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可染推拒道:“白叔这是做什么?我怎么能拿您的东西。”
白秋山硬是塞在他手中,道:“不能让三公子白成一声叔啊,这是见面礼。而且,不用您来您去的客气,咱们是一家人!”
送给黄可染的东西都是白秋山自掏腰包的花费,他可做不出私自用东主的财产去讨好黄可染的事。
黄可染见推不掉,谢过后收下。
他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白秋山,道:“这是我和师父在虚空当中流浪到陌生天境中猎杀的凶兽,条件简陋,我们也没有好好处理。白叔别嫌弃。”
白秋山没客气,直接拿过来,探入储物袋一看,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他道:“这些东西还有吗?”
黄可染就又拿出了两个储物袋,他说:“都在这里了,白叔喜欢就都拿去。”
白秋山喜滋滋的接过来,对黄可染说:“我帮你好好收拾收拾,保准给你卖个好价钱。也不都全卖掉,挑些好的留下,给你和你师父留个纪念。”他自始至终就没有收黄可染东西的意思。
黄可染无奈的一笑,辞别了他就向着传送阵走去。
太椹虽然没去过,可黄可染知道路怎么走。
这几十年中,在路途当中无事可做的时间最多,他和师父两个没少聊天。
他几乎除了小时候几岁尿床这种糗事没对师父说,能记得的事情都用来作为谈资跟师父将了。
师父也是,他修行历练期间的桩桩件件也都讲给了他听。
包括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去过的地方,在那里住过。
瀛仙岛,醉仙酒庄区,堂檐街。黄可染顺利的找到了这条街,也不用他去打听,东煜派的位置特别好找。
因为只有这一家的大门最大,还有座气派的山门了。
深吸一口气,黄可染迈步踏上大门前的台阶,立刻就有守在这里的门卫一拦:“东煜派驻地,不得擅闯,来者报上姓名!”
黄可染站住脚,想了想,他说:“筑基期修仙者黄某,因事前来拜访,不知道沈仙师、刘仙师哪一位在?”
他没有直接将自己的身份亮出来,是怕眼前的人不信。
门卫见多了年轻人前来拜师,看黄可染的模样还年少,就以为他也是想要投师的人。
知道他是筑基期修仙者后,门卫的态度微变,客气的说:“原来是黄仙师,不巧二位都没有在,还请改日再来。”
黄可染顿了一下,说:“那——杜荣杜总管在吗?”
门卫道:“杜总管在,若是见他,可为黄仙师通报。”
黄可染说:“那就请小哥通告一声。”
这门卫的模样看起来有三四十岁,黄可染叫他一声小哥,他也没觉得不对。他只是一个炼体期的修士,对方却是筑基期,看着年轻实际年龄肯定是黄可染大。
门卫就叫门房里边值守的通传去禀告杜荣,他则请黄可染到大门内侧的一处小厅等候。
终于迈进了大门,黄可染心情很激动,眼睛在四处仔细的看,这就是他的师门啊。
当初创立门派时植下的树都已经长得参天,枝繁叶茂。当时刘浪是按照花园式布置,整个院落没有多少墙,只用不同植物把内外分开。
黄可染透过郁郁葱葱的树间,能看到远处飞扬的屋檐,时光的流逝,让这里精致的建筑褪去光鲜,沉淀出岁月的厚重。
还没有欣赏够院内的景致,一位穿着短打的仆人就请他入内。
随着仆人走过一道游廊,在西面的一座房间里,黄可染见到了闻名许久的杜荣。
等仆人下去,黄可染执了一个晚辈面见长辈的礼,道:“黄可染见过杜老。”
杜荣一惊,飞快的眨了眨眼,“你说你是黄可染?”
黄可染抬起头,抿唇笑:“是,杜老。”他师父称呼杜荣为荣叔,作为弟子自然要矮上一辈。
杜荣又惊又喜,他绕过圆桌走近,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陈潇失踪,知道的人不少,可清楚跟他一块失踪的还有他新收的三徒弟的就不多了。也只有关系亲近的人和重玄派、绮罗阁高层的一些人知道。
所以,杜荣并不会怀疑有人冒名顶替。
杜荣眼圈泛红,声音颤颤的问:“家主他…可还好?”
黄可染用力的点头,“师父他很好,现在正在重玄派,和师丈在一起。”
杜荣抬手揩揩眼角,吸吸鼻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家主平安无事…”
他呢喃自语了几句,翻来覆去的说这句话。
黄可染不由得心生感慨,师父说这位杜老是一位忠义之人,果真没有看错他,也没有信错他。
杜荣收拾好情绪,拉着黄可染到一旁的座椅坐下,向他询问陈潇的近况。
黄可染事无巨细,把他们在外的经历都说了一遍,直到月上梢头,两人的肚子饿得直叫唤才停。
杜荣连道失礼,催着厨房送上饭菜。
席间,黄可染问:“两位师兄做什么去了?”
