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咽咽唾沫,咕哝道:“我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别人想让我骗,我都懒地动心思。”

“谢谢青睐啊。”叶雨有气无力地说。

“这精神头可不像刚嫁人的。”

“说实话,真没感觉自己结婚了。”女人都做梦,尤其关于婚礼的梦,既没婚纱也没婚礼,就多两本本,让她怎么找感觉啊。尤其,说不准下一秒身边这老公就嗖的一声被急召回队了,那时就更不可能有感觉了。

萧彻本来想抱抱她,又想自己穿着军装,只好改拍在她的肩上,“走吧,到家看看。”

来都来了,当然不能白来,叶雨点头,跟上他进楼。

当萧彻打开506的房门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喜气。

大红的喜字,崭新的家具,装饰一新的房间。

叶雨感觉特别的不真实,好像走错了地方一样,她想象过嫁给萧彻以后是什么情形,可是想破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形。她以为以后她顶多就娘家婆家两头跑,间隔性的过来看看他。

萧彻关好了门,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轻笑道:“我们的家怎么样?”

“军嫂要都这样好命,就算军婚有些不近情理,也会争破头来当军嫂哇。”叶雨有感而发。

“看看咱们卧室去。”

“自己去,我先找口水喝。”虽说不是特别渴,但是她想压压惊,今儿受的冲击过大,得凉一下。

萧彻把她的旅行包扔到沙发上,脱下上衣挂衣架上,然后在客厅中央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叹一声,“有老婆的家才算是个家么。”

叶雨一边喝水,一边把厨房、卫生间转了下,然后不得不感慨装潢的真不错,有格调。

三居室套房,客厅开阔式设计,还有个小吧台。书房电脑书柜音响一应俱全,还有两只懒人沙发,拼一块也能当床使,叶雨发誓窝起来一定特舒服。

她最后看的卧房,很喜气,大红的喜被,玫瑰花图案的床单,两边床头柜各一琉璃台灯,看起来那叫一个精致。

而且,床头墙壁上还设有一层书架,设计者相当有巧思,看起来很有新意,呈阶梯状犹如流苏一样散开,不放书的话也算一独立的装饰了。

“还满意吗?”

“现在只剩一个感想了。”叶雨说。

“是什么?”萧彻专注解她的外套,随口问。

“这家收拾起来麻烦。”

“找家政。”

“不找就只能暴敛天物了,我家太后要过来视察的话,能活剥了我的皮。”

“那我得跟咱妈抗议去,我娶一媳妇容易么。”

“我看也没多难,打两的,外加一火车票不就骗到手了?”

“也得老婆你情愿啊。”

“我其实当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是吗?”

“但事实证明,这当兵的人,尤其是具有一定才能的军官,腹黑着呢。”

“攻必克,战必胜,这才是我们军人的作风。”

“呐,老婆拿着。”

叶雨看着他递过来的卡,眨眼,“什么?”

“工资上交,这是军人的纪律。”

“不上交的话军嫂更辛苦,在家顾老的,顾小的,开支还得自己整,那真是越想越憋屈,整个儿一倒退回万恶的旧社会。”

“拙词太毒辣了吧?”

“现实更残酷,许多军人还有个二次择业的过渡期,过渡不好的就是个大问题。”

“你都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网上啊,我就一蜘蛛人,当然只能从网上了。”

“没少做功课啊。”

“闲着没事查查呗。”

“咱们来点儿实际的吧。”少校的手已经在跟老婆的皮带战斗。

“你急什么?”

