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贴身婢女呀,你失踪之后,她可是一直很担心的。”百里丞相是个暴躁的急性子,也不懂丫头肚子里弯弯绕绕,既然决定这么说了,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听丞相如是说道,朱富内心虽然有所恐惧,但既然她人在丞相府,他的亲爷爷也证实了她的身份,说不定他脑中的梦魔不过就是一个噩梦,梦醒了,也就回到现实。
“青岚啊,你…带孙少爷去房间休息休息,两个人…叙叙旧!”
百里相爷对池南眨了眨眼睛,投去了个‘快去’的眼神,也不管他说的话,会不会引起旁人的猜测,会不会有歧义…幸好朱富此时的目光和心思都落在这个‘青岚’身上,没有将百里相爷说的话放在脑中深思。
青岚在前面带路,朱富在后头跟着,目光总是难以抑制的落在她白皙的颈项和乌黑的发髻上,就连她晶莹的耳廓看着都叫朱富心旷神怡。仿佛只要能这般前后一同走在回廊上,这样默默的从背后看着她,朱富的心就能得到莫大的满足般。
回廊上行走的下人看到池南和朱富,都自动的退让两边,埋首不前,由此可见,这个‘青岚’在丞相府中的地位不低。
推开一间卧房的门,青岚率先走入,对朱富比了一个‘请’后,朱富也走了进去。
房间的格局与摆设竟然让朱富感觉不那么陌生,从桌椅到屏风,每一样东西仿佛都能让他感受到熟悉般…这里就是他的房间了,自从进来了丞相府,朱富第一次肯定一件事情。
“孙少爷,您先休息,青岚去为您准备些吃食。”‘青岚’说完,便真如一名婢女般想要退出门外,朱富一时心急,竟不管不顾抓住了她的手,随即又像是冒犯了般,瞬间松开。
‘青岚’看着朱富骤然抓住她又骤然松开她的手,心中百味陈杂,强自镇定的抬头相问道:
“孙少爷,有事吩咐青岚吗?”
朱富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没什么吩咐。”紧紧盯着池南幽然如墨般的眸子,略显痴迷的说道:“我只是想问,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即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朱富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与这名叫做‘青岚’的婢女,真的只是主仆关系。
“孙少爷觉得呢?”青岚淡定自若的问。
朱富有些为难:“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青岚清雅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微笑:“那,就等孙少爷想起来了,再亲自告诉我吧。”
“…”
说完那番话之后,青岚便退出门外,消失在朱富的视线之中。
65《驸马圈》
寂静的夜,茂密的树林中黑影重叠,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林间布满银灰。
在一间偌大的密室中,青瑶公主垂头站立在台阶之下,台阶之上,珠帘垂幕,幕后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坐在高椅之上。
“就是这般,池南原早就知道朱富的身份,如今给我来了这么一手,让我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白白的让她掰回了一局,着实可恶。”
青瑶公主满脸妒色,美艳的双眸都承载不住内心的怨愤,整个人变得阴暗狰狞起来。
幕后之人没有说话,看影像,貌似正垂首摆弄自己的手指般悠然惬意,丝毫没有将青瑶公主的申诉听入耳中般。
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对上座之人却有不满,青瑶敢怒不敢言,只得侧立一旁,这时,只听从先前开始,便与青瑶站在同一侧,却偏向于黑暗的地方传来一道妖娆的声音,说道:
“主上,朱富身上中的是失心蛊,即便如今被迎回丞相府,也不会改变什么。我之前易容成萧池南的模样,对他百般□折磨,那种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即便朱富失心之后,身体也不会忘记,对萧池南更加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般了…”
青瑶公主听着黑暗中的女人说话,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安定,只要朱富与池南不再续前缘,那她还是有机会得到朱富的心的,正想跟着后面附和两句,却没想到,从珠帘垂幕却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
“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你口无遮拦叫萧池南的名字…她是帝国长公主,本尊不允许有人对她有任何不敬。”
声音是低哑的,却是带着浓厚威胁的,让对朱富施刑的那名女子和青瑶公主感到周身一片冰凉,纷纷垂首称是。
“若依,你确定朱富中了失心蛊之后,便会忘记前事,对我们造不成威胁吗?”
“是的。”施刑女子——若依恭谨答道:“失心蛊,子母相依,损人心智,是蛊毒中的圣品。”
“那就好。”上首那人冷道:“原只想解决一个朱富,没想到竟附带了一个百里桀…哼,百里家鼎盛时期已过,就算是找回了十几年前就该死的百里桀,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何况这个百里桀,还身重蛊毒…真是天亡百里家…哈哈哈哈…”
若依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失心蛊毒,可以说是无药可解,除非有人能同时找到朱雀胆和西域圣莲…前者只在二十年前药圣秦方的手中出现过,与之一同烧毁于仇人之手,世上再无,而后者,即便能登上极北之巅,但圣莲花开即败,他也拿不下来…”
“哈哈,妙哉妙哉。”
青瑶公主听到此处,不禁有些担忧朱富的安危:“那朱富…会死吗?”
