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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两个字刺痛了顾西涵,她回过头来恼怒的瞪他:“你能补偿我什么?拿我的第一次还给我?还是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大概这两样都不能吧?那你还说什么补偿?你连喜不喜欢我都回答不了!”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卓擎煜眉头也蹙紧:“既然你知道我回答不了还一再追问?”他不回答是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喜欢是违心,说喜欢也是违心,因为喜欢还不到爱得地步,怕说了喜欢都时候又让她失望。若说不喜欢她还是会失望,所以干脆不回答。

顾西涵气极发笑:“我就是知道你回答不了所以才不接你电话,我不缠着你你不是应该偷笑吗?”

“我说了我不会逃避自己该负的责任。”

“我不需要你负那该死的责任!”

怕自己继续和他说下去会忍不住骂人,顾西涵转头去开车门,卓擎煜却抓住她:“说清楚了你再走。”

“你还要我说什么?”她觉得心力交瘁,“我知道你不爱我,所以我不要你负责,哪怕是你要和我结婚,我也不稀罕没有爱的婚姻,除非是你爱上我了。”

卓擎煜不说话了,只是眉头依旧紧蹙。

“你看,一涉及你爱不爱我的问题你就沉默。”顾西涵苦笑,“卓大哥,你能忘了橙橙爱上我吗?”

“你别这么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顾西涵嗤笑,“如果我咄咄逼人,那天我就会逼你对我负责,你如果不负责我就打电话给我哥,让他给你施加压力,总之我可以不折手段逼你娶我。可是我不但没那么做反而不要你负责。”

“蒲师兄一直说你多少是有些喜欢我的,我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是在安慰我,所以我才问你。卓大哥,你扪心自问,你对我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

卓擎煜被她三番两次问相同的问题问到心烦,脱口便说:“我这辈子不会再像爱橙橙那样爱别的女人。”

他话一落,空气一下就凝固了。

顾西涵望着他有些紧绷的脸,心寒而绝望。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会把自己好好藏起来,永远不让你看见不让你心烦!”

眼泪决堤前,顾西涵打开车门冲下车离去。

卓擎煜透过后视镜望着她掩住嘴边跑边哭的身影,突然有种想下车追过去的冲动。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望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在印度最后一班去象岛的游船上,带着遮阳帽掩住大半张脸的顾西涵听其中一个美国男游客用英文对他女朋友朗诵泰戈尔的一段情诗,最后赢得他女朋友主动奉上的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她望着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心想对于她来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她漂洋过海逃到海角天涯,却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那个人的身影。

从那天在车上分手后她赌气瞒着所有人躲到国外来,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

这一百多天的时间非但没让她对那个人的思念减少分毫,

反而越来越浓烈。

这让她想起《烈焰情人》中的女主人公,她对男主人公的感情压抑到临界点时终于压抑不住爆发了。而她呢?她的临界点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接到哥哥的电话,原以为他对她和卓擎煜的事毫不知情,没想到他一清二楚。

他劝她回国,劝她再对卓擎煜努力一次,要么让他爱上她,要么让他再伤害她一次,从此对他死心。

其实她不怕被伤害,只怕被伤害了还是不肯死心。

这段时间她流连于非洲各个国家的旅游景点,想通过旅游的方式放逐自己的心让时间治疗自己的心伤忘了卓擎煜,可是每到一个地方不论那里的风景多么壮观,她心里都还是牵挂着他。

没有卓擎煜,她的心也不自由。

又过了半个多月,在顾西辞威胁她不自己回国就让人来绑她回去的威胁下,她重新回到a市。

在非洲呆了将近半年,即使很努力防晒,她还是无法避免的被晒黑了一些。好在是健康的蜜色,加上a市已经步入秋天,穿着长袖也不觉得和以前有太大的变化。

她回到金海湾的时候顾西辞和藿岑橙恰好带着他们才四个多月的儿子回b市藿家了,她回自己房间整理好行李后洗了个澡又睡了一觉,十点多醒来下楼吃了点东西,也没和管家说一声就出去了。

她没自己开车,也没让司机送,而是打车直奔卓擎煜的别墅。

在车上她想打一通电话给卓擎煜,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

她想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才能说清楚。

不多时计程车在卓擎煜住处前停下,她付钱下车,正要走向那扇黑色铁艺门,左侧忽然一道强光照过来,她本能地抬手遮挡,这时一辆车从身边开过,最后停在那扇铁艺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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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情煜难桃(15~8000+)

