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奶奶见这个姑母这么殷勤的,总觉得不对劲儿,可是又打听不出来什么。

姑母要来赵家拜访,她还得陪着。

黄大奶奶有些歉意的看了赵夫人,毕竟人家赵夫人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哪里有精力见客?可是你这个伯夫人来拜访,人家又不好把你拒之门外,要是懂道理的人,早就不会做出这种事儿,可是这位姑母,却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不自在,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放佛自家这位姑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做成什么事儿一样。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黄大奶奶百思不得其解。在看到自家的姑母见到人家的姑娘后,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并且强行的要把自己带着的祖母绿翡翠手镯塞给楚楚的时候,黄大奶奶忍不住出声了,“姑母,那东西您不是说是原来你们太夫人送给您的吗,您还是选别的东西给楚楚吧。”

李梨花也说道:“太贵重了,小孩子也压不住这个颜色,夫人这样,我们哪里受的住?”

既然黄大奶奶也直接说了出来,寿山伯夫人就不好把那手镯给了楚楚,另外选了一个东西,当成是楚楚的见面礼。

黄大奶奶回去后,再也忍不住跟自己的婆婆黄太太告状了,“母亲,您不知道,姑母是握着人家赵夫人女儿的手,硬是要把那个祖母绿的手镯给赵夫人的女儿,我记得母亲跟我说过,那祖母绿的手镯是寿山伯夫人才能戴的,姑母这样,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人家小姑娘,是想干嘛?”

黄太太也说道:“她难道是想把赵夫人家的女儿许配给寿山伯世子?只是,她能做得了主吗?这事儿,怎么透着那么股不寻常,我得跟老爷好好说说,让老爷去找他那妹子问问,到底过来,是来看我们的,还是来害我们的。”

既然是来看他们的,怎么还想着利用他们做这些事儿,到时候把对方得罪了,她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他们黄家还得在林州过日子呢。

要是真的来害他们的,那趁早给我走人,她还不希望这个寿山伯夫人这个空架子夫人呢。

缘由

见到小姑子高兴,是以前的情分,现在要是她首先不顾情分,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于是黄老爷听了也很不爽,他本来不打算理会这个妹子的,毕竟男人和女人,有什么话可说的,可是这事儿已经触及到黄家的利益了,他再不管管,真的让这个妹子在林州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儿来?

“怎么是丢人的事儿呢?我做什么了?”寿山伯夫人不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了。她对人是热情了一些,可是对方是知府夫人,热情一点儿,也没有坏处不是?

“你别不承认,你是我黄家出来的,真要做出什么损害黄家利益的事儿,再不说实话,以后每年黄家再有不会给你送你那份年礼了。”黄老爷直接出杀手锏。

寿山伯夫人之所以只生了个女儿,却能在寿山伯府站稳了脚跟,那跟黄家每年送过去的年礼有很多的关系。

这京城里的贵勋之家,都是传了好几代的,除了子孙争气,每年都有出息人物的,其他的,因为几代传下来,子孙繁衍众多,而又不知道开拓家业,于是分的人越来越多,加上都是花钱的祖宗,很多人家里的家底都已经空了。

寿山伯府,也就是听着好听罢了,银子却是越来越少。

而黄家每年送到年礼,可是能解决很多困难的,所以寿山伯夫人在婆家才能腰杆子硬。

要是黄家真的不给这个年礼了,那她在寿山伯府还能有什么依仗?不得被人欺负死啊。

“别,别,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妹子!”寿山伯夫人说道。

“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你到底说不说实话?”黄老爷的耐性都快用完了。

寿山伯夫人咬着牙说道:“我说实话还不行吗?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中了赵夫人家的姑娘,想着能把她给我们敬爱世子爷娶回家去。这也是好事儿啊,到时候我们黄家就和赵家成了姻亲,不是很好的事儿?”

“到现在你还不给我说实话,你想娶赵家的女儿当儿媳妇,你们家世子都是要娶亲的人了人家赵家的姑娘才十来岁,就是要嫁人,也得五六年后,你们家世子等得起?你们家伯爷愿意等?”谁娶亲不是娶个年龄相当的?

再说了,“你平白无故的就想娶人家赵家的姑娘,可别说你是为了黄家,说这个也太假了。”要是她说,想要找一个和她关系亲近的人当儿媳妇,毕竟世子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自己又没有儿子,到时候怕老了,被人欺负所以想找个娘家的侄女儿当儿媳妇,他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么急的跑过来,竟然是为了赵家的姑娘,这怎么说,怎么不合理。

难道是因为赵家有什么事儿?或者赵家有什么大造化?

