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何与我无干,平白我怎么惹到他,虽然他贵为王爷,难不成就可以随意发落他人吗。”
“他不是那种人。”
“哥哥,王爷是贵人,是忙大事的主,你妹妹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那里敢劳烦贵人。我的事,哥哥也不要太费心了。我会很好的保护自己的,何况谁都一样,陪我一时,不能陪我一世。”
“不要如此想,你日子长着呢。”
“本是陌路,谁能许谁地老天荒呢。大家都是对方路上的一道风景,看过了就可以了。”乐陶看着天边的云,慢悠悠的开口。
一郎默然,只是深深的看了乐陶几眼,这个妹妹的心思他从没看透。小小年纪,心里却沧桑如此。想着这一年多的过往,看着小姑娘,想说什么却没说,也说不出什么。
是啊,谁能许谁天荒地老呢。萧霆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乐陶的一番话,只是一路沉默,再没出声过。三人都沉默了下来,乐陶无谓的四处张望。
山庄的风景很美,此时正值夏日,山庄内院之中的桂花树随风摆动,吹落无数细小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满地。
池塘之内,荷叶田田,层层叠叠,粉红交错。微风拂过,绿影碧波,轻起涟漪,动静相宜。
三人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前行。一路行来,来回的下人看到他们都是一愣,甚至有些都忘了向他们的主子行礼。
在这无尽花香的熏染之下,他们一行三人,缓缓步入前院,去见那位风老夫人。
乐陶看向坐在上首的女子,没有想象中的老态,看着大约年近五十的样子。
一袭红黑相间团绣百子的衣裙,头饰简单,整个人看起来雍容高贵,清瘦优雅。
眼含精明,笑隔云雾。乐陶心里暗叹,不愧是执掌风氏家族全部生意的掌门人。
乐陶蹲身施礼“乐陶见过老夫人,祝老夫人万安。”
“子霖见过老夫人。祝老夫人身体康健,寿比南山。”萧霆也是拱手行礼。
“免了,都是十一郎的朋友,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很高兴你们能来,这是我们山庄的荣幸。十一郎,还不安排你的朋友坐下喝茶。”风老夫人略起身说道。
“听十一郎提起你呢,姑娘长得真是标致,看这容貌,比我那未过门的媳妇还要好呢,也不知谁家的公子有福气。”风老夫人看着乐陶笑眯眯的意味深长的说。
“老夫人过奖,小女子是山野之人,那能和风府少夫人相比。”乐陶恭敬的回道,只是觉得老夫人的语气和眼神有些怪异。
萧霆因为没有公开身份,而是以陪伴乐陶的普通朋友身份,所以风老夫人对乐陶是客气有加,亲热不足,对萧霆就只有客气了。
“姑娘过谦,十一和我说了,你救过他的命,是咱们山庄的恩人哪,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也好好看看我们这个园子,也让我们这老婆子尽尽心,俗语说,滴水恩,涌泉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风家就尽管提出来。”老夫人微笑着说着。
“夫人过誉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大哥对我照顾良多。”乐陶绷劲了神经来应对这个精明的老夫人。
好在陆续有人来报,有宾客到。聊了几句乐陶和萧霆就适时的告辞出来,十一郎也陪着出来。
十一郎陪我们没走多远,就被老夫人派人叫去了。剩下乐陶和萧霆就沿着小路在山庄里闲逛赏风景。
庄子建的很精致,亭台楼阁,曲栏幽径,绿草如茵,湖水如缎,花香郁郁,绿柳依依。
乐陶被美景所引,看了很久,直到有人来报该用午饭了,乐陶和萧霆才恋恋不舍得回兰荫苑。回房后,累得吃过饭就睡了过去。
这样过了两天,终于到了大婚的日子,l乐陶想想自己在那个时代,婚没结成,到这里,倒是在这里一年参加一个婚礼。还都是哥哥辈的。
