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都被秦君昊销毁了,我暂时找不到。”穆正南眸中闪烁着焦急与希冀:“马大人,您派人去秦君昊的驿馆里仔细查找,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马大人凝深眼眸,秦君昊是心思缜密之人,就算大炮真是他偷的,所有证据都已被销毁,蛛丝马迹也都被抹灭了。
“马大人,本宫身为南疆太子,来青焰是为两国之友善,可不是来听青焰平民们诬陷的!”最后一句,秦君昊加重了语气,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如果马大人不处罚穆正南,就是有意挑衅他太子之威,堂堂南疆太子,在青焰被一名平民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
青焰和南疆国力相当,谁也不怕谁,但因一件小事就挑起两国战争,弄的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实在不应该。
马大人目光一凛,抓起一块木牌扔到了地上:“将穆正南押下去,五马分尸!”
穆正南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五马分尸?他要被五马分尸,怎么会这样?
回过神时,两名官差正用力拖着他,急步向外走,大堂外,站着五匹马。
看着马上套的那闪烁寒光的刑具,穆正南震惊当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焦急的大喊:“马大人,我说的都是事实,秦君昊留在青焰没安好心,这次是偷大炮,下次可能就偷玉玺了…”
偷取大炮,罪名滔天,穆正南只是一名名不见经常的小角色,秦君昊一只手指就能捏死他,没必要为了杀他,设这么大的圈套。
穆正南一再指证秦君昊偷大炮,他肯定是被自己逼的没办法了,才不得不交出大炮,自己害他到手的熟鸭子飞走了,他恨死了自己,就状告自己诬陷他,挑拨南疆和青焰的关系,狠狠置他于死地。
这么简单的原因,自己都能想通,马大人身为刑部大人,肯定也能想通,可他为什么不救自己,不帮自己呢?
穆正南不知道,马大人阅人无数,早看出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次为了荣华富贵,帮着南疆太子偷青焰大炮,下次为了自己高升,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偷青焰的玉玺。
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留在青焰也是危险因素,早死早肃静。
“马大人,马大人…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在穆正南悲伤的哀嚎声中,他的两手,两脚和脖颈被套上了刑具,冰冷的刑具箍的很紧,他拼尽全力也没能挣脱开,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五名侍卫分别跨上了那五匹马。
大手一扬缰绳,快马向着五个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穆正南高大的身躯瞬间被生生撕裂成五段,鲜血,碎肉散落一地,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延,头颅像圆球一样,咕咕噜噜的滚动着,停在了门边,面朝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惊恐、愤怒与不甘。
秦君昊看着染满鲜血的头颅,嘴角轻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敢算主计他,找死!
“秦太子当真不认识穆正南?”
马大人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响起,秦君昊头也没回,漫不经心道:“本宫是南疆太子,岂会关心一个在驿馆喂马的青焰平民。”
“秦太子知道穆正南是喂马的,对驿馆里的下人还是蛮关心的嘛。”马大人语气淡淡。
秦君昊扬扬嘴角:“这个身份是他自己说的,本宫记忆力好些,记住了而已!”
“秦太子被人诬陷,着实令人同情,不过,秦太子,您也要好好反省自己,是否做错了事情。”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穆正南放着青焰这么多官员不诬陷,偏要诬陷他这南疆太子,他本身肯定是有问题的。
“受教了。”秦君昊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青焰这位马大人并不怕他,刚才将穆正南五马分尸,并非碍于他的威压,而是早看穆正南不顺眼,借着他的话,趁机除掉穆正南而已。
呵呵,大炮已经送到皇宫,穆正南不能再指证他偷取大炮,留着穆正南也是无用,像他那般唯利是图的小人,当然是有一个除一个,肃清青焰的风气。
想不到他堂堂南疆太子,深谋远虑,竟会被青焰的官员利用,可恶,可恶!
