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是翰林钱大人的嫡长女,翰林是清贵之家,所以嫁过来的时候,这嫁妆嘛,就没有那么多,这也是赵氏一直以来不满意的地方之一。且这钱氏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更是心里的不满加了几分,背地里也说过几回,但是像现在这样,当面锣对面鼓的让钱氏答应给三爷找小老婆还是第一次。
钱氏听了暗恼,自然不肯吃这个亏,说道:“如果三爷乐意,那儿媳妇就遵从。”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主动的给你们三爷纳妾了?我看你这三从四德是一点儿也没有学会啊,自己生不出儿子来,还不允许别人生?难道真的相让你们三爷绝后?”
难道自己以后不会生吗?钱氏给气得是差点儿晕倒,但是倔强的没有说一句话,赵氏不管不顾的让钱氏领了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回去了,自然,这两个丫头的作用是什么,不言而喻。
那钱氏回去后,直接抱着莲姐儿就回了娘家,成亲这几年,夫君是个好的,但是挡不住婆婆这样作践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手伸的那么长,也不怕以后招报应。
自己和三爷恩恩爱爱的,难道不行吗?你一个当婆婆的竟然直接就塞人了!钱夫人问清了事情的经过,叹道:“也是我们的不是,我和你父亲是好的,咱们府上也没有小妾通房的,倒是把你的性子给娇惯起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看看你们镇远侯府,哪一个爷们没有小妾?
娘当然心疼你,但是这样长久下去可不是事,你今天冒冒失失的回了娘家,别人只会说你顶撞婆婆。她要送人就送人,你接过来,看姑爷是个什么态度,你再做打算不就行了?现在巴巴的回娘家了,岂不是让你婆婆逮着把柄来说事?等一会儿,你就回去,给你婆婆认个错,咱们好好过日子,争取早点儿生个哥儿,你婆婆也就不说嘴了。”
“母亲,不是我不想回去,实在是婆婆她老人家没事找事,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的,没事就喜欢发脾气,现在拿我当出气筒了!我宁可躲着些,也不想回去受罪。”钱氏说道。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啊,就是她发脾气,你也得忍着,否则错的就是你!你得想一想,她为什么事发脾气,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吧。”钱夫人说道。
钱氏想了想,说道:“难道是因为二姑娘的婚事?”钱氏越想越觉得是,“府上三妹妹都已经定亲了,二妹妹还没有着落,肯定是因为这样,我这合着是被迁怒了!”
正说着,下人禀报大姑爷过来了,钱夫人笑道:“看看,看看,还是我这女婿疼女儿,这才刚刚过来,就来接你来了,你一会儿可不许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这一辈子的依靠可就是姑爷上面了,再不许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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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姑娘的恨
三爷李常来到了岳父岳母家,那丈母娘好好的殷勤招待了姑爷,就把空间留给了小两口,三爷的目的还真是来接钱氏回家的,不久前,他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听说妻子被气得回了娘家,而屋子里多了两个母亲身边的丫头,他还有什么事不明白的?肯定是母亲又为难妻子了,不过他先去哄了哄母亲,过后才来接钱氏。
“你不乐意那两个丫头,我就送出去,犯不着回娘家,让母亲的面子不好看,别人听说了,也只会笑话我们家的,咱不闹了,回去成不成?”
钱氏一听这话,说道:“是我要闹的吗?我这是殃及鱼池,好好的,大姑母那边有好事,我这边被痛骂一顿,我招谁惹谁了我。平时不说别的,我对母亲不够尊重吗?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我就是那找骂的人?
三爷,我是没有为你生儿子,但是不是才生了莲姐儿没有多久吗?难道母亲就那么等不及,非要看着有庶孙出来不可?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要是同意了,我娘家的脸都会被丢光了!”一般人家,哪里有嫡子没有生出,就生出庶长子的?那可是乱家的根本,而自己的这位婆婆却正做的是这种事,让她如何不气愤?
三爷也觉得母亲做的过分,但是说母亲的坏话,不是他这个当儿子应该说的,于是说道:“母亲也是因为心里烦,你也知道,二妹妹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婆家,三妹妹又和天成表弟定了亲,且现在天成表弟又是个有出息的,你难道不知道,原来母亲是想把二妹妹许给天成表弟的,现在不成了,你说她这心里能不生气?
