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嬷嬷身体一震,随即回过神,不死心的狡辩:“奴婢们是路过凉亭,并非有意吓大小姐…”言外之意,是沈璃雪胆小,才会以为她们是鬼,被吓到。

“是啊是啊,奴婢们只是路过凉亭,没有吓大小姐的意思!”夏柔,夏锦年纪轻,没以历过这种场面,被吓的不轻,凡事以丁嬷嬷马首是瞻,丁嬷嬷说什么,她们都随声附和。

“丁嬷嬷在我身边二十多年,夏柔、夏锦也跟在盈雪身边五六年了,她们三人的品性,我非常了解,她们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雷氏轻轻说着,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坚定,也让沈明辉知道了她的心思,她要保下丁嬷嬷三人。

“璃雪,会不会是你太累,看错了?”沈明辉微微皱起眉头,耐着性子询问,这个女儿,就会惹麻烦,这次居然拿雅容和盈雪的得力丫鬟大做文章,真是半点不省心。

“我有可能看错,这么多侍卫,也都看错了吗?”沈璃雪挑挑眉,冷声反驳雷雅容和沈明辉,在这么多人证面前,他们居然想狡辩着反咬自己一口,真是无耻!

“大小姐,您是主,侍卫们是仆,您的意思,他们当然不会忤逆…”局面有些偏向丁嬷嬷三人,丁嬷嬷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暗责沈璃雪。

“丁嬷嬷是说,我买通了侍卫?”沈璃雪冷冷一笑,目光轻轻扫过门口面色微变的侍卫们:“且不说侍卫人数众多,全部买通需要花费极大的财力,物力,丞相,夫人都在,他们才算是相府真正的主人,侍卫们也与他们接触最多,丁嬷嬷觉得,侍卫们是听我的,还是听他们的?”

丁嬷嬷面色微变:“或许,只有一两名侍卫被买通了,其他人是被他们煽动…”刚才是她疏忽了,不该将那么多侍卫牵扯进来,事情一复杂,局面就不太好收拾。

“禀相爷,夫人,卑职们保护相府是职责,绝对没被大小姐贿赂、买通,卑职们赶到凉亭时,亲眼目睹丁嬷嬷三人,装鬼害大小姐,绝对没有做假煽动!”被人冤枉,侍卫们义愤填膺,侍卫首领身先士卒,将实情上报沈明辉,证明他们的清白。

“丁嬷嬷,你们还有何话说?”沈璃雪挑眉看着丁嬷嬷,死到临头,还嘴硬,这次人证据在,看她们还怎么狡辩。

“奴婢,奴婢…”丁嬷嬷眼睛转动着,急思说词。

沈璃雪看一眼阴晴不定的雷雅容,淡淡道:“那个凉亭是回竹园的必经之路,无论你们去雅园,雪园,还是回你们的住处,都不会经过那里,不要告诉我,你们准备去竹园看我,或送东西,我和侍卫们看到你们时,你们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大小姐开恩,开恩啊!”人证具全,事情无法再欺瞒,丁嬷嬷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沈明辉的面色,阴沉的可怕,沈璃雪是他的女儿,相府大小姐,要教训,也只有他能教训,丁嬷嬷,夏柔,夏锦不过是低贱的奴才,私下动手教训璃雪,分明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是谁支使你们这么做的?”沈璃雪冷冷望着三人,丁嬷嬷三人只是奴才下人,若是无人指使,给她们一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暗害自己。

“没有人支使,是奴婢们看二小姐被大小姐重伤,心里有些气愤,方才装鬼吓大小姐的…”丁嬷嬷战战兢兢,磕头求饶。

自己承担了罪名,主子会看在自己忠心的份上,善待自己家人,运气再好些,自己可免去一死,如果真的供出幕后主使唤,自己会没命,更会连累家人受害。

沈明辉阴沉的面色渐渐缓和下来,原来她们是为盈雪报不平,行为虽然激烈了些,也是忠心护主!

