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姨娘惆怅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越想李子珍的话,越觉得挂心挠肺的难受,大姑娘喜欢上官家的少爷,她是知道。也想着能够让女儿顺顺利利的嫁过去,也是好事一桩,可是现在是上官家看不起自己的女儿,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能让女儿去受苦?

第二天去上房服侍大太太的时候,程姨娘是留在了最后。夸奖了三姑娘,又提到了大姑娘。大太太薛氏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说道:“大姑娘的婚事我和侯爷自有主张,一定不会让她吃亏的。程姨娘没事还是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免得让大姑娘不好做。”

程姨娘道:“太太说的是,是奴婢瞎操心了,您是大姑娘的母亲,一定会给大姑娘找个好人家的。”

“这个程姨娘,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大太太的心腹薛大家的看程姨娘走后对大太太说道。

大太太冷哼一声,“不过是怕我给大丫头找一个不怎样的人家,现在拿话堵我罢了。早知道如此,当时何必巴巴的听老太太的话,硬是要看上上官家呢?现在知道没戏了,就求到我头上来了。”

“那太太准备怎么办?”薛大家的问道。

“我也不是个刻薄的人,免得侯爷又说上了我,不过是个庶女,赔一点嫁妆罢了!“当然前提是不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如果这李子珍真的是安安分分的等着自己的母亲给自己找一个好的夫君也就罢了,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正堂上,太夫人一脸怒色的坐在椅子上,镇远侯和大太太都在旁边陪着小心,而堂下跪着已经是脸色灰白的李子珍。

“真是造孽,这样的丑事也发生在我们府上姑娘的头上,这要是传出去让镇远侯府的脸往哪里搁?没想到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要被这样打脸!你们是不是要气死我啊,我死了,你们就放心了是不是?“

大老爷李定海跪下说道:“母亲的话让我无地自容!都是儿子治家不严,让家里出了丑!让母亲受累!儿子一定会把这事给解决的,不让母亲担心!”大太太薛氏也磕头道:“母亲,不关侯爷的事,儿女教育本来就是当妻子的责任,是我没有尽到本分,连累了母亲,也连累了母亲,我该死!”

镇远侯感激的看了看自己的夫人,不过一想到大女儿做出这样的事,和自己的夫人管理不严也有关心,那么一点儿感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得了,女儿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当父母的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连累到我们府上其他的人就好了,你们看着办,我人老了,也没有精力了。只要不被气死就好了!”

太夫人说完就离开了正堂。镇远侯看见老太太走远了后,厉声说道:“请家法来!”

薛氏忙道:“老爷,现在不是怎么出发大姑娘,而是怎么样把这事情给圆了!侯爷息怒,息怒!”该死的李子珍,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不解决,以后自己的女儿嫁人都成问题,可是要给这死丫头解决了,又觉得憋屈的慌。果然是姨娘生的贱、种,只知道勾、搭男人!

程姨娘闻讯过来,早已经吓的要晕了,听到侯爷说要用家法,恨不得扑上去,还好大太太劝住了

侯爷,她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但是大姑娘毕竟是自己所生,哪里能听说她出事了不管?

出事后的各方反应

镇远侯一转眼又看到了程姨娘,想到这大丫头是程姨娘带大的,对这程姨娘也厌恶起来,说道:“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这里是你这样的热能来的?给我滚出去!好好的姑娘被带成这样,我镇远侯府都被你给连累了!来人,给我拖出去!”

