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公子们多是纨绔子弟,平日里也是不学无术,做做诗,对对子什么的还勉强能应付,习武太辛苦,他们都不喜欢,更别提练习轻功了。

李凡在他们面前施展轻功追美人,分明就是炫耀,他们看着很刺眼,如今,见他掉进水里,自然是幸灾乐祸的嘲讽一番。

沈璃雪挑眉看向画舫,家丁们凄惨高呼着少爷,扑通扑通的跳下湖,前来营救李凡。

南宫啸站在甲板上,手持折扇,不紧不慢的摇着,饶有兴致的看热闹,她也准备用轻功让船快速前行,避开李凡,没想到让他抢了先。

身影一闪,南宫啸已经近在眼前,看着他妖孽的容颜,沈璃雪牵牵嘴角,来无踪,去无影,他的轻功已经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了吗?

“本世子帮你解决了麻烦,你准备怎么谢我?”南宫啸折扇轻摇,妖孽的脸上洋溢着欠扁的笑,李凡眼拙,没认出沈璃雪,他可是火眼金晴,看到甲板上那一袭白衣时,就认出了是她。

“就算你不帮忙,我也能解决李凡!”沈璃雪瞪了他一眼,看向湖水中拼命挣扎,不断扑腾水花,却浮浮沉沉,被淹半死的李凡,画舫距离他们有点远,等家丁们游过来,不知这李凡会不会被淹死。

沈璃雪错身,南宫啸看到了她身后的楚悠然,目光凝了凝:“楚姑娘的父亲是巡抚?”

“是的!”楚悠然不知南宫啸为何会有此一问,还是据实回答。

“有什么不对吗?”沈璃雪很少见南宫啸有这么严肃的表情。

南宫啸四下望望,压低了声音道:“我父王前几天来信,说有人在悄悄拉拢地方官员!”

沈璃雪目光一凝,巡抚管辖一方,也算是地方官员,难道楚悠然和李凡的婚事,是李丞相在拉拢楚巡抚?联姻,是将两家人紧密的绑在了一起,再浓厚的利益,也及不上儿女亲家来的牢靠。

楚悠然一怔,也想到了其中的弯弯绕绕,面色微变:“璃雪,我爹他…”

“放心,不会有事的!”楚巡抚是什么样的人,沈璃雪不知道,但是,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楚悠然嫁给李凡这个花心风流鬼。

回头望望被淹的直翻白眼的李凡,沈璃雪笑的意味深长:“来人,把李公子捞上来!”

太阳渐渐西斜,湖边的行人也少了许多,李凡吐出了最后一口湖水,身体像虚脱了一般,躺椅子上,再也动不了半分,目光清明着,四下观望,只看到了家丁和沈璃雪,心中非常失落:“悠然呢?”

沈璃雪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生气,回家了!”

“我真的是喝醉了酒,才会失态,唉…我去给他道歉!”李凡强撑着就要坐起身。

沈璃雪挑眉,李凡一向风流,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对他来说没多大区别,今天如此执着,肯定是奉了父命之类的,一定要博取楚悠然的好感,让两府联姻。

“李公子,我小妹脾气倔,她生你的气,就会一直躲着你,你去了我家,也未必见得到她!”

“在下愚钝,还请大哥指点一二!”八字还没一撇,李凡就改了称呼,和沈璃雪套近乎。

沈璃雪刷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晃几下,高深莫测道:“这件事情,说来也简单,我小妹最听我父亲的话,你只要哄好了我父亲,保证小妹会乖乖嫁给你!”

李凡眼睛一亮,是啊,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的,只要楚巡抚同意了,不怕楚悠然不就范:“大哥指点之恩,小弟没齿难忘…”

沈璃雪叹息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客气,男人嘛,喝醉了酒,神智不清,难免会做点错事,我是很看好李公子的,可我那小妹,脾气太倔了…”

“大哥,不知岳父喜好什么?”沈璃雪句句向着李凡,李凡也放松下来,询问楚巡抚的爱好,他去拜访,自然要带礼物,送的东西投其所好,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我父亲喜欢吃很酸的酸梅,还喜欢诗词,书法,最欣赏有才之人,李公子不妨将自己做的得意诗词,订成册,精心装裱一下,拿给他看,见到李公子高超的才华,他定然会很满意你这个女婿的。”

说着,沈璃雪凝深了眼眸,加重了语气:“他喜欢装裱精美的册子,你千万不要弄的寒酸了,不然适得其反…”

“这是自然!”他堂堂丞相府嫡孙,寒酸的册子哪能拿得出手,就算姓楚的不说,他也会弄个最华丽的册子给楚巡抚看。

不过,他好像一直都没做过什么诗!

