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颔首,隔着口罩瓮声瓮气道:“你说!你没事干嘛踩任寒啊?我哥整只脚都肿起来,你知不知道?”

我低头悔过状,别人都说有钱家感情淡漠,没想到琪琪和任寒两兄妹的感情还挺不错,哥哥一出事,妹妹就飞奔而来。

我泪:“我错了,主要当时一情急…我该死!!”

琪琪抱胸抬头,“你当然该死,既然难得发次彪,怎么只踩了一只脚啊?”

>__<

“踩一只脚是死,踩两只脚也是死,你干嘛不踩狠点多点啊!”

我一定幻听了,或者,我该上五楼耳科去看看?

琪琪忽略掉我错愕的表情,依然愤愤嘀咕:“真是的,难得看见任寒吃次瘪,居然只是肿了一只脚,还害得我通告都不赶了,开飞车过来。”

我咂舌,等等,看热闹?“呃~~~”我撑下巴望天,试探问:“琪琪你开车过来是为了?”

琪琪眨眼,理所当然地扬声:“当然是来看热闹,在电话里听到某人走不动了,又赖着脸皮不好意思打120,我这被压迫了二十多年激动得心情啊!”顿了顿,琪琪才无不可惜地啧道:“哎,只是肿了只脚,白凝,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彻底无言了,我收回我刚才发的所有感叹。

估计琪琪自己也觉得说过了,这才转身嘻道:“刚才当着老哥的面,故意摔你电话嫂子你不要介意哦~没办法嘛,任寒太记仇,如果当着面幸灾乐祸,会死得很惨。好了,我还要回去工作,嫂子你进去吧。”

当机两秒,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

嫂~子~

这是…从何说起!只听说XXOO要负责的,没听说过踩人一脚也要负责的!我握拳欲解释,琪琪却截在我前面,拍拍肩道:“嫂子,我看好你,你记得下次如果和老哥打架,一定下脚狠点!我保证,下次一样安全把他送到医院。”

语毕,我泪流满面。这是哪跟哪啊?怎么把我说得跟有家庭暴力似的。

“我不是,我和任寒——”

琪琪打断我,摇头轻叹,“你们俩床单也滚了,亲也相了,家庭暴力也上演了,你还不承认是我嫂子?白凝,我可告诉你,我奶奶我妈可没少给任寒安排相亲,但这么多年,他参加过的…就今天这么一次。”

闻言,我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琪琪托腮,好笑地眨眼:“任寒那种臭脾气,嘿嘿,你大概也知道,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又怎么会去呢?”说罢,琪琪终于摘掉墨镜冲我甜甜地弯了弯眼,潇洒地离开医院。

顷刻,急诊室门口终于恢复平静,该路过的路过,该进急诊室看病的看病。只剩下我,依旧僵在门口断电,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他是心甘情愿的他是心甘情愿的他是心甘情愿的……

明明是被怪大叔缠住了,但为什么,心里甜滋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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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急诊室,任寒正半躺在床上,被踩的一只脚裹得如粽子,如此情况下,他居然还能优哉悠哉地看杂志,怡然自得的模样看得小护士们眼睛都直了。我想到先前的事,脚怎么也迈不开,正盯在原地装木头人,就听任寒头也未抬地喊了句:“白凝。”

稍顿,我像小学生似地立正报告,“在。”

“过来。”

慢吞吞地磨啊磨,好不容易凑到任寒面前,某人才抬起金首,笑得阴恻恻,“来得挺快。”

我狗腿,“一听说任总你都住院了,我心生愧疚,恨不能立刻飞到您面前——”

话未毕,任寒就打断道,“听说…你前未婚夫就住在这里,不带我去看看?”

“……”

任寒那语气,和“今晚我们吃面条”差不多,于是瞬间,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秒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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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博希病房,护工依然没有回来。

望着静静躺着的博希,我觉得颇为尴尬。但任寒却果然认真地在“看”博希,坐着轮椅围着博希转了一圈,任寒不无诚恳地评价:“以前在酒会我见过他,没想到几年不见,居然就成植物人了。”

我戳手指,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那个…呃~你给我的钥匙和小纸条我今天才知道。”

话音一落,病房的温度骤冷。任寒眼睛明明灭灭,紧抿着唇瓣凝视我。我蹲下,在轮椅前悔过,“对不起,我以为你耍我,所以很生气,后来老妈要我相亲…”

“叫你相亲你就来了?”

闻言,我惊诧,明白任寒是误会我想和别的人好,看来那两万块钱换来的相亲,任寒的确不知道,于是亟亟道:“不是,不是你想象那个样。其实我根本没想过会选中相亲的对象,只是去应付——”

没等我解释完,任寒的唇已压了下来,我脑袋霎时空白,只能顺从地闭眼,静静感受思念至极的男人。到底…他离开了多久?好像不过几天几个百个小时,我就受不了了?这算不算思念成疾?