“老爷,息怒,息怒,程姨娘也是一片好心,大姑娘毕竟是她生的,咱们现在首要的是要解决这件事,然后再说别的事情!”大太太薛氏劝道。

“听说,大姑娘是假借出门上香的机会,想要约人见面,只不过在寺院门口遇到了平南侯的二公子,那二公子可是京城一霸,真真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看着大姑娘的轿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看大姑娘身边的丫头长得漂亮,就给拦下了,然后说了许多不好的话。

大姑娘最后不得已,才报上了自己府上的名号,但是这位二公子却没有放在眼里,强迫着把大姑娘给揪了出来,又一路上大张旗鼓的给送了回府,现在估计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个事了,太夫人是气的不行呢。”李妈妈把自己听到的兴致勃勃的告诉了李子瑜,要说李妈妈除了不喜欢太夫人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大姑娘了。好好的姑娘和别人抢未婚夫,现在遭报应了吧。

“约人见面,妈妈是听谁说的?”李子瑜问道。

白薇道:“姑娘,这事府上都传遍了,您想一想,要不是约人见面,咱们府上哪里有姑娘单独出府上香的,又不是什么忌日,好好的出去干什么?”

“以后这样的话,就别说,没有影的事,你们也当真。小心最后把你们给卷进去了。”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下人们当了替罪羔羊,而且极有可能知情的奴才都要被封口。

李妈妈道:“姑娘放心,我们到外面一定不会说的。”

白薇也道:“是啊,姑娘,我们聪明着呢,只不过是看姑娘无聊,说给姑娘解解闷。”她也不喜欢大姑娘,听说大姑娘倒霉了,她只有高兴的份。

李子瑜想的是,这位大姐姐估计是嫁定了这位平南侯府的二公子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把名节给保住了,否则,要么是一辈子不嫁人到家庙里渡过终身,要么就是以死明志了。

而且不一定这位二公子的家人乐意这门婚事呢。这就是世道,出了这种事,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约了人?恐怕是约了上官公子吧,毕竟这次春宴下来,这位大姐姐的婚事就要定下来了,而大姐姐怎么能甘心?她一定是想最后送自己回府或者被别人发现自己和男人在一起的男主角是上官清吧,只是这上官清最后却没有去,反而是碰上了那位小霸王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命运?

平南侯府的二公子,据说有一次和别人抢青楼的花魁而把人给打死了的。可是即使这样,李大姑娘也不得不求着别人娶她。

大房这边,大太太薛氏道:“侯爷,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平南侯府过来提亲,这样大丫头的名声才能保住,咱们府里其他的姑娘才能名声不受损。”

“但是那钱二是个什么人,大丫头嫁进去了岂不是要受苦?”镇远侯说道。

薛氏心里讥笑,你要是真的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今天也就不会那样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侯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这也是心疼大丫头,侯爷你想一想,现如今大家都看到了大丫头耳环那钱二是一路上一起回来的,要是不嫁给他,那么大丫头就只能是以死明志了。我虽然不是大丫头亲生的,但是也舍不得她去死。

那钱二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成亲,性子还没有定下来,如果大丫头嫁给了他,他就是看在我们镇远侯府的面子上,也不敢对大丫头怎么样。等过个两年,大丫头有了孩子,就是钱二再不成器,也有了孩子可以傍身,总比死要强吧。到时候咱们给大丫头多准备点嫁妆,想来日子也不是不好过的。”

大太太说的头头是道,镇远侯也越听越是点头,最后说到嫁妆,他道:“都是这侯府的姑娘,嫁妆就按照公中的旧例,本来就做了错事,还想着多要嫁妆,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薛氏就知道自己的丈夫舍不得多出一点儿银子,所以故意那样说的,现在听到他的话,心里暗喜,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怎么着也不能违背了你的意思吧。到现在才把那口恶气给出了,真是不容易。

“既然夫人这样说了,那这事就劳烦夫人去办了。”意思是当甩手掌柜了。

薛氏道:“侯爷放心,这事妾身一定给办成了!”