也只好在我们这些亲近之人身上发火了,你平时和母亲最为亲近,所以三奶奶你就当替我尽孝吧,以后我好好的伺候三奶奶,你看成不成?”
“贫嘴!”钱氏忍不住笑了,不过又问道:“二妹妹的婚事难道就不能定下来?这样下去,还不是得天天的不舒服?”
三爷叹道:“这里面的事,我只给你露个底儿,你自己知道了就成,可千万别说出去。”于是就对钱氏这样说了一番。
钱氏长大了嘴巴,这都叫什么事啊,公公也是个糊涂的吧,没有影儿的事就这样耽误下去,女孩子也就那几年的熬头,这二妹妹都十五岁多了,怎么还这么不靠谱?生为李家的一员,钱氏觉得有必要说道说道,免得那二姑娘真的嫁不出去,自己这一房要养一辈子。
“三爷,我看这事,三爷得拿出个章程出来,不能让二妹妹再任性下去,否者到时候二妹妹年纪大了,万一婚事给耽误了,岂不是糟糕?”
李常说道:“这个道理我岂是不知道?只是父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也同意了,我这个当儿子的就不好说了。罢了,罢了,等他们碰的钉子多了,这事就消停了,三奶奶,现在跟着小的,回家如何?”
看在三爷李常的面上,钱氏告别了母亲,回到了镇远侯府,碍着面子,给二太太赵氏赔了礼,因为她听说二姑娘的婚事,二太太是不同意公公的决定的,对这赵氏也有些同情了,如果自己的莲姐儿以后也这样,估计自己比她还要上火。
赵氏冷静下来,见儿媳妇又道歉了,说道:“我这是瞎操心,你们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话是这样说,但是她送出去的两个丫头到底没有收回来。而过了不多久,这钱氏果然又怀上了,赵氏才稍微好受一些。
李二老爷又继续上串下跳的,鼓动朝臣们逼着摄政王娶亲,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花了那么多力气的弄这个事,可谓多自己女儿是真真正正的用心了,但是别以为他做的事,大家不知道,这不,打击报复过来了,李二老爷竟然被直接外放了!
这下也蹦达不起来了,只能是乖乖的准备行囊去那偏远的西北边任一个通判,按说这李二老爷不是科举出生,只是由家里捐了个官,不咸不淡的在京城里混着,加上他老丈人的人缘关系,倒是别人都奉承着,估计就是因为被人奉承的高了,才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念头,只是一朝希望破灭,只能是挥泪告别京城。
这一下,二太太赵氏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不,人不在京城了,就蹦达不上来了,那么老爷就不会再有那不切实际的念想,该清醒清醒了!
只是,这老爷外任,自己要不要跟着去呢?按说自己也是有孙女的人了,不跟着去也没有什么,儿子,儿媳妇都有了,那二老爷就是再在外面弄一个小的,也无所谓了。
但是,如果到了外面,被别的女人把那些收入给暗地里占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这可不是二太太的作风,而且,她还有个想法,那就是趁这个机会,从这个家里分出来得了,免得又占不到好处,还得处处让着大房,伺候老太太,一点儿也当不得家。
外任个几年,回来后,自然而然的就分开了,反正二老爷是庶子,分出去是早晚的事情,大房巴不得自己这一房分出去呢。到时候自己也是当家主母了。所以二太太钱氏想的是如何说服老太太,让自己跟着过去。
只是老太太对二太太说道:“二丫头和肖儿的婚事都没有定下来,现在你们三奶奶又有了身孕,你跟着出去干什么?让陈姨娘跟着二老爷过去,我看她是个稳妥的人,必能把二老爷给照顾好了。”
这话说的也合情合理,不过二太太说道:“老三媳妇在府里住着,我哪里有不放心的,大嫂肯定能照顾的很好,再说她这也不是头胎,都有经验了。二丫头的婚事呢,我想着这次把二丫头一起带过去,看看在那边有没有二老爷的同僚家有好孩子的,也可以看看。肖儿的婚事现在不急,我已经看好了,到时候就是跟着二老爷在任上也可以定下来,老太太您觉得如何?”
