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让你们自己滚下来你们不愿意,硬要逼我发火让你们滚下来你们才甘心,现在知道不听小药师之言后悔在眼前了吧?”瞅着下落的人与兽,一抱臂,墨泪一脸遗撼的叹气:“唉唉,你们何苦如此自找没脸呢?”
…
罗风、桑椹胸口一鼓,一口气往上冲,又突然的卡在胸腔发不出,两人差点点晕过去。
真是他?
周遭大众听得,视线唰的定格在说风凉话的人身上,心里一片冷凉,啊啊啊,竟然真的他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想不到啊,他们连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刻见到那个引得无数人想瞻仰一番,更想抢回家收藏的人啊。
寂静中,从天而降的翠绿距地越来越近。
“噼卟-”伴着一阵风号声,翠绿色一团重重的扑地,砸出一声巨响,其中还伴随着数声“噼喱咔嚓”细响。
“膨-”它才落,壮实的跳跳龙,侧翻于地。
而那只雪白雪白的圆球,从火鼠龙腹背沿着它厚结的腹部一滚,滚到了浅白色的大理石道路上。
…
视线跟着下移的一堆人,眼珠跳了跳,然后陷入魔怔。
“啪哒-”紧随着,一点绿与赤色也相继着地,赤色衣袍的青年摔了个四仰八叉,绿装少女跌了个背朝黄土面朝天。
一男一女两人睡地望天。
旁边男性们的视线则瞬间火热,那边,绿装少女里面的裤子是在膝盖处增幅的喇叭裤,裙子裤子都掀起了一角,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小腿儿。
细滑的肌肤,泛着粉色,一截小腿透出了无限春光。
肤触空气,桑椹也知发生了什么,羞得一张脸通红,奈何无力去遮掩,急得唇瓣泛白,眼中泪光点点。
无声,一片无声。
呃,罪过罪过…
瞅到一片春光,罪魁祸首默默念几声罪过,旋风般飘离原地。
紧盯着看的人眼珠动了动,表情还是呆呆的。
他想干什么?
老师们翘首以待,都想看看那孩子究竟还会整出什么与众不同的事儿来。
而在一干人的注视中,那少年竟几步赶到了木神殿圣女前。
感觉到有人靠近,桑椹一颗心凉到了冰点。
而众目睽睽之下,那少年竟弯下了腰,飞快的帮绿装少女将裙子拉至脚裸,他神色镇定,眼神也明亮如旧,动作更是温柔而小心,并没有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一堆人呆了,那人,什么意思?
桑椹心头一暖,闪过了一丝感动。
将某圣女的小腿儿遮好,墨泪慢慢直腰,偏着头,瞅几眼,也没理两人,晃悠着走向雪白一团,表情却瞬间变了,笑得一团温柔,眼儿眉毛弯弯。
突的,雪白圆球动了。
它震了震,瞬间舒开,紧随着就露出黑白分明的一个小身子,那大大的眼圈一竖,墨黑墨黑的眼眸里星光闪动,整个就是可怜兮兮的表情。
啥,冰熊?
男女老少露出一副受欺骗的表情。
意外,太意外了!
他们一直以为会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是,竟是个冰熊!冰熊,魔兽中最最普通的一种,除了看起来比较顺眼,实力与潜力都是平平无奇。
瞬间的,他们觉得受骗了,眼神一片幽怨。
噫,冰熊?
老师们也微露惊诧,一只冰熊竟一击将蓝阶兽给打倒,可不简单哪。
又卖萌了。
抚额,墨泪快走几步。
看着人走近,小小的一团伸出爪子,做出要人抱的姿势。
汗!
墨泪赶紧的将小可家抱起来,又往回一飘,飘到年青男子身边,一脚将人勾坐起,笑得那叫个欢,真正的是笑若春风,笑容满面。
周围的人缩了缩脖子。
“你…”罗风想骂,惊觉不妥,气得吹胡子瞪眼,只用眼刀刺人。
“喏,瞪什么瞪,本小药师没拿你试药就已经很仁慈了。”对于对方的眼神,墨泪是半点也不惧,笑嘻嘻的:“还有,本小药师最讨厌人偷袭,你竟然光天化明目张胆的偷袭,就得准备付出代价。”
她讨厌被偷袭,尤其恨背后偷袭的那种,若是从前面冲过来,她说不得在懒得费口水的情况中会自动让一让,从后面乱撞,很遗撼,想让她让,基本没商量的余地。
二个倒霉货是谁,她也清楚,曾经风行给她上过基础课,对于大陆上比较有名的青年俊杰都曾提及,看到那只袋鼠时就猜到了,二只都是后起之辈,若不惹她,自然好说,惹了她,那是他们倒霉。
又赚了二万贝。
摸摸小家伙,墨泪乐得心花怒放,这才开春就开始赚钱钱,好兆头啊,说不定本年会财源广进,币币滚来哪。
偷袭,什么偷袭?