若依唇角一片轻蔑:“我自有办法让他不死,但记忆全失,活着也只是个行尸走肉…公主不是一开始就只是要求利用朱富给萧池…长公主一个打击吗?难不成真的爱上他了?”
青瑶公主被猜中心思,心跳突突两声,但随即隐下,强自镇定道:
“怎么可能。我府中男宠成群,怎会对一个貌不惊人的朱富动心?别开玩笑了。”
上首面具尊者冷哼一声:“最好不要。否则,本尊可容不得一个对朱富心存爱恋的棋子在侧。”
青瑶公主唯唯诺诺称了声是,便不再说话。
珠帘垂幕后人影微动,看样子面具尊者是想离开,走之前,又对若依不放心的说道:
“不仅是朱富,还有那个安容…也要好好整治…武魁大选断不可让此二人参加,一定要将我们的人安□去方可,知道吗?”
“是。”若依领命退下。
幽暗的烛火照射在密室中,忽明忽暗的,正如即将掀起的风暴般叫人捉摸不定。
朱富坐在紫藤架下,摇椅前后摇动,带不来熟悉的感觉,也挥不开心底的阴霾。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朱富没有回头,便问道:“青岚,是你吗?”
池南端着刚泡好的茶水,没想到刚从转角走出,朱富便开声叫她了,看着那仰望天空的侧脸,池南觉得内心的担忧又加深了一些。
“是奴婢。”
化身为‘青岚’的池南走至朱富身旁,将茶水放下,看到他因为被太阳直射,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池南想都没想,便从袖中掏出手帕为他拭汗。
朱富闭上眼睛,感觉着这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温情,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曾这般对待过他…是谁?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婢女‘青岚’?
为朱富拭完了汗珠,池南正准备离开,却不料柔荑被朱富猛然抓住,略带些空洞与苍白的眸子看向她,无甚精神的问道:
“为何对我这般好?”朱富早在一天前,便想像这般抓着她的手问这个问题了。
‘青岚’略微挣扎片刻,朱富却怎么都不肯放手,也不管从外界看来,两人纠缠的姿势有多暧昧。
定了下心神,‘青岚’淡然回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孙少爷。”
朱富看着‘青岚’面上的那抹与她身份不合的淡然,熟悉感渐盛,虽然那句话,她说的正经,让人找不出任何疑点,但朱富却莫名的知道,她没说实话。
从躺椅上坐起,朱富手底用了些劲,婢女‘青岚’便被拉入了他的怀抱,跌坐在他的腿上。
“孙少爷,你干什么?快放开奴婢。”无端被调戏的‘青岚’不知道朱富的目的,自然用力反抗,却怎料整个人被朱富按坐在他的大腿上,怎样都起不了身。
“既然是你该做的事…”朱富的双眸近乎贪婪的打量着近在眼前的清雅面容,原本只是想与她靠近些,好好说会儿话,却没想到,这个号称是自己贴身婢女的‘青岚’,一坐到自己腿上,与她肌肤相触,他竟然…可耻的有了反应。
“孙少爷,请你自重,放开我。”被强行留下的‘青岚’还在做着无用的挣扎,因为与朱富双腿紧密接触的她也感觉到了某人身体的变化,虽说凭早前她与朱富的关系,这种事早已历经多回,本不该这般羞涩,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与朱富的情况,原则上来说,两人并不是能够做这种事情的关系了,骤然如此,她又怎能不觉得尴尬?
