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进府,随后不等卫敏下马,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腕,稍微一用力,将人扯了下来。
女人身形一动,毫无防备地掉落。
顾景文双手一接,正接了怀里,他大步往府中走去,目光沉沉:“这两日一直有事,是以并未来寻公主,公主不必放在心上,既然答应了公主,当信守承诺。”
卫敏扬起眉来,抓着他的领口,些许挣扎:“你信守什么承诺,那日我与你说的话,都是玩笑话,别放在心上的……”
话未说完,顾景文左右看看,问出了口:“公主住在哪个院里?”
公主府院中有院,顾景文从来也来过,不过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只径直带着人往后院去了。
到底是在自己府上,这成何体统。
卫敏拍着他胸口,直说着让他放下她。
顾景文怎么肯放手,进了后院上了石阶,这才将人放下,他随便进了一个屋子,直接将卫敏推了进去,反手关上了房门,才站住了。
卫敏才在他怀里摆了手,侍卫队不敢上前,此时房中只他二人,她站住了,单手抚髻,目光浅浅:“你这是要干什么?嗯?顾景文你现在是要干什么?”
顾景文上前两步,一步一步逼着她后退:“我知道公主心意,因为我大哥要回京了,所以公主想趁着他还回来,找个面首度日,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像之前说过的,就与我做露水夫妻?”
她后退两步,站住了:“是谁都可以,所以你不必过来,免得日后后悔。”
是谁都可以?
心痛也不过如此,顾景文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不后悔……”
说着上前一步,两手扶住她肩,一低头,温热的唇瓣就落了她的颈子上面,她未动,任他低首,细碎的吻从她颈子上,慢慢到她脸上。
她一偏脸,薄唇这就落了她唇瓣上面。
四目相对,顾景文一弯腰,又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大步走到里间去,被褥都是干净新的,似无人住过。
到了床边,卫敏揪住了他的衣领:“顾景文,你想好了……”
话未说完,人已被他放倒,这一次劈天盖地的吻将她气息堵住,顾景文再未给她开口的机会,他顺着她的腕口,缠住她指尖……
窗外月朗星稀,屋内春光乍暖。
冬日要过去了,院子里不知道什么虫儿跳了墙边来,似乎能听见里面有细碎的声音,女人的低/吟亦或什么,也听不真切。
不过是风花雪月,或是梦罢了。
☆、豁然开朗
第五十五章
残月当空,推开窗,能看见繁星点点。
凉风扑面,卫敏长袖压在脸下,伏身过去,看着那一抹弯月轻笑。
自她背后,男人一抬手,窗又合上了去,顾景文勾着她细腰将她扯倒,她跌落在他怀中,他嗅着她颈间的香气,半梦半醒间,按着她在怀里。
卫敏半阖着眼,还叹着气:“公主府的大门既然进了,可不好出,你这样身份的人,只怕不好与你爹娘交待的!”
顾景文嗯了声,也睁开了眼睛:“以后,以后他们知道了再说,眼下因着明珠的事爹娘才安生两日,还是不让他们费心了。”
卫敏才不在意:“随你,今日你若不来,那状元郎也是不错,我看他模样……”
话未说完,他臂肩一抖,侧身过来将她所有没说完的话都堵了回去,气息交错,他虽然也比她年纪小,但是心是一样的:“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按照约定的那样,私下来往就好。”
高乐公主从来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如此甚和她意。
二人这就说好了,顾景文有空可以来公主府上,他这初尝情味,在公主府留到晚上才走,回到相府时候,已经快到亥时了。
他从前院进门,小厮看见他了,忙说夫人找他。
顾景文连忙往屋里去了,顾夫人已是将明珠叫过来半晌了,母女二人坐了桌边说着话,见着儿子回来了,都弯了眉眼。
顾景文连忙上前,先对明珠笑了:“明珠,哥哥还得谢谢你,今日得了你的平安符,真是好运连连呢!”
