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涅道:“侯爷不知道你的心事吗?”
谢霓喃喃道:“知道,可是却未必会喜欢。对了……”她转过头来,看向凤涅,神情带了几分凝重,“我在此等候娘娘,有些话想同娘娘说。”
凤涅道:“请讲。”
谢霓说道:“这一番鬼族来犯,父亲迟迟不肯出兵援助刘休明,不仅仅是兵法上的策略,同时也是在试探陛下……幸好刘休明撑住了,不然的话,我猜父亲或许会因为这一战而为难陛下,毕竟,在此之前我们也知道京中有很多大臣弹劾父亲……”
凤涅双眉一皱,谢霓欲言又止,垂眸说道:“父亲不似我,或许他真的该亲眼见一见陛下,才会知道他的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谢霓离开之后,凤涅想着她说的话,缓缓地往凤仪殿而去。
入了殿内方才坐下,宫女将那只猫儿抱来,凤涅抱在怀中,手碰着暖和的毛儿,就不免又想起昔日之事之人。
又出了一会儿神,刚要叫人去看看天子回来了没有,却听殿外有人略有些慌张地来到,跪地道:“娘娘,大事不好……”
凤涅一惊,康嬷嬷知道她近来身子更弱似的,经不起惊吓,便喝道:“有话慢慢说,慌张什么!”
那小太监跑的甚急,此刻慌忙磕了个头:“娘娘,奴婢只是太惊讶了些……奴婢方才在外头,见了太后娘娘宫里的一个宫女跑来,急匆匆地让奴婢来告诉娘娘,说太后娘娘……”他惊骇莫名地,声音也弱颤的很,“说太后娘娘要……要出家为尼……”
时间紧急,凤涅也没乘步辇,扶着康嬷嬷的手到了长春宫,刚进殿门,就见地上跪了一地的奴婢宫女,有人甚至发出啜泣之声。
凤涅抬头一看,却见殿内空无一人,康嬷嬷忙道:“太后呢?”
一个宫女大胆地回道:“太后在殿内。”
凤涅入内,刚进了寝殿,见伺候惠太后的两个贴身的嬷嬷也跪在地上,而面前,端然坐着的,却是个一身缁衣,光着头的人!
凤涅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认:“太后?”
那人缓缓起身,转过身来,虽然是一身僧衣,手中握着念珠,但容貌宛然,带着昔日秀美之色,却显然正是惠太后无疑。
凤涅上前几步,惊疑道:“太后,您这是做什么?”
惠太后抬眸看她:“你来了……在我离宫之前能再见一见你,也好,先前我见过了天子,如今见了你,也正好把我最后一宗心事去了。”
凤涅听她说这话不疾不徐,显然是一副早已经笃定的模样,竭力按捺住那份震惊,跪地道:“太后,有话好生说,您这样,万岁……”
惠太后道:“你们都下去,我有几句话想跟皇后单独说说。”伺候的嬷嬷退后,康嬷嬷也退了下去。
惠太后缓缓落座,道:“你过来。”
凤涅只好起身,走到惠太后身边,惠太后望着她,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可是却知道,你是个聪慧过人的,何况你是天子看中的人,必然是不凡的。”
凤涅心中震动未定,却只静静听着。
惠太后道:“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你必然也猜到了几分……”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其实,那些事就那么结束了,斗了那么多年的人也那么去了,我的心里也都有些空空地。”
“有什么事都是过去了,太后你何必……”凤涅轻声地说。
惠太后道:“是啊,我原本以为,我终于赢了她……最后看到她那副样子,我想到她昔日那样猖狂地压着我,实在是快意之极,可是……”惠太后停了停,“可是……现在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像是秋风吹动落叶,带着一丝萧瑟。
“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也没有什么不满了,”惠太后重新又道,“何况,留在宫中,面对这些昔日的场景,也难让我心静,世人眼中所谓的无上荣华尊贵,对我来说,只是孤零零地宫阙,孤零零地一人。”
