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东方湛的声音,温和低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薄被盖住了女子的身体,露出一张美丽的小脸,纤细的脖颈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他要让众人看清,他怀里躺着的是谁,更让众人知道,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闹的人尽皆知,才能抢到沈璃雪,毫不留情的重重打击东方珩。
“没…没事…”下人们急忙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湛王爷性子温和,风度翩翩,身边围绕着无数美人,却一直洁身自好,从不沾染女色,今天,他居然在客房里和女子春宵一度,是喝多了么?
“打扰湛王爷了,小的们告辞!”湛王之事,下人们心里腹诽,却不敢多言,慌乱着,就欲转身离开。
东方珩大步走了进来,看着东方湛怀中抱着的女子,锐利的目光瞬间眯了起来:“湛王爷真是好雅兴!”淡淡的声音中透着冰冷的寒意。
“安郡王大婚之喜,不在新房陪新娘,怎么来了本王房间?”看着他寒光闪烁的眼瞳,东方湛连嘲带讽,东方珩生气、愤怒了么?呵呵,他的新娘,上了别的男人的床,换谁都会愤怒难消。
众目睽睽之下,本是东方珩新娘的沈璃雪静静睡在他怀里,对东方珩来说,这是奇耻大辱,他在青焰,会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他越愤怒,东方湛越解气。
只是,东方珩并没有像他预料那般暴跳如雷,冷冷望着他,声音平静无波:“圣王府请来唱曲的百花楼清倌不见了,爷爷和宾客们都想听她唱古老名曲,本王带人前来寻找,不想竟是被湛王爷独占着宠爱了!”
百花楼清倌被他独占宠爱!
东方湛猛然一惊,低头看去,由于刚才的激烈运动,怀中女子的小脸已被汗湿透,被薄被几下轻擦,胭脂水粉掉了大半,露出女子的素颜。
小脸很美,却很陌生,和记忆中那张脸,完全不同。
这不是沈璃雪!
东方湛猛然一惊,甩手推开了女子,伸手拿过一旁的衣物,眨眼之间,穿戴妥当,看着女子陌生的小脸,利眸中怒火燃烧:东方珩早就猜到他会去新房劫持新娘,就扔了个冒牌货给他,再带人来看他出丑,可恶!
女子重重摔到床上,剧烈的疼痛将她摔醒,慢慢睁开了眼睛。
身体传来阵阵疼痛,身上布满了吻痕,再看看近在咫尺,面容冰冷的东方湛,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樱唇紧咬,美眸中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湛王爷!”
“别吵!”东方湛心烦意乱,抓人时,他仔细看过,那张脸,就是沈璃雪,可是事后,躺在他怀里的,却换成了另外一人,她脸上的胭脂水粉很厚,但他仔细检查过,女子耳后没有面皮,绝对不是易容,只是因为那一层胭脂水粉吗?将这名清倌,完全妆扮成了沈璃雪?
东方湛不知道,现代的化妆术出神入化,恐龙也能给你画成芭比娃娃,沈璃雪用古代的胭脂水粉做掩饰,将这名清倌化成了自己的模样,设了个圈套让他钻。
东方湛的吼声吓了女子一跳,美眸中的泪水连连,颤抖着声音道:“湛王爷可是讨厌妾身?”
东方湛面色铁青,他中了东方珩的计,宠了青楼女子,想想就觉得恶心,全身脏的要命,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名清倌,讨厌?是厌恶到了极点!
清倌咬紧下唇,美眸中噙着泪珠,抓着薄被裹紧身体,强忍着疼痛跳下床,对着墙壁狠狠撞了过去。
“姑娘,别轻生啊!”两名粗使嬷嬷走上前,紧紧抓住了清倌的胳膊。
清倌哭的凄凄惨惨:“小女子虽是青楼女子,却是卖艺不卖身,只想着将来从良,嫁个好夫君,如今失身,我也无颜面再存活于世…”
悲伤的哭泣着,清倌就欲挣开粗使嬷嬷,再撞墙壁。
“姑娘,今天是安郡王的大喜之日,不能见血啊!”粗使嬷嬷使劲拉住她,急声劝解着。
清倌动作一顿,小手紧捂了小脸,哭声悲悲伤伤,更加凄惨,可谓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众人对他多了几分同情,略带责备的目光,悄悄看向东方湛。
人家是一名清倌,污了她清白,却不要她,不是逼她去死吗?湛王爷性子温和,待女子一向很温柔的,为何对这名清倌,如此绝情?若是不喜欢她,何必要染指了人家,酒后乱性么?
东方珩冷冷看着东方湛,东方湛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怒道:“怎么,安郡王准备替清倌说情,让本王纳她为妾?”
