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莫婉你什么态度啊!你可不能胡言乱语,老夫什么时候被辣手摧花了!”乔爷怒了,有损名誉的事儿他可不能妥协。
“罢了,她的态度算在本尊主头上,驾车!”寒锦衣心知姚莫婉心里难受,便替她挡了乔爷的质问。乔爷本想理直气壮的和姚莫婉吵一架,奈何人家是有后台的人,而且后台还是自己的主子,于是只得忍下来,伺机报复。
就在马车欲行之际,奔雷突然出现且不要命的挡在马车前面。
“主人,奔雷有事禀报。”乔爷扯了缰绳,转尔看向姚莫婉,心里一万个希望奔雷能把这天杀的扫把星给带走。
林间,姚莫婉握着手中的树叶,无心扯成一条条的扔在地上。
“主人,自从大蜀回去,王爷便似变了个人,日夜不休的研究战术,三天攻下汜闵古城,在来营救主人之前,王爷才攻下元阳,还未入元阳行馆,便得知了主人获难的消息,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青峰山。”奔雷用最简练的语言将夜君清这一个月的功绩叙述出来。
“所以你是觉得,如果本宫不在他身边,他便睿智无双,所向无敌?”姚莫婉觉得奔雷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主人明鉴,奔雷只想说为了救主人,王爷已有五天没合眼了!”奔雷一向口拙,尤其姚莫婉现在这个表情,他便更有些词不达意了。
“那是本宫的事打扰他休息了?”姚莫婉嘴上为难奔雷,可心里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诚然这是她最初的目的,或许自己不在,夜君清便没有了负担,所以他会用一个月的时间,拿下两座城池,这样的速度绝对可以称得上神速。毕竟敌我力量奇虎相当,对峙半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哎呀!主人,你知道奔雷嘴笨,奔雷的意思是……”奔雷急了,自己的话主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嘴笨就别说了,本宫不想知道你的意思。你只要知道本宫的意思就行了!”姚莫婉封住奔雷的嘴,肃然道。
“那主人什么意思?”奔雷抬头,满怀希望的看向姚莫婉。
“你可以滚了,马不停蹄的从本宫面前消失!”姚莫婉冷声道,目光幽幽看向奔雷,奔雷最惧的就是姚莫婉凌厉如风的眼神,于是只得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眼见着奔雷走远,姚莫婉暗自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才一转身,便见那抹逶迤的红裳悠然倚在树边,万绿丛中一点红,倾倒世间无数,只是现在,姚莫婉实在没心情欣赏燕南笙的天姿国色,不但没心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奔雷的意思是夜君清为了完成的你心愿,连命也不想要了。”燕南笙薄唇叼着一根树叶,斜睨的眸子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魅惑,纵是修行数年,心无旁骛的尼姑,饶是看到这一幕,也会春心荡漾的,姚莫婉如是想。
“莫婉从未逼过他。”姚莫婉对燕南笙的控诉矢口否认,彼时夜君清在时,她甚至不敢仔细看他,只怕一眼下去,她便再没了离开的勇气。所以他
“没有么?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离开他呢?为什么要说把莫心的仇交给他,自己不再插手的话呢?你这些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嫌弃夜君清脚步走的慢了,所以你失望至极,所以眼不见,心不烦,对不对?”燕南笙挑眉看向姚莫婉,说着自以为的理论,却换得姚莫婉冷漠一笑。
