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城顾不得此时的羞耻感,满脸都是泪水,哭着说道,“我不配,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招惹你了。”
楚惜容胸中的愤怒并未消失,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以后?那你对贝基做的事呢?你打算怎么还?”
徐明城哆哆嗦嗦的瞥向了那已经晕过去的金发女孩,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可以赔她一大笔钱。”
楚惜容眼中的厌恶更浓了些,冷声道,“钱,我有,她不需要你的那几个钱。”
徐明城顿时慌了,“那你叫我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娶她吧?让我娶一个公交车?”
楚惜容稍微平息些的怒意立即又再次涌起,完全凭着冲动,下意识的便抽出手,直接扇了他一个耳光,怒骂道,“人渣!”
楚惜容下手用足了力气,徐明城被抽的直接偏过了脸,嘴角也流出了血。
徐明城低下头,向地上吐了一口,鲜血中混杂着一颗牙齿,徐明城顿时暴怒,直接站起身来,嘴里大声骂道,“MD,臭婊子,老子和你拼了!”
既然对这个女人怎么求饶都没有用,这个女人又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还不如拼一把,反正他人多势众,大有胜算。
徐明城的手下们看到了老大突然反抗,本来安静下来的他们也开始蠢蠢欲动,向着楚惜容靠近。
楚惜容没想到徐明城竟然敢反抗,手上的尖刀因为他的反抗而不小心划到了他的下巴。
随着徐明城的一声惨叫,一道狭长的伤口迅速出现,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不停流淌。
看到了出乎意料的场景,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全都僵硬在那里。
徐明城捂着自己不停流血的下巴,看向楚惜容的眼中满是恨意,愤怒的指着楚惜容喊道,“你们谁能给我弄死这个女人,我就给谁一千万英镑!”
他身后的手下们都十分惊讶,看了看愤怒的徐明城,又看了看楚惜容,很快便蜂拥而上。
金钱的诱惑,永远都是无敌的。
不消片刻,楚惜容就被一群男人团团围住,他们渐渐的向她靠近,就宛若是在向食物渐渐逼近的豺狼。
楚惜容很清楚自己走到了末路,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这么多人的。
她带来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抓住了,她被抓住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校方会带着警察突然出现。
虽然不知道警察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是对她来说,进监狱总比落入徐明城的手里会好过些。
后来,楚惜容被楚家花费重金从警察局保释出来,但是同时,她也因为这件比较恶劣的校内斗殴而被开除了学籍。
也因为这件事,她的母亲直接被活活气死,她也成功成为了楚家的污点人物。
回国之后,楚惜容一直托人打探贝基的消息。
恰好她母亲去世的那天,英国那边的朋友传来了消息,那个金发女孩在被警方发现后就被立刻送到了医院,虽然生命没有危险,但是子宫受损,终身不孕。
那几天,楚惜容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她的父亲没有管她,楚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管她,仿佛她只是一个透明人,生死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想了很久之后,楚惜容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仅是伤害自己,更是伤害了别人。
她来到了母亲的墓前,心中满是懊悔,虽然很想大哭一场,但是她不能哭,因为罪人没有哭泣的权利。
她在心中不停的忏悔,暗自发誓,她会拼尽自己的所有守护楚家,一辈子只为家族而活。
之后,她便去请求楚兴华,请他再给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楚兴华没有理会她,只是当做没有看见她一般。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楚惜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躬下身子,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祈求着她的父亲,直言自己愿意为楚家牺牲一切。
楚兴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点头。
点头的原因,不用说楚惜容也明白,因为她是楚家的唯一血脉,虽然她是个女人,但是,她确实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后来,楚惜容便被送到了英国的另一所教育以严谨而闻名的学校去就读,将以前拖下的课程全部都从头来了一遍。
这才有了如今的楚惜容。
看到了曾经的死对头,楚惜容过去的记忆慢慢复苏,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年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她的心情一时间也变得有些沉重。
她看向徐明城,秀眉缓缓蹙起,冷声道,“我和你并没有任何交情。”
徐明城的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怎么了?怕我揭穿你,所以现在急于和我撇清关系么?”
楚惜容的秀眉越蹙越紧,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出现一定没有什么好事,以他们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是叙旧那么简单?