太夫人想了想,说道:“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这老婆子也不多啰嗦了,免得还以为我故意扣着你,不让你和你老爷去呢。”
“瞧老太太说的,儿媳妇怎么会那样认为呢,老太太都是因为关心我们,才这样说的。”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而知道自己也要跟着去的李子珠是彻底的闹开了,“我不去,我要留在京里,那地方什么都没有,我才不要跟着呢。要是让我跟着,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听到这话的二太太赵氏刚好进来,一巴掌甩在了李子珠的脸上,“平时都是惯着你,把你养成了这样一副性子,你看看你,成何体统?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我生了你干嘛?早早的把你那心思收起来,别再给我想些有的没的,你要是想让你爹最后永远都回不来,那你就接着闹,让你爹跟着你一起闹!
你以为你爹为什么会被外放,还不都是因为你异想天开?人家摄政王是什么人?你爹那样蹦达能蹦达的起来?如今连京里都呆不下去了,你还想闹,闹啊,闹啊,把咱们家都给闹没有了,就最好了!
没有金刚钻别练那瓷器活,趁着现在还可以收拾,跟着我去外面多多风头吧。女人家,什么情情爱爱的,都不能当饭吃,你自己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念着人家,可人家都不知道你长的是圆是扁。”
李子珠恨恨的看着二太太赵氏,说道:“你是不是我母亲,就见不得我好?一定要让我跟着你去?现在还打我!我都快成了,你就是不让我努力一把,我恨死你了!”
赵氏道:“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现在竟然恨起我来了!不过恨也无所谓,反正你是跟定了!”又吩咐这院子里的人,“好好的看着二姑娘,要是出了一点儿差错,我唯你们试问!”
二姑娘被踢出了京城
赵氏走后,被看起来的李子珠又砸了许多东西,只是这次二老爷自身都不保,所以也没有跟着一起胡闹了。
这次的事,让二老爷真的怕了起来,原来以为是能成功的,现在反而自己是被发配到了西北,梦已经破碎,剩下的那些伤感也只能是丢在了风中,再怎么着,还是自己的命和前程重要。
且去的西北那个地儿,据说十月的时候就已经下雪了,这对于二老爷怕冷的人来说简直是个煎熬啊。忙忙的让二太太打点东西,恨不得当时没有做那些事,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以为能成事呢?
说到底还是心里的贪念起了作用,被那贪天的权势迷花了眼,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是灰溜溜的离开。
那边太夫人心里想的是,让这二丫头跟着去也好,免得又惹出什么祸来,让镇远侯府跟着担惊受怕。这府里的事情那一样能瞒得了太夫人,二丫头心里的想法和二老爷的所作所为,她一直冷眼旁观,要说想让他们成功吧,以后也沾点光,这个想法是有的,但是如果成功了,那岂不是这二房独大了,所以又不希望他们能成,就是这样成与不成的态度,让太夫人是什么都不加干预。
任其自己折腾,如今好了,成埃落定,二房的这个庶子确实是没有本事,二丫头也只是个窝里横,他们爱怎么的,怎么的,如今又要去西北了,那就眼不见心不烦。
当时说让二太太留下,也不过是故意让二太太着急,同时让二房更乱一些,相信这二儿媳妇对那陈姨娘肯定是心生不满了吧。这就好,一切都安定可不是好现象,尤其是二房。
李子瑜看着桌子上二姐姐李子珠给自己带来的信,上面写着让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她一趟,她有话要说。不然就把以前她帮着做的事都捅出来,看老太太作何感想。
李子瑜觉得可笑,且不是那些事如何,单单是那些事都是李子珠帮着做的,就很让人有一番感想了,难道真的以为老太太愿意因为那些事对自己这个孙女不满?
只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那么不管现在李子瑜做了什么事,都会被赦免,李子珠无非就是上次去清源寺的时候是自己让她去的,那这个说话,孩子很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而夺回母亲嫁妆的事,李子瑜只不过是稍微暗示了一下,中间什么事都没有做,你要是真的说出来,谁回信?反而觉得你是罪魁祸首。
看来,这李子珠是真的被逼急了,这样的话也敢拿过来威胁。
李子瑜对送信过来的小丫鬟说道:“你回去跟二姐姐说,二伯母已经和我们每个人打招呼哦,谁要是主动去看二姐姐,就是和她做对,我心里敬重二伯母,当然不会和二伯母做对,等二姐姐离开的那日,姐妹们自然会相见,且不急于这一时。”
李子珠和自己见面,要么就是想要留在京城,要么就是有什么主意,想要达成自己心里的念想,可是,都努力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成功,那么凭着让自己帮忙,就成功了,何必还等到现在呢。去了也是白去,李子瑜不去讨那个嫌!