“退堂!”案子审理完毕,罪人伏法,无罪之人释放,马大人拍下惊堂木,天边也收敛了最后一丝亮光,夜幕彻底降临。
东方洵无罪释放,沈璃雪,东方珩松了口气,他们刚从西凉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沈璃雪又有了身孕,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她被东方珩抱在怀里,走进了枫松院。
东方珩低头看着怀中眼神迷蒙的小娇妻,想着她孕育着两人共同的孩子,锐利的眼瞳中闪烁着柔情蜜意:“天色已晚,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
沈璃雪摇摇头:“我很饱,吃不下东西,喝碗汤就好。”
莲子粥是沈璃雪最喜欢喝的,味道香浓,对身体也好,往日她能喝一碗,可现在只喝了小半碗,就没了胃口。
得知他们要回来,秋禾和燕月被天都将被子拿出去晒,沈璃雪沐浴后,躺在柔软的锦被里,暖暖的太阳味道萦绕周身,极是好闻,沈璃雪小脸埋在枕头里,准备入睡。
突然,被子一侧被掀起,东方珩躺了进来,伸臂将她抱在了怀里,若有似无的松香夹杂着热水余温扑面而来,极是好闻,沈璃雪动了动,娇小的身躯全部偎进了他怀里,睡意也消去些许:“珩,你觉得大炮是谁偷的?”
“秦君昊。”东方珩光洁的下巴轻搁在沈璃雪乌黑的头发上,眼瞳凝深:“穆正南唯利是图,若非秦君昊以利相诱,他也不会上当,不过,秦君昊比穆正南聪明,看到事情不对,就将大炮交了出去,贵重的大炮失而复得,皇帝心情喜悦,就不会再继续深究,秦君昊平安逃过一劫,穆正南却遭殃,被五马分尸。”
沈璃雪蹙了蹙眉:“大哥护送大炮,事情绝密,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秦君昊是南疆太子,皇上对他有防备,更不可能泄露这么机密的事情给他,他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当然是与人合作,从某个位高权重之人那里得到的!
他合作伙伴的名字,东方珩知道,沈璃雪心里也清楚,只是没有直言说出来,和南疆太子合作,偷取自己国家的大炮,那人想干什么?害自己国家么?还是另有图谋?
“秦君昊在青焰住了这么久,人脉广泛,十多天后得知大炮之事,并不稀奇。”
东方珩低头,蜻蜓点水般在沈璃雪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白皙的肌肤细腻如瓷,泛着点点珍珠的光泽,看着他一阵心神荡漾,不知不觉着,他的吻落到了她的眉眼,脸颊,香软的樱唇上,渐渐加深,激烈纠缠,难舍难分。
东方洵的飞鸽传书写的很急,他们半月来快马加鞭的赶路,沈璃雪身体疲惫,睡的时间极长,东方珩没有打扰她,再加上照顾圣王,圣王妃时,两人也都在忙,细细算算,有二十多天没有肌肤之亲了。
香软的小身体柔若无骨,抱在怀里极是舒服,东方珩忍不住想细细品尝她的味道,如玉的手指轻轻扯开了她睡袍的丝带,轻抚她细若凝脂的肌肤。
东方珩的吻激烈如暴风骤雨,沈璃雪喘不过气,一张小脸嫣红如霞,盈润的玉臂轻攀着他的脖颈,身体软如一汪春水,浅浅的喘息渐渐变成急促的喘息,破碎的低吟溢出唇边:“珩…嗯…珩…我…喘不过气…”
迷离的美眸盈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惹人怜爱,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雪儿!”东方珩低叹一声,放开那两片让他欲罢不能的樱唇,深深浅浅的吻落到了她脖颈上,白皙的肌肤瞬间晕染出一朵朵鲜艳的红梅。
如玉的手指巧妙的褪去她丝质的睡袍,顺着光洁的肌肤滑到她凝脂般的后背上,轻轻扯开了绯色肚兜的带子。
沈璃雪美眸迷离,胸前一凉,她还来不及惊叹,滚烫的吻落到了胸前的肌肤上,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焰,身体软绵绵的,柔若无力,仿佛已经不是她的,半点都不听使唤:“珩。”低低的呼唤带着说不出的暧昧。
东方珩身躯滚烫,轻咬着沈璃雪的耳垂低喃:“雪儿。”
沈璃雪头部传来一阵晕眩,睡意突然间浓烈,思绪迷蒙的她猛然想起,自己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眼看着东方珩就要和她融为一体,她猛然睁开眼睛,推开了东方珩。
东方珩毫不防备,被她推到一边,意乱情迷的眼眸瞬间清醒,疑惑不解的看着裹紧锦被的她:“璃雪,你怎么了?”