说到这个,杜荣就是一叹。
原来这几十年间,飞岩城中几方势力不停的骚扰,时不时的还要借着各种名目往东煜派里塞人,搞得沈雁行和刘浪都没办法好好修行。
两个人就轮流在家中镇守,一个外出远方寻找风水宝地扦穴修行,另外一个则留在瀛仙岛接受各种阳宅委托。
这就导致俩人的修炼进展并不快,到如今沈雁行也不过是筑基期圆满,刘浪因为起点高,早比他进入金丹期。
对普通资质的修仙者来说,这已经是很不俗的成绩。可像他们这样开挂似的修仙方法和速度,算是慢了。
“大少爷正在外游历,二少爷接委托出门数日了。”杜荣说。
黄可染皱了一下眉头,道:“可我答应了师父,要把消息通知到。师父还等着见他们呢。”
杜荣一笑,道:“三少爷不用忧心,若是知道家主生还的消息,不管他们在哪里,都会飞快的赶去见家主。我这就给他们写封信,去知世堂挂个悬赏任务,很快他们就会接到消息。”
黄可染没有在瀛仙岛停留多久,等发布了任务就辞别了杜荣,先返回了罗辰。
他想趁着这个间隙,去一趟绮罗阁,拜见花柏穗。
另一边,在重玄派,孟思完成了医治席云霆的任务,也提出了要告辞。
柳韶光奉上酬金,亲自把他送出山门,站在山脚下,孟思回头对柳韶光道:“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多注意一下席云霆。”
柳韶光的脸上挂着的笑容立刻没了,他目光一凛,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思郑重其事的把他觉得蹊跷的事说了,“…就算那是渡劫期邪修留下的真元,同时在我的压制和药力的分散下,也不应该在短时间内那么快的再生出新力。”
柳韶光眯起眼,目光有些冷然:“前辈说得我有些不明白。”
孟思暗骂一声,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他根本就不愿意去想吧!
孟思本不想当这个恶人,话只说一半,剩下的要柳韶光自己去领悟。
他原本可以不管这个闲事,可他实在不忍心看那般坚忍的男子落入歧途,能拉一把就伸出手拉这么一下。
心里闷着气,孟思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他说:“席云霆身体里的情况,只怕是在邪修真元的影响下生出了什么异变。这异变太隐蔽,我没能检查出来。如果不多做防范,那邪修真元对他影响愈加强烈,我怕你师弟修炼的真元也会无可挽回的被污染,使他变成一个真正的邪修!”
孟思走了,柳韶光却浑身冰凉的站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眼,似乎是想等谁来告诉他这是一个恶略的玩笑,不是真的。
半晌后,他虚软的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山门立柱的台基上。
第442章 爆射
有冶炼炉,臻炉道人用了二十三天就把新剑铸好。
新剑出炉的那一天,臻炉道人仰天大笑,手中新剑寒光闪闪,一挥之下半座宫殿都倒塌。
这剑堪称得上是绝顶好剑,虽不到法宝得程度,却也只差一线。
听说臻炉道人铸好了剑,重玄派中好多人好奇的想要观看。臻炉道人却小气的很,统统拒绝,一定要他将来的主人席云霆第一个见。
陈潇比席云霆还要激动,他催着席云霆换一件新衣服,席云霆看他忙着团团转的样子,就笑:“不必这样,还戴什么佩饰。”
陈潇白了他一眼,振振有辞的说:“怎么能不隆重点,毕竟是陪伴你一生的佩剑。”
席云霆唇边虽然带着笑,可那喜悦并不如何强烈。
陈潇放下手中的饰品,他歪了歪头,看着席云霆小心道:“你好像不怎么高兴?…是不能释怀雪锋损毁,必须要更换本命剑吗?”他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他,安抚的抚摸他的脊背,“雪锋从筑基就伴着你,历经各种险阻,你是剑修,剑就是半条命。骤然失去这半条命,我知道你心中一点都不好受。可你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云霆,别太压抑自己了。没有人逼你,你也不要逼自己,不用表现得那么坚强,你可以把你心中的情绪表露出来。你这样,我很心疼。”
席云霆喉结滑动,抬手紧紧的搂住陈潇,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抱着他。
他把脸死死的埋在陈潇的颈肩,紧咬着牙,忍耐着那股难受。
他还能记得当初获得雪锋的喜悦,操控它如使臂指的自如,每当他情绪波动时,雪锋像是回应他的灵性。雪锋碎了,他怎么能不感觉痛苦。
剑修与剑,休息相关。
失去了剑,就像是生命缺失了一部分,灵魂都残损掉了。
之前虽然也感觉到伤心,却被身上的伤势分散了注意力,如今新剑铸成,他又再度清楚的感受到他是一个失去了本命剑的剑修的事实。
他没有告诉陈潇,剑修折损了本命剑后,后配的剑很难替代原本的剑。
剑修心中往往有心结,而在后续的修炼中,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适应新剑。
再怎么去努力,也难以达成跟原来的剑那样人剑如一的感觉。
不想陈潇担心,席云霆什么也没有说,只平复了情绪后松开他。
抬手抚了抚陈潇的脸颊,他低沉的说:“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陈潇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的心都跟被刀搅一样。
他眼圈发红,似乎是要哭了。
席云霆惊讶的眨眼,用拇指抚摸他的眼角,“你不要哭。这是怎么了?”
