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澹气得双眼冒火:“不许叫他的名!”

凤涅一呆,瞪大眼睛看他,看了会儿后,眼睛竟红了,隐隐地露出泪光:“你……你对我这么坏……”

朱玄澹一看,顿时换了语气:“小凤儿……你乖……”

“不要不要!”凤涅却更气起来,拼命挣扎着,挥着拳有气无力地打他,“你又欺负我!”

“朕没有……”朱玄澹搂着她不放,这样柔若无骨似的任性人儿,偏生他有种奈何不得的感觉,看她果然脸红红地,颈间见了汗,他心头一动,便哄着道,“你要沐浴,那沐浴就是了,不必叫他人,这行宫里头有一个温泉……”

凤涅正发恼,忽然听到“温泉”两字,顿时停了哭叫,呆怔道:“温泉?”

朱玄澹见这招对她果真有效,便急忙道:“是啊……是极好的山泉,朕昨儿去试过,不算太热,也冰不到人……”

“我要去……”凤涅直了眼睛,急不可待地嚷,“要去要去!”

朱玄澹望着她水汪汪的脸,又看看自己身下:“小凤儿……你要去,朕便带你去,只不过……你得先乖乖地给朕弄一回。”

“啊?”凤涅转头看他。

朱玄澹吻住她的唇:“……想这样惹出火来却不管灭的吗?”

将人按回床榻上,朱玄澹看她浑身娇弱无力之态,就知道指望她压着自己是白搭了,然而此刻他却是万万不能“临阵退缩”的,便轻轻亲吻着凤涅的脸颊,一边细细地哄着:“你乖着些,做了这回,就带你去温泉沐浴……”

凤涅先头一番折腾,还仗着几分酒劲,如今浑身无力,便哼道:“嗯……”

朱玄澹将她的衣衫褪了,挽了双腿,扶着那物,在外轻轻摩擦了一番,便急切地入了进去。

凤涅倦且惫懒里头,却也抖了抖,低低地叫了声,朱玄澹身上也见了汗,却顾不得其他,察觉那里湿润而紧紧地裹着自己,早就魂飞九天。

抱着她的腿不疾不徐地便撞了起来,动了会儿,着实地心畅意美,一边儿动作一边儿问道:“小凤儿,喜欢么?”

凤涅身子软软地,被撞得一颤一颤地,只是低低呻~吟,哪里能出声回答。

朱玄澹望着她意乱情迷之态,听着她的低声轻吟,便放慢了动作,故意俯身问道:“小凤儿,喜欢朕这样对你吗?”

他这样一停,凤涅便难受地扭了扭腰肢,双眼半睁开委屈地看他:“为什么停了……”

朱玄澹生生停了不肯动:“说,喜欢不喜欢?不然……就不做了。”

他嘴里说着,腰却极坏地往前一挺,便在那处细细地厮磨了一番。

凤涅只觉得身子酥麻,痒地难耐,一时难受之极,带着哭腔道:“喜……喜欢……”

朱玄澹道:“喜欢怎样?”

“喜欢……这样弄……”

朱玄澹再也无法自控,将她的双腿一抱,用力往内一撞,凤涅只觉得身子都被撞碎了,偏极为畅快甘美,便叫出了声,也失了神。

这一场雨狂风骤,小半个时辰才歇了,朱玄澹将凤涅紧紧抱着,凤涅浑身酸软,缩在他怀中,兀自喃喃:“水……”

朱玄澹以唇堵住她的嘴,肆意亲吻了会儿,才道:“叫朕的名字。”

凤涅似只想睡,便模糊道:“见清。”

朱玄澹这才放心,摸摸她的头发道:“乖……”

凤涅道:“你说过……温泉……”