“爹,在相府,下人蓄意伤害主人性命,会是什么惩罚?”沈璃雪微笑着看向沈明辉,目光清澈,丁嬷嬷三人暗害自己,他不但不生气,好像还很欣慰,自己就让他亲自重罚丁嬷嬷三人,看他还怎么欣慰。

沈明辉好转的面色,瞬间又阴沉下来,硬着头皮答道:“下人故意谋害主子,当然是死路一条!”这条规距不是他定的,而是青焰皇室定下的。

众目睽睽,丁嬷嬷三人犯了这条死罪,就算他不怪她们,也不能救下她们,忠心保护盈雪的丫鬟,嬷嬷,却不能留下!

“璃雪,丁嬷嬷是我身边的老嬷嬷了,相府许多事情都是她在掌管,就算要判她死罪,也要缓几天,让她把相府的一些事情与人交接清楚…”

雷氏突然开了口,语气十分坚定,不是在商量事情,而是在命令沈璃雪,不能立刻处死丁嬷嬷。

丁嬷嬷心中一喜,面上却十分悲伤难过:“奴婢有负夫人的重托,定会将相府大小事情细细交待给下一位嬷嬷,让她助夫人管理好相府,奴婢在黄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一番话说的凄凄惨惨,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就连刚才痛恨丁嬷嬷的侍卫们,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纷纷看向沈璃雪,大小姐会同意放人吗?

沈璃雪微微一笑:“夫人,相府的事情是丁嬷嬷在主管,别人协助,那协助之人对相府肯定也是了解的,拿了账本就可以接管相府事情,丁嬷嬷是您最得力的助手,她犯了错,您更要严厉惩罚,方显您的公平大度,和蔼可亲,如果耽搁了时间,丁嬷嬷趁机溜了,您会被贯上徇私舞弊,包庇罪犯的罪名,到时,您的清誉,会毁于一旦…”

雷氏,丁嬷嬷都是人精,延缓处死的时间,让丁嬷嬷趁机逃命,开玩笑,她可没那么愚蠢。

众人看雷氏的目光,多了几分思量,大小姐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丁嬷嬷犯了重罪,不能姑息。

丁嬷嬷的脸瞬间变的十分苍白,嘴唇哆嗦着,身体轻轻颤抖,目光频频看向雷氏,夫人会想其他办法救下自己吗?

雷氏的脸色瞬间变的非常难看,她的计策被沈璃雪看穿,还堵的她哑口无言,丁嬷嬷是救不下了。

“夏柔,夏锦是盈雪的贴身丫鬟,最是熟悉盈雪的起居习惯,如今盈雪重伤在身,暂且留下她们两人服侍,等盈雪好了,再惩罚她们如何?”雷氏的语气没那么强硬了,隐隐透着点商量的味道!

“夫人,夏柔,夏锦心性恶劣,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身体健康,心思坚定,没被她们吓住,盈雪妹妹胳膊受了重伤,是禁不起吓的,万一她们两人伺候盈雪时装神弄鬼,盈雪的伤势肯定会加重…”沈璃雪轻轻说着,如愿看到雷氏,沈明辉越来越黑的脸。

沈盈雪被打断骨头,没几个月是痊愈不了的,夏柔,夏锦跟在她身边伺候,随时都可以‘立个大功’,抵消罪过,对敌人,要毫不留情的彻底打倒,否则,等她们翻了身,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沈璃雪可没这么愚蠢,委屈自己给别人翻身的机会。

丁嬷嬷,夏柔,夏锦三人瞬间面如死灰,脑中不时回荡着一个声音,她们要被处死,要被处死了…

沈璃雪看向丁嬷嬷三人,淡淡道:“我本想着你们是夫人和盈雪妹妹的丫鬟,只要承认了错误,就罚你们半年月钱,没想到你们这么冥顽不灵,一直拿脏水往我身上泼,心性如此恶劣,当真是留不得…”

夏锦一怔,猛然抬头看向丁嬷嬷,死灰般的眸中充满了愤怒:“都是你这个笨蛋闯的祸,大小姐询问时,你实话实说不就行了,干嘛撒谎,我们的命都被你撒进去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们…”夏锦扑到丁嬷嬷身上,对着她连踢带打,丁嬷嬷年老体弱,又受了重伤,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张老脸来回转动着,歪过来,又歪过去:“我打死你,打死你…”