“太后,万岁是您的儿子,又何必如此……”
“你现在还要如此说吗?”惠太后目光平静,眼神似燃烧过的灰烬一样,见凤涅不言语,她便缓缓地叹了口气,“我离开这里,同样也是为了此事。”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似只有凤涅听到:“天子是怎样的人,你最是清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什么能瞒得过他的眼,我做过些什么,他迟早都会知晓……不过,倘若他永远不知道,对他才是最好的吧,但是如果他知道了的话……”
她笑了笑:“我对他虽有养育之恩,但那件事,却是极大的心结,甚至会是仇恨,因为骨血至亲是什么都比不上的,与其留下等所有一切发生,不如及早抽身才好。”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有瞬间的怅惘,似笑非笑道:“不过,我始终是比她要强一些,起码我不会如她那般,我还是懂得身后有余,便要及时退步的道理,不会逼得自己没有退路后悔莫及,哈……”她笑着,笑里却带一丝涩意。
喃喃地说罢了这些,惠太后又看向凤涅:“当初她拿出遗诏,本来我大可坐视不理任凭她闹腾下去,任凭她再一次毁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才说出真相,只是我曾是大舜的皇后,我不想看着大舜大好江山真的丧于妇人之手,我跟她虽然有仇,但却始终无法坐视看事情真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如今,天子已经度过了最难的关口,我已经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当她说“我曾是大舜的皇后”之时,脸上绽放出一丝昔日的光辉。
凤涅无法做声,惠太后说到这里,便又放低了声音,道:“以后天子身边,只有你了,天子也甚是不易,他的母后,一个心心念念要算计他,一个心心念念要利用他……你好好地对他吧。”
凤涅本来想劝一劝惠太后,可是她已经早一步落了发,足见决心,又亲口说了昔日的真相,她只好把所有的言语都省了。
惠太后说完了,道:“我要走了,你也回去吧,以后,好好照料天子,跟朱安靖。”她说完之后,就转过身,手捻佛珠,口诵真经。
凤涅跪地,磕了个两个头,一个是为自己,一个是为朱玄澹,才起身,脚步沉重地出了长春宫。
她站在殿外,回头看那沉寂的宫室,心中响起一声怅然地叹息。
惠太后说自己要离宫出家,说是厌倦了皇宫的所有,要及早退步,但是对她来说,心中未必没有一份愧疚,就如懿太后一般。
懿太后因为自己所做而选择自戕,惠太后又未尝不是?偷走了别人的儿子当作亲生骨肉般抚养,最后却是利用这点摧毁了那孩子的亲生母亲,她是胜利了,可是她说她没有赢,她的心里,又何尝真正地快意?唯有选择出家,或许佛法无边,可以让她的心绪真的宁静,可以让身上背负的业障消除。
只是看样子,她是没有对朱玄澹说过,凤涅有些难过,不知道等朱玄澹回来后,要怎么对他说。
一直等到午后时分,朱玄澹才回宫来。打听了凤涅没留在他的寝殿,便往凤仪殿而来,中途却听说了太后的事,一惊之下急忙转去长春宫。
惠太后的决定事先谁也没有告诉,因此谁也不晓得,或许她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因此等到天子回宫后见了一面,了却了一点念想,便才行事。
朱玄澹去长春宫时候,却发现已经人去宫阙空了,朱玄澹定定站了会儿,却听身后季海道:“万岁,皇后娘娘请您去呢。”
他如梦初醒,急忙便去了凤仪殿。刚进殿门,就听见凤涅哄着朱安靖在说话:“先不要去,等你皇叔回来了问明白了再说。”
朱安靖道:“皇婶,以后那些人不会再乱来了吧?”
