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躲着我?”周娅拦住蓝蓉的去路。
蓝蓉看着她,声音很冷:“我跟你没有什么话说。”
“真的没有什么话说吗?我的妹妹…”周娅在说妹妹两个字时,几乎咬断了牙齿。
蓝蓉浑身一震,盯着她不明所以:“你叫我什么?谁是你妹妹?”
周娅牵动了一下嘴角,嘲讽道:“谁是我的妹妹,当然是你啊,蓝蓉!”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周娅又笑道:“我说蓝蓉啊,你真是一朵温室里长大的花,这个世间那么多人想要保护你,想要极力将这个秘密掩埋,可是…怎么办呢?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蓝蓉看着周娅,只觉她面目可憎,她抬脚准备离开,却被周娅一把扯住了胳膊,周娅的力气很大,差点扯得她一个趔趄:“蓝蓉,我告诉你,你今天想不想听我说话,你都得听我说完,因为这是你们欠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点放开我。”
“蓝蓉,你离家出走的那一年,你知道桑鸿山为什么会去照顾我吗?”
周娅的话戳到了蓝蓉的痛处,她瞬时没了力气,也不再挣扎,周娅见她想要听自己说话了,接着又道:“蓝蓉,我从小就嫉妒你,凭什么你一出生就像个高贵的公主,而我就像一直丧家之犬,明明我们都拥有同一个父亲!”
同一个父亲几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样,直直地敲打在了蓝蓉的头顶之上,她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脏跳得极快。
“你说什么?你说你跟我有同一个父亲?”
“哈哈…”周娅开始冷嘲热讽:“怎么?你没有想到,是吧?你那敬爱的父亲早在娶你母亲之前,就与我母亲在一起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在蓝蓉的心里,父亲是一个极其慈爱的人,他从小就溺爱自己,对自己和母亲无微不至,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说的话你不相信,但是如果桑鸿山也知道呢?你知道吗?桑鸿山就是受我们的父亲之托才照顾我的,不然你以为呢?桑鸿山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来照顾我?都是因为你那好父亲啊!”
蓝蓉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她伸手捂住耳朵。摇头道:“你胡说,不准你这样侮辱我的父亲!”
“父亲?是啊!对你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好父亲,可是对我和我的母亲来讲,他不是一个好人,他有负我的母亲,他对我生而不养,让我从小就在黑暗中长大,蓝蓉,你永远也不能体会,身旁的人嘲笑你没有爸爸时的那种嘴脸!”
周娅顿了顿,又说道:“他担心我们母女去找你妈妈,所以想方设法地不让我们出现,呵呵…真是可笑,他以为他能拦住我吗?我想要接近你,不也是十分容易的事吗?他对我们母女本来心肠冷硬,可是在我的母亲死去之后,在我被一个恶劣的花花大少奸污之后,他瞬间良心发现了,终于觉得他亏欠了我们,终于觉得该补偿我们母女了,哈哈…你说,这多可笑啊?你瞧,他到死都还念着你们母女,生怕你们受到半点伤害,所以,他想了一个万全之策,找到了桑鸿山,拜托桑鸿山在他死后照顾我和我的女儿。”
蓝蓉听着她的话,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从来没有想到,桑鸿山是因为受自己父亲之托才去照顾周娅和桑佳静的。
这样看来,桑佳静并不是鸿山的女儿了?
周娅说她被一个纨绔恶少给奸污了,桑佳静是不是那人的孩子?
想到此处,蓝蓉猛地看向了周娅,周娅已经读出了她心中所想,便说道:“蓝蓉,虽然你与桑鸿山的身世差不多,但是你暗恋他太多年,暗恋到后面,完全对自己不自信了,你从来不敢相信桑鸿山其实也是爱着你的,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我才会钻了空子,促使你离家出走,其实这一切,最根本的还是在于你对自己不自信。你是有多不了解桑鸿山,才会觉得他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蓝蓉,你根本就不配桑鸿山这样喜欢你!”
“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蓝蓉看着这个已经认识多年的女人,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懂她,她从一开始来到自己身边就是有目的的,还有鸿山,她真的没有看懂他的心,毕竟前那些年,他对自己只有宠没有爱。
“呵,我是没有资格,但是,我能让你们成功分离二十年,我觉得我也已经达到目的了,哈哈…蓝青州,你在地狱之中能看到吗?你努力想要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幸福,但是你得到了什么?你的妻子在你死后马上也死了,你的女儿独自带着孩子在外漂泊二十年,这些都是谁造成的?都是你,都是你!哈哈哈…”周娅的口中说着恶毒的话语,仰头猖狂的笑着,她拉开了洗手间的门,扬长而去,独留蓝蓉紧紧地揉搓着胸口靠在墙壁上拼命呼吸。
蓝蓉感觉心脏有些超负荷,今天听到的消息对她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一时间听到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事,她完全无法接受!