“唔!”就在我发神之际,任寒狠狠地咬了咬我的下唇,来不及推开,就听温热的言语在耳畔徘徊:“专心点!”语毕,唇再次覆上,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没办法拒绝,也没办法动作,我只能配合着某人以口还口、以牙还牙。

还好任寒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里是病房,没过一会儿,任寒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我。下意识地回头,赫然盯着还在床上的睡美男,我不免有些纠结,这算不算挑衅啊?带着现任男友跑到前未婚夫面前来亲热,虽然他只是植物人。

“怎么了?”

我摇头,看看任寒,再看看博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赏心悦目,怎么想怎么都赚了。耶稣大人终于显灵一次了啊,这么和博希一比较,我家任魔王简直好上十倍百倍嘛!

可我这么一瞅,任魔王却拉着脸不高兴了,“白凝,你要是再比较我和他,你会死得很惨。”

“才不是,”我色咪咪弯眼,拉着任魔王头脑一热,激动道:“任总,我们结婚吧!”

语毕,我和任寒双双愣住了。任寒愣住,兴许是琢磨我一个女人怎么这么主动,我愣住,是思忖潜意识真可怕啊真可怕。其实,早在和博希掰了之后,我就告诉自己,如果,以后再遇到好男人,一定一定不能手软,老妈教的那套什么矜持在21世纪都OUT了。

我就是因为过于矜持,拖着婚期延了又延,结果,把未婚夫矜持给别人了。所以,我告诉自己,遇到好男人就要下手快、狠、准。既然能有第一个娇娇,就能有第二个、第三个,任魔王身边,女人更是不计其数。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是以:

“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

任寒蹙眉,弹我额头道:“你真的是女人吗?这么恬不知耻?”

我怒极,“婚姻法又没规定女人不可以求婚。”

任寒淡笑,“但是婚姻法规定,必须双方自愿。”

我顿住两秒,双方自愿…也就是,“什么?你不答应?你个王八蛋,你人都是我的了,你敢不答应?!”呃~等等,为什么总觉得这话说颠倒了?

正郁闷,手机铃声又响起,接起一看,还是老妈。

“凝凝,你到医院了吧?博希怎么样?”

我沉吟,“妈妈,现在博希不重要。”

“嗯?”老妈在那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怔怔地顶了眼任寒,好吧,既然你骂我无耻,我就再无耻一点点给你看。“妈,我和任寒相亲非常、非常的成功,我们决定,即日完婚!”

(⊙o⊙)?

估计老妈拿着电话已经傻了,我在她发问之前,迅速地挂机,叉腰奸笑。对面,任魔王难能可贵地瞪眼。

“白!凝!”

我讪笑,“任总不要生气,我说的也是实话嘛。虽然我们相亲当天就订婚,速度的确是,唔~快了那么点点,但是我们有感情基础嘛!”

见任寒没反应,我觉着事已至此,对任魔王这种人也不用客气,于是冷吓脸来威胁:“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告诉你,你再不答应,我就唱歌了!!”

说罢,任寒果真脸色煞白三分,良久才咬牙道:“你敢!”

说到我唱歌,那绝对不差传说中的海妖,虽然音质大有不同,但最终的效果都一样:能把人唱死。记得刚到公司那一年,不知情况的老大非要我在周年庆活动上唱歌,我泪流满面还是无法逃脱,最终闭着气唱了首张惠妹的《解脱》。

结果不言而喻,我是解脱了,全场观众…灵魂超脱了。

从那以后,我的歌声就成为了杂志社十大传奇之一,任寒进公司进得晚,没听过我唱歌,但是他的助理是肯定八卦地给他讲过公司十大禁忌和十大传奇,不然此时此刻,我们英俊潇洒的任副总也不会吓得花容失色。

我笑淫淫:“你说我不敢,我就偏唱给你听。”清了清嗓子,歌声唱响。

没一会儿,任寒已经虚弱地扶着扶手,坐不住了。我坏笑着还想再整一整任寒,就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甫一回头,刚才明明还乖乖躺在床上当睡美男的博希居然跌在床下,正虚弱无力地往门外爬,嘴上说的话虽然还有些含糊不清,但依稀能辨是在喊“医生、医生”。

一时间,我僵在原地,大受打击。

片刻,任魔王恢复常态,清秀俊逸地出现在我面前,毒舌:“白凝,真是不错啊!别人唱歌要钱,再有人唱歌要命,不过嘛都没有你厉害,植物人都能被你唱醒。”

“…你不在医院工作,实在太可惜了。”

腐女猛于虎第四十二章

转告王子,老娘还在披荆斩棘路上,还有雪山未翻,大河未过,巨龙未杀,帅哥未泡…叫他继续睡死没关系!