眼瞅着二房的人就要离开京城去西北了,二太太赵氏早就把东西弄得利利索索的哦,且叮嘱钱氏好好的看家,三奶奶钱氏巴不得婆婆不在身边,所以基本上是二太太说什么她都答应什么。“您放心,我一定把家看好,母亲和父亲就安心的去上任,绝对不会出现差错的。
哦,母亲说的是四叔?三爷一定会好好盯着他的,您要是有了信,婚事定下来也好。五妹妹和六妹妹,她们我也带好了,绝对不给您丢脸。您和父亲还有二妹妹,一路上可要小心,那边不就就要下雪了在,和大毛的衣服得多带几件。”
李子珠也用了装病这一招,想留在京城里,但是二太太说道:“就是起不来了,也给抬着走。
”要不然留在京城里,说不定还要闯什么祸。眼看着摄政王对自己家的闺女没有兴趣,还硬要上赶着,惹恼了摄政王岂不是全家遭殃?这也是二太太必须把李子珠带走的原因之一。
不管李子珠如何倔强,还是被送到了离别的马车,一行人告别了京城的一干亲人,向着西北出发了。
李子瑜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没有这位强悍的二姐姐在京城里,真的很让人省心。不得不说,她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日子。
等天上飘起了雪花的时候,李子瑜又去了永安郡主府,“每次请你来,你倒是三次有两次不过来的。我一个人闷得不行。”永安郡主说道。
“家里有祖母,还有许多姐妹,我还不是怕又跟着一起过来了,你心里也不舒服?”李子瑜笑道。
“只要你过来就成!别人我还怕她们不成?”
“你说的是,只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李子瑜道,上次袁蝶儿弄得那一出还记忆犹新呢,李子瑜觉得是不是和这些人天生不对付,怎么着就一个劲儿的找自己的麻烦。
“嘿嘿,你那位二姐姐终于离开了京城,我听说王明月比谁都高兴呢。”永安郡主道:“只是她以为走了一个人,就她能成么?我王叔可不是她们这些人家能操控的。哼,王太后也真是的,什么都想管,什么都不放手,早晚有一天得累死。”
这说的是王太后,李子瑜不好说什么,只是好久没有进宫去看小姨了,也不知道她如何了,还有皇上,不知道长高了没有。永安郡主也不喜欢进宫,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
李子瑜笑笑,“今天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给我看看吗?”每次过来,永安郡主都能拿出好玩的东西过来。
“嘿嘿,你等会儿啊,我今天可得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你看看。”永安郡主拿出了一个匣子,说道:“这东西看着像石头,但是又比石头看起来亮的多了。晚上还闪闪发光的。”
李子瑜定睛一看,这不是师傅说的那什么钻石吗?她从师傅的图片上看过,听说特别值钱,只是在当今世上都没有这个玩意儿,现在永安郡主直接把它归类为石头了,好可惜啊,不识货啊。
“真好看!”李子瑜由衷的赞叹,“如果能做成首饰就好了!”
“你喜欢?那就全送给你吧,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玩意儿,又不能当成头面,又没有颜色,不如那红宝石蓝宝石好。”
“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可是师傅喜欢的钻石啊。要是师傅在就好了,可以送给她,保证她喜欢的要命。自己就留个纪念吧。说不得让自己首饰铺子上的人琢磨点什么样式,以后还能带着呢。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这东西,我总算送对了一回!”永安郡主笑着说,“中午的时候咱们吃锅子吧,这天,下着雪,边吃锅子,边赏雪景,多好!要是梅花开了就更好了!”