看这架势,他是来找自己算账来的。
徐明城见楚惜容没有说话,心中暗想,我看你这个女人还能平静到几时。
他看向周围的宾客们,笑着说道,“大家应该都不知道吧,楚家的千金,楚惜容小姐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优秀,而是因为她是全校最有名的女混混。”
此话一出,众人都一阵吃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楚惜容,似乎都觉得难以置信。
徐明城的嘴角暗自浮起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又转头看向楚惜容,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家似乎都觉得很难相信呢。也对,又有谁能够想到,眼前这个文静优雅的楚小姐,曾经是纵横校园的女混混,是校园里的一大恶霸呢?我只能说,楚惜容,你将自己伪装的太好了,你以为回国之后,便可以将自己丑陋的过去都抛弃了吗?你以为你转换形象,就可以和过去告别了吗?那些就是你的过去,你是无论如何都推卸不掉的。”
楚惜容周围的人们都在窃窃私语,本来和她靠近聊天的世家小姐们都像是躲避害虫一般快速的向旁边移动,仿佛一靠近她,就会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惊讶,惧怕,还有嫌弃。
楚惜容对这些目光都毫不在意,她并不惧怕他们的指指点点,也不怕他们的异样的目光,但是,她不能给楚家蒙羞。
她已经给楚家蒙羞了一次,她不能给楚家蒙羞第二次。
况且,父亲那边,她也不好交代。
楚惜容平静的看着徐明城,缓缓开口,“所以呢?你特地跑来这种公共场合污蔑我,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污蔑?楚惜容,你如今怎么变得这么怂了?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都不敢承认了?”徐明城的嘴角带着冷笑,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自己的下巴,“那这个呢?这条疤痕可是你亲手造成的,这你也不愿意承认吗?”
楚惜容暗自握紧了手,面色却仍然佯装平静,反问道,“证据呢?”
“我就是证据!”徐明城的语气带着一丝怒意。
他没有想到如今的楚惜容变化这么大,竟然变得这么成熟有心计,竟然故意抵死不认,想要试图赖掉这件事。
他说了这么多话,都无法激怒她,反而被她反咬一口,竟然说他是污蔑。
楚惜容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微微一笑,“徐明城先生,你以为你是谁?如果我问你法律在哪里,你是不是要回答,‘我就是法律!’”
楚惜容故意的嘲讽,使得身旁的众人都不由得捂着嘴偷笑起来。
徐明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语气中的怒意更浓了些,“我是说,我脸上的伤疤就是证据,我的记忆就是证据。”
楚惜容缓缓一笑,“所以,你说了这么久,还是在空口说话,也就是说你的手上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是吧?”
徐明城顿时恼了,“楚惜容你这是在狡辩,我明明有证据。”
“那你直接拿出证据来,不就好了吗?”楚惜容丝毫不惧怕他,更加有力的回击他。
她已经猜准了徐明城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单凭着他一口的胡言乱语,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要她死不承认,是没有人会相信他的。
徐明城被楚惜容逼得气急败坏,不停的想着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楚惜容的过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笑道,“楚惜容,你不肯承认自己的过去,难道你也不愿承认自己曾经的朋友了吗?”
他微微一顿,嘴唇微微动了动,带着笑意,“比如,贝基。”
楚惜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兀自睁大了双眸,眼睛紧紧的盯着徐明城,看向他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吃了一般。
徐明城见到楚惜容的表情变化,便知道这招对她有用,他可以像十几年前那样,故意激怒她。
在这种地方激怒她,只会让她下意识的卸下自己的伪装,露出自己真正的模样。
如此一来,他们的计划便可以成功了。
徐明城的脸上满是笑容,“看来,你还记得她啊。我以为你抛下了自己的过去,连自己的朋友也抛下了呢。”
他顿了顿,嘴角的坏笑越来越浓,“也是,贝基可是为你受了不少罪,你若是连她都忘了,未免也太绝情了吧。”
楚惜容的心中迅速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怒气,即便是过去了十几年,那日的情景,她还是未能忘怀。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女孩看向自己的表情,铺天盖地般的无助,还有那种满满的悲伤。
她看到徐明城脸上的笑容,真有一种直接挥拳,将他直接打倒在地的冲动。
因为愤怒,她的身子都在轻轻的颤抖,她紧紧的抿着唇,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贝齿暗自咬着唇瓣,眼中满是浓浓的恨意。
徐明城继续挑衅她,“你倒是脱胎换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贝基应该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吧。”
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楚惜容的心中的怒气不断上涌,他明明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他,贝基也不会变成那副惨样,一辈子都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当时的贝基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却遭受了那种残忍的对待,而这些人渣却在安然无恙的活着,丝毫都没有为过去的事情进行忏悔。
面对徐明城挑衅的话语,楚惜容已经气极,看到他那恶心的嘴脸,她就想将他那张脸直接打烂!