因为她刚才下车的地方恰好背光,所以那辆车里的人并没注意到她,而她却看清楚从后车座下来的男人是卓擎煜。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棕色的修身长裤白色的棉衬衫把他挺拔的身形衬得玉树临风,人也显得很年轻。

望着他的身影,她眼眶有些泛酸,刚要走上去,却见他下车后绕到另一侧的车后座去打开车门,随即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车门被带上的时候女人的手臂横过卓擎煜的腰搂住了,两人一起朝别墅内走去。

顾西涵浑身僵冷。

这一幕不用她去猜她也知道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那样亲密的搂着卓擎煜,两人是什么关系已经很明显。

可是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她离开还不到半年,卓擎煜身边就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他不是说过这辈子不会再像爱藿岑橙那样再爱别的女人吗?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或者,是她想太多了,那个女人或许是他阿姨什么之类的亲戚?

她尝试着自欺欺人,可是没有用,她很清楚卓擎煜自小除了相依为命的姐姐就再没其他亲人。而自从他姐姐也因病去世后他的亲人就只有他姐夫和他两个外甥。

她傻了一样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周遭静谧得可怕,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她站累了就蹲下去,蹲得双腿麻了又站起来,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天色渐渐亮了,那个走进别墅的女人却始终没出来。

她心如刀绞,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她以为他只爱藿岑橙,可是他却在她离开后又有了别的女人。

她心里难过得无法形容,只觉得像是有把刀在心窝上翻搅,让她痛苦不堪,同时又气又怒。

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金海湾的,顾西辞一家三口已经从B市返回,一年多没见的藿岑橙在重新回到顾西辞的怀抱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连眼角眉梢都透着甜蜜和幸福。

她的确是幸福,不但拥有顾西辞的爱,还让另一个男人对她牵肠挂肚。

她没像以前那样和她聊自己的心事,在她要她当她婚礼的伴娘时也表现得兴致缺缺。

她现在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她觉得她的人生都是灰色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可是她并没有就这样放弃,即便是卓擎煜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她也要问个明白。

第二天她去找他之前先去见了蒲恪贤,两人一直有联系,可是她昨天回来并没第一时间通知他。

两人约在蒲恪贤工作那家银行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一见面蒲恪贤便调侃她:“我还以为你在非洲晒成了当地土著,还好还能分辨出眼睛鼻子。”

顾西涵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只牵了牵嘴角。

“怎么突然回国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顾西涵瞥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他快结婚了?”

来见蒲恪贤之前她无意间拿手机在网上搜索和卓擎煜最近有关的新闻,结果搜到他的婚讯。

蒲恪贤望着她:“我以为你不再关心他的事,所以没告诉你,其实几个月前就已经传出他的婚讯,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娱乐圈的事当不得真。”

“我看到他带那个女人回家。”

蒲恪贤微微偏过头抬指挠了挠眉梢,蹙眉一副头疼状:“你去非洲溜达了将近半年还是没能忘了他,叫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意气用事为了和他赌气跑出去,现在让别的女人捡了便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顾西涵苦笑:“你这是挖苦我么?”

蒲恪贤叹气:“爱他那么辛苦,不如爱我好了,我现在还是单身,并且为你守身如玉,连别的女人的手我都没牵过。”

“是啊,我真感动,谢谢你为我守身如玉,我敬你。”她皮笑肉不笑的端起咖啡和他的碰了一下。

蒲恪贤嘴角抽了抽,懒洋洋靠着椅背给她出主意:“要不要我去勾引那个女人拆散他们?”

顾西涵没忍住一口咖啡喷出来,若不是桌面宽隔得远,蒲恪贤身上那件蓝白

tang格子衫就毁了。

“你一个才高八斗的青年才俊居然出这么没水准的馊主意,丢不丢脸。”

蒲恪贤却笑,其实他只是想逗她开心。

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饭才分手,顾西涵去找卓擎煜之前先打电话给他,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等她再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她这几个月即使不在国内也从来没换过电话号,难道是因为卓擎煜看到是她打的电话所以才不接,最后索性关机?