曾经,每每看到这句话,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博希。温柔英俊、多金浪漫,他也算是个标准的王子了吧?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去翻雪山、过大河、杀巨龙去吻醒他,但事与愿违,上帝在我最得意的时候狠狠扯了我翘上天的尾巴——我泡帅哥居然把博希泡醒了。

听说博希醒过来,整个医院大为震惊,主治医生望着泪流满面的博希,一面检查一面大呼“奇迹”,称赞“爱情伟大”,直说到任寒脸黑黑。我没勇气呆到博希检查完,就找了个借口推着任寒出了医院。

正准备打车送他回家,灿灿的电话又来了。急匆匆赶回出租房,灿灿正和房东吵得不可开交。原来,灿灿逛商场一时激动,花高价买了件衬衫送给肖筱,这个高价到底多高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如此,三个月的房租一分钱也不剩了。

房东一催再催,今天干脆直接上门要收回房子,灿灿见房东把行李一件叠一件地往外扔,顿时火上心头,这才发起飙来。劝走房东,灿灿望着满地狼籍,无不委屈:“本来就是她不对嘛,就算要收房子,也该提前通知一声呀!”

我叹息,“这个事情怎么不跟我说?”

灿灿哀怨:“你觉得,告诉你有用?”说罢,意有所指地看向任寒,露牙甜笑,“你说是吧?”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存的钱被任寒压榨一光,还莫名其妙借了一屁股债的事情,一种名曰“哀莫大于心死”的情绪在我心底渐渐蔓延。终于…有人肯不畏强权,站出来为我说话了啊啊啊!

不过,显然任大副总的脸皮不是城墙倒拐那样“薄”的,迟疑半秒,摸出手机云淡风轻道:“我打电话叫肖筱过来。”

语毕,灿灿当即歇菜,亟亟道:“别,千万别告诉肖筱!”定定神,终究妥协:“任总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不敢当着小凝子说你坏话了。”

任寒得到满意的答复,噙笑:“这样好了,我就说房东急着收回房子,让肖筱过来接你去他那暂住。”

灿灿:“任总,你真善解人意,小凝子真是赚着了呢!”

>_<我直接蹲到阴暗墙角画圈圈,灿灿,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向恶势力低头的懦女!

纵使我有满腔不满,灿灿和任寒这同一战线的伙伴依旧谈笑风生,当我透明。半个小时后,肖筱领养小狗似的把他家灿灿接走,一并带去的还有大包小包的行李。

看着早就打包好的行李,我转转眼珠嘿笑:“灿灿,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呀,早知道房东会来收房子吗?这么早就把行李都收好了?”

灿灿明显噎了噎,倒是护短的肖筱打圆场:“我家灿灿心急去我那嘛~”

“你去死去死,谁想去你那住,我一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小两口在吵闹声中渐渐远去。霎时,房间只剩下我和奥特曼一人一狗风中摇曳,以及…撑着下巴怡然自得坐在沙发上的任寒。

这时我才反映过来极为严重的问题——灿灿都走了,我和奥特曼要流落街头了!任寒微微一笑,抱着奥特曼爱抚道:“房东刚才说给你们两个小时收拾东西搬出去,”顿了顿,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扬眉,“还剩下一个小时七分钟,怎么样,有没有想好去处?”

念及灿灿事先打好的行李、房东大婶和灿灿差到极点的演技,我认命叹气:“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任寒闻言,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唔~既然这样,你也跟我求婚了,就先同居三个月,当试用期。”

“o(╯□╰)o同居是犯法的!”其实,我说这话是想挽回一点点女人的尊严,虽然我可以大着胆子求婚,但是本小姐是有原则的。婚前就享受没有法律保障的婚后生活,总让人有些惶恐。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因为任魔王听了这话,冷笑声,檀口微启,我就知道没好话。结果不言而喻,他说的是,“酒店那晚,你连人都敢强了,现在才想到法律?”

这句话翻译过来,即:更犯法的事情你都做了,还怕同居?再再深层次的翻译:你要是不和我同居,我就去告你强了我!