无妨,找几名有才的穷酸文人,买下他们的诗作,制成册,当成自己的便是。

沈璃雪望望天空的太阳,悠然道:“李公子,我们家晚膳都是一块吃的,你最好在晚膳前见我父亲,不然,依我小妹的脾气,在晚膳时告你的状,你就没希望了!”

“多谢大哥提醒,小弟这就去准备!”李凡感激涕零的一抱拳,带着家丁们快步上了马车,赶回城里。

马车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沈璃雪微笑,楚,李两府已经决定联姻,丞相府又将李凡保护的太好,他做的那些龌龊事,极少有人知道,楚巡抚自外地而来,更加不知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酒后失态小调戏,根本动摇不了他们联姻的决定,她必须再加把火,暴露出李凡的真面目,让楚巡抚打消联姻的心。

“你破坏李凡和楚悠然的婚事,不怕李丞相找你麻烦?”南宫啸从暗自走了现来,慢条斯理的摇着折扇。

沈璃雪勾唇冷笑:“如果他找我麻烦,刚好证明他在私自拉帮结派…”

南宫啸看着水面,淡淡道:“私自拉拢官员的未必就是李丞相,楚悠然和李凡的联姻,也可能只是巧和。”

“李凡的为人,你也知道,楚悠然嫁给他,这辈子也就毁了!”无论是不是巧和,沈璃雪都不会让楚悠然嫁李凡。

“那你准备怎么做?”沈璃雪让李凡准备诗词,纯粹就是在讨好楚巡抚,怎么让楚巡抚取消婚事?

“天机不可泄露!”沈璃雪诡异一笑,清冷的眸中光芒闪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太阳落山,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沈璃雪穿着男式白衣,粘着黑色胡须,手拿着折扇,悠闲的坐在假山旁,轻品茶水,热气袅袅间,李凡急色匆匆的面容映入眼帘:“大哥!”

沈璃雪放下茶杯,侧目看去,李凡大步走了过来,身形挺拔,面容英俊,身后跟着三名侍卫,一人拿着一本装裱华丽的册子,一人提着一蓝酸梅,一人拿着许多其他礼物:“李公子很用心啊!”

“错在我,应该的!”李凡微微一笑,意气丰发。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三名侍卫:“我爹不喜欢吵闹,礼物先放在这里,李公子独自拿着册子和酸梅进去见他吧!”

“好!”楚巡抚的宅子,不是龙潭虎穴,李凡没什么可怕的,当即便从侍卫们手中接过果篮,接册子时,手突然一麻,册子径直掉向地面。

“小心!”沈璃雪纤手一伸,宽大的白色衣袖扫过册子,将它装了进去,另一本册子李代桃僵,出现在她手中,事情发生的太快,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李凡和侍卫们并未发现任何不妥:“李公子,小心了!”

“多谢大哥!”李凡接过册子,也未查看,笑容满面的快步走向客厅。

看着李凡消失在二门后的身影,沈璃雪笑的意味深长。

客厅里,楚悠然将画舫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叹气道:“爹,这样的人,品性太差,怎么能嫁?”

楚巡抚皱紧了眉头,他的好朋友介绍李凡时,明明说品性不错的,怎么会这样?

“老爷,李凡李公子在外求见。”门外响起家丁的禀报声。

楚悠然目光一凝,他来的可真快,想到沈璃雪叮嘱她的事情,她沉下小脸,皱起眉头,撒娇道:“爹!”

“你先到屏风后躲躲,爹亲自看看李凡品性如何!”楚巡抚是个理性的人,好朋友说李凡人品好,女儿说人品差,他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想亲自见见李凡。

“好!”楚悠然沉着小脸,快步走到了屏风后,楚巡抚请了李凡进来。

“晚辈李凡,拜见楚伯父!”一进门,李凡礼貌的行礼、称呼,风度翩翩,不卑不亢。

楚巡抚和蔼的点点头,不错,很懂礼貌:“坐!”