“三个月内的胎儿不稳定,咱们的孩子才两个月,没过三月的危险期,咱们暂时不能同房。”沈璃雪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幸好刚才她及时醒了过来,否则,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东方珩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谁说的?”白天在医馆时,那名大夫明明没交待这件事情。
“医书上都是这么写的。”沈璃雪熟读医书,胎儿三个月内不稳定这种事情在现代时基本是常识,许多人都知道,她身为医者,自然也清楚。
“真的?”东方珩的俊颜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女子怀孕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禁忌,他怎么从没听说过?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沈璃雪捡起掉落在一旁的肚兜,睡袍,一一穿上,也拿起东方珩的白色睡袍,披到了他身上:“孩子还小,禁不起折腾,你体谅下了。”
沈璃雪笑意盈盈,却满目正色,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东方珩胸口萦绕着浓浓的怒气,如玉的手指隔着睡袍,轻轻抚了抚沈璃雪平坦的小腹,咬牙道:“这个小坏蛋,来的真不是时候。”早知道孕妇有这么多禁忌,他就等上十年八年的再要孩子。
呃!沈璃雪错愕,脸颊染了一层蔷薇色:“不是你说爷爷想抱重孙,让咱们多努力的吗?”得知她有身孕时,珩的喜悦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很喜欢这个孩子,现在怎么又说不喜欢他(她)了?
他是想和娇妻多缠绵,方才拿爷爷的话压压她,还想着借孩子绑住她,阻止其他男子插到他们两人中间。
哪曾想,有了孩子,有这么多禁忌,璃雪又事事以孩子为先,为了孩子要他禁欲,不能再夜夜和她亲密接触,不需要别人插足,他都靠边站了:“爷爷身体还很硬朗,过几年再抱重孙也是一样的。”
“璃雪,在西凉时,咱们不知道你有身孕,在一起很多次,现在再行房,对孩子影响应该也不大吧。”东方珩抱紧沈璃雪,轻吻着娇妻的眉眼,不着痕迹的潜移默化。
在西凉别院,两人夜夜缠绵,孩子没受到半分影响,现在璃雪的身孕也没有凸显,就像当初不知道那样缠绵,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当时刚刚有孕一月,孩子还很小,行房影响不大,现在都两个月了,孩子渐渐长大,再有激烈事情,他肯定会受影响的。”
当初沈璃雪不知道自己有身孕,方才任由东方珩带着她疯狂,现在想想都后怕,如今得知身怀有孕,她更要多加小心,东方珩不懂医术,她懂,她要细细劝他,为了孩子健康,打消现在行房的念头。
“现在他才两个月,还有七八个月才能长大,然后,你还要坐月子,本王最少也要苦熬八个月。”东方珩紧咬着沈璃雪的耳垂,利眸中隐有怒火翻腾,八个月,两百多个日日夜夜,每晚抱着娇妻入睡,却只能看不能碰,那种痛苦他要怎么熬?
“医书上说,三个月后,胎儿稳定,可适当行房,你用不着熬这么久,一个月即可。”沈璃雪小脸埋进东方珩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胸膛,倾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翘,暖暖的幸福将她环绕。
东方珩重重叹息一声,埋首在沈璃雪馨香的颈项处,贪婪的嗅食着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一个月,三十天,对他来说度日如年。
那个小坏包,就不能过几年再来吗?两人才成亲几个月,幸福甜蜜的日子都没过几天,他(她)就来搅局,夫妻间恩爱缠绵都被他(她)搅和了。
怀中的娇躯香香软软,只是抱着,东方珩都有些心猿意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转头望望,沈璃雪已经睡着了,美丽的小脸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卷卷翘翘,樱红的嘴唇轻抿着,微微红肿,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睡袍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欣长的脖颈,轻轻浅浅的吻痕遍布着,是东方珩的杰作。
以前看到这些痕迹,东方珩总会微笑,因为这代表璃雪是他的,只有他能在她身上印下这些痕迹。
但现在看到,那些吻痕不再是胜利的标记,而是对他的小嘲笑,一个月内,他不能在她身上留下这些痕迹了,至于一个月后还能不能,都要看她腹中小宝宝的状况。
他堂堂青焰战神,所作所为要被一个还没出世的小家伙左右,真真郁闷。
香软的娇躯在怀,东方珩睡意全无,又不能亲近娇妻,强忍着不断奔腾的欲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秦君昊与人合谋偷取大炮,却被穆正南逼迫,不得不交出来,煮熟的鸭子飞了,他绝对郁闷到了极点,回去后,肯定会大发雷霆…
不出东方珩所料,秦君昊逼死了穆正南,面色阴沉的离开了刑部大堂,回到驿馆,怒气冲冲的飞起一脚,狠狠踢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道修长的湛蓝色身影站在窗前,背对着他而立,听到剧烈的声响却没有回头,冷冷道:“你回来了。”
秦君昊一怔,甩手关上了房门,皱眉看着湛蓝身影:“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为何背着我暗做手脚。”湛蓝身影转过身,英俊的容颜,儒雅的气质,温和中透着阴冷的眼眸,赫然便是东方湛:“你还记得咱们当初是怎么说的吗?”