“你…”罗风差点吐血,他哪有偷袭,这分明是无中生有,断章取义,给他乱安罪名,真是岂有此理。
气急败坏,他连骂人祖宗的心都有了,奈何发作不得,硬着脖子,“你”了几个你字,又一口将怒火吞灭,恨恨的问:“你怎么会在这?”
他从一开始就没往这个人身上猜,不止是他,是所有的人都没往那方面想。
不是没有想到,是觉得不可能,就算传说中的人没有去雾国,如果要入风云学院,根本不用挨到今天,只要他想,风云的大门会随时会他敞开。
不拘一格揽人才,是风云一贯的传统,但凡有特殊能力的人,学院不论何时都欢迎,也因此,他们一致以为越小药师至通州时必会直接入院。
可是,谁能想到他偏偏没有,还混在一群普通求学人堆中?坑人啊,这不是故意坑人么?
郁闷。
罗风很郁闷,就算明知是被坑,也是有冤无处诉哪。
他郁闷,附近的人更郁闷。
那个真是传说中的小药师?
看着一抹黑色,一干人再次涌起受骗的感觉,传说中的小药师不是风流倜傥,俊俏无双、美如仙童么,这个咋如此普通?
嗷,他们都被传言骗了!
感觉被骗,个个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再也不相信传闻了!
我擦,咋都爱问这个问题?
“哼哼,本小药师为何不能在此?这里又不是你家,我爱来就爱来,关你什么事?”瞪眼,她不乐了,再说,她若真不来,他们岂不是要跳脚?
蛮不讲理。
人们脑中浮出一个词。
我…
苦,罗风苦啊,他怎么说都不对啊,太苦了!再苦也不能苦给人看啊,有些事该忘当忘,想到神殿交下的任务,他将心中的郁闷藏起,苦哈哈的打招呼:“越卿小药师,幸会,在下罗风,火神殿圣子。”
去个混球的,拿身份来嚇她?
墨泪眉峰一挑,满眼不屑,她又是吓大的,想拿神殿嚇她,没门儿!
好在罗风不知她想啥,他若知道,估计当场吐血,那不是威吓,那是套近乎,那是拉拢,那是示好好不?
挑眉虎眼的墨泪,小脸一纠,哼哼几声:“哼哼,圣子是什么东西?有神殿长老大么?还有,我告诉你,本小药师可不是吓大的,别拿身份来唬我,甭管你是谁,敢偷袭本公子,就得准备挨揍的心理,”说着,将怀里的小可爱往外一丢:“熙熙,他想用身份欺负我,揍他!”
?
罗风头脑一荡,崩溃。
翻脸了?!
远远近近的人,一片迷糊,这不是说得好好的么,怎么就翻脸了?
而雪白一晃已落地,又一跺地面,跳了起来,像恶虎扑羊扑向无脉气,不能跑不逃的青年,腾跳起在空中伸爪,晃脚。
“砰砰-”小小一团的小爪子,小脚,如雨点般砸在青年的前胸,青年挨了几下,向后方仰去。
熙熙又一个甩脚,一脚踢出,那一脚,不偏不斜,一踢击中青年下巴。
嚓-青年的下巴应声脱臼,他的嘴歪到了一边,原本俊秀青年变成了歪瓜裂枣,面目又丑又怪的丑货。
砰-他又重重的磕倒于地。
嘶-一堆人一抖,个个背皮发凉。
之前不知身份,将人给药倒了也没什么,年青后辈打打架是正常的,可是,正在都揭明身份了,还照打不误,这胆子也忒的太大了。
几乎不约而同的众人往后缩了缩身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到那个胆大包天的少年而换来一顿拳头。
将人揍翻,小小一团又着地,那小样儿憨憨呆呆的,哪还有打架时的强悍风采,看起来弱得不得了,他幽幽的瞅瞅四周,身子一缩,又抱成一团,滚成了一个圆球。
离得近的人们又呆了。
这货…
墨泪无力的撇了撇嘴角,赶紧的取块黑布,将小家伙包起来,打包成圆包裹抱在怀里。
呃…
围观者冷抽,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何小药师当初为何要背着包裹了,原来不是没有空间戒指,是装不了,只好背着。
拧着包裹,墨泪出脚踹了踹装死的青年:“忘记说了,本小药师讨厌被人偷袭,更讨厌别人拿家世之类的压我,以后再敢拿神殿来欺负我,哼哼,我让会让你一辈子起不来。”
再一扭头,走向了二只倒地不起的兽兽,在成千上万的视线直视中,拽起绿鸟的一把羽毛,狠狠的拉扯。
“鸟儿,敢轻视爷,哼哼,爷拨光你的毛,让你变秃鸟。”声音同样是恶狠狠的。
这个?