这里的婚礼流程都是千篇一律,看多了,也没意思,不像现代的婚礼,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形式,现在的她只是想看看新娘究竟是如何的千娇百媚,温柔贤惠。可惜因为大婚,新娘子先搬出去了,到了吉日,再从庄外迎娶。
乐陶觉得萧霆很奇怪,这几天总是若有所思的看他,欲言又止的,听她提出要去闹洞房也没异议。当前面行完礼后,天色也晚了,乐陶和萧霆随着闹洞房的人一起离开。
新娘子的确像萧霆所说,温柔婉约,美丽动人,看着很舒服。想十一郎很有福气啊。
乐陶出来后和萧霆说,“哎,听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去听听他们两个现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萧霆一愣,却也没反对。
“我看那里挺好,嘿嘿。”乐陶看着看着周围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新房的房顶,她笑眯眯的对萧霆说道。萧霆一笑,拥着她飞身上了逸风院新房的房顶。
“娘子累了吗?”两个人刚刚安顿好,趴在那就听到十一郎缓慢低沉的嗓音。
“还好,夫君累了吧,妾身帮夫君把外衣脱了吧。”那个小娘子娇羞的说道。萧霆和乐陶对眼一笑。
“不用,你先休息,我再看会书。”十一郎答道。可是过了很久,他还在看书。
乐陶等的都累了,十一郎还在看书,新娘也没动静,她看看萧霆,小声的问,“你们这里都流行新婚看书吗?”
萧霆伸手揽住她,低低的笑,“傻姑娘,你让人发现了,我们走吧。”带着乐陶悄悄的从房顶下来。
回到兰荫院,萧霆忽然说,“乐陶,如果我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你可愿和我一起吗?”
“王爷当知道,我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不想回徐府,深宅大院是我避之不及的。更何况,乐陶之愿,唯在山水间,虽然简单,可是却真真是王爷难为的,不是吗?”
乐陶多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他这些天的意图,乐陶即使是个木头人也该看出来一些了。
乐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他所图的,也不想知道,也许仅仅是好奇,豪门公子,都是多情种。
这种皇家子弟,那里是招惹得起的,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搞不好还连累家人。对于这些贵人,用红楼梦里紫鹃的话说就是,任是天仙一样的人,也不过新鲜个三五天罢了。他们多得是猎奇的条件,而萧霆这样的土皇帝,更是如此。
只说回到洛阳,美人在怀,佳丽环绕,那里就还会记得什么她是谁了。乐陶自知没有什么本事拴住这样的男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就好象那个萧子卿,听说又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为侧妃,其他的没什么名分的小妾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乐陶不要轻易下结论,只是洛阳来信让我回去,皇上有旨意到,离府日久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只问你,是否决定和我同行。”萧霆看着窗外说。
“乐陶要去看家姐,很难与王爷同路。即是如此,大家就此别过就是。”
乐陶想自己应该去看看婉华姐姐,毕竟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婉馨的人,只是去了她还可以走得了吗?
