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这当儿,他怒气冲冲的无处可发,一位侍卫急急的冲了进来,脸色煞白煞白的。
“什么事?”天没塌,吼什么吼?
火气正旺着的白子赢,喷火的眸子一下子锁住了来报的侍卫。
侍卫吓得冷汗唰的渗了一头一脸,却不敢擦,硬着头皮上报:“主子,红莲宫使带着人退还聘礼来了,马上要到门口。”
该死的!
若说之前白子赢想打人,这下是气得想杀人,所有的火气都对准了四卫:“莲皇可有说要让将聘礼带走?”
“莲皇太孙有提,大少爷说权当送与公主当觅得良缘的贺礼。”四人战战兢兢,声若蚊哼。
“蠢货,笨猪!”白子赢的怒气彻底的喷发了,袖子一甩拂了出去:“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要你们何用?莲皇太孙挖坑,你们想都不想就往下跳,白王府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那一袖拂出,四卫的身子像稻草一样的飞了起来,嗖嗖嗖嗖,倒飞着越门而出,砰的落在外面,着地口便没了声息,嘴中血如泉汩涌而出。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将东西接了,难道还要爷亲自去丢人现眼?”一把甩飞四卫,转身,看着那那摇摇欲坠的人,立即又吼。
吓得半死的侍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啪-”
白子赢怒杀侍卫,却不知还有人的怒气丝毫不亚于他,那大街一边的一栋楼内一间屋内,一只杯子立即粉身碎骨。
唉-
钟论道,钟问道默默叹气,他们伟大英明的母亲禁军张贴出告示后便开始摔盏,这已是第四只杯子了,一套茶具已去一半。
“祖母,别摔了,再摔这茶就喝不成了。”钟期心疼不已,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好茶具啊,就这么没了。
老太君眼一鼓,手一抬,抓起一只,又狠狠的摔了出去。
“啪-”白白的玉雕佳品,碎成了渣。
钟家两兄弟的心跟着颤了颤。
“混蛋,该死的混帐东西,他一个小小世子凭什么嫌弃我的小宝贝儿?混帐白家,气杀我也!”老太君一口气摔了五只茶盏,还怒气未消。
啪-
一抹白光闪过,第六只杯子光荣牺牲。
钟期闷闷的扭头,好吧,他没法让祖母消气,它们能让祖母消气的话哪怕碎了也是他们的福气。
“母亲,您怎么就确定是白家嫌弃我们家小红莲呢?说不定是我们家的小公主看不上他,将他踢了。”钟问道郁闷了,他家小外甥儿究竟是在玩什么?这还没让人瞧瞧,就将婚约给解了,难道不知道会让人担心么?
“难道不是?”老太君呼的跳了起来:“若不是,为何会解约婚约?他若不是想毁婚,万里迢迢来干什么?”
瞪了儿子两眼,又踱步:“哼哼,白家我还看不上,他来莲国我还以为白家良心发现想要好好相处,却原来是想解约,好去娶木神殿的那小婊子,岂有此理!”
钟家两兄弟立马闭嘴,这时候还不说话的好,扯上小红莲,任何良言在母亲耳中都是逆言。
“论道,你听着,”走了几步,老太君满眼杀气的看向长子:“我不管你用任何方法,让白家小子与木圣女的好事成不了,需要什么去本家调令,只许成功,绝不许失误!”
“是!”被钦点到的钟论道,应声而起,将胸口拍得“砰砰”作响:“母亲,孩儿以性命为担保,保证让他们成不了!”