老师们抹了把虚汗,好吧,那人的行事完全不在众人意料中,他们的小心脏虽然比较强悍,但是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咝咝-
而瞧着少年的举动,人群如蛇吐信子的声音四起。
噌嘶-
随着人的拉扯,孔雀燕身上的羽毛,一根根被硬生生的拨掉。
嗷啾-
孔雀燕疼得发出惨叫。
“燕子燕子,”桑椹心中一颤,失色的唇瓣跟着颤抖99999,急唤两声,又突然中断,声音哽咽:“燕子只是听令行事,请小药师手下留情!”
好不容易扯掉一把毛,正欣赏着的墨泪,转眸望了望被忽视的某圣女,将羽毛往戒指内一丢,用脚踢了踢孔雀燕:“大鸟,你比旁边的那只大老鼠幸运多了,遇着了个好主人,看在你主人为你求饶的份上,爷就不欺负你了。”
一旁的罗风听得明白,想到危险时自己闪避不顾跳跳龙的情况,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众人的眼神又有了丝变化。
唉,一点都不好玩。
叹气,随手撒出把药末子,墨泪慢悠悠的走向台阶。
诶,结算了?
这下,人人不解,另一个竟然看都没看就放过了?
区别对待。
这就是区别对待。
而也因此,在第二天,芙蓉城又流传出的一起新的传闻,人传越小药师最怜香惜玉,对待女子温柔体贴。
香,又弥漫散满空。
曾闻过药香味的人,猜到肯定是解药剂,忙忙使劲儿的呼吸。
广场上那些被威压气势压得坐地的人已在无人留意时全部站起,连晕过去的也有部分醒了过来后爬了起来,一个个脸色有些苍白,却没有退缩,仍站在原地。
而那抹黑迈上台阶,又慢条斯理的走向学院大门,所有人的视线追着人走,而他不温不火,沿着被跳跳龙开辟出的通道前行。
前方的青年看到他走来,离得还远,自动往两边退让,让出一条足有丈宽的路,那路畅通无限,直抵大门。
一袭黑色的弱弱少年,面无表情的自人前穿过,青年也随着他转向,又面向大门方向。
少年越过人群,在差不多到达划出的四方形旁时,忽然不走了。
又怎么了?
那一举动直弄得一帮人惊疑不定。
果然不愧是第一学院,够气派!
近距离的欣赏着学院的院门,墨泪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再望望前方,微微仰首,仰天长呼:“任自由老头,你在不在,赶紧的给我出来,迟了小爷就回家啦!”
如春风如流水般令人舒畅的声音,冲天而起,似龙吟,声声凝而不聚。
声化为波,如惊雷,向着学院内轰去。
轰-
犹如万道惊雷从空轰下,院前的老师、求学者、看热闹的,被雷了个里焦外嫩,外焦里嫩,里里外外一片焦嫩。
从学院门前外远方,所有的声音在弹指间消失。
寂,静如一潭死水。
一息二息…
十息。
嘶-
足足过了十息,才涌起潮水般的抽气声。
一张张面孔却变成了调色板,红绿橙黄蓝靓紫黑白青灰各种各样的颜色在来来回回的变换,无论是一种,都是那么的惨淡无神。
任自由,风云药剂院执院长老。
其人若跺一跺脚,芙蓉城则要震上三震,真是如雷贯耳,老少皆知,名满九州,眼前这个看似乳臭未干的小少年,竟然在如此场合公然大呼其“老头”,这是找死的节奏!
无数人像看死人一的看着某少年。
静。
虽然人的心跳已重新跳动,可仍然很安静。
“越卿,卿卿…”
远远的,从学院中传出急切的男音。
嗓音甜美,声似流水叮咚。
谁?
闻声,人们心跳又快了几分。
我我我了了过去!
一抹灵光划过脑海,墨泪一把按住了头,天啊,那家伙是在这里等她么?
“卿卿…”
亲切的呼唤声越来越近,又在不到三两个呼息间,一道人影从学院侧门一晃而出,那人,十七八岁,面容俊秀,犹如少女一样甜美可人,一袭白袍,疾行之身,俊若流风之雪。
一众老师回眸一眼,嘴角微微抽蓄了一下,却谁也没话,那少年左胸别着一枚紫色徽章,证明正是学院学生。
嗷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