顾明珠不置可否,只是笑笑:“那还是哥哥有福气,才有好运气的。”
顾景文对母亲欠身,侧立一旁:“娘叫我过来有事?”
顾夫人轻点着头:“你大哥要回来了,他如今有妻有儿,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如今明珠还小,咱们家里只有你到了适婚时候,之前你总是说不愿相看谁,我和你爹也不知道你心仪公主,眼下这件事也该死心了,那就还是看看别家姑娘,怎样?”
顾景文当即对着自己母亲行了个大礼:“阿娘还是饶了我,婚姻大事本该是爹娘做主,但是儿子实在是不愿将就,所以……”
顾夫人早就猜到他会抗拒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所以什么,所以你打算连爹娘的话都不听了?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了?”
母亲恼了,顾景文当即垂手低头:“娘别恼,姻缘姻缘,多半还是需得有缘分,或许是儿子缘分未到,别难为儿子了。”
这是低声的抗拒,顾夫人见他模样,怒意涌上心头,手上才拿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这就扔了过来。
顾景文接个正着,双手捧着,重新送到母亲面前来。
红色的请帖,明珠低眼看见了,连忙也劝慰了一句:“娘别气着,二哥哥才中情伤,只怕还未走出来,如今也不必急着催促。就像他说的那样,缘分到了,自然是水到渠成,像哥哥这样的人,您看看,吃喝嫖赌什么都不沾的圣人一样的,京中多的是姑娘喜欢他,定是这样的。”
顾夫人冷哼一声,目光清冽:“可不是‘圣’人么,剩下的人,剩人,也不知道那个高乐公主给这哥俩吃了什么**药,一个个的都鬼迷心窍了似地!我看她做派豪放,当初没让她进门就对了,你大哥那时候怎么说的,和你一样的话,可现在看看,是不是为娘的看人看得准?堂堂公主,若要做女子表率,那当然是要以夫为先,她那就是胡闹,不信你们看着,京中谁家敢娶她进门!”
顾明珠兄妹两个,都看向了她。
从她刚才的话中,听出些个不为人知的事来。
尤其是顾景文:“娘,您说什么?您说当初是您没让她进门?什么意思?”
顾夫人伸手将那请帖重新拿在手里,看了他一眼:“也不怕告诉你,当初你大哥要娶公主,从古至今,都什么人娶公主,做了驸马的人,还能有什么出息?高乐公主做我儿媳,我还要日日看她脸色,她那样的哪有半分贤良淑德模样,不等你大哥去殿前求婚,我便去求了公主,也是为娘跪了她面前,断了她的念想,算她有一丝廉耻之心,后来不见你大哥才断了这份孽缘。”
原来是这样。
明珠心中唏嘘,不由也对高乐公主怜惜了几分。
怪不得她已有招婿之心了,可宁愿抗旨,也不愿下嫁。
原来是因为这个,高乐公主这样的人心高气傲,只怕此事从未对大哥提及过,二人就此错开,如今又在顾景文这里拒婚,不得不说,都是因果。
不仅是顾明珠吃了一惊,顾景文也错愕不已,当年大哥和公主之间外人无法插足,他还想,不知怎的就决断了。
竟然是母亲从中作梗,他想起那日她醉酒,在厢房对他说的话,此时想起来,心情复杂。
顾夫人轻轻一放,请帖就放了一边:“二皇子求娶高老太傅家的姑娘,皇上已经应了,现在婚期定下来了,春祭过后就会大婚。明日高门有喜,请了咱们家,你带着妹妹过去看看,我听你爹说了,他家还有个小女儿,很是知书达理,已经和他们家通过气了,你们先见见。”
明珠看向顾景文,仔细看着他脸色。
他平日在母亲面前,多是乖巧,此时却也皱眉:“娘,若是天下女子都贤良淑德,人人都知书达理,擅做儿媳,那娶谁不一样了?公主做女子表率,上得了战场,也去得了朝堂,她不愿做那些天下一样束手束脚的女儿家的有什么不好,我倒觉得那样的女子,世间难得。”
他胸口些微起伏,又看向明珠:“天下婆母都一样的,喜欢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儿媳,那是什么话,不就是让她听话吗?换个说法罢了,你找婆家时候,千万擦亮眼睛,若是夫君不能护着你,便不要嫁。”
不知怎的,话中还有恼意。
顾夫人当然也听出来了:“顾景文,你这是给谁抱不平?”