“到咱自己家了,当然得赶紧把洞房补上。”

“”叶雨表示对某人的想法无法理解,“我还以为你其实是柳下惠的子孙。”

“老婆你穿真多。”少校对进军速度颇有不满,“洞房还是在新房里过比较好,我快憋死了都。”

“我说少校呜”

接下来就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叶雨一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只剩喊救命的份儿,少校同志却越战越勇,锐不可当。

战斗结束后,少校搂着自己名副其实的老婆,笑得志得意满,“老婆,这下咱们关系可算坐实了。”

“滚开,你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有老婆真好。”

“嫁人就是活受罪。”叶雨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不顾她喊疼挣扎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冲锋陷阵,简直混蛋透顶。

萧彻低头吻她,含糊地说:“第一次难免冲动,第二次就不会了”

“擦,还来”

“嗯老婆我爱你”

叶雨手指用力掐在他的肩上,被他快速而有力的冲刺整得只能大喘气,觉得整个人都在烧。

他折腾了很久,最后一个有力的深顶,把东西泄在了她体内,俯在她身上喘息。

她也很喘,那股酥麻劲慢慢沉沉下来,感觉到两腿之间的粘腻,她推推他,“起来,我去洗一下,这样睡不着。”

“一起去。”

叶雨不想,但到底没拗过少校同志。

洗澡的过程中擦枪走火理所当然地就在卫生间里又疯狂了一回,洗完之后两个人裹了浴袍回卧室。

叶雨想睡了,少校的精神却仍很好。

“天快亮了,老婆。”

“哦。”她有些心不在焉。

“困了?”

“你试试让人正过来反过去的操几遍,不知道新手上路得照顾吗?”叶雨突然就火了。

“我错了。”少校赶紧认错。

“你要不睡就给我下床,再折腾我就谋杀亲夫给你看。”

萧彻赶紧搂着老婆赔不是。

很快叶雨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累极的她什么都懒得计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叶雨觉得自己跟被坦克碾过一样,浑身酸疼,想继续睡却被某个不人道的家伙硬给拖起来。

“拿冷水洗把脸,我们得去接机了。”

“萧彻,丫的真想拿把刀灭了你。”

“理解万岁,咱们新婚期嘛。”

“真吐血。”

“不来点最真实的感受,我怕你真当自己没结婚呢。”萧彻吊儿郎当地说。

“谢谢提醒。”叶雨扶着她那可怜的饱受摧残的小腰走进卫生间,用力狠狠地关上了门。

萧彻看着她幼稚的举动直乐,一边笑一边回头把带血的床单换下,将两人凌乱的床褥叠好。

叶雨洗漱一出来,一看,那个感慨啊,“不亏是部队出来,内务整的就是好,果然是蚊子上去打滑,苍蝇上去劈叉。”

“是苍蝇上去打滑,蚊子上去劈叉。”他纠正她。

“差不多了。”

“好了,咱们这就出发去机场。”

“你这急行军赶的,让我这小老百姓很超负荷好不好。”

“对不起了。”

“军婚啊军婚,真万恶。”

“怎么这副深恶痛绝的表情。”

“你丫要不是军人,我现在就拉你去把红本换蓝本去,忒折腾人了,我现在都快挂了,你还要拖我去见家长,就我这状态,我那没见过面的公公婆婆能有好印象吗?你这不害我呢?”

萧彻被口水噎了一下,抱住她亲了一口,“再次郑重地向老婆大人道歉,下不为例。”

“听你扯淡。”叶雨完全不信。

一边说闹,一边穿戴齐整,然后出门。

叶雨一路睡到了机场,在看到自己那货真价实的公公婆婆时,不禁感慨,不招摇,特低调,特沉淀,但是于细微之处见贵气。

“爸,妈,这就是叶雨。”

叶雨带点别扭的在萧彻之后叫人,“爸,妈,第一次见面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多包涵。”

萧母若有所思地打量成为自己媳妇的人,很文静秀气的人一女孩,不像时下那些浮华的人,给人的感觉挺好,应该也不难相处。

萧父则是哼了一声,瞪着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回家还得我们老过来看你。”

“以后我让叶雨多过去陪你们。”

看吧,军人的老婆果然是给家里娶的,叶雨在心里翻白眼。

“她不用上班吗?去看我们?”

“爸,你忘了,我说过她是自由职业,时间上很富裕的。”

叶雨暴想给某人一脚,有这么说自由职业的没?