反正今天寿山伯夫人不解释清楚,黄老爷是不肯罢休的。

“哎呀,大哥,我说还不行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外甥女?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总不能让她不好过不是?这次跟来的两个少年,其实呢,一个是廉王府的二公子,一个是平王府的世子。我和伯爷早就看中了平王府的世子了,想把女儿许配给平王府的世子,谁知道从宫里得到的消息,似乎皇上有意想把找赵知府的女儿许配给平王世子。我一打听,这赵知府不是在林州吗,是我的娘家,我又这么多年没有回娘家了,正好,就带着女儿和世子回来了。”

“所以你想着,趁消息没有传过来,先把赵大人家的女儿许配给你家世子,就没有人跟你抢平王世子当女婿了?”黄老爷说道:“荒谬!宫里的事儿,怎么就那么容易被传出来了?再说赵大人的女儿才十来岁的年纪,就是要赐婚,也不是这个时候,起码也得五年之后,你可倒是好,听风就是雨,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来了,还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事儿!”

“我哪里没有打听清楚?要不然,怎么我半路上遇到了这两个人,他们还非要跑到林州来了?不就是因为想看看赵家是什么样子吗?”

她怎么胡说八道了,这都是有事实依据的。

“人家会以为一个还不是事实的事儿,就跑到林州来看人?你以为大家都是吃饱了撑的?简直是荒谬!你说你是从宫里听来的哦消息,那我问你,是从那个人那里打探的消息?”

寿山伯夫人道:“我家不是有个族妹进了宫,是她给传递的消息,说是皇上喝醉了酒,自己说的。”

黄老爷简直不敢相信,就因为这样,自家妹子就兴师动众的?

他记得寿山伯是有姑娘进宫了,不过据说份位低的很,好像只是个贵人之类的,就这样的人,伺候皇上,听了一句醉话,就当成了真?

何况,皇上说的醉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呢,这就当成是正经事儿了?

简直是太胡闹了!

“那我问你,你过来林州,你们家伯爷知道不知道?他反对不反对,你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可是他的儿子要娶儿媳妇,总不会一句话也没有吧。”

寿山伯夫人说道:“我们伯爷自然是同意的。而且还双手赞成呢。”只要女儿以后能成为平王妃,加上据说这个赵大人还是温阁老的器重的弟子,手上也有实权,娶了人家的女儿当儿媳妇,他巴不得呢。

“哼,你们同意,人家同不同意,都两说,我可是听说了,赵家和田家关系一直很好,说不得私底下就已经定下来了,你在这里忙活,别到时候成了一场空。”

“怎么可能,就是定了亲,那怎么比得过我们寿山伯府,那可是以后的伯夫人!”

你们寿山伯府不过是个空架子,谁看得上?黄老爷不屑,最后说道:“别给我弄什么幺蛾子,不然你这年礼,以后我真的不朝京城里送了。”

而黄太太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不由的诧异的说道:“这是怎么说的,赵夫人的女儿都还小呢,再说,也没有从京城里传来什么风声,说皇上要给赵夫人的女儿赐婚那。这赐婚,难道问都不问人家一句,要是人家都已经定亲了呢,这要赐婚,岂不是拆散人家的姻缘?”皇上也不是那么傻,总要在赐婚前,让宫里的皇后或者太后,把人家的夫人叫进宫去,然后问是不是有婚配了,如果有了,谁也不会那么的不识眼色,非要把人家的好好的姻缘给拆散了,那样不是喜事儿,法儿成了坏事了。

就是她这样的都知道这个情况,怎么自家小姑子这么沉不住气,就跑过来了?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一样。

还有那个妹夫,也是眼皮子浅的,你以为你是寿山伯府,人家就急巴巴的什么都不考虑,就同意了?

赵夫人家里对儿女都心疼的不得了,打听了寿山伯府的情况,怎么可能把女儿嫁进去?

反正,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成?

而且,“老爷,这皇帝赐婚的事儿要是真的,咱们这个妹子,还非要抢先把婚事给截过来,你说皇上要是知道了,他能不恼怒?真以为凭着宫里的枕头风,就能一点儿事也没有?”

以前还没有觉得小姑子是个蠢的,怎么嫁到寿山伯府这么些年,就变得这么蠢了?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真要是有个赐婚的事儿,避嫌都来不及呢,还这么的上赶着,那不是和皇上做对吗?你说你事先不知道,只是回娘家探亲,见着人家姑娘好,所以才把婚事定下来的,可是皇上是傻子吗?

