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这件事一定要上禀皇上,查明真相!”沈璃雪看着东方珩一直未变的僵硬身体,心疼的无以复加,一字一顿。
“璃雪郡主,你想让圣王府在青焰除名吗?”李幽兰声音微愠,恨恨的瞪着沈璃雪,没有证据,东方珩不会被治罪,如果案子深查,一旦找到证据,他就必死无疑。
“圣王府世子被人杀害,挑衅的是东方皇室的威严,难道不应该查明真相?安郡王贵为青焰战神,若要杀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么拙劣的设计陷害,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难道不应该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沈璃雪看着李幽兰,目光冷若寒冰:“李小姐不是不相信安郡王杀了人吗?怎么会害怕查明真相?”
“我…”李幽兰的目光不自然的闪烁几下:“我是不想安郡王再受伤!”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看向顺天府:“杨大人,暗卫们和世子都是中箭身亡吗?还有没有其他外伤?”
杨大人摇摇头:“仵作仔细检查过,他们皆是被乱箭射中死亡,除了世子脸被划烂外,都没有其他外伤!”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东方洵面目全非的脸上,记忆中,那也是一张完美无缺的俊美容颜,现在却是刀痕交错,惨不忍睹,安郡王是怕那张俊气的脸抢了他的未婚妻吗?真真残忍。
“郡王!”侍卫们抬走了圣王府暗卫的尸体,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劝说:“世子的尸体,卑职要抬去顺天府仔细检查!”
东方洵之死要立案,上报皇上,就一定要再次仔细检查尸体。
东方珩仿佛没听到侍卫的话,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周身萦绕的冰寒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侍卫们不敢再靠近半步。
太后看着固执的东方珩,以及他面前浅青色的尸体,目光沉重,记忆中,圣王府的两个孩子,是亲切友好的,哪曾想,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沈璃雪走上前,紧紧握住了东方珩的手,以往,他的手温暖人心,可是现在,他的手如寒冰一般,冰冷的毫无温度:“东方珩,洵世子已经故去,你节哀!”
东方珩没有说话,温温软软的触感从手上传进身体,很温暖,他侧目看着沈璃雪晶亮关切的目光,他死灰般的眼眸依旧黯淡无光,僵硬的身躯微微动了动,冰寒气息也收敛许多。
“想为洵世子报仇,就要让仵作们仔细检查他的尸体,找出蛛丝马迹,你先让开一些!”沈璃雪扶着他的胳膊,试探着用力,一步一步慢慢拉他。
东方珩看着地上的尸体,目光凝深着,缓缓站起,白色锦袍的下摆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暗暗的颜色,触目惊心。
侍卫们趁机抬走了尸体,放到旁边的小车上,他黯淡的目光紧随着尸体远去,深邃的眼眸如一片死灰。
“咳咳咳!”风中带来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太后忍不住咳嗽起来。
“太后!”皇后轻拍着太后的后背,望望那满地血腥,急声吩咐:“摆驾回宫!”
马车驶过来,太后步上马车,走进车厢的瞬间,转过头看向沈璃雪的方向,叹了口气:“照顾好东方珩!”
“好!”沈璃雪点点头,身侧的东方珩像个石头人一样,僵硬的站立着,没有任何反应。
“安郡王,节哀!”李幽兰袅袅婷婷的走过来,俯身行了一礼。
东方珩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无形的冰寒气息渐渐浓郁,李幽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速转身离开。
“东方珩,再有十天,你就要抱得美人归,东方洵死的还真不是时候,你们的婚礼,无法如期举行了!”东方湛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说着,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身旁,东方珩修长的身躯猛然一震,紧握的大手猛然张开,凝聚了十层内力的手掌就欲对着东方湛打去。
“东方珩!”沈璃雪一惊,用尽全力,紧紧按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看向还没有走远的几辆马车。
东方湛是在故意刺客他,如果他出招,东方湛会硬接下他这一掌,不会躲闪,东方湛是会重伤,但东方珩就间接坐实了性子凶残,杀害手足的罪名,到时,他的一世英名就是彻底毁了。
“东方湛,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件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真正的凶手休想逍遥法外!”沈璃雪冷冷看着东方湛,一字一顿,意有所指。
东方湛温柔浅笑:“本王也很想看到凶手落网,斩首示众!”