真懂得享受啊,李子瑜难得轻松,于是两个人就去了花园的亭子去冯庸风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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讹诈
进入亭子,感觉温暖如春,原来这里四周都放了炭盆,且都是上好的银霜炭,果然是富贵人家,两个小姑娘这一顿就要花去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都不止。丫鬟们把碗筷都摆放好,两个人坐定,开始吃起来。
李子瑜倒是觉得这样的锅子是人多了吃起来热闹,不过客随主便,何况和永安郡主在一起感觉很轻松。正一边吃着,一边看慢慢飘落的雪花,这时有一个丫鬟过来在永安郡主旁边小声的说了一些什么。永南君主的脸色一变,眉头都皱了起来,李子瑜道:“你有事就去忙去,我这里自己就可以了!”
永安郡主道:“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哼,不过是不要脸面的人过来闹,也好意思,子瑜,我和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实在是这是个家丑,怕你笑话。
我父王还在世的时候,本来只有我母妃一个人,可是前不久突然被我府上的一个人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在这府外面徘徊,最后试探出来了,这人竟然说是我父王以前在外面的一个女人,现在过不下去了,只能求到我这郡主府,都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怕她在外面乱说,坏了我父王的名声,所以就把她弄到府里了,只是今天她竟然又闹开了,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不敢自作主张,所以过来禀报我来了!
我父王何曾有过别的女人,只是这人拿着的信物是我父王以前有过的,我投鼠忌器,只能是把人先留下,然后再处置!都不知道谁和我父王有仇,派了这么个女人过来。”
永安郡主虽然说的简单,但是李子瑜听明白了,那女人自称是王爷的女人,而永安郡主不相信,且不说,永安郡主的父王要是有别的女人,也不会不敢把人带回府里,何必养在外面?且多久不来联系,现在反而过来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也别着急,这样的人就是那滚刀肉,你把人接回府是对的,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要是拼着一死,乱说疯话,恐怕王爷的名声真的受到损害,你且稳住她,暗地里查访一番,看看她还有没有同伙,另外说句严重的话,看看她有没有孩子,我是怕她用一个不相干的男孩子来冒充王爷的骨肉,到时候王爷也不在了,说不得就让她得逞了。”
毕竟王爷的爵位,如果真的有王爷的骨血,是要继承给那人的,这府里的一切都要给那人了!
永安郡主对李子瑜说道:“还是你想的对,我本来不想找王叔帮我这件事的,但是目前看来,还不得不请王叔帮忙了!到底是谁和我父王过不去,竟然这样毁他的名声,让我发现了,我饶不了她!”
如果单单的把这女人处置了,那如果背后没有人还好说,就怕背后有人,李子瑜道:“如果她想出府,你就让她出去,到时候派人偷偷的跟着,说不定能顺藤摸瓜!只是你心里要有准备,万一她真的是,且还有王爷的孩子,你该怎么办好!”
提醒的话一定要说,李子瑜把永安郡主作为朋友,虽然知道这话听着让人难受,但是还要说。听说永安郡主的父王和母妃是很恩爱的,这个女人的出现不仅仅是破坏了她父王在她心里的形象,恐怕对永安郡主的心理也是有一定的冲击,只是这家伙从最开始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来皇家的人不管怎么样开朗大方,这份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哼,要真的有父王的骨肉,我巴不得有人继承父王的香火呢,只是那女人肯定是留不了的,我不想到了现在还给我已经过世的母妃添堵!”永安郡主道。
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姑娘,永安郡主坐不住了,李子瑜也趁机告辞而去,这事李子瑜只能提醒,不能插手,搞不好就是皇家丑闻。还是少参与的好。
只是以后很久,也没有听说永安郡主多出了一个兄弟,看来那女人是专门来讹诈的了,真是不知道死活啊,胆子大的出奇,连郡主府也敢骗!
李子瑜摇摇头,世上的人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没有?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为利益所驱使,人可以干出各种各样的事,反正不是说了吗,要命有一条,不怕丢命的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大概永安郡主也不希望这事牵扯到李子瑜,所以直到过年,李子瑜和永安郡主都没有再见,倒是李子瑜用那钻石做了几个好看的首饰,给永安郡主送去过一次。
这期间,王府和上官府倒是都没有来镇远侯府找太夫人,恐怕是快过年了,也忙,就没有那个时间了,也许还有别的事情,和原因。
那边本来好好养胎的大姑奶奶李子珍,竟然在过年前小产了,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李子珍是认为是钱二房里的丫头故意做了手段,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的。于是闹得不可开交,李子珍趁机提出了要和离,说的是,自己在这个院子里,没法活了,好好的一个胎儿竟然给整没有了,还呆在这里过下去干什么?
