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陶一手按住那个身子一僵,猛地要起身的他,一边惊慌对那些兵大爷说。同时把一张银票塞到那个看着主事的兵手中。
他看了一眼塞到袖子里,看来挺满意。一百两啊嘿嘿够他挣一年了,反正是别人的钱,她乐得装个大方。
“我都跟您说了,这屋住的是要进城相亲的主仆,您看,这不因为行李丢了,公子焦虑的都病了,刚刚发完火哪。”
那个小二看来是真信了乐陶的那翻鬼话了。当然还有风先生银子的功力,看来无论哪个朝代,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 搜查朝廷重犯,太子下令,要细细的查,不得遗漏,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这位爷见谅。”这个大兵由于收了人家的银子手短,所以说话还算客气。
“军爷,您看,您这画像和我们哪有一点点像,那些个作奸犯科的人那会在这种地方等着挨抓啊,早跑的无影无踪了。”乐陶哆哆嗦嗦的说道。
“嗯,也是,要跑早跑远了,走了,不打扰了。”
满脸横肉的大兵拿着画像比照了一下,画上是她那天的男子形象,看了看屋内,这两个一个病的起不来,一个胆小哆嗦的,就那么大个地方,实在看不出什么。
“报一下你们的姓名,还有从那里来的,要去那里。”
“军爷啊,…”乐陶哆嗦着,把对小二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小二哥也不停的说好话,大兵一看也实在是问不出什么,就带着人去别的屋子了,在小二哥出门时候乐陶又塞给他一块银子,他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乐陶看那张图片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谁的杰作啊,她被劫持的,拿什么化妆啊,这样找到天边也找不到啊,她心里嘀咕。
“你又救了我一次,姑娘大恩,只能以图后报了。”
“不必不必,你身子不好,早点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不过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借机抓我,然后随他们回家?”这群人出去后,他疑惑的问到。
“我为什么要帮他们?回家,你觉得我一个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和他们走会有什么结果?”
“都是在下的错,让姑娘处于如此不堪的境地。”那个受伤的人愧疚的说道。
“行了,都过去了,说它做什么。不过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乐陶打着哈欠说道。
乐陶想过离开,一直都是想想。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轻易离开。毕竟这里对女人太过苛求,一个没有依靠的女人想独立生存太不容易了。
可是上天让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她就只能重做打算了。这种情况下她要是回府,以后的日子会越发的难,如果再来一次罚跪的事情,估计她的小命就交代了。
再说一日大似一日,庭院深深,出府难啊,这几个月她有了深刻的认知。以后纵使有心,也几乎没机会了,毕竟她还不想为了她的自由伤害他人,伤害关心她和跟着她的人。
而现在这种情况离开,没有人会受到牵连,她也没了思想负担,那句话怎么说,自己好不算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姑娘的意思在下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我明白就行了。既然你武功这么厉害,还口口声声的要报答我,回头本姑娘就给你一个一次了结的机会吧。”
乐陶不去看他目瞪口呆的表情,转身出门。这一会的功夫她已经决定,让他保护自己离开,保护她游山玩水,顺便找个可以安身的地方吧,等自己安顿下来就放他离开。呵呵,乐陶好像看到美好生活在想她招手了。
两个人在客栈里住了下来,这人的体质太好,恢复力超强,没几天他的伤基本结痂,人也缓过来不少,可以下床走动了。
“姑娘,在下身子好多了,我们还是进城吧。”这天那个人来到乐陶的房间说道。
“你行吗,如果可以,那就抓紧进城吧。”
乐陶也担心再有人搜查,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这样在他身体有些好转后,两个人就赶紧结帐入城。
城门口还贴着告示,她看了看那个黑黄的脸上还有斑点的画像真想笑,画的真丑啊。
“这位大叔,出什么事情了,今天这么热闹?”乐陶一边买东西一边问店家。
“诶哟,姑娘,您外地来的吧,这都不知道啊,今天是皇太子选妃的正日子啊。”
呵呵,看看,没有人听到徐府丢了个姑娘,婉婷依然是照旧入宫,估计,太子看在她妹子为他赴难的份上,也许还能多善待她一些。
乐陶拉着十一郎帮她选车马,买好车马后就让他给自己当车夫。十一郎看她拼命的买各种日常用品,甚至还有几床棉被,米粮,和简单的常用药,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要回家买这些做什么?”