“你笑什么?”燕南笙不以为然。
“麻烦您老重回私塾好好读书,好好习字,你的话毫无逻辑,前因不搭后果,还有你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敢问一句,你写完之后,自己认得不?”姚莫婉嘲讽开口。
“姚莫婉,你可以侮辱我的逻辑,但不能侮辱我的字!本盟主师承当代大书法家卫闵,卫闵你知不知道!”燕南笙觉得自己人格受到了鄙视,于是大声驳斥。
“卫闵莫婉知道,但却不知他居然是个瞎子。”姚莫婉摇头,十分惋惜开口。
“瞎子?喂,姚莫婉,你什么意思啊!”燕南笙觉得自己七窍已经生烟了。
“如果不是瞎子,怎么会收你为徒呢?”且说姚莫婉还没开口,便听一阵幽冷的声音飘然而至,姚莫婉顺着声音望去,在看到那抹华丽青袍的时候不禁抿唇,看来燕南笙是没什么心情跟自己唠叨了。
“姚莫婉,本盟主告诉你!夜君清就是为了完成你的心愿才玩命猛攻的!你要是还想让夜君清留着命坐上大楚皇帝的宝座,就趁早回去!不然后果自负!良言至此,告辞!”在看到魅姬的那一刻,燕南笙觉得自己身体的每根汗毛突然朝一个方向立正,紧接着便使出踏雪无痕的至尚轻功,飞奔着离开。
“燕南笙,你还欠本尊座一场婚礼,纵你跑到天边,魅姬也要把你追回来!”魅姬抛下姚莫婉不管,径自追了出去。
直至姚莫婉回到马车内,却无法平复心底的震撼,元阳也攻克了?好快的速度,不知道夜君清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一路上,乔爷与姚莫婉可谓是两看两相厌,为了不让姚莫婉信口雌黄,乔爷主动道出他是如何从青馆里脱险的。原来是两位客官同时看上乔爷,竟为乔爷大打出手,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也不知是谁那么点儿正,推搡中解开了乔爷的穴道,后果可想而知了,莫说那两位客官,纵是青馆里打扫茅厕的路人甲都被乔爷以五雷轰顶的招式打的连爹妈都不认得。
“尊主,莫婉觉得,如果乔爷哪日不做万皇城的管家,凭着这张嘴,也能发家致富。”姚莫婉将水递到寒锦衣手里,中肯道。
“姚莫婉,你怀疑老夫说的?老夫发誓刚刚所言句句属实,否则天打雷劈!”乔爷急了,事关清誉,他真是半步也不能让。
“个个发誓都天打雷劈,雷公真是要累死了。”姚莫婉不以为然。
“姚莫婉,你要怎么才信啊!”乔爷急了。
“那乔爷把您那位恩客带来,莫婉亲自问问他。”姚莫婉提议道。
“呸恩客!根本就没有恩客……”一路下来,姚莫婉跟乔爷围着青馆的事儿整整纠结了一路,寒锦衣冷眼旁观,便知姚莫婉并不是真的想跟乔爷较真儿,只是想转移注意力,寒锦衣忽然有些后悔,或许彼时一刻,他咳嗽的多余,如果跟夜君清回去能让姚莫婉从心底笑出来,他不介意放手的。
楚皇城,龙干宫
“给我……天神求您快给我!”原本炼丹的密室内,夜鸿弈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身体抖如筛糠,铁青的脸有血丝泛起,如一条条红线嵌在了夜鸿弈的肌肤下面,看一眼便令人魂飞魄散。
“救命……好热啊!啊!”夜鸿弈发狂的甩着供桌上的供品,杯盘砰然落地,碎成一地琉璃。此刻,夜鸿弈双手紧扣着供桌,双眼暴凸,夜明珠的冷光下,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皆被突起的血管儿覆盖。
“知道你错在哪里么?”幽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千里之外,浑厚的中透着雨打青瓷般的优美,夜鸿弈如特赦般抬头,陡然看到供桌上多了一颗红色药丸,名曰无心果。
彼时初尝无心果,夜鸿弈便将其奉为神药,如今只要服食此丹,一夜七次仍精神抖擞,他原以只要姚莫婉回来,他自能凭此神丹挽回姚莫婉的心,让她真真正正爱上自己,可如今没了姚莫婉,他还吃这东西有什么用!