“湛王爷,太后有事请您过去!”一名宫女急步走过来,福了福身。
“本王先送太后回宫,回头再去圣王府拜访!”东方湛挑眉看了东方珩一眼,微笑着转过身,走向马车。
看着他风华得意的身影,沈璃雪美眸中怒火燃烧:
只凭那一条丝帕,定不了东方珩的罪,但在人们心中,他是凶残杀害自己亲哥哥的凶手,行为残忍的让人发指,不再是爱人尊敬的青焰战神,人人避之不及,圣王府也会成为蛇蝎狼窝,被世人唾弃。
东方湛没准备杀东方珩,是想慢慢折磨他,让他从高高在上的青焰战神安郡王,成为残害手足的无耻小人,从高高的云端,狠狠摔到地面,摔的粉身碎骨,生不如死,这可比杀了他更折磨人。
东方湛,真聪明,真残忍。
马车走远,行人也都远去,地面上干涸的血迹提醒人们这里不久前发生了惨事。
“璃雪,我没有杀我大哥!”东方珩抬头看着沈璃雪,死灰般的眸底居然闪着点点泪光。
听到东方洵死亡的消息时,他没有流泪,甚至于看到东方洵的尸体,众人对他那般误解,他也没有流眼泪,因为他是坚强的,就算事情再艰难,他也不会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独自面对沈璃雪,他不想再用坚强的外表来掩饰自己,想要释放自己最真实的情绪,他的脆弱,他的孤独,无助,他一切的一切,都真真实实的展现在沈璃雪面前。
“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沈璃雪紧握着东方珩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东方珩,东方洵兄弟友爱,怎么可能互相残杀。
“璃雪,璃雪!”东方珩低喃着,一把将沈璃雪紧紧拥在怀中,滚烫的眼泪顺着衣领流进她的脖颈:
“我来到这里时…大哥满身是箭…已经没有了温度…他是在我世上唯一仅剩的亲人…也永远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父母走时,他还有大哥,现在连大哥也走了,他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沈璃雪紧紧抱着东方珩,眼中泪光闪烁,东方珩一向冷漠,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他这些断断续续的话,却是他最真实的情绪,痛苦,无助,他不能对外人说,只能向她倾诉:“你还有我…老王爷也在…我们都不会离开你的…”
东主珩闻言,眼中的泪水更浓,手臂不知不觉间收紧,仿佛要将沈璃雪揉进他的骨血之中,再也不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珩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璃雪,我们的婚礼,不能如期举行了,我不能让我大哥死的不明不白,我要为他报仇,亲手将真凶送进地狱!”
“婚礼暂且放到一边,咱们联手寻找害死洵世子的凶手!”沈璃雪握紧了东方珩的手:“你可知道凶手是谁?”
“东主湛,除了他,没人有那么快的箭,让我大哥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东方珩声音沉痛,东方洵的武功不比他差,若非三箭连射,速度极快,箭根本射不到他。
东方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次提到东方湛,却多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是对他恨到了极点!
沈璃雪蹙蹙眉:“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东方湛又聪明绝顶,做事不留痕迹,想扳倒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东方珩凝深眼眸,一字一顿:“刚才我仔细观察过那些箭,有几支和暗杀夜千泷的,是同一批!”
“什么?”沈璃雪一惊:“是东方湛派人暗杀夜千泷?”他居然在暗中培养了那么多的黑衣死士?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射中我大哥心脏的那几柄箭,和暗杀夜千泷的一模一样,其他的倒是普通箭!”东方珩从衣袖中拿出一柄箭递给沈璃雪:“我悄悄拔下了一支!”
沈璃雪凝眸细看:箭是普通的黑色,箭头尖锐,上面染满了鲜血,箭尾是普通的羽毛,羽毛下雕刻着一点极细小的标记,不细看看不出来。
东方珩手指着尖头:“这支羽箭表面看来和其他羽箭完全相似,但是仔细观察,他的箭头相对尖锐,也较长一些,可以射的更深,更远。”
“造箭的地方可有纪录?”沈璃雪挑挑眉。
东方珩摇摇头,目光凝重:“这批箭应该是秘密造出来的,兵部没有记录,根本查不到!”