她是这样想的,她也准备这么做了。
她的右手已经暗自握紧成拳,看向徐明成的眼神已经带着一丝狠意,随着她心中的怒气不断上涨,她的拳头也正在缓缓上扬。
忽然,一股力量阻挡住了她上扬的拳头,她兀自转头,看到了舒子韵那温和的俊脸。
她暗自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拳头被他握于他的大手之中,恰好被他的手包裹住,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的秀眉已然蹙起,眉眼中还带着隐隐的怒气,只是神色有些讶异,似乎惊讶于舒子韵的突然出现。
舒子韵看向她,俊脸上带着温润的浅笑,大手却暗自将她的手握紧,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
楚惜容的神情疑惑,看到舒子韵缓缓转过头,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徐明城,缓缓一笑,“这位先生,你从头到尾都在嘲讽惜容,说她以前是混混,但是你却拿不出丝毫的证据,这样不就成了自说自话吗?”
“你自己问问楚惜容,我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徐明城愤怒的指向楚惜容,“她要是不肯承认的话,你就该问问她,贝基到底是谁。”
舒子韵的神色不变,嘴角的微笑十分温和,“惜容已经说了,都是假的。只是你一直不听她的回答,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而已。”
他在和徐明城说着话,大手却下意识的将楚惜容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
楚惜容微微一怔,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宽阔的肩膀,皱起的秀眉缓缓舒展,眼中的怒意也渐渐消退,一股暖流缓缓的从心底向上涌动,温热温热的。
那一瞬间,楚惜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保护过别人,也被别人欺负过,但是她从未被人这样保护过,也从未这样躲在一个男人的背后。
她从未想过依靠任何人,但是,此刻,她却有了依靠别人也不错的想法。
原来,被人保护是这样的一种感觉,让她感觉很美好。
还未等徐明城辩解,舒子韵又问道,“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先生,你有这场舞会的邀请函吗?”
徐明城的脸色瞬间白了白,支支吾吾道,“我,我…”
一提到邀请函,他就不由得心虚了。
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在宾客邀请名单之列?
他当然没有邀请函,他能够进来也是依靠那个女人,是她帮他趁着保安不注意混进来的。
舒子韵面带微笑,“这位先生,你既然没有舞会的邀请函,你又是如何进来的呢?还是说,你是被人收买,故意混入宾客当中,借此机会污蔑惜容呢?”
说着,他嘴角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不见,视线却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徐明城,眸中缓缓浮起了一抹厉色。
诡计被人拆穿,徐明城的脸色顿时惨白,目光下意识的便越过人群,往远处看去,只是方才还在和他使眼色的人已经不在了,他的心中立刻便慌了,当即便明白他是被别人推出来当枪使了。
没有了倚仗,他已然慌乱了。
如果继续硬磕下去,他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只是会让人们对楚惜容有些怀疑,但是不会真正的相信楚惜容以前的事情。
这个站在楚惜容身旁的男人看起来气度不凡,想必是个有钱有势的主,相较之下,他早年就因为家中生意败落而落得一无所有,如何能够抗衡过眼前这个男人?
如果他因为楚惜容的事情而找自己算账怎么办?那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如果他不继续下去,无疑就是在承认他刚刚所说的话全是污蔑,那便从反面证明了楚惜容是清白的。
他不好过,又怎么能让楚惜容好过?
就在他想着该如何抉择的时候,他的双手突然被人从背后抓住,他大吃一惊,立即转头,看到了自己的身后站着两个保安,便怒吼道,“你们做什么?你们就是这样对客人的吗?”
