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都散开,有人覆上来,炙热的身子烫得她一个激灵。
等等?等等!回过神看着身上的人,风月抵着他胸口就道:“您不是嫌奴家脏吗?”
动作微微一顿,殷戈止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痛得嗷嗷直叫,她扁嘴:“话是您自己说的啊,说以后不要奴家伺候了。这会儿…这个样子…对吧?万一脏了您的身子,事后是不是还得找奴家算账?”
心口莫名一疼,殷戈止微恼:“你这张嘴。能不能说点好的?”
“好的是什么?”歪着脑袋看着他,风月笑靥如花:“奴家不太明白。”
略微有些狼狈,殷戈止不吭声了,直接以行动回应她。
不阴城里最热闹的长宁街上,一家位置极好的成衣铺却关着门,来往的百姓都奇怪地往这边看上一眼,想着掌柜的是不是有什么事,这个时候不做生意?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沸,隔着一块门板,里头却是香风旖旎,春光无限。
大概是外头的声音太刺激了,这一番缠绵倒是比以往都更激烈,殷大皇子将自己说过的话吃了回去,并且一点都不觉得羞愧。
风月抿唇,她觉得很奇怪,这人分明什么都没说,四周也是一片黑暗,压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动作之间,她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歉意。
什么玩意儿?歉意还能这么传达的?!
不过,能重新接受她,那就是好事,她没法儿跟他说什么委屈不委屈,公平不公平,本也不是一个地位上的人,本也不是在痴什么儿女情长。
这位爷高兴就好。
黄昏时分,街上更是热闹,成衣铺的门被人打开,有两人若无其事地从里头出来。融入了熙攘的人群。
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裳,风月叹息:“您可真是会选地方。”
刚好他们需要换衣裳,刚好店里全是衣裳。
面无表情地走在她旁边,殷大皇子心情不错,难得地没有呛她两句,只看着四周挂灯的百姓,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作为在吴国待了三年的老前辈,风月立马解释:“花灯节,每个季节更换的时候就会举行一次,说是为了祈福,愿下个季节无天灾。”
魏国也有花灯节,但花灯是各种不同形状的,并且每年只有一次。吴国的花灯却都是一个荷花样式,有挂在屋檐下头的,有提在手里的,也有在河里飘着的。
“您想看看吗?”风月问。
嫌弃地摇头,殷戈止道:“我要回去了。”
“那慢走啊。”甩着手帕就朝他挥了挥,风月道:“奴家留着看一会儿。”
殷戈止:“…”
上下扫她两眼,他道:“你一个人看?”
“一个人看,看着看着就会变成两个人的,您完全不用担心奴家。”眼睛盯着人群里某一处,风月道:“奴家晚上会回去的。”
谁在意她回来不回来?殷戈止皱眉,想留下吧,似乎太给她脸了。想回去吧…这个时候回去做什么?
气闷地想了一会儿。殷大皇子转身就去了旁边的茶楼。
朝他的背影行了礼,风月扭头就拨开人群,去了那边卖花灯的小摊儿边。
“老板娘,买个花灯。”
和善的老板娘看了她一眼,从摊子下头取出个灯来给她:“姑娘好颜色啊,拿着这花灯,更是光彩照人,定然能得个好夫婿。”
“借您吉言。”笑着点头,风月递了铜板过去,接了花灯并着一张压在花灯底部的纸条。
老板娘掩唇一笑,指了指人群那头,道:“今儿人可不少呢,您不如去那边看看?”
“好。”风月应了,捧着花灯走着,手拆开纸条,趁着人群拥挤,飞快地看了一眼,然后便撕碎了。零零散散地洒在地上。
“瞧瞧,今年的姑娘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的水灵。”河边站着的行人笑谈道:“皇上要是再选秀,这一条河半数的姑娘,怕都是要封妃。”
“花灯节好啊,不少闺阁小姐都出来了,平时可是看不见的。多看两眼吧。”
吴国的花灯节,不知从哪一年起,因着赏灯的美貌姑娘多,吴国男儿就养成了赏灯赏美人的习惯,不少高门之人也微服乔装,混迹百姓之中。看一看民间绝色,要是有喜欢的,说不定就带回家成了姨娘。
为此,来花灯节的姑娘们都是盛装打扮,不管想不想做人姨娘,也都要将自己的容颜放在人前晾晾。若是追求者甚多,将来要选夫婿,媒婆也能有个说辞。
风月从人群里穿梭而过,走到河边,看了一眼满河的花灯,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位姑娘,可是忘记带火折子了?”旁边立马有人笑道:“在下带了,姑娘可要用用?”