“你个小蹄子,出鬼主意的是你,东窗事发了,凭什么怪到我身上!”丁嬷嬷反应过来,双手左右开弓,狂扇夏锦耳光,夏锦毫不示弱,两只小手张牙舞爪的拍打丁嬷嬷,场面极是混乱。

“来人,把她们拉开!”沈明辉喉咙一阵干涩,忍不住轻咳几声,面色阴沉着,这些下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沈璃雪心中冷笑,沈明辉也不想想,丁嬷嬷,夏锦被判了死刑,马上就要没命了,哪还会再怕他这个丞相。

侍卫们走上前,将丁嬷嬷,夏锦拉开,夏锦哭喊着,挣扎着,求救的目光看向沈璃雪:“大小姐,我招,我全部都招,求你放过我吧,指使我们害你的人是…”

一块破布飞快的塞进了夏锦口中,堵住了她即将说出的人名,夏锦呜呜的叫着,拼命挣扎,想要吐出破布,说出真相,挽回性命。

夏柔看向沈璃雪,这位大小姐确实聪明,一招离间计,就让夏锦窝里反,还准备将所有事情招供,她们都太小看这位乡下来的大小姐了,低估了她的能力,才会被逼上绝路…

沈璃雪冷冷望向雷氏:“夫人为何不让夏锦说出幕后主使?难道夫人在害怕什么?”

“你没看到夏锦已经疯了吗?她说的话,还能相信?”雷氏神情微傲,冷声命令:“来人,将夏锦拖下去,杖毙!”背叛主子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多进来几个,把丁嬷嬷,夏柔一起拖下去杖毙!”沈璃雪漫不经心的说着,对上雷氏凌厉的目光,故做不知道:“丁嬷嬷,夏柔,夏锦犯了同样的错误,难道不应该用同一种刑罚?”

雷氏面色平静,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纤手紧紧握起,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沈璃雪早就知道自己不会让夏锦说出真相,她背叛了自己,自己定会处死她,而沈璃雪就趁机落井下石,逼自己用同样的方法处死丁嬷嬷和夏柔!

真是聪明的贱人!

命令已下,再无更改的可能,侍卫们走上前来,将丁嬷嬷,夏柔,夏锦拖了下去,丁嬷嬷,夏柔都是聪明人,没有多说什么,眼泪汪汪的看着雷氏:“夫人,奴婢们犯错,与家人无关,请夫人不要怪罪奴婢们的家人!”

“我有分寸!”雷氏冷冷说着,目光阴沉,她得力的嬷嬷,丫鬟又将再死几个,长此下去,她的心腹,肯定会被沈璃雪斩杀干净!

夏锦心肠很直,没有丁嬷嬷,夏柔这般会看眼色,一心只想着自己活命,拼命对沈璃雪点着头,眼眸中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有很多话想对沈璃雪说。

沈璃雪目光望向一边,装没看到,丁嬷嬷,夏柔从旁做证,仅有夏锦的指证,根本扳不倒雷氏,说不定还会被她反咬一口,说自己陷害她,到时,丁嬷嬷,夏柔就会成为功臣,免去死罪继续做下人,这可不是沈璃雪想要的结果。

“愣着干什么,拉下去,杖毙!”雷氏冷声下了命令,冷冽的目光看向夏锦,眸中闪过一丝嘲讽,为了活命,想出卖自己,愚蠢至极!

丁嬷嬷三人被拖了下去,片刻之后,外面响起阵阵板子以及三人痛苦的哀嚎声,沈明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雷氏的面色也非常难看,看沈璃雪的目光,犹如千年寒冰,冰冷蚀骨,一介女流,在那种阴森恐怖的气氛下看到鬼,没被吓死,也没被吓傻,而是毫无畏惧的让侍卫将‘鬼’抓了起来,自己和丁嬷嬷研究的计策,不但没能为盈雪出气,还被她反将一军,逼迫着自己亲自下令杖毙丁嬷嬷她们。

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璃雪径直端了茶杯,气定神闲的以杯盖轻触水面上的茶叶,热气袅袅间,沈璃雪沉了眼睑,丁嬷嬷,夏柔、夏锦死亡,沈盈雪胳膊重伤,雷氏肯定会有所顾及,短时间内,不会再找自己麻烦。

自己也要想个办法,尽早摆脱这种被动的局面,虽说自己不怕她们设计陷害,但天天被算计,真的很烦人。

屋外的痛呼声彻底消失,一名侍卫走进房间,恭声道:“禀相爷,夫人,大小姐,被行刑的丁嬷嬷,夏柔、夏锦三人已经杖毙!”