凤涅道:“当然了,你皇叔厉害,早把他们都灭掉了。”
朱安靖便啧啧地,道:“皇叔可真了不得,不过阿靖以后也会变成皇叔那样,把坏人都灭掉,保护皇婶。”他说着,就又一把抱住了凤涅。
凤涅便又拉扯他的小脸:“臭小子,先学会保护自己就已经很好了。”
朱玄澹站在殿门处,望着这一幕,不由地就又想到以前的时候,他守着那个看来很小,说话做事却那么有趣的丫头,听着她说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就宛如现在的阿靖一般。
一瞬间,他有些嫉妒,又有些高兴:他执着地等候找寻了那么久,终于她如愿以偿地回到了他的身边了,度过那么些波折,她依旧还是在的。
而这样……就已经最好。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朱安靖蹦起来,凤涅也缓缓起身,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抱入怀中,朱安靖在旁边看了会儿,不甘落后,也大胆地张开手臂,从旁边试图将两人抱一抱,然后发现以他的手臂长度抱住两人实在有些困难,于是就放弃朱玄澹,转而去抱凤涅。
朱玄澹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哈哈一笑,抬手在他的头顶摸了摸,笑道:“臭小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就那样看着她,直接大步走了进来,眼神异样,张手将她用力抱住。凤涅觉得朱玄澹好像有些怪……被抱得也有些忐忑,然而他的动作却只是充满了温柔怜惜的意思。
于是她看他一眼,放心靠在他胸前,又低头看他“欺负”朱安靖,不由失笑。
朱安靖被康嬷嬷带下去,朱玄澹才道:“太后居然出家了,这事真是来的毫无征兆。”
凤涅见果是如此,便道:“是啊,我听说了也震惊的很,只不过看太后的意思已定,她老人家既然决议如此,我们当小辈的就听从她的选择就是了,也算是为了她好。”
朱玄澹沉默片刻,道:“也罢,太后素来喜欢礼佛,这样对她来说或许是好的,只是为何事先不同朕说一声?”
凤涅道:“太后知道说了你大概会不舍得,于是才如此吧……见清,别难过。”顿了顿道,“你还有我呢。”
朱玄澹闻言身子一震,紧紧地又将凤涅抱住:“小凤儿。”怀抱着她,嗅着她身上香气,才缓缓将心绪平静下来。
凤涅安抚了他一会儿,朱玄澹终于将此事暂且放下,就道:“朕去看过镇基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如何?”
凤涅点头:“是啊。”
朱玄澹思忖着,道:“朕觉得……他是真的镇基了……等你见了他,再看一看吧。”
凤涅心头一震,半晌才道:“我可以见他吗?”
朱玄澹笑看着她,道:“这是自然了……不过,也不能像是以前似的常常见,就只判定他是谁便罢了,朕就把他撵出去,以后让他少进宫来便是。”
凤涅笑道:“你这话说得有点古怪……”
朱玄澹哼道:“怪吗?哪里怪,你说说看。”
凤涅嗅了两下,手在鼻端扇了两下风:“似有些酸酸地。”
朱玄澹捉住她的手笑道:“哈,你是说朕在吃醋吗?”
凤涅道:“我可没有说。”瞧着他终于笑了笑,她也觉得心安,省得他闷闷不乐地。
朱玄澹身子虽强健,但素来国事繁忙,若是一般人,没有他这样强悍的精神跟体力,早便支撑不住了,凤涅怕他因为太后之事伤神再伤身,便有意逗他开心。
朱玄澹笑了会儿,才又将她抱住,道:“小凤儿,你真好……说起来,朕还真的有些吃醋……你跟先前那个,是太过亲近了。”
“她是女人,你吃的哪门子醋。”凤涅懒懒地道,反正该知道的他也差不多都知道了,透露也无妨。
朱玄澹若有所思地,嘴角一抽搐:“原来是女人啊……怪道……”
“怪道怎么样?”
朱玄澹笑而不语,却道:“没什么,怪道他当时怎么也不肯再娶妻了……不过现在可不是女人了,自他醒来见了柴仪曲,两人好的跟什么似的。”
自他们回来之后,得知了秦王受伤之事,柴仪曲便主动去了秦王府,据说是日夜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朱镇基。
凤涅怔了怔:“是吗?那么……大概是真的秦王了。”
那么,林见放呢,她……真的顺利回到了现代了吗?
忽然间想到在那恍惚一刻所见到的夜店里头跟长发女子激烈舌吻的人,凤涅有瞬间出神:那个人,是谁呢?究竟是林见放,还是……
耳畔忽然响起朱玄澹的声音:“左右等你亲自看过便知道了。”
凤涅回神,随口道:“嗯……好的。”
朱玄澹看她神色里有几分怅然,便又故意笑笑地说道:“不过你说的对,凡是能亲近你的人,朕都吃醋……方才安靖那样儿赖着你,朕便吃他的醋。”
“你……”凤涅不可置信,又叹口气,“怪道有人说男人都有孩子气的一面儿,连圣明的天子也不可免俗啊。”
“朕倒是宁肯在你跟前只是个孩子。”朱玄澹的语气忽然有些感慨,又有点儿伤感,“当初跟你相处的时光,朕永远都忘不了,真宁肯永远都停留在那时候。”
凤涅微微一愕,继而柔声道:“见清……”
她自知道,他越是长大越是不容易,当初跟她认识的时候,虽遭追杀,但太子尚在,他也是个有母后的人,虽然母后也是假的,如今越是长大,肩头的重担越是沉重,身边至亲的人却越来越少。
朱玄澹却又极快改变了主意,摇头说道:“不对,朕觉得还是现在更好。”
凤涅正也有些伤感,还想安慰他来着,忽然听他换了口风,便惊奇地问道:“怎么又是现在更好了?”