陈潇垂下眼,郁郁的摇了摇头。席云霆哪里知道,他这是感同身受,就好像席云霆无法发泄出来的情绪传递到他的心中,让他忽然那么难过。
俩人在房边里待的有点久,柳韶光无奈的敲敲门框,“这种日子就不要腻歪了吧?大家都等着呢。祝煊也真是,你们不到就不展示。”
陈潇松开席云霆,抬高声音道:“马上就好。”
他匆忙的从饰品中挑出一样给席云霆戴在腰间,整理了一下他的仪容,看看觉得满意了,两个人才一块出了门。
崇山的冶炼炉被单独的安放在一个大殿当中,保护措施极为严格,由几个出窍期以上的人轮流值守,确保万无一失。
这座冶炼炉,如今的地位和镇派之宝没什么两样。
这一天,能来亲眼看一看第一件用冶炼炉炼造而成的法剑的,也只有席云霆的亲友。
臻炉道人亲手把剑捧到众人跟前。
这把剑威风凛凛,流光溢彩,剑身仿佛流淌着一条光河。
剑身的宽窄和重铸后的雪锋一样,握手也是考虑了席云霆的习惯的造型。
臻炉道人难掩得意的看着众人惊叹的表情,他道:“这把剑的品质和属性全面超越雪锋,不要说分神,用到合体都不成问题。蕴养得好,重铸起来也容易。”
他又对看着这把剑的席云霆道:“我给这把剑取名流光,也只有你这样的主人,才不辱没它。试试吧!”
席云霆表情肃穆,伸出手握住手柄,把剑拿了起来。
另一只手屈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剑发出清脆的声音。
席云霆表情更加严肃,心中却是有些失望。
这把流光确实比雪锋更好,可完全没有第一次拿起雪锋时,那种亲切得宛如旧友重逢的感觉。
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是这是一把法剑,这是一个工具。
席云霆不知道这是不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却明白这会成为一个障碍。
他微微抿唇,无法人剑如一,就只能御剑,彻底的把自己凌驾在剑之上,成为剑的主宰。
主宰剑,御使剑,这是与他之前修行完全不同的类型,如今他只能把修行的方向调整,好配合流光。
他半晌不说话,可把臻炉道人给紧张坏了:“席道友,怎么样?”
席云霆抬头看他,道:“是一把好剑。”
不可否认,虽然没能与流光产生感应,可它的的确确是一把顶级的法剑。
臻炉道人心满意足,捻捻稀疏的胡须,道:“总算是不负所托。”
亲友们围上来,近看这把法剑。
他们目光当中都有着赞赏,并没有哪一个人鲁莽的伸出手去碰。
剑修的剑,轻易是不给别人碰触的,自然没有人会犯这个忌讳。
完成了委托的臻炉道人并没有立刻走,而是又在重玄派小住了一段时间。
他打算趁着感觉最深刻的时候,好好总结这次的经验,从中提炼出能够让他炼器的技法能加精湛的技巧。
另外使用崇山的冶炼炉的感受也很珍贵,给他制造自己的冶炼炉提供了更好的思路。
席云霆回去后就谢绝见客,开始了疗伤后的第一次闭关。
这次的闭关是半隔绝的,只有陈潇能见到他,别的人——包括洞府中的侍从,都不被允许见他。
陈潇明白席云霆接下来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与流光建立更深层次的关系上,这对他至关重要,陈潇无法在这个时候走开。
他有些担心离去多时的黄可染,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更没有消息。
好在他的担忧没有持续太久,没过两天黄可染就回来了。
黄可染向他禀告了这一次出行的情景,也顺带带回了花柏穗对于他平安归来的祝贺。
花柏穗不好轻易跑到重玄派来见他,让他有时间去绮罗阁看他。
除了这些内容,黄可染还告诉陈潇他们从凶兽身上收获的战利品,全都被白秋山卖了一个好价钱。
他精挑细选了几张处理好的兽皮,还给了黄可染一大包沉甸甸的灵石。
陈潇沉着脸说:“你拿着花吧,师父还不差这点灵石。再给我详细说说,究竟是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打东煜派的主意。”
白秋山怕黄可染冲动,并没有对他说具体是那些个势力。杜荣也沉浸在东主归来的喜讯上,没想起来提这件事。
黄可染在外多耽搁的这些时间,就是去打听这件事的。