“把尸体扔到乱坟岗吧!”沈明辉有气无力的说着,眸中满是疲惫:犯错被处死的下人,是没有资格被埋藏的。

“是!”侍卫领命而去。

“夜深了,我就不打扰爹和夫人休息了,告退!”沈璃雪站起身,缓缓向外走去,丁嬷嬷三人是雷氏的心腹,如果她提前回竹园,说不定雷氏会私下放水,留她们一条性命,她坐在雪园看刑,就是为了确保那三人真的被杖毙!

一次失去三大心腹,雷氏,沈盈雪肯定非常气愤,又不敢轻易找自己麻烦,心里肯定非常郁闷…

“夫人!”身后传来一阵惊呼,沈璃雪回头一望,雷氏倒在了地上,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嘴唇也抿的紧紧的,不知是累昏的,还是气昏的。

望着倒地昏迷的雷氏,沈明辉面色阴沉,冷声道:“夫人劳累过度,快请府医!”仰头望向满天繁星,重重叹气,相府的倒霉事,越来越多了!

东方珩,夜千泷回到圣王府,站在大片房屋前,东方珩负手而立:“这些房子都是空的,你可随便挑一间居住!”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公事公办一般,没有丝毫感情。

“我住那间!”夜千泷将所有院落扫视一遍,快步向一座小院走去。

东方珩看了那小院一眼,目光转向夜千泷,那间院落,距离自己的院子最近,自己进出圣王府,都要经过那座小院,如果璃雪来圣王府,也要经过那座小院,夜千泷选中那里居,不是巧合。

“夜千泷?”东方珩冷冷的呼唤。

“什么事?”夜千泷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你的玉佩!”东方珩手指轻弹,一枚绿色玉佩飞向夜千泷。

夜千泷伸手接下,温润的触感自掌心传来,他修长的身躯微微一震,随即,紧握着玉佩,一言不发的大步向小院走去。

东方珩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见到璃雪时,夜千泷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和自己回圣王府的路上,他却一言未发,可见,除了璃雪外,他不喜欢与别人说话。

他送璃雪的玉佩被自己还回,没吵也没闹,拿着玉佩就走了,自制力,忍耐力很高,这样的人,即便心思单纯,也绝不是傻子,夜千泷,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子默凭空出现,恭声道:“郡王,您今晚…”

“住圣王府!”东方珩淡淡说着,大步走向夜千泷消失的方向。

望着东方珩消失的身影,子默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千言万语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黑色的身影瞬间隐没在暗黑的夜里。

翌日,东方珩走出房间时,夜千泷已经坐在小院门口了,手中拿着沈璃雪的丝帕,他的玉佩,目光频频望向大门的方向。

侍卫们请他吃早膳,他不吃,给他端茶,他不喝,就这么直直的坐着,看向圣王府的大门,清澈的眸中闪着浓浓的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越升越高,他期待的那道身影,始终都没有出现,清澈见底的眼瞳中隐隐闪过几分失落。

“东方珩,你在不在,本世子有急事找你!”伴随着一道清朗的笑音,俊美如妖孽的南宫啸飘落在圣王府二门。

“什么急事?”东方珩坐在凉亭里,挥退想要持剑上前的守卫们,轻抿一口清茶,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就是关于…咦,他是谁?”南宫啸看到了坐在门口的夜千泷,绝色的容颜,清澈的眼眸,如莲花般纯净的气息,让他无比嫉妒,一个东方珩已经快让他自惭形秽了,如今又来了个和他差不多俊美的,这世间,怎么这么多妖孽?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啸瞬间来到夜千泷面前,笑嘻嘻的询问着。