“谢伯父!”李凡礼貌的笑着,坐到楚巡抚对面,将盛着酸梅的果篮放到桌上,推向楚巡抚。

“这是刚从园子里摘来的新鲜梅子,味道还不错,伯父尝尝看!”酸梅是他专门拿来巴结楚巡抚的,但不能说出来,要表现的自自然然,才能给楚巡抚留下更好的印象。

“好!”楚巡抚对李凡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拜访长辈,带礼物,是懂礼貌,礼物轻重不重要,关键是那份心意,那份礼貌。

拿起酸梅,轻尝一口,浓郁的酸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他的牙齿险些被酸倒,楚巡抚瞬间变了脸色,老人家牙口不好,吃不得酸,他居然带这么酸的酸梅,有礼貌,却无心啊。

对李凡的好印象,瞬间变成了中等。

“楚伯父,晚辈不才,闲瑕之余,做了些小作,请伯父指点一二!”李凡谦虚的说着,将精美的册子递了过去。

楚巡抚牙被酸倒,心中不悦,但李凡虚心好学,他也不便拒绝,接过册子打开来看,瞳孔猛然一缩。

装裱精美的册子里,不是诗词,不是书法,而是一幅幅的图画,画上的男女全都光着身体,抱在一起,做着最原始的动作,每幅图的体位都不同,真真是堪比严禁的活春宫。

“这些都是李公子亲手所做?”楚巡抚强忍了怒气,淡淡看着李凡。

“闲瑕的粗糙之作!”李凡继续谦虚,册子里的诗词都是从穷酸文人手里买来的,他大致看了几首,意境还不错,楚巡抚应该是在试探他。

画的那么传真传神,还叫粗糙之作!楚巡抚胸中怒气浓了几分:“装裱的很华丽,李公子对此很用心啊!”

“自己喜欢的佳作,自然要用心!”李凡微微笑着,继续谦虚。

楚巡抚眸上染了一层怒气,原来他平日里喜欢的,用心的,就是春宫图,悠然说的是真的,这种人,就是纨绔的花心大少,品性差到了极点。

“楚伯父,晚辈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劣作难免有漏洞,您看有哪些不合适的地方,晚辈一定改正!”听楚巡抚的意思,很喜欢自己的册子,自己一定要更加谦虚,博取他的好感。

楚巡抚险些气炸了肺,他又不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哪有心情和李凡讨论春图:“天色已晚,老朽眼睛酸涩,不宜久看书页,李公子请回!”

唯恐李凡再纠缠,楚巡抚直接下了逐客令:“来人,送客!”

“楚伯父!”李凡一直沉浸在楚巡抚赞赏他的思绪里,听到他不带一丝感情的逐客令,愣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楚伯父!”

“不必再多言!”楚巡抚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夜深了,李公子请回!”

“是!”看着楚巡抚怒气冲冲的脸,李凡不自然的笑了笑,悻悻的告辞离开,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刚才还对他和颜悦色的楚巡抚,怎么突然间变了脸色,赶他离开。

楚悠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体贴的为楚巡抚倒了杯茶:“爹,你觉得李凡怎么样?”

“还用说,真是气死我了。”楚巡抚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喉咙,摇着那本春宫图,怒声道:“年纪轻轻,不务正业,居然画这些…唉…纨绔子弟,纨绔子弟啊。”

“爹,那我们的婚事?”楚悠然小心翼翼的询问。

“算了算了。”楚巡抚重重叹了口气,慈爱的看着楚悠然:“李丞相位高权重,受人尊敬,可他这孙子,品性着实太差,爹不会将自己女儿推进火坑里的!”

“谢谢爹!”楚悠然笑着抱住了楚巡抚的胳膊,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

沈璃雪故意让李凡送酸梅,留坏印象,用春宫图换掉他的诗作之事,她都知道,严格算起来,她也小小算计了一下她的父亲。

但李凡品性真的很差,就算她没有心上人,也不愿嫁给这样一个人,算计他,她并不后悔。

夜幕降临,沈璃雪心情舒畅的回到了枫松院,推开门,一道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还打扮成了这副模样。”

抬眸,正对上东方珩漆黑的眼瞳,嘴唇上方一疼,她那片黑色假胡须被揭了下来。

“去帮楚悠然了!”沈璃雪揉揉发疼的肌肤,将事情始末讲述一遍,看着黑漆漆的屋外,记起东方珩每天都是天黑时回来,陪她用晚膳,李凡事情太多,她帮完忙,天色已经很晚了。

“楚巡抚,丞相府联姻!”东方珩剑眉微皱,幽深的眼眸也沉了下来。

“这两府联姻,肯定有蹊跷,所幸,楚巡抚已经松口,不会再让楚悠然嫁给李凡。”明天早朝时,他们应该就会说清楚,到时,李凡应该少不了一顿痛打。

沈璃雪淡淡笑着,解开腰间的腰带,正准备脱下男式外衣,一本册子从衣袖里掉了出来,册子散开,一对对身无寸缕,紧抱在一起的男女映入眼帘…

167 砸醉仙楼,找死?

