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打算就这么一直在她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就好,直到他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对于他身上的寒蛊,他从未想过要去将它完全解除,因为他一直在想,只要他报了仇,他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可是如今,当他已经拥有她之后,他想要活下去,他想要与她一起慢慢变老。这样的愿望空前的强烈,充斥他的整颗胸腔。
所以,他要解除他身上的寒蛊,他要拥有一个健壮的体魄,只为伴她风风雨雨。
东方流景唱得很用情,林瑾瑜定定地与他对视而望,当她在听见那句“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时,喉间哽咽,眸前便凝了一层水帘。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面对纳兰睿淅与南宫烨的好,她却坚固地守着她的心防,坚决不沦陷,原不想,在某一年某一月的某一天,她的心早已遗失。
遗失在了这个狂傲孤绝嗜血如狂的男子身上。
你该知道的,即便我杀光了世界上所有的人,也断然不会伤你分毫。
那一夜,他的话,言犹在耳。
是的,她清楚的,她一直清楚的。
可是,她却选择了遗忘。
隔着水帘,她望着那个红衣妖冶的男子,他坐在白色的冰面上,身前跳跃着蓝色的火焰。
北风吹来,扬起她的秀发,有些东西,似乎也随着风势,渐渐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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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流景唱歌时的那段心里描写,俺哭了呀…
开水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前两天开水要月票,亲们还是很给力的,所以,开水决定拼了老命,从本月十四号开始更新一万五千字,联系更新七天,亲们,再来点儿月票塞…
山崩地裂的第一次哦,能不能提前到十五号,决定权都在亲们手中的月票上,嘿嘿…
顶着钢盔遁掉了…
116 他的世界春暖花开
冰与火的交融是两种极致的纠缠,东方流景一身红衣,坐在雪白的冰面之上,身前跳跃着蓝色的火焰。
天上的一轮明月照在他身,每一种颜色都那么的刺目,都那么的鲜明。
就像他对她的爱,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刻骨,那么的…婉转绵长。
一滴泪水悄然滑过脸庞,林瑾瑜看着那个在夜风中弹唱着吉他的俊美男子。
耳中回响的仍旧是那一句,风雨无阻。
东方流景一曲唱罢,村民们给予了他热烈的掌声。
林瑾瑜只觉耳旁人声嘈杂。
“景公子爱上的女子到底是谁啊?”
“那个女子真是幸福啊!”
“景公子手上的那个乐器是什么?声音怎地那么好听!”
“是啊,那乐器的声音非常的醇,一点杂质都没有。”
林瑾瑜神思有些飘忽,她忽而站立起身,悠悠荡荡地朝离开了人群。
来到北疆之后,她便换成了北疆的民族衣衫,上身是对襟小袄,下身是及膝圆裙,中间系着绣花腰带,脚上蹬着鹿皮小靴。
她出了冰上焰火的场地朝雪地里行去,靴子踩在雪上,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只觉月亮的周围似乎围着一层淡黄色的光晕,朦朦胧胧。
林瑾瑜伸手揉了揉眼睛,一揉之下才觉自己的脸庞之上居然有未干的泪渍。
她是哭了么?
为那个男子哭了么?