你一个女人,玩的过人家皇上?

黄老爷说道:“我已经警告她了,再说,这赐婚不赐婚的,我看不靠谱,赵大人自己有人脉,要是知道赐婚的事儿,一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了,我只是觉得,赐婚的事儿不可靠,说不定是以讹传讹。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儿。”

其实黄老爷还真是猜对了,人家皇帝是喝醉了,不过是说过赐婚,但是人家说的是,等赵水生家看中了哪家的儿子当女婿,他到时候就给赐婚,后来又说了,平王世子也到了要赐婚的年龄,于是那位贵人娘娘就听成了要把赵知府的女儿赐婚给平王世子。这耳朵,还真是听得‘准’。

可不就是胡说八道吗?真是没有好的耳朵,就不要传这些消息,不然真的会害死人的。

至于赵水生,他自己在唉京城,肯定也有人脉,打听清楚了,京城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儿。

而且,他女儿的年龄根本就不到,怎么也轮不到给她赐婚,再说,皇上和自己的小老婆之间说的话,他还真没有打听到,那个贵人自己传了话给娘家,可不是跟别人也说的,毕竟要是传开了,那她自己就倒霉了,所以除了寿山伯夫妻两个知道,也就是这位贵人知道,还自以为这个秘密就是三个人的秘密呢。

黄太太简直要气死了,本以为那小姑子消停了,谁知道竟然又上人家赵家的门了,听说还带了一个媒婆去,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那。

黄太太带着黄大奶奶急急忙忙的朝赵家赶去,生怕到时候弄得不愉快。

只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自家那小姑子那声音大的,他们在门口都听得见,“怎么可能?你家姑娘才多大啊,怎么会定亲了?你该不是诓我吧。”

李梨花说道:“这种事儿,我有必要骗夫人您吗?我们哈田家从京城的时候,就一直交好,两家的大人也早就有了默契,要不是因为在京城的时候,孩子们都那么小,我们早就定了娃娃亲了,谁知道我买你两家的缘分这么好,到了外地,竟然还能在一起为官,双方的孩子都是熟悉的,我们当父母的也放心,这不就直接定下来了,不过,也像夫人你说的,孩子们都还小呢,我们也不想张扬。再说,这种事儿有必要骗了你们吗?结亲就是结亲,我难道还能拿女儿的终生大事开玩笑?”

定亲宴

“这个事儿,我能作证。”黄太太笑盈盈的过来,对赵夫人行了礼,然后看着小姑子说道:“我说妹子,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过来提亲了呢?早知道是这么个事儿,你跟我说了,我也能告诉你,你才来林州,有些事儿不知道,我在林州这么些年,什么事儿都知道?人家赵夫人和田太太早就是儿女亲家了,我这个外人都知道的,要不是这样,我早就替我家的孩子像赵夫人提亲了。”哪里还轮的到你啊。

黄太太给赵夫人解围,黄大奶奶也不例外,说道:“姑母,是啊,我家的小子是个没有福气的,我不知道多难受呢,唉。”

寿山伯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今天过来提亲,是瞒着自己的娘家嫂子的,就想把事情定下来,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本以为凭着自家的家世,这赵家是无论如何也会同意的。

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个结果,连赶过来的嫂子和侄儿媳妇都在帮腔,弄得她好像无理取闹一样。

不过,听说这赵家的女儿定亲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那平王世子不就是和自己的女儿有机会了?

可是伯爷那边怎么交代啊,他可是很看中和赵家的联姻的,要是没有办成,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不过想着自己每年从娘家得到的好处,即使伯爷再生气,没有银子使唤,也生气不起来,加上,如果女儿真的能嫁给平王世子,那么她还怕个甚?

于是,寿山伯夫人很快的就变成了微笑,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这次是我莽撞了,实在是对不住!”

提亲不成,这也不能撕破脸嘛。又不是上门抢人。

李梨花看在黄家人的面子上,也没有给这个寿山伯夫人没有脸。只是也没有请她们在这里喝茶,只是端起了茶杯送客。

因为黄太太他们也挺无辜的,何况在最后还站在他们这边帮着说话,李梨花也并不怪黄太太他们。

这寿山伯夫人要做什么事儿,她一个当嫂子的也拦不住。

只是这黄太太气得不行,明明丈夫已经跟这小姑子说明白了,她还偷偷的带着媒婆去上门提亲,这不是不把他们老爷放在眼里吗?