别人或许不知道,东方珩应该很清楚,他最讨厌青楼女子,就算她是清倌,入了青楼,就永远都是清楼人,在他讨厌的范围之内。
东方珩嘴角轻勾,傲然道:“本王不喜管别人闲事,不过,今天是本王大婚,本王不想见血,湛王爷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东方湛宠了清倌,害她失身,却又不要她,她碍于东方珩的威严,不会在圣王府惹事,但她性子清高,说不定出了门就会撞死在墙壁上,到时,还是给东方珩的大婚添了晦气。
若要她不寻死,好好活下去,东方湛就必须把她带回湛王府,为奴为婢东方珩都不会过问。
可清倌是东方珩用来设计东方湛的,他宠了清倌,已是失败一方,将清倌纳入府中,就等于被强塞了一个失败的纪念品,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自己被东方珩设计过,真真是气愤到了极点。
“东方珩,你不要逼人太甚!”
“湛王爷,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弥补!”东方珩冷冷看着东方湛,仿佛在说:“你宠了清倌,惹下祸端,难道还要本王给你收拾烂摊子?”
东方泓气势凌厉,众人不敢看他,同情的目光依旧在清倌身上打转,真是可怜的女子啊,湛王爷怎么这么绝情。
“如果湛王爷觉得事情难办,咱们可以进宫面圣,请皇上定夺!”看着东方湛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眸,东方珩不慌不忙,语气淡淡。
青楼清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湛王爷一句话就能解决,没必要闹到皇上面前,安郡王要进宫,有些小提大作。
不过细细一想,大婚之日,象征着下半辈子的幸福美满,谁也不希望染血沾了晦气,安郡王是青焰战神,做事也很讲究,更加讨厌这些不吉利,进宫面圣,倒也无可厚非。
反倒是湛王爷,怎么这么敢做不敢当!
东方湛面色铁青,大手紧紧握了起来,苏烈,火阴山之事,他给皇上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若是清倌一事再闹到皇上面前,皇上对他仅存的那几分期望也会消失。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能再给皇上留下坏印象。
猛然抬头,他锐利的目光冷冷扫过东方珩,落在了哭泣的清倌身上:“你,随本王回府!”
一名青楼清倌而已,算不得什么,他被逼着带人回去,是输给了东方珩,但那青倌已是他的人,他随便找个理由乱棍打死,别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是!”清倌哭泣着,盈盈行礼,长长的薄被掩去了眸中的喜悦。
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不能再穿了,圣王府里除了粗使嬷嬷,没有其他丫鬟,秋禾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她相貌不俗,穿着丫鬟衣服,依旧清秀美丽,看直了许多下人的眼睛。
计划失败,东方湛心烦意乱着,也没兴趣再多留,大步走出了房间,路过枫松院时,猛然侧目看向微开的窗子,窗子里光线很暗,他看不到人影,却知道,沈璃雪肯定就站在窗子旁边,冷眼目送他离开。
她和东方珩联合起来算计他,真是夫妻情深。
身后,清倌美丽无双,东方湛看也没看,恨恨的瞪了窗子后一眼,一甩衣袖,大步向前走。
“东方湛计划失败,还被你反将了一军,回去后,肯定会暴跳如雷!”沈璃雪站在窗边,看着阳光中,快速远去的两道身影,蹙了蹙眉。
“他再愤怒,也是输了!”东方珩和东方湛斗了十几年,深知他的性子,不能最后,他绝不会死心,东方珩一直防备着,终于没让他诡计得逞。
“这还要多谢你的着妆。”东方湛很聪明,设计他更要小心谨慎,东方珩一直就没找到和沈璃雪相貌相似的人,没想到,她拿着胭脂水粉,在女子脸上随便涂涂抹抹,一张小脸就很像她了。
“设计东方湛,很累人!”沈璃雪报怨一句,东方湛潜入新房抓人时,她远远的躲着,他的动作很快速,若坐在梳妆台前的是她,也躲不开那么快的袭击。
“那咱们休息!”东方珩轻轻的话语透着暧昧,抱起沈璃雪,大步走向床边。
163 洞房花烛夜
沈璃雪睁大眼睛看着东方珩:“天还没黑,宾客们也都在宴会厅用膳,你就不怕再有人趁机捣乱?”
“东方湛被算计,大败而归,今天之内,没精力再卷土重来,其他名门贵族的宾客,不会,也不敢在圣王府捣乱!”