她的手抖索得厉害,想要去包里去拿药,却怎么也摸索不到。
“这位太太,您怎么了?”就在这时,有个年轻女孩儿在她身旁问了一句。
蓝蓉转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血丝,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药…”
说完这个字后,蓝蓉眼睛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女孩儿立时接住她,大声喊道:“太太,您怎样了?没事吧?”
嘭——
女孩儿刚刚吼叫了一声,就见洗手间的门被人直接撞开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闯了进来,直接从她手中夺过了人。
阿桓今天有些事,派了其他兄弟看着周娅,周娅狡猾如狐,骗过了他的兄弟溜了出来,当他返回时,就觉此事不妙,他飞快地赶了过来,就怕蓝蓉出现什么意外。
不想,还是晚了。
阿桓将蓝蓉打横抱起朝外走去,出去之后直接上了一辆轿车往最近的医院而去。
途中,阿桓拨通了桑鸿山的电话,当桑鸿山听见蓝蓉晕过去时,整张脸都没有血色了。
他立即离开办公室命司机去开车,上车之后就给纪谨析拨了一通电话。
纪谨析听得心一紧,赶紧驱车前往佳润。
蓝若雪接到纪谨析的电话时正在收拾自己的办公桌,苏培泽许是早就得了消息,离职手续办得异常顺利。只是苏培泽当时看她的眼神,让她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坦。
就在她接电话之前,她还在想着苏培泽看嘛那样看她。
然而,当她接到纪谨析的电话之后,脑中忽然就空白一片了。
“你说什么?我妈妈昏倒了?在哪里?”
“她在购物中心晕倒的,你下来吧,我就在你们楼下。”
“好的。”蓝若雪再也管不得收拾东西了,飞奔下了楼直接上了纪谨析的车。
系好安全带后,车便飞驰般离去,蓝若雪转头看着纪谨析,眸中全是担忧:“我妈妈近来身体挺好的,怎么会忽然晕倒呢?”
纪谨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沉声回道:“应该是周娅跟她说了当年的事了。”
“什么?”蓝若雪脸色瞬时一白,当她听见那个秘密时都觉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有心脏病的妈妈呢?
周娅不是被盯得很紧吗?怎会有机会跑到妈妈的面前呢?
蓝若雪的手紧紧地扣在了安全带上,一颗心几乎悬到了脖子上,紧张万分。
妈妈,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37 不改初心
蓝若雪与纪谨析到达医院时,桑鸿山已经到了,他站在急诊ICU室门口,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爸…”纪谨析上前,唤了桑鸿山一声。
桑鸿山微微愣了一下,转头看见纪谨析时,点了点头:“你们来了,坐吧,蓉蓉刚被推进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蓝若雪上前扶住了桑鸿山,说道:“爸爸,你坐一会儿吧,妈妈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桑鸿山叹息了一声:“早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我还是应该先跟蓉蓉说,不然也不至于造成这样的场面。”
换他来说的话,话语肯定会很温柔,周娅满肚子的怨气,也不知会说出多么恶毒的话语来。
“爸爸,这事也不能怪你,毕竟我也知道了,您不要这般自责。”
纪谨析也劝道:“是啊,爸爸您已经做到最好了,先坐一会儿吧,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桑鸿山终于在蓝若雪与纪谨析的劝服下坐了下去,可是一颗心却是忽上忽下,不得安定。
蓝若雪与纪谨析坐在了旁边,一同等待。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ICU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位医生,那医生转头看了一下,在看见桑鸿山时朝他走了过去。
桑鸿山立即站起来问道:“老赵,我妻子她怎样了?”
