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泷指指万花楼:“他在里面,好像睡着了!”他走出来的时候,那大叔喷了满地血雾,然后就倒地上了,肯定是睡着了。
沈璃雪眉毛扬了扬,万花楼里这么乱,哪还有人睡得着,除非是死尸…难道在万花楼里杀人的是夜千泷?
“璃雪,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不来看我?”哀怨的说着,夜千泷伸手来拉沈璃雪的手。
东方珩眸光微凝,快速将沈璃雪拉到身后,冷冷直视夜千泷:“夜千泷,男女授受不亲!”
“你也是男子,为什么你能握她的手?”夜千泷目光看向东方珩,沈璃雪交握的手,不服气的辩解着。
东方珩的面色瞬间黑了下来,冷冷凝望夜千泷清澈,愤怒的眼眸,传言西凉太子容颜绝色,性子冷漠,不喜与人交谈,可眼前的夜千泷,只应对了一半传言…
沈璃雪拉下东方珩握在她胳膊上的手,无奈的看向夜千泷:他分明就是小孩子心性…
“快快快,就是那黑衣男子杀的人,快抓住他!”万花楼内冲出十多名护卫,手拿着寒光闪闪的刀剑,快速冲向夜千泷。
“千泷,小心!”沈璃雪急声提醒着,正欲将夜千泷拉到身后,夜千泷手对着身后轻轻一挥,只听砰的一声,十几名护卫全部被打飞,重重摔到地上,鲜血狂吐,书写万花楼的金字招牌,也被打落在地,摔的粉碎!
沈璃雪一怔,目光望望混乱的万花楼,再看看笑容干净的夜千泷,想不到他居然有这么高深的武功、内力…
东方珩没理会夜千泷,身为西凉太子,他武功自然不会差,目光慢慢看向沈璃雪,墨色的眼瞳中闪着莫名的情绪,她叫他…千泷!
“璃雪,我饿了!”夜千泷可怜兮兮的说着,口中回味着沈璃雪送他的那碗粥,真是无上的美味啊。
沈璃雪牵牵嘴角,上一秒重伤十多人,下一秒可以无辜的说饥饿,他真是单纯的像孩子:“那我们去用膳!”
我们!东方珩敏锐的捕捉到了沈璃雪的用词,墨色的眼瞳越凝越深。
“好啊,好啊,我们快走!”夜千泷笑容璀璨,伸手来拉沈璃雪,即将碰到她衣袖的瞬间,数不清的黑色羽箭自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小心!”东方珩揽了沈璃雪,瞬间到了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树后。
“璃雪!”夜千泷正想跟过去,羽箭已经近在咫尺,他不得不分了心思,挥掌将羽箭震退。
羽箭细细密密,一阵紧跟着一阵,大有不射死人不罢休的架式。
“千泷!”沈璃雪低呼一声,不顾眼前飞射而过的羽箭,就欲前去帮忙。
东方珩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挥掌将射向他们的羽箭打落:“羽箭太密,没了大树遮挡,只有死路一条!”
“夜千泷在被羽箭围攻…”沈璃雪有些着急。
“他能逃离的!”东方珩说着,打落羽箭的同时,看向夜千泷,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西凉国最出名的太子,岂会被这些羽箭难住。
突然,数不清的黑色羽箭对着东方珩,沈璃雪射来,东方珩眸光微凝,揽着沈璃雪腾空飞起,快速落到一座房子的拐角处,再看大树,已经被射的满是羽箭,箭尖深深的钉进树干中。
“璃雪!”夜千泷打落几阵羽箭,正准备趁羽箭微弱时去找沈璃雪,却发现树后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璃雪,璃雪!”呼唤几声,没有任何回应,夜千泷急了,慌乱的四下寻找,不远处,一道飞奔的蓝色身影映入眼帘,夜千泷眼睛一亮,急急忙忙追了上去:“璃雪,等等我!”
拐角处,羽箭阵阵飞射,沈璃雪打落羽箭后,看到半空中的夜千泷,急声呼唤:“夜千泷,你去哪里?”
夜千泷急急前行着,没听到沈璃雪的呼喊,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沈璃雪重重叹气,刚找到他,又走散了。
夜千泷消失,羽箭也停止射击,万花楼前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只余满地狼狈,东方珩自拐角处走出,望着羽箭前射的方向,面容冷漠,目光幽深:“放暗箭的人,是为杀夜千泷!”
“能不能查出是什么人?”沈璃雪捡起一支羽箭,普普通通,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和相国寺的假暗卫,应该是同一伙人!”东方珩锐利的眸氏隐有冷光凝聚:夜千泷来青焰的目的是什么?那些人又为什么要暗杀他?