第三十一章 匆匆别离 前路漫漫无尽头
“如果你去看婉华,是不是可以理解你要回家待嫁?”萧霆身子一震。
“胡说什么,我只是担心家姐惦记,只是想偷偷的看看。”
乐陶有些恼怒,不过他也提醒了她,的确,如果自己自投罗网,还离得开吗,离不开,即使不是进太子府,那也会很快就被打包嫁出去吧,可是,要是不去看看,总觉得对不起婉华。
“既是这样,不如我发发善心请旨,请求皇上赐婚你我,你嫁给个陌生人,还不如和我在一起的好。”
萧霆一脸看似随意却隐隐透着紧张的看着她。乐陶大惊,真是白天不念人,晚上不念鬼,怎么就拉到自己身上了
“多谢王爷的美意,此事万万不可。王爷此话,真真是折杀小女子了,王爷比我清楚此事不可行的原因。婚嫁大事,还请王爷不要拿来说笑。”乐陶脸一沉,冷冰冰的看着萧霆。
乐陶来到这个世界,多少听说一些,她一个四品官的庻女,那里够格做王爷的妻,顶多是个有名分的妾。如果她要是进太子府,只能是没名分的侍妾,还不如府里的大丫头高贵呢。
乐陶还真担心萧霆脑袋一热和徐家老爹说了,老爹估计二话不说就把她打包送人了。乐陶离开洛阳时候就绝了结婚成家的念头,试想她不肯给人做小,不想与人共事一夫,所以她才会出逃。
当然到了嫁人的那一步,她也不会去寻死,只会看好自己的心,自己的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可如今老天给了她可以选择的机会,她溜出来了,她还没到那一步。
实际上乐陶对游山玩水也不是很感兴趣,毕竟这里的交通太可恨了,吃食,住宿都是很难尽如人意。出门旅行必然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而且还会有土匪路霸什么的,一路上实在是很不方便。
主要她还隐隐的有个目的,她还想有机会找一下回去的路,想找奇人异士,既然上天能把她送到了这里,还有没有可能从这里又回现代去,大齐天空很干净,可是乐陶活的很惶恐和孤寂。
古人心不可测,那里像现代人简单,过好自己日子就行,所以她还是不死心的想找找。
“你怎么知道我是说笑,哼,看来是瞧不上我了,也是我的王府又哪里比得上太子府。”
他也脸一沉,“看来你还梦想做太子宠妃呢。”他抬腿就走。
“我的一切与你无关。”
乐陶听他不靠谱的说法恼怒之极。可他已经走远了。真是倒霉,怎么这些古人都一根筋,女人就得嫁人吗。愤愤的想着,因为折腾一天累急,很快就睡了。
一郎新婚后的第三天,乐陶和萧霆向风十一郎和风老夫人辞行。萧霆说的对,义兄义妹容易使人浮想联翩。
风家家规,风家少主成家就可以正式的接手风家的生意了。以后风十一郎会很忙,乐陶不想让他在自己和家业里选择,再说成了家的男人的确是需要避嫌。
离开的那天她终于正二八经的见到新少夫人依兰,的确是温柔静美,娴雅美丽。一身桃红彩纱的衣服把她衬托的更加肤白水嫩,娇嫩可人。站在一身湖蓝的一郎身边,珠联璧合,想想天上的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吧。
乐陶摸了摸自己风吹日晒的有些糙的手,心中暗自感叹还是闺阁的女子会保养啊。虽然早就和十一郎说好要走,可是看到他暗淡的眼神,乐陶心里依然很难过。
相伴这么长时间,从未真正分别,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里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了,也是对她最好的人,以后一个人的流浪该如何过呢。
一行人到山庄门外,风十一郎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心里很是不舍。
“乐陶,一路小心,有事要及时和我联系,定时给我写信,过段时间我去看你。”
这些话在这几天已经说了无数次,对于他这个惜话如金的人来说很难得。
千叮咛,万嘱咐,又和萧霆说,“师兄,烦你劳心了,乐陶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乐陶把泰安的别院和下人都托付给了风十一郎,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婉华报个平安。