我心酸无言,任魔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舌毒了?而且,我和任寒,只花了半天时间就从相亲到求婚,再到同居,这个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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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同居,指均无配偶的男女双方在未办结婚登记,又不符合结婚实质条件时,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所形成的两性关系。

千万不要把“同居”这样邪恶的字眼和浪漫、温馨、美好、家庭等等同义词汇联系在一起,所谓的同居,就是在没有法律保护下实行所谓的义务。这就好比,去别人公司上班,没有合同,没有工资一样让人无法拥有安全感。

回家吃完饭,奥特曼就识时务地爬回窝里呼呼了,我和任寒看了会儿肥皂剧,正恹恹欲睡,任魔王的魔爪终于伸向我了——环住我的腰,某人在我耳边吹热气:“我这一脚被踩得这么冤枉,作为肇事者,是不是该有点补偿,嗯?”

我翻白眼,“任总你现在都受伤了,我觉得还是不要有其他什么剧烈运动比较好。”望着色向胆边生的某人,我心里低低啐了句活该,谁叫你去出差不叫醒我吱一声,而且貌似自从认识我以后,任寒不是手被划伤就是脚被踩肿,仅以由此,某人还是不知凶险,偏偏要招惹我。

所以红颜祸水,哎~不是偶的错啊!

听了我的话,任寒危险眯眼,“剧烈运动?本来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削个苹果补偿,没想到白凝你这么…哎!”

盯着任寒装模作样的模样,我怒极,“既然任总这么正义凛然,我就先回房睡了。”说罢,便直接往琪琪的卧室走,任魔王见状也不阻拦,不疾不徐地托腮看我。

我用力扭动门把,终于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

………

“门怎么…上锁了?”

任寒眨眼,一脸无辜,“很奇怪吗?琪琪知道你要来我这里住,唯恐你又去滚她的床,所以直接把房门锁了。”

╭(╯3╰)╮

如果我相信任寒你,我就是白痴。从灿灿没钱交房租被赶出家门,到被逼和你同居,琪琪房门无故被锁,这一切一切都是阳谋!!是任魔王你明目张胆抢夺良家妇女的罪证!

我深呼口气,回招曰:“那我去睡客房。”

任寒伸了伸懒腰,扬眉,“可以,一个晚上100元。”

!!

“同居还要算房租的吗?”

闻言,任寒悠闲自得,煞有介事地从辞典里翻出“同居”的定义给我看,“同居最为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同居者拥有亲密无间的男女关系,你要睡客房,自然不算同居,念在都是同事的份上,这样的小洋楼给你100元一个晚上,很便宜了。”

顿了顿,任寒居然恬不知耻地又道:“而且,你见过哪家酒店允许带宠物住宿的?”

我傻眼僵在原地,怨念瞪任魔王。任寒你真是好狠啊好狠,按照你的意思说,就是我现在想搬出去找个酒店也相当困难,毕竟有拖油瓶奥特曼。咽了咽口水,我总结:“这么说,在你这里住,只有主卧室,你那张床才是免费的?”

任寒默认,抿笑。

见状,我是有泪无法流,有苦倒不出,“同居”概念没学好,真是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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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某人淫威,晚上十一点整,我还是乖乖去主卧室铺床。冗长的假期度完,明天杂志社正式开始上班,我还来不及思索同居关系会不会给我和任寒的工作带来麻烦,其他麻烦事倒是先找上了门。

铺完床,正等着任寒从浴室出来,短信铃声响了,打开一看,又是多事老妈。“凝凝,紧急情况,速回家!”

呆滞两秒,把手机扔在床上继续玩游戏,老妈的紧急情况,不是三缺一,就是很想奥特曼,无视之。

两分钟后,新短信又来了。“我不方便打电话,给老娘回短信!不开玩笑,快点回来!!”

盯住屏幕想了想,能发短信,说明身体很好,不是突发疾病,唔~还是不大相信她,继续无视ing…

再半分钟,短信又来,这次倒是换了比较大牌的老爹,短信内容也很大牌:“给老子滚回来!!!!!!!!!!!!!!!!!!!!!”

望着触目惊心的感叹号,心里咯噔一声响,没由来的脑海里浮现出博希睡美男一边往外爬一边呼救的情景。不会是…被我唱歌唱成神经病了吧?

正游神,浴室门哗啦打开,任魔王只腰间围着一条白围巾,赤-裸上身,从烟雾缭绕的雾气中缓缓踱步而出。虽然踱步是一瘸一拐,但这却依然不影响其优良美色,黑色的发丝还在滴水,晶莹的小水珠落在宽厚的肩膀上。

呃~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比起上次晕乎乎被吃掉,这次的状况更让人脸红心跳,下意识地傻掉,却听任寒低低沉沉的声音蛊惑道:“凝凝,快过来扶我一把,脚痛。”

我吞吞口水,身不由己地就往任寒那边去,刚走到一半,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不同于刚才,这次是电话。被美色迷惑的理智瞬间钻回脑袋,接起电话,就听老爹怒道:“再不滚回来,老子就把你的欠条贴到你公司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