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悠然回过神来,抬眸笑道:“没事儿,你陪着朕睡。”

影无忧便笑笑,把凤悠然抱到塌上,自己站在塌沿脱衣裳,然后上床去抱着她,在她耳边低低一笑:“好。”

夏夜本来是极难入睡的,可被影无忧抱着,她心中极其安宁,不过片刻就睡着了。影无忧却没有什么睡意,垂眸痴看怀中女子不知多久,忽而殿外有些声音,他眉心微动,又看了怀里女子一眼,终是压下心中不舍,轻轻翻身让她躺好,然后便在塌前看了半晌,才离开了。

原本熟睡的女子在他离开后半晌才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清明,微微一叹,翻了身向着床里睡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朝之后,凤悠然将商嫣留下来了。

“那宅子,你还住得惯么?”商嫣是只身一人来紫宣的,随身的只有一袭白衣,凤悠然将其余的东西替他置办妥当了,因着时间匆忙,并没有问过他的意思,如今也是怕他用着不可心才要问问的。

商嫣微微抿嘴,答道:“回皇上,一切都很好。下人们也好,管家待臣也很好。”他做了左相,府中诸人觉得面上有光,又觉得他此刻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服侍他倒是尽心尽力的,他向来是个省事的,两相相处下来倒还觉得不错。

凤悠然微微一笑:“宅子是朕替你找的,管家和下人都是初舞替你挑的,朕对她很放心,知道她挑的你一定会满意。”

“是,昨天下朝之后初舞姐姐去看过我,都告诉我了,”商嫣提起冷初舞眉宇之间便有一丝抑郁稍纵即逝,又抬眸看了凤悠然一眼,心知他也不能在凤悠然面前表现的太明显,便又道,“周大学士也来过,说她的宅子就在隔壁。”

我保跟跟联跟能。凤悠然点点头,笑道:“朕和周琅青说过,她倒是记在心里了,你是只身一人来紫宣,但你到底是男子,朕实在不方便对你太热络,昨日你也看到了,朝中对你出任左相还是有异议的,朕虽暂时压了下去,但暗地里不知多少眼睛都在盯着你,你与朕一星半点儿都错不得,所以朕只能找人照应你,还好冷初舞和周琅青都明白朕的心思,你若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她们,和找朕是一样的,”凤悠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眸定定的看着商嫣,微勾唇角,“商嫣,你能懂朕的意思么?”

凤悠然的意思说的很清楚明白了,商嫣是个一点就透的人,自然能明白她的,周琅青说白了就是起个监视的作用,冷初舞说白了就是个他的七寸,凤悠然就靠着这两个人将他拿的死死的,使得他不得不依靠凤悠然,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只能依靠凤悠然,别人都是靠不住的。他心里也明白,凤悠然不比水筠澄,水筠澄是压着他,凤悠然却不,凤悠然给了他足够的空间是真正把他当做臣子一般对待的,即便她早已把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他却心甘情愿留在紫宣,毕竟在这里有他想要的。

想到此处,商嫣抬眸看着凤悠然,一字一句道:“臣能明白皇上的意思。”

凤悠然闻言浅浅一笑:“北戎苦寒,你想必是过惯了那里的,如今来了紫宣,你只怕会有些不习惯,你若不舒服,就宣太医看看,不必强撑着,你若病了,那些朝政可就耽误下了。”

商嫣的身子倒是没有这么娇弱,与别的男子想必倒是好了许多,凤悠然虽是白嘱咐倒也是一片关心,便笑着应下了。

凤悠然见他气色确实还不错,又东拉西扯了这么久,也着实该说正经事儿了,便清咳了两声,侍立在一边的小六子见状,便带着众宫侍退下了,凤悠然见殿内人都走光了,才看着商嫣道:“商嫣,朕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本来此事有很多人可以做,但是你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反而因为没有牵绊可以替朕查的更清楚。朕不是非要你做,但这事你做来是最好的。”

商嫣想都没想,直接便道:“皇上若有吩咐,尽管直言便是,臣既然做了皇上的臣子,自当为皇上尽忠尽力。”

凤悠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也不再迟疑,说道:“朕在青州的时候,慕容沛就曾经上了折子弹劾几个大学士,包括御史监应尚意的名字也在其中,说她们在今年三月举行的恩科考试里收受贿赂,提拔学子,买卖功名,那折子无凭无据,到了朕的手里就被驳了回去,朕只说将来回京城再议,可那慕容沛并不安分,还做了许多事情,朕虽知道确切消息却都不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朕就是要你替朕找到明面上的证据,若朕处罚了慕容沛,必要让众臣心服口服!”