然后同萧霆一路回洛阳去看看云锦,这时候乐陶也知道了他们那个火锅店其实是由风家收购了,一郎解释说那是乐陶的心血,他舍不得。乐陶也无所谓,反正卖谁都一样。
至于以后,乐陶没想好,只是明白自己早晚会回到徐府,只是时间问题,除非她死了,或者她随便的嫁了,她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原则鸵鸟着。
她本意是带着泰安别院的几个人单独出行,可是十一郎死活不同意,也不知萧霆怎么和十一郎说的,她只好依着十一郎和萧霆同行。乐陶只有以退为进,先从山庄出来再说了。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十一郎哥哥,就此别过,从今起,岁月静好,长路漫漫,终有一人,可以陪伴你。看花开花落,观桃红柳绿。看云卷云舒,赏日升月落。听风声,看雪景。同快乐,共悲伤。我真心的希望你好,多谢大哥陪我一路走过来。”
乐陶看着一脸不舍的十一郎,心里一酸,终是要分开了。她认认真真的敛衽弯腰给十一郎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看着十一郎一脸的离伤,她很想拥抱他一下,只为他对她的好。可是当人家夫人的面,她那敢啊。乐陶笑吟吟的再一次给风十一郎的夫人行礼拜别。
“大哥,要早些添人进口啊。”她笑眯眯的对依兰眨眼,看着依兰羞红了脸。
乐陶想要让他明白,他娶了一个对他来说多么重要的人,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他有了新的使命,有了需要一生保护的人,以后不能再轻贱自己的生命。
依兰是可以陪伴他终身的人,从那个娇羞的小女子的脸上和眼睛里,乐陶看到了痴情和依恋。还好,有个喜欢他的女子为他欢喜为他忧,希望他从此一生平安喜乐。
“乐陶,你记住,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我只要你开心就好。”十一郎轻轻拍拍乐陶的发顶。
“你放心,有我在,她就会安全的,后会有期。”萧霆对一郎说完,提马朝前行去。
刘坤,刘明兄弟紧跟上,还有大约十几个侍卫远远的跟着,以前没见过,应该是随皇上圣旨从王府来的,当然也可能一直隐身于暗处,王爷出行那里是小老百姓可比的。不过看他们行色匆匆的样子,看来洛阳真是有事情了。
风清山庄渐渐的脱离了视线,乐陶不用回望,整个人就颓废的侧躺在马车里,不停的扇着扇子。
马车里很热,即使放了一罐冰,可是依然怎么着都不得劲。可恨这个天气啊,闷热的使人发疯。乐陶最受不了的就是这里的夏天,没有空调,没有冰箱,还不能穿短袖服装,使人崩溃。
虽然她偷偷的自制了两套短衣裤,可是也只能睡觉或没人时穿,如果现在穿出来,保守估计会以有伤风化被沉河。
现在要是在马上还可以吹风,不过外面的爆晒也是够人受的了。何况她来这里快两年,愣是没学好骑马。
以前的事情很多都模糊了,可是她还记得以前和易超去草原玩,也骑过那种蒙古小马,不过那时都是驯马师给牵着,一步一步的,一点危险都没有,她还可以溜溜。
到了洛阳,一郎带着她也骑过几次,乐陶知道会骑马以后会方便许多,毕竟不是随时都有准备好的马车的。可她看见那高头大马就眼晕,总是担心自己跌断脖子毁容,就拖延学习的机会,后来忙于生意也就放下了。
从洛阳一路走来的时候天凉凉的,没觉得难过,可现在这么热的天,上千里的路,得走什么时候啊。
可是看到那马,摸摸自己的脖子,容貌不重要,可小命得珍惜吧,忍着吧。乐陶只能催车夫让马车跑快点,还可以进些凉风,只是一快起来,那马车就颠得起人七昏八素的受不了,只能还是慢慢的行走。乐陶烦躁不已,许是哪辈子做了缺德事,所以上天把她发送到这里来受罪抵过了。
萧霆那日后,还一如从前,就好似那晚的纷争没发生一样,乐陶也不好揪着不放,毕竟也不是什么好话,就当开玩笑过去了。
两个人还似从前一样。乐陶烦躁的样子落在萧霆的眼里,他只是让往车厢里再多放些冰。可是路上冰不好携带和保存,常常就断了。
乐陶也不想自己给他人加重负担,由于身着男装,又没有带服侍的丫头,一行都是男人,乐陶想找个说话的都没有。
萧霆看着乐陶的样子心里也很心疼,可是他也没法子。王府里的事情紧急,这都是放慢的速度了,他尽量安排早走,多午休,早歇。还是得让乐陶学会骑马,以后两个人出去也方便。萧霆想到这,就跳上马车。