秦君昊挑挑眉:“咱们的计划是偷走大炮,让东方洵背上失职之罪,再用大炮轰打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令东方洵的失职罪加重,逼他自尽,然后,湛王会率兵夺回大炮,立下大功,取得皇帝信任…”
“真难为秦太子还记得本王的计划。”东方湛目光冰冷,连嘲带讽。
“湛王交待的事情,本宫一直都记得。”秦君昊嘴角轻扬着淡淡的笑,神秘,诡异,如同他白色锦袍上绣着的金色藤蔓花。
“是么?按照计划,攻打小镇前,大炮会放在太原,你悄悄命人拉去荆州是什么意思?”大炮在太原丢失,所有人都以为,偷走大炮的人会急行赶路。
东方湛便反其道而行,直接将大炮藏在了太原,只等着选好炮轰的小镇,算计死东方洵,哪曾想,上午时分,他留在太原的人飞鸽传书,大炮被秦君昊的人悄悄拉走了。
“本宫已经看好了一个小镇,准备炮轰,故而拉大炮前往。”秦君昊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对答如流,心中暗骂,真是一群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找好小镇,你怎么不和本王商量一句,就私自行动?这里是本王的青焰,不是你的南疆,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胡乱做决定,还是说,你想偷偷将大炮运出青焰,拉回你南疆?”
最后一句,东方湛陡然提高了声音,温和的眸中折射出道道寒芒,径直看进秦君昊的眼睛里。
他怎么忘了,秦君昊是南疆人,有着一统天下的野心,大炮那么厉害的武器,秦君昊肯定会起贪念,据为已有,幸好他多防备了一层,否则,大炮就会被拉到南疆,炮口对准的不再是青焰小镇,而是青焰京城。
“湛王爷,东方洵可是圣王世子,本宫与你合谋算计他,需要担很大的风险,若是哪天东窗事发,本宫也会受牵连,拿你一尊大炮做交换,并不过份。”聪明人之间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东方湛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他也没必要再隐瞒,直言不讳的和东方湛辩驳起来。
“商议计策时,本王曾明言,一定会给你相等代价的好处…”暗害圣王世子类似于残害手足,被皇帝知道,绝对会大发雷霆,秦君昊且他除掉东方洵,他绝不会亏待秦君昊。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绝色美人青焰有的,南疆都有,本宫不稀罕,只有那尊大炮,南疆还不曾有过…”秦君昊是南疆太子,从小生长在富贵荣华的皇宫里,见多识广,只有那些稀世罕见的物品,才能让他感兴趣。
“就算你想要大炮,可直接与本王商量,为何偷偷运走?”东方湛看到飞鸽传书时,都快要气疯了,他最信任的合作人,居然挖他的墙角,幸好当时秦君昊没在他面前,否则,他一气之下,肯定会一掌拍死秦君昊。
“大炮这种极端武器,可遇不可求,我怕湛王舍不得给,才会先斩后奏。”大炮极其宝贵,世间就没有几尊,能够增强国力,每一任皇帝都会当成宝贝,东方湛身为青焰湛王,肯定也希望自己国家多几尊大炮,他给东方湛说了,东方湛就会割爱相让吗?开玩笑。
194 丽妃挑衅
“大炮共有两尊,若是秦太子能心平气和的与本王商量,本王会考虑送你一尊。”秦君昊身为南疆太子,性子高傲、偏激,又喜欢一意孤行,和他讲不通道理,继续吵下去,也吵不出结果,东方湛便改用怀柔战术,以柔攻刚。
“真的?”秦君昊将信将疑,东方湛真有那么好心?