老赵跟桑鸿山多年的朋友,是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当桑鸿山听阿桓说蓉蓉晕过去时,他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老桑啊,你妻子她暂时度过了危险期,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下情绪的稳定,再也受不得刺激了,另外,她的机械瓣膜开合良好,没有太大的问题。”
“老赵,真是谢谢你了。”
“都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
蓝蓉转入了位于顶楼的高干病房,病房是一个大套间,当护士弄好一切之后就对桑鸿山说道:“桑总,您太太过一会儿就能醒来,等她醒来之后可以给她吃一些稀粥,其他的东西暂时先别吃,每次吃东西量也不要太大,以免加重心脏负荷。”
“好的。”
护士出门之后,纪谨析就与蓝若雪去了外间等候,将里面的空间留给了许久未曾见面的两人。
桑鸿山坐在病床前,侧头看着病床上的人,还是记忆中的那张容颜,只是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蓉蓉…”桑鸿山伸手触碰了一下蓝蓉鬓边的发丝,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没有陪你慢慢变老…”
桑鸿山话音刚落,蓝蓉便睁开了眼睛,当她瞧清楚面前的人时,却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唤了一声:“鸿山哥。”
“你…”在听见蓝蓉的称呼时,桑鸿山有些激动,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了?
这个称呼几乎伴随了他整个少年时代,那个时候的他不懂情爱,常常觉得蓝蓉很烦,总是跟在他身后不听地叫他。
等到他失去她之后,才觉得那如百灵鸟般的声音是多么的好听。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从她嫁给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吧?
蓝蓉看着桑鸿山,只觉自己的眼眶潮湿难耐,透过那朦胧的泪帘,面前的男人虽然依旧英伟,却已不再年轻。
“鸿山哥,对不起。”
她如果对自己足够自信,如果足够相信桑鸿山,也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他们也不会生生分离二十年。
周娅有一句话说对了,她的确配不上桑鸿山,她也不配说爱他。
桑鸿山握住蓝蓉的手,摇头道:“怎么会是你对不起我呢?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这件事情,我早该跟你说的。”
那时的他就是太优柔寡断了,才会导致这么多错误发生。
“没有,你本来就不该负担这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爸爸欠她们的,而你,只是为了我而已。”这样的道理为什么二十年以后她才能明白,而且还是在周娅的提醒之下?
她跟桑鸿山自小就认识,可谓青梅竹马,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就对桑鸿山动了情,并且主动示爱,对于她的示爱,桑鸿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过,当她闯下祸事时,却如以往一般不厌其烦地替她处理。
那个时候的她,几乎燃烧了所有的爱情,希冀自己爱的人也如自己一样,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段爱恋当中。
但是桑鸿山的表现总是让她失望,他的冷冷清清让她不敢确定,他对自己是否也是爱。
她们两人的婚事,也是她主动的。
记得那天,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对着桑鸿山说:“鸿山哥,你娶我吧?”
桑鸿山听见这句话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啊。”
然后,她们就结婚了。
直到新婚之夜,她彻底成为桑鸿山的女人那一刻,她仍旧觉得如置梦中。
她们怎么就结婚了呢?
那样虚浮的感觉,让她觉得她其实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备胎。
因为桑鸿山反正这辈子也要结婚,碰巧他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所以她既然说了,他就答应了?
结婚之后,她陷入了怪圈之中,总觉得桑鸿山不爱她。
所以才有了周娅的乘虚而入。
而今看来,所有的一切只怪她不了解桑鸿山。
桑鸿山的性格本就冷清,如果他不喜欢那人的话,又怎会不厌其烦地替她处理麻烦呢?
“蓉蓉,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之前我一直搞不清楚自己对你是什么感觉,有些时候觉得你是个麻烦精,整天烦着我,可是当你不在我面前晃时,又好像缺少些什么,你让我娶你,我觉得娶你也挺好的,至少知根知底,反正我这辈子也是要娶妻生子的,娶别人还不如娶你,所以我就娶了你,婚后的日子也如我想象的那样,我照顾着你,你依赖着我,可是,你带着孩子消失的那一天,我才发现,我的世界全部坍塌了,那时我才彻底醒悟,原来我是那样的爱你,在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里,你早就悄无声息地走入了我内心最深处,那样深沉的爱早已沉淀入我的骨血,但凡剥离一点就会觉得痛彻心扉,我…也是领悟得太晚了。”
听着这类似于告白的话语,蓝蓉垂下了眼泪。
这可是迟到了二十年的告白啊!