东方珩沉声说着,嘴角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深邃的目光如一汪深潭,大步走到床塌前,小心翼翼的将沈璃雪放在了正红色锦褥上,伸手摘下她乌发上的发簪。
瞬间,如瀑的墨丝徐徐散落,如一匹上好的锦缎,径直垂在沈璃雪身后,柔软顺滑,映着她美丽的容颜,高贵中透着说不出的清灵,优雅。
东方珩利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如玉的手指在她白嫩如瓷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
掌心的温度,透过小脸渗入肌肤,暖暖的,沈璃雪抬头,清澈的眼瞳水润盈动,闪烁着流光溢彩,对东方珩来说,就像是无声的诱惑,看她的目光,越发的炽热,低头,重重的吻上了她的樱唇。
东方珩的吻热情如火,激烈的如同暴风骤雨,强劲有力的手臂一只紧箍着她的小腰,一只紧扣着她的脑后,不容她退缩,毫不客气的恣意品尝着她的甜美。
他身上独特的松香气息如潮水一般,迅速将沈璃雪淹没,她唇齿间,呼吸里都是松香气,所有感官全都被他侵占,身体绵软无力,微微有些发颤,纤细的手臂潜意识的慢慢伸出,轻轻攀住他的脖颈,慢慢回应他的吻。
东方珩修长的身躯猛然一震,翻身将沈璃雪压在床上,火热的吻落在她欣长的脖颈上,如玉的手指快速扯开她腰间的衣带,探上里衣的扣子,意乱情迷的低声呼唤:“璃雪…”
“嗯!”沈璃雪心跳如鼓,脸红如霞,双臂紧抱着东方珩,承受着他的热情。
正红色的外衣,里衣,不知不觉间被东方珩褪下,她光滑娇嫩的肌肤,在他指尖如一捧雪,柔软的不可思议,仿佛下一秒就会化去。
滚烫的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上,不停在她身上制造着独属于他的痕迹。
沈璃雪半眯着眼睛,意乱情迷,恍惚间看到屋内明亮的光线,低喃:“天…还没黑…”
“没人敢闯进来!”东方珩轻柔的吻落在沈璃雪额头,温柔的低语。
“我…我是说…光…太亮了…”沈璃雪磕磕巴巴的说着,一张小脸瞬间红透,第一次和心爱之人坦诚相对,行夫妻间最亲密的周公之礼,她不想有太亮的光线。
东方珩看着她嫣红的小脸,知道她是年龄小,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小女儿家的心思在害羞,眸中笑意浅浅,弹指一挥,大红色的帐幔脱离银钩,缓缓合拢,遮住了满床璇旖的春光。
天色尚早,屋内也燃着红烛,帐幔落下,光线昏暗,更让人浮想连翩,沈璃雪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绣有鸳鸯戏水的正红色肚兜遮住了她胸前的美好,却更大程度的刺激着东方珩的感官。
如玉的手指顺着她娇嫩的肌肤,缓缓来到柔美的后背,轻轻扯开了肚兜的带子,胸前传来阵阵凉意,她微闭着眼眸,小手下意识的紧揪住身下的锦褥。
散发着少女芬芳的娇美身体绽放在眼前,东方珩墨色的眼瞳瞬间变的深不见底,修长的身躯感觉到她的僵硬,轻颤,他忍着体内不断奔腾的欲望,轻吻着她的眼睑,柔声安慰:“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我知道!”沈璃雪点点头,紧闭的眼眸,轻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心中的紧张。
东方珩扬唇浅笑,滚烫的吻越发轻柔,温柔的话语不断安抚着,沈璃雪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柔软的身体渐渐软如一汪春水,红唇轻启,潜意识的低喃:“东方珩!”
“怎么还叫我东方珩?”东方珩利眸中闪烁着不悦,惩罚般用力咬了咬她的嘴角。
“珩!”沈璃雪迷离的眸中泛着盈盈水气,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就像一把小扇子,俏丽可爱。
东方珩的目光又深了几分,薄唇含着她的香唇,细细品尝,慢慢描绘着她的唇形,见她已经完全放松,目光猛然一沉。
撕心裂肺的疼痛猛然传来,沈璃雪瞬间清醒,痛呼声尚未出口,已被东方珩紧紧噙住香唇,将呼痛声悉数吞入腹中,眼角微微温润,长长的睫毛上也染了点点水珠…
抬眸看向东方珩,却见他额头布满了汗珠,如玉的手指轻抚她美丽的小脸,眸中也闪烁着少有的焦急:“你还好吗?”