三三两两的行人,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来到万花楼前,透过破毁的大门,望向一片狼藉的万花楼:
“万花楼被人砸了…”
“真是太好了,这个害人不浅的地方终于毁掉了…”
许是万花楼平时做了恶,它被毁,大快人心,人们围在门口,指指点点着,连声夸赞!
得得的马蹄声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沈璃雪抬头一望,林岩身骑快马,飞奔而来,他身后跑着几十名身着铠甲的侍卫:附近几条街道,是林岩负责监管。
“郡王,璃雪,出什么事了?”林岩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士兵,快步走了过来,英俊的脸上带着关切。
“西凉太子砸了万花楼!”东方珩淡淡回答着,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传令下去,全城戒备,暗中派人寻找西凉太子夜千泷!”
“是!”听闻夜千泷的壮举,林岩嘴角抽了抽,快速吩咐了下去,再看东方珩和沈璃雪,眉头皱了皱,为何他感觉到。郡王和璃雪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就像热恋中的两人被第三者插足了…
东方珩看向沈璃雪,她清丽的眉间多了几丝疲惫,清冷的眸中隐隐带了几分担忧。
她在担心夜千泷。
东方珩好看的剑眉微微皱了起来:“璃雪,我送你回府!”
“好!”沈璃雪点点头,东方珩暗卫众人,找起人来速度更快,不过,那些人先是假暗卫设计陷害,再是当街放暗箭,应该不止是想杀夜千泷这么简单…
夜千泷紧随着那名蓝衣女子一路飞奔,很快追上了她,快速落地,开心的上前一把抓住:“璃雪!”
女子一惊,猛然回头,一张陌生容颜映入眼帘,夜千泷一怔,急忙推开女子,怒声道:“你是谁?”
面前的男子面容精致,俊美无筹,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女子短暂的害怕后,起了爱慕之心,双颊飞上一抹红晕,对夜千泷盈盈福身:“见过公子,民女依依…”
“滚!”夜千泷一挥手,那名叫依依的年轻女子瞬间倒飞出十多米,重重掉落在地,没有吐血,全身骨头如散了架般疼痛难忍,美眸中盈了一层水雾,泪眼婆娑间,那绝色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出了巷子,夜千泷毫无目的的顺着道路七拐八拐,璃雪呢,又去哪里了?
误打误撞,来到了原来的如意酒楼前,豪华的马车上,一名身穿胭脂色襦裙的年轻女子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走下马车,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多谢相送,替我向温国公夫人问候!”
“庄小姐小心些!”马车中传来一声问候,快速驶离。
美丽女子微微笑着,一瘸一拐的走向如意酒楼,夜千泷眸光一寒,急步上前,怒气冲冲的揪起女子的衣领:“璃雪呢?她究竟在哪里?”
夜千泷揪着衣领抓的很紧,庄可欣喘不过气,目光慌乱着轻咳几声:“你先放开!”这个家伙怎么跑出来了,没被别人发现吧?
“快告诉我璃雪在哪里?”夜千泷不但没有放手,还抓的更紧了,清澈的眸中,隐有厉光闪烁:“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多天了,都没见过璃雪一面,你可是在骗我?”
“我…我怎么敢骗你!”庄可欣挣不开夜千泷,目光闪烁着,眼睛急转:“璃雪有事,离开京城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夜千泷长的很好看,若在平时,庄可欣还有心情好好欣赏,但这性命攸关的紧急时刻,她只顾着活命,再没了那份心情。
“你撒谎!”夜千泷如玉的手指,从衣领瞬间移到了庄可欣纤细的脖颈上,清澈的眸中,寒光迸射:“刚才,我看到璃雪了,她就在京城…”
如玉的大手越收越紧,指节略略泛白,清析的经脉纹路鼓起,庄可欣面色青紫,毫无血色,胸腔沉闷难忍,想要求饶,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
“你还想骗我?”夜千泷清澈的目光冷若寒潭,大手再次收紧:居然都在骗他,都在骗他…
“不是…不是…”庄可欣挣扎着,却怎么都摆脱不掉夜千泷的手掌,脖颈被紧紧掐住,进不来半点新鲜空气,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意识也在渐渐消散。
不,她不能死,绝不能死!庄可欣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快速睁开眼睛,一字一顿,艰难开口:“我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沈璃雪了…”
庄可欣声音极浅,别人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翕动着,听不到任何声音,夜千泷却是听到了,冰寒的眼眸慢慢清澈,甩手将庄可欣狠狠摔到地上:“三天之内,我要见到璃雪,否则…”
下半句,夜千泷没说出来,但他眸中闪烁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股冷气灌进身体,从里到外,冷的发抖,庄可欣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大口喘着气息,胸中萦绕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又十分后怕。
这个男子,是飘逸出尘,不杂纤尘的仙人,也是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阎罗,他是一把除去劲敌的利剑,用对了,万事不愁,可若是稍有差错,就是在自掘坟墓!