商嫣微微皱眉:“可昨日早朝之上,她不是已经受到惩戒了么?皇上还要对付她?”

凤悠然微微一笑,眼里冷光乍现:“那是为你惩戒的,说到底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罢了,废了她的一双腿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她从此失去飞扬跋扈的性子,你懂么?”

她是天子,代表皇权,在皇权的绝对统领之下,凤悠然不能允许有人这样张狂嚣张的挑衅她,那慕容沛若安分守己便罢了,谁让她如此愚笨,偏偏要触碰凤悠然的逆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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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二章 子虚乌有

商嫣听了,心中暗叹,骨子里凤悠然与水筠澄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水筠澄太不择手段,叫人觉得狠绝,凤悠然有规矩有原则,只有破了她的规矩和原则才会看到她狠绝的一面,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觉着凤悠然这样的好。

“臣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要臣暗地里查,臣绝不会打草惊蛇的,若有需要,也只找初舞姐姐和周大学士便是了。”

凤悠然点头一笑,商嫣果然明白她的心思,当下便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只能在暗地里查,因为牵扯太广,若是大张旗鼓的查,只怕你什么也查不出来,而且证据很容易就会被毁掉的。再者,你也不必怕会得罪谁,查到任何东西你都不必避讳,只会往深处查就是了,朕要的是结果和证据,至于中间牵扯什么人,哪怕是朕的至亲、臣子甚至爱人,你都不用管,只需记着朕的旨意就够了。”

商嫣明白,凤悠然这样吩咐就是让他放心大胆的去查,无论查到什么都可以来回报,凤悠然的态度也让他心中有底了,想必她也是知道了些什么的,怪不得说一定要证据。

“臣知道了,”商嫣点点头,再抬眸却看见凤悠然用食指抵着额头皱着眉,像是十分难受的样子,便忙道,“皇上怎么了,不舒服么?”

凤悠然把手放下来,抿嘴笑道:“朕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罢了,大概是天气太热中了暑气,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天气这么热,你也回府去!”

商嫣见凤悠然脸色似是不如刚才的好了,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的,可见凤悠然下了逐客令,便只好抿了抿嘴,退出了宣政殿。

凤悠然见商嫣退出去了,才收了笑意,又用食指揉着额心,一副很难受的模样,但她心里知道,自己决不是中了暑气,头虽晕,但是胸腹之间却似火烧一样极其难受,哪有人中了暑气胸腹之间会有灼烧般的感觉呢?

小六子正好进来,瞧见了她这个样子,想起刚才左相临走时意有所指的话,心里一慌,忙过来道:“主子,主子是不舒服么?要不然奴才去请太医来看看?”

凤悠然皱眉看着他,将手放下来:“商嫣跟你说的?他太紧张了,不必宣太医,朕没事儿,只是受了些暑气罢了。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小六子仍是不放心,踌躇半晌还是说道:“若是主子不想惊动太医,那奴才去找慕容公子来瞧瞧,主子觉得好么?”小六子以为凤悠然是怕闹腾的各处知道不好,以为凤悠然是想悄悄的叫慕容绯喧来。

哪知凤悠然却不是这个心思,当下仍是皱眉,嫌小六子多事:“朕都说了不用瞧了你听不懂吗?太医署好歹还是在宫里,朕都不愿意叫她们来,你还非要到宫外去宣召绯喧进来,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朕病了是吗?再说了,朕只是觉得很热,又没有生病,巴巴的叫她们来做什么,朕又不是那么娇贵的人,一会儿多加些冰块不就行了么——”

凤悠然正说着话,忽而觉得喉咙一阵恶心,灼烧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甚至还想要呕吐,忙拿出绢帕来捂着嘴,喉间涌出一些东西,她觉得嘴里的味道极苦,便都吐在了绢帕上,胸腹之间灼烧的感觉半晌才退下去,慢慢的也觉得头不那么晕了,将绢帕打开来一看,愣住了。

小六子见凤悠然犯恶心,忙过来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当然也将绢帕里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的,当下心里一沉,声音都带了惊慌哽咽:“主子,这——这可怎么好啊?”

绢帕里吐的当然是血,也不是很鲜红的,是很暗红暗红色的血,而且还有些血块,看起来触目惊心,难怪小六子会那样惊慌。

凤悠然只瞧了一眼,心也沉了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白墨的蛇毒,但是苏妖已经用药抑制住了他的体质,而且以他目前的状况没有道理给她再下毒了,而水筠澄倒是很有可能,但是她体内有曲岚的血,曲岚的血是可以防止蛇毒的,所以她吐血就不是因为中了蛇毒,而是别的原因。

她曾看过水千清吐血,那种鲜红色的,水千清是因为膳食被人做了手脚,而她不是,她也可以肯定自己的膳食绝对没有问题,那么就只有从别的方面下功夫了,况且曲岚的血应该是百毒不侵的,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她这样,还是需要调查的。

她正在想着,却见小六子一下子拿过她手里的绢帕,吸了吸鼻子就要往外走,凤悠然皱眉:“站住,你要做什么?”