朱玄澹笑了笑,用力在她脸上亲了口,便果真把衣裳穿了,先倒了杯水给她喝,又替凤涅裹了衣裳,才将她抱起,往外而行。

朱玄澹先吩咐了季海,季海早派了太监下去传旨,从寝殿到温泉那一路上,夹道的宫人都背转了身子回避。

这中津山上有几处泉眼,这行宫内的一眼泉,冬暖夏凉,先皇帝开始便是帝王御用的汤池。

这殿内的宫人早就得了旨意,将一应之物准备妥当,朱玄澹入内,便将众人喝退了。

凤涅趴在朱玄澹怀中,似睡非睡地,朱玄澹脱了靴子,外裳,抱着凤涅入了水里。

这水温刚刚好,不见太热,也不见冰凉,入内只觉得一阵爽快。

凤涅察觉异样,在朱玄澹怀中睁开眸子,放眼一看,顿时欢天喜地:“温泉!”往旁边一挣。

朱玄澹略一松手,凤涅噗通倒在水中,惊得朱玄澹猛地扑上去,极快地将她捞上来,重新牢牢地抱入怀中。

因她这一落水,害得朱玄澹瞬间重又心跳加速,当下不敢再松手,凤涅叫道:“放开,我要沐浴……要游泳……”

朱玄澹哪里听她的,只闷声道:“我替你洗便是了,游泳……你现在这样儿,朕一松手你怕就伏在池底了!”

凤涅到底无力,朱玄澹抱着她,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落在胸前时候,看着那樱红之处,忍不住又是一阵心动,便有意放慢动作,揉了一会儿。

看凤涅闭着眸子并无反应,他便悄悄地将手往下探去。

凤涅察觉不对,含糊道:“做什么……”

朱玄澹望着她慵懒之态,暧昧道:“朕帮小凤儿洗身子……”

凤涅半睁开眸子:“不要……”

朱玄澹想到先头在帐子里她那副作弄自己之态,笑道:“先前朕乖乖地让你压过了,此番要不要,可是该由朕做主了。”

这一番闹腾,从过了正午,一直到了掌灯时分,季海在温泉殿外站得双腿都软了,那两人却还不曾出来。

康嬷嬷也来探望了数次,季海便只做见多识广波澜不惊状,道:“别急,这殿内有歇息的地儿,怕是娘娘醉了,万岁爷体恤,便叫娘娘在里头安歇了。”

康嬷嬷再憨钝,却也知道这话有几分言不由衷,然而对她来说,这却是好事一件,证明万岁并没有因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而怪责娘娘,反而“恩宠有加”,真真老天保佑。

两人正在殿外喝风,却见有一人遥遥而来。

季海一看,行礼笑道:“欧阳大人,您怎么来了?”

欧阳振翼步子一停,看看季海,又看看康嬷嬷:“陛下……在里头?”

季海笑道:“可不是吗,欧阳大人有事?”

欧阳振翼双眉微蹙,却笑道:“没……没事……”看了一眼已经燃了灯的殿门,只道,“我先回去等着吧……”

欧阳振翼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边康嬷嬷也思谋着先回去,季海却又将她叫住,道:“嬷嬷,既然你来了,咱家有件事,正好先同你说一声。”

康嬷嬷道:“季公公,不知什么事?”

“是这样的,”季海道:“先前不是说让子规留下来伺候万岁爷的吗?如今万岁改了主意了,下午时候万岁亲口说,让子规养养伤,便仍旧回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

“公公!”康嬷嬷一惊:“您这话可是当真?”