她们不是不爱,只是没有再努力地再向前走一步,所以才会导致这么多年的分离。
索性,她们都还在这里,不改初心。
“为什么要让媒体误导你娶了周娅?”这是蓝蓉的心结,既然大家都已经说开了,她自然要问上一句的,之前周娅也没有说得太清楚,她直觉这事应该跟桑佳静有关。
桑鸿山回道:“桑佳静是一个富二代的女儿,那个人玷污了周娅之后在得知她身边有个女儿时,就想着要把女儿抢走,周娅不愿,但是又实在找不到靠山,所以我才将她们俩接入桑家的,并且给桑佳静改了姓,有了桑家作为靠山,那个人也不再来骚扰她们母女了。”
说到这里,桑鸿山停顿了一下,看着蓝蓉,眼神之中有一丝尴尬的神色,他继续道:“当然,这还有另外一层目的,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性格冷清,不懂情爱,情人之间玩的那些手段我也不清楚,后来偶然听一个朋友说,女人需要激将的,我寻了你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你,我就想着,兴许这个法子还真管用,想想能不能刺激到你,让你自动出现,结果…我却是又做错了一件事。”
蓝蓉瞥了桑鸿山一眼,说道:“你还真是傻,这样的话都信?我是个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你如果做了这样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的。”
“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等到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等到我根本就没有瞧见你的身影时,我才发觉自己用错了方法,但是那个时候再来澄清一切就显得我太假了,所以也就这样过了许多年。”
桑鸿山紧紧地握住了蓝蓉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蓉蓉,你能够原谅我吗?我这一生做了太多错事,可是,爱你的心却是从来没有改变过,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照顾你吗?我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们错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只希冀随后的岁月中能够弥补这个缺陷。
蓝蓉的泪无声地流着,她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请你原谅我的自私与任性,谢谢你这么多年还能在原地等我。”
这个世间哪里还能寻到这样的事,兜兜转转二十年,那个人却一直待在原地等她。
情深如此,她又怎能再辜负?
外间,纪谨析与蓝若雪几乎听到了所有的对话,当她们听见最后两段话时,两两对望,默默无声。
最终,蓝若雪依偎进了纪谨析的怀抱,而纪谨析环住她的手紧了又紧。
蓝蓉与桑鸿山破镜重圆,蓝若雪与纪谨析又是新婚燕尔。
一时间,桑家可谓双喜临门。
蓝蓉身体痊愈之后就搬进了桑家,而蓝若雪则是搬到了纪谨析的公寓之中。
生活慢慢步入正轨。
38 拍戏
周娅自从那天刺激了蓝蓉之后,又被阿桓的人给抓住了,抓住她之后,桑鸿山将那夜周娅雇人欲要撞击蓝蓉母女俩的证据提供给了法院,对周娅提起了诉讼。
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定周娅罪名成立,判处了一年有期徒刑。
桑鸿山并未出庭,而蓝蓉因为心脏问题,也没有出庭,周娅看着满目陌生的面孔,在法庭上大笑出声。
她这辈子从没后悔过,但是现在,她却后悔了,后悔爱上了桑鸿山。
这就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他为了心爱的女人亲手将她送入了监狱。
不过就是一年的有期徒刑,等到她出来那一日,她会重头再来,定要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做痛苦的滋味。
蓝若雪与纪谨析的婚礼,是在蓝蓉身体痊愈之后的一个星期举行的。
那是一场举世瞩目的豪华婚礼,许许多多未婚的女子,在瞧见那样的场景时,都在梦想着,要是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出嫁,该有多好。
蓝若雪穿着一袭雪白的拽地婚纱,笑容盈盈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
她将手搭在父亲的掌中,一步步走向神圣的殿堂。
这一刻,她感觉有些恍惚,上一世的记忆纷至沓来,犹记得那一日,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在豫成王府与纳兰睿淅拜堂成亲,彼时她的心情也如现在这般,澎湃不已,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要嫁的那个男子并不爱她。
而今,她虽有激动,更多的却是满足,能有这样一个男子一起携手今生,即便悲苦一世,也算是无怨尤了。
纪谨析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缓步而来的美丽女子,薄唇扬起,露出幸福的笑容。
大厅之中人潮涌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因为纪桑两家在商界都非常的有名望,所以这场世纪婚礼也格外引人注目,有一个电台包揽了全部的直播特权。
桑佳静是在狱中观看的这场婚礼。
当她瞧见竟是桑鸿山牵着蓝若雪的手迈向高高的礼台时,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站在她身旁的一个女囚,听见了她的嘀咕声,她转头不屑道:“桑佳静,我看你就是个冒牌公主吧?之前新闻上说,蓝若雪才是桑家丢失很久的公主,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这件事桑佳静也知道,但是她一直麻痹自己,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入住桑家这么多年,她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桑家的公主。
而那个蓝若雪,那个卑贱的蓝若雪,她凭什么抢了自己的位置?