小六子一下子就跪在她面前,眼圈红红的:“主子,这,这哪能不宣太医呢?要不,奴才就说这是奴才吐的,让太医们瞧瞧,奴才绝对不说是主子吐的。”

凤悠然知他是一片好心,也不忍苛责他没有规矩,便起身将那绢帕拿过来,并让他站起来:“不成,这个要毁掉,你不许拿给太医看,也不许说是你自己吐的。小六子,今儿的事你就当做没有看见,就当做你自己不知道,听到了没?”

凤悠然说完,也不等小六子回答,就直接走到宫灯面前将灯罩拿起来,将那绢帕点燃,丢在地上,片刻就烧成了灰烬,然后盖上灯罩,回眸对着小六子一笑:“你看,没有了。”

小六子不解,眼里有着心疼:“主子,你这是——”这是何苦呢?

凤悠然重新回去坐着,目光沉沉的:“小六子,朕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你跟着朕一路走来,难道看不到么?时局越来越复杂,很多人是敌是友都不知道,朕怎么能把这么严重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所以,这件事,只有你知朕知,不,”凤悠然沉沉的盯着小六子,“你也不能知,你要忘掉,彻彻底底的忘掉,你若是忘掉了反而比记着好,至少不会惴惴不安,你就当你方才是做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凤悠然严命,小六子不敢不从,只是心里仍是心疼凤悠然,但他是心腹,绝对对凤悠然唯命是从,所以压抑着哽咽跪下来给凤悠然磕头:“奴才遵旨。奴才方才是做了一场梦,梦见的什么奴才已经忘了,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凤悠然这才满意一笑:“好,很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凤悠然却没有再吐那样暗红的血了,小六子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凤悠然却知道这绝非偶然,只能每天夜深人静之后多多运功,希望自身功力能与那不知名的毒素相抗。所幸朝堂之上很是平静,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处理政事,然后筹备下个月十五的大婚,八月十五,正好又是中秋,但是很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中秋这个节日,月亮虽圆,但是人事到底全非了。

就在凤悠然吐血后的第七天,商嫣就完成了凤悠然交给他的任务。

那天的天气也是怪,像是迎合着早朝压抑的气氛似的,没有太阳,阴阴的,闷热的不行,只怕是要下大暴雨了。

凤悠然沉默良久,看着御案上摆着的厚厚一摞奏折,忽而冷冷一笑:“朕还从来不知道御史大夫慕容大人写过这么多奏折呢!这里头弹劾了多少人啊,几乎占了你们的一半!朕在那里收拾北戎,心里还在笑话人家北戎的君臣不是一心,笑话人家君王被臣子蒙蔽了,现在朕才知道原来朕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在朕这里,你们何尝不也是在蒙蔽朕吗!”她说到最后气急了,拍的御案都是一震。

等了半晌,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说话,凤悠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刚才拿在手里的一本奏折甩了出去,正丢在应尚意脚下,冷道:“没人回答朕的话吗?那好,朕便一个一个来问!应大人,这一摞折子里,有十几本都是弹劾你的,说你带头收受考生贿赂,替她们谋取士子功名,且不论真假,朕只问你,是你将这些折子拦截了么?你——摸着你的良心来回答朕,当然,若你还有的话。”

应尚意是御史监,所有的折子都会从她这里过,若是能够藏起这些折子,她的嫌疑确实最大。不只是凤悠然怀疑,在场的臣子几乎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应尚意抿嘴半晌,出列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答道:“回皇上,这些折子老臣根本不曾见过,老臣与皇上一样,也是今日才第一次看到的。但是,老臣知道这些折子是谁藏匿起来的。”

凤悠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你说。”

应尚意便道:“皇上亲征北戎,重要的折子都要送到青州去等待皇上朱批,但那些御史有密折专奏权,可以不必经过老臣这里直接给皇上递折子,看慕容大人折子上的标记,这些应当都是密折。而且这折子上都有沿途驿站的戳印,必是送到了青州的,只不过是被人拦截了下来,并未送到皇上跟前。而且,就算慕容大人写的不是密折,有个人也常常会过问慕容大人折子的内容,若是那人觉得不妥,常要臣不要递到皇上来,老臣不敢有违圣意,所以当初那个弹劾的折子才会到了皇上的手里,才会有了驳回之事。”