口是夸了,可是让平南侯府过来提亲,这事难办,一来是因为大丫头是庶出,二来是主动权在男方那边站着,薛氏想起了自己的娘家嫂子跟平南侯夫人相交甚好,就把大儿媳小薛氏叫了来,让她回去和自己的嫂子说道,说道。让嫂子出面请平南侯府上门提亲。

小薛氏也知道这事关的是镇远侯府的脸面,于是也没有推迟,第二天就坐着马车会娘家齐国公府了。

齐国公世子夫人早就等着了,看见女儿回来,说道:“是你婆婆让你回来的吧,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看看你们镇远侯府是越来越不成调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和外男一起,像什么话。”

小薛氏道:“母亲,这也不能怪我们大姑娘,实在是那钱二公子太不像话了,明明知道是我们镇远侯府,还偏偏的不给面子,这不是专门坏我们府上的名声吗?这事要是解决不好,以后我们府上的姑娘们都嫁不得好人家了,所以,母亲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就没有脸会婆家了!”

齐国公世子夫人道:“本来以为你嫁进你姑妈家,以后可以享福,俄开始见天的就是这些破乱事,好事一个也没有!还有你姑妈,这人是怎么管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那么容易出了府,等出了事才知道着急了!”

“母亲,先别抱怨,您帮着和平南侯夫人说说吧,把这婚事给定下来,我这也是不容易,姑妈自己挨了骂,心里也不好受,哪里知道大姑娘那么大的胆子!只有把她给嫁出去,让别人收拾她,才算好呢。”

“话谁是如此说,但是那钱二公子,虽然也是庶出,但是却是从小就养在平南侯夫人身边的,不是嫡子胜似嫡子,我怕没有那么容易。”

“母亲,不管那二公子是嫡子还是庶子,姑妈的意思是只要能把大姑娘给嫁出去就成。实在不行,就是当个贵妾也成。总不能留在家里,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得有个台阶下。”平南侯府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小薛氏相信他们绝对不敢把镇远侯的庶长女弄成个贵妾!现在迟迟的不上门来提亲,只不过是要给自己长点势,现在自己这边让人去说和,也是送了一个台阶吧,如果还是不上门提亲,那就是彻底的得罪了镇远侯府,钱二可以这样不管不顾的哦,可是镇远侯却不可能这样。

小薛氏说服了母亲,连一顿饭都没有吃,就回去复命去了,一个人做的错事,让这么多人跟着操心,大姑娘李子珍的日子是不好过的很,而一向和她好的五姑娘李子珑也再也没有上门。程姨娘被禁足,大家都等着平南侯府上门提亲。

一哭二闹三上吊

大姑娘李子珍确实是约了上官清,不过不是用她自己的名义,而是用了李子瑜的名义,心上写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何的不好,如何的被家人逼迫,最后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上官清赴约,只是她左等右等,却没有等到上官清,反而被一个恶霸给坑了。现在是有苦都无处说。

不能怪她这样做,实在是李子珍不甘心,而且这也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她想着如果用上李子瑜的名头,那上官清看在两个人订过亲的份上,一定回来见一面的。但是现在谁能告诉她,自己是个什么情况?难道真的是只能嫁给那个无赖了吗?她好不甘心。她只是被人送回了府,凭什么就要嫁给他?那人听说是无恶不作,又风流成性的要是自己嫁过去,岂不是要吃苦?不不不,她一定

不能嫁!

“不好了,不好了!大姑娘上吊了!”李子珍的丫鬟的叫声在碧霞坞响起来,没过一会儿,大家都知道了。

大太太薛氏对镇远侯说道:“妾身实在是没本事,好不容易让大嫂去给平南侯夫人说合,现在人家还没有过来提亲,大姑娘就要上吊,说的好听一点是,因为自保才自尽,说的不好听一点,是我这个嫡母硬生生的逼死了她!侯爷,这事我管不了了,再管下去,连三丫头都要受我的连累!何况,现在平南侯府还没有上门提亲,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大姑娘的所作所为,这婚事一定不成了!侯爷就是想要怨我,我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孽女!孽女!夫人,这不关你的事,我倒要去看看,她到底想要怎么样了!既然想要自尽,那么就悄悄的,被别人发现算是什么?”大太太知道自己的丈夫是真的怒及了,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次大姑娘的算盘是打错了!