夜鸿弈双目狰狞的握着手中的丹药,狠狠将其捏碎后扔在地上,几乎同一时间,身体里那股灼烧的痛感,再度令他陷入无尽深渊,痛苦不能自拔。
“救我!”夜鸿弈翻滚在地上,四肢抽搐,双目充血,在他头顶,启沧澜静静悬浮于空,丝丝银发无风自动,美的无尘。
直到最后,夜鸿弈终于明白一点,于是不顾身份,不顾尊严的趴在地上,舔着刚刚被他捏成粉末的无心果。直至将最后一点粉末舔进嘴里,夜鸿弈体内的所有不适方才消失。
“天神!为什么?”面对启沧澜身体里散发出的威压,夜鸿弈竟不敢起身,只单膝跪在地上,乞求问道。
“因为你做错了事。如果不是你,五国国君会死,七国会大乱。夜鸿弈,你的江山,不久矣。”启沧澜是不屑与这样的贱民对话的,所以每一个音符都带着鄙夷。
“求天神相助,朕必定封天神为我大楚天尊,日日供奉。”夜鸿弈虔诚膜拜,心底不敢存半分质疑。
“这张配方,必会让你大楚将士以一敌百,所向无敌。”声音犹在,空气中还弥留着那股神秘的味道,可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供桌上,一张写满药草的紫色宣纸,静静摆在那里。
夜鸿弈缓缓起身,伸手将宣纸握在手里,血色的眸子在看向那张字笺时,迸发出绝顶的杀气。
万皇城的日子依旧奢靡的不像话,姚莫婉看着眼前两百多道菜发呆,神游太虚。
“姚莫婉,老夫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看着老夫啊!”自回万皇城,碍于尊主的面子,乔爷对姚莫婉的照顾虽称不上细致入微,但最基本的吃穿住用行却还是极为周到的。
“乔爷站到椅子上,莫婉不就看着了么。”姚莫婉回神之际,悻悻道。
“你!哼,且不与你这黄毛丫头一般见识,尊主有命,你若用完早膳便去后山温泉处,尊主有事跟你商量。”乔爷将寒锦衣的话原原本本的叙述一遍。
“知道了。”姚莫婉实在没心思跟乔爷斗嘴,草草点头便欲起身离开。
“姚莫婉。”乔爷忽然叫住姚莫婉,神色说不出的忧郁。那表情便像被抢的糖果的宝宝,眼睛随时都能挤出泪来。
“有……有事?”姚莫婉有些蒙了,她刚刚的话也不算太伤人吧?
“姚莫婉,你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尊主的心意,如果你不打算接受尊主,成为万皇城的尊主夫人,那便请你离开!试想将一块肉骨头天天挂在狗狗可见的范围,却偏偏不让它吃到嘴里,对狗狗来说,这该是怎样的残忍。”乔爷的比喻让姚莫婉唇角狠抽了两下。
“如果肉骨头会说话,它会告诉乔爷,谁更可怜。”姚莫婉苦笑,转身离开暖玉阁。
第511章 痛快的饮酒
一路上,姚莫婉很认真的思考了乔爷的话,或许自己也不能在万皇城呆太久了。万皇城真不是一般的大,走到温泉边的时候,姚莫婉已经累的腿软了。
“陪本尊喝杯冰饮吧。”姚莫婉闻声抬眸,只见寒锦衣一袭白色轻衫,墨发随意披散,发梢的水珠浸湿了寒锦衣的衣裳,伟岸的轮廓被湿哒的衣服勾勒的一览无遗,姚莫婉狠噎了下喉咙,心砰砰直跳。
“尊主……有事找莫婉商量?”姚莫婉只觉喉咙干涩,不由的噎了两下。
“不敢坐过来?怕本尊主吃了你?”寒锦衣见姚莫婉没有迈步的意思,挑眉开口。
“哪里哪里……”姚莫婉陪笑抿唇,她倒不怕寒锦衣会吃了她,她只怕自己把持不住会尝个鲜儿呵!