“呼——”深吸一口气之后又吐了出来。
与东方流景相识的场面似放电影般回转而来,从马车之上的第一次相遇,再到华安寺桃花林中的相遇,再到他妖娆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再到皇宫夜宴,再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嫁给他…
与他每一次相逢的场景,有激烈愤恨,有心痛怜悯,有细水长流,有感动尴尬,似乎,人世间,她能够体会到的所有情愫,在与他的过往中都能够体味到。
这算不算是尝遍了人间酸甜苦辣的情爱呢?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与他之间已经走过这么多的路了呵。
因着心中思绪颇为繁杂,林瑾瑜一路朝着雪地深处行去,走着走着,竟是走入了一片密林之中,因着密林之中月色黯淡,林瑾瑜驻足之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她迷路了么?她这个素来清醒的人是迷路了么?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月色,随后又垂下头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不好判断方向了。
林瑾瑜刚想撤开身子,结果却听见了一阵听似痛苦的声音,她眼眸一眯,身子一转,却是发现在不远处的一颗树木之下居然有一团黑黑的东西。那黑黑的东西发出了低沉的痛苦之声,林瑾瑜见状眉头一皱,心中不好的预感瞬时而起。
当她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便听密林之中似乎又发出了一阵震天的吼声。
“吼吼——”
林瑾瑜听着那个声音,瞳孔一缩,朝声源之地望了过去,但见那漆黑的密林之中似乎蹿出了数十只高大的黑熊。那些黑熊爆发出了最生猛的力量朝林瑾瑜奔了过来。
“我靠!”林瑾瑜见状迅速提气飞掠而走。
她这是中六合彩了么?方才她瞧见的那个黑黑的东西是一只小熊,那只小熊估计是被山林里的猎人打伤了,而她就这般好彩地走到了这里,那些朝她飞奔而来的黑熊脸上露出了骇人的光束,它们肯定是以为自己将那只小熊射伤的,它们这是要来报仇的啊。
今晚由于是去参加宴会,她的枪都扔在屋子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林瑾瑜一面飞奔而走,而那些发了疯般的黑熊黑压压地朝她飞奔而去。
熊这种动物本是很笨重的,但是,一旦他发起疯来找准目标,就会爆发出骇人的力量与速度,非常惊人。
林瑾瑜没命地往前飞掠而去,也不知道自己跑去的方向是在哪里,总之她只是向前跑着,那些黑熊仍旧紧追其后。
不知跑了多久,林瑾瑜的身上已经全部汗湿了,而她的体力也基本耗竭了。
黑熊们已经快要跑至她的跟前儿了,黑熊们的大掌每一次落地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直震得林瑾瑜心跳加速。
“吼——”黑熊的眼睛瞪在黑夜之中异常的明亮,林瑾瑜清楚地看见,他们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种红色的血红,似要将她拆吞入腹。
林瑾瑜心中一骇,脚下拧了一下,就在这怔愣的片刻,那些黑熊就朝她扑了过来,林瑾瑜提了内力准备迎头而上,然而,当她挥出去的手还未碰到黑熊时,她却听密林之中响起了一道惊恐的男声。
“瑜儿!小心!”
那是东方流景的声音,眨眼之间,林瑾瑜便觉眼前红光一闪,再次凝眸时,却见那头扑向自己的黑熊已经被震飞而去。
“东方流景?”林瑾瑜转眸看向身旁的男子,他的身体呈半蹲的状态,而他的右手握紧成拳,很显然,那头黑熊之所以会飞出去,是因着被东方流景打了一掌。
他的内力是真的很雄厚,一掌打向黑熊的腹部,居然可以将这么沉重的黑熊打飞而去。
“快点跟我走!”东方流景旋即揽住林瑾瑜的腰身将她带离而去。
林瑾瑜朝他点了点头,方才他打伤了一头黑熊,那么其他的黑熊将会更加生猛起来,如此,定然是走为上策!
东方流景带着林瑾瑜而去,其他黑熊便朝东方流景扑了过去,东方流景将林瑾瑜护在身前,在黑熊向他伸出爪子时又转身与黑熊搏斗起来,他的内力虽然很好,但是因着要护得林瑾瑜的周全,是以,在黑熊三番五次的穷追猛打之下,东方流景的背部被黑熊的利爪抓出了数道深深的血印。
他俊眉深蹙,忍着痛,没有哼出一声,只是带着林瑾瑜朝自己的马儿而去,他负伤前行,终是跨步到了马匹处,他带着林瑾瑜翻身而上,将林瑾瑜紧紧地圈在怀中,抖动了一下缰绳之后,那马儿便撒开蹄子飞扬而去了。
“吼——”
黑熊见那白色的马儿翻飞而去,在雪地之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追出一段距离之后终是愤懑地停住了脚步。
东方流景带着林瑾瑜驾马而去,林瑾瑜靠在他的身前,只觉他的体温冰冷刺骨,她忍不住地打了和寒颤,牙齿也跟着上下轻颤起来。
“你稍微忍耐一会儿,待出了这片密林,我给你拿狐皮披风。”东方流景似乎感觉到了身前的人儿在微微地打颤,遂在她耳旁轻轻地说道。
这片密林里有许多的黑熊,方才他弹唱完了之后一抬眸便发现瑜儿不见了,他听晨曦叔叔说这附近有一片密林,密林之中有许多黑熊出没,非常危险,当时的他吓得瞬时就去找了马赶了过来。
还好他来得及时,当他瞧见那黑熊朝瑜儿扑过去时,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如若他再来迟半分,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林瑾瑜听了东方流景的话,乖乖地点了点头。
东方流景薄唇微抿,这样乖顺的瑜儿让他很是心满意足。
马蹄翻飞,在月色幽林之中长奔而去,风势扑面而来,吹得林瑾瑜有着睁不开,待他二人终是奔出了密林之后,东方流景方才勒住了缰绳。
一旦停下,一股风倒吹而过,对于血腥味十分敏感的林瑾瑜便闻到了,她转头蹙眉看向东方流景,问道:“你受伤了?”