沈璃雪拿出匕首,将箭尖上的血迹轻轻刮去,露出箭尖,阳光下,箭尖呈银色,闪烁着幽幽的浅黑色光芒。
她目光一凝:“东方珩,你看这个箭尖!”
东方珩凝眸细看,目光一凛:“这是…玄铁!”玄铁世间稀少,每一件玄铁武器都是宝物,价值连城,可削铁如泥,用来做箭很浪费,东方湛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
之前偷袭夜千泷的箭多在晚上,箭的外面又涂了一层防护,他没有看出箭尖的不同,沈璃雪那一刀,刮去了薄薄的防护,露出了不一样的铁尖。
沈璃雪摇摇头:“应该不是玄铁,而是一种类似于玄铁的东西,用它打造成的武器,锋利无比,能够轻松伤人。”她是现代人,对自然界的各种材质略有了解,次于玄铁的铁质有不少。
“如果箭真是东方湛私造的,他应该有秘密的造箭场地,只要咱们找到那个场地,就足以治他死罪!”
东方珩沉了眼睑:“我一直都有派人跟踪他,没查到任何线索!”东方湛武功高强,洞察力也极高,做事也小心谨慎,想从他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比登天还难。
沈璃雪凝凝眉:“正面查造箭场是查不到的,不过,这种铁很特殊,削铁如泥,东方湛的府里,应该有这种铁打造的武器!”一件也好,两件也罢,只要有,就能找得到。
东方珩点点头,凝深了目光:“只要找到和这种箭相似的铁质武器,皇上就会起疑,到时,一定会派人寻找造箭场。”找到了造箭场,也就到了东方湛的死期。
“事不宜迟,趁着东方湛进宫送太后,咱们快去湛王府找证据!”沈璃雪拿着羽箭,拉着东方珩快速向前走去。
“叭达!”一只盒子从东方珩衣袖中滚出,轻轻掉落在地。
“这是什么?”沈璃雪蹲下来,抢在东方珩前面捡起了盒子,他的衣袖被血染透,盒子上也横竖的染了不少血迹,已经干涸了,变成浅黑的紫色,就像在在檀木盒上染了一层黑色的尘。
“送你的及笄礼!”东方珩看着盒子,目光有些闪烁,似期待,有似有些不好意思。
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居然让东方珩这么不自在?
沈璃雪疑惑不解的打开盖子,一对木人映入眼帘,男的长身玉立,俊美不凡,女的绝色倾城,轻挽着男子的胳膊,微笑甜蜜:“这是,你和我?”
东方珩点点头:“我亲自雕刻的,可还喜欢?”他是最近才开始学雕刻,每刀都用尽了心思,手法还是有些生涩,不及夜千泷的娴熟。
“谢谢你,我很喜欢!”木人仔细打磨过许多遍,东方珩送的礼物很用心。
合上木盒,沈璃雪小心的放进衣袖,看着那一地血腥,握紧了东方珩的手:“咱们去湛王府找兵器!”
158 揪出凶手
湛王府座落在京城繁华之地,巍峨庄重,府内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东方珩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带着沈璃雪,巧妙的避开府内的明岗暗哨,潜入内院。
东方湛还没娶正妃,也不见姨娘,小妾,丫鬟,整个内院静悄悄的,空若无人,沈璃雪随东方珩走在隐蔽小路上,看着一排排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
“东方珩,你觉得东方湛私造的那些羽箭会放在哪里?兵器库吗?”
圣王府,战王府都有兵器库,盛放着刀,剑,匕首,羽箭等各种兵器,沈璃雪觉得湛王府的兵器,应该也是放在兵器库里的。
前方的青石路蜿蜒曲折,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寒芒,东方珩目光一凝:“东方湛很聪明,私造的羽箭不会放在明面上!”
兵器库时常有人来来去去,羽箭放在那里,很容易被人发现。
沈璃雪蹙了蹙眉:“那他会将羽箭放在哪里?”