一听这话,不少人抬头往这边看,只一眼,就纷纷惊叹:“这个倒是比哪些都好看!”
于是没一会儿,风月周围都围了不少的人。动静挺大,旁边茶铺里坐着喝茶的人也看了过来。
人群包围之中的姑娘显得有些慌张,小声说着什么摇着头,但四周的男子却没有想让她走的意思,起哄的示爱的,将那姑娘弄得面红耳赤。
眯眼看了看,冷严道:“还真是没见过的好颜色。”
旁边的随从连忙道:“您要是喜欢,那小的请她来喝会儿茶?”
见他没反对,随从跑得飞快,径直推开周围的小伙子,朝着风月拱手:“姑娘,我家大人在旁边的茶肆。敢问姑娘可要喝杯茶?”
感激地看他一眼,风月点头:“好啊。”
四周的人都不太高兴,可看一眼这随从穿的料子,也没敢多说话,恋恋不舍地四散开去。
进了茶肆,风月先就朝坐着的人行礼。十分端庄地道:“谢大人解围之恩。”
福礼标准,衣裳料子也好,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小姐。冷严微笑,示意她坐下:“萍水相逢就是有缘,姑娘可愿赏脸?”
犹豫了片刻,风月揉着帕子道:“小女子跟丫鬟走散了。待会儿要早些回家的,大人之恩,小女子铭记于心。”
家里管得还挺严?冷严更有兴趣了,放下杯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敢问姑娘家住各处?”
诧异地看他一眼,良家妇女风月回忆了一下易大小姐的风姿。立马强行羞红了脸,然后小声道:“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似嗔似慌,声音软绵绵的,听得冷严很是受用。毕竟是而立之年就稳坐太仆之位的人,自认为英雄就该难过美人关,所以遇见美人。当下也就不防备了,打趣道:“小姐这样的绝色,府上定然是钟灵毓秀之所,我想去看看,沾点儿仙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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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吓唬人
你说要是殷戈止或者叶御卿那种相貌堂堂的人说这种话,那会觉得人家风流幽默,但是面前这位…眼角下垂,眼袋深厚,声音里都透着一股虚,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之人,吐出这样的句子,连隔壁喝茶的路人都觉得猥琐,忍不住用担忧的目光看了风月一眼。
多单纯无辜的姑娘啊,怎么被这种人看上了?
单纯无辜的姑娘眨了眨眼,咬着嘴唇揉着帕子小声道:“小女子家住安居街,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大人不必在意。”
安居街?那起码都是有点身份的人。冷严这个人就不喜欢那种没身份倒贴上来的风尘女子,他自认为眼光很毒,只喜欢规规矩矩的贵门之女。
这一点。方才卖花灯的那人已经写在纸条上给风月了。
于是风月坐得那叫一个正经啊,就差把良家妇女四个字给顶头上了,端茶起来喝都翘了个兰花指,翘得冷严分外满意。
“既然如此,那姑娘不妨同我一起去走走?”看了一眼她的花灯。冷严伸手就拿了火折子给她点上,眼神分外高冷,带着傲慢和自负,施恩似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侧头翻了个白眼,风月转脸笑得温柔:“好。外头人多,有大人在的话,自然是最好。”
想起方才她被人围着的样子,冷严更是兴奋,带着她便炫耀似的往人多的地方走。
“大人瞧着有些面熟。”风月道:“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要是见过你。我一定不会忘记。”高扬着下巴,冷严说着,又想了想,道:“不过兴许是什么宴席上,我没注意也不一定。”
“您这样一说,小女子倒是想起来了。”表情惊讶地掩唇,风月道:“您是太仆大人吧?李太师的寿宴上,好像见过您一面。”
“哦?”冷严笑了:“那你的身份倒是不低,连太师的寿宴都接了邀请。”
莞尔一笑,风月道:“您好像挺在意女子的身份的。”
“那是自然。”冷严道:“我而立之年还未立正室,就是没有找到身份合适的女子。那些个想高攀我的,我是一个也看不上。本来对奉常家的嫡女有些兴趣,谁知道那女人爱慕虚荣,进宫去了,哼,她那模样,进宫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风月挑眉:“您想娶个比您身份高的人家的女儿?”
“那是自然。”冷严道:“不然我凭什么给她正室之位?”