凤悠然微微勾唇:“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应尚意回答的很谨慎:“拦截奏折的人,老臣不知是谁。但是过问慕容大人奏折的人,是慕容将军。”

凤悠然冷笑:“你不敢说,朕替你说,慕容明月是怕她女儿惹事,没想到拦也拦不住,慕容沛到底还是把折子递到朕跟前了,她弹劾了你们一堆人,也不知她是信口雌黄,还是她本就弹劾的是对的。这里头的事儿闹不清楚,朕谁都睡不着,再加上你们日日闹腾说人家左相不作为,朕没得法子,只好让左相去做这个你们碰都不愿意碰的事情,要不然,朕只怕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些折子了!”

周琅青瞧了凤悠然一眼,又瞧了瞧跪在那里的应尚意,又见众臣都你看我我看你的,她咬了咬唇,也出列道:“皇上,臣也被慕容大人弹劾了,适才皇上也说了,这殿内一半的人几乎都被弹劾了,那此事也不能就此作罢,要么就是慕容大人在说谎,要么就是臣等行事确实不检才惹得皇上这样生气。只是应大人方才又说什么慕容将军的话,臣等就听不明白了,既然皇上适才说已经让左相亲自去调查了,又找到了这些折子,想必也是有了结果,不如就请左相大人说说,也好还了臣等清白,皇上也可消气。”

这殿内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只有商嫣一人不曾垂眸低头,还带着点点笑意站在那里,凤悠然听了周琅青的话,又看了商嫣一眼,见他对自己微微点头,便知他已经准备好了,才淡道:“你说的不错,也是该真相大白的时候了。应爱卿请起,诸位都站好了,好好儿听着!——商嫣,只把你昨日对朕说的所有事情都重复一遍就行了。”

“是,”商嫣便道,“臣奉命去调查慕容大人弹劾诸位大人的事情是真是假,经过一番调查,臣发现三月的恩科考试并没有什么收受贿赂为考生谋取功名之说,慕容大人所说的都是假的——”

“哼,左相大人说话要负责任呀!你凭什么说慕容沛弹劾的这事就是假的,你有证据么?要知道慕容沛在奏折上可是罗列了证据的!”一位平时与慕容沛交好的臣子插话道。

商嫣停了下来,转眸看着凤悠然。

凤悠然一眼望过去,说话的女子眼睛很小,长的不好看,但是凤悠然认得她,在御史监里混着不起眼,大概今日这样出头是第一次,脸涨的通红,但是丝毫不惧凤悠然的目光,凤悠然心里冷笑,看来为了给好友出头,有时候胆小如鼠的人胆子也会变大的。

“秦荣,是你啊,”凤悠然记得她的名字,淡淡一笑,“你为慕容沛忿忿不平,那你上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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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三章 种种罪状

那秦荣走上前来,在阶前停下,然后跪下来给凤悠然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悠然抬了抬手,淡道:“你起来。把你方才在后面说的话,再说一遍。”

刚才是商嫣在说话,秦荣很不客气的插嘴已经是不对的了,而且那些话也实在没有规矩,如今既站在前面来了,秦荣哪里还敢像方才那样说话呢?

“是。臣方才说臣知道慕容沛的折子里罗列的证据的,如今左相说的这些也没有什么证据,若是信口雌黄的话,岂不是误导了皇上与诸位大人么?是以臣忍不住,才开口插言的。”

凤悠然冷冷一笑,她倒是说得冠冕堂皇的,但是慕容沛之流都是一样的毛病,何况面对的还是凤悠然这样的帝王,几句话就露出了破绽,凤悠然根本就不拿她当一回事。

“秦荣啊,朕告诉你,这些被拦截的折子虽都是左相找到的,但是他并未看过,谁也没有看过,因为这是慕容沛给朕的密折,你明白么?密折专奏权就是说这些折子从开始写到最后呈上来,就只有朕一个人能看,你知道么?从昨儿左相把这些折子给了朕,朕就把它们全都看完了,朕确实是看到了你所谓的证据,但是朕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呀!”

秦荣还未听出凤悠然话中之音,愣愣问道:“皇上既看过那些证据,为何还要认为是假的呢?那些证据都是臣与慕容沛一起去搜集的,臣都是可以作证的!”秦荣说到后来就有些激动了,她心里明白,成败在此一举,自己已然出头,没有任何余地在回头了,只能拼死将慕容沛救出来,或许来日还可再翻身。

裁幻总总团总,。凤悠然冷冷的盯着秦荣,她的心思也早就被凤悠然看透了,到了如今还不知关窍所在,当真是愚蠢!