他低眼,遮去恼意,只是转身。
“娘实在太过分了,这些事如果让大哥知道,您让大哥怎么看您?高府门第,女儿家知书达理,可景文实在不喜,恕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这一低头,明珠却是看得真切,领口遮掩处,有一处红痕可疑得很。
眼看着他往出走,顾夫人着实着恼,气得不行了:“孽障!孽障!”
正是恼着,顾轻舟回来了,父子走了对面,顾景文依旧上前见礼,随后走了。
顾轻舟也看出他脸色不大对了,这会儿将朝服解开两个领扣,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脸色都不好。”
才说完话,顾夫人手边的茶碗一下摔了地上!
菱角连忙去收拾了,男人低眸,叹了口气:“我的夫人诶,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说出来为夫帮你解决掉,别生气别生气。”
说着,顾不得要换衣服,走了妻子背后,给她直捶着肩。
顾夫人气得不轻,回手将他推开:“还不是你生的好儿子!一个两个的都跟我作对!淮玉现在妻儿和美也就罢了,景文还执迷不悟,连个姑娘家都不肯相看,还帮着那个公主说话,分明是想气死我!”
顾轻舟伸手娴熟,给她直揉着肩:“行了,别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子不贴心不是还有闺女么,你看看明珠,明珠的婚事才要费心的呢,景文他爱娶不娶,管他呢!”
说的也是,儿子不贴心也正常。
还有女儿,她如今都是有孙子的人了,好好想想女儿的婚事才行,虽然不急,但是要早早铺垫,想到此处,顾夫人抓过了明珠的手来:“你那个傻哥哥,气死为娘了,殊不知这天下的爹娘啊,都是一样的,盼着儿女能好。高老太傅家还真是个好人家,明个让你爹带你过去,你也看看。”
她娘心里怕是没有别的事了,就想在婚事上费心。
顾明珠登时笑了:“娘,我才多大,婚事什么的,不急的,我这辈子能找到爹娘,已是知足,至于婚事,若能有,也是日后盼着能举案齐眉才行。”
顾夫人才不管那个,回头瞪了一眼自家夫君:“你可给我擦亮眼睛了,给女儿找一门好亲事,高老太傅家可还有什么人,合适我们的,多上上心!”
顾轻舟拍着她的肩头,当然点头:“放心,他们府上多子多孙的,光状元郎就不知多少了,明日我带着明珠过去,让她多看两眼就是了。”
一说起状元郎了,明珠登时想起白日街头那个。
她坐谢七车上,听他笑言,说是高家那个状元郎不知什么短处让公主抓住了,此时让他牵马,简直就等同于凌迟了,若进了公主府,可真是颜面尽失。
她本来也是好奇,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正看见顾景文拦住了他们。
这个二哥哥,同公主一起走了之后,那么久都不知所踪,晚上才回,她细想了下,连忙与爹娘作别,走了出来。
此时乌云遮云,星月无光,夜空当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顾明珠亲自提了一个灯笼,走了顾景文的院里来,门口的小丫鬟刚好出来倒水,看见她了,连忙往屋里请。
她将灯笼挂了一边,走了外间来,小丫鬟连忙拿了糕点果子来,姑娘姑娘叫着她,她点头,单手托脸。
桌上点着烛火,烛光昏暗,灯下正放着她给卫瑾求的那个平安符。
她拿了在手上,细细摩挲着。
片刻之后,顾景文走了过来:“明珠要是为爹娘做说客的,那便不必了,二哥实在无心婚嫁。”
明珠笑,目光浅浅:“你让丫鬟下去,我跟你说几句话。”
这么神秘的,顾景文当即将丫鬟都撵了下去,都走了,明珠这才坐直了身体:“我只是想来问问哥哥,你拦下公主之后,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
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顾景文心虚,登时别开了目光:“你……你看见了?公主当街为难人家高公子,我……我不过是给她送回公主府去了,你也知道公主向来不喜欢我,我心情郁闷,出去转了一圈。”
转了一圈?