乐陶看他一眼,接着把棉被还有毛皮铺在马车车厢里。
“又没花你的银子你心疼什么,还有谁说我要回家,你不是说欠我一条命吗。命呢我不要,我打算游山玩水去。你武功那么好,保护我一年如何?一年后我安顿下来,你就可以离开了。难不成你是敷衍我,现在想耍赖,都说君子然重诺,难道你要做小人不成?”乐陶一脸的震惊的看着他。
“不是,我答应的自会做到,只是,”风逍遥迟疑的看着眼前一身小厮打扮的女子。乐陶看着他那惊异的眼神,用比他还惊讶的眼神看回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想想,经此一事,我怎么还回得去,回去了家人得如何待我,你想我死啊。我还没活够呢,还有很多想做的都没做呢。怎么,你真打算赖帐啊,那我就自己走,只要你别去太子那告密就好。”乐陶开展唐僧磨叽法折磨这块木头。
乐陶紧紧瞪着他,看他神情松动,这个冰人终于打开紧抿的嘴角,“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你放心我安顿了就不会再绑着你了,我可是个守信的人。”
乐陶笑眯眯的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去整理物品,不去理会风逍遥一脸的似哭似笑无可奈何的表情。
乐陶想婉馨这个名字铁定是不能用了, “你以后不要姑娘公子的叫了,我叫乐陶,你以后直呼名字就好。”
风逍遥点点头,乐陶看他答应后就坐到车里。她把刘海梳上去了,头发束起,眉毛画粗,涂上用胭脂水粉自制的粉,换上新买的男装。乐陶看着铜镜里的人面,即使晨宇现在站在她的对面,也未必会认出来。
半个时辰后出现在十一郎面前的只是一个面色微黄,眉毛浓黑的平凡的男孩。
“风兄,我们这就出发吧。”乐陶像模像样的给风逍遥行礼。
风十一郎愣了半天,看她一脸的兴奋,没有一点忧伤的样子,禁不住微微笑了笑。
她大摇大摆的和风十一郎继续买各种物品,兼听各类小道消息。
风十一还是戴着那个人皮面具,普通的长相,是扔到人群里就无人注意的那种。
据他说很少有人见过他本人真面目,基本见过的都去了另一个世界里了,被他杀了。
当然也有极少的一些人,比如她,算是一个意外。风十一郎本尊那长的是女人看了都会妒忌的脸,呵呵算是倾城倾国啊,乐陶自愧不如。
乐陶披着狐裘,坐在她自己弄得舒服温暖的马车上,看外面不停闪过的树木,离开京城快一个月了,算了算已经离京城千里之外了,她的第一站打算去洛阳,前世时候就想去,一直没去成,现在可以了了心愿了。想去看传说中的白马寺,还有花中之王,牡丹。
陕西洛阳,好多帝王选其为都城,地杰人灵,繁华昌盛,听说那里是三皇子洛王萧霆的封地。乐陶看了几个城镇,都太落后了,她想找个让自己能舒服长住的地方。不过暂时还没找到,当然她主要也是想走走看看,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这几天是她来这里过的最自我的日子,风十一郎对她的一切奇异的举动都无动于衷,好像她本该如此。
出了帝京四五天,他的伤基本上就没事了,一路上,住店打尖,都是他一手安排。偶尔行至山间,没有客栈,乐陶就睡在马车上,他在车外守护,怎么劝他进车都不听。
“姑娘,此事不可,男女有别,男女七岁不同席。”
乐陶觉得可笑,“如今风兄这么说,那么之前在山间的事情怎么算,我给你治伤又怎么算。”
“那时情况不同,是权宜之计。”
“如今难道情况有什么不一样吗?”乐陶看着他又开始抿嘴不吱声,心里叹口气,不再说下去。
那个时代都没平等过,何况要在这个时代。如果这里你谈平等,那是大大的犯了上位者的忌讳,再谈男女平等那就是大逆不道。
即使他是杀手,他也遵循这里的原则。乐陶看他坚持,就由他去了,反正自己一个人一个车更舒适。
这天行至山间,天色尚早,“你小心些,我去打点东西过来。”风十一郎对着坐在火边的乐陶说道。
“放心,你去吧。”乐陶把大饼和馒头穿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烘烤。
不一会,风十一郎就带着已经洗剥干净的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回来了。乐陶就用备用的调料腌制,幸好她带了很多。