夜千泷看了南宫啸一眼,没有说话,清澈的目光透过南宫啸,看向王府门口,璃雪怎么还不来。

“你是哑巴?”南宫啸眨眨眼睛,得出结论,妖孽的容颜,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夜千泷看也没年地南宫啸一眼,目光依旧望着门口,一言不发。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南宫啸挑挑眉毛,心中无比畅快,得意的轻摇着折扇,长的俊美又如何,是个哑巴,比自己这个正常人差了点儿。

东方珩望了夜千泷一眼:“他才不是哑巴!”他是在等璃雪,懒得理别人。

“啊!”南宫啸重新审视夜千泷,不是哑巴,却不说话,自己说他,他也不反驳…

南宫啸眼睛猛然一亮:“难道他是傻瓜?”

不远处守卫的侍卫们听的嘴角连连抽搐,不是哑巴,就是傻瓜,这云南王世子,就不盼着人家好。

“你,说对了一半!”东方珩端杯品茶,眸中的情绪全部隐于袅袅水气中。

“东方珩,你从哪里捡来这么个小傻瓜?”南宫啸迈步走进凉亭,坐在东方珩对面。

在他的印象里,东方珩可不是慈悲之人,这次居然大发善心,捡了个小傻瓜回来,捡傻瓜也就罢了,还捡个这么俊美的,让他这青焰第二美男子情何以堪。

“他不是本王捡来的。”东方珩淡淡说着,眸子如古井,平静无波,又深不见底。

“不是你捡来的?那他怎么会出现在圣王府?”南宫啸轻摇着折扇,目光频频瞪向夜千泷,容颜俊美,是个半傻,比自己逊色这么一点儿点儿…

“璃雪!”呆呆坐立的夜千泷眼睛突然一亮,嘴角轻勾起一抹纯净的笑,站起身,快速向门口奔过去。

东方珩,南宫啸看向夜千泷奔跑的方向,一袭水绿襦裙的女子走进二门,明媚的脸庞,璀璨的笑容,正是沈璃雪。

“璃雪!”夜千泷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沈璃雪面前,伸手去抱她,清澈的眼眸,纯净的笑容,让人不忍拒绝。

“嗖!”一只茶杯凭空飞来,打向夜千泷的手腕,夜千泷躲避的瞬间,一袭白衣已经挡在了他和沈璃雪之间。

抬头,正对上东方珩幽深的墨色眼瞳,夜千泷怒气冲冲:“东方珩,又是你!”每次他快要碰到璃雪时,都会被东方珩搅和。

“夜千泷,过了一晚,你就不记得本王说过的话了吗?”东方珩冷冷的看着夜千泷,沈璃雪是他的未婚妻,夜千泷不能亲近她。

“夜千泷!”听到这个名字,南宫啸喝到口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呛的连连咳嗽,邪魅的眸中满是震惊:他就是那个失踪的西凉太子夜千泷?

“璃雪!”夜千泷可怜兮兮的看向沈璃雪。

“东方珩,千泷性子单纯,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要再欺负他了!”沈璃雪拉开东方珩,出现在夜千泷面前。

东方珩欺负夜千泷?南宫啸满目震惊,眨眨眼睛,仔细看,夜千泷看着沈璃雪笑容满面,东方珩在一边站着,面色阴沉的可怕,是夜千泷装傻算计东方珩吧。

想不到东方珩这青焰腹黑神,会被一名小傻瓜算计,若是传扬出去,他这青焰战神的名号恐怕要易主了…

南宫啸得意的想着,轻摇折扇,不过,东方珩,夜千泷都站在沈璃雪身边,自己再想凑上去,有点难…

“璃雪,你怎么才来,都要中午了?”夜千泷天不亮就在这里等了,坐了好几个时辰,才等来沈璃雪。

“相府有些急事,我刚刚处理完!”沈璃雪笑着敷衍,昨晚丁嬷嬷三人的事情,闹到很晚才结束,她回到竹园时,天都快亮了,本想着闭闭眼睛就来圣王府,没想到一觉睡了过去,不久前刚醒。

“夜千泷,璃雪已经来了圣王府,那条丝帕,你该还给她了!”话未落,东方珩已抽出夜千泷手中丝帕,塞进沈璃雪手里,同时,将一件东西戴到沈璃雪脖子上:“这个送给你!”