东方流景摇头道:“没有。”
随后便伸手去马鞍后面的包袱中取了一件白狐披风披在了林瑾瑜的身上。
林瑾瑜双手拽着白狐披风,秀眉蹙着,看向东方流景,她先是看向他的脸,他的墨发由于奔驰而来,有些凌乱,面容仍旧俊美如往昔,看完脸之后林瑾瑜又垂眸看向他的身子,须臾便凝眉说道:“你转过身去。”
东方流景俊眉舒展,薄唇微扬,轻声笑道:“瑜儿,我们先回去吧。”
林瑾瑜见东方流景不听她话,遂在他的身前挤了一下,随后从缝隙之中溜下了马,下了马之后迅速转到东方流景的身后定睛望了过去。
她的动作十分之快且很是强势,东方流景还未来得及将马匹转个方向,林瑾瑜已经转到他的身后了。
当林瑾瑜借着月色瞧见东方流景背后的景象时,心下忽而一疼,只见那红色的衣衫早已被抓得破烂不堪,那宽阔的背上印着数道深深的血痕,有一些伤口的血渍已经凝固了,有一些却仍旧不停地朝外渗着血。
“东方流景,你是傻子么?”这个男人,他背后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不疼么?
“还好。”东方流景勒住缰绳,轻轻地将马儿转了个方向,随后侧了身子伸出长臂打算将林瑾瑜捞上马来。
林瑾瑜猛地一下撤开身子,说道:“好什么好?你背后有好多伤口,而且很深,有些还在流血。”
东方流景朝她微微一笑,说道:“无妨的,回去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林瑾瑜眼眸转了转,想着这里似乎天寒地冻的,也却是不是一个治伤的好地方,遂迅速去到马匹前,自己翻身上了马,东方流景见状想要拉她一把,却被林瑾瑜一掌挥开了:“我不要你拉我!”
他的背上被黑熊抓出这么多道伤口,再使力拉自己,那些本来已经干涸的伤口不得又崩开么?
东方流景看着眼前对着他发脾气的女子,瞧她嘟起的红唇,还有气得鼓鼓囊囊的小脸,他瞬时便轻笑出声。
他的瑜儿,这是在担心他么?
呵呵,她还真是可爱啊…
林瑾瑜在听见东方流景的轻笑声时,转头撇嘴横了一句:“我来驾马!”
说罢,凶巴巴地从东方流景的手中抢过缰绳,吆喝了一声之后,便驾马离去了。
东方流景的手没了束缚便顺势一把抱住了林瑾瑜的腰身,他将头轻轻地搁在了她的肩膀之上,闻着那独属于她的芬芳,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满足。
“东方流景,你个死流氓,你抱着我干什么?”这个死男人,他那两只手是放在哪里的?他到底又在摸哪里?他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瑜儿,你把缰绳拿走了,我不抱着你,摔下去了,怎么办?”东方流景听了林瑾瑜的嗔怪,两只手非但没拿走,反而将身前的人圈得更紧了。
“你内力那么好,能摔得到你么?”
“当然摔得到了…”
“你放开我啦…”
“我不要!”
“…”
就这样,两人吵了一路,争了一路,可是东方流景愣是不松手,抱着林瑾瑜一路回了村落所在地。
到了林瑾瑜居住的房门口时,林瑾瑜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似的了。
“你个死流氓,已经到了,还不放手么?”
东方流景一直将头靠在林瑾瑜的肩上,且十分享受地闭着眼睛的,而今听林瑾瑜这般说话,他方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极其不情愿地松开了手,随后从马上翻身下来了。
待他下得马时,林瑾瑜已经摔门进去了,看那摔门的样子,似乎气得不轻。
东方流景见状,眼眸微眯,随后并未进林瑾瑜的房间,而是转头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林瑾瑜进了房间之后便开始急乎乎的找伤药,待她弄好之后一转头却是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
“他跑哪里去了?”
林瑾瑜拿着手中的伤药,秀眉拧着,随后便打开房门朝外望了望,门外除了那匹喘着粗气的马儿之外哪里还有东方流景的身影?
“这人去哪里了?”