“乐陶,下午我带你骑马吧。”
“太好了,不过两人一骑,不太方便啊。”乐陶开始挺高兴,可是一想大热天,她和萧霆,呃不太好。
“我带带你,然后你自己试试带着我好不好。”萧霆继续诱导她。
“好吧,我试试。”
乐陶想想以后一个行走,骑马是会更方便些。如今要是和萧王爷分开了,总不能自己赶马车。就得带个车夫,带个车夫不保险,还得带个可靠的人。而这个可靠的人自己没有,何况人一多花销也大,自己的钱有限啊。
这么一想,会骑马好处多多啊,就提起精神认真的学骑马了。萧霆教的认真,乐陶很快就掌握了骑马的技巧。
只是马跑起来,颠地骨头都疼,而且腿疼的她路都快不会走了,晚上她一拐一拐的的回房,换衣服时候发现,大腿的内侧磨的都是血檩子。可是为了自由,乐陶咬牙忍了。
“乐陶,我可以进来吗?”门外萧霆的声音,乐陶赶紧把衣服整理好。
“进来吧。”
“这是药膏,去腐生肌,很好用。”萧霆递给乐陶一个褐色的磁瓶。
“谢谢,有劳王爷费心。”乐陶忍着疼起身行礼。
“怎么还是这么生疏,你我之间,不必这样,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萧霆起身离去。
很快,乐陶就可以熟练的操纵马匹了,可是骑马虽然有风,可日头暴晒,马蹄扬起的灰尘也让人泄气。既然骑马的技术逃命足够了,能享受时还是享受吧。所以,她宁可热点,就又窝回了马车里。
“觉得热就出来骑马,你还是要好好的练练。”萧霆隔着车窗说道。
“不要,灰大,而且太累了。”
“你啊,诺,这是你昨个说好看的花。”萧霆从窗子外递过来一束野花。
“呵,很漂亮,谢谢,王爷,有句老话你听过没有?”乐陶拿着那束野花笑眯眯的问道。
“什么话?”萧霆骑着马侧着头看着乐陶。
“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处处有芬芳,然后是,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家里的妹子在等你回来。”
“你,都那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萧霆本来还笑着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提起缰绳打马前行。
乐陶愕然,她说什么了,不过一句笑话,这位想多了吧。她懒得去哄那位大爷,自去闭目睡觉。
“都说多少次了,男女授受不亲,您老能不能不要总这么潜入小女子房间?”乐陶拥着被皱着眉头看着萧霆。
“你那尖叫声能把整个楼的人都叫起来,你说我为什么进来?”
“抱歉,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乐陶知道又是自己噩梦惊叫了。
“行了,你睡吧,就你这样,我还不至于饥渴到饥不择食,本王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萧霆讥笑的看向乐陶。
这天晚上,“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乐陶刚要准备睡觉,萧霆敲门进来。
“睡不着,过来找你聊天。”萧霆摸摸鼻子,自动的坐到桌子边,给自己倒杯水。
“原来我还有这个功效,负责给王爷解闷。”乐陶也起身坐到桌子另一边,在床上气氛有些不太好,不太妙。
“那我负责给乐陶解闷好了。”
“不敢劳驾王爷,王爷想聊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猫一天,狗一天的,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有时是乐陶生气赶他出去,也有时候是他气得跳脚掉头而去。
乐陶心情好会给萧霆讲笑话啊和以前看到听到的奇闻异事。萧霆会给她讲一些江湖传说什么的。偶尔萧霆会求乐陶弹曲,他大多时候会静静的听,有时候也会以他的玉箫合奏。这么着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真正熟悉起来。