厉泽言从那两个保安的身后走了出来,缓缓走到了徐明城的面前,冷沉着声音说道,“我已经咨询过主办方了,宾客名单上可没有你的名字。你未经邀请便偷偷混进来,还干扰舞会秩序,侮辱客人,还是去派出所里待几天吧。”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别被楚惜容骗了,她就是个虚伪的女人!”徐明城一边挣扎着,一边向周围的人大声喊道。
厉泽言的面色有些不耐,冲着保安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将这个男人带走。
徐明城一边被保安拖着往外面走,一边嘴里对着楚惜容骂骂咧咧,说出的话十分难听。
宾客们都将目光投在了楚惜容的身上,想看她的表情,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戏八卦的态度,想要知道那男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楚惜容是个不会撒娇的女人,此时的她只是神色平静,似乎刚才的事情对她并没有太多影响。
纵使她的心中有着对徐明城的愤怒,有着对贝基的愧疚,还有着对过去的那段回忆的悲伤,但是她都会将这些痛苦都掩藏下来,不让别人发现。
舒子韵一回头,看到了她那平静的容颜,反而更觉得心疼,周围尖锐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她的身上,舒子韵抿了抿唇,便拉着她的手直接穿过人群,向外走去。
楚惜容怔了怔,想要挣开他的手,但是一想到他刚刚站在自己面前,挺身护着自己的样子,顿时就觉得无法放开这双温暖的手。
她的眼中浮起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是在挣扎,在抉择,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妥协,任由舒子韵拉着自己,一直向前。
她低下头,眼中只看到了他与自己紧紧相牵的手,便想暂时将周围的一切都忘却,只想着跟着他,一直走,直到走到世界的尽头。
厉泽言本想走过去看看楚惜容有没有事情,只是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楚惜容被舒子韵拉着往外走。
他的眉头迅速皱起,目光落在了他们紧紧交握的手上,眸色顿时深了些,他将视线转移到楚惜容的脸上,却看到她的嘴角微微泛起的笑容,眸中迅速滑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的脚步蓦然停住,看着那两道身影越过人群,越走越远,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此时,宴厅的角落处站着一个优雅温婉的美人,只是她的目光也随着那两道身影不停的移动,而且眼中似乎还夹杂着一抹浓浓的恨意。
舒子韵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一时冲动将楚惜容拉了出来,走出了宴厅之后,他就后悔了。
上次惜容说了,要是再有第三次的话,他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他只是突然很心疼她,想要将她带离那种满是尖锐视线的地方,不想让她再因为周围的陌生人而受到委屈,所以,他的身子便随着自己的心动了起来,直接拉着她的手,将她带了出来。
舒子韵转头来,看到了自己正拉着楚惜容的手,下意识的便快速松开,忐忑不安的看着她,想要向她道歉,却见她突然抬起了眸子,认真的看着他,“谢谢。”
舒子韵顿时一怔,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神色疑惑的看着她。
楚惜容对着他缓缓一笑,“谢谢你刚刚维护我。”
舒子韵这才明白过来,也笑了起来,但是想到了她上次对自己说的话,怕她误会,便立即说道,“没关系,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思,必然会疏远自己,那他们现在的关系必然也会随之崩坏,所以,他不能让她察觉。
他只能做她的好朋友,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是,只要能够让他待在她的身边,他也就满足了。
楚惜容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复而又努力的扯起嘴角,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低声喃喃,“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舒子韵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只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为了缓解尴尬,也为了舒缓心情,楚惜容主动提了出来,“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玩一玩?”
舒子韵立即面露欣喜,要知道楚惜容已经几个月都没有主动邀请自己了,今天竟然难得邀请他,他的心里真的是高兴坏了。
但是,为了更加和谐的与她相处,他不能过多显露自己的情绪,只得嘴角带着温和的浅笑,“好。”
楚惜容见他答应了,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了笑容,忽而想起了什么,便黯然的垂下了眸子,“还是算了吧,你女朋友在这里,你还是多陪陪她吧。”
舒子韵的俊眉皱起,“惜容,其实我和她……”
他说了一半突然止住,他不能说出他和江可曼之间的关系。
只有他在楚惜容面前保持着自己不是单身的状态,楚惜容才不会防备他,才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所以,他不能说。
楚惜容却不知道舒子韵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到他提起和江可曼,耳朵不由得竖了起来,集中注意力听着,可不料他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她忍不住抬头,紧紧的盯着他,暗自期待着他能够继续说下去,最好能够说出她最想听的话语。
只是,舒子韵偏偏话锋一转,拿出了手机,“我给她发个短信,等下司机会送她回去。”
楚惜容长睫低垂,暗自掩下了自己心中的失落,故作平静的等着舒子韵处理他的事情。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一切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楚惜容坐在吧台边,向舒子韵举起酒杯,小脸微醺,嘴角却带着笑容,“来啊,继续喝!”