钟问道满心哀怨,母亲偏心哪,又点了大哥,将他们后面的几兄弟困在家中,总不给机会,呜,他也想四下走走。
钟期悄悄的起身,望向窗外。
楼外大街的人还在骂骂咧咧,那由红莲宫使们率领着的禁军抽着一百八十抬聘礼已至白家下榻地,早先一步等着的白家侍卫忙去交接,也没清点,照单全收。
白家接了东西,宫使们心中遗撼,也好返回。
这一天,莲国注定无法安静,当告示贴满大街小巷,莲都的人们立即不问青红皂白的将白世子骂了个遍,直至人贬得一文不值。
都城骂声一遍,国人维护着的当事人,在清洗去药剂,又回复花容月貌后回到外面,再次受到了宫使们十二分的景仰以及贴心的侍候。
这一天,就算是第一次回宫,墨泪也没有祭示,没有去拜祭原主的双亲,也没有庆祝,在花烬和墨棋等人的陪伴下,平平淡淡的渡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一天一夜就此过去,当新一天来临,宫使依如既往的去服侍小主子起床,然后,偌大的冰玉榻上只有小小的奶娃和一只雪兔,小公主连同那只小冰熊连影子都不见。
“小公子,我们小公主呢?”莲一一惊非同小可,汗都出来了。
“给。”风宝宝丢出一张纸,闷闷的抱着雪兔儿。
莲一飞快的将纸抢过,看一眼,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急匆匆的朝外跑:“烬公子,太孙殿下,不好啦,小公主离宫出走了!”
跟着的几人,险些晕过去。
“什么?”
门外的宫使和赶来的花烬,墨棋,听到那一句,什么也不顾是不是女子闺房,一下子冲进私人卧室。
差点与皇太孙撞个满怀的莲一倒退几步,连气都不及喘,将留书呈上:“小公主的留书。”
墨棋抓过,花烬低眸,绘着花边的华美宣纸上只有一行字:有事外出,勿寻,护好风宝宝。
两人目瞪口呆,真的跑了?几时跑的,他们怎么不知?
第十一章
对于墨泪的失踪,墨棋花烬是惊诧,红莲宫使们则是惊骇,尤其是守夜的二十位人员差点抹脖子,小公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失踪,让他们有何面目见人?
宫使真的是无地自容,因为他们确信昨夜自天黑到天亮,每个人绝对的没有瞌睡,更没有离开半步,宫殿内但凡有风吹草动都逃不了他们的眼,在如此严密的守护下,小公主还是不见了,这,足可让每个人面壁思过一百年。
莲皇得知消息时已是当天下午,老人家什么也没说,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先太子生前所住的宫殿,枯坐了半天加一夜。
莲都人民在第二天满城皆知小公主与驸马解约了婚约,却并不知当晚小公主失踪的事,于是乎,每每熟人,生人见面,都是三句不离口的提及小公主的事,末了又将白世子从头骂到脚的贬一回,青年俊杰们则摩拳擦掌的四处打听小公主喜好,准备来年大展身手。
至于解除婚约的原因,谁也没深究,那种问题谁去问谁是傻瓜,聪明的人都知道,真正原因迟早会出来的,完全不必去打探。
有小公主选夫的帝诏,莲都人民的心情还算平静,没有激动的连名联上书要求向白王府讨说法,大家也有点喜悦,白王府喜事黄了就黄了,不是还有他们么?本国俊杰海了去,不稀罕白家人。
当小公主解除婚约的消息传到莲国各地时,大家的反应基本相似,所以,整个国都虽然吵吵嚷嚷,却也太平,治安秩序井然有序,禁军和大臣们也松了一口气。
消息似长了翅膀的风,飘向大陆各地,当传至莲国之外的地方,那结果自是千人千种反应,可惜的,遗撼的,幸灾乐祸的,怀疑的,紧张的,兴奋的无所不有。
不到三天的功夫,信息也跨越了万水千山,到达了南方的通州芙蓉城和风云学院内,芙蓉城热闹了起来,大家众说纷纭时目光又一致转向风云,等着里面的某人的态度。
风云内倒也平静,众生的焦点亦投向了云院,唯一兴奋的则是木圣女,在得悉其信的那一刻,几乎忘形大笑。
侍女默默的站立着,其时太阳恰才爬上树梢,光芒正照越过花梢照临小屋台阶处,屋内的木圣女脸上绽开出一朵大的笑化,那容光焕发的模样比太阳光更明媚。
“消息确定吗?”笑容满面,连语气都出奇的温柔。
侍女点点头。
“白世子呢?”桑椹的笑淡了几分,白子智心中有红莲公主,她可以确信,否则也不会在红莲公主十数年不见踪影时也不曾有让婚约就此作废的意思,这次又是为什么会解盟?