“你们钱家的丫头让我没有了依靠,我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可不是我不想和二爷好好的过下去,实在是你们欺人太甚,我要是还呆在这里,以后自己还有没有命都说不定!
要是不让我和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平南侯府的大门口,让大家都知道知道,这府里是怎么虐待儿媳妇的!”李子珍如是说道。
平南侯夫人是焦头乱额,本来出了钱二的事情,平南侯府就成了整个上京的笑柄,如果这儿媳妇再寻死,那么还真不敢想象。以后这府里的哥儿和姑娘们都不要有个好姻缘了!
平南侯夫人立刻找了镇远侯大夫人过来商讨这事,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说实在话,她对老二房里的丫头是否做了这件事还真的不敢肯定,毕竟只有老二媳妇有了身孕,那些被老二用过的丫头没有了盼头,且还没有放出去,不嫉妒才怪!而女人一妒忌,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亲家,你看看,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奶奶和二爷也不是没有感情的,这和离一事,说出去两府的人都丢面子不是?还请亲家好好的劝一劝咱们二奶奶,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以后不行了,从咱们族里抱养一个孩子也是好的,我这里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让二奶奶受委屈的。女人那,要是顶着一个和离的名声,也不好听不是?”
这话软硬兼施,大太太薛氏道:“亲家说的对,这女人呢,还就是得有个好的名声,只是亲家不知道,我这大丫头不是我所生,脾气倔着呢,我这个当嫡母的话,她未必肯定,搞不好,还以为是我故意拦着她,让她过不得好。到时候亲家可得体谅体谅我呢。”
放弃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果然,大太太薛氏是劝不动,李子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说道:“不同意和离,我就一直闹,闹得天翻地覆,我告诉你们,最开始我是不想嫁过来的,如今我受了这样的委屈,我再也不想过下去了,你们是不是见不得我好,让我守着一个无用的男人过一辈子!
好不好的,我就可劲儿的糟践自己的名声,让大家都不好过,反正我是什么都不怕了,丈夫丈夫没有用,好好的一个孩子也没有了。我要是还呆在这里,我就是自己不想活了!你们不想管我,那我就自己去外面住去!到时候被别人说道,可别怪我!”
还反了天了!平南侯夫人和大太太薛氏对视一眼,“算了,算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亲家太太回去和亲家说一说吧,把人领回去,免得到时候有了什么事,你们娘家的人找上门来,我们惹一身的晦气!”
这样的儿媳妇,当时可是你们求着让我们家娶的,现在看着我们这边不行了,就要走,还真是利用完了就丢手,晦气!
大太太薛氏哪里想要留一个和离的人回家去丢脸,说道:“亲家太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姑奶奶现在生是你们钱家的人,死是你们钱家的鬼,我们李家没有任何意见!”态度是给了,就当从来没有大丫头这个人吧。这才是正理。
这大丫头越活越回去了,哪里能什么事都依着她的?你嫁到了钱家,身上就印着钱家的标签了,自己今天都不该来,随便这钱家人处置才是好的!
平南侯夫人听了薛氏的话,也感到满意,看了一眼李子珍,想着以后怎么处置这个人才好。
李子珍放佛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一样,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大太太薛氏回去后,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太夫人金氏和镇远侯李定海。太夫人拍了下桌子,道:“你们养的好女儿!如今丢脸了不是?什么三从四德,都没有了!我老太婆倒是怀疑她这孩子是不是故意弄丢的,不然怎么刚没有了孩子,就想着和离?
告诉她,别想!我们李家容不下这样的女儿!趁早死心!好好的守着姑爷,也是她的本分!怎么能因为姑爷有了问题就弃之不顾呢?
老大媳妇,你今天做的对,以后,你们都别管她了,就当没有这个人!真真的是养了一个白眼狼,说的什么话,破罐子破摔了!她既然不顾及我们李家人的脸面,那我们也就不必顾着她!还有你,老大,别被小老婆枕头风一吹,就心软,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可不依!”
