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烟柳巷,好多达官贵人都在巷子里买了宅子。”

朱富不解:“在小巷子里买宅子做什么?”

阿秋白了自家驸马一眼:“当然是藏娇啦。”见朱富还是听不太懂,阿秋无奈只得将事情说得更加浅白一些:“就是达官贵人们用来养外妾和姑娘的地方。”

“…”

朱富沉默了。他不知道蝶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想起了那夜他在韵音诗社的二楼看到的画面,那位锦衣公子——镇国公府的公子是否在里面呢?

四周看了看,正巧在巷子的对面有一座气派的酒楼,朱富指了指那,对阿秋说去那里休息休息。

阿秋对驸马爷今日的大方感到受宠若惊,正想牵马过去,却被朱富拉住了胳膊,道:

“是我去休息,阿秋你帮我做件事吧。”

“…”

阿秋欲哭无泪,亏他刚才还夸驸马爷了,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驸马的大方从来不是对他的,他早该知道,唉。

朱富在气派的酒楼中独自包了一间雅间,要求正对巷口的角度,随便点了些很便宜的茶点,在小二哥很不屑的目光下蹲点监视,大概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蝶芷表妹清丽不凡的身影。

“蝶芷。”

朱富在二楼叫了一声,生怕表妹看不到,还把身子伸到栏杆外,对她挥了挥手。

柳蝶芷从烟柳巷出来,本身就不想让别人看见,走得有些闪躲,突闻朱富叫喊,心中着实一惊,原想很快逃走,却在看到朱富那张黝黑敦厚的脸庞时迟疑了。

想起那日自己在萧池南手下遭受的屈辱,柳蝶芷报复心骤起,她对朱富扬起姣好的笑容,甜甜的叫了声:“富哥哥。”

然后便堂而皇之的向二楼走去。

萧池南她暂时对付不了,但却能夺走她在乎的东西,很显然,朱富便是那件东西,凭自己的美貌,这个世上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完全忽视她的存在,她相信朱富也不会例外。

“蝶芷,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朱富到楼梯口迎上柳蝶芷,将她带到了雅间内:“你怎么会出现在烟柳巷中?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知道?”

柳蝶芷面上一僵,随即恢复,做泫然欲泣状:“富哥哥,蝶芷现在知道了。我自是无知,涉世未深,对人心险恶拿捏不准,稍事疏忽便会遭人轻薄。”

说着,柳蝶芷将软软的身躯渐渐靠上了朱富的肩头,朱富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一味的向后躲避,谁知蝶芷仿佛被人拿掉了全身骨头般,软绵绵的贴着他不肯让开。

“蝶芷,你别这样。好好说话。”朱富有些急了,想推开她,却不知从何下手。

柳蝶芷见朱富这般模样,心中暗笑,一双秋水含情的剪瞳对朱富眨了眨,竟然解开了自己的腰间束带。

“富哥哥,你也知道蝶芷与娘亲被扫地出门,此时更是无所依傍,孤苦伶仃,无人照拂,若富哥哥有心助得蝶芷母女度过此时难关的话,蝶芷这副身子,便随你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Ps:表妹想干什么?驸马将如何应对…呵呵,结局会很意外哦…

~\(≧▽≦)/~啦啦啦,瓦是激情澎湃滴二更君,打滚~~~~~求表扬~~~~~~~

★★★ 呵呵,不放心上来说下,驸马绝对不会变节的,相信偶!!!!表妹会被解决的清洁溜溜的… ★★★

38驸马守则

朱富避无可避,被一步一脱的柳蝶芷逼到了墙角,一副鲜嫩的**就这样□的呈现在他的面前,朱富尴尬极了,看都不敢看她,推着两手,不住摇摆,示意她离开:

“你,你别这样。女孩子家的身体可不是这般糟践的,快把衣服穿起来。”

朱富欲哭无泪,充分认识到自己为了不让表妹走上歧途,特意想找她来谈一谈,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这位表妹的品性,果然如媳妇说的那般…

“蝶芷,你等等,我有话说…”

“富哥哥,别说了,你的心思蝶芷从小就明白的,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还在等什么?”柳蝶芷张开双臂,毫无羞耻般对朱富展露着她诱人的**。

朱富闭上双眼,非礼勿视。天哪,要是媳妇知道他看了别的女人的身体,会想出多少方法惩罚他呀,想想都觉得可怕。

柳蝶芷看朱富急得满头是汗,动作有些迟疑,正准备扑上去干点实质性的事时,雅间的门被一踢而开,十几个穿着正经兵服的男人在阿秋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柳蝶芷被这个情景愣住了,直到听见不知谁的口中传出的一声调戏般的口哨时,她才恍然醒悟——自己□,光着身子呢。

“呀!”