她想不明白,究竟是白世子的意思,还是红莲公主不满意?潜意识里,她觉得是莲国一方面的原因,或许,会是听闻白世子与她是青梅竹马的传闻?
因为心中有怀疑,所以迫切的想知道白世子的反应。
“莲皇太孙当日将聘礼送还白家,当晚白世子失踪,不知去向。”侍女望了望圣女,迟疑了一下才报告。
她知道圣女情钟白世子,对此,神殿从来没说反对,也不支持,而神殿的本意究竟是赞同还是反对,也有待人深思。
不知去向啊,是回避了吧。
沉吟一下,桑椹眼中又浮出笑意,何必管他的行踪呢,等风头一过,他该出现时自会出现,现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再续青梅竹马,来往无忌,这,比什么都好!
木圣女独笑于夏阳中的当儿,云院内一抹水蓝色荡过了长廊,急匆匆的冲向烬字小院而去,等一冲进院内,动作微滞。
主人不在的烬字小院内,却并不空寂,小屋门大开,可见一男一女正悠悠而坐,闲闲对奕,那两人,正是夜轩公子和商行会的千金。
夜轩于四月返院,那时正值小药师预言的莲国小公主归国之时期,满大陆的人都关注着莲国的动静,他归来自然没引起任何反响,待众人发觉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如今,小院只有他一个半主人半客的人守着,日子倒也安闲,如果不是有两小姑娘隔三差四的跑来的话,那就更美好了。
才下到半盘棋的夜轩与小魔女两人,优哉悠哉的望向屋外,眼眸里尽是“我就知道会来”的表情。
又被那家伙抢先了。
狠狠的瞪一眼,月小小嘟着嘴,老大不愿的往里走,进了大门,一屁股坐到一个空位上,将眉毛也拧成一股线儿。
“想知道什么?”瞧着小姑娘纠结的小模样,夜轩有几分不忍心,放下白玉棋子,好笑的盯着那脸娇俏的脸,主动问原因。
小魔女不满的撅嘴,哼哼,这是偏心,她可是连威肋带胡搅蛮缠的手段都用了,费了好大功夫才问出点眉目,水圣童一来,他竟不需别人开口,同样都是人,竟两种对待,太气人了!
满心纠结着的月小小,一张脸顿时由阴转晴,眼睛亮晶晶的发光:“听说,红莲公主跟白世子的婚事黄了,真的么?”
怎么都这么在意红莲公主和白世子的事儿?
这下子,夜轩有点小幽怨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跑来他这,就只关心红莲公主,怎么不关心关心他呢?
他想抱怨,可转而又暗笑,她们不问他又问谁,谁让目前唯一知道点内情的还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来着。
“你觉得有小药师这样一个师兄,红莲公主能看得上白世子么?”似笑非笑的瞅一眼,浑身的不意。
这个…
月小小犹豫了,老实说,她若有那么一个小师兄,做梦都会笑醒,哪还看得上其他男子?若有能入眼者,大约也就只有像烬公子和莲皇太孙那样的真俊杰。
唉-
想一想,她果断的摇头:“我若是红莲公主也肯定看不上白世子。”
像那种在自己不眼前时即与其他女子搅和在一起的男人,谁会喜欢?若换作是她,白送也不稀罕,红莲公主本身既有统承大统的资格,可以拥有后妃,还会愁没不到对自己好的驸马么?