她转头怒目瞪着女囚,声嘶竭力道:“你胡说,我才是桑家的公主,我才是!”
“你是公主?我呸!你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吧,这里是G市女子监狱,你在坐牢!”
“放屁,胡说八道!”桑佳静目呲欲裂,朝着女囚扑了过去。
那女囚曾经是混黑道的,见桑佳静扑了过来,立时一拳打了过去,口中还唾道:“什么玩意儿?真当自己是公主了?你特么现在就是一坨屎!”
很快地,一场斗殴便上演了。
警官触动了警报器,不一会儿便有警察拿着手枪进来维持秩序。
桑佳静已经被人打趴在了地上,鼻青脸肿的,狱警将她捞起来时,她双眼无神,盯着狱警看了半天之后,竟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那狱警眉头蹙了蹙,隔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将犯人桑佳静押走,请个精神科医生过来。”
如果她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这个桑佳静应该是精神出了问题。
不然为什么盯着她一个劲儿地傻笑?
一场风波停歇而下,桑佳静最后被精神科医生诊断为精神失常。
因为她精神失常,所以被单独关押起来,每天都有医生为她做例行检查。
桑佳静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精神失常之后时常会在地上扒拉一些东西往口里送。
半年之后的一天,当狱警例行检查时,瞧见桑佳静躺在了地上,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断定桑佳静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的生命最终停止在二十一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说纪谨析与蓝若雪结婚之后,就去欧洲度了一个月的蜜月。
这一个月对于纪谨析来说可谓精彩绝伦宛如天堂,但是对于李云峰来说,却是犹如地狱。
偌大一个公司,老板不在,很多事情都要他来拍板,累得他连照顾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某一天,当李云峰处理完一档子急事之后,在办公室里咬着手帕委屈地说道:“老板,不待这样折磨你的员工,我也要请婚假啊…”
纪谨析与蓝若雪度完蜜月之后,又回到了以往的工作状态之中。
蓝若雪如愿以偿地入了星光公司造型组。
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星光的老板娘,所以上班时,员工对她都很尊敬。
对于这一点,蓝若雪处理得特别好,让大家都别紧张,她之所以在造型组工作,是因为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蓝若雪凭借自己的实力,做到了造型组组长的位置。
她做的造型让大家认可,渐渐地,人们也不总是只能瞧见她星光老板娘这样一个身份,更多的,给她的美誉,就是古装第一造型师。
这一天,蓝若雪照旧在片场给女演员化妆造型。
她从不当任何人的私人造型师,当然,也没有谁有这个胆子让老板娘当她的私人造型师。蓝若雪只要有空,谁想让她做造型都是可以的。
今天的戏份又是在马场里进行的,讲述的是两名女子为了争夺心爱的男子而在马上表现出惊人箭术的一幕,这是清宫戏,众所周知,满族是马背上的名族,八旗贵族的女子,都是会骑马的。
初初看到这个剧本时,蓝若雪还有些晃神,记起了上一世,自己与林瑾珍的那一场比试,比的可不就是骑马射箭吗?
那一次,自己拉弓射箭,一箭射穿了十个灯笼,堪堪胜过了林瑾珍,在纳兰睿淅面前可算是展示了一把。
可是,自己的箭术骑术再好又能如何呢?
那个人终究没能因为这个而爱上她。
“哎…”想到这里,蓝若雪不仅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为自己再次想起往事而自嘲,她都已经跟纪谨析结婚了,怎么还想着上一世的事情?
结婚以后,纪谨析对她更好,让她每天都活在蜜里不可自拔。
如此幸福,她还有什么可叹的?
蓝若雪挥开记忆,继续为女演员造型。
造型结束之后,便与其他所有的场记人员站在一旁观看拍戏。
她瞧见其中一名马术替身演员翻身上了马,那人是个男的,穿着女演员的衣服,从后面看还可以,从前面看的话,简直无法下眼。
也亏得蓝若雪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不然真是为电视前的观众朋友们感到委屈。
第一场戏是,其中一名女子在马背上翻转花样,然后射穿十个灯笼。
替身演员完成得非常好,拉弓射箭的姿势也非常完美。
导演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很快就结束了这场拍戏。
等到拍第二场戏的时候,还是这位替身演员上场,不过他要另外换一身衣服,这一次他演的就是一次射穿十个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