所以隐瞒都没有隐瞒,直接跟黄老爷说了。

黄老爷也气炸了,这不知道你上门提亲,还能说的过去,明明都跟她说的这么清楚了,竟然还敢上门提亲,这不是不把他这个当哥哥的放在眼里?

好啊,既然你觉得你这个寿山伯夫人当的好好的,看不上娘家人,那么娘家人的东西你也肯定看不上。所以这以后啊,年礼就按照正常亲戚走去,他又不是犯贱,还非得上杆子的去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何况,就跟自己的太太说的一样,当初站在赵夫人那边说话,就已经是和这个妹子对着干了,现在也不差这一个了。

再说,以前也就是想着寿山伯的名头听着好听,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

还不如自家的子弟好好读书,以后多出几个士子,黄家才能更发扬光大下去。

寿山伯夫人还不知道自家哥嫂的打算呢,觉得自己已经退了一步了,当时也给赵夫人赔了礼,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和哥哥嫂子又和和美、美的了。就想着,能把女儿送到平王世子面前,也能弄个两情相悦。

只是平王世子在林州呆了十来天,就和廉王的二公子告辞而去。

别人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赵水生却是知道。

原来这二位是带着温如庭的信过来,找着赵水生了,他们想的是去临州那边,看看情况,至于什么情况,总之和镇海侯有关系。

赵水生看他们的穿戴,倒是没有什么出格的。又把自己身边的几个人送了过去,负责这二位的安全。

虽然说这朝廷的臣子,和这些王公贵族不要走的太近,可是赵水生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如果这两个少年能干出一番事业,那也不枉温如庭看好他们了。

这二位在皇室中,要说受宠,也不算受宠,可要说不受宠,那也不是,就是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皇上自己有皇子,皇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们。别人也不会担心有人和他们结盟,然后篡位之类的。

那也得等皇上的儿子全没有了,才能说这个事儿呢。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宗室子弟,轮到他们,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猴年马月了。

而在平王世子和廉王的二公子低调的离开后,赵水生和田大人也商量了,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那么两家的亲事,不妨就大办宴席,把定亲的事儿,弄得热热闹闹的。

也让大家知道,两家的孩子都是有主的人了,想要打主意的,就不要再大了,大家该干嘛去干嘛去。

以前觉得孩子们还小,就想低调,可是这低调了,还是有人家不同意,不如就高调起来。

于是赵家和田家的大女儿和大儿子的定亲宴就热热闹闹的,都说是天作之合,很多人都知道这两家以前在京城都是交好的,所以成了儿女亲家,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当然,也有暗地里酸溜溜的,说田家的人真会算计,去了上司的女儿当儿媳妇,以后还能不好?

可是也只能酸溜溜的罢了,谁能把这种话说出口去,那不是自己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瑾哥儿知道田蒙成了自己的姐夫,虽然最开始不高兴,可是慢慢的也接受了,好歹是自己认识的人,如果真的是个陌生人成了自己的姐夫,那么还不如田家的哥哥成为自己的姐夫呢。

荀哥儿说道:“我大哥成了你姐夫,那我称呼你什么?要不要,我也叫你小舅子?”

这话说的很好笑,因为荀哥儿不知道听谁说的,瑾哥儿就是大哥的小舅子了。

瑾哥儿说道:“你又不是我姐夫,不能叫我小舅子,而且田蒙大哥还不是叫我瑾哥儿,你就跟以前一样。”

小舅子这个称呼,怎么那么别捏呢?

不过大人们知道了这两个小的说的话,都不由的觉得好笑。

现在楚楚见到田太太,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是自己以后的婆婆了,就怕被别人打趣了。

田太太却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从来就是把楚楚看成是女儿一样的,现在更名正言顺了,我疼她也没有人说什么的。”

这件大事儿终于定下来了,她不知道多高兴呢。

而且大儿子高兴不高兴,她当娘的怎么不知道?两个小儿女彼此心里都满意,以后夫妻两个相亲相爱的,不知道有多好。

田太太把大儿子的婚事定了下来,不久就接到了自家大姑子的信,说是要回老家看父亲,途中经过林州,想顺便过来看一看。

田太太对这个大姑子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相反,还有些不喜欢。

因为和李梨花是儿女亲家,这感情吗,自然不一般,所以和她说起这个的时候,就把她那大姑子怎样告诉了李梨花。

首先呢,这个大姑子心高气傲的,有些看不起人,虽然田太太嫁过来以后,这大姑子已经出嫁不在家里了,可是每次回娘家,总是要对田太太‘指点’一番。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位大姑子,有个好姐妹的妹妹,看上了自家的丈夫,就因为田太太嫁过来了,她和那个好姐妹的关系弄僵了,于是就怪罪到田太太身上了。