“本王何时说过谎?”东方湛幽深目光淡淡看着秦君昊:“咱们是合作人,有福同享,你帮我除去了劲敌,我送你一尊大炮合情合理。”
秦君昊和东方湛合作过许多次,他出手的确大方,从不斤斤计较,但大炮是世间珍品,可遇不可求,他会忍通割爱?
再说了,大炮现在在皇宫,又不在他手上,大方的话,随他怎么说。
“大炮是你送到皇宫门口的?”
“没错?”东方湛点点头:“你被押到刑部大堂,穆正南的证词对你很不利,父皇发现大炮被人调包,派出许多皇宫暗卫在方圆几百里仔细调查,你的人堂而皇之的拉着大炮前往荆州,很快就会被发现,若是本王不插手此事,大炮会被皇宫暗卫寻回,而你,也会坐实偷盗大炮的罪名,轻则打入大牢,重则斩首示众。”
青焰皇帝不怕南疆,若是被他发现偷大炮的是秦君昊,他一怒之下,绝对会斩了秦君昊。
大炮悄悄回归皇宫,可证明秦君昊与大炮失踪毫无关系,他可以反将穆正南一军,名正言顺的杀掉出卖他的人…
“是本宫太心急,思虑不周,湛王莫要见怪。”秦君昊放缓了态度,青焰是青皇的天下,他这南疆太子,在别人的地盘上与人较量,已失了三分优势。
若是再和东方湛决裂,他会更加举步维艰,东方湛送回大炮,也间接帮了他一次,他们还要继续做盟友,关系不能闹僵了,适时的放低些姿态,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计划失败,东方洵安然无恙,本王错失了立大功的机会,真真可惜。”东方湛重重叹气,心中暗恨秦君昊:
大炮杀伤力极重,避无可避,若是灭了一个小镇,丢失大炮的东方洵会被千人唾骂,万人指责,肯定会被逼自尽。
京城武官们也不敢轻易请命出兵,他在满朝文武的顾及、沉默中主动请缨,披甲上阵,将敌人杀的片甲不留,运着大炮凯旋而归,父皇会对他刮目相看,全国的百姓也会为他欢腾,他青焰湛王的气势会盖过太子,压过战神东方珩,成为青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是登基为帝的不二人选。
多么美好的将来,多么辉煌的前程,却被秦君昊的私心破坏的一干二净,真真是可恶至极。
“湛王为何不亲自将大炮送回皇宫?”就算没有杀掉东方洵,寻回失踪的大炮,也是大功一件,秦君昊想不明白,聪明如东方湛,为何有功不立?
“大炮失踪不过一天,父皇派出那么多暗卫都没寻到,本王久居京城,却一下子就找到了大炮,别人会怀疑本王在暗中培养势力,更会怀疑本王和大炮失踪案有关系。”急功近利的寻回大炮,立下大功,却将自己推到风口流尖上,置于危险之地不是东方湛的风格。
“是本宫疏忽了,湛王可还有其他方法对付东方洵?”秦君昊不知道东方湛为何铁了心思要对付圣王府的世子和郡王,他也懒得问,计策都是东方湛想出来的,他只需要配合着东方湛暗算人,然后拿好处就好。
“暂时还没想到。”东方湛悄悄瞪了秦君昊一眼:绝佳的好时机可遇不可求,他以为时时都有么?愚蠢至极。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秦君昊刚从刑部大堂回来,不知道青焰的局势发展成什么样子了,不敢轻举妄动。
东方湛凝深眼眸:“东方珩回到京城,圣王府围的像铁桶一样,本王的势力渗不进半分,经过大炮之事,父皇猜测有暗势力在悄悄活动,加强了京城的戒备,咱们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秦君昊了解的点点头,他之前是嫌疑人,大炮平安归来,皇帝对他的疑心未必会消除,京城遍布皇宫暗卫,他稍有风吹草动,就是自寻死路:“本宫最近也无事,就留在驿馆里休养生息。”
“秦太子,咱们合作,就要有诚心诚意,相互之间完全信任,所有得胜而来的物品都可以对半分,本王希望,下次再有事时,你和本王商量,不要再自作主张。”东方湛凝望秦君昊。
西凉沐国公府被灭九族,他失了强有力的合作人,没了登基的优势,秦君昊是南疆太子,可为他增加一定的筹码,却也自私自利的让人讨厌,他会看紧了秦君昊,免得秦君昊再破坏他的绝妙计划。
“那是自然。”秦君昊爽快的答应着,不以为然:人都有私心,最心爱之物,自己都求之不得,谁会心甘情愿的送给别人?