意识到这个问题,柳蝶芷吓得花容失色,六神无主开始找自己的衣服,谁知整个雅间内一下子涌入这么些人,她的衣服正被他们踩在脚下…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朱富捂着双眼,从阿秋身上扒下了一件衣服丢给了蹲在地上,面红耳赤的蝶芷表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我刚才就想跟你说,我担心你在烟柳巷中遇到麻烦,所以特地叫了城防营的兄弟过来…”

“啊——”

刺耳的尖叫声自二楼雅间传出,凄厉惨寰…

待表妹颜面尽失,裹着长衫冲出雅间后,朱富一人十两银子,对城防营的兄弟们道谢,那些哥们欣然接受朱富赏的茶水钱:“真不好意思,没出什么事还麻烦各位跑一趟。”

哥俩好的拍着朱富的肩膀直说:

“不不不,下回若还有今日这般好事,驸马不必客气,咱们兄弟随叫随到。”平白看了那么一具活|色|生|香的躯体,就是不给钱,他们也会跑的比冲锋还快的,更何况那娘儿们长得也漂亮…

朱富抓着头,憨笑道:“哈哈,这种事…估计不会再有下次了。”

城防营的兄弟们一个个挂着意淫的笑容走出了雅间。

待清场之后,阿秋兀自坐下,就着朱富喝过的杯子,倒了满满三四杯水,一饮而下,硬是赖着不肯走,朱富不得已只能采取武力将人拎了出去。

阿秋去叫城防营的兄弟时,将朱富的马送回了律勤馆,因此现在他就比较轻松了,从雅间里抓了好几把瓜子放在衣襟里面,边走边嗑:

“驸马,你是怎么知道,表姑娘会…那样引诱你的啊?”

他家驸马一向老实,对人有太多的怜悯之心,这一回他这般果断的解决了那个有些水性杨花的表姑娘,着实让阿秋对他刮目相看。

朱富耸了耸肩:“不是我知道的。是媳妇。”

“什么?”阿秋没听明白,刚才的情形,公主怎么可能未卜先知?难不成驸马在他离开的空当用轻功回去请示过?

那也不对呀,公主此时应该不在府里,在宫里才对呀。

正纳闷之际,只见朱富从怀中掏出一本小红本本,翻开了第三页,照着字里行间阅读道:

“驸马守则第八条:任何异性靠近身边三尺以内,都要警惕!必要时,可以采取武力措施。”

“…”阿秋看着朱富,连嘴里的瓜子壳都忘记吐出来,质疑道:“驸马守则?”

那是什么东西?

朱富认真的点了点头,见阿秋贼头贼脑的将头探过来,想要一看究竟,朱富赶忙合起了红本本,瞪眼道:“对呀,媳妇编写的驸马守则。你想干什么?”

阿秋见朱富迅速收起了红本本,只觉无趣,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说道:“没~~~~”他的语气有些轻浮,在瞥见朱富竖起的双目时,阿秋警惕的浑身一震,立刻如打了鸡血般歌颂道:

“嘿嘿,小,小的真没想干嘛,只想说:公主英明。”

驸马守则…这是何等英明的决断啊,阿秋打心底里佩服公主的先见之明,对付这样憨厚老实的驸马,不指望他每件事都自己拿主意的话,就给他制定个条条框框,让他严格执行,这样驸马既不会犯错吃亏,别人也休想占到驸马便宜,高,实在是高!

下雨天的集市有点冷清,朱富走了半天也没遇到什么事情,干脆走一路逛一路,帮媳妇搜罗了好些个稀奇的吃食,媳妇说最近没啥胃口,那可不行,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想办法让媳妇多吃点。

“阿秋,你说一个女人胃口不好,该买些什么东西给她吃呢?”朱富从一家酥糖店走出,称了半斤糖藕片,边逛边问道。

阿秋手上已经捧了大包小包,现在驸马还在问该买什么,简直要疯了,别说那个女人胃口不好,就是胃口好,也吃不掉这么多东西吧,又不是猪。

“唉,媳妇最近胃口不好,精神也变得有些不济…我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呢。”朱富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几次摸着媳妇的腰,好像也变细了点呢。

媳妇本来就偏瘦,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阿秋听得心不在焉:“胃口不好,精神不济,那她是不是还喜欢吃酸的呀?”

朱富认真的想了想:“这倒没发现啊。”

阿秋看着朱富憨厚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那就劳烦驸马爷回去观察观察,这个没胃口的女人是不是最近爱吃酸的,精神不济的同时偶有呕吐等症状…”

朱富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那如果这些症状都有,说明什么?”

阿秋好脾气的对朱富笑了笑:“那就说明…那个女人,有了!”

“有了?有…了?”

朱富在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呼吸仿佛都停止了般,脑子里嗡嗡直响…有了,他是说…有了?媳妇…有了?

想通了这层关系,朱富仿佛整个人都陷入空明状态,在街道上站立良久之后,才猛然转身,急急朝公主府跑去,将精挑细选了半天的大包小包都忘在脑后,阿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语的摇了摇头,唉,他家公主也真不容易,每天都要面对这么个反应迟钝,粗心大意的男人。

朱富一路狂奔,回到了公主府,问了下门房媳妇有没有回来,如果没有回,他已经做好了直接杀入宫里的准备了。

门房的老张头刚点了点头,告诉朱富,公主刚刚回府,便只觉眼前一花,刚还站在身前的驸马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朱富着急的推开房门,只见媳妇正巧换好了常服从屏风后走出,他见着媳妇,喜不自胜,跑过去一把将媳妇搂在怀中,还觉得不够,干脆将人抱起来转了三圈,把池南转的晕头转向,不知道东南西北。

好不容易放下了,池南从朱富莫名奇妙的怀抱中挣扎出来,说道:“你发什么神经?出什么事了?”