东方珩动作很快,沈璃雪根本来不及拒绝,白色的丝线轻触着肌肤,冰冰凉凉的,沈璃雪低头一望,丝线最下端穿着一只展翅飞翔的水晶燕,晶莹剔透,雕刻的栩栩如生,猛然望去,就像真的一样。

“为什么送我这个?”水晶燕是以极品美玉雕刻而成,价值连城,整个青焰,找不出几只来,东方珩莫名其妙如此大手笔,沈璃雪非常不解。

东方珩轻咳一声:“这只水晶燕很配你今天的衣服!”

沈璃雪穿着水绿色的衣衫,领口绣着几朵暗花,端庄,高贵,再戴上这只水晶燕,水绿和水润的白色相得益彰,就像画龙点晴一般,将她最美的气质透了出来。

“璃雪,我的玉佩也送你!”夜千泷学着东方珩,笑容满面的将玉佩塞向沈璃雪的小手。

沈璃雪轻轻一躲,避开了那块玉佩,夜千泷满目委屈:“为什么要他的水晶燕,不要我的玉佩?”

“你的玉佩是西凉皇室所有,不可轻易送人!”沈璃雪郑重回答着,至于东方珩的水晶燕,她也没打算收。

“夜千泷,你在圣王府是不是住的很不舒服?”南宫啸摇着折扇走了过来,妖孽的脸上带着欠扁的笑,他已经看出事情的始末了,当然要横插一脚。

“嗯,不舒服!”夜千泷毫不客气批评着,每当他和璃雪见面的时候,东方珩都会出来搅局。

“那你要不要去我的别院住几天?在我的别院里,保证你住的舒舒服服。”南宫啸摇着折扇,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事情在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不去!”夜千泷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为什么?”南宫啸一怔,刚才夜千泷和他配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变卦了?

“你的别院里没有璃雪!”夜千泷直言不讳,璃雪说他住在圣王府,就来看他,如果他去了别院,她就不会去看他了。

沈璃雪一怔,纤手揉揉额头,千泷还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东方珩面色微沉,锐利的眸中隐有冷光闪烁。

南宫啸气的咬牙切齿,这个小傻瓜,看不出来沈璃雪是特意来看他的吗?他去哪里,沈璃雪也会去哪里看他啊,脑子怎么都不会转圈,真是傻瓜。

“珩堂兄,珩堂兄…”一声高呼突然响起,众人回头望去,一袭红衣的东方玉儿笑容满面的跑进院子,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震惊与喜悦:“珩堂兄,皇叔回府了!”

075 气渣女,见战王

“你来找我,只是为说这个?”东方珩早就知道战王会在今天回京入朝,东方玉儿再来圣王府送这没用的消息给他,肯定别有用心。

东方玉儿不自然的干笑几声:“还是堂兄聪明,我想去看看皇叔!”

十八年前的青焰战神,她崇拜很久了,听闻他回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人,不过,她独自一人不太敢去,就跑来圣王府找东方珩,想拉他一起去战王府。

“本王没空!”夜千泷从旁虎视眈眈,找到机会就亲近沈璃雪,东方珩防不胜防,暂时没空去拜访战王。

“那你能不能挤点空出来,把我送进战王府就可以了!”东方玉儿不死心的请求着,漂亮的眼睛眨呀眨的,眸中满是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皇叔回京,会先去皇宫见皇上,你去了战王府,也未必见得倒他。”时值中午,战王一定在皇宫,所以,东方珩并不急着去战王府拜访。

“我只是想早点见到皇叔,他不在王府,我可以等嘛!”东方玉儿继续请求。

“站在战王府外,晒着太阳等皇叔?”东方珩深邃的目光看向东方玉儿。

“这…”东方玉儿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她差点忘了,战王不在府上,无召见,他们根本进不了战王府,顶着大太阳,像雕像一般站在王府门外,确实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