子都不管她,那赵琪的性子恐怕就要让人思量一番了。
佟氏又不生能了,老赵头盼着包重孙子的心情,就更急切了,难怪非要让两个人圆房,不过,恐怕这一两年的时间,是不会有孩子出生的。
“对了,咱们楚楚和人定亲的事儿,你跟京城那边说了没有?”
免得到时候出什么乱子来。虽然老赵头做不了什么主,可是要是他自己觉得某一家非常好,就看是盯上了,那就不好了。
“在已经跟那边说了,三弟和大哥那边都知道。老头子那边,我也让三弟跟他说了。”田家也是他们认识的,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知春怀了孕,李梨花就让她回去安胎去了。当然,月钱是照样发的,她对这些身边的人一点儿也不吝啬,只要做的好忠心,她不介意大家都跟着过好日子。
瑾哥儿最近迷上了马,严格上来说,应该迷上了骑马,想着自己也有一匹马,然后能威风凛凛的坐在马上驰骋。
男孩子喜欢马,这也很正常,不过瑾哥儿这个矮个子,还没有长大呢,坐在马上,也不让人放心呢。
府上倒是有家丁,能够教骑马。李梨花对瑾哥儿说道:“你跟你爹说,只要你爹同意了,我这边也没有什么意见。”买马这是很简单的事儿,如果瑾哥儿能让赵水生同意,那么就是他的本事了。
而赵水生却说,只要你娘同意,我这边就没有什么意见。
赵水生觉得男孩子就该多锻炼锻炼,骑马也是早晚的事儿,关键是怕李梨花担心,所以不敢轻易
的松口。
瑾哥儿说道:“娘那边说让爹同意,爹你这边又说让娘同意,那到底我该让谁同意啊。”
怎么这对爹娘都不想自己先开口同意啊,瑾哥儿觉得自己好委屈。
赵水生说道:“那你跟你娘说,就说我同意了,你看看你娘怎么说。”
瑾哥儿高兴的跟他娘说了,“爹已经同意了,不过爹说了,让娘也得同意才成。”
“你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不同意吗?不过,说好了,你现在这样,只能骑小马,你要是同意,咱们就给你买马,到时候这下马跟着你一起长大,就成了你的专用坐骑了。”
“娘,我真的能有自己的马吗?”他还以为直接从马厩里拉出一匹马来,给自己试着骑呢,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儿。
“自然是可以,不过马给了你,你自己要打理。”李梨花说道。
“好!娘您真是太好了!”他要有自己的马了。
小孩子真是容易满足,这一点儿就让他这么快乐。
说给瑾哥儿买马,就给瑾哥儿买马,而且李梨花还跟田太太说,同时给田蒙和荀哥儿也带两匹过来。一般是北边边境的马好一些。赵水生这几年,除了海上的生意,也安排人在北边养马,想要弄几匹好马,根本不是问题。
所以在答应了瑾哥儿之后,过了快一个月,送来的几匹马终于到了,是一匹母马,另外四匹小马。
赵水生休沐,就带着儿子和田家的孩子一起去选马。
调任
那四匹小马,刚刚有靖哥儿那么高,这样的马骑起来,也不怕跌着了。
三个小子,一人选了一个。而最后的一匹小马,赵水生是准备留给女儿楚楚的。
只不过楚楚这次没有跟过来。赵水生对田蒙说道:“这匹马就交给你养了。”
田蒙乐得合不拢嘴,因为知道这马是给楚楚的,赵叔父把马交给他管着,那不就是对自己的信任吗?
他说话都有些激动了,“赵叔父,我,我一定把马养好了!”