朱富舔了舔干燥的双唇,看着池南的目光既温馨又热烈,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只听他问道:

“媳妇,你…是不是,有了?”

池南不解:“有什么了?”

朱富傻笑着不说话,厚实的手掌轻柔的按住池南的小腹,傻兮兮的说:“有…这个了。”

池南埋头看了一眼,终于知道朱富说的是什么,她也稍微愣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

“没有!谁说我有了?”

知道朱富在怀疑什么,池南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真如他所言那般,第一个知道的只会是她,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男人来告诉她吧。

朱富见媳妇不承认,以为她不懂,于是解释道:“哎呀,你最近是不是没什么胃口,老想睡觉?”

“是那样,不错。”池南定下心思,决定什么也不说,看朱富能编到哪里去。

“是就对了。若不是阿秋提醒,我都没想起来。以前张秀才的媳妇怀孕时也是这样的。不仅没精神,还老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媳妇,你有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真的有了。”

池南有些无奈,原本见朱富这么高兴,她实在不忍心泼他凉水,但是——有些事实,却不得不说。

“可是昨天,我才让李太医把过脉,若是喜脉,太医又岂会不告知?”

朱富的满腔激动被池南的一句话噎了回去:“太医…看过啦?”

池南点头。

“不是喜脉?”朱富不甘心的确认。

池南再点头。

“…”朱富略微失望的叹了口气,但随即想起:“那不是喜脉,是什么?无缘无故,媳妇怎会没胃口,想睡觉呢?”

池南摇了摇头:“我的症状太医院还在研究,左不过是余毒未清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毒?”朱富震惊。

池南轻快的安抚道:“你难道不记得,我初至你家找你爹是为了什么吗?”

那时候,她不知中了什么毒,先是全身起疹,后来渐渐皮肤溃烂,躲在宫里两个月不敢出门,看遍太医皆说是西域蛊毒,无药可治,那时候,她才剑走偏锋,找到了朱富的爹。

“可是,爹不是都帮你把毒清干净了吗?怎么还会…”

池南见朱富说着说着,整个人仿佛都陷入了绝望般,不禁心头一暖,抓住他的双手,微笑安慰道:

“现在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只是寻常的消食不爽,胃胀气…”

“…”

虽然媳妇这么说了,但朱富还是觉得心中不安,想着从前爹的遗物全在猪肉铺子里,他寻思着一会儿就去将那些全部拿来,看看能不能找出清除媳妇体内余毒的方法。

怎么会这样?爹,您一辈子做事都不靠谱,没想到最不靠谱的一件事,竟然落在他媳妇身上,不行,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一定不能让媳妇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Ps:偷鸡不成蚀把米,表妹这回可亏大了。唉,遇上了个不解风情滴驸马…

公主到底是什么病呢?这其中又隐藏了什么,呵呵。表担心,咱是亲妈,本文轻松向,虐不起来滴…

39驸马倾诉

当天晚上,太医院便把池南的病情单送了过来,说是因一些不知名毒素影响,体内偶有郁结之相,乃近日过于劳累所致,静养之即可。

朱富拿着太医院的方子,前前后后看了无数遍,还是有些不放心,另外决定每天晚上,为媳妇真气推拿,看能否快些改善郁结的脉络。

池南前几日也差不多将积压的事情忙完,便趁此机会在府中好好休养,朱富想在家陪她,却被她打发去了律勤馆。

这日,刚过午后,门房便差人来报,说百里丞相亲自登门,求见长公主。

池南有些意外:“你告诉他,驸马不在府里了吗?”

在她看来,丞相会找上门,无非就是想找朱富,他不在的话,估计百里丞相扭头就走,不过,也说不定…那位暴躁的丞相爷什么时候像今日这般守礼,进公主府还烦门房通传,姿态放得这么低,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正想着,便听见房外传来了一阵急躁躁的声音,百里丞相声若洪钟:

“哎呀,别通传了,老子难得讲一次礼貌,臭丫头还跟老夫废话,真不干脆!老夫自己进来了。”

说着话的功夫,池南便看到了精神矍铄的老头子打发了传话下人,堂而皇之走了进来。

池南横卧在软榻上,发髻松松的挂在脑侧,腿上盖着珊瑚色的绸丝滑毡,见丞相进来,也不起身,只是将正在看的书放在一侧,噙着微笑,等待丞相开口叙事。

“听说丫头病了,老夫放心不下,特地来看看你。”

百里丞相对池南向来不拘礼数,没人招呼,他便自己找了凳子在池南榻旁坐下,哈哈的咧嘴道。

池南淡定一笑:“多谢相爷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