自己能驾驭他,让他完全听自己命令吗?
走在回相府的路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沈璃雪心想,那些人在相国寺刺杀名门贵族的千金,公子,又在万花楼前暗袭夜千泷,武功都是极高,来去无踪,等察觉到他们了,他们已经在动手了,这是谁培养出来的厉害人?真正目的又是什么?挑起青焰与西凉的战争?不尽然…
“璃雪!”熟悉的呼唤传来,沈离雪蓦然惊醒,抬头一望,丞相府近在眼前,她已经回到家了。
“多谢郡王相送!”沈璃雪微笑着道谢,目光清澈,东方珩身为郡王,事情繁多,她不想耽搁他时间,但他意志坚决的提出要送,她也不好拒绝。
“你进去休息吧!”东方珩轻声说着,看沈璃雪的目光深不见底。
“好!”沈璃雪答应着,转身走进相府,踏进大门的瞬间,身后响起东方珩的呼唤:“璃雪!”
“什么事?”沈璃雪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东方珩,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东方珩走上前来,黑曜石般的眼瞳深深凝望沈璃雪,修长的身躯微微俯下,好像要做什么事情,墨色的眼瞳接触到沈璃雪清冷的目光,动作微微顿了顿,眸中闪过几分挣扎。
“东方珩,到底什么事?”东方珩英俊的容颜近在咫尺,沈璃雪悄悄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东方珩眸底的神色暗了暗,快速直起身体:“夜千泷那边,我会命人尽快寻找,其他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
沈璃雪狐疑的看了他几眼,慢腾腾的走进了相府,直到转弯走进二门,踏上小桥后,她还能察觉到东方珩看她的目光:今天的东方珩怎么怪怪的?
突然,丁嬷嬷带着两名粗使嬷嬷出现在小桥的另一端,趾高气扬的挡住了沈璃雪的去路,傲然道:“大小姐!”
“有事?”沈璃雪停下脚步,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老爷,夫人请您去大厅一趟!”丁嬷嬷笑眯眯的说着,老眼内阴冷光芒闪烁,悄悄对两名粗使嬷嬷使了个眼色,粗使嬷嬷心神领会,急步上前,去押沈璃雪。
沈璃雪猛然抬起眼睑,清冷的眸中,迸射出强烈的魔魅之气,慑人心魄,两名粗使嬷嬷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嚣张气焰瞬间消失不见,犹豫着,再也不敢上前:大小姐的眼神,好可怕!
丁嬷嬷被粗使嬷嬷挡在身后,没看到沈璃雪的目光,见粗使嬷嬷们突然停下,心中升起一阵不悦:废物,连沈璃雪都不敢抓,要你们何用?
“我自己走!”沈璃雪淡淡说着,径直越过粗使嬷嬷,来到丁嬷嬷面前,美丽的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不知丁嬷嬷可否告知,父亲和夫人找我何事?”
沈璃雪笑容璀璨,比天上的骄阳还要耀眼,看到丁嬷嬷眼中,冰冷犀利,丁嬷嬷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回…回大小姐,奴婢不知…”
“这样啊!”沈璃雪喃喃说着,脚下猛然一踢,丁嬷嬷那把高傲的老骨头越过栏杆,径直栽进了水里,溅起无数水花,发髻被水冲开,凌乱不堪,老骨头狼狈的在水中不停扑腾着,惊声高呼:“救命…救命啊…”
沈璃雪款款走过小桥,站在小桥身上的粗使嬷嬷看看水中的丁嬷嬷,再望望走远的沈璃雪,不知所措,先救丁嬷嬷,还是去抓大小姐?
犹豫不决时,沈璃雪清冷的声音在院内响起:“我自己去大厅就好,你们去捞丁嬷嬷吧!”沈明辉,雷氏又在搞什么鬼名堂?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可不怕他们!