既然有了马,就要请师傅,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儿。李梨花弄得也带了兴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骑马去。
在大夏的时候,她还打过马球,那种肆意的感觉,现在想一想,都觉得怀念。
瑜哥儿现在真是一天一个样,如今因为要开始长牙了,所以天天口水都把下巴给弄得湿透透的,每天光换口水兜都要换七八条呢。
而且也开始会爬了,从这头爬到那一头,速度不知道有多快,两个小丫头都看不住他,精力实在是好。
小家伙长得也胖乎乎的,胳膊跟腿像藕节一样,见到人就笑,所以大家都特别喜欢他。
京城那边,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就送来了好几套的金锁,金项圈,金镯子,连脚手镯都有,如今老赵头算是放心了。老大不用说,佟氏不能生产,只有赵琪一个孙子,也只能等赵琪这个孙子给大房开枝散叶了。
二房有一女两儿,更是不用愁,三房呢,早就有两个儿子了。
三个儿子都是有了香火继承,他能不高兴吗?
可惜老赵头却没有见到小孙子,还是有遗憾的,只是他年纪越发的大了,出远门也不让人放心,只能寄希望以后二房再回京城来,才看看小孙子。
赵青木已经开始接手赵水生手里的铺子,如今是在外面打点。赵青木自己读书不成,能把字认全了,要让他读书走科举,那完全是无用功,不过为人比较灵活,赵水生带了一两年,也放心把事情交给他。
都是一个族里的人,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赵水生现在手头上有钱,每年也会专门拿出钱来,送回赵家庄,让赵家庄的赵家人买祭田,这些田都算作族里的,赵家族人有家里困难的,每年祭田的收入,就是可以分给大家的。
总之,现在赵家庄的人,提起赵家人,谁不会想到在外面做大官的赵水生呢?
而且,据说,赵家庄已经开始弄族学了,到时候让赵家的子弟都进去学习,也好把赵家继续发扬光大。
在林州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转眼,赵水生三年的任期就到了。
按说,照他这样的,考绩是优的,可以继续在林州当知府,但是,运气好的,可以让上平调一次。
知府就是一个州府的最大的官了,往上调,那么就要在省里按察使司或者布政使司里当官了。当然,省里还有一司,不过是都指挥使司,是负责一省的军事的,这都是历代武官当值的,和文官不沾边。
按察使司主要负责的是一省的刑名,诉讼事物,而布政使司则负责的是一省除了刑名,军事外的所有的民事。
赵水生接到吏部的文书,让他出任西南按察使司的按察使,正三品,从正四品升到了正三品,这就是一个坎,而赵水生仿佛很容易就给升过去了。
当然,少不了这几年在林州的时候,破了不少案子,而且没有冤案。
而西南按察使司是才设立的一个省司,一切都差人,于是就把赵水生给顶上去了。
当然,布政使司那边也缺人,不过布政使分左右布政使,是从二品,赵水生原来才是四品,还没有那个资格,当然是另行安排了。
原来没有这个西南省,只不过因为把原来的一个大省分成列两个省,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主要是出了海盗的事儿,内阁大臣们,和皇上一商量,这西南这边就一个省,管起来,有时候就顾不到,所以直接拆成了两个省,这样以来,大家管的地方就相对的小一些,也不会跟以前一样,抽不出人手来。
林州这次就被拆到了西南省,不过这首府却没有设在林州,反而设在了安州。
也就是说,安州不仅会有知府这种地方的官员,还有省里舍得三司这些直属京城朝廷管的行政官员。
于是,谁做这安州知府,那就是个倒霉催的,不仅不能当一把手,上头还压着那么多的神呢。
赵水生成了这西南省刑名的头头,也就是以后这西南省的所有的刑名案件,都要他管了。
作为这按察使,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副手是谁,可以跟上头提名,于是田大人就成了按察使副使,正四品。
只要这官员不是西南省本省的籍贯就成,再有这品级也不能相差太大。田大人本来就是正五品的同知,而且原来就在京城大理寺当过寺正,干这一行,正合适。
得到了这任命的消息,赵家和田家都开始忙碌起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这几年,在林州,也用了一些本地的下人,李梨花听从他们自己的意愿,如果不愿意跟着去,那么就直接放了他们走了,也不要这身价银子了。
她本人也不是小气的人,要是走,还每人会送一份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