真的以为以死要挟就能成事吗?要知道这府里可不止她一个姑娘!

镇远侯李定海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的大女儿,原来所有怜惜的心都没有了,说道:“这婚事你愿不愿意都得嫁,要是再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么就再也没有人会救你,我也只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他已经问了救她的丫头,知道是听到了动静发现的,既然想死,干什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是想以死要挟罢了,根本就没有死的打算!自己做错了事,还弄的家宅不宁,以前的自己,怎么会认为这个女儿是个乖巧听话的?他目前也就二子二女,所以对自己的长女也是很疼爱,没想到现在太让他失望了,差点让自己府上的名声都坏了!

他是一家之主,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女儿而不顾整个家族的。

“父亲,父亲,难道你就不疼女儿了吗?那人是那么的不堪,女儿嫁过去还不是只有送命的?你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朝火坑里跳吗?”

“你不是连死都不怕了吗?何必还怕跳火坑?”镇远侯说道,“而且,你不想嫁,别人愿意不愿意娶还是一回事,你母亲好不容易说服了你舅母,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你就闹这一出,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庶女,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勒死你,免得你给我丢人现眼!”

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李子珍大哭了起来,她哪里想到原来对自己疼爱有佳的父亲,竟然对自己说出了这么严厉的话,看自己都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原本以死相逼的办法也不中用了,她还这么年轻,她一点儿也不想死,她只是想着吓唬吓唬自己的父亲母亲,让他们不要和平南侯府结亲,可是她错估了自己的父亲,错估了他的狠心,他是真的决定牺牲一个女儿,好为整个镇远侯府着想的!

如今怎么办?不想死不想出家的李子珍也只有嫁给平南侯府了!可是她心里好恨,恨李子瑜,如果不是因为她和上官清有了婚约,那么自己极有可能成为上官清的妻子,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四妹妹!

偏执的人,想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人家上官府为什么没有看上她,而她本身想抢自己堂妹未婚妻的行为就是不对的,反正所有的错都是挡着自己道的人的错,其实这一点上,李子珍和太夫人是很像的,不愧是为祖孙两个,就是想要让上官家换人娶的心思都一样!

所以等姐妹们来看过自己以后,她让自己的四妹妹等等,李子瑜也没有说什么不留下来的话,现在看这个大堂姐,觉得她可笑又可悲。

“你不要太得意,上官清已经知道你私底下给他写信,肯定认为你是个不检点的人,说不定上官夫人也看到了,对于这样的儿媳妇,她能看上眼吗?”李子珍恶毒的说道。

李子瑜平静的说道:“这么说,大堂姐你真的约上官清出去了,只不过是用我的名头了?”

“就当是你说的这样了!”李子珍说道。

李子瑜笑了,“呵呵,大堂姐啊大堂姐,我开始还有些佩服你,毕竟你为自己争取过了,不过看你现在畏畏缩缩的样子,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敢承认,我觉得你很可悲。”

李子珍恨不得撕烂眼前的这张笑脸,李子瑜继续说道:“至于我,大堂姐就少操心了,我不是大堂姐,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现在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大堂姐真的觉得我的脾气很好?

别人怎么对付我,我都不会说什么?那大堂姐可就错了。我很期待大堂姐婚后的日子呢,希望大堂姐不要让大家失望!”李子瑜看着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李子珍,“大堂姐的口才不好,以后就不要胡乱说什么,还告诉大堂姐一句话,下次要给人送信的时候,要记得模仿别人的字,不然最容易露陷了!还有,再告诉你,我从回来到现在,大堂姐看见我动手写过字吗?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写字?说不定大家都觉得我这个乡下回来的丫头是大字不识一个呢。大堂姐怎么就这么有信心,我能写字?”

李子瑜留下这句话轻飘飘的走了,剩下李子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出,可是现在再后悔也不管用了!