季海笑道:“万岁爷金口说的,哪能有假呢……”

远处欧阳振翼虽走着,却也听得清楚,当下略一挑眉,而后唇边便多了一丝笑意。

第七十章

有诗云:偷得浮生半日闲。对朱玄澹而言,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过了个史官们嘴里常说的极为“荒淫”的半天。

他抱着那人,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弄了五六回,终于停下来后,仍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心里的满足简直无法言喻。

在先前对上凤涅之时,朱玄澹多半都是忍着的,就像是一个饥饿无比的孩子,面对一块儿美味的糕点,每次却只能舔一舔,最多只吃上一小口。

那种满足的感觉自然异常之好,可是美味过后,却又渴望更多。

他暗中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会狠狠地、痛快而不留余地吃上一顿,……这一天,就这样不期而遇地到来了。

趁着凤涅醉着,又趁着以温泉哄着,他尽情而肆意地抱着人,听着她的娇声呻吟,细细哀求,他狠着心继续放纵着自己。

在她耳畔不停地低语,温柔地哄着,吻去她脸上的水滴跟泪,缠着她的小舌,手在那椒乳上轻轻抚摸,用尽所有安抚爱~抚的手段。

“忍一忍,忍一忍……”他反复轻声地说,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儿,“朕的小凤儿,小凤儿……”

水声荡漾里,他几乎就想在此,同她缠绵至死。

当夜,纵欲之后的朱玄澹抱着凤涅睡过了子时,便起了身。

凤涅还在熟睡,被折腾到极致,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都被他榨干了,又加上酒力作祟,朱玄澹心知她或许得睡到明天正午。

望着怀中恬静的睡容,朱玄澹宠溺地无声一笑,在凤涅的唇上极轻微地亲了口,才悄无声息地起了身,小心翼翼将她放平。

山上也冷,他拉了锦被细细替她盖了,才下了床。

正在外间守夜的季海同康嬷嬷双双惊动,季海早就习惯了天子的这种起居习惯,康嬷嬷却有些懵懂:正是夜深好睡的时候,皇帝怎么竟起来了?

季海送上衣裳,披风,朱玄澹一一穿戴整齐,末了,才又沉声对康嬷嬷道:“皇后劳累,去让御膳房准备些补身的汤水,皇后早上若醒,让她喝一些再睡,明儿好生看待着,别出什么差池。”

康嬷嬷听着这样掏心窝子的话,整个儿脸都激动地涨大了数倍,眼也热热地,低着头道:“奴婢遵命!”

朱玄澹将走之时,又道:“若是有事,立刻便去告知朕,不得怠慢。”

康嬷嬷差点儿就跪地了,诚惶诚恐地送着朱玄澹出了殿,临出殿门,便轻轻问季海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公公,万岁爷怎么这时侯起了?”

小太监是季海手下的,自也习惯,当下一笑:“嬷嬷,你别多心,万岁爷今儿本是要批折子的,中途便来见娘娘……那攒下的折子都堆成小山了,京内那些朝臣们就好像嗷嗷待哺的孩子,都等着万岁爷批示的折子呢,这不赶紧地批完了送回去,他们就好像是吃不到奶的孩子,怕是要哭嚎一片……这还是轻的呢!”

说到这里,便笑着摇头。

康嬷嬷这才明白,却又惊道:“原来如此,只不过这大晚上不睡,万岁爷这身子怎么抗的了?”

何况白天又忙活了大半天……

小太监道:“要不怎么说咱们万岁爷是神人呢!季公公常对我们说,自打万岁爷登基,没有一天是睡过两个时辰的,这天下大事儿,可不省心啊!唉……行了,嬷嬷你赶紧回去好好地伺候着娘娘吧,难得万岁爷对娘娘这般上心……”

他回头看看季海跟着朱玄澹走得远了,便也急忙停了话,转身追了上去。

次日凤涅早上果真醒了一次,康嬷嬷一看,乐了,赶紧把御膳房送来的人参鸡汤送上。

凤涅喝了口温水,被康嬷嬷好歹劝着尝了口,大概是觉得鲜甜美味,于是模模糊糊里便也喝了一碗,而后却又昏头昏脑地睡了。

正如朱玄澹所说,一直过了午后凤涅才醒了来,也见了精神,康嬷嬷又急忙把熬得汤跟各色吃食端上。

凤涅醒来后,便也觉得饿了,饱饱地吃了一餐。

康嬷嬷看她吃得香甜,心里越发高兴,一直候着凤涅吃完了,才道:“娘娘,奴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娘娘,昨儿听季公公说,万岁爷金口玉言,答应让子规养好了伤就仍旧回来娘娘身边伺候。”