他不接电话,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好又去他的住处。

可是计程车在卓擎煜别墅门前停下时,她还没来得及下车就看到卓擎煜和那个女人一同从别墅出来,而且两人还穿着情侣运动套装,像是要一块去运动。

她僵坐在计程车后座望着他们上车后驾车离去,心碎成一地。

陪客户应酬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室内排球,卓擎煜一回到住处便钻进浴室洗澡。

其实俱乐部有专门的贵宾洗浴室,可他觉得不习惯,所以才回家来洗。

洗完澡换上浴袍出来,看到房间里有人,他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却很快又舒展开。

“你这么快洗好了?”他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

正站在落地窗俯瞰窗外的封梓彾闻言回过头甜甜一笑:“我只是坐着又没运动,不像你出了一身汗。”

“你不是晚上有应酬?不需要打扮一下?现在都四点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你那边。”

封梓彾走过来亲昵的搂住他一条胳膊故作生气的娇嗔:“怎么,你觉得我不打扮的样子很丑吗?”

“没有,你怎么样都好看。”卓擎煜捏捏她的脸,说话的口吻却很敷衍。

“我晚上也有应酬,一会就要走。”他拨开她的手走去衣帽间换衣服。

“我知道你晚上是要陪廖总他们一起吃饭,如果我推掉和朋友的应酬,你可不可以带我也一起去?”封梓彾隔着被他带上的衣帽间门问他。

隔了会卓擎煜的声音才传来:“晚上赴约的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跟去做什么?有些话题你们女人在场他们都不好开口。”

“放心,我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你带我去。”

“我知道你不会无理取闹。”

换好外出衣服的卓擎煜打开衣帽间的门出来。

“擎煜,有件事我妈想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卓擎煜拿过手机放入口袋里:“什么事?”

“就是我妈专门去香港拜黄大仙选了良辰吉日,把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下个月的初七,你觉得怎么样?”封梓彾目不转睛盯着他问。

“婚礼?”卓擎煜戴表的动作一顿,侧过头去看封梓彾:“你想结婚了?”

封梓彾耸耸肩:“是我妈和表哥盼着我们早些结婚。”

她口中的表哥其实就是卓擎煜的姐夫陈栎繁,卓擎煜就是通过陈栎繁才认识封梓彾。两人其实认识很多年了,但卓擎煜之前对封梓彾的印象是只知道她是陈栎繁的表妹,还是几个月前封梓彾从国外留学回来两人在陈栎繁家遇上,经陈栎繁撮合才正式交往。

这之前卓擎煜的确是以结婚为前提和封梓彾交往,可是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和她结婚。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晚一点再给你电话。”他一句话轻易带过。

在他转身走出房间时,封梓彾嘴角的笑意僵住。

“别伤心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以后再找更好的。”光线昏暗的酒吧包厢里,劝了一个多小时嘴巴都快磨出泡来的蒲恪贤仍苦口婆心的在继续劝。

可是顾西涵没有丝毫回应,只是傻了一样捧着一杯酒发呆。

其实她现在已经没那么伤心了,甚至就算是有人在她胸口捅一刀她也不会觉得疼了,因为她的知觉已经麻木了,在意识到卓擎煜和那个女人是真正在交往后,她痛得麻木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等我回来。”

手机骤扬的蒲恪贤说了句后起身走了出去。

开门时酒吧外头的音乐声说话声涌入,但很快又被带上的门隔绝了。

顾西涵缓缓闭上眼,隔了几秒才睁开,然后把手里那杯酒仰头一口喝了。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边拨卓擎煜的电话边往包厢外走。

她必须问清楚,否则她不甘心。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响了五六次在她打算挂掉重拨时意外的接通了。

她紧张得喉咙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喂?”那端一个声音,刚走到酒吧门口的顾西涵步伐一顿,停了下来。

接电话的居然是个女人。

而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喂?请问”

没等那个女人说完她就挂断了,然后咬着唇一口气冲向人行道狂奔,以此来发泄心头快要爆炸的情绪。

这边封梓彾望着暗下去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牵了牵嘴角无声一笑,随后迅速删除通话记录。

卓擎煜晚上应酬喝的白酒,李助理送他过封梓彾这边时他已经有了些醉意,倒在封梓彾床上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时隐约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他有些费力的坐起来,果然看见床头矮柜上自己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他拿过来,来电显示藿岑橙。

自从藿岑橙回到A市后除了两人那次在街上偶遇,这还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卓大哥,你……是睡了吗?”

“嗯。”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不过你怎么没回我电话?”

他一楞:“什么意思?”

“咦?你不知道吗?我下午打过你的电话,当时是你未婚妻接的,她说你在洗澡,让你一会打给我,可是我等到现在也没见你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