婚事的不确定性

没过多久,平南侯府果然上门提亲了,其实这是必然的事情,如果不是想两府彻底的撕开脸面,这婚事就一定会定下来的。

这钱二公子名字叫钱成,名字起的好,只是这性格不怎么好,喜欢玩,喜欢美人。而当时李大姑娘上香的地方,据说是这位钱成公子心血来潮想要见识见识一番的哦,结果就遇到了李大姑娘,成就了自己和李大姑娘的姻缘。

他当时可没有想着要娶李大姑娘,只不过是性格使然,先是听见呵斥的声音很动听,然后就是相见佳人一面,如果那李大姑娘不是偷偷摸摸的出来的,那么身边一定有很多人,绝对不会让钱成给得逞,但是谁让李大姑娘办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反而给了钱二公子可乘之机。如今钱二公子就有了一位未婚妻。

其实这镇远侯府发生的事,上官夫人是一清二楚,因为李大姑娘写的那封信被上官夫人给截住了,然后对李四姑娘的人品产生了怀疑,不过最后听说了李大姑娘的事情,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李大姑娘搞的鬼,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现在李大姑娘再也不会纠缠着自己的儿子了,这心里的事一下子去了一半。

这一下,看这位太夫人还有脸没有脸给自己的儿子塞庶女,接下来的几位姑娘可都是嫡出,且老爷说是自己想办法,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办法,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而镇远侯府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使得上官夫人对和镇远侯府结亲有一次产生了怀疑,要是真的娶了李四姑娘,那么岂不是要受镇远侯府的连累?这可是要不得的事情!

儿子说要等到考上进士后再说婚事,那么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说,说不定事情都有了转机了!

而上官大人想的办法是想着能不能求一道赐婚的旨意,虽然自己的官位不到,但是未来儿媳妇是皇帝的表姐,这赐婚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这样以来,就是那镇远侯府再不乐意,也不敢违抗圣旨不是?

所以他求到了摄政王府。“上官大人是想求一道赐婚懿旨,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门婚事呢?”

上官大人道:“臣和镇远侯府的三老爷李定江是好友,以前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就互相交了信物,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想着也要把婚事给定下来。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没有了父母,又从小就离乡背井的。

可是内人去镇远侯府的时候,太夫人有些不愿意,臣想着,那孩子毕竟是陈太后的外甥女,如果能给一道赐婚圣旨,那以后也很体面,镇远侯府也不会说什么了。”

“这事可就巧了,上次皇嫂和本王说,想要把那姑娘许配给自己的侄儿,你这里又说有婚约,本王不知道到底是听谁的了。”

上官大人心里一惊,不过想到老友的嘱托,说道:“确实是有婚约,信物也都有,还请王爷为臣做主!”

摄政王说道:“这事不是本王不帮你,实在是本王也很为难,皇嫂那边比你更先打招呼,如果本王听了你的,那么岂不是把皇嫂给得罪了?本王再慢慢的劝一劝皇嫂吧,看看能不能让她改主意。”

“臣谢过摄政王!”

上官大人满脸心思的回了府,上官夫人看着不对,就问道:“老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大人叹道:“清儿的婚事恐怕有波折了。”就把从摄政王那里听到的话说给了夫人听,上官夫人一听也急了,说道:“我们真是大意了,怎么就忘了李四姑娘的另一重身份,王太后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我们哪里争的过他们?老爷,要不,这门婚事就算了如何?”要不然以后就是得罪了王太后了!