林瑾瑜出了房门朝旁一看,发现隔壁的屋子里亮着灯,这个家伙是回自己屋里去了么?他不是受伤了么?他的伤口全部都在背部,他自己要怎么清理伤口?
心里有了想法,林瑾瑜便拿着手中的伤药去到东方流景的门口,没有争得他的同意便直接打开了房门。
房间之中,东方流景坐在条凳之上,桌子之上摆放着一盏红烛,此时的他墨发全部束在头顶上方,他已经脱了外衫,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他瞧见林瑾瑜破门而入,抬眸朝她望了过去,唤了一声:“瑜儿…”
林瑾瑜没有料到他的速度这么快,居然已经将衣服脱了下来了,虽说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过他赤光的胸膛,但是,又一次见到,难免会觉得脸红耳燥,况且,东方流景的身材是真的很好,很性感的。
“你自己能处理伤口么?”林瑾瑜愣了一下之后便又问了一句。
东方流景朝她微然一笑,说道:“娘子你来帮我一下自然是最好的。”
林瑾瑜在听见娘子二字时,唇瓣倏地一下抿紧,随后脚步朝后一踢,将房门给关上了,恼了一句:“我才不是你的娘子!”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喊这两个字呢?
“娘子说的是…”对于林瑾瑜的恼怒,东方流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瑾瑜听着,瞬时就有些语结,这是什么逻辑啊?
她闷闷地去到桌子旁,将手中的伤药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便去检查东方流景背部的伤口。
当她借着火光清清楚楚地瞧见他背上的伤口时,心又开始疼了,只见那些伤口的皮肉早已翻腾而出,伤口之上还有泥土与雪花,那些黑熊的熊掌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呢。
“我先给你消毒,这一次的伤口之上有好多脏东西,我得多清洗一会儿,不然引起破伤风就不好了。”
对于林瑾瑜的叮嘱,东方流景点头道:“好的。”
林瑾瑜便低头仔细地给他擦拭起伤口来,她用棉花沾了药水,拿着镊子给他擦拭起来,红色的烛光照在他的背上,将他的肌肤照得有些亮堂,他的背很宽阔,肌肤纹理清晰,皮肤之上一点瑕疵都没有,林瑾瑜眼眸微垂,又想起那夜在浴房之中瞧见了他的身体,这个男人的身材真是好得没话说。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生出这等姿色的男子?
眼眸微微朝上转移,他见到了他肩膀上的那个牙印,那个牙印是她留下的。
看那牙印的形态与深度,他当是没有处理吧,不然,怎会留下这么一个印子呢?
这个人,有伤都不知道要治疗的么?
还是说,他认为身上带有伤疤是男人沧桑的体现?他觉得那样很酷?
“东方流景,你怎么会弹吉他?是不是静姨教你的?”林瑾瑜轻轻地擦拭着他的伤口,她虽然用力很轻,她也知道东方流景无论多痛都不会哼出一声,但是,她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得知,他其实是很痛的。
为了给他减轻一些痛楚,她便寻了个问题问了出来。
在这个世界之中,除了她与静姨之外,应该没有第三个穿越过来的人了。如此,这个吉他肯定就是静姨教会他的了。
东方流景闻言,身子微微一僵,转眸看向林瑾瑜,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静姨教给我的?莫非…你与静姨来自同一个世界?”
记得小时候,他第一次见到静姨时,便见静姨在教逸如何弹吉他,当时的他觉得吉他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悠远,很适合他的心境,所以他便央求静姨教他,于是,静姨便同时教他与逸弹吉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虽然会弹吉他,但是,他弹的次数着实不多。
林瑾瑜点头道:“是的,静姨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国度,只不过,她比我早来二十年而已。”
“哦。”
“风雨无阻那首歌也是静姨教你的?”
东方流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首歌是这一次来西玥皇宫静姨教我的。”
当时,他并未想到要唱歌,待他到了西玥皇宫之后,静姨便拉着他去了一个房间,随后便教了他这首歌,当他听见这个歌词时,觉得似乎与自己的境遇太相像了,所以,便很用心地去学了。
林瑾瑜闻言,没有再说话,静姨的眼睛果真是雪亮的,她对东方流景还真是好得不得了。
这个东方流景,人缘怎么那么好?他身边的这些人,无论身份还是武功,都可谓当今世上最最出挑的人,而这些人却都这样帮着他。
他就有那么好么?