那他颈子上的那红痕哪里来的?
兄妹之间,不能说出口,明珠却不得不提醒着他:“二哥也听见了,娘不喜公主,之前就有那样的事了,怕是以后就算你再怎么想娶她,就算娘同意了,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也不会同意嫁你。”
他也想到了,嗯了一声。
顾明珠想到前世公主府的男人,叹了口气:“如果这是命运的话,那二哥不如尽快摆脱心魔,重新开始。”
话音才落,顾景文已是笑了:“什么命运?”
他张开手掌,将桌上的那个平安符放了掌心上面,然后手指合拢,紧紧将它握住了:“明珠,如果这是命运的话,也不要轻易妥协,若是什么都是安排好了的,那该多无趣,像这样,想要什么就紧紧握住,握住了,才有可能是你的,对?”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一下炸开,顾明珠看着哥哥再次摊开了掌心,突然豁然开朗。
☆、喜欢你么
第五十六章
半夜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直到天亮。
顾明珠起得很早,她梳洗一番,推开了窗,外面灰蒙蒙的一片。风卷着雨点打在窗棱上面,她看着外面光景,院中来了人。
是菱角,说是顾轻舟让她过去,一起去高府祝寿。
若是昨天之前,明珠无所谓的,她一直想着能够和爹娘一起生活,到时候找一门心仪的亲事,过普通人的生活。
如今发现自己是在作茧自缚,所谓的普通生活,不过就是嫁人生子。
前生的遗憾,不得不说,不过是卫瑾没有给她的孩子,现在想起来,想要什么,不过是夫妻恩爱,儿女成群。
菱角打伞进了门,五儿连忙迎了上去。
明珠抬手合上了窗,叫五儿也拿了一把伞给她,菱角在门口等着她,笑吟吟的:“小姐不必着急,夫人说时候还早,来得及的。”
五儿拿了伞来,明珠独自撑伞,不叫她跟了,走出门站在屋檐下了,这才回头看了菱角一眼,眉眼弯弯:“回去告诉我爹娘,就说我不想去了,今日下雨无所事事就去药铺碾些药。”
菱角可是吃了一惊:“小姐……”
明珠见她还似有话要说,又回眸:“不必说了,我自有主张,回去跟我爹娘说一声就行。”
说着,抬脚走下了石阶,头也不回。
她如今不必看别人脸色,自然是说一不二,出了相府,撑伞漫步在雨中,有说不出的痛快。雨点打在伞上,啪嗒啪嗒的,才走不远,身后马车追了上来。
果然,她拒绝去高府,顾轻舟夫妻也由着她了,非但由着她,还让人赶车追了出来,要送她去药铺。
顾明珠走了一会儿,上了车。
相府车夫赶车送她到了万福药铺门前,明珠下车,雨更小了,她走进药铺,将伞收起来放了门口,抬眼一看,这样的日子,药铺里病患还真不少。
两个药童都忙着,徐春城应该在内堂给病人看病,她径自走到一边坐下了,不多一会儿,一个丫鬟匆匆过来给她倒了茶来。
抬眼一看,竟然是娇杏。
可有日子没瞧着她了,这会儿看见吃了一惊,娇杏瘦了一大圈,此时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裙子,手脚麻利,见了明珠叫了声小姐,将茶放下,又去给一旁别人倒茶去了。
明珠叫了她一声,那边忙过了,又走了回来。
顾明珠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不是说回家里去了么?”