070 放狗整渣男
客厅,沈明辉端坐在主座上,目光严厉,不苟言笑。
雷氏坐在他右侧,仪态万方,端庄贤惠,沈盈雪,沈采萱,赵姨娘等人按照尊卑依次坐在下首,眸中有些彷徨,又带着几分期待。
沈璃雪缓缓步走进客厅,目光扫过沈明辉,雷氏,落在了沈盈雪身上,她胳膊伤的不轻,上药包扎好,缠着厚厚白布,看自己的眼神暗带着愤怒与怨恨。
在相国寺,沈盈雪诬陷自己害她受伤,没有得逞,难道又一状告到了沈明辉这里,后院男主人,女主人,嫡女,庶女,姨娘在客厅聚这么齐,是为审判自己?
“爹,夫人!”沈璃雪走上前,微微福身。
回到相府后,沈璃雪一直称呼雷雅容为夫人,从没像沈采萱,沈采云那般称她为娘,不过,她也没纠正或追究,两人在称谓上相安无事。
沈明辉淡淡答应着,看沈璃雪一眼:“坐吧!”
“是!”沈璃雪柳眉微挑,人聚齐不是为审判自己,那又是为什么?
带着重重疑惑,沈璃雪走到沈盈雪前面的嫡长女位子上坐下,对她望自己的愤怒眼神视而不见,径直端了茶杯品茶。
沈盈雪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凑了上来,连嘲带讽:“姐姐明明走在我的前面,怎么比我晚到相府?”
“妹妹坐马车,宽敞快速,我第一次骑马,有些不太适应,中途歇了几次,落在了妹妹后面!”沈璃雪微微笑着,别有深意。
沈盈雪气的咬牙切齿,贱人,明明是勾引安郡王耽搁了时间,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沈丞相!”伴随着一声清雅的呼喊,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客厅门口,一袭白袍纤尘不染,白发轻束,白须冉冉,手持拂尘,飘飘似仙。
“大师,相府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沈明辉急步迎了过去,威严的脸上带着谦虚的笑,严肃的眸中,却闪烁着苦涩不堪。
沈璃雪一怔,沈明辉居然请人来看相府的风水布局,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迷信了?不经意望到了沈盈雪,却见她的目光停留在那道士身上,嘴角轻扬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沈璃雪的眼皮跳了跳,心中升起一股很不详的预感,细细打量白袍道士,只见他满面和蔼,仙风道骨,气度超然,猛然望去,很像传说中的神仙…
“相府布局旺官旺财,沈丞相的官路应是一帆风顺,不该有这么多麻烦事…”白袍道士捋着胡须轻轻摇头,满目不解:“最近相府可曾来过什么特殊的人?”
特殊的人?沈明辉沉了眼眸,将最近接触过的人一一排查,轻轻摇头:“本相在朝中接触的都是往日同僚,下朝便回相府,基本没见过什么特殊之人…”
“这就怪了。”白袍道士拂尘轻扬,拂过一角衣袂,皱眉思索间,看到了嫡长女座位上的沈璃雪,目光黯了黯,问道:“这位小姐也是相府千金吗?”
“她是本相的长女沈璃雪,刚从相国寺回来!”沈明辉看一眼沈璃雪,轻声解释着,眉头依旧紧皱,思索着相府走下坡路的原因。
道士的目光牢牢的落在沈璃雪身上:“沈丞相,不知令千金的生辰八字是?”
“丙寅年九月初六。”沈明辉随口报出沈璃雪的生辰八字,看道士的神色有些不对,疑惑道:“难道这八字有问题?”
沈璃雪端着茶杯品茶,美丽的脸庞隐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中,说不出的神秘,嘴角轻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浅浅的嘲讽,她隐隐猜到他们的目的了。
白袍道士没有说话,径直看向沈盈雪:“这位千金也是沈丞相的嫡出千金,名叫沈盈雪。”
沈明辉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眼皮猛然跳了起来:“大师,难道是璃雪和盈雪有问题?”
“也是,也不是!”白袍道士捋捋胡须,给出一个没棱两可的答案。
“本相愚钝,请大师明言!”沈明辉急着知道答案,不想再多兜圈子,对白袍道士行了一礼。
白袍道士轻扬拂尘,高深莫测:“相府之所以接二连三出事,不是因为府内布局,也非生辰八字出事,是因璃雪和盈雪小姐名字相克!”
众人瞬间哗然,纷纷望向沈璃雪和沈盈雪,大小姐,二小姐名字相克?