凤涅闻言便笑道:“嗯……好极了。”并不见怎样惊喜地,到好似早就知道。

康嬷嬷见宫女们都在后面,才又靠近了凤涅身边,小声说道:“娘娘,昨儿您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喝醉了还说了好些……不知道您记得不记得,总之,奴婢可是捏了一把汗,魂儿都差点被吓飞了,还以为万岁爷要龙颜大怒了……”

她看凤涅仍是那副淡淡笑着的样子,便摸摸胸口,又低声道:“娘娘,可不是奴婢说……以后娘娘可万万别再喝那么醉了,就算万岁爷不治罪,奴婢也要给活活吓死了……”

凤涅看她皱着脸的模样,才笑道:“知道了嬷嬷……以后不会啦。”伸手揉揉太阳穴,又喃喃地道,“宿醉的滋味忒不好受了,这次是没有办法才……”

笑着说到这里,忽然间想起昨日醉着之时的某些片段,不由地觉得脸上微微发热,脸儿便红了起来,只好咳嗽一声,不再说下去。

康嬷嬷见她不说,便道:“娘娘以后不这样就好了……不过,万岁爷对娘娘可真是没的说,昨晚上临去,还吩咐奴婢让御膳房连夜准备好了参汤,就等着娘娘早上醒来吃头一口……啧啧,那股体贴劲儿……”

“是吗……”凤涅微微一怔,又道,“本宫昨晚上睡得沉,陛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康嬷嬷道:“子时刚过就离开了,奴婢问了跟随的公公,才知道万岁爷是回去批奏折的,昨儿跟娘娘在一块,攒了好些折子没动,万岁爷着实辛苦呢。”

凤涅听了这话,便略微出神,思想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打起精神来道:“嬷嬷,得空去看看子规……”

康嬷嬷答应:“娘娘您放心吧,过不几天他就回来了。”

凤涅点点头,看看天色,喃喃道:“这是什么时候了……”却又不等康嬷嬷回答,便道,“嬷嬷……你去叫个伶俐点的小太监……去陛下那边打探打探,看看他……有没有歇息过,以及吃食上、看看他吃过东西了没有……”

康嬷嬷一听,望着凤涅略微发红的脸,一瞬恍然大悟,知道皇后是在关心万岁了,喜滋滋地急忙道:“奴婢这就去。”

康嬷嬷转身出外后,凤涅叹了声,身子仍旧软绵绵地,微微一动,各处酸痛,尤其以腰间往下最甚,双腿像是走了太长的路,还带着酥麻之感,双脚落地,像是踩着云。

思且上前扶着她,缓缓回到榻边上,凤涅将身子躺倒,双眸一闭,便又想到昨日之事。

那俊朗过人的眉眼陡然浮现眼前,他冷静的面容,动情的神色,低问的语气,喘息的声音……以及那些荒唐难言的片段场景,一瞬间如乱云般纷纷地涌了出来。

凤涅呻吟一声,抬手在额头上一盖,略皱了眉。

“怎么会这样……”喃喃自语,心中一团烦乱,却又夹杂着说不清的一点微甜之意,她抬手在胸口轻轻抚过,似乎想要安抚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思。

片刻康嬷嬷回来,说道:“娘娘,奴婢探听明白了,万岁爷自回去后,一直到早上才歇了半个时辰,起来后略用了些儿吃食,后来便又一直在看折子……中午头也用了些,现在还在忙呢。”

凤涅复又叹了口气:“还真忙。”

康嬷嬷小心道:“娘娘,季公公说,万岁爷的折子快要批完了,这晚上……”