商嫣见凤悠然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便转眸看着秦荣,淡淡道:“秦大人方才没有听见皇上说的么?密折只有皇上一人可看,而那个在青州被皇上驳回了的奏折上,慕容沛并未罗列证据,试问秦大人又是如何知道那些证据的呢?秦大人不仅看过奏折,甚至还与慕容沛一起搜集证据,秦大人难道不知这是欺君大罪么?如今秦大人自身都难保,还如何替慕容沛作证呢?”

秦荣如今才如梦初醒,心中大悔,原来她一早也被盯上了,如今才恍悟凤悠然的心思,凤悠然不止是要对付慕容沛一人,而是要收拾慕容沛之流。可怜她方才做了跳梁小丑,一干人等都心如明镜,只有她不明所以叫人看了一出热闹,偷偷抬眼看了几个平日里与慕容沛交好的大臣,个个都是面色惨白,她心里便知道大势已去了,凤悠然的手段她们都是知道的,如今这样的局面,只怕下场会极惨。

秦荣忙跪下不住磕头,她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方才站出来全凭一腔血勇,如今看破凤悠然的心思之后,大热天的全身冰凉,脑子里全是那天慕容沛被抬出大殿的情景,身子抖似筛糠,话也说不出来了。

凤悠然实在看不上她这副样子,便不再看她,只对着商嫣道:“你继续。”

“是,”商嫣点点头,又续道,“慕容沛在奏折上所罗列的证据都是伪造的,人证物证全系假证,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但是皇上并未看到奏折,所以那些安排好了的人也并未发挥作用,如今皇上也已看过奏折,昨日臣就去一一审问过,也有嘴硬不说的,但是十之五六的人受不住刑罚,全都招了,证供也已全部登记在案了,只等皇上过目。”

“臣子之中也有她的同党么?”凤悠然微微点头,商嫣说的这些情况她事先都知道,如今再说一遍只不过说给那些大臣们听的。

商嫣抿嘴,瞧了一眼秦荣,才道:“回皇上,慕容沛之所以要弹劾这些大臣,就是因为对皇上心有不满,再加上与这些大臣素来不睦,又嫉妒她们得皇上恩宠,功名利禄皆比她高出很多,自己母亲虽是大将军可她在朝中却没有什么地位,心怀不满久矣,如今布了这么个局,弹劾的这些大臣有她看不顺眼的,顺道也把那些她的同党看不顺眼的全都网罗了进来。这些事,也并不是臣信口雌黄,皆有证据,朝中各位大臣想必私底下也听过不少慕容沛的怨愤之语,若皇上不信,大可传召慕容沛身边的亲信之人问一问,皆可知晓。”

凤悠然听了,沉默半晌,冷哼道:“怨愤之语,哪个大臣背着朕没有说过,朕不会因为这个就定了她的罪,朕又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几句话说说也就罢了,只是她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来,当真是丢了慕容家几代忠良的脸!她既不甘于人下,就该自己努力奋发,岂可作假陷害他人呢?朕当真是不能容忍,不过,左相既然查清楚了,此事还是交给刑部再审一遍,免得外头的人说朕不辨是非,听信一人之言!——商嫣啊,你将供状还有人证物证都交由刑部去,就有刑部尚书再查一遍,所有涉及其中的人全都关起来,周琅青监督本案。”

刑部尚书和周琅青一同出列,拱手道:“臣等遵旨。”

凤悠然又想起一事,便又道:“那慕容沛如今病着,但她实在罪大恶极,也先押到刑部大牢里关起来。刑部要给朕仔细的查,看看还有无别的事情,总之,要给朕一一的全都查清楚了!”

“是,臣遵旨。”众臣心里都明白,凤悠然这是动了真格了,商嫣悄悄的查,就查出这样惊天东西的结果,若是刑部奉旨追查,还不知有什么事情会被抖搂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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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四章 不许求情

众臣心里也都明白,慕容沛的事儿根本不能动摇慕容家的根本,慕容绯喧的大婚丝毫不曾改期,而且荣宠依旧,并且慕容明月仍是凤悠然最倚重的将军这一点也不会改变,所以没人把慕容沛获罪的事情与慕容家搅在一起,即便有些人有这个想法,也不会宣之于口了。