谁说女子初次痛一下就会没事的,他看沈璃雪疼的小脸都要变色了。
“没事!”沈璃雪嘴角扬扬,牵出一丝浅浅的笑,慢慢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东方珩,靠着他滚烫的身躯,缓解身体的疼痛。
亲密的动作对东方珩来说无异于无声的邀请,他高悬的心渐渐放下,放轻了动作,和她真正融为一体。
坦诚相对,滚烫的肌肤上传来东方珩的重量,脖颈上喷洒着灼热的气息,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怎么这么疼?
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还太小的缘故?十五岁,在现代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到了古代居然可以成亲生子了。
“别走神!”东方珩低头,吻住那两片香香软软,让他欲罢不能的樱唇,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两人一起共舞,怎么能走神。
沈璃雪小脸嫣红,眼神迷离,带着疼痛、甜美与东方珩尽情缠绵,渐渐的,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翱翔在云端,自由自在的飞,欲生还死,欲颠还狂…
高桌上,红烛跳跃,摇曳生辉,大红的帐幔里,璇旎无限,春色无边…
缠绵过后,沈璃雪累极,闭了眼睛,疲惫的躺着,一动也不想动,美丽的小脸上浮现着情欲过后的红晕,玉臂洁白一片,没有了那点暗红色的朱砂,宣召着她告别少女时代,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还疼吗?”东方珩轻吻着沈璃雪香甜的唇瓣,如玉的手指轻抚她微皱的眉头,慢慢抹开。
“还好!”沈璃雪又累又困又疼,没精力多说话,微闭着眼睛,紧靠了东方珩,准备入睡。
突然,身上一凉,薄被被扯开,身体一轻,她被横抱了起来。
沈璃雪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东方珩:“你干什么?”
“听闻,热水可止疼!”不知是不是沈璃雪的错觉,东方珩说这句话时,英俊的容颜上染了一层几不可见的红晕,抱着她大步走进了屏风后。
泡在温暖的热水中,血液快速流动,沈璃雪全身轻松,微闭着眼睛,唇间溢出一声谓叹,意识淡淡涣散。
朦朦胧胧着,东方珩身上独特的松香气息将她重重包围,感觉到身下是柔软的锦褥,她放心的沉沉睡去,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东方珩侧躺在床上,看着怀中睡着的沈璃雪,脸颊绯红,睫毛长长卷卷,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嘴角扬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慢慢低头在她额间印下轻轻一吻,抱紧美人,闭了眼睛入睡。
朝云疏散,薄雾消退,点点金光,照射大地,新房的高桌上,红色蜡烛还在燃烧,温暖的光透过格子窗照房间,明媚温暖。
阵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小脸上,沈璃雪悠悠转醒,用力睁开疲惫的眼皮,大红色的帐幔映入眼帘,她眨眨眼睛,想起她现在的身份不止是战王府郡主,还是圣王府的安郡王妃。
孔武有力的手臂紧拥着她,小腰又酸又疼,昨夜疯狂的一幕幕在脑海浮现,她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也不由得微微红了脸颊。
“醒了?”头顶传来东方珩轻柔的声音,一个浅浅的轻吻落在她额头。
沈璃雪美丽的小脸越发嫣红,轻轻点点头,不自然的轻咳几声:“什么时候了?”
“巳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过半!”东方珩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发上。
沈璃雪一惊:“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新婚第一天,新娘睡过头,起晚了,传扬出去,肯定会惹人笑话。
翻身欲坐起,却被东方珩紧抱着,动不了半分:“昨晚你很累,休息够了再起不迟,爷爷心胸开阔,不会介意的!”
他没告诉沈璃雪,昨天老王爷把他叫过去,反复叮嘱,一定要多多努力,争取早些让他抱上重孙,他们起晚了,老王爷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心中喜悦。
沈璃雪一张小脸瞬间红透:“我们还要敬茶,不能再休息了!”圣王爷,圣王妃虽已身故,但老王爷还在,该有的礼节都不能少。
“那我们起身!”沈璃雪一再坚持,东方珩没有阻止,翻身下了床,拿过准备好的衣服,三两下穿上,动作娴熟,干净利索。
知道东方珩长于军中,一向都是自己穿衣服,沈璃雪并未惊讶,不过,古代的衣裙穿起来很繁琐,她独自一人穿戴,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正准备叫秋禾,燕月进来帮忙,东方珩走到她面前,如玉的手指拈着纽扣,一颗一颗,快速扣上。
沈璃雪抬头看东方珩,剑眉如墨,斜飞入鬓,鼻梁高挺,眼眸幽深似潭,白玉雕的容颜,雪玉般的面孔让天地为之失色,忍不住暗暗赞叹,他真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你在看我?”东方珩猛然低头,利眸中染着淡淡的笑意,沈璃雪躲闪不及,被他抓了个正着。
“没有!”沈璃雪慌忙收回目光,未退的嫣红再次遍布脸颊,目光闪烁着,大步走向明亮的镜子:“我在看这件衣裙合不合身!”