坐到紫晶玉桌旁,姚莫婉双手捧起冰饮,一股脑儿灌进肚子里,一股凉意入心,顿时让她燥热的心渐渐平复。
“这么喝法很伤身的。”寒锦衣随手又替姚莫婉倒了一杯,声音粗犷中透着温柔。
“这么喝痛快。”姚莫婉有些上瘾了,又咕咕喝了一杯。
“难得你能痛快,随你吧。”寒锦衣看着姚莫婉张嘴呵着凉气,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爱一个人的感觉真奇怪,好像只要她笑,整个世界都如春花灿烂,若是她哭,整个世界便似冰雪漫天。
“乔爷说尊主找莫婉有事商量?”姚莫婉还觉不够,于是径自提起玉壶,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要说会享受,有谁能比得过寒锦衣呢,先从水晶葡萄里提取甜汁,后又以寒冰将其封存,之后在泡过温泉后随时取出一块以玉壶化开,入口清爽中带着酸甜的味道,真让人欲罢不能。
“本尊主这几日一直在想,当日在大蜀金銮殿伤本尊主的人到底是谁。”寒锦衣一语,姚莫婉登时抬眸,肃然看向寒锦衣,
“尊主想到了?”姚莫婉狐疑问道。
“没有。放眼整个江湖,能与本尊主过手不下十招的人只有三个,其中两个三天前已死,万皇城还送上了贺礼。”寒锦衣一本正经道。
“贺……贺礼?”姚莫婉差点儿喷了。
“是啊,那两个妖人活到一百八十岁还不肯蹬腿儿,你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有多愁,要知道,老人活的太久是会克子孙的。”寒锦衣一本正经解释。
“不知道。”姚莫婉嗤之以鼻,世风已经日下到这种程度了么!当然,若一百八十岁的话,那也真是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可当姚莫婉知道那一对妖人是夫妻,而且还是因为偷吃撑死的时候,姚莫婉觉得自己还是孤陋寡闻了。
“那还有一个呢?”姚莫婉姑且不却探究那两位撑死的妖人,狐疑看向寒锦衣。
“如果本尊主愿意的话,燕南笙还是可以跟本尊主过十招的。”寒锦衣颇显得意。
“那依尊主的意思,当日伤尊主的人并不是中原武林人士?”姚莫婉诧异问道。
“定然不是!而且……那两个人的武功出神入化,本尊主虽猝不及防,但不得不承认,就算本尊主有万全的准备,也未必接得住那两个人十招。”寒锦衣刚刚挺起的脖子软了下来,有些受伤的开口,但这种实事求是的精神却是值得姚莫婉学习呵。
“没想到无名居然请了那么厉害的帮手,倒是莫婉小看他了!”姚莫婉眉目皆是忧色,心底坠坠不安。
“帮手?呵!以那两个人的武功,绝对不会屈居在无名之下,只怕这事另有隐情。”身为习武之人,寒锦衣很清楚凭彼时出现在大蜀金銮殿上那两个人的实力,定不会将无名放在眼里。
“既然不是无名操控他们,那便是……他们操控无名?”姚莫婉眸色微凛,心下生出些许质疑。
“空口无凭,如今我们也只是在这里猜测,至于到底因为什么,相信假以时日便有分晓。”寒锦衣深吸口气,眸间闪过一道忧色,他不在乎那两个人是谁,只在乎姚莫婉的安危,彼时那人分明要置姚莫婉于死地,一想到这里,寒锦衣的心便似被藤蔓缠绕,呼吸困难。
且说这厢姚莫婉的日子还算过的舒适,元阳行馆的夜君清却遇到了自大战开始至今最为棘手的麻烦。
“王爷!怎么会这样?”庾傅宁自知道夜君清日夜进军攻战,身边却无人伺候之后,便一路自莽原过来,即便夜君清几次拒绝,可庾傅宁心意已决,就算夜君清再怎么撵,她都不打算离开,碍于庾庆的面子,夜君清也不好说太重的话,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留下了庾傅宁。
此刻,庾傅宁见夜君清受伤被奔雷扶进来,登时迎了上去,忧心询问。
“真是邪了门儿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前锋,奔雷落马也就是了,王爷居然不敌!”奔雷恨恨开口,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庾姑娘,烦劳你替本王叫李御医过来,奔雷受了很重的伤。”夜君清被扶至座位上,扬眸看向庾傅宁。
“王爷的伤口需要马上包扎,奔先锋,你自己去找李准吧。”庾傅宁甚至没抬头看一眼奔雷,只顾着自左侧的柜子里取来上好的金疮药和白纱,也不管夜君清愿不愿意,登时揭下他身上的铠甲,小心为其处理伤口。
一侧,奔雷唇角抽了两下,到底没有王爷的玉树临风,只怕他此刻在庾傅宁面前吐血死了,她都不会扭头看一眼自己呵。
“庾姑娘!”见奔雷腿上仍流着血,夜君清急声启唇却被奔雷拦了下来。