再说,还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小师兄,若真看上了个被小师兄嫌弃的男人,那真的是太没眼光了。
水圣童觉得红莲公主与白世子的事之所以黄了,必定有越越的功能,越越可是一直看木圣女不顺眼,白世子跟木圣青梅竹马,招他不待见那是百分之百的有可能。
“夜轩,我一直想问问你,上次真的有回家吗?”眼珠骨碌碌一转,小姑娘又冒出新问题来了。
笨蛋!
小魔女狠狠的丢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心中严重怀疑水神殿的长老们脑袋肯定被门板夹过,所以才挑放任圣童出来丢人现眼,真的,她觉得太丢人了,简直是丢尽了天下女人的脸哪,若非水圣童不是姑娘是男子,她保证一把火烧了他。
“你说回了就回了,没回就回。”差点跟不上思路的夜轩,好笑的扬眉,他不怕人猜到真相,短短几个月时间,一个靓尊哪能从通州到雾国再到通州的转过来回?就算人人知道他没回家又如何,谁敢问他去哪了不成?
他知道有人想问,不过,除了眼前的两小姑娘,其他人没那胆子。
果然是没回啊!
月小小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句,就说嘛,怎么可能那么快,可偏偏人家有理有据说见到了他回到雾国夜家,他没回家,估计是帮越越找药材去了。
“花烬也不知跑哪去了,真是的,去这么久都不回来,害得大伙儿都没精神了。”一个两个都没了影了,满学院都觉意思,连她都提不起精神跟人打架。
小魔女是不是也没觉意思?
想着,瞟眼小魔女,发觉她正逗自己的小血猫,小姑娘顿时蔫了,果然,越越不在,连小魔女都觉无趣,也不故意寻她的错。
“烬公子在找尤家长老,尤长老至今无音讯,身为驯兽馆的后辈第一人,他好歹也得关心关心长辈,回去尽份力。”他决定干脆有问必答,有疑就解,省得小姑娘们天天往他住的地方跑。
至于真假,那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他只负责将那两人的意思转达,能不能广为人知,无所谓。
男人都是一样,说谎说得比吃饭还容易。
小魔女的嘴角抽了好几抽,那话也只能骗骗水圣童那种脑子里少根筋的人儿,烬公子会关心尤长老,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对于尤家的长老的失踪,她只一句话:活该!那妖婆最好永远别再出现在人眼,最好连带的将她那不长脑的孙女也一并消失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
那对祖孙,实在讨厌,是少数她看不顺眼的人之一,所以在得悉尤长老失踪之时,她仅只为尤家的那唯一女子系同情了一把,听说尤家小姐在祖母失踪后大闹不休,直骂驯兽馆众人忘恩负义等,后来被馆长与众长老关了禁闭,至今还没放出来。
当然,心理开心,嘴巴可牢得很,愣是半点没喜形于色。
对于别人给自己的有问必答,月小小那是根本没放在心中,或者说,那些是无聊时发牢骚的话,根本不是真心想问的,因而听过便无视,更别说去追究更深层的含义。
“唉,也不知越越哪天才能出来。”丢开一些纠结,小姑娘又郁闷上了,越越进修习区这么久,怎么都没动静呢,他难道不知别人会担心么?再说,哪怕他受到得了沉闷,小宝宝也受不了啊。
…
身为了解内情的几个知情之一,夜轩表示很头痛,当即只有无语的份儿,越越正在莲国呢,这是要让小姑娘们等白头的预兆啊!