沈璃雪端着茶杯,暗暗挑眉,她还以为道士会说她和沈明辉八字相克,命格不合呢,没想到居然是和沈盈雪名字相克,这世间,有名字相克之说?真是奇闻怪事。
“璃雪,盈雪,这两个名字竟然相克,愿闻其详!”沈明辉一记冷眼扫过,窃窃私语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庶女,姨娘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到白袍道士身上,静听他的答案。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越是尊贵的府邸,府内主人的名字越不能太过相似,若两位千金叫雪璃,雪盈,最后的主字不同,倒也罢了,偏偏她们是叫璃雪,盈雪,最后一个主字都是雪,犯了大忌,相府才会节节失势…”白袍道士捋着胡须,说的振振有词。
“自从璃雪姐姐来了相府之后,盈雪姐姐确实十分倒霉呢!”沈采萱恍然大悟般惊呼着:“先是无故落水,再是莫名其妙被男子欺负,今天更危险,去相国寺拜佛求签,居然被刺客刺伤,险些丢掉性命…”
沈盈雪没有说话,非常配合的轻轻抚摸自己包着白布的伤口,神情黯淡,暗中,傲然的冷瞟沈璃雪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清高、挑衅的冷笑,仿佛在说:“沈璃雪,这次你输定了。”
众人看沈璃雪的目光带了些异样,她与盈雪相克,给相府带来灾难了,自己出事,不会就是她克的吧。
就连沈明辉,看沈璃雪的眸中也染了几分怀疑,丞相府在青焰京城属尊贵的府邸,自己在朝堂一帆风顺,受人尊敬,雷氏将后院管理的井井有条,各房姨娘,庶女相敬如宾,其乐融融,盈雪貌美无双,艳压京城,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受人追求。
可自从沈璃雪来到京城后,自己在朝堂连连出差子,相府后院更是祸事不断,从没安静过,盈雪更是频繁出事,尊贵的相府千金,被一名乡下男子当众压着,丢尽颜面…
“敢问大师,要如何破解?”沈明辉虔诚的请教着,找到霉运的原因,一切就好办了。
“破解之法很简单,为某位千金改个名字即可,让她们名字中的主字不再相同,相府的煞局也就破了!”白袍道士捋着胡须,侃侃而谈,目光看向沈璃雪,略略思索,试探道:“这位小姐是否带了沈氏家传之物?”
“璃雪是原配所出的嫡长女,带着沈氏家传玉佩!”沈明辉回答着,半点没有隐瞒。
“这就对了,高门贵族多有祖训,家传之物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大小姐身为女儿身,戴着不属于她的家传玉佩,主字又与嫡妹相克,方才将相府的旺局,冲成了煞局…”
白袍道士意味深长的说着,高深莫测,言语之间,很具说服力,本来对他有几分怀疑的,也完全被他说服了,恍然大悟般轻轻点头:“大师的意思,沈氏家传玉佩,一定要让嫡子来戴!”
“没错。”白袍道士点着头,凝望沈明辉:“以沈丞相的面相来看,命中多子多福,嫡子肯定已有了!”
得了白袍道士夸赞,沈明辉很是愉悦:“大师所言极准,本相已有嫡子…”
沈璃雪冷笑,沈明辉是青焰丞相,家有嫡子,京城人都知道,这名白袍道士知道也很正常,他有必要这么喜悦吗?
“璃雪姐姐,你把玉佩交给烨磊弟弟,再将名字改掉吧,这样,咱们相府就会一帆风顺了!”沈采萱笑意盈盈的建议着,邀功的目光频频望向沈盈雪。
其他人没有说什么,全部看着沈璃雪,眸中闪烁的期盼显示,他们很赞同沈采萱的意见。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扫过沈明辉,沈盈雪,雷氏,白袍道士,她只听过八字相克,命格不合,还真没听说名字相克,玉佩不适合人戴的,看来,沈明辉或雷氏,沈盈雪,在打那块玉佩的主意,请来这白袍道士诋毁自己。
“大师刚才说的是,我与盈雪的名字相克,我克她,她也克我,我回相府这一个月,出的事不比她少!”沈璃雪放下茶杯,冷冷凝望沈采萱:“我们相克,牵连到大家,你们出了事情,我们两人都有责任,你们不应该只让我一人背黑锅!”
沈采萱面色一僵,有些尴尬,随即撇撇嘴,不服气的小声嘀咕:“我不过说了事实而已…”
“说事实,就要说全,不要说一半,留一半!”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猛然射向沈采萱,沈采萱只觉一股寒气透过眼瞳涌进骨髓,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一颤,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千言万语卡在喉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全身冷的发抖。
沈盈雪悄悄瞪白袍道士,咬牙切齿,笨蛋,怎么说话呢,直接说沈璃雪克我不就行了,还我们相克,现在被她抓住把柄,肯定会狠狠诋毁我,真是愚蠢!
“璃雪,客人还在,不许大吵大闹!”沈明辉皱起眉头,目光不悦,盈雪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当着自己的面,也敢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