合作伙伴完全信任?若东方湛对他真的信任,就不会安插人手暗中监视他,更不会得知大炮被他运走了。
东方湛,秦君昊两人因大炮之事有了裂痕,也暴出了彼此间的防备与不信任,就算继续合作,也不过是貌合神离的相互利用。
东方湛几次计划事情,对付的都是圣王世子和安郡王东方珩。
“圣王世子很聪明,也很有手段,想对付他,不容易。”
东方洵押送大炮失职,威胁要将出了过错的侍卫们斩首,侍卫们被逼着回想当晚的每一个细节,穆正南才会暴露,他这南疆太子也被押到了大堂。
犯了重大的失职罪,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杞人忧天,而是凭借自己高超的洞察力,敏锐的感知到了出纰漏的环节,加以设计,找出幕后主谋,真是不简单。
“他和东方珩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东方珩是青焰战神,东方洵当然也差不到哪里,本王绝不会放过他们。”东方湛一字一顿,深邃的眸底迸射着浓浓的恨意,看的秦君昊都快要后背发凉:
东方湛非常恨东方洵,东方珩两兄弟,想要除之而后快,这次算计不成功,肯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他就坐等着东方湛的计策,暗中配合,窝里斗什么的戏码最精彩了。
“湛王要对付东方洵,东方珩时,记得通知本宫一声,本宫一定全力配合。”
“嗯。”东方湛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本王很快就会需要秦太子的帮忙,秦太子可要全力准备。”
“湛王想到对付他们的方法了?”秦君昊微微吃惊,大炮案刚刚过去,东方洵还没回过神,东方湛的狠招已至,真是片刻都不让人喘息,东方湛也是厉害,换作是他,就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暗害人的方法。
东方湛摇摇头:“具体方法还没有想好,不过,有利的时机近在眼前。”
“什么时机?”秦君昊能感觉到京城局势严峻,却没看到什么算计人的合适时机。
“东方珩的郡王妃沈璃雪有了身孕。”东方湛冰冷的眸中闪烁着幽冷光华,东方洵,东方珩武功高强,能力非凡,他抓不到把柄,可以考虑从沈璃雪身上下手,孕妇有许多弱点可供利用。
沈璃雪有孕,嗜睡,朦朦胧胧中幽幽转醒,身体舒畅,神清气爽,睫毛颤了颤,正准备睁开眼睛看看什么时候了,一条温热的棉帕盖到了她脸上,磁性的男声响起:“小猪,你终于睡醒了。”
沈璃雪猛然睁开眼睛,狠瞪着帮她擦脸的东方珩:“你才是小猪。
棉帕软软湿湿的,轻擦过脸颊,温温热热,沈璃雪美丽的小脸更显白里透红,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过,暖暖的温度透过指尖渗入肌肤,他戏谑道:”马上就到午时(11点到13点),你睡了七个半时辰(15个小时),难道不是猪?“
”这么久?“沈璃雪一惊,坐起身,转头看向窗外,的确是快到午时了,她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真的要成猪了,有身孕的女子是不是都像她这么嗜睡?
小手一热,是东方珩拿着棉帕帮她擦试手掌,眼睑轻沉着,认真仔细,刚毅的面部线条柔和的如同诗画一般。
”珩,你刚刚回京,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枫松院?“换作以前,他这个时间肯定在书房或军营。
”今天皇宫设宴,不重要的事情可以暂时搁浅。“东方珩轻轻说着,掀开被子,脱下沈璃雪的睡袍,拿过一件浅紫色的湘裙穿到她身上,抱她坐到了梳妆镜前。
镜中的女子美丽出尘,三千青丝如瀑,直直垂于身后,美眸盈盈如水,脸颊白里透红:”好端端的,皇宫怎么突然要设宴?“
”青焰喜得两尊大炮,皇帝龙颜大悦,故而设宴庆祝。“沈璃雪乌黑的发在东方珩手中上下翻飞,片刻后,绾出一个精致的堕马髻,一对紫玉簪,再配上几只珠花,画龙点晴,紫玉耳环轻轻摇晃着,与发簪、珠花相得益彰,美人妆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