娇杏一见她问,眼睛顿时红了:“之前不懂事,我娘没了回头求了徐大夫才让我回来的。现在我知道徐大夫是什么样的人了,能在他跟前伺候着,是我这辈子的福气,万万不敢再奢求别的了,还请小姐回去也别对夫人说起。”
看样子,她这是知道养父的直性了。
徐春城耳根子虽软,但并不是什么事都能随便,他做不得那些混账事,也看不得那些玩弄丫鬟的浪荡事,娇杏之前几次三番有心委身于他,他恼她不惜芳华妙龄,让她回家去了。
现在看起来,娇杏已是收敛了那些心思。
养父的事情,他自己做主就好,不过还是要敲打敲打的,明珠不置可否地笑笑,只是点到为止:“我爹这个人,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若安心在药铺做事,尚且还有两分余地,若是再生他心,只怕他是真留不得你。”
娇杏,连连点头:“娇杏知道了,以后再不敢胡来。”
明珠嗯了声,让她忙着去,径自坐在窗边喝茶,来药铺的都什么人,自然是病患,内堂好似还有孩子的哭声,她抬手将窗打开,百般无聊地看着外面雨色。
本来是想透透气,可不等回身坐下,忽然看见窗前雨中站了一个人。
他穿着蓑衣,手里还拿着缰绳,看着她也是诧异。
星星点点的雨落在他的脸上,顾明珠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卫瑾这才走了几个月,怎么这么早回京了!
可再仔细看,的确是他!
他只一个人,也不知赶了多少路,马儿在一旁喘着,还刨着蹄子。
外面还下着雨,明珠连忙转身,走了门口打开门了,卫瑾依旧站在外面。
四目相对了,顾明珠侧身让开,有些急了:“殿下站在雨里干什么,进来呀!”
似乎语气当中,也不少担忧,卫瑾扯动缰绳,飞身上马:“一会告诉徐大夫,去明王府出趟诊。”
明珠不由脱口而出:“明王府?谁病了?”
他低眸看着她,浅浅目光在她腰间一扫而过,哪里只挂着个锦袋:“本王连夜赶路,淋了一场寒雨,身体稍有不适,请徐大夫过府一探。”
的确是脸色略白,一脸疲色。
既然是病了,□□生过来说一下就好了,怎么还亲自到药铺来了,再者说,三皇子若是病了,自然有御医过府查病……她转念一想,登时皱眉:“怎不叫御医?外面雨凉,既然到了这了,殿下不如进来说话,让我爹给你去去寒气。”
卫瑾已是调转了马头:“本王是私自回京,不可惊动别人,你若是想害死本王,大可四处张扬。”
说完,拍马离去。
雨又大了,顾明珠站在门口,脚尖都淋湿了,她浑然不觉,连忙回身,幸好内堂看病的孩子被家人抱出来了,徐春城给开了药,叫药童包了,直给送到门口,还细细叮嘱着。
其他两个抓药的,药童都能抓了,顾明珠直将徐春城推了一边,说了卫瑾让他过府的事,他当然应下,叫药童拿过药箱这就背了身上。
刚好门口有车,徐春城回身拿了雨伞,这就要出门,叮嘱了娇杏和药童看好药铺,又想着自己坐车走了,明珠无法回府,当即叫了她上前。
“不若你跟我一起走……”
“一起走?”
徐春城本来是要她一起走,先送她回相府的,顾明珠本来就想同去,心中记挂着卫瑾,可苦于没有理由,听他这么一说,连忙也到门口撑起了伞。
父女二人先后上车,外面的雨非但没有停下来,还有越下越大的架势。
徐春城收了伞,告诉车夫要回相府,明珠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可这个时候直接回去怎么甘心,她连忙探出头来,告诉车夫直接去明王府。
回身坐好,看着养父,急急道:“一起去明王府,不要再耽搁了,我看他似是淋了一夜的雨,说是私自回京的,还不能告诉别人,爹给他看看,我跟着去,回来时候再送我就好。”
这样也好,徐春城嗯了声,没太在意。
马车飞驰在雨中,到明王府前了,春生早在门前等候了,徐春城先行下车,他连忙上前见礼,目光却看向了车帘处。
很快,明珠掀开车帘,撑伞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