“王爷好生歇息,奔雷这便去找李准那厮!”鉴于之前种种,奔雷对庾傅宁没什么好印象,可现下整个行馆里连个母鸡都没有,如今有这么个人照顾王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且说奔雷离开正厅之时,正巧看到冷冰心握着瓜子,边走边磕。见是此瘟神,奔雷也不管腿上的伤口,狂奔着想要绕开。
“小跟班儿,往哪儿跑?你不怕血尽而死啊?”清越的声音自身后悠然响起,奔雷不得已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老大,那个……瓜子你能不能先自己磕着,小的今天受了点儿伤,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呵,行不?”奔雷乞求着看向冷冰心,心里一万个后悔,当初就不该去求冷冰心到姚莫婉那里替自己说情,与虎谋皮的下场便是每日每夜,没完没了的帮人磕瓜子,还不能自己吃。
“拿着!”冷冰心将手里的瓜子递过来,表情十分严肃,奔雷默,伸手将瓜子接到手里,还没等奔雷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然被冷冰心横抱在怀里。
“你……你干嘛?”奔雷慌了,自己还从没和女孩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就算有,也绝不会是这种姿势啊!
“你是本姑娘的人,受了伤,本姑娘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放心!本姑娘那儿有上好的金疮药,等把你的血止住了,你带本姑娘去找那位砍你的猪,看本姑娘不把他活烤了!”冷冰心铿锵开口,俨然女中豪杰之态,令奔雷瞠目结舌。
酉时前后,桓横,赫连鹏,绝尘,冰魄,包括奔雷和冷冰心皆齐集在行馆正厅,众人面上皆一片忧色。
“老夫此前从未听过大楚还有这样一支精锐的军队,他们会不会是铁血兵团的奇兵?”桓横捻着白须,凝重开口。
“本帅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打法,那些士兵虽然武功平平,可打起仗来都有一股不怕死的劲头,横冲直撞,根本不讲究战术和策略,不知道是谁训练出来的军队,意志也忒坚强了吧?”对于这点,赫连鹏自愧不如。
“而且奔雷发现,他们好像不怕疼似的,身中数刀,脸上居然没有一点疼的表情,这点奔雷自愧不如。”彼时奔雷一直觉得自己是条汉子,可今日一战,奔雷的这种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疼是人本能的反应,他们不是人么?”一侧,冷冰心漫不经心开口,换来众人侧目。
“话可不能这么说耶,奔雷还是很佩服他们的!”不管是敌是友,在战场上勇往直前的将士总会被人尊重。
“呃冷冰心,你踢我干嘛?”奔雷才一闭嘴,便觉腿上一阵刺痛,登时龇牙咧嘴,面目扭曲。
“本姑娘只想向各位演示一下,什么叫作本能反应,就好像各位起床之前会先睁开眼睛一样。当然了,这只是本姑娘的看法,各位可以无视的,反正本姑娘只是来打酱油的。”冷冰心耸了耸肩,旋即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离开了正厅。
“王爷?”奔雷忍痛看向夜君清。
“冰心姑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本王自认武功不弱,如何也不该输给一个先锋,而且本王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焰魂剑已经刺进了那名先锋的心脏,他该没有机会反击的。”夜君清剑眉紧蹙,百思不解。
“既然如此,若明日江城再来宣战,我等该如何?”桓横请示道。
“先挂免战牌吧!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派人虏获敌军之人,让御医好生验查一下,本王也想知道,那些士兵不怕死的原因到底在哪里。”夜君清面色凝重,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至于由谁潜入敌军,夜君清早已想好了人选。
正厅一片静寂,夜君清以手抵于额间,双眼微闭,脑子里渐渐浮现出姚莫婉清丽可人的微笑。莫婉,君清不会让你失望的,半年之内,君清便是死,也要将夜鸿弈从金銮殿上拉下来!