朱玄澹打量着她,慢慢说道:“因为以前见面的时候看着你,其实心里总是很害怕,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又‘睡’着,醒来后就变作另一个人,让我想找都找不到……每回都担惊受怕地,如今却是好了,你只在我身边儿,哪也不会去。”说到最后,他舒心地笑了笑。
凤涅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朱玄澹笑看着她,又道:“其实还有一宗缘故,让朕觉得还是这时候好,你可想知道?”
凤涅道:“什么呢?”
朱玄澹叹口气,道:“当初你不过是个小小地孩子……朕虽然知道你或许不是那么小,但毕竟身体是的,朕那时候可是情窦初开,对你已经情根深种……”
凤涅听着,又有点羞又觉得好笑,掩着嘴笑道:“哎哟,好肉麻。”
朱玄澹却面不改色,继续说道:“这可是真的,当时面对那么小的小女娃儿,当然很难下手,于是只在心里头乱想……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他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变得暧昧难挡。
凤涅一时没反应过来,本是想问他何为“下手”,听到这种声音,便明白过来,伸手捶他乐道:“真是没有正经,前一刻还纯爱着,后面又变得这么肉……”那个“欲”还没有说出来,也羞得难说出来。
朱玄澹将她下巴一捏:“故而朕喜欢这时侯,能够真真正正,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拥有……你。”
说到一个“你”,那唇瓣便压了下来,嘬住她的唇,一寸寸细细地吮吸亲吻,果真说到做到,如他所说般“从里到外,彻彻底底”。
那手也不闲着,在她胸前轻轻揉搓两下,便自襟子里探了进去,毫无阻隔地擭住那动人娇软,指尖轻挑揉搓,掌心微微摩挲,弄得凤涅娇喘微微,另一只手顺势往下,极快地将她的衣裳解开,外衫便胡乱扔在地上。
前阵子疾风骤雨,国事家事连番而来,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许久都没有得闲亲近,此刻欲~火中烧,让他的眼睛都微微发红,喘息声越发大了。迷乱中手指往下一探,察觉她已经湿润了,心头很是欢喜,哑着嗓子道:“小凤儿,你都这样了,是不是也很想要朕?”
凤涅感觉双~腿~间异~物入~侵,身子忍不住一缩,闻言便瞪了他一眼。
朱玄澹见她似嗔似媚的神情,心中一荡,哪里还忍得住,极快地将自己衣衫除去大半,挽着她的腿一抬,扶着那粗~硬之物,在外略蹭了一蹭,便欲入内。
然而两人许久不曾行事,一时又有些难为,朱玄澹没奈何,在凤涅嘴上用力一亲,道:“小凤儿忍着些。”把心一横,便才入了进去。
凤涅吸了口冷气,疼得拧眉:“嗯……慢些……”
朱玄澹抱着她的身子,百般安抚:“一会儿就好了……”
他已经是极慢了的,此刻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往内,只觉得那里头百般地绞~缠着自己,几乎就叫他即刻失控。
“见清……”凤涅闷哼了两声,逐渐觉得适应了些,便道,“好了……”
朱玄澹闻言,才扶着她的腰,略微用力往内送去,撞得凤涅身子一颤。
隔了许久再度缠绵,比之先前更为甘美销~魂百倍,两人纠缠了足有两个时辰才停了,朱玄澹久未尝这滋味,此番总算吃了个饱,抱着凤涅,纵~情之后,只觉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凤涅手足酥~软,只觉得连根头发丝也是无力慵懒地,缩在他怀中便要睡。
朱玄澹抱着她的身子,手从她光滑的肩头滑到背上,又在她的腰上徘徊,爱恋之极:“小凤儿,我们生个孩儿可好?”