“当然是只有他自己能进出的地方!”东方珩锐利的目光扫过纵横交错的条条道路,缓步走进一条长廊,优雅,从容的姿态仿佛是在散步。
沈璃雪眼睛一亮:“他的房间!”
东方珩点点头,停在一间房屋前,仔细聆听片刻,确认四周无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外室摆着一套紫檀木的桌椅板凳,名贵优雅,高贵大气,内室门是一帘青竹帘,清新雅致,散着若有似无的竹香。
内室里一张紫檀木大床几乎占了大半个房间,藏蓝色的帐幔,藏蓝色的枕头,藏蓝色的床单,藏蓝色的锦被沉稳庄重,也显示这完全是男子的房间。
东方珩锐利的目光扫过大床,枕头,帐幔,落在了窗前的书桌上,缓步走了过去,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砚,以及一张张空白纸张,微微蹙眉,仔细望望四周,没看到羽箭,兵器的影子。
“璃雪,小心一些,尽量不要碰房间里的东西,以免暗格里射出羽箭!”
“我知道!”沈璃雪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着,细细寻找着兵器,内室的布置很简单,也很大方,所有摆设一目了然,她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一件兵器。
难道东方湛将兵器都放进了暗格里?
东方珩的枫松院内室里就有六个暗格,一些相对隐秘的东西,他都放在暗格中,别人轻易找不到。
东方湛暗格的机关在哪里?
沈璃雪皱眉思索,审视的目光突然看到窗外闪过一道人影,猛然一惊,低呼:“什么人?”
身形一闪,窈窕的身影就欲窜向窗外,抓住那人,防止秘密泄露。
不料,她刚刚跃到窗边,脚下突然踩空,纤细的身影径直掉进了陷阱里。
“璃雪!”东方珩一惊,衣袂飘飞间,他来到陷阱前,伸手去开机关。
“嗖嗖嗖!”数不清的侍卫,暗卫从门口,窗子窜了进来,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剑,对着他周身要穴,快速刺了过去。
沈璃雪摔到陷阱底,头脑一阵晕眩,如置云里雾中,身下的环境软绵绵的,就像掉进了厚厚的棉花堆里,没有预期的疼痛,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轻响,是陷阱口自动关闭了。
“想不到你也来了王府!”熟悉,温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沈璃雪一惊,猛然抬头看去,迷蒙的视线中现出一张红木圆桌,圆桌旁坐着一道宝蓝色的身影,一手持酒壶一手持酒杯,悠闲自在的轻品美酒,英俊的脸庞,温和的笑容,正是东方湛。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沈璃雪眯眼看着东方湛,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惬意的猎人,算准了猎物会来,一早就设好了陷阱,悠闲自在的准备捕捉。
“本王只算到了东方珩会来,没想到你也跟来了!”东方湛放下酒杯,暧昧的目光扫过沈璃雪所处的环境:“你没摔伤吧?”
沈璃雪低头一望,她半躺在一张大床上,厚厚的锦垫,锦褥被她压凹一大片,难怪她突然掉落下来,依然毫发无伤。
这是东方湛的王府,东方湛的房间,东方湛的床!
她一惊,像被火灼了一样,快速翻身下了床!
东方湛蹙眉,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逃离救她一命的床,是因为床的主人是他吗?
淡淡的酒香飘散,沈璃雪抬头一望,东方湛放下酒杯,向她走了过来,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
“东方湛,你要做什么?”沈璃雪冷声质问着,悄悄后退,清冷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寻找出去的门窗。
东方湛看出了沈璃雪的用意,勾唇一笑:“这是密室,没有窗子,门是封死的,需要触动机关才能打开,你找不到机关,就走不出密室!”
沈璃雪眉头轻蹙,冷冷看着东方湛:“你别得意的太早,东方珩会进来救我的!”她出不去,不代表东方珩进不来。
东方湛挑眉:“他被本王的侍卫纠缠住,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沈璃雪雪眸微眯,凝神细听,头顶上方果然传来阵阵打斗声,声音很弱,打斗却很激烈,东方珩的确被湛王府的侍卫们拖住了。
“外面在打斗,咱们就这样站着,是不是太无聊了?”东方湛压低了声音,透着无尽的暧昧。
“湛王爷是武功高强的男子,欺负我一名弱女子,打赢了也不算本事!”东方湛的武功和东方珩不相上下,和他较量,沈璃雪根本就没有半分赢的希望。
“本王何时说过要和你比试武功?”东方湛骤然欺近沈璃雪,素手挑起她一缕发丝,淡淡幽香飘散,让人心神荡漾,他目光沉了沉,声音更加暧昧:“我们可以做点其他事情!”