第512章 悉心照料
夜君清真是太累了,以致于他想着想着,便浅眠过去,直至感觉到身上有披风落下,方才睁眸。
“是傅宁吵醒王爷了。”轻柔的声音婉转悦耳,庾傅宁见夜君清醒过来,随手将桌上的桂花莲子粥推了过去。
“御医嘱咐傅宁,说是王爷有伤在身,不易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所以傅宁亲自下厨为王爷准备了这个,王爷且尝尝傅宁的手艺。”庾傅宁眸光灼热,爱慕之意一览无遗。
“庾姑娘是客人,本王怎好让庾姑娘做这些。”因为彼时之事,夜君清对庾傅宁一直是敬而远之的,于是前眼这碗粥,他便不好下手了,即便,他是真的饿了。
“如今王妃已逝,姚莫婉又不在王爷身边,傅宁自该担负起照顾王爷的重任。”庾傅宁淡启樱唇,眉眼含笑。
“本王很好啊,不需要照顾的!而且……过些时候莫婉就会回来。”夜君清刻意将‘莫婉’二字咬的极重。
“原来王爷是怕姚莫婉误会呢。可傅宁就不明白了,姚莫婉有什么天大的事,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离开王爷呢?难道她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紧张?”庾傅宁对姚莫婉显然是不满的。
“咳……莫婉办的事不足矣为外人道,而且现在的局势也不算太恶劣,就算是,君清自会担当!”夜君清的声音渐渐冷了几分,原本以为庾傅宁会识相离开,却不想庾傅宁偏偏笑了两声。
“傅宁才说了一句重话,王爷就不愿意了,看来傅宁以后可开不得这样的玩笑。彼时自皇城脱险,傅宁便知道王爷的心思在谁身上,傅宁从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如今父亲为王爷办事,傅宁自然是希望王爷好的,此番来元阳,也只是想以妹妹的身份照顾王爷的起居,当然,如果王爷不觉傅宁高攀的话。”庾傅宁嫣然浅笑,眉眼弯弯。
“本王当然不会……”见庾傅宁态度如此之恭谦,夜君清倒觉得刚刚是自己失态了。
“王爷若还有顾虑,大不了庾傅宁答应王爷,若哪日姚莫婉回来,傅宁便离开,这总可以了吧?”庾傅宁见夜君清仍不动筷,复又补了一句。
“这倒不必……本王还真是有些饿了。”夜君清说着话便端起瓷碗,大口用膳。
看着夜君清狼吞虎咽的模样,庾傅宁心底涌起一股难忍的心疼,姚莫婉,傅宁把夜君清让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么?若你不知珍惜,傅宁又怎舍得再放手……
当燕南笙将自敌营虏获过来的士兵带到夜君清面前时,夜君清不禁挑眉,再挑眉,
“他死了?”夜君清仍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可也奇怪了,这些人都还不知道本盟主要带他们去哪儿,才一出军营便嚼了嘴里的毒药。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燕南笙耸耸肩,表示无奈。
“那你就不能再抓第三个,第四个!本王要个死人有什么用啊!”夜君清以手抚额,极度无语。
“还三个四个,本盟主都把他们抓出来,再让他们嚼毒自尽得了呗!到第三个的时候人家就被人发现了嘛!”燕南笙不悦开口。
“凭你的武功,就算他们发现了也奈何不了你吧?”夜君清意识到自己太过苛刻,甚至忘了关心一下自己的师兄,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
“哦,就你们有‘箭爆鼠’,他们没有啊!本盟主能带回来这个,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了!”燕南笙颇觉委屈。
“死就死了吧,看看李准能不能找出些端倪。”夜君清无奈,继而命人将李准叫了过来。
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仔细验查之后,李准终是将药箱叩起来走到夜君清面前。
“怎么样?他们正常么?”夜君清狐疑开口。
“回王爷,这个人死于鹤顶红之毒,且死了两个时辰了。”李准恭敬禀报。
“还有呢?”夜君清追问。
“还有?没有了啊!”李准抬眸,一脸茫然。