商嫣见群臣都不说话了,抿嘴看着侍卫们将秦荣带下来,这才又道:“皇上,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时间仓促,但是商嫣仍是查出了许多事情,有许多是凤悠然知道的,有许多连凤悠然都不知道,如今只在朝中说了慕容沛弹劾大臣的事,也算是给了众臣一个交待,如今秦荣一搅合,凤悠然倒是忘了自己之前吩咐商嫣的事,如今商嫣说了这样的话,她才想起来还有别的事。

凤悠然当下便道:“众臣都在,你说。”

九俗顾顾梅顾四。商嫣得了准许,就道:“臣奉旨调查慕容沛的事情,别的事情都好说,唯有一件事,事关重大臣必须要告诉皇上和诸位大臣,只怕眼下也等不及刑部再去调查,臣已得到确切的消息和罪证了,若皇上不信,也大可复审。”

“你亲自查到的,朕岂会不信?”凤悠然淡淡一笑,“且不说这个,你且说说你查到的事情!”

“是,”商嫣从衣袖里掏出一叠纸笺,“这是臣找到的慕容沛在皇上亲征期间与慕容将军往来的书信,从表面上看与一般的家信没什么区别,但是这信中全都是割开了又重新粘和到一起去的,臣将它们一一割开来看了几封,那内容,哎,还是请皇上过目!”

小六子走下来将那叠书信都拿给凤悠然看了,果然每一封都是割开的,里面都有夹层,都写着和家信不一样的内容,凤悠然事先都看过,小六子拿过来之后凤悠然根本就不想再看,只从中挑了几张出来,又递给小六子:“你将这些拿去给大臣们传着看看,看看那慕容沛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众臣皆是不解,传看那几张信笺之后,全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纷纷议论起来,凤悠然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她一说话,众臣都立即安静了下来了。

“你们都瞧见了?慕容沛趁着朕亲征,她还曾偷偷跑去见慕容明月,就因为朕驳了她的折子,她心有不甘还想要说动她母亲一起来兵谏,当真是胆大包天!”凤悠然一拍桌案,眯眼道,“既然商嫣把事情都查出来了,朕也不瞒你们,朕在青州的时候便已知道此事,朕本是不想公开的,可慕容沛实在不知悔改,所以,朕只好公事公办了!幸而慕容将军不曾答应,不然——”

“皇上,老臣觉得,应当速召慕容将军回来。这件事事关重大,慕容将军也该避避嫌,不应当再在北戎做统领将军了。”说话的是一直不发一言的冷朝琴,所有的人都在声讨慕容沛的罪过,没有人想过统领十万军士的远在北戎的慕容明月,冷朝琴这一说话,众人都不说话了,全都看着凤悠然。

凤悠然瞧了冷朝琴一眼,眼内虽是淡淡的,但是心底里涌起的都是赞赏,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让慕容明月回来,如今北戎局势不稳,几方势力刚刚微妙平衡,若是慕容明月抽身离去,只怕她辛苦打下的江山就没有了,虽然冷朝琴也是为了她着想,但是北戎的局势只有凤悠然最清楚,慕容明月是轻易不能回来的,且不说慕容明月没有与慕容沛同流合污,就算慕容明月参与了慕容沛的行动,凤悠然也得保着慕容明月,不然北戎会出大乱子的。

凤悠然沉吟片刻,才道:“朕的规矩,你们都是知道的,从来不搞连坐株连九族那一套,有罪就一起处罚没有就是没有,至于什么避嫌不避嫌的说法,在朕这里也没用,朕不是那种多疑的帝王,实在用不着如此,只将那慕容沛及相关人等收监关押起来就行了,不必再牵连其他的人了。”

冷朝琴的话就被这么不冷不热的给堵了回去,冷朝琴悄悄转头与站在后头的冷初舞对视了一眼,冷初舞微微勾唇,再看着凤悠然的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爱恋,冷初舞心里清楚,冷朝琴的那番话是替一些人说的,若是别人说了凤悠然在气头上只怕不止是申斥一番,冷朝琴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向着慕容家的臣子们说话不当又让凤悠然生气才替她们说的,如今得了凤悠然这样的话头,那些人的担心只怕都歇了,从此之后就没人再在这上面动心思了。

冷初舞能看透凤悠然的这一层心思,这事儿她比众人都要早知道,凤悠然的打算她也全都清楚,如今见凤悠然这样处理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没有这样的胸襟与气度,她自己知道,只怕这一生,这个人就这样烙在心口难以磨灭了。

冷初舞正瞧着凤悠然,却觉得斜刺里有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顺着那视线看去,却是站在另一边的商嫣,商嫣眼眸幽深幽深的,里头的东西冷初舞大多看不懂,微微眨眼,心中微动,待要细看时,那眼中的复杂情绪却都隐去了,就见商嫣对着自己抿嘴一笑,冷初舞怔了一下,便也微微一笑,心里却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方才他眼中似有水光。