“不行,母亲,我们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说话的是上官清,“婚约是我们早就定了的,就算是王太后也不能这样做,那样岂不是把我们上官家没有放在眼里?也没有把父亲给放在眼里?到时候我们上官家可怎么在京城立足?说我们是惧怕别人的权势,然后让出了自己的未婚妻?”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和李四姑娘的婚约知道的人也不多,就是暗地里悄悄的退了,又有谁知道?”上官夫人说道。

上官大人说道:“都别吵了,让我再想一想,想一想。”今天摄政王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啊,按说,他一点儿也不怕王太后,可是为什么会那样说呢?这样很想不通。

难道摄政王真的想要和王太后联手?可是这样岂不是让王太后和陈太后更亲近了吗?这样对摄政王是很不利的。可要不是这样,他又为什么不同意给自己做主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中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如今咱们先按兵不动,看看镇远侯府有什么动静,夫人,虽然镇远侯府见不到李四姑娘,但是别的府上也不是见不到,你找机会见一见那丫头,看看人怎么样,咱们再做打算!”上官大人吩咐道。

“是,老爷!”

而上官清回到自己的书房后,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书了,谁能知道,本来好好的一个婚事,现在都插了这么多手,他还记得小时候的李子瑜,眉间一颗胭脂痣,长的可爱又惹人疼爱,从自己知道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后,就一直想着以后长大了,两个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是谁能知道,后来李伯母家发生了那样的事?

随后子瑜妹妹就离开了京城,再也没有见过,那时候自己就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如果自己是个大官,那么就能帮到子瑜妹妹了。

现在想着子瑜妹妹回来了,自己娶了她就能补偿她了,可是中间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如果,如果自己能考中头名状元,是不是就可以请旨让子瑜妹妹嫁给自己了?这也不是没有先例,何况子瑜妹妹是自己的未婚妻!

且不说,这里上官清是如何打算的,那边的承恩侯府也在想着办法,让这件婚事定下来。王太后先是直接找到了摄政王,不过摄政王却听说这姑娘有婚约,如果强行解约,不免有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没有现场就答应。

王太后倒是想和陈太后去商量,只不过一想着以前是个小小的贵人的陈太后现在成了皇帝的生母,而自己还要求她,她就拉不下脸面。何况,这事不靠她,自己也能办成了。不就是一个婚约吗?如果上官家能够自己主动解除婚约,那么就不能说是仗势欺人了吧。

王太后现如今想的就是如何能让上官家解除婚约。

太夫人的谋划

又到了父亲的忌日,李子瑜想要给父亲去庙里上柱香,她早已经提前和太夫人说了,只是太夫人当时脸色很不好看,李子瑜没有管,如果连自己给父亲上柱香的权利都没有了,她又何必还这么忍着?

太夫人从来都觉得是别人做错了,自己没有错!现在父亲的死,她也一定认为是自己母亲造成的。所以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可是如果想一想,要是当年她能不那么自私手下留情一些,现在肯定不是这个局面!

李子瑜也不会父母双亡!现在还要看这些人的脸色过日子!

“罢了,事情过的这么长了,我也不计较了,到时候我也一起去吧。”太夫人如是说道。

只是子瑜知道这不是太夫人哦真心话,她的心胸很狭隘,从来就没有主动原谅人的。这次竟然跟着自己去给父亲上香,怎么想怎么就觉得很诡异!

到了那一天,李子瑜早早的起了床,去给太夫人问安后,就跟着太夫人一起坐上马车出发了,这次去的是郊外的清源寺,地方幽静,适合这些贵妇人们上香。

当然,头一天的时候,镇远侯府已经去清源寺打点了,为了防止闲杂人等进去冲撞了主子们!

说心里话,和太夫人在一个马车上,李子瑜很不舒服,不是因为她一直打量着自己,而是因为李子瑜想到了她如何对自己的父母的哦,心里就恨的不行,还得装作平静的样子!

到郊外的路程又长,李子瑜只得用起师傅交给自己的方法,多数数羊,没准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数了几万只羊的时候,终于到了山门外。只是李子瑜下车的同时,也看到了旁边也停了几个马车,李子瑜就知道了太夫人肯定有别的安排了。

果然那边出来的是承恩侯夫人严氏,最最要命的是这位严夫人还带了一个男子。最后李子瑜才知道这人是严夫人的嫡子,王炎。

李子瑜想要回避,但是太夫人说什么相逢就是缘分,大家都是世交,不必回避!