说着,看了风月一眼,缓和了语气道:“你长得很美,比那奉常家的女儿美了十倍不止,就算身份没她尊贵,我也可以纳你为妾。”
听这语气,她是不是还得谢个恩呐?风月失笑,手捏帕子按着眉梢,挡着脸翻了个白眼。
依她以前的脾气。遇见这种人,是肯定先揍一顿再说的!口口声声人家高攀他,自个儿不是也想高攀女人吗?这种人都能当太仆,吴国朝廷是没人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现在,没了能揍人的本事,她还是得一脸感动地道:“谢大人,不过大人,恕小女子直言,您可得当心些。”
“嗯?”冷严满不在乎地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叹息一声,风月道:“小女子在家里听见过不少关于您的事情,眼下那吴国质子手握闻风令,查得正严,您可别也陷进去了。”
一听这话,冷严神色大变,抓着她就走到旁边人少的地方去,皱眉问:“你连闻风令都知道?”
“小女子不才,家父在朝中就职,官职不低,故而家中消息也很灵通。”端庄地颔首,风月道:“在此提醒大人,也不过是希望大人平顺,莫陷纷争。”
眼神微动,冷严想了好一会儿,突然一震:“你难道…是廷尉家的?”
他记得赵廷尉家有个美貌的女儿,先前还有人议论过。说是送进宫一定能得宠。难不成他今日运气这么好,竟然刚好碰着了?
微微一笑,风月眼神深邃,没直说,只朝他颔首:“代家父问大人安了。”
廷尉和太仆同是九卿,官职上是平起平坐的,但廷尉手里的权力可比他这个管马的人大多了,加上赵廷尉一向受人赞颂,他的女儿,怎么也能当个正室啊。
一想到这个,冷严终于正经起来,朝风月回礼之后,严肃地问:“有人去廷尉那里告我的状了?”
脸上有些犹豫,风月揉着帕子道:“这些事,本不是小女子该参合的,但大人今日对小女子有恩,有些话,小女子便偷偷同大人说说。”
“好!”凑过头来,冷严紧张地看着她:“你说。”
脸上满是小心翼翼,风月道:“家父说。太子公正,既然看到了赵都尉的贪污之案,就决计不会善罢甘休。但朝中求情之声甚多,不少人说赵都尉在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妄图保他。如此,殿下定然会连保他的人一并查,兴许还能牵出点别的事情来。”
“而就在昨日,有不知名姓的人送了信件到廷尉衙门,家父一看就说,没想到太仆大人一表人才,背后也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脸色瞬间发白,冷严皱眉,慌张地喊了一声:“不可能!”
他做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被发现了?明明掩藏得很好啊!
不过。赵麟做事也一向谨慎,可还是被抓出来了。这黑暗之中,是不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赵麟是易将军要保的人,他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大人也不用太担心。”风月笑道:“听家父说。告发护城军统领周大人的信件更多,要审问,也是先从周大人开始,您应该还在后头。”
听着她对这么多人的官职和姓脱口而出,冷严就一点也没怀疑她的身份。想了半晌。问了一句:“周大人可是护城军统领啊,赵麟的案子证据确凿,到现在都没定案,你父亲打算怎么审周大人?”
“这个小女子不知。”风月摇头:“不过听说证据已经送去周大人府上,希望他自己认罪了。就是不知结果如何。”
没个结果,那他就不着急了。松了口气,冷严笑道:“多谢赵小姐,您能为我这么担心,也是我的福气。”
“大人多礼了。”风月颔首:“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府了。”
“我送你。”冷严连忙道:“顺便去拜访一下赵大人。”
“不必不必。”心里一跳,风月干笑:“家父最近忙碌,不怎么接待客人。小女子也要顾念名节,大人这么送回去,有些不妥。”
就是不妥才要送啊!冷严笑呵呵地就拉了她的手腕:“小姐不用顾虑的。我的马车就在河边,去安居街很快的。”
不是快不快的问题,是她压根就不住安居街的问题!风月咬牙,心想难不成自己等会还当真去敲赵廷尉府上的门?她说不定连安居街宅院的界限都进不去啊!有守卫的!
可是看这情况,压根也推辞不了,怎么办?怎么办!
人群熙攘,冷严拉着身后的“赵小姐”走得可高兴了,冷不防却有人从旁边撞过来,直接撞在他手上,疼得他松了手。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旁边的随从上前就朝那人吼了一声。
殷戈止垂眸。目光平静地看着那随从。
冷严回头,就看见这张冰山一样的脸,当下就傻眼了,连忙一把推开那随从,笑呵呵地行礼:“殷殿下。这可真是巧了,您也在看花灯啊哈哈哈。”
风月背后的寒毛都立起来了,瞪眼看着面前这人,连连使眼色。
大爷,行行好啊。别在这个时候坏她的事儿啊!这冷严可是他给的名单上要吓唬的人,她已经吓唬了一半了,不能功亏一篑!