凤悠然见众臣都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微微沉了沉脸,又道:“慕容沛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朕虽不会株连九族,但是但凡参与其中的朕一个也不会放过,朕先把话说在前头,从今儿开始,朕不想听到任何人为慕容沛求情,谁都不许!你们听到了吗?”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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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母皇亲亲

退朝之后,凤悠然抽空去瞧了瞧两个小娃娃,都七个多月大了,正巧凤悠然去的时候,听见冷亦寒教两个娃娃说话,凤君临很是聪明,完全就是冷亦寒的翻版,凤悠然进来的时候,凤君临一眼看见她,水晶一般眼睛溢出惊喜奶生生的叫了一声母皇,凤悠然竟怔住了,在门口看着那一幕回不过神来。

冷亦寒一转眸,正好看见凤悠然怔在那里,旁边的宫侍们连忙行礼,冷亦寒也起身来将怀里的凤君临给了一旁的乳公,抿嘴笑道:“皇上怎么来了?绿翘,快去取冰镇的果汁来,要拿皇上爱喝的那一种。”凤悠然毕竟在现代过了十几年,夏天喝冰镇的东西已是习惯了,冷亦寒就学着做了一些,虽不知道这是现代的东西,但是他知道凤悠然喜欢喝。

凤悠然走进来将冷亦寒拉着坐下,却把正要出去的绿翘叫住了:“绿翘,今儿朕不喝那冰镇的果汁,你就泡一壶茶来就行,弄的暖暖的热热的才好。”虽然天热,可凤悠然自那日吐血之后就不再喝冰的东西了,喝了就觉得浑身的不舒服,所以凤宸宫里也不再备着这些东西了,小六子本想知会各宫里都不要再备着这些东西了,却被凤悠然拦住了,她是不想让众人有什么猜想,等到了各宫里不喝就是了。

冷亦寒见凤悠然这样说,就转头对着绿翘道:“你去,就照着皇上吩咐去做,”等绿翘走了冷亦寒才转眸笑道,“皇上前些日子不是觉着热总是喜欢喝些冰镇的果汁么?怎么这会儿要喝热热的茶呢?我方才听见皇上说话声音似乎哑哑的,最近皇上总是在御书房里待着,一晚上都在批折子,那灯总是到了后半夜才熄了,皇上还是要注意身子才行啊,要不,宣太医来瞧瞧?”

凤悠然倾身过去亲亲冷亦寒的脸颊,抿嘴笑道:“也不见你每天往两天抹东西,你也不爱弄那些,怎么这皮肤嫩的能掐出水似的,朕倒是觉得你生了孩子还越来越好看了!”

只要是男子,谁不爱听心爱的女子说这样的话呢?冷亦寒也不例外,心里极是欢喜,嘴上却嗔道:“当着这么多人呢!皇上说这些做什么!正经还是宣太医给皇上请脉,我听小六子说皇上自从回来就没让太医署把过平安脉,这会儿正好不忙,就宣了太医瞧瞧!”

凤悠然刚才就是故意去岔开话题的,没想到他还记着宣太医那一宗事儿,回头白了一眼站在一边儿的小六子,怨怪他多嘴,小六子一撇嘴心里委屈,这殿下亲自问着他他能不说实话么?唉,这就是伴君不易呀!

凤悠然也知道怪不着小六子,便转头对着冷亦寒笑道:“亦寒,没什么可瞧的!朕好不容易躲懒躲到你这儿来想清静清静,你又弄人来做什么!朕身子好得很,没事儿,你不记得么?朕是跟绯喧一块儿回来了,要是朕身子不好,他能不知道么?他都说没事儿,就没必要宣太医啦!朕就是不想喝那些果汁了,喝多了到底不好,还是喝茶的好!”

凤悠然知道冷亦寒不喜欢她喝果汁,他就觉得喝茶对身子好,所以就一味讨他喜欢,果然把他说得眉开眼笑的,宣太医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绿翘很快就把茶泡来了,凤悠然抿了一口,心里觉得舒坦很多,看着凤君临在乳公怀里依依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小手还不住的挥舞,那模样可爱极了,又见那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凤悠然低低一笑,拿了绢帕将凤君临嘴角的口水擦干净,顺手从乳公手里把孩子接过来,弯眉柔声笑道:“君儿,朕的乖宝贝,再叫朕一声母皇好不好?”