铜镜里,沈璃雪粉面桃腮,双目含情,一举一动,优雅中透着说不出的风情,她猛然一惊,小手抚上小脸,这是她?模样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这气质…
东方珩走上前来,轻拥了沈璃雪在怀,光洁的下巴轻搁在她肩膀上,看着镜中一对璧人,笑道:“你现在是安郡王妃!”
沈璃雪挑挑眉,审视镜中的自己,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风情,难道这就是女人和女孩的区别?
“我帮你绾发!”东方珩吻吻沈璃雪的脸颊,将她按在凳子上,拿起了檀木梳,乌黑顺滑的墨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不消片刻就绾出一个精致的发髻,发簪,珠花轻轻点缀,镜中的女子明艳动人。
沈璃雪站在镜前,仔细打量,笑意盈盈的开玩笑:“你对女子的穿衣,梳发髻都精通,看来我以后不用叫丫鬟进来服侍了!”
“做一世夫妻绾一生发髻,这主意倒是不错!”东方珩英俊的侧脸轻触着沈璃雪美丽的小脸,情意浓浓。
沈璃雪心中满满的全是幸福,余光看到窗外的天色,猛然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去敬茶吧!”
屋外,燕月,秋禾严阵以待,见东方珩,沈璃雪穿戴整齐的出来,微微一怔,郡主一向不太会扣衣扣,可现在,她的衣扣扣的比她们服侍的还齐整,发髻比她们梳的还精致,是郡王帮忙的吗?
“秋禾,燕月,你们进去收拾房间,我们去前厅敬茶!”沈璃雪轻轻吩咐一句,目光含笑,挽着东方珩的胳膊走出了枫松院。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亲密身影,秋禾忍不住赞叹:“郡主和郡王真般配!”
燕月揪了秋禾的衣袖,大步向前走去:“羡慕你也去找个如意郎君嘛,现在咱们快去收拾房间!”
老王爷早就用过早膳,坐在了前厅里,新人迟迟不来,他不急不恼,也不让人催促,就那么坐着,悠闲自在的品茶,突然,明媚的阳光中,走来两道熟悉的身影。
男子身着白色蛟龙纹的雪缎外衣,上面绣着大气磅礴的云海图,是郡王的常服,女子一袭浅紫色的阮烟萝,裙摆微微拖地,优雅清新,与男子的衣服相得益彰,走在一起极是般配。
老王爷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东方珩成亲,他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老王爷是东方珩的亲爷爷,圣王府名正言顺的主人,东方珩,沈璃雪身为晚辈,磕头,敬茶,中规中距。
老王爷喜笑颜开,送了一对世间罕见,喻意吉祥如意的明月珠!
东方洵送了一对南海玉珊瑚,精美绝伦,看沈璃雪微微笑着,站在东方珩身侧,眼角眉梢间盈满了幸福,眸中的神色微黯。
“珩儿,璃雪,战王爷来信了!”老王爷放下茶杯,拿出一只信封:“他在青州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需要尽快处理,暂时抽不出空隙来参加你们的婚礼,让人送了礼物过来!”
沈璃雪接过信封,打开来快速浏览,内容和老王爷说的差不多,心微微高悬了起来,战王是青焰战神,能让他感到棘手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别担心,再棘手的事情,六皇叔也能应付!”东方珩紧握着沈璃雪微凉的小手,轻声安慰。
“我知道!”沈璃雪点点头,青焰战神,没有事情能难倒他们。
“咳咳咳!”老王爷轻咳几声,提醒东方珩这房间里还有人,从小到大,东方珩一直冷冰冰的,即便是面对他这个爷爷,态度不说淡漠,话也不多。
如今,成了亲,他的感情有点热了,话也有些多了,这是好事,都是沈璃雪的功劳,老王爷看她的目光很欣慰,语气也越发慈祥:“璃雪,你还有个三叔,正在外县上任,家眷也都带过去了,过段时间就会期满回来…”
沈璃雪仔细聆听着,轻轻点头,她曾听东方珩提过,老王爷有两个庶子,一个是已死的东方易,还有一个就是老王爷口中的三叔了。
这时,管家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张烫金请贴:“郡王,郡王妃,淮王府送来贴子,邀请你们过府一叙!”
东方珩接过请贴,快速扫了两眼,看着等在门口的管家,轻声道:“淮王府很少设宴,四皇叔的邀请,自然要应!”
辞别老王爷,沈璃雪,东方珩出了客厅,前往淮王府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