“真真是笑话,这婚姻大事儿,自来就是父母之命,我堂堂正正的嫁过来,又不是死皮赖面的嫁进来的,怎么到了她哪里,就不舒坦了?我还说我不舒坦呢。”他们家和田家是世交,两家的婚事,六礼是一点儿也没有少走的。

她一个大姑姐操的是什么心那。

二来嘛,这位大姑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田太太针线手艺不行,就经常拿这个嘲讽。

好在这位毕竟是嫁人了的,也回不了几次娘家,后来田大人更是高中,在京城住下来了,于是这些年,她都没有再见着这位大姑姐了。

“那位姐夫,中了举人,之后没有中进士,就托家里的关系,弄了一个外任,这些年来,也做到了知州的位置上,听说前途还不错,我那大姑姐,生了一儿一女,这次也带过来呢。我倒是希望他们真的是顺路,别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不然我有的头疼。”毕竟是丈夫的姐姐,真的要横眉冷对,也不是个事儿。

李梨花笑道:“说不的是你大姑姐的孩子年纪大了,到了要定亲的年纪了,去你们老家那边,找亲事去的。”

毕竟永州离京城算是近的,田家在永州算是大户,而且田家也有众多的优秀的子弟,说不得就能看上一二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道理,幸亏我家田蒙已经定亲了,不然被我那大姑姐看上,真是有的缠了。”

还别真说,田太太真没有想到,这个大姑姐真有那个脸,这才风尘仆仆的刚到,连歇息都没有歇息了,就和他们两口子提出了,要把女儿许配给田蒙的事儿。

田太太一听,怎么能干?这大姑姐的女儿比自家田蒙还大两岁呢,性子也是傲气的很,目中无人的,她哪里看得上?

糊涂

再说,她儿子都已经定亲了,楚楚不知道比那个外甥女好多少,她又不是傻子,怎么能放着珍宝不要,倒是要这个眼睛都朝天上看的外甥女?

田太太还没有说不同意,田大人就拒绝了,“不行,蒙哥儿的婚事已经定了,连定亲宴都已经请过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咱们田家素来是讲究信用的人家,言而无信的事儿,田家是不会干的。”

田家大姑姐一听,说道:“你莫不是骗我的?我才一提亲事,你就说蒙哥儿定亲了,怎么我问家里人,家里人都说还没有?”

“这种事儿,我有必要骗你?你可以到这林州城打听打听,是不是有这个事儿。”田大人说道。

田家大姑姐看这个样子,还真的是真的,那她家的女儿怎么办?

“是哪一家的人?就是再亲,也亲不过我们姐弟,三弟,你不如把婚事给退了,我们两家结亲,也能亲上加亲!”

田太太早就听不下去了,退亲?亏她说的这么容易。凭什么要让他们退亲?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婚事,你算哪门子的亲戚?就不干点好事儿?

“大姐说的倒是容易,上下两片嘴一张,就把你兄弟的前程给毁了。我们家蒙哥儿定的可是我们老爷上司的女儿,你让我们退亲?说的真是容易,你让你兄弟还在林州城呆的下去吗?你兄弟有了这个不讲信用的名声,以后在官场上,还能呆的下去吗?”

“我和我兄弟说话,你插什么嘴?三弟,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就这么的插嘴了?”田家大姑姐,从来就看不上这个弟媳妇,所以说话也毫不客气。

田太太冷笑道:“我插什么嘴?你问问你兄弟,我凭什么不能插嘴?儿子是我生的,儿媳妇是要在我手底下讨生活的,你要是敢把你女儿嫁给我儿子,我不介意当个恶婆婆,让你女儿知道什么样的婆婆才是恶婆婆。”

真是笑话,想把女儿嫁过来,还敢跟自己这么嚣张,算什么东西?

“三弟,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那可是你外甥女!”还想当恶婆婆,到时候自己的三弟就能收拾她了!

“哼,外甥女再亲,亲的过儿子去?老爷,你要是真的打了这个主意,那咱们就没有玩!”田太太说道。

“我这些年也涨了不少见识,这婆婆磋磨儿媳妇,法子多的是,有些让人有苦都说不出,不信就试试看,我光是给我儿子屋子里送女人,就能恶心死你女儿!”怎么着,你还敢天天在女儿的婆家看着?

“三弟,你再不管管,我这是还有什么脸呆在这里?”田家大姑姐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