凤君临似是很喜欢凤悠然身上龙袍那金灿灿的颜色,一抱过来就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小身子奶香四溢,又在凤悠然身上像个肉坨坨一样的扭来扭去的,凤悠然一说完话,她还带着一嘴巴的口水唧亲了凤悠然一口,张着没几颗牙齿的嘴笑,奶声奶气的努力说话:“~~~~~唔王,亲亲~~~~~”

凤悠然失笑:“什么唔王,是母皇。君儿乖,你再叫一声母皇,母皇,朕就亲亲你。”

凤君临呵呵一笑,张着嘴啃了啃凤悠然的鼻子,眼睛里亮灿灿的:“~~~母皇,亲亲~~~~”

凤悠然心里一喜,顾不得一脸的口水,抱着凤君临使劲亲了好几下,只觉得这就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好的宝贝了。凤君临被凤悠然亲的越发高兴兴奋,在她身上乱踩乱扭,还不断的舔舔啃啃,冷亦寒原本在一旁看着笑意盈盈的,如今看见凤君临开始捣乱,忙将她抱下来交代乳公:“把大皇女抱下去,好生伺候,”等乳公们带着孩子走了,冷亦寒才对着凤悠然抿嘴笑着,一面替她擦脸一面道,“君儿那样就是饿了,把你当做吃的了,你也是,干嘛由着她啃呢?”

凤悠然不以为然,笑道:“她是朕的女儿,又不是别人,啃就啃!她会说话了,朕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才不会怪她呢!诶,对了,渝儿呢?”

冷亦寒笑道:“渝儿刚刚玩了许久,累的睡了,刚刚就抱走了,渝儿还不会说话,但是很会爬,下次皇上看见一定也会喜欢的!”

提起一双儿女,凤悠然的心就几度的柔软,就跟全天下的父母是一样的心思:“那当然了,君儿和渝儿都是朕的宝贝,朕当然喜欢呀!朕本来打算等君儿满了十四岁之后,就下旨立她为皇太女的,如今看来,君儿聪慧灵秀,倒是不用等到十四岁,再过几年就可以了。”

和化花花面花荷。冷亦寒眸光一闪,敛了笑意,挥挥手让众人都退下,才道:“立皇太女的事先不急,眼下,却有一件事叫我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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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风口浪尖

凤悠然见他要众人都退下去,心里猜多半是为了慕容家的事儿,可是他不说凤悠然也不能就此确定,只能微微笑道:“怎么了?”

冷亦寒抿了抿嘴,才道:“如今左相已是商嫣了,我瞧着他似是还不错,此次皇上交给他的差事也办的很好,可是想必皇上也知道也听说了,母亲的身子最近特别不好,这些天上朝都是在强撑着,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的,皇上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朕知道,”凤悠然见冷亦寒不是说慕容沛的事,不是为了慕容沛求情,心里多少好受些,但是他提起冷朝琴的身子,她便忧心忡忡起来,“右相的身子自朕亲征之前被那蛇毒伤了之后就一直很不好,绯喧想必也同你说过,右相的身子元气大伤,只有好好将养几年才能恢复,可是朝中离不得她呀,大事小事还得她做主才行,商嫣又是个刚来的,他自己的事儿做起来都磕磕绊绊的,要是没有右相,这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冷亦寒微微抿了抿嘴,又道:“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皇上亲征之时也曾交代过我,于朝政上我也曾留心过,周琅青倒是不错,眼见着如今虽是个大学士,但是想来皇上是肯培养她的,不若将来将她提携上来也是不错的,而且母亲也曾对她很是赞誉的,觉得她文墨极通,又处事老道,是可造之材。”

凤悠然历来不信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鬼话,在她心里,冷亦寒是可以与她分担一切的人,没什么好避着他瞒着他的事情,她知道冷亦寒的心根本就不在乎权位富贵,不过只是因为那是她的吩咐,他才会去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在乎她,所以才会帮她筹谋帮她分担,所以每每念及于此,心中都是无限欢喜的。

想到此处,凤悠然淡淡一笑:“亦寒,你说的不错,朕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此事实在是急不来,如今出了慕容家的事,慕容沛的案子要审,不过多长时间绯喧又要嫁进宫里来,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不能出事,所以只能让你母亲多担待些了,朝中她资格最老,不会看不出暗地里这些波诡云谲的状况的,如今你这话且存在朕的心里,朕慢慢来安排吧!”

冷亦寒知道,凤悠然这样说了就等于给了他承诺,他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了,只要凤悠然心中有数便好。

“朝中之事纷繁复杂,皇上也要多多保重身子才行。”

凤悠然眉心一跳,低低一笑:“亦寒,朕知道。”

两个人正在说话,小六子却在门外道:“主子,殿下,冷大人求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