“不,我不放。”朱富如享受般,鼻尖吸入的全是沁脾的芬芳,这种芳香如罂粟般无孔不入的侵占着他的肌理与内息,是那样熟悉,那样叫人难以自制。
“除非你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朱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内心却对这具纤细火热的躯体爱不释手,私心想着,纵使‘青岚’告知了他想知道的一切,他也不愿放开。
池南侧过头颈,只觉得朱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柔腻的颈项之上,酥酥麻麻,刺刺痒痒的。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少爷与婢子,少爷若是再不放开,婢子就要喊人了。”池南被心底的躁动吓得产生了些许不安,见朱富仍不肯放手,便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原想着,若是从前的朱富,她都这般拒绝了,他定然不会像此刻这般纠缠,使出杀手锏肯定能够成功击退奇袭,可是,她却忘记了,此时的朱富,并不是从前,听到池南说到要喊人的时候,朱富竟鬼使神差的,以迅猛之速,堵住了近在眼前的芳香小口。
触感柔滑,入口冰凉的双唇让朱富瞬间沉沦,不顾池南挣扎,以一只手强行扣住她不断推拒的双腕,将之别到她的身后,另一只手却攀上她的后脑,大力将她按向自己。
“唔…唔…放…放…开我!”池南不断摇头,想要躲避朱富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亲吻,不同于以往的处境,此刻的朱富化身为狼,根本已经将礼教抛诸脑后,有的只是随心所欲的侵占。
朱富强行按桩青岚’的后脑,与之唇舌缠绵,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连想象都觉得很过分的事情,理智也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可是,这种仿佛能让人置身仙境的美妙感觉却如有生命般不住沟动着他内心狂野的火热,那种热,一下子就冲入了头脑,烧掉了所有的理智。
由于‘青岚’的不配合,朱富只得将之整个人完全抱起,自己也从躺椅上站起了身,池南以为终于能够脱离魔掌之时,朱富却将她翻了个身,以男上女下的姿势,将她按压在躺椅之内,继续着如狂风暴雨般的侵略。
“不要了…孙少爷,不要这样对婢子,好不好?”池南与朱富之间,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对于这种无理的攻势,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朱富,却又不是朱富。
他有着朱富的外形,但是内在却已完全失去…他没有记忆,不认识她,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这样的朱富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既然不是她熟悉的朱富,那他又怎么能对自己做出这样亲密的事情呢。
“不,你不是婢子,我不相信你只是一个婢女,你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关系。”
朱富骑到池南身上,将她不断挥舞的双手按在头顶之上,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便急急落下,没有章法,没有轻重,只是随着自己身体的欲|望叫嚣做着相应的动作。
池南不住叫喊着避让,却始终难以逃开,紫藤架下,两人亲密的接触在一起,唇舌纠缠。
身下的躺椅‘吱呀吱呀’,如池南那般发出了原始的抗拒…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相信jj已经大体恢复,不需要防崩章节了…
这一章…咳咳…大家怎么看…
66 驸马忆起
感觉到身下人的抗拒,朱富稍稍将身子抬起,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无端端的,心中便是一抽,这种泫然欲泣的表情,仿佛能在他心底砸出最深沉的触动,让他施暴无能,无论怎样都下不去手了。
膝盖从池南的双腿上放下,朱富放开了对池南双腕的钳制,站直了身体,喘着粗气,用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在躺椅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青岚’,不知道从何安慰。
“青岚,你别哭了,我,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朱富略显笨拙的对受到惊吓的池南如是说道。
‘青岚’却是蜷缩在椅子上,对他的安慰置若罔闻,但是身子却难以抑制的继续发抖。
也许是池南的叫喊惊动了旁人的注意,下人们看到了紫藤架下的那一幕后,不敢私自上前干涉,便去报告了百里丞相,丞相听后,先是无所谓的摆摆手,反正横竖都是夫妻间的事,他一个老头子又能如何干涉呢?
可是后来又回过头去一想,不对呀,他的孙子朱富不是正在失忆中吗?池南丫头现在不是他媳妇,而是他的贴身婢女,试问,有哪个正常的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与他台面上并没有关系的婢女如此用强呢?
不对不对,事情发展很是不对。
原本他是打算着,让池南丫头先跟孙子接触接触,看能不能找回一些从前的感情,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人感情没找出来,奸|情却爆发了。
朱富如今的行为,跟寻常的纨绔子弟欺凌弱女有何区别?他百里纵横的孙子又岂能是这样一个毫无廉耻的人?
这么想着,百里相爷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下人说的紫藤架下,他赶到的时候,貌似奸|情已然结束,池南丫头蜷缩在躺椅上瑟瑟发抖,而他的孙子站在一旁团团乱转,摸头抓耳,不知所措。
啊…看情形,也没下人们说的那么严重嘛,至少…没得逞!
“咳咳。”百里丞相干咳两声,告示着他的来到。
朱富回头一望,顿时羞愧的垂下脑袋,老老实实的喊了声:“爷爷。”
百里丞相看着表情尴尬的孙子,既无奈他的猴急,又埋怨他的没用,真是的,既然要办事也不知道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这样即会被人打扰,池南丫头也放不开,你怎么可能得逞?
“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百里丞相说的很是委婉,但现实在这,他不委婉也不行啊,难不成一上来就直接问:你强|暴丫头了?