“烤好了,你尝尝,如果淡了,我再加点盐。”乐陶把烤好的兔子腿递给风十一郎。那边小锅里的鸡汤也开始飘香了。
“不错,姑娘自己用,我自己来就好。”
“尝尝这汤吧。”
“好。”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行来,如果是偶然的露宿山里,风十一郎就会打一些野味。乐陶会把那些野物或烤,或煮,好在无论她做成什么样,风十一郎都是一扫而光。
乐陶有时候想,要是一生就这么过也不错。可惜大家都是路上人,同行后早晚会分离。有句话说世界很大,我却遇见你,世界很小,可我却失去你。谁能预知以后呢,还是乐行及时吧。
第二十章 花开洛阳 惟愿此生从此安
这日两个人一马车,终于来到洛阳城下。乐陶看着高高的城墙,感慨万千,终于到了传说中的美丽的城市了。
进城后,透过车窗,她看到大街上,男男女女,人潮如织。官道两旁店铺林立。
阳光暖暖,真是像传说的一样,这是一个美丽,繁华,温暖,很好的一个城市。
可是她很累,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在软软的床上狠狠的睡上一觉。
一路行来,很多时候都是露宿野外,难得能洗个热水澡。她的马车布置的很舒服,可是马车再舒服,那也不能和床比啊。
风十一郎看着有些憔悴的男装女孩,他知道她是累的很了,这几天她贪图山林的风光,已经好几天是露宿野外的了。他知道现在最该做的是选了家客栈先住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
这一路上,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乐陶嫌叫全名太过拗口,总是呼他为风或者十一,一郎,从不公子少爷的,他基本不吱声,有事就叫他小公子或者姑娘,如何说都不改口,后来乐陶无奈也就随他去了。
“小公子,前面有家云来客栈,我以前曾经住过,还不错,你看就这家行不?”风十一郎探头对着车厢里歪着的小人说道。
“怎么都行,我现在就想洗澡睡觉大吃一顿。”乐陶恹恹的嘟哝,都怪自己贪看风景,忘了这个身体的娇弱了。
“马上就到。”
风十一郎不回头也能想象出乐陶的样子,这真是个矛盾的小人。玩起来什么都可以忍,一旦闲下来就这样蔫蔫的。
很快两个人就办好了住店的手续,乐陶也终于洗上热水澡,睡上软软的床,她自己加的被子,不然那床是不软的。醒来时已经是暮色四合了。她伸着懒腰,看着外面落日的余晖出神。
“起了吗,该吃晚饭了。”
一阵敲门声把乐陶从呆愣中拉了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再咕咕叫了。
“你到楼下等我,我马上就好。”
乐陶抹了一把脸,起身洗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把头发挽好。她现在已经很熟练的梳理自己的头发了,关键是男发简单。
出了京她就不再化妆,她的皮肤经受了风吹日晒,已经不是最初的白皙,而且单薄的身子也已经开始发育,她相信即使她站在徐府的人面前也不会有人认出,当然婉华除外。
几日里,她拉着十一几乎逛遍了这里的大街小巷。乐陶觉得这里风俗人情都很随意大方,风景优美,城市繁华干净,很投自己的胃口,就决定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也许一辈子就留在这里。
她有了停留的念头,两人再出去时她就不再看风景寻名胜古迹了,改成每天拉着十一到处去吃。
风十一郎心里疑惑但是从不开口问,乐陶知道他心里有疑问,她等他问,可他就是忍着不问。乐陶很郁闷,这人真是的,既然他不问,自己就不说,看谁靠的过谁。
这天两人坐在客栈楼下用餐,听到有些客人提起白马寺,乐陶不知道这里的白马寺是不是她前世空间中存在的那个白马寺,不过原来也没去过,无法比较。
“十一郎,我们也去看看啊,听说那里的香火很盛。”
“好,我叫小二过来问问具体位置。小二,过来一下。”风十一郎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下来。