舒子韵见她已经有了醉意,便按住了她手中的酒杯,温声劝道,“别喝了,你已经喝的够多了。”
“这也叫多?我还能喝好几倍呢?”楚惜容一边笑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向着舒子韵靠近了些,小声的对他说道,“其实,我有个秘密。”
舒子韵的神色立即紧张起来,忍不住向楚惜容靠近了些,“什么秘密?”
楚惜容笑了笑,“陪我跳舞,我就告诉你。”
舒子韵一阵诧异,但是紧接着,他就被楚惜容直接从座位上拉起。
她拉着他的手向舞池走去,走了几步,便回头笑着看向他,那一瞬间,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身影。
她的波浪般的卷发散落在肩头,她的脸颊因为酒意而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美丽的红唇宛若娇艳的玫瑰花瓣,鲜嫩欲滴。
她的那美丽的红唇轻轻上扬,温暖的小手紧紧的拉着他,声音兴奋,“快来,这里很好玩。”
舒子韵的眼中缓缓浮起了一抹宠溺,嘴角也随之慢慢扬起,牵着她的手,跟着她的脚步,走到了她的身旁。
即便她只有醉酒的时候才会牵自己的手,他也会觉得此刻十分的幸福。
醉酒后的楚惜容褪去了平日里的成熟稳重,带着几分往常从未出现过的可爱。
楚惜容将舒子韵拉到了舞池中央后,便松开了他的手,而后便陶醉于动感的音乐,随着音乐一阵乱舞。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平时跳的动作,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跳,不停的晃动着双手,摇摆着腰肢,头发也跟着音乐不停的乱舞。
她已经成功的将自己从一个优雅成熟的都市白领变成了一个爱疯闹玩爱闹的神经病。
她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似的,不停的甩动着自己的头发,待到她的头发凌乱,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她便冲着舒子韵一直笑。
舒子韵甚是无奈,只得用修长的手指替她拨开脸上的发丝,而后将她的头发带到耳后。
她嘻嘻的笑着,而后又继续重复着自己的舞蹈,时不时的拉着身旁的舒子韵一起疯闹,等到她的头发再次乱掉的时候,她又再次凑到他的面前,小脸漾起一阵笑容。
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她,他的心仿佛都要被她这般可爱的模样给融化了。
在他的心中,楚惜容在工作上冷静自持,在私下里大方而又热情,她成熟而又稳重,总是以大姐姐的身份照顾着身边的人,爱为别人着想。
她可以十分热情,也可以十分冰冷,她就宛若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时而散发出来的迫人的压力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向她臣服。
有时候,她的能力和魅力甚至会让他自惭形秽。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想不自量力的将这个女人放在手心里去宠爱,想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即使,她不需要。
他没有想到,醉酒后的她舍弃了平日里成熟自强的外表,化成一个有些俏皮的领家女孩,让他觉得十分可爱。
不过,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觉得她可爱,她怕是会生气的吧。
舒子韵看着楚惜容,眼神满是宠溺,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轻柔的帮她梳理好头发,自私的祈求着时间能够过的慢些。
毕竟,这是他和她第一次这么亲近,也是她主动靠近自己,他只是想留下更多的回忆,以便于日后拿出来聊做安慰。
楚惜容疯闹完了之后,似乎有些累了,拉着舒子韵便上了楼,还吩咐着小陈送几瓶好酒上去,让他们继续喝。
再次来到楚惜容休息的房间,舒子韵不自觉的便想起了上次自己醉酒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尴尬。
但是,楚惜容已经喝得半醉,哪里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只是拉着舒子韵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