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他的身子可是极好的,说与铁人无异,还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这次怎么…
“夜离,我们也走吧,你得回去赶紧泡个热水澡才行。”
霍安唤她。
她回过神来,“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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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是听霍安说了才知道太后落水的事。
难怪她还觉得奇怪呢,明摆着针对她,怎么可能会中途离开?
听霍安说是被一个宫女给不小心撞下湖去的,没找到具体的人。
夜离弯了弯唇,没有做声。
她想肯定跟凤影墨脱不了干系。
不然,他在水底下,怎么知道太后就一定会离开,让她等在那里的?
除非这一切都是他所为。
想着他跟陌千羽在这件事上各自对她的维护,她的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自己那么想跟他们两个撇清关系,关键时候,却还是靠了这两个男人。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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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手链,陌千羽一人走在回龙吟宫的宫道上,步子捡得极快,面色冷峻,薄唇紧抿。
听到常喜说太后让大家一起来御花园赏花的时候,他还想呢,这个不消停的女人又想做什么?
刚开始听她说了一堆以花喻人的话,他还以为,她是想劝他选妃,或者什么的。
谁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真正的目的在后面。
真正的目标是夜离。
她想让夜离下水,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水。
为什么?
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他想了想,觉得可能主要原因是那夜在缉台,夜离中毒,他对她的反应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当时,他并未想太多,事后想想,自己似乎是有些过。
当场抓住夜离偷窃,未给予定罪不说,还让人给她解毒。
他记得当时,夜离吐血污了他龙袍一背,他也未有任何反应,不仅如此,甚至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夜离去厢房的。
这一点尤其过。
然后,夜离毒解了,也未被关进大牢,还被安排在了龙吟宫当值。
所以,也难怪太后会怀疑。
当然,这个怀疑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她怀疑夜离是他
的人,怀疑夜离看似为她,实则背地里是在帮他。
所以,故意让刚刚解毒,身体还未复原的夜离下水,看他作出何种反应?
第二种可能,她怀疑夜离是女人,怀疑夜离是女扮男装。
所以,故意让夜离下水,因为一旦下水,浑身湿透,是男是女便立即见分晓。
他目前还不能确定太后是属于哪一种。
如果是第一种还好。
可如果是第二种,问题就很严重。
不管哪一种,都得小心提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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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还以为太后会再找个什么由头宣她去静慈宫呢,毕竟她现在就在宫里当值,还是个下人太监,随便找个理由简单得很。
出乎意料的,竟没有。
夜离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可能这个女人真的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忠心而已。
曾经担心她去了戒坊,会心生外向,为了试探她,不是还搭了一条秋月的性命。
所以,她能做出今日这样的事,也不稀奇。
就在夜离刚说服着自己将心放下,第二天早上就又出事了。
她的兜衣不见了。
霍安以及其他几个随侍太监都睡在龙吟宫的偏殿,而她,用陌千羽的话说,毕竟曾经是戒坊坊主,所以单独给她分了一间耳房。
她一人单独一间房,睡前房门都栓好的,兜衣因为下水湿了,所以她洗了一下就晾在厢房里。
可是早上起来却发现兜衣不翼而飞,而厢房的门还是拴着的。
她吓坏了。
是谁?
是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的兜衣给偷走了?
偷走倒是小事,关键是,这个人怎么知道她一个太监会有兜衣?
难道知道她是女的?
偷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指证她?还是别的什么?
太可怕了。
而且,她进宫之时,就孑然一身,也未去戒坊收拾包裹,一件衣服都未带。
外面的太监服还可以领,可这兜衣就此一件,如今一被偷,她今天就没得穿了。
主要是她的胸还不小,如果不穿,就只穿个太监服会很奇怪。
想找点布条将胸给缠起来,结果耳房里什么都没有。
许是见她磨磨蹭蹭不出去,霍安来敲门了。
她穿好衣服开门,见陌千羽竟然也站在门口。
她准备行礼,被陌千羽止了。
陌千羽看着她,见她脸色不对,问她:“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兜衣不见的事如实跟他说了。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陌千羽听后当即变了脸色。
走进耳房,他也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睡觉的时候你的窗是开着的吗?”陌千羽问她。
“开了半边,但是这种双菱格子窗就算全开,也没人能进得来,格子的间隙那么小,连个两三岁的孩童都爬不进来。”
“许是人家用了什么工具从窗户的格子里伸进来将你的衣服撬出去的,当然,怎么偷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怎么知道你有这个?”陌千羽俊眉微拢,面色凝重。
夜离担心的可不就是如此。
“会不会是太后?”