殷戈止神色晦暗不明,盯着冷严看了许久,才道:“冷大人有礼。”
然后转头看向她道:“赵小姐也在。”
猛地一震。风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他怎么知道她装赵家小姐呢?难不成方才一直在旁边跟着?骗子!不是走了吗!把她当猴戏看呢!
气愤不已地磨牙,风月低头,朝他行礼:“殷殿下。”
看了看他俩,冷严哈哈大笑:“原来殿下也认识赵小姐啊,真是好巧。”
“嗯。正好有事想跟赵小姐聊聊。”殷戈止一本正经地道:“赵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冷严也是识趣的人,一看这场面,当即就行礼:“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大人慢走。”风月笑着屈膝,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往河边去,才转过头来冲面前的人傻笑:“嘿嘿!”
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殷戈止道:“赵小姐本事了得。”
莫名地觉得背后发凉,风月左右看看,牵了他的手就往另一边的小桥下头跑,跑到人少的地方,才小声道:“奴家这不是为了您,肝脑涂地么?”
桥下流水潺潺,对面有不少姑娘在放花灯,这一处因着岸边石头嶙峋,没什么人。殷戈止看了一眼她手里七零八落的灯,顺手在河里捞了一个好的递给她。
“殿下。”风月吓得眼泪汪汪的:“奴家不要花灯了。”
下一更18点,我一点也不困,真的qaq不困
第66章 简单点,要花灯的方式简单点
瞧她这表情,殷戈止都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表情太凶恶了把人吓着了?分明是想夸奖她方才实在聪明,还知道用周臻善的事情给冷严下套,结果怎么的,表扬都还没给出去,就先把人弄哭了?
低头看了一眼那忽明忽暗的花灯,殷戈止缓缓开口:“去给你重新买一个吧,那个坏了。”
嗯?风月有点不敢置信,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人。
今儿太阳打西边升起来的?这人竟然这么温柔地跟她说话?
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人牵着了。跟方才冷严那种抓她手腕的粗鲁行为不同,殷大皇子牵起姑娘的小手来,那叫一个慰藉人心,将她手里的花灯扔在河里,便引着她往桥上走。
夏日将至。薄纱单衣的姑娘们在桥上散发着阵阵芳香,本是被一群士子围着看得双颊飞红的,谁曾想殷戈止一上去,含羞带怯的姑娘们瞬间来了力道,一帮推开碍事的路人。围着殷戈止就瞧。
“好生英武的公子啊!不知可有家室了?”
“这位公子才称得上是玉质金相,与旁的俗物不同。”
“公子,公子?”
仿佛被八百子鸭子围着叫唤,殷戈止显然耐心不够,一把就将后头的“家室”扯到跟前。指了指。
风月反应多快啊,勾着他脖子就往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耀武扬威地看着四周的姑娘,大有“想抢男人就来打架啊”的气势!
扼腕叹息之声顿起,姑娘们望而止步。畏惧地看了一眼这母老虎,终于是给殷戈止让出了一条路。
“殿下实在很得姑娘们喜欢。”风月忍不住感慨:“就算是生在寻常百姓家,有这一张脸,怕是也能荣登庙堂。”
斜她一眼,殷戈止道:“多谢夸奖。”
还真是半点不谦虚!风月摇头,正想说您看看您这脸是不是跟天上的月亮一样大呢,就看见桥对面也有姑娘围成了圈儿。
“公子贵姓啊?”
“公子好生俊俏,不知可有家室?有也没关系,不知可纳妾室?”
这熟悉的搭讪之言,听得风月耳朵动了动,下意识地就踮脚看过去。
桥头之处,叶御卿护着易掌珠,笑得温文尔雅:“在下无家室,但有佳人在侧,借过。”
这一笑,引得姑娘们纷纷尖叫,花灯会顿时都热闹了不少。风月忍不住感叹,用手肘捅了捅旁边这人的胳膊:“您瞧,男人温柔点,不是更得女人喜欢么?”
看她一眼,殷戈止道:“你喜欢温柔的?”
“奴家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看看易大小姐的表情就知道了。”风月道:“在您跟前,她总是一脸委屈和不高兴,可瞧瞧在太子殿下身边,她笑得可欢了。”
“是么?”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殷戈止抬脚就朝那头走。
易掌珠正笑着呢,不经意一侧头就看见了殷戈止,当即便皱眉,喊了一声:“殷哥哥?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