“对呀,爸,我有时间,只要不赶稿,时间确实富裕的有剩。”她把前提给加了。

“只要有电脑,有网线,她哪儿都能工作。”萧彻不慌不忙地把后备给她补全了。

叶雨对自己说,殴打现役军人是违法行为,况且她也打不过他,那纯属找练呢。所以,心里那把火她只能使劲儿给按回去。

“对,萧彻说的对。”

“有什么话一会儿到饭店再说,除了你我们都有时间。”萧母不无讽刺的说。

叶雨立时对婆婆倍儿有好感。

一行人,坐上车,直奔预订好的大洒店。

在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他们四个人,面对头一次见面的公公婆婆,叶雨挺有压力的,把她那瞌睡虫也整的不知道飞哪了。

“什么时候转业。”在他们坐稳后没多久萧父就开腔打破了包间里的沉寂。

“爸——”萧彻的脸色微变。

“爸,先喝杯水,做萧彻的动员工作是件挺费口水的事,咱把准备工作做足了再向他开炮,那就事半功倍。”叶雨麻溜地拿起小茶壶给公公倒茶,然后捧过去。

萧母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老萧,叶雨说的对,先喝口水润润喉,反正今天他也跑不了。”

“就是就是,爸。”萧彻讨好的笑。

“妈,您平时都做什么消遣?”叶雨十分热络地跟婆婆套近乎,内心狂吐血中,这萧家的家庭内部矛盾比他们家老头加太后可复杂多了。这要把四位老人整一块的话,她可以直接抹脖子去了。

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掉下来的多半能砸死人,现在,叶雨切身体会到了这话其中的精髓。

“在家看看书,看看电视偶尔跟朋友出去狂狂街,或者陪你爸出去应酬。”

“妈,您就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典范啊,我爸有您这贤内助,那一定是如鱼得水,顺风涨帆。”

萧母被媳妇的马屁拍的很舒服,非常配合地跟媳妇聊天以打断丈夫可能对儿子的继续责难。

然后,萧彻终于见识到何谓大侃。

他这新娶的媳妇那就是一大侃,天上地下,神州方圆九万里,她都能跟你扯到。好几次把他那严肃的老爸给扯的一愣一愣的,老妈坐一边那个笑啊。多年没这么合乐的场面了,自打他报考军校开始,老爸对他就一阶级敌人的感情。

“你这丫头当年大学念新闻传媒的吧?”萧母打趣。

“我这几年就后悔当年选错了系,当时跟我爸闹家庭革命来着,他逼我考警察大学,我不,他就说有本事你就给我考个经济管理。我为了跟我爸别那个劲儿一冲动就报了,大学四年把我折磨得差点儿脱层皮。”一提起这伤心往事,叶雨就痛不欲生。

“啊?”萧母惊讶。

叶雨一脸控诉地说:“我爸明知道我最讨厌经济类,管理类,所以他很可恶的给我两条路走,一条上警察大学,一条上经济管理。那时候年轻气盛,背长反骨,想不开的跟他老人家唱反调,结果我们爷俩两败俱伤。”

萧母笑着点头,“谁都没落好。”

“可不咋地,我老妈在旁边那个幸灾乐祸啊,说当初要听她的多好。”

“你妈让你考什么?”萧母来了兴趣。

“她说我们家公检法,就差一法了,我报法律系就正好配套,那也算是一条龙服务啊。”

“噗。”萧彻一口茶喷了出来,把他给呛到了。

“一条龙服务。”萧母也笑了,未来的亲家母挺风趣的啊。

萧父笑着摇头,“你们家挺和乐的啊。”

“是呀,我爸妈常说,他们一般是民主的。”

“二般呢?”萧彻问。

“他们说了,只要我听话,他们都会保持民主,但只要我反抗,他们就会选择武力镇压兼经济封锁,实在不行,直接把我送劳动改造去,省得将来危害社会。”

“很有效的打击手段。”萧彻大表赞同。

“话是这么说了,可这根本就是以权谋私,不能因为他们跟监狱熟,就把那儿当自己家开的,想把闺女送进去就送进去,影响多不好。”

“送进去过?”萧彻对这个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