这天,乐陶发现萧霆前晚不知接到了什么信息,脸色很坏,好似没睡好,但赶路的速度却加快了。
乐陶想了想,却什么也没问,也不能问,此时多知道一分就多一分麻烦和危险。大家都是在路上,她和他终会分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被人知的秘密,多知多错。
第三十二章 相见不识 往事如烟难回首
忍了一天,萧霆在乐陶面前还保持着温和的表像,可是当他提出让乐陶和他共乘一骑的时候,乐陶想事情一定已经是很紧急了。乐陶在这天晚饭后来到萧霆的房间向萧霆提出辞行。
“王爷,这段日子承蒙你照顾,乐陶不胜感激。王爷事情紧急,乐陶不忍拖你后腿,你看我们是不是是分开走,你先行一步,我随后也就到了,这样两不耽误,你看可好。”乐陶当然不能说自己随后就想溜走的事。
唉,虽然和他在一起,事事都有人安排,很方便,只是自己一动就有人跟着,事事都有人陪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没了自由,人生还有什么趣味。再说,养成习惯,她以后一个人时候怎么办。
“怎么,这就要开溜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还不就是怕我给你带来麻烦吗,你可真是冷血冷心的女人,什么事情都不问,就想跑。”萧霆慵懒的斜坐在榻上,神情不变,语气清冷。这也是乐陶难得见到的,他的话让乐陶一噎,唔,被人猜到了。
“你觉得你还能和我分清吗?”他接着嘲弄的说。一袭家常月白道袍,胸口的衣领敞开,随意中还这更显位大爷风神如玉,俊美斐然。
乐陶想了下,他说的很对,唉,舒服的日子过得多了,人也变得迟钝了,她和萧霆的往来,恐怕一出洛阳就被有心人盯上了吧。他如果被有心人找麻烦,自己这个倒霉的同路人又怎能摆脱得开。
“你不嫌我拖你后腿,此事,那么就当没说吧。”乐陶被他说透心思,心思电转,觉得自从遇见了萧家兄弟,就没什么好事发生过,简直是霉事连连看啊,还是得想法子早日摆脱。乐陶随便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乐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身后传来他清冷低沉的嗓音。
“我有事那也是拜你所赐。”
乐陶头也不回的,愤愤的离开。唉,有什么可放心的,如果没遇见他,自己还安然的在洛阳当她的老板,十一郎婚后她可以尽情游山玩水。现在,遇见他后,一片混乱。什么都偏离了轨道,唉。这算什么,一见萧霆误终生吗。
乐陶拍拍胸口,好在银票还在,一万五千两啊,荷包里还有一些散碎的日子和小额的银票,铜钱什么的。她可是算是个小富婆了。
哦,十一郎想把他的那份也赠予自己,好在自己经得起金钱的诱惑,严词拒绝了。拿人家手短啊,平时吃吃喝喝的都是十一郎出的,那还好意思要他的钱啊。
他没法子了,就说先给她存着,以后给她备嫁妆用。想到这事乐陶就郁闷,干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呢。
乐陶甩了下头,想那些干什么,又摸摸自己的胸口,呵呵,乐陶偷乐,估计没人能偷到自己的钱了。
她让一郎把银票都换成一千两一张的十四张,每七张用油纸包好缝成乳罩里面垫层一样的圆垫用带子连好,然后把它放到肚兜的夹层里,带子从腋下抽出像胸罩一样系上。
呵呵,一举两得,古代版的隆胸产品。当然达不到什么效果,要知道那是很薄的一层啊。等换衣服时候,抽出来放到另一个里就好。每件肚兜都改版了。剩下的一千两换成小面额的和散碎银两放在一起备用。
这年头,没有爱情了不要紧,可没了钱要命啊。乐陶现在相信有钱才是大爷。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忽然又想起她现代存的那些钱,易超如何处理了呢,到底便宜了谁呢。
乐陶一边想着一边转身下楼,想到街上逛逛看有没有可买到东西。可是她还在楼梯上时就看见了个故人,确切的说只是个一个晚上见过两次的人。
有趣,一遇此人,夜游相遇萧子卿。二遇此人,婉馨悲情被劫持,从此江湖行。此人,乐陶就是想忘想不关注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