两人目光相对,凤涅就知道她的意思,是不是要去请朱玄澹过来……其实凤涅心中本也想要见见朱玄澹的,然而……

转念之间,便摇了摇头:“不用派人去,……就随他的意思吧。”

诚然他的确是对她宠爱有加,简直可用一个“恩宠至深”来形容,但有些事,仍旧不可随性。

譬如昨日他同她相处的那样,自然会有人知道,而来中津行宫的后妃,除了皇后,尚有他人……

他虽爱她,她却要知道分寸,他不来招惹,她尽量便少主动地凑上去,免得她扛下一个“邀宠献媚”的罪名,而他会“为难”于要不要给她“专宠”的罪名。

凤涅轻轻一笑,道:“嬷嬷,昨儿那个温泉……你知道在哪吧?”

康嬷嬷道:“知道是知道,娘娘是想……”

凤涅道:“闲着也是闲着,去泡一泡倒好。”

温泉水浸过全身,凤涅靠在池边上,徐徐出了口气,也让翻飞的思绪缓缓地定了下来,重又慢慢梳理。

昨天的事,她记得的,有一小半,模糊不堪的,却是剩下的大半。

在康嬷嬷等人看来,皇后是赌气解闷地在喝酒,然而凤涅在喝着那壶桂花酒的时候,心中却从没少一刻的算计,算计接下来会如何。

她有些算错的,是那壶酒的威力。在她的预测之中,古代的酒水劲儿多半是足不到哪里去的,而她在现代之时,本也有几分酒量。

可是,那酒的后劲,超出了她的想象。

当朱玄澹来到之时,酒力已经微微发作。

而她自己的反应,康嬷嬷的反应,以及朱玄澹的反应,她都掌握的很清楚,甚至康嬷嬷的反应,多半都是她有意引导出来的。

借着酒力,她的表现,有几分真,有几分假,谁也难以分辨的清楚。

本来她很清楚,可是渐渐地,究竟是酒力太厉害,还是她自己也……

总之一切失了控。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最高明的演技在于,真真假假,谁也难以分清?何况对手是那样难缠的一个人物,对上他的眸子,绝少有人敢在他的跟前弄虚作假。

就连她……也要靠着那一壶酒壮胆。

烈酒入肠,将昔日憋着的愤懑都激发了出来……

她知道朱玄澹忌讳什么,她要做的就是把他心中的忌讳击毁。

口口声声地子规子规,抱着康嬷嬷哭,她就是想让朱玄澹知道,在她心里,子规就是跟康嬷嬷一样,都是忠心于她的奴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她要表现出来的只是这一点,而且很成功。

然后发生的事,就顺其自然……或者顺酒力跟心性自然了。

那个男人爱着她,爱得宠溺而纵容。她也仗着他爱着她,所以做得肆意而放纵。

酒,果真是好东西。

让所有隐藏的显露出来,让所有显露的越发放肆。

渐渐地,假的成了真的,真的成了身不由己的。

最起码对她来说,那些故意赖着他的娇宠之态,是她喜欢的,那些肢体相接至为亲密的欢爱,也是她喜欢的。

她是醉着的,但是当醉中的她骑在他的腰上,望着身下那个人的脸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跟爱恋……真实的让此刻清醒的她甚至觉得痛苦。

凤涅长出了一口气,半是苦闷半是无奈地哀叹了声,而后猛地沉入水里。

人在水中,温泉的手包容全身,而她耳畔响起一个声音:“朕一松手,怕你就沉底了……”

凤涅人在水里,却无声地笑了。

那个人……

她笑了笑,不由地极快地冒出水来,伸手一撩垂在脸颊边上的头发,忽然之间她呆住了。

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凤涅目光所及,望见的是某人的玄色金龙靴,山海涌波袍摆,她仰头一路往上,对上朱玄澹带着焦急震怒的双眼。

四目相对,朱玄澹不语,只是狠狠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