他就知道回来师父一定会问他,于是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席云霆闭关的地方,就选在了主院后边,洞府深处的一间石室。洞府本就在山体当中,石室直接就是山壁掏出来的。
这间石室十分简陋,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就是简简单单的石头床和石头桌、石头凳。
石室是用来静思和打坐的,石室外边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正好用来练剑。
把流光拿到手后,席云霆先用真元探索剑身,摸清楚这把剑的每一个细节,了解它的优缺点。
然后,就可以祭炼这把剑,收入身体后进一步进行蕴养,以增强流光的能力和灵活性。
席云霆的表情平静,他穿着一身净白的衣衫,单手执剑,左手食指在剑刃上一抹,一道细细的血痕,顺着剑刃流淌而下。
这一次他选择了血祭,比寻常祭炼会产生更深的关联。
血祭比起原来的普通祭炼,会让成为本命剑遭受到创伤的时候对他本人产生更大的伤害。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掌控这把剑,加强对它的控制。
席云霆默诵祭文,运起真元,流光剑身震动,发出共鸣。
之前的三天时间,席云霆已经充分了解了这把剑的每一个地方,很顺利的就完成了血祭过程。
清晰的感受到流光已经可以被收入体内,席云霆手掐法诀,流光浮起,就要进入席云霆的身体里。
就在这一刻,席云霆清楚的感到,一股阴暗诡秘的力量从他身体当中喷薄而出,强横无比的冲击向流光。
那股力量是如此的暴戾,它似乎对流光想要进驻席云霆的身体无比的厌烦和憎恶。
流光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的宛如琉璃撞击在铁板上,以比雪锋粉碎时更加惨烈的样子,化作无数碎片,爆射开来。
席云霆猝不及防。
爆射开的流光碎片向周边散射,距离最近的席云霆身上到处都是血痕,千疮百孔。
更让他遭遇重创的是,他刚刚才和流光用血祭建立了深层联系,本命剑就又被粉碎,一下濒危临死。
流光爆开引发了不小的能量震荡,洞府所在的山体都被震的簌簌的掉落落石。
正跟徒弟说话的陈潇脸色一变,飞快的掠出,射入后边的石室。
看到席云霆倒在血泊当中,陈潇简直肝胆俱裂,他慌张的扶起席云霆,元气探入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强横幽黯诡秘的力量弹开!
“这、这是什么?!”陈潇骇然的惊叫。
第443章 刨心
陈潇又心惊,又讶异。
可席云霆这会儿的状况太惨了,很快他就顾不上再去思考这件事。
回到重玄派后,陈潇用席云霆的功勋补充了全部的灵丹,还刻意越级多要了分神、合体级别的灵丹备着。
他翻出一颗色泽金黄桂圆大小的灵丹,打开席云霆的嘴,喂他吃了下去。
这一次席云霆看上去伤得挺惨,其实是身体上千疮百孔的贯穿伤比较重,有比较大的碎块伤到了心脏,。
不幸中的大幸,流光还没有来得及进入席云霆的体内,只严重损伤了席云霆的心神和识海,对他的经脉和丹田没造成什么伤害。
灵丹下肚,很快化开,顺着四经八脉滋养席云霆的伤势。
陈潇还担心那股力量搞破坏,那强横暴戾的力量不仅没破坏那些药力,相反那些邪修真元想要趁机作乱的时候,反倒被暴戾的力量扑上去打了。
这股力量也不知道从哪里还,强大无比,那邪修真元竟无法跟他抗衡,很快被压缩到极点,可怜巴巴的缩在了角落。
见没有了敌手,这股力量平静了些。
出血很快就被止住,药效下伤口开始愈合,新生的细胞生长太快,让伤口附近滋生出让人难以忍受的痒意。
“唔…”席云霆皱了一下眉,轻哼出声。
陈潇安抚的抱着他的头,“很快就好,很快就好了。”
陈潇将席云霆抱起来,安置到石床上。
家具虽然简陋,可该有的被褥都有。
陈潇正在脱席云霆身上血淋淋的衣服,紧赶慢赶跑过来的黄可染进了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跑得太快没看,肩膀一下撞到门框上,顿时疼得不行。
听到他的痛呼声,陈潇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说:“可染,去打盆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