沈璃雪一惊,急忙俯身去捡,东方珩的动作比她还快,如玉的手指抢在她面前,捞起了册子。

画上男女的姿势一张比一张激烈,一个比一个开放,令人血脉喷张,他一页一页慢慢翻看着,目光深邃,平静无波,仿佛翻看的是普通诗作。

“那个,这是我教训李凡才买的!”衣袖里掉出火辣的春宫图,沈璃雪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但是,她怎么有肿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不错,精装版的,千金难求!”东方珩点点头,轻声赞叹。

沈璃雪顿觉额头有冷汗滴落,他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楚巡抚将它丢了出来,我怕被人抓到把柄,方才带了回来!”她是准备把春宫图烧掉的,刚才急着解释晚归原因,还没来得及动手。

“七十二春宫姿势各异,又装裱的这么华丽,极有可能是限量版的,都快成孤本了,烧了太可惜,还是留着吧!”东方珩啪的一声合上书页,随手放在了床头小桌上,目光幽深似潭。

“万一被人知道你堂堂青焰战神暗藏春宫图,岂不是惹人笑话!”东方珩平静的目光,看的沈璃雪心里发虚,想要烧掉那本精装版春宫。

“把春宫图藏的严密些,无人知晓!”东方珩看着沈璃雪懊恼的眼神,心中暗笑,故意拥着着她的小腰坐到圆桌旁:“时候不早了,咱们先用膳,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鱼!”

晚膳很丰富,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沈璃雪却味同嚼蜡,食不知味,目光悄悄看向那本春宫册子,它留着,会成为东方珩笑她的笑料,找个机会,一定要烧掉。

转头,正对上东方珩带着笑意的深邃目光:“你刚才在看春宫图?”

“不…不是!”沈璃雪急声否认,心中更加懊恼,她不过悄悄看了一眼,想着怎么毁掉,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我在看新换的蓝色帐幔,很漂亮!”帐幔挂在银钩上,层层落在床头,在那本春宫图差不多的方向。

东方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蓝色帐幔是昨天换的,你还特意提醒过我,不记得了?”

沈璃雪小脸染了一层蔷薇色,她想为自己缓缓尴尬,东方珩居然处处拆她的台,半点也不让让她,气冲冲的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东方珩嘴巴:“别说话了,吃饭!”

膳后,沈璃雪正准备沐浴,冷不防身体一轻,她被东方珩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屏风后:“一起沐浴,随便试试春宫图上的鸳鸯戏水!”

沈璃雪小脸一苦,她就知道那本册子会给她带来麻烦,东方珩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浴池里,明珠晃晃,轻纱飘动,热气腾腾,温暖了一室暧昧,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褪下沈璃雪的外衣,里衣,绯红色的肚兜半挂在身上,遮住胸前的美好,映着袅袅热气,朦朦胧胧的,更让人浮想连翩。

东方珩轻柔的吻落在沈璃雪娇嫩的肌肤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红梅,美丽的小脸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因为羞涩,嫣红如霞,分外诱人。

就连她美丽的身体,也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渐渐变成了粉红色,柔若无骨的娇躯在怀,轻嗅觉着迷人的女子香,他抱紧了她,准备吃拆入腹。

“东方珩,我要烧掉那本册子!”感觉着东方珩滚烫的身体,蓄势待发的欲望,沈璃雪美眸迷离,强撑着清醒,和东方珩谈条件,如果不烧掉那本册子,她这一辈子都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好!”东方珩喉咙溢出这个字,性感的薄唇吻住了沈璃雪香软的樱唇,在她檀口中不断开疆扩土,欲罢不能。

呃!沈璃雪一怔,刚才他还意志坚定的不许她烧春宫图,现在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都做好了不烧春宫图,就威胁他,不和他亲热的准备了。

正疑惑着,东方珩低沉暗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本王已经将春宫图里的所有姿势都记下来了,留着是做纪念,既然你想烧,那就烧吧!”