朱富支支吾吾的抓着头,尴尬的表情渐盛:“我…冒犯了‘青岚’…姑娘。”
他思前想后,总算找到了一个比较适合的词语——冒犯。是的,对‘青岚’而言,他的举动就是冒犯,侵犯,甚至更加可恶。
‘青岚’知道丞相来到,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微微泛红的眼眶,对丞相福了福身子,连看都没有看朱富一眼,便欲转身离开。
朱富见她要走,心里更加着急,不管不顾再一次拉住了她的胳膊,‘青岚’挣扎无用,便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丞相,后者这才捡起了自觉,上前调停道:
“桀儿,你让‘青岚’走呀,你抓着人家干什么?百里家可没有这么无赖的子孙。”
“…”朱富仿若未闻丞相之言,执着的抓着‘青岚’的手,怎样都舍不得放开,只见他面色尴尬,为难的说道:
“先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就当是被狗啃了…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了。”
‘青岚’垂下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看着朱富抓住她不放的手,冷冷说道:
“不会再有下次了。你放手。”
朱富看到她这样,很想将她搂入怀中,好好的爱怜安慰一番,想抚平她紧蹙的眉,想舒展她颊边的笑,想渗入她的骨血,钻入她的心房,看看她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她的态度却是这般冷淡,冷得让他哆嗦,冷得仿佛已然将他划出边界之外般…这种感觉,十分不好,甚至让他感到害怕,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就是怕她从今往后将他拒之千里之外,再也不理他。
朱富不懂,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他怎么会对一个曾经给过他不好印象的女子如此痴迷,那种痴迷仿佛是原来就被融入血脉的,现在不过是重新被勾引出来而已。
“青岚,我…”
“不用再说了,孙少爷,‘青岚’从明日起便会消失,再也不复存在,你放开手,我要走了。”
朱富还想要解释,却得到了‘青岚’如是绝情的回答,顿时心跳漏了一拍般,脑中轰鸣不断。
“你说什么?”朱富难以置信的问。
消失?
不复存在?
她想要干什么?
朱富紧紧握桩青岚’柔弱的肩膀,追根究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我说过了,今天的事纯属意外,而且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你还是想不开吗?那你想要我怎样,你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池南看着有些发狂的朱富,心中的纠结不比他少,而她先前说的让‘青岚’消失,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意思,而是不打算再用‘青岚’这个身份继续接触他罢了,他好像误解了什么。
还未来得及解释,朱富便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紧紧抱住,仿佛抱着一尊绝世珍宝般,池南不得动弹,耳旁却不断充斥着朱富粗重的喘息。
“我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种事,我好像不受控制,好像,好像觉得我们之间就应该那么做的,我,我没有恶意,不是故意轻薄侮辱你…我,我…我!”
朱富的最后一个‘我’字终究没有说出下文来,他搂住池南的臂膀忽的一松,整个人如失去支撑的气力般瘫倒在地上,直到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目光都是落在池南身上,渐渐的陷入了黑暗——
朱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媳妇忽好忽坏,忽温柔忽残暴…还有其他人也窜插其内,有爹,有丞相,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都在他梦中出现。
感觉很真实,却又很虚幻,好像每天每天,他的思绪都是飘荡在半空中那般,没有根,没有蒂,如浮萍雪花般四处离散。
梦中的媳妇,有很多面孔,令他害怕的那些画面总是不断侵袭着他的神经,她有着媳妇的脸,却用着媳妇绝对不会用的手段在他身上…是了,那不是媳妇,他早就知道,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媳妇,可是,那张脸…不是媳妇,又是谁呢?
谁会跟媳妇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对他做那样的事呢?
朱富想不明白。
梦继续延伸,他又看到了另一个面孔的媳妇,这回是美好的,至少绝不糟糕,媳妇的冷淡与漠然,他纵然轮回百次亦不会忘记,那抹眉间的疏淡,仿佛总是拒人千里之外般的叫人心疼。
他不住叫唤着媳妇的名字,可是她就是不回头,就是不理睬他,朱富很急,急得四处乱转,不知道如何是好,睡梦中的他仿佛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对待不理不睬的媳妇很是粗暴,媳妇在挣扎,在叫喊,而他却妄为施暴…
不,他怎么可能那样做,他不可以,媳妇在哭,他必须住手!
“媳妇…!!!”
骤然一声呼叫,朱富从床铺上猛然坐起,满头大汗,喘息不断,为先前自己在梦中的行为暗自心惊,惭愧…幸好,幸好一切只是梦,如果他真的如梦中那般对待过媳妇,那,那简直,简直就太禽兽了。
“哎唷,吓了我一跳。”原本正坐在床边为朱富诊脉的朱爹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幼小心灵,埋怨的在儿子背后重重拍了一记,以示吓到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