凤涅模模糊糊道:“生孩子会很疼的,我不要。”
朱玄澹啼笑皆非:“可是朕喜欢要个你跟朕的孩子……给朕生一个吧。”
凤涅又道:“现在年纪还小,大一点再说。”
“朕年纪不小了,”说起这个话题,朱玄澹又有点感触,见她闭着眼睛要睡,便抓起来,“先不许睡,先答应朕。”
“不要……”凤涅打定主意,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忽然间觉得身上痒痒地,吓得急忙睁开,却见此人正埋首她的胸前作怪。
“小凤儿,答应朕吧。”朱玄澹轻咬着那处,抬头期盼地看她。
她望着他那样的眼神,明明已经是历练到无所不能的天子了,此刻他的眼神里还带着一点昔日的清澈的天真。——虽然是做着很恶劣的事。
可凤涅莫名地就又想到两人初次相见的那些场景,当时的她望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热烈而清澈的眼神,才会那样喜欢,才会同他说个不停,百无禁忌地。
她几时曾变作那样的话痨?从小到大,她都以沉默寡言著称,能那样天南海北地同他闲话,甚至大言不惭地连当时的择偶观都说出来,大概……也是受了当时那“天真少年”眼神的蛊惑。
后来经他提醒她记起些许,记得当时自己也是很喜欢的,喜欢有那样的一个“梦”,喜欢那个“梦”里曾出现的人,离开那座拍戏的山之后,她也想过再做一次当时的梦,只可惜,再也没有过。
一直到那次满月。
当初那场超越时空的离奇相遇,不知究竟是谁捕获了谁。
凤涅一时微微感触:“见清……”
“朕真的很喜欢……”他嘀咕着,心里有句话没说出来:有了孩子,她就怎么也是不会离开了的,他就更加心安一些。
凤涅无法抵抗他这样儿的神情语气,再加上想到从前,鬼使神差就妥协了:“好吧。”话一出口就又有点后悔。
他大为欢喜,探头上来用力地亲了她一会儿,亲的她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他却忽然又“惆怅”了:“唉……怎么办是好?”
凤涅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怎么办?”
朱玄澹皱着眉道:“如果有了孩子,他得缠着你,这里……还得让他来吃……”说着,就握住她那盈盈娇软,恋恋不舍,不肯放手,“这只能是朕的。”
“哈……”凤涅简直要笑死,“先是吃阿靖的醋,现在连没影子的孩子的醋也吃,你真是……奇葩啊你!”
“这都是很值得担忧的事啊。”他皱着眉,有些忧心忡忡。
凤涅忍无可忍:“那就不要生啦!”
“生还是要生的。”他叹一口气,仿佛在做什么要紧的国策上的决定。
凤涅望着这人,终于张手将他抱住,在他耳畔低低说道:“孩子只能吃一年,而你……是一辈子。”
朱玄澹觉得,这真是他所听到的最好、最动听的情话了。
于是他激动地翻身爬了上来,将人压住虎视眈眈:“那么我们再来一次吧……”
凤涅瞧他一副将要大战三百回合的神情,一时头大,赶紧闭眼做无力要睡状:“下次吧,这次我很累了……喂!我说,真的不要!唔……”嘴已经被吻住。
这种情形下,委实很难再睡着。
神智迷乱挣扎都无力,凤涅忽然非常后悔一时心软答应了某人,这简直是自讨苦吃。
直到被折腾的带着哭腔哀求的时候,甚至也更孩子气地把那个还没影儿的宝宝也都给“记恨”上了。
秦王的伤又养了两日,才见了好些,却仍旧是被人抬着入宫的。
随之入宫的,是平宁王府的郡主柴仪曲。
凤涅自管在凤仪殿内等候,未几秦王的软轿停在殿前,旁边一个娉婷的美人出面,竟是柴郡主,温柔体贴地亲自扶着朱镇基出来。
凤涅正往外走了一步,一眼看见如此,便停了步子。
朱镇基同柴仪曲正四目相对,男的俊美,女的娇媚,郎情妾意,委实有些情意绵绵地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