身体一阵酥麻,却是东方珩和她融为了一体,感受着他一波一波的强烈爱意,沈璃雪银牙暗咬,她差点忘记东方珩过目不忘,烧了春宫图,他依然可以使用那些姿势,每用一次,都是对她做事不严谨的调侃,小嘲笑,这次真的是害人害已,一辈子栽在东方珩手里了。

沈璃雪再次睁开眼睛时,已不知到了何时,暖暖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间,有些刺眼,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知道她一向晚起,秋禾,燕月都守在外面,没有进来打扰她。

“醒了!”头顶传来一句清朗的笑音,沈璃雪抬头看去,东方珩正躺在身旁看着她,利眸中染着点点笑意。

沈璃雪用力眨眨眼睛,迷蒙的目光完全清醒:“你怎么没去上朝?”东方珩大婚三天后,就开始上朝了,她每次醒来时,他都不在身旁。

“今天休沐!”东方珩低头在沈璃雪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嗯!”沈璃雪点点头,腹中传来一阵饥饿,她想起,自己还没用早膳,起身,却无力的倒回了床上,美眸中萦绕着点点怒火,狠狠瞪着东方珩:

都是他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昨晚在浴池里,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也不知换了几个春宫图里的姿势,她只知道自己的小腰酸疼的厉害,身体也快要累散架了。

“怎么了?没力气吗?”东方珩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满身轻轻浅浅的吻痕,眸中笑意更浓,她是他的,身上只有他的痕迹。

罪魁祸首是他,他居然还敢笑话她!

沈璃雪美眸喷火,用尽全力抓起枕头,对着东方珩的俊颜砸了下去:“都是你做的好事!”

东方珩抬手一挡,接下了那只枕头,眸中闪烁着笑意,轻柔的吻落在沈璃雪唇上:“我请你去醉仙楼用膳,算是赔罪!”

相对于圣王府枫松院的温馨甜蜜,李丞相府大厅就是气氛严谨,让人胆战心惊。

“混账,都是你干的好事!”李丞相拿着一根藤条,怒气冲冲的狠狠抽打跪在冰冷地面上的李凡。

一刻钟前,楚巡抚来了相府,婉拒了两府的联姻,他以为楚巡抚是知道了李凡风流花心,再三保证会约事孙子,哪曾想,楚巡抚说出的原因让他这张老脸瞬间丢的一干二净。

拜访长辈,赔礼道歉带的得意之作居然是春宫图,亏他想得出来。

“爷爷,事情不能怪我!”藤条很细,软中带硬,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李凡疼的呲牙咧嘴,不服气的辩解着:“我带去的明明是得意诗作,到了楚巡抚手里就成了春宫图,肯定是有人在算计我!”

“被算计也是你愚蠢!”李丞相快要被这个不成器的孙子气死了,如果事情传开,他肯定会成为朝中的大笑话,他的一世英明,都毁在这个孙子手里了。

手中藤条一下又一下,狠狠痛打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凡痛的连连惨叫,头脑却越发清醒,买诗,装裱是随身家丁们做的,装裱完后,他还特意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一路拿着去见楚巡抚,没人接触过那本册子啊,怎么会变成了春宫图的…等等,楚旭(楚悠然的哥哥)。

“爷爷,楚旭,是楚旭在害我!”李凡转过身,用尽全力握住了李丞相的藤条,急声解释:“我见楚巡抚之前,遇到了楚旭,我的诗作掉落,是他帮我捡起来的,肯定是他做了手脚陷害我!”

“楚旭正在江南任职,怎会出现在京城,你小子撒谎都不会!”李丞相怒气冲冲,狠狠抽打李凡。

“爷爷,真的是楚旭,我带去的家丁,侍卫都见过他,小妹也见过,不信,你问问小妹。”李凡求救的目光看向李幽兰。

李幽兰瞟了他一眼:“大哥说的是真的,我见到楚旭了,不过,没看清模样!”

李丞相停了手,狐疑的望了李幽兰一眼,孙女一向很乖,不会撒谎骗他,楚旭来京了?怎么没听楚巡抚提过?

“你们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楚悠然亲口承认那是她大哥楚旭,还会有假?”李凡不服气的辩解。

“湛儿,楚旭回京了吗?”李丞相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孙子孙女都说见过楚旭,可楚巡抚却没提过,他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