说的好听,难怪你能不计前嫌的来给父亲上香呢,果然是在这里等着呢。

让自己的孙女和别的男子见面,亏她想的出来!接下来是不是要制造一些误会和留言了?让上官府上不得不退亲,然后好接了这门亲?

果然是好算计!人不要脸了天下无敌啊!

那承恩侯夫人一把就拉住了李子瑜的手,说道:“上次回去的时候,就听明月说认识了李四姑娘,很想再见一面,我就奇怪了,我们家明月是很少有看得上的同龄朋友,怎么就这样夸李四姑娘呢?现在见到李四姑娘本人,才知道咱们明月为什么喜欢你了!果然是让我也喜欢的不行!”

太夫人在旁边笑道:“夫人你夸奖了,我看你们家大姑娘也是个可人,难怪太后娘娘喜欢的不行!”

严氏笑道:“哪里哪里,不能和李四姑娘相比,我倒是想拿明月和你换孙女呢,不知道太夫人愿意不愿意!”

“呵呵,你尽管拿去吧,她啊,平时调皮的很,你要是不嫌麻烦就领去。”

两个人说的欢,而李子瑜只能是低头,想着一会儿上完了香直接就想办法走人了!

那严氏又说道:“听说李四姑娘今天是来给父亲上香的,果然是个孝顺的姑娘,刚好今天我们也是来给炎儿的祖母上柱香,这可不就叫缘分了?说起来,我们炎儿也是个孝顺的,当年他祖母去世,他哭了好几天,最后还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才好,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死心眼?”

太夫人道:“这样的孩子才是好孩子呢。王夫人的儿女都是好的!我看你也不用叫四丫头李四姑娘了,直接叫子瑜就好了,这样也不显得生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两人一点儿也没有问李子瑜的意见,就把这称呼给改了。

这中间那王炎倒是一句话也没有出生,不过李子瑜总感觉背后有人看着,很是让人不舒服!

而严氏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不由的笑了。看来,儿子是上心了,我就说嘛,李四姑娘这样的人品,儿子会不喜欢?知子莫若母,看来这次是找对了人了!

到了大雄宝殿,李子瑜恭恭敬敬的给父亲上了一炷香,希望他在地底下和母亲过的好,也希望他能保佑自己这个女儿今天能够化险为夷!

吃完了素斋,大家都要去歇息一会儿的,只是等李子瑜起来的时候,太夫人竟然不在了,据说是因为头疼,然后等不及来告诉李子瑜,刚好把李子瑜托付给了承恩侯夫人。

承恩侯夫人严氏说道:“子瑜你放心,今天晚上就和我在这里住上一晚上,明天我们一起会去就好了!”

要是这样就好了!李子瑜觉得太夫人一定是吸取了大堂姐那件事的益处,如果自己真的在清源寺住上一晚上,第二天又和这承恩侯夫人一起回去,还跟着一个王炎,那么自己的名声恐怕一定是坏的不成样子了,那上官府不退婚才怪!

果然是好手段!太夫人真是无用不用其极啊。自己的孙女就不是孙女,随便的抛给别人!

“四妹妹,你怎么来到这里了?我和表姐她们找了你半天!”出现的是自己的二堂姐李子珠。

严氏的脸色微变,李子瑜欠身说道:“既然子瑜的姐姐过来了,那么等会儿子瑜会和姐姐一起回去的,麻烦夫人,子瑜很是过意不去!”

严氏道:“说的哪里话,既然你姐姐们过来了,那我也高兴的很。你们姐妹肯定有很多话要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多谢王夫人了!”李子珠笑着说道,“我和表姐们早就约好了今天过来清源寺,只是听我们府上的人说四妹妹也过来了,可是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会儿我们就要回去了,夫人要是有事请自便!”

等到李子瑜和李子珠坐着定远侯府的马车回来的时候,太夫人金氏失声问道:“谁,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