“客官,您需要点什么?”“不需要什么了,就是想打听一下关于白马寺的事。”
“哎呦,客官,这您可是问着了,别的小的不知道,这白马寺那我可是熟悉的很,我老家就在那寺庙的后面的村子里。”小二哥笑眯眯的说。
风十一掏出一块碎银子抛给了他,“说来听听。”
“谢爷的赏,这白马寺啊在城东边,咱城外有一条河叫洛水,白马寺就在落水之北的清凉山中,离咱这客栈大约有近三十里。”
在店小二的讲述中得知,很多年前,汉明帝刘庄夜梦金神,长约丈余,头圈灵光,西域称之为佛。
刘庄派遣使者前往天竺寻访,在大月氏得到了佛经佛像,找到了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着白马驮经,同归洛阳。同年建寺庙于洛阳之东。因白马驮经而来,故名白马寺。
白马寺占地面积也不算很大。但是,就是这一座小小的白马寺,却是中华的第一座佛寺,被尊称为佛教的“祖庭”,白马寺也就成了中国佛教的发祥地。
第二天,两人起早驾车前往白马寺,他们到达时,天刚刚有点亮,路上已经有了进香的香客。
入得寺来,正值寺内钟楼上的晨钟响起,其节奏舒缓优美,在这夏日清晨的古都洛阳的大地上,悠长而久远。
因为来的早,大殿里香客还没有多少,乐陶和风十一郎来到前殿,看着笑眯眯的如来佛祖,她虔诚的跪倒,双手合十,默默祷告,佛祖如果真的有神灵,那么自己前世坎坷半生,今生让自己安静的走完吧。
起身看着签筒,想了想却没去抽取,如果命定了,知道又如何,一切顺其自然吧。
“风,你抽个签吧,那个小二哥说很灵验的。”
“我素来不信这个,要抽也是你们女子抽。”
乐陶白了他一眼,女子怎么了,哼,她不过想看看签文而已,信这个不如信自己。
风十一看乐陶嘟着嘴的样子很有趣,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乐陶看他坚持不抽,觉得没什么意思,两个人就转身出了大殿,沿着山路观看这白马寺的风光。
来到半山处时候,看着面前郁郁青松,风吹过,松涛阵阵。她对着山林,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忽然想起一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大声的喊出,回头冲一郎吐吐舌头。
一郎在身后只是淡淡的微笑,并不对她这种疯狂的举动有其他的表情。既不讶异也不反对,好像一切都合乎常理。
乐陶悠悠荡荡,东看看,西逛逛,转眼就午间了,两个人一同到寺里吃了斋饭。午时一过,她们就开始下山。
这时寺里的香客已经渐渐的多了,下山的,上山的。看着那些夫人姑娘,丫鬟,侍女,呵呵,她暗乐,原来无论那个时代的女人都是离不了这些佛啊神啊的。
她这么东张西望就不免走路不专心,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人“对不起,对不起,抱歉撞到你了。”
乐陶被撞的两眼冒金星,不过还知道是她撞别人的,没抬头就赶紧道歉。而一郎已经不动声色的把她护在身侧。
“吾没事,你还好不要紧吧,此事不必放在心上。”一声低沉淡漠的声音。
乐陶在一郎左边抬头看了下,面前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以上。这是自己在这个时空里见到头一个个子高的人,不由的注目看了一眼。玉面俊颜,剑眉郎目。一袭白衣外罩淡紫色大氅,气度高贵,风华自然天成。
嗯,有点面熟,怎么好像见过,晃了晃头,这脑袋撞出毛病来的吧,怎么可能见过。可能男女人都是长头发,看着都差不多吧。
乐陶拍拍胸口,“没事就好,我也没事,那什么,一郎,我们走吧。”
她拉过一郎朝山下继续行进。那个男子若有所思的看看她们两人,然后和身后的侍从继续上山。
隔天晚上,乐陶把一郎请到她的房间,“风,我看洛阳的风景不错,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好。”简洁语言是专属于风十一郎的风格。
“我不知道会停留多长时间,只是你却只能陪我一年,而我积蓄有限,总不能坐吃山空,所以我打算请你帮我开个小店。”乐陶看着他说道。
“好,想在哪里开?”