“瑜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听这首歌?你喜欢听的话,我唱给你听。”本来这首歌就是唱给她的听的,只要她喜欢,怎样都行。
林瑾瑜闻言翻了个白眼,嗔道:“我才不喜欢呢…”
“你不喜欢么?那我再换一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换一首?你还会唱什么?”
“孤枕难眠,让我欢喜让我忧,上上签,有故事的人,其实不想走…”
“…”
林瑾瑜在听见这个歌名之后,是真的有些无语,静姨是周华健的脑残粉么?为何教给东方流景的歌,全部都是周华健的?
不过,周华健的这些经典老歌是真的很好听的。
“你弹的那个吉他是你的么?”隔了一会儿,林瑾瑜又问道。
东方流景点头道:“是的,这次出来,我一直带在身边的。”
其实,在无人的夜晚,他经常会一个人坐在月下弹起吉他,在没有遇见林瑾瑜之前,他的脑海里只会浮现母亲的笑容,自从那一日,认识林瑾瑜之后,当他再次弹起吉他时,他的眸中便又多了一个她的面庞。
林瑾瑜仔细地为他清理好伤口之后便为他上了伤药,回头便起身去到自己的房间拿来干净的白布条,这一次受伤因为面积比较大,是以,需要用很长的布条才能包裹住。
她找了好多布条,整理好之后便带去了东方流景的房间,东方流景坐在远处没有动,一双眼眸半阖,盯着桌上的火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头发虽说是束在头顶的,但是因着束得不是很紧,有许多发丝都垂了下来,火红的烛光印在他的侧颜之上,妖冶而惑人。
林瑾瑜的开门声响起之后,东方流景便抬眸看向她,这一次,他对着她绽放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那微笑十分魅惑,看得林瑾瑜差点人朝后仰翻过去。
“不要这样对我笑!”林瑾瑜眼眸一眯,对着东方流景凶巴巴地说道。
东方流景微微一笑,只道:“好…”
林瑾瑜拿着白布条去到他的身边给他仔细地包扎起来,因为受伤面积大,林瑾瑜用白布条将他整个身子都包裹了起来。
当她包扎完了之后正准备撤开身子时,却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落入了东方流景的怀抱之中。
此时的他,因为已经静坐有些时候了,是以,他的体温也不再冰冷一片,而是带着一种适中的温度。
他的身上除了药膏的味道,还有她所熟悉的薄荷香味,其实,对于这事,她一直纳闷儿呢,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薄荷的香味?他也熏香?如果熏香的话,为何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也有薄荷香味呢?
这样的想法也仅是一闪而逝,因为她的脑中被另外一种想法全部占有了。
因为,她忽然反应过来,东方流景怎地忽然就抱住她了?
“你放开我!”伸出双手撑在东方流景坚实的胸膛之上,她推攘了一下。
东方流景忽而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他垂眸,凝视着怀中的女子,说道:“瑜儿,我知道那夜是我做错了事,我承认我就是一个浑蛋,但是,请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尽我的全力去做,但是,请不要无视我,那样的感觉真是让我想要抓狂。”
听了东方流景的话,林瑾瑜的身子僵了僵,她凝眉看向眼前的男子,她的俊颜离她仅有咫尺。
就在那狂乱的一夜,她清晰地见到他眸中的烈烈深情,还有他说出来的那三个字。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她的爱,无论是作为南宫烨,还是东方流景,除了那一夜的事,他都没有伤害过她。不仅没有伤害过她,还处处为她着想,让她心酸。
那么…她应该原谅他么?
“瑜儿…你真的不要我了么?”东方流景见林瑾瑜半晌都没有回答他,一颗心渐渐冰凉。
林瑾瑜愣愣地盯着他,她的心间五味杂陈,她之所以不能原谅他,是因为她不能理解男人的所作所为,为什么明知一些事情不能做却非要去做呢?做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做错事了。
而她更加恼怒的是,他知道东方流景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他的身体不好,他一直喝的都是茶,可是那夜他为了什么要去喝酒?
她愤怒的是这一点,当她问他为何喝酒时,他选择了避而不答。
他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他还有什么事是要瞒着她的?
林瑾瑜沉默的当口,东方流景的心已经彻底冰凉,他缓缓松开了钳制住林瑾瑜的手,将她放落在一旁,随后去到衣柜处另外找了一件红色的衣衫出来,他穿好衣服之后再度看向林瑾瑜时,林瑾瑜的双目仍旧有些呆滞。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东方流景,她一直看着她,但是她的思绪却是有些飘忽的,看见东方流景自顾自地穿着衣服,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