镇远侯老脸一红,说道:“母亲,大是大非我还是知道的,就当,就当我没有生了这个女儿吧。”
自己的第一个女儿,竟然成了这样,偷偷跑出去,被人坏了名声,然后这成亲还不到一年呢,就又成了这样,简直是丢尽了自己的脸面!
“你晓得就好!你们回去吧,这件事就算了,我们绝对不插手!”老太太下了最后的决定!
“侯爷,侯爷,您救救大姑娘吧,大姑娘不懂事,她还小呢,您是大姑娘的父亲,求求您救救她吧。”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不对,是程姨娘,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镇远侯的腿,镇远侯骂
道:“这都是谁放出来的,赶紧给我拖开!”今天本来心情就烦躁,这程姨娘还不合时宜的过来抱大腿,简直是火上浇油!
大太太薛氏骂道:“没有规矩!来人,把程姨娘给我‘请’回去,好好的看着,这段时间都不要出来了!”
“夫人,夫人,大姑娘也是您从小看到大的,您就救救她吧。”
“这都是哪个乱嚼舌根的,大姑奶奶好好的,救什么命?我这院子里什么时候,什么事都有人比我还早知道了?给我把程姨娘堵上嘴,好好的看着!”
要死要活的,都还没有怎么样呢,就喊救命,难道是大姑娘自己派人过来给程姨娘送信的?哼,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惜已经晚了!
程姨娘终究被拖了出去,镇远侯揉了揉头疼的脑袋,这儿女都是债,就这一个女儿,都给自己弄了这么多债!都说债多了不愁,但是哪有不愁的?
“一个姨娘,都敢在这里撒泼,这院子里还成了集市了,赶紧给我好好的整顿整顿,以后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看见!都是什么事!”镇远侯喝了一口茶,觉得苦的要命,把杯子一顿,直接又去外书房了!心情极其的不爽啊。
当然,李子珍的事,已经被大太太给严令禁口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免得姑娘们听了污了耳朵。李子瑜只知道,这大姑娘是孩子没有了,一直在修养。五姑娘和六姑娘因为是二太太和二老爷都不在府里,所以尤其的低眉顺眼,也不那么嚣张了!
没有靠山的人,低调是王道啊。
不过说起来,这大姑娘和钱二两个人也不是好人,倒霉了,也算是报应,还没有等李子瑜自己动手呢,就这么简单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严重的怀疑,是那人暗中动的手脚!没由来的觉得是他。可是红衣却说自己不知道。奇了怪了,做好事不让人知道,不是那人的风格啊,难道自己猜错了?
可以说,这镇远侯府的年过的还没有李子瑜在乡下的时候热闹有趣,下人们也只想着能到时候能领红包,发新衣服,而府里的主子们也大同小异,只不过做的衣服比下人们好一些罢了。
哪里像乡下的过年,虽然没有这里奢华,但是气氛比这里浓厚,还可以出去赶庙会,看舞狮子,吃各种各样的小吃?
这里只要出个门,就要坐马车,还不许人朝外面看。何其的枯燥无味。
正月十五有灯会,早早的镇远侯府就在那灯会一条街占好了位置,打好了彩棚,就等着晚上的时候,主子们过去看!
这是京里的风俗,那一天,很多功勋世家,和朝臣们都会提前的占一片位置,到时候赏灯观灯。还会相互比较谁家的彩棚做的好,做的华贵。到时候面子里子都有了。
镇远侯府虽然没有以前那么财大气粗,但是这样挣面子的事情一点儿也不会落后。等李子瑜姐妹几个过去的时候,看见一条街都是五彩缤纷,早早的就有仆妇们守在一边。
镇远侯府的彩棚在灯街的中间位置,不算好也不算坏,太夫人金氏今天也有闲情逸致,和四太太邹氏带着一帮姑娘少爷们过来观灯。
一路上也遇见了几个有姻亲关系的人家,都一一打了招呼。只是太夫人不算热络。李子瑜估计那些人家并不是大红大紫的人家,要不然太夫人也不会如此。
果然,在遇到齐国公家的人的时候,太夫人就热情的和齐国公夫人说起了家常,又给了齐国公夫人身边的几个姑娘和哥儿们都准备了见面礼。
因为是大太太的娘家人,三姑娘李子琪就收到了热情的招待,表姐表妹的都快分不清了,李子琪很少见的露出了笑容,看来和外祖家的这些人关系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