沈璃雪目光一寒,胸中怒火燃烧,强忍着没有发作,后退一步,戒备森森的瞪着东方湛:“你是青焰湛王,身边不缺女人,何必找我麻烦,再怎么说,我也是战王爷的义女,和你是堂兄妹!”
她的武功和东方湛差了一大截,如果正面交手,她必输无疑,想要脱困,必须想其他办法,可这密室是密封的,她还没找到机关,要如何摆脱东方湛?
“你和东方珩也是堂兄妹,十天后就要成亲!”东方湛目光幽深,淡淡说着,长臂一伸,快速抓向沈璃雪。
沈璃雪一惊,迅速转身避开,手腕一翻,三枚银针飞速射向东方湛。
东方湛不闪不避,素手轻扬,银光闪闪的针夹在了手指尖,在夜明珠光下,散着银色寒芒:“沈璃雪,你逃不掉的!”
低沉,诡异的声音听的人心底发寒。
眨眼之间,东方湛又出现在沈璃雪旁边。
沈璃雪手持匕首,快速刺向东方湛,东方湛漫不经心的躲闪着,看她的目光满是戏谑,出手速度很快,内力也算不错,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更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东方珩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不少的厉害暗卫,侍卫们拖不了他太久,自己不能再浪费时间…
东方湛的武功高的出乎了沈璃雪的意料,她集中了内力,以最快的速度出手,却伤不到他一分一毫,心思急转间,手腕突然被他紧紧钳制住,身体一轻,她被他扔向一边。
重重摔在床上,头部传来阵阵晕眩,淡淡龙涎香萦绕鼻端,身上传来人的重量,沈璃雪一惊,快速抬头一望,东方湛英俊的容颜近在咫尺。
“东方湛,你走开!”沈璃雪用力挣扎着,可东方湛的武功在沈璃雪之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他,胸中怒火翻腾,厉声怒斥:
“你要打击东方珩,可以用其他方法,强迫女人,卑鄙无耻!”
“本王这么做,不止是为了打击东方珩!”东方湛紧抓着沈璃雪的手腕,看着她由于气愤而嫣红,诱人的小脸,目光深沉着,素白的手不知不觉轻轻抚下。
素白的手带着淡淡的酒香与龙涎香,味道十分好闻,沈璃雪却觉得恶心,猛然转过了头,怒斥:“东方湛,马上滚开!”
东方湛的手落在了她头发上,若有似无的清雅香气飘入鼻中,他有瞬间的怔忡,声音低沉的让人心寒:“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我怎会放过你!”
激烈挣扎,沈璃雪的衣袖滑落到臂弯,凝脂般的手臂上,一点暗色的朱砂迷乱人眼:她果然还是处子之身。
东方珩病发,沈璃雪在圣王府照顾,与他共处一室之事,东方湛早就知道,他也猜测过两人可能发生了事情,但心里还是报着一线希望,没想到今日,希望成真。
“东方湛,如果我出了事,事情闹到皇上那里,对谁都没有好处!”东方湛压在沈璃雪身上,紧紧钳制着她的手臂,她毫无反抗力,搬出皇帝,让他有所忌惮。
东方湛诡异一笑,凑在沈璃雪耳边暧昧道:“你有没有闻到酒味?”
沈璃雪身上压着个人,沉沉的,胸口闷闷的,转过头,不看东方湛:“废话,酒味那么浓,当然闻到了!”话一顿,她猛然意识到了东方湛的目的,狠狠瞪着他:“你…你是说…”
东方湛在湛王府里喝醉了酒,沈璃雪来看他,他醉眼迷离间,和她发生了事情,就算闹到皇上面前,也不能全怪他,谁让沈璃雪在他喝醉时来湛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