云院的几人与大陆上众生一样,只知莲国小公主跟白世子的好事儿黄了,并不知其离宫出走,于是乎,时光就在人们的议论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转眼又到了七月初。
七月,南方正是暑气最旺之期,中部的气候哪怕一惯适中,在这时节亦免不了进入炎暑之季,其时每到午后人们都不敢出门行走。
今年的暑火比往年更盛,每天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空,烤得大地一片赤灼,如今已是夜幕降临后的戍末,空气里都飘逸着烈火般的气息。
夜色笼罩着的土神殿,处处灯光明亮。
东火南木西金北,四方四属性,土,居于中,与方位相对应,土神殿建于大陆之中部的芳州,其殿建于一座山之半山腰上,山下是一座繁华大城,每每夜临,从神殿往下看城中万家灯火通明,从上往上看,依山往山都布满了宫宇、又组合成串的神殿内的亮光点点,像是一片点缀在星空中的星星。
今夜天空星芒璀璨,夜幕下的神殿如往日般安宓,那宫宇中透出的灯光闪烁,与天上的星光同辉。
此时此刻,一处殿宇的一间屋内灯火如昼,气氛与夜的安稳格格不入,压抑而焦燥。
屋内仅有两男一女三人,两男子皆已至中年,一个长相普通,衣袍的整个左袖呈淡黄色,那衣服的式样也令人一见便知其人与众不同;另一个虎背熊腰,长得勇猛非凡;唯一的女子一身桃红,媚态自成。
三人面色各异,长相普通的面沉似水,虎背熊腰的人一脸急惶与紧张,女子则眸露关怀与急切。
跳跃着的灯光落在二男一女的脸上,令三张面孔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父亲,究竟发生何事,令你如此慌张?”邓芳华心中越发的焦急。
父亲的情绪很不对劲,这多么年,她从没见老父如此失态,哪怕确认弟弟的死讯的那刻也只有爆怒,而非像现在这般的慌张。
雷石瞟一眼人,面无表情。
对面的人是傍晚时分才到神殿,他陪着爱妾来时所见便是一副活见鬼似的似的模样,都过了半盏的功夫还没镇定。
被女儿一问,邓通的眸子跳了跳,像小孩子受到惊吓般,慌慌的四下张望一阵,脸色微微发白:“他们,他们在追杀我。”
“谁?”邓芳华媚颜含煞:“谁敢追杀你?”
“我!”
第十三章
“谁?!”
屋子里的三人如火烧屁股般嗖的蹦起来。
诡异。
明明只有他们三人,哪来的声音?
惊跳起的三人,目如闪电的扫射着屋子每个角落。
没有!
没人。
屋里屋外没有多余的气息,更没有任何异入侵者的踪迹。
幻觉?
绝对不是,那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人声,决不可能是幻觉,那声音却如昙花一现一般忽然一响即再不可闻,甚至不知是从哪处而来。
将屋子内巡视一遍的三人,满心的惊骇。
“他…他追来了,他追来了!”邓通脸色“唰”的一下由白转青,一下子坐了下去,像一摊烂泥一样的软瘫在椅子中。
“父亲?”邓芳华吓到了,父亲竟然在发抖,那人是谁?竟令父亲如此恐惧?
此刻,她心中只有担忧,却并不恐惧,这是土神殿,谁敢放肆?
“他是谁?”雷石心中泛起了涟漪。
“风…风行…”好似从梦中惊醒,邓通的打了个颤,眼神慌乱。
风行商团?
眉心微不可察的蹙,雷石望着邓通的目光满是怀疑,风行商团,不过一个四人团伙,他们敢追杀金盾?
他不相信,风行商团有几斤几两,他太清楚了,不过是四个小毛孩子而已,就算跟小药师有点关系,他们出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追人追到土神殿门面来,更不可能闯入神殿,唯一可能的是邓通又惹上了个难缠的人物。
心中冒出那种猜想的当儿,雷十长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当初邓家父子惹小药师,还给了错识的消息,差点连累得他被神殿圣主责罚,现在若又惹到难缠的角色,万一被圣主知道,让他这长老的脸往哪搁?
一番联想下来,他几乎想拂袖而去,念及爱妾,又隐忍不发。
长老生气了?
仅只一眼,邓芳华立即便察觉出雷长老心中不悦,跟随他十数年,早将他的一切脾气摸得一清二楚,说好听点,那是了如指掌,说难点,雷石一撅屁股,她就知道是拉屎还是拉尿。
当下不敢迟疑,忙舍下关心父亲,依到男人的肩头,柔若无骨般的小手攀着他的户:“长老…”
人未语,声先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