经典的风式语言。没一句废话,也没一句疑问。
“就是城西的陈记饭庄,你记着吧,前天我们去过一次,我无意中听说老板家中有事要去京城,陈记本就靠后,生意也不太好,所以他就打算连房子一起出租或出售。”
“记得。“
“饭庄后面还有个小院。这样前面可以开酒楼,后面的小院我们自己住。只是如果租下来,我手头的钱还够,不过要是买就差很多了。”
乐陶想拥有自己的产业,在这个时代她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如今只想住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
“需要多少?”
风十一郎看着这个瘦弱的小丫头,唉都是自己连累了她。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如今还得操心柴米油盐。
他把身上的银票全掏出来,递给她。乐陶接过来数了一下,还真不少共两千三百两,这还不算那些散碎银子。
她拿出八百两放在一边,那个店要价为一千五百两,她身上还有大约三百七八十两和一些首饰。现在看那些首饰基本不用动,这些钱重新装修,招人,采买物品基本是够了。
出行这段时间,大都是花十一郎的银子。乐陶真不是有意占他便宜,她一抢着花钱,十一郎的脸色就很难看。
最关键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都不和她说话,独自生闷气。所以她除了给自己买的物品,其他的一切吃住开销都是一郎负责。
当时他们定的契约是一年,一年后他终会离开。她手里的这点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过一时行,过一世可万万不够的。
洛阳繁华,物价堪比京城,住起来花费不低。好在繁华的地方挣钱也快,所以她决定暂留洛阳,开店挣钱,有钱后才能决定以后生活的地方。
虽说商人的地位不高,可是乐陶觉得地位这个东西,就是锦上添花的玩意。试想人都要饿死了,有地位有什么用,那纯粹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够的话,我可以去做单生意,”风忽然开口说道,乐陶一愣,原来自己走神了,让他误会了。
“这些用不了,明天以后我们会很忙的,你那里有时间去做其他的生意。”乐陶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这一路上的照顾,乐陶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不希望他再过那种刀口上舔血的危险日子。她希望即使一年后他们分开,他也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打打杀杀的,说不定哪天就暴尸荒野了。
“哦,随你。”他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不问前因不问后果。
“风,贵庚几何,我们合作可不可以?”乐陶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
“在下今年二十一岁,你决定就是。但凡我能做到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呵呵,那个我们结拜吧,小女子年方十五岁,想拜风逍遥十一郎为长兄。可否?”乐陶站起来朝他福了福。
“姑娘,这个不合常理的,我不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起身扶住我,有些激动的说完就抿着嘴站在那里。
乐陶脸色微暗,嗓音有些抖,“感谢你这一路的照顾和包容,我是真心的把你当成我的哥哥。若你嫌弃那就算了,你也不用遵守那个一年之约了,明天就可以走了。”
“不是的,姑娘,你不嫌弃我我很高兴,真的,只是我一个江湖草莽,而你是官家姑娘,地位不符,身份不符啊。”风十一郎急急的说道。
“事急从权,据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公子怎么也和那些老夫子一样迂腐,再不要提官家商家的。何况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个想养活自己的小女子而已。”
“都是在下连累了姑娘。”风十一郎愧疚的说道。
“大哥再不必如此说,这一路来,如果没有你的照顾我根本就出不了京城的。那个什么路引什么的我如何能拿到,还不是多亏了你。”
“那都是小事,可是结拜却是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