“暂时还不知道,朕会派人秘密调查此事!”末了,又吩咐霍安,“你出宫去给夜离买两件新的,自己亲自去办,不要假手于人,也不要让人知道,可以以采买别的东西为由。”
“是!”霍安领命而去。
“朕去早朝了!霍安回来之前,你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说完,眼梢一掠,掠了一眼她身前,人便走了出去。
夜离一屁股坐在床上,垂眸看看自己的胸前,她有这么明显吗?
143.【143】我说他快要死了,你就这样一个反应?
夜离一屁股坐在床上,垂眸看看自己的胸前,她有这么明显吗?
而且,也不至于专门跑出去买吧?
宫里随便哪里找些布条给她就行不是播。
可这种事情让她怎么好开口说呢跫?
算了,且等着吧!
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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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一直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奇怪的是,对方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没有威胁,也没有指证。
她想了想,觉得有两种可能。
一种,此人就是单纯的变.态,以偷女子里衣为癖好。
另一种,只是暂时按兵不动,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一招置她于死地的时机。
显然,第一种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有哪个变态会正巧知道她是女人,知道她的房间里有女子的兜衣呢?
那就第二种可能。
可是,这种可能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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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引君入瓮的心思,当天夜里她又将新买的兜衣晾在屋中显眼的位置,然后她就等在黑暗中。
她倒要看看是谁,到底是何方神圣?
结果,一整夜未闭眼,却什么也没有等到。
别说窃贼了,连个从窗前经过的人影都没有。
于是,她就更加肯定了,肯定是第二种可能。
只是,这个人是谁?
是太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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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她和霍安一起随陌千羽早朝。
陌千羽见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丝?”
“奴才…”夜离很沮丧,“奴才想抓到那个偷衣贼,昨夜一宿没睡。”
“一宿没睡?”陌千羽震惊。
“嗯。”
陌千羽摇摇头,似是对她的做法很不能理解,“哪个贼会那么笨,连着来偷,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夜离便默不作声了。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她没有办法。
她不想过这种惶恐不安的日子。
她讨厌这种她在明、敌在暗,自己完全被动的感觉。
所以,哪怕是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不想放过。
早朝的时候,出乎意料地没有看到凤影墨。
官员缺席早朝本是十分严重之事,可帝王陌千羽并不见任何反应,想来是凤影墨事先跟他告过假了。
是做什么去了吗?
还是病了?
昨日似乎脸色不好,还咳嗽......
第三天的早朝依旧没有见到凤影墨。
这在夜离的印象中,还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到底怎么了?
想问问人,又恐让人猜疑。
故意跟霍安闲聊想要套一套话,结果霍安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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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来到太医院的时候,张硕提着药箱正准备出门,见她前来,很是意外。
“哟,这不是夜大坊主吗?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阴阳怪气、邪魅轻佻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万花楼门前那些倚栏卖笑的那些莺莺燕燕。
果然是什么样的环境出什么样的人。
要不是还有其他太医在,她真恨不得踢他一脚。
“我今日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余毒未清,所以特意前来请张太医给瞧瞧。”
人多眼杂,她早已想好了理由。
张硕当即正了脸色,“这样啊,那快进
去让我看看。”
将她带进去了里间,张硕让她坐,然后还真一本正经地给她探起了脉。
夜离警惕地左右环顾了一圈,见没有人,便自袖中掏出一个东西塞在张硕手里。
“见到凤影墨,帮我将这个还给他,谢谢!”
张硕垂眸看去。
是一枚男式冠玉发簪。
“这种事情别让我做,要还你自己还给他。”张硕毫不客气地拒绝,又将发簪递给了她。
夜离没有接,不悦道:“你还是不是朋友啊?让你帮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不是,这忙不能帮啊,”张硕蹙眉,强行将发簪塞给她,“真的,若真要还,你亲自还给他。”
夜离眸光微闪,似是不经意地道:“我本是想亲自还来着,可是这两天他都没上朝不是吗?我又不能私自出宫